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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青蛙)-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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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文翰在西北大起兵马之事,早有细作报之刘备。刘备听之大惊,遂寻诸葛亮商议。诸葛亮神色凝重,魏唐两国势力浩大,两国兵力加起来足有百万之众,如此形势,纵使是诸葛亮亦不敢丝毫大意,否则蜀国必遭灭国之祸。诸葛亮速教刘备传信发往东吴,教孙权即日整兵前往合肥交界。倘若曹操果真进军荆州,吴军便齐杀往兖州之界,使得曹操首尾难顾。刘备当即依从,遣使而去。同时,诸葛亮又教刘备,一边发信告之潘凤备战,一边又在西川之地,召集兵马、军备之事,以备不久将来的恶战。
而就在整个西川皆陷入密集的备战之境时,忽然半月之内,大大小小近有数十个将校、文官遭到暗杀。而令人胆战心惊,忐忑不安的是,那些暗杀的狂徒,来去如风,如同鬼影阴魂,至今尚无人发觉到其丝毫踪迹。顿时,西川之地仿佛笼罩着不安的气氛。各个西川文武皆俱遭人暗杀,平日行事,心绪不灵,多有出错。以致备战之事,一再耽误。此事很快便传到了成都。此时,除了成都外,西川各县几乎都有官员武将遭到暗杀。刘备急寻诸葛亮一众文武前来商议。
“那些暗杀的狂徒,着实厉害,来去无影,令人防不胜防。如今西川各县皆人心惶惶,无心行事。若再如此,只怕待西唐大军杀至蜀国之境,孤之大军还尚未齐备!!”
法正闻言,心里一紧,拱手而道。
“大王息怒。当下可诏令各县官员,加强护卫,除行其职务外,不可饮酒设宴,以备被狂徒有机可乘。如此一来,那些狂徒无孔而入,迟早忍耐不住,到时便可将其一一击破。”
刘备听之,亦觉有理,遂依法正之言先下指令。就在此时,诸葛亮忽然张口言道。
“如今除成都之外,其余各县不少官员武将,皆遭暗杀。大王不可无备。依亮之见,大王亦要严行少出,平日无事便于宫内处事,且多配御林军守护,以防不测。”
刘备听言,微微颔首,当下应同。张飞见之却是环目一瞪,厉声喝道。
“这等宵小鼠辈,何须俱哉!?大王不必多虑,某已有计策,不出十日之内,必擒其来见!!”
诸葛亮似乎就等张飞出言,当下听了,呵呵一笑,与刘备谓道。
“倘若翼德出手,定可马到功成。“
却说,自刘备号令落下,各县官员武将皆有所提备。果然暗杀之事,大有所减。不过亦有不少者,不听号令,暗中设宴取乐,被飞鸢屡屡得手。此时在成都城内。有两支飞鸢部队,潜伏已久。成都毕竟是蜀国之都,若有暗杀,势必使刘备布下重兵,严密提防,之后便再难得手。故而两支飞鸢部队都在等待时机,一旦出手,必要使得成都大乱。
而此时成都虽无有暗杀之事,但刘备亦加强了防备,城内各处皆有兵马巡逻,城内宫殿更是密布御林军。且说这宫殿本是益州州衙,后来刘备登位蜀王,却不愿劳民伤财,只教人稍加修葺,并无大兴土木,便暂以为用。刘备那边,根本无从得手,而城内各个重臣府中皆有护卫严密把守,且平日少行出门,以难以下手。而经过丙级飞鸢多日打探,得知唯独张飞毫无警备,终日在家中饮酒纵乐,尽是空隙可入。当夜,数十个甲级飞鸢相聚议事,定落计策,议定五六日后,等风头一过,当夜三更时分,齐齐行事。
五六日过后,成都依旧无事,反倒是那日夜不休的巡逻兵马使得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城内各个官员武将见此,皆以为那些暗杀的狂徒已经离去,故而颇为松懈。当夜,夜色正紧,月光微凉,寒风嗖嗖。所谓月黑风高夜。数队兵马正于城中巡逻,此时已是初更时分,巷内少有人迹。而在张飞家中,仍旧传来阵阵吆喝之声。原来张飞今夜聚来几个部将,又在家中豪饮。张飞酒量好似无底,酒过数巡,到了二更时分,众人酒力不支,各个饮倒在地。张飞见众人已醉,哈哈大笑,遂教府中护卫,一一送回其家中。宴席散后,张飞大醉归房。就在此时,忽有人大喝,府内马房着火。张飞听言,以为那些暗杀狂徒,终于出手,酒意顿时去了七分,连忙飞步赶去。
