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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1991-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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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亚纳耶夫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哈哈哈,是的,我已经有答案了,但是……”
  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去。
  帕夫洛夫没想到亚纳耶夫会在此时提出这样的问题,看着沙发另一边的人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他,突然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他不是要寻求问题的答案,而是想知道这位亲密战友的态度。
  是站在自己这边,还是成为保守派的一员。
  局面顿时变得很安静,最终在亚纳耶夫的凝视之下,他败下了阵。那双急切而炽热的眼神在催促着自己,交出答案。
  他无奈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要取舍一个……这是很难的选择,但是……”
  “我会永远忠于苏维埃。”


第九百五十二章 一个都不会放过
  “要不我们坐下来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
  谢切尔比茨基和弗拉基米尔,一个是克里姆林宫位高权重的未来领袖,另外一位是乌克兰政府内部声望极高的第一书记。双方已经是势如水火的地步。
  “我知道你对于我身后的亚纳耶夫同志没有什么好感,也知道你跟莫斯科中央某些人的关系,但我还是有句话要告诉你。我不管你们在乌克兰想做什么,一旦阻碍了亚纳耶夫总书记的计划,我们都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铲除掉。卡梅罗斯拉夫,还有你,以及在隐藏在背后试图违抗亚纳耶夫的人,我们会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找出来。”
  谢切尔比茨基嗤笑了一声,他注视着对方,莫斯科的思维就跟这座用钢铁打造出来的机械厂一样僵化,第聂伯河沿岸的重工业区到底是我们乌克兰人一手建立起来的伟大建筑,怎么可能将这些产业转移到远东地区,去哺喂那些在寒冷的荒原里成长起来的脆弱工业成果。
  那些坐落在冰冷的平原上,冒着黑烟的圆柱体烟窗用天然气和石油给人民带来温暖,但荒凉的地段终究不如乌克兰繁荣福利,那里的春秋雨季满是黄色的泥浆和阴沉的天气,这一切都让谢切尔比茨基感到厌恶。
  乌克兰人带着天生的优越感,他们是苏联加盟国内部仅次于俄罗斯联邦的繁荣州区,集中着全国上下无数的工业加工基地,论起重要性可以说没有乌克兰,俄罗斯只能躲在一个远东的某个角落里勉强当一个二流国家,根本没有机会成为世界霸主。
  而现在,好不容易拥有了乌克兰,拥有了波罗的海,拥有了阿塞拜疆和巴尔干的苏联却将伟大的制造成果去反哺远东的重工业区,仅仅是因为那里有大量的石油和丰厚的资产,却没有考虑过他们到底需不需要。
  谢切尔比茨基显然没能将新油田的挖掘和亚纳耶夫打造远东的野心结合起来,只是纯粹的对莫斯科抱着偏见与歧视,而且这种负面的情绪正好被保守派利用。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把亚纳耶夫拉下神坛,让保守派们重新掌握政局,并且确保他们的权力和家人的利益不会因为一颗子弹的关系而中断。
  现在来的弗拉基米尔不单单要中断这种关系,还要讲那些站在对立面的敌人一网打尽。谢切尔比茨基是第一个用来血祭的家伙,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弗拉基米尔还不想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乌克兰有着自身的优越与重要性,他们也是整个国家仅次于俄罗斯州的重要工业基地。所以谢切尔比茨基可以下台,但是维持乌克兰运转的班底要留下来。
  “其实你们根本不想跟保守派掺和到一起,不是吗?也不想参与到莫斯科内部的斗争之中。自从制度改革之后,自治州第一书记就无法再踏入政治局了,对于你来讲,莫斯科的斗争与乌克兰没有半点的关系。”
  “是的,的确没有什么关系。”
  谢切尔比茨基苦笑着说道,“但是我们是盟友,总书记要削弱乌克兰,我们不可能会让步。既然如此,那不如和保守派联合,最起码我们还能保住自己的家园。第聂伯河沿岸的工业基地是我们的家底,如果这些都没有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乌克兰人忌惮莫斯科的手段,亚纳耶夫在第比利斯的血腥屠杀是每个乌克兰人都有目共睹。他们深知莫斯科领导人的性格,他可以对人民仁慈,但是对那些阻拦自己和苏维埃的人是绝对的杀伐果断,不会眨一下眼。
  在他眼中,只有一个苏维埃,一个祖国,还有保护的人民。
  其他阻碍自己的人,下场都是悲惨的。
  弗拉基米尔对于背后肮脏龌龊的交易没有兴趣,伟大的红色光辉之下也会有藏污纳垢的阴影,苍蝇和臭虫的结局无非就是在寒冷的西伯利亚凿井挖煤,幸运一点会哪座有暖气的监狱里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
  “如果说你们退出的话,我可以让谢切尔比茨基体面的离开,并且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呢?第一书记的位置你是坐不下去了,但是你们的班底还可以留下来。我们不会做太大的改动,留着运转乌克兰政府。第比利斯方面终究需要能压住那些造反者的乌克兰政府机构。谢切尔比茨基同志的是最适合不过的。”
  忠诚,弗拉基米尔是看在背后的忠诚才网开一面。这是莫斯科的手下留情,如果他还有别的想法,恐怕赌上卢比扬诺夫所有的手段,都阻止不了亚纳耶夫杀他的决心。
  前乌克兰总统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下落,官方的说法是失踪,其实就像之前的戈尔巴乔夫一样,早就不知道埋葬在哪座无名的墓碑之下。
  谢切尔比茨基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说都是对方的网开一面了。乌克兰第一书记走了,群龙无首留下了一个起不了气候的班底,对于莫斯科来讲根本不足为惧。
  “我答应你的要求。”
  “先别急着答应我的要求,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这次事件背后是中央那些人在暗中动手脚?”