与此同时,城内居住于各处的文武官员,皆被张飞家中混乱惊醒。正于城内的巡逻兵士,急往赶往张飞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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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十八章 飞鸢初显锋芒(下)
就在此时,在某个西川官员府中,灯火乱舞,府内官员正于寝室内穿衣,准备出去看望。猝然间,门前一道黑影窜过,那官员正走出门口,便见眼前一道飞光射来,急睁眼时,飞刀早刺中了他的眉心。那官员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倒地死绝。同时间,又有一黑影落下,取了官员眉心上的飞刀,迅疾离开。待其府中从人赶到,见家中老爷躺在血泊之中,顿时吓得吆声大喝。说时迟那块,这处刚乱,不远数处亦传出惊呼声,很快便是蔓延到城内四处。原来这刚才一霎那间,竟有十几个西川文武被暗杀。城内校场火把凌乱,纷纷望各处吆喝声赶去。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突兀之间有数十道黑影潜入校场各个营中,四处纵火,然后趁着混乱,取了一批兵甲,迅速离开。至于,在张飞家中,此时密密麻麻的尽是人潮,各部兵马赶集过来。却说张飞杀气腾腾地赶到马房,却不见任何人影,大喝数声,更是无人答应。不一时,城内四处涌起慌乱吆喝声,张飞环眼一瞪,方知中计,欲要赶出时,家中大门早被蜂拥赶来的兵马堵得水泄不通。张飞急叫人散开,但不久从校场赶来的大部人马又到,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一阵后,城内猝然火光大起,看那方向竟是校场位置。张飞见状大急,急教人去救火。而此时,飞鸢之人早就穿了兵甲,暗中潜入了乱军之内,各散人马,分别赶往城门附近,伺候时机,欲要趁乱离开。看最新章节
而此时成都四门兵士皆乱,听闻校场军营失火,各门守将将遣兵赶往救火。就在此时,潜伏于四门的飞鸢,相继发作,前往夺门。当时情势混乱,各门兵士,见飞鸢之人皆穿自军兵甲,并无防备,待见其夺门时,方才纷纷反应过来,急忙赶去拦阻。不过飞鸢之人皆有不俗武艺,因而都得成功逃脱,奔往城外。四门守将,立马派兵去追。哪知飞鸢人马各个行动敏捷,很快便潜入了四周山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次日黎明,大火熄灭。城中尚且一片混乱,刘备听闻昨夜近有十几个西川文武遭到暗杀,雷霆震怒。随后不久,又听四门守将纷纷来报,昨夜五更之时,各有数十个人马趁乱逃出城外。刘备当即就猜到定是那些行刺狂徒,眼见自己的皇都形同虚设,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当下四门守将,皆被刘备重罚。随后,张飞入殿,报之昨夜之事。此时,诸葛亮、法正等人亦纷纷赶来。如似诸葛亮、法正等重臣,府中皆有重兵把守,故而昨夜飞鸢并无下手。刘备得知,张飞中了奸计,大骂张飞无谋。诸葛亮闻言,脸色一凝,与刘备劝道。
“大王息怒。亮观这些行刺狂徒,不但身手过人,精通暗杀之道,且识得谋略,行事雷厉风行。更为令人生畏的是,这些狂徒只挑松懈之处下手,量力而行,但有举事,一击必杀,严谨而又有序。如此精锐人马,实乃万中无一。若亮所料无误,这些人必是从小加以训练,方有这般本领。先前,我等不识这些人马厉害,难免有所疏忽。翼德因而中计,亦是难怪。”
刘备听言,压住怒火,向诸葛亮问道。
“这些狂徒如此猖獗,如今遍布西川,各地官员,日夜难安。加之这些狂徒各个奸诈无比,军师可有计策应付?”
诸葛亮皓目闪烁,沉吟一阵后,与刘备秉道。
“大王不必多虑。当下可传令西川各县,命每县官员,紧闭城门,日夜勘察城内外来之人,然后再严加守卫便是。”
“如此精锐人马,实在令人防不胜防。不知军师可有办法得知其所属耶?”
“只要大王依照亮之所言。如此一来,必有漏网之鱼。到时,可细细察之。”
刘备听言,与诸葛亮商议一番后,遂依其所说,各做调令。之后过了五六日,果如诸葛亮所言,在西川各地尚有不少飞鸢之人撤退不及,不过却是无一例外,在即将被捉拿时,不是拼死而搏,便是拔刀自刎。数员西川将士更是在逮捕之时,被飞鸢所杀。诸葛亮听闻各县官员所报,发觉这些人皆善于飞刀之技艺。更有数员将士指出,这飞刀技艺与当今唐王文不凡尤为相似。因此,诸葛亮暗暗察觉到,这些行刺狂徒,必是与西唐有所关联。
而自从成都那夜刺杀后,潜伏于西川各地的飞鸢已纷纷撤走,赶回长安向徐晃复命。此番行刺,出动甲、乙、丙级飞鸢,共有千余人,损命六十八人。刺杀西川大大小小官员,共有五六十人。徐晃听闻飞鸢伤亡将近百人,脸色略显黑沉。可知这些飞鸢,乃文翰耗费近十余年精力打造,各个都是万中无一,精通暗杀之术的死士。三千飞鸢,死一者未有十几年功夫,难以补给。如今,伤亡如此多的人马,徐晃如何不觉心痛。
当夜,徐晃入宫来见文翰,报之飞鸢在西川的作为。文翰听闻,死了近百个飞鸢,亦是脸色黑沉。就在此时,西凉、并州皆有将士传报,西羌、北羌两族胡人,相继。在西凉足有二万余胡人作乱,如今占了金城。而在并州,贼势更为浩大,足有三四万胡人造反,占据了朔方。文翰听报顿时色变,急问之前事。
原来,文翰为征服胡人,不但禁止胡人道说胡文,更禁令一切胡人礼节,又令胡人学习大汉礼节,只可道说汉语。胡人为之生存,不可反抗。而之后,文翰又将胡人尽驱为奴隶,三年耕种,两年修葺城池,方可免去奴隶身份,享受汉人待遇。而其中耕种过得,已八二来分。官府取八,胡人得二。至于修葺城池,胡人皆有粮饷可领,虽是微薄,但亦可以维持生计。文翰所定立政策,虽是霸道,但却未至于将胡人逼入绝路。毕竟,只要熬过五年奴役,便可得之如汉人那般待遇。而在数年前,唐国官员秉公执法,于是相安无事。后来,因为文翰多年征战于外,对于并州、西凉的管辖便有所松懈。因此,不少官员起了歹心,以其职之利,暗中敛财,胡人耕种所得,几乎尽数吞刮。修葺城池的粮饷,亦并官员分刮。更甚者,一些官员延长胡人奴役时限。胡人不堪受迫,曾数番逃跑,多数都被捉拿,施以重刑,大多都是鞭打致死,抛尸野外。而那些逃脱者,听闻并州牧高顺是忠义之人,欲要前往太原揭发,但却都在沿途中被抓拿。纵使有人赶到太原,官官相卫,胡人尚未见到高顺,便被人暗中解决。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员敛财贪婪,麾下军队兵士亦是放纵,经常淫hui胡人妇女,强夺其财。
西羌、北羌两地胡人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走投无路,不得不揭竿造反。一月之间,西羌胡人强占了金城,将城内大小官员尽数诛杀,而在西凉各地的胡人,皆纷纷往金城聚集,西羌贼势聚有二万。而在北羌之地,朔方各城,半月之间,北羌胡人纷纷造反,将朔方一郡官员尽数诛杀。贼众近有三四万人。高顺得知胡人造反,以为胡人贼性不改,当即就欲起兵镇压,而当时王朗恰好正在并州筹备辎重。王朗知得此事后,先教高顺彻查此事。高顺对王朗素来敬重,便依从其言,命王朗彻查。王朗行事素来硬朗,秉公执法,大公无私。不久便发现胡人造反起因,因而牵连之官员,近有百余人,其中大半都是西北世族子弟,而不少者竟是文翰麾下重臣家中子嗣、亲人。位居高位,太守以上者,竟有三人之多,其中更牵连到高顺的二儿子高枫!