  谢切尔比茨基的表情凝固了,他没想到弗拉基米尔还想深究到底。对方笑眯眯的望着他,但是眼神里却看不出有任何的仁慈和善。他明白过来了,所谓的网开一面其实是一场交易,如果他必须交代背后的秘密才能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否则那些阴暗龌蹉的秘密将全部公之于众。
  到时候就等着接受共产主义的惩戒吧。
  “我会保守这个秘密,所以只需要知道名字,其他的你都可以不用告诉我。你看如何?”
  书记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出幕后主谋,“卢比扬诺夫,组织部部长。这是唯一一个在台面上的人,也是与我经常联系的人,至于其他还潜藏在幕后的家伙,我不知道。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细节的话,就需要自己深挖下去了。”
  弗拉基米尔在脑海里仔细的搜索了一遍那张脸,稍显臃肿的脸颊,总喜欢用阴沉的目光打量别人,虽然对于亚纳耶夫总书记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但却总是听说过对方私底下的非议过哪些政策。
  保守派的代表,很符合那种阴沉可怕的反对派形象……
  弗拉基米尔从沉思中回过神,他望向谢切尔比茨基,说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卢基扬诺夫就是隐藏在幕后的代理人么?”
  “一切都是事实,到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骗你吗?”谢切尔比茨基显得非常无奈,“我如果坚持站在保守派那边,他们不会为了一个乌克兰书记而暴露自己,也就是说从我失算那一刻起就是弃子了。既然你愿意重新给我机会,为什么我还要站在他们那边?”
  谢切尔比茨基是聪明人,不会白白的跟着其他人一条路走到黑,其实感觉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之后,就果断的开始寻找其他的出路。
  “你很聪明,谢切尔比茨基同志,如果不是一开始站错了队伍,或许我们现在就是合作者了,但很可惜,接下来你可能要调到其他地方去了。摩尔多瓦自治州缺了一个副书记,这也算是让你远离政治中心不会受到波及了。”
  谢切尔比茨基只能欣然的接受了这个条件,保守派肯定知道是他将信息发布出去的,留在乌克兰或者留在莫斯科都等同于自杀。
  “我除了接受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谢切尔比茨基回答的非常平淡,算是对自己的未来认命了,既然对方没有下死手,他就应该庆幸这样的结局。降职总比去监狱来的划算。
  不过接下来弗拉基米尔说的话就让他再也不敢抱怨了。坐在对面的人手敲着桌子,毫不在乎的说道,“这是你的幸运,毕竟接下来苏联会有一系列的动作。可能很多人会搭进去,你刚好躲过了一劫。”
  谢切尔比茨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如果对方说的是真话,那么接下来会应该会有非常凶险的残酷斗争,输的人会被永远的从政治名单上除名。
  他不应知道这背后到底有多少的政治势力在暗流汹涌,但是一切都不会像表现上的那么简单。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弗莱基米尔回过头,不急不缓的说道,“其实卡梅罗斯拉夫他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我编的,为了套出你刚才所说的话而已,不好意思,谢切尔比茨基同志,你输了。”
  谢切尔比茨基握紧了拳头,这绝对是他听过的最糟糕的消息。
  “所以是我自己……太蠢了?”弗拉基米尔严肃的说道,“不,你的选择非常的明智,因为保守派这条船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第九百五十三章 他的名字
  谁都没有想到声势浩大的乌克兰罢工事件最终会以悄然无声的方式结束,就在弗拉基米尔宣布出访华沙的当天,各地组织的大型示威抗议活动就自行的散去了,没有内务部部队到场镇压,也没有防暴警察的出现,街头又重新的变得冷清起来,那些盛行一时的口号丢满了一地,原本工人的义愤填膺迅速的退却,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剧情反转的让人感觉非常诡异,甚至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比利斯的街头回复了往日的冷清,西方想看到乌克兰再一次的爆发颜色革命的想法无疾而终,本以为可以碰见1989年的那场腥风血雨,但却被人几句话就风轻云淡的瓦解了。那些还在以为弗拉基米尔只是靠着亚纳耶夫往上爬的人也明白过来,这位总书记的接班人政治手段完全不逊色于当权的领袖。
  只剩下某些抱着野心的人,最终沮丧离开了第聂伯河沿岸。他们已经看不到乌克兰和俄罗斯之间的好戏了,那些怨恨与愤怒都风清云淡的飘散,只剩下一如既往沉默的河流流向远方,阴谋深埋在河床,等待流水的锈蚀腐烂。
  几天之后,一个更加令人惊讶的消息从莫斯科传出,原来的乌克兰第一书记从位置上撤下来,被调往摩尔多瓦。面对这个算是降职的“处罚”,谢切尔比茨基居然欣然接受了调遣,心甘情愿前往那片荒凉贫瘠的土地。