高顺雷霆震怒,即日遣人将犯事官员一并捉拿,其子高枫更是由高顺亲自收监入狱。高顺遂遣派一万精兵前往朔方,同时一边又遣人报之文翰,禀明其事,那百余大小官员,皆等候文翰发落。至于西凉,李优亦将犯事数十官员一一捉拿,先派三千兵马进往金城与胡人交涉。
文翰听闻前事,脸色大变,火冒三丈,怒声咆哮。
“这些贪官污吏,竟敢剥削民脂民膏,更有甚者淫hui妇女,强夺他人财物,与禽兽何异哉!!”
徐晃听言,唯恐文翰一时怒气,欲将所有犯事官员尽数诛杀,连忙劝道。
“大王息怒。如今我西唐立国不久,这些犯事官吏不少者皆是大王麾下重臣子嗣族人,倘若尽数加罚,我西唐内局不稳。不若从轻发落,夺量而罚。如此一来,朝中官员必会感激大王恩德,经此事后,亦会对其子嗣、族人严加管教。”
文翰闻言,刀目刹地一瞪,冷声喝道。
“此等禽兽岂可容忍。孤不追究众官管教不力之过,已是大恩!!”
文翰喝毕,便,传令凡有贪污受赂者,依法而罚,若有包庇,一并加罚!文翰修书毕,遂教西凉、并州来使赶回复命。徐晃见文翰不肯听劝,心中甚是忧虑。
第一千四十九章 走投无路的胡人
次日,功德殿前,数十官员齐跪伏在地,纷纷为其子嗣、族人求免。文翰定眼视之,冷笑不止。只见大殿之下,那数十跪拜官员内,竟有别驾卫仲道,常侍李强,中书监令程东,功曹裴芳(裴元绍之子)等重臣。
文翰怒极而笑,忿然起身,手指殿下众臣,厉声喝道。
“你等子嗣、族人,皆有俸禄粮饷,富贵已足。如今竟敢剥削胡人,延长其奴役之期,逼得胡人造反作乱!!你等身为孤西唐重臣,当应大义灭亲,秉公执法。可你等却尚敢在这功德殿中,求孤免其之罪。你等尚有廉耻耶!!!?”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文翰声若雷轰,怒气汹腾,那数十官员听之,无不脸色大变,纷纷泣声道罪,望文翰从轻发落,免其死罪。文翰气得怒火难消,更下令凡有敢求情者,免其官位。文翰此令一落,无人再敢发言。文翰拂衣而起,退入后堂。众皆哀声而散。不一时,戏志才转入后堂,拜见文翰。文翰冷着脸色,不发言语。戏志才见状长叹一声,拱手劝道。
“西唐立国不久,眼下尚又大战在即。大王执法过于刚硬,对西唐绝无益处。”看最新章节
“哼。依宰相所言,难不成孤要对这些贪官污吏有所纵容?若是如此,西唐迟早毁于这些畜生手中!!”
文翰甩袖转身,怒声一喝。戏志才听言,作揖一拜,凝神而道。
“此番牵连实在太大,并州牧高顺,别驾卫仲道,常侍李强,中书监令程东等人皆在此中。贪赃枉法,乃是死罪。倘若主公并数依法加罚,难免人心不安,而使朝堂不稳。主公宜从轻发落,起码免其死罪。”
“君无戏言!孤岂能出尔反尔!贪污之事,愈加纵容,只会愈加猖獗!戏志才你身为一国宰相,理应秉公执法,焉可半分姑且!!何况法度不紧,贪官污吏便会心存侥幸,藐视国之法度!”
“大王息怒。如今实乃时势所逼,今宜从权,不可拘执常理。”
文翰闻言,脸色一沉,刀目烁烁。不一时,大司马徐庶赶来,竟亦是望文翰有所宽容,免其死罪。文翰望着二人,踌躇许久,最终连道两声罢了,下令命戏志才夺量处置此事,便忿然离去。戏志才长叹一声,与徐庶相觑一眼,两人岂不知文翰言中道理,不过这其中着实牵连过多,不得不从权而夺。
唐王文翰将处置有关西羌、北羌犯法之事,交由宰相戏志才。数日后,戏志才颁令,没收所有犯法官吏的财产,各犯事官吏依其罪劳役。最少者亦要劳役五年,最多者劳役年数,近有十二年之多。虽是如此,但起码免于一死,朝中官臣皆感文翰恩德。
处置之事暂且定落。却说文翰因羌胡造乱之事,心情烦躁。朝中不少大臣皆欲出兵镇压,但若是如此,胡人势必拼死反抗,而西唐亦因此缺少许多劳役之力,必使内局不稳。某日,文翰正于宫中御花园夺量计策,蔡琰陪伴左右。两人遥远看见,其儿文舜正于水缸前太极。
文翰定眼一望,只见文舜双手入水,水花荡漾,水缸隐隐欲裂。文翰看了,神色一凝,踏步而去。文舜发觉背后声响,转身一望,见是其父,连忙拱手拜礼。文翰微微颔首,凝着神色,与文舜言道。
“舜儿,可有疑虑耶?”
文舜听了,星目一亮,点头应道。
“孩儿愚昧。听父王曾言,若是太极大成,可融于水中,招式起时,水花不起。孩儿多年深研此术,近年多有领悟,故欲试之。却不料,双手如水,水有抗力,根本无法融之。还望父王赐教。”
文翰听言,面色沉着,思虑一阵,手指缸中之水,张口言道。
“水至轻至柔,可融于万物。太极之理,意在相融。你操劲过于霸道,心在于制服于水。两者本就有异,若要强行之,自有抗力。舜儿何不随其而走,非于制服,而为相融。”
文舜听言,脸色一愣,好似半知半悟,随即便陷入沉思。文翰不欲打扰,遂与蔡琰一同离去,边行走间,脑中边思索羌胡之事。蔡琰默默看着,对于西羌、北羌造反,她亦有所闻。忽然蔡琰轻张殷红小嘴,柔声而道。
“大王竟知两者有异,若要一味强制,必生抗力,当以融为上。胡人之事,何不效仿之?”
文翰一听,猛地止住了步伐,猛然醒悟,多日深锁的眉头,终于放开,哈哈大笑。
次日,文翰大会麾下文武于功德殿内,宣告众官,欲使汉人与胡人相融之意。众官听之无不色变,可知文翰平素对异族之人恨之入骨,此番却要相融,实在殿内百官一时反应不来。太傅,神色一凝,出席秉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胡人已被我西唐劳役多时,若要相融,只怕行之极难。还望大王三思。”
张纮话音一落,殿内不少厌恶异族将士,纷纷出言附和。文翰听言,却是摇首而道。
“此言差矣。如今胡人受我汉礼,已有数年之久,大多人早成习惯。若非贪污之事,胡人早就受汉礼所化。何况胡人造反,实乃孤之官臣之过。若要强制,彼势必竭力相抗,至死方休,以致生灵涂炭。兼之,无论胡人、汉人本都是炎黄子孙,只是礼文区异。因此孤固有所愿,以相融而为,汉、胡并为一家。”
文翰此言一落,张纮脸色一沉,似乎有所领悟。戏志才轻笑一声,却是出席当即应和。不久徐庶、田丰等人亦纷纷附和。至此,功德殿内再无发对之声。文翰遂与众官商议,遂定落计议,命北地太守张绣,即日赶往金城,安抚胡人。同时,又派人传往并州,教高顺亦以安抚胡人。文翰决议定落,议席散去,转入后堂,正要小歇一时。忽然,文舜赶来请安。拜礼毕,文舜问道。
“孩儿听闻父王近日因胡人造反之事,颇为心烦。不知孩儿可否为此出力。”
文翰听言眉头一纵,定眼望之。如今的文舜已有十三岁,长得魁梧无比,双臂似有撕虎之力,兼之孩儿之时,便由左慈以法力为其改造筋骨,疏通血脉。后来,又有于吉教予强身练体之术。平日食量惊人,吃米三斗,又有猴儿酒以为练体。文舜身体可谓是异于常人,健硕异常,分明就是年仅十三岁的孩儿,却长得比朝中不少猛将还要强壮。
文翰亦早有锻炼文舜之意,本欲带他随军出征西川。但却又怕战事激烈,文舜年少气傲,不知好歹,有所疏忽。
而羌胡作乱,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其军兵士军备不齐,何况当下又以安抚为先。文翰思虑一阵,刀目一凝,遂命文舜即日收拾行装,次日随赶往并州来使,一同奔赴并州,助高顺一同安抚胡人。文舜听之大喜,当下谢过文翰。文翰遂又命人从军库中,取来铠甲一副,文舜。此副铠甲,乃文翰近年特命好手打造,本就为文舜出征之日时准备。文舜接过铠甲,笑得像个孩儿,再三道谢。文翰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慈祥之色,他在文舜面前,平素都是以严父之态而待。但其实,文翰对文舜的宠爱,却丝毫不逊色于其母蔡琰。
当夜,蔡琰得知文舜将要出征,长叹一声,并无阻拦,只是召文舜过来,赠予其亲手所缝战袍,并好生吩咐,教文舜凡事莫要逞强,到并州之后,不可摆王世子的架子,要听从高顺之令。文舜从小由张纮、田丰所教,两人皆是严谨缜密之人,文舜耳目渲染,性子亦如两人颇为相似。也正因如此,文翰和蔡琰方才放心,让文舜年仅十三时,便由他前往战场。
数日后,文舜随使者一同进往并州。文翰并无送行,只是在宫殿楼阁之上,离远看望,轻声叹道。
“孤之麟儿,亦终到了出征之时。”
“大王不必多虑。世子虽是年幼,但其武艺不凡,心思亦是缜密过人,足有自保之力。且有伯义坐镇于军中,必无大碍。大王大可设宴而候,就等世子凯旋而归。”
太傅张纮在旁轻声而道,眼中有着几分欣慰之色。文舜自小由他教诲,其秉性如何,张纮最是清楚。文翰听言,哈哈笑起。
“既然太傅亦有此言。那孤大可安枕无忧矣。不过如今因胡人造反,而使出征西川之事,屡屡耽搁,太傅还需紧密筹备。待胡人一定,孤便要率倾国之兵出征西川!!”
“偌!!”
张纮拱手一拜,便是速速退下,行其所事。
且说,文舜随使者赶到太原,高顺见到文舜不由脸色一怔。文舜彬彬有礼,遂告之前事。高顺听闻,虎目不觉生出几分异色。安抚羌胡之事,事不宜迟。高顺即日点齐兵马,赶往朔方境界。胡人早前与唐军对峙近有半月,但因文翰一直未有定夺,故而相安无事。高顺赶至朔方,率领三千兵马前往临戎城下。城上胡人见有汉人兵马前来,顿时大惊,贼首宇文恪速集合兵马冲出城外,胡乱摆开阵势。
只见宇文恪引着二万余胡人,胡人阵势凌乱。对面唐军军士见之,无不嗤笑。话说这宇文恪乃宇文族之人,宇文族自从宇文天佑死后,便有崩溃之势,昔年更惨遭柯拨乌水灭族。宇文恪乃是当时幸得逃脱,仅存数人之一。这宇文恪年仅二十二岁,但却长得孔武有力,有万夫莫敌之勇,且颇有谋略,当初揭竿造反,便是由他暗中策划。宇文恪听得对面嘲笑声,英眉一挑,猛地一拍马匹,奔出城外,挺枪大骂,吆声喝战。
“汉狗!!你等言而无信,欲要驱我等胡人一生为奴,我等宁死不屈!!敢与我宇文恪决一死战耶!!?”
只见那宇文恪年纪轻轻,却长得虎背熊腰,面如冠玉,双眼硕大有神,甚是英武。
第一千五十章 麟儿初显锋芒(上)
又见他身穿一副黄铜铠甲,手执一柄八尺长枪,浑身孔武有力。高顺暗暗称赞,正欲喊话,就在此时,其身旁一员部将早就拍马先出,望宇文恪径直飞奔过来,口中大骂。
“你等胡人乃亡国之奴,本应当受我等劳役!!胡贼莫要嚣张,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宇文恪闻言,冷然一笑,不惧反迎,拍马一飙。两马瞬间相交,那唐将争先拧刀望宇文恪当头就砍。宇文恪急闪避过,一枪倏然就刺,快得惊人。那唐将闪避不及,被宇文恪刺中右肩,惨喝一声,连忙奋力舞刀砍去。宇文恪轻易避开,哪知那唐将杀得却是虚招,趁机勒马退走。宇文恪哪里肯舍,挺枪大骂追去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唐军阵内诸将,见宇文恪这般威武,皆生有异色。眼见宇文恪将要赶至,一声马啸声响,文舜早就飞马冲出。高顺见之,脸色大急,唯恐文舜有失,连忙骤马赶去。文舜胯下所骑乃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大宛宝马,行走如风。宇文恪眼见一将杀出,其身批一副青鳞麒麟铠甲,穿黑锦西川罗袍,腰带麒麟玉带,手执一柄青麟宝枪,威风凛凛,气势迫人。宇文恪脸色一紧,又转到那将胯下宝马,宇文恪身为胡人,本就精通相马,亦极为爱马,一眼便看出文舜坐下宝马,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驹,当下心里一喜,便转马向文舜杀了过去。文舜见宇文恪骤马杀来,抖数精神。说时迟那时快,文舜、宇文恪互相飞冲,两马相交之时。两人大声一喝,几乎齐齐出枪。‘嘭’的一声巨响,两柄枪支刹那分开。宇文恪脸色一变,暗叫此子力大,还未回过神来,文舜舞枪望宇文恪面门就刺,宇文恪连忙驱身避开。文舜舞枪暴刺,枪式快如激流,杀得正是山河无极枪的招式。宇文恪见文舜枪式迅猛,不敢怠慢,连忙奋力防备,文舜杀了十几回合,陡然枪式一慢,朝着宇文恪头颅打去。宇文恪以为文舜力竭,心里大喜,立马舞枪就欲扫开文舜的枪支。刚执枪打去,只觉自己好似打在了一座坠落的盘山上,枪支立即回荡而走。青麟宝枪赫然坠落,宇文恪急忙避开,就在此时,文舜枪式陡变,暴然加速,杀得宇文恪险象环生。胡人和唐军军士都看得呆了。原本赶去的高顺,亦不觉勒住了马匹。看这阵势,不出三十合之内,文舜必将击败宇文恪
宇文恪心里暗暗叫苦,同时脑念电转,忽然卖了一个破绽,文舜见得挺枪就刺。宇文恪快速避开,骤马一冲,就欲撞去。哪知文舜早有准备,脸上灿然一笑,枪如激流刺去,逼得宇文恪连忙舞枪抵挡,两马靠近时,文舜连枪杀出一个空隙,就往宇文恪咽喉刺去。宇文恪大瞪双眼,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原本飙飞迅疾的青麟宝枪,猛地一慢。宇文恪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勒马退开,纵马冲回阵内。唐军军士见得,擂鼓大震,喝彩不绝。文舜带着一抹轻笑,转马回到高顺面前,拱手一拜。军中有几员将士看出刚才战况的端倪,不觉齐声问道。
“世子威武,本可诛杀那贼首,为何却留其性命,使其得以继续作恶?”
文舜听言一笑,凝声而道。
“我等此番前来,意在安抚招安。倘若我杀了那宇文恪,只会使胡人怨恨更深,如此一来,不就是本末倒置耶?”
文舜此言一出,在旁侧听言的高顺,不觉暗暗称叹。高顺木讷的面容里,罕有的露出一丝笑意,向文舜问道。
“那依世子之见,我等该当若何?”
“小侄年纪尚幼,不才无学,只恐有辱明问。”
文舜甚是谦虚,高顺听言,招手一笑说道。
“世子虽是年幼,但行事缜密,时年某曾多番听太傅称赞。况且世子有意放过宇文恪之事,足显老成。世子但说无妨。”
“幸得高伯父赏识,那小侄便僭越了。如今胡人怨气正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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