  谢切尔比茨基的调令刚刚发布,亚纳耶夫几乎在同一时间接见了另外一位重要的人物,足以影响到苏联政局变化的卢比扬诺夫。
  此时组织部部长的心情非常复杂,在谢切尔比茨基调动的消息出来之前,对方在私底下曾找过对方,并且告诉了他失败的噩耗。
  面对惨痛的失败,卢基扬诺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弗拉基米尔最多只是解决了一次工人大罢工行动,没想到他居然顺手将幕后的主谋也揪出来了。
  “你猜错了,卢基扬诺夫同志,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工人大罢工当做一回事,我之前也一直不明白,直到最后弗拉基米尔出现在南方机械制造厂,我才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把台面上的棋子当做一回事,目标都是躲藏在幕后的家伙们。”
  卢基扬诺夫的心瞬间被揪紧。
  “乌克兰已经全面失败了,现在莫斯科中央可能已经知道了谁是幕后黑手。弗拉基米尔同志回到莫斯科之后会向你们下手。好自为之吧,卢比扬诺夫部长。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立刻停止行动了,再继续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我不知道结局如何,但是我并不乐观。”
  “你出卖了我们?”
  他愤怒的指责对方,“如果我们失势,你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没有了保守派,你一样没有好的下场!等着吧,亚纳耶夫对叛徒的铲除是毫不留情的。”
  沉默了半响,电话的另一端才传来回复,“没有,我并没有出卖你们。他们给予了乌克兰体面的机会退出这场战局,继续搅和下去的话,不单单我一个人,整个乌克兰政府都会更新换代,你也说了,亚纳耶夫总书记下手的时候是绝对不留情面的。我不打算跟你们同坐一条船了,我换了一个阵营。”
  谢切尔比茨基的回绝跟他一样的果断决绝,现在连乌克兰都不看好他们的未来,保守派将会更加的举步维艰。
  说到了不留情面,卢比扬诺夫想到的是那些死去的对手们,从乌克兰到波罗的海,再到车臣,那些与亚纳耶夫的斗争之中死去的人足以堆满红场。
  他不想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下的一撮黄土。
  想到这里,卢比扬诺夫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恐慌感,仿佛背后有一双阴险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趁他不注意的时露出尖锐的獠牙。恐惧的情绪在胸膛深处的心脏里蔓延,慢慢的抓稳他的脖颈。
  “卢基扬诺夫同志?你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组织部长的沉思,地中海的发型抬起了头,那张让他憎恶和痛恨的脸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不能将自己不满的情绪表现出来,此时保守派与亚纳耶夫之间还没有撕破脸皮,虽然双方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但最起码的配合还是有的。
  他微笑看向了亚纳耶夫,“啊,我在,亚纳耶夫总书记刚刚说到哪里了?”
  坐在正对面的亚纳耶夫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是说我很少跟你在办公室聊过天,基本上都是在重要会议讲话上遇见你,对于组织部方面的事情,所以今天在这里,我只有一个目的。”
  “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卢基扬诺夫皱了皱眉,假装听不懂亚纳耶夫在说什么。
  “呵,你也不用表现出困惑的模样,今天在这里只有我跟你,其实谢切尔比茨基被调动到摩尔多瓦当副书记,而不是直接接受人民法院的审判,你就猜到了原因了吧?”
  卢基扬诺夫小声问道,“因为他跟你们做了一笔交易?”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显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关于乌克兰的事情。显得他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亚纳耶夫也毫不避讳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对方,“是的,跟我们做了一笔交易。他说出了一个名字,于是我们放过了他。就这么简单,他说的那个名字就是幕后的主谋,乌克兰发生的一切都与他紧密相关。甚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那个人的身上,所以我们放过了他,这一切都是这样了。”
  卢基扬诺夫嘴角抽动了一下,缓缓说道,“那么……那个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那个幕后主使啊……”
  亚纳耶夫故弄玄虚的停顿了一下,“就是……”


第九百五十四章 崇高的信仰
  “……就是秘密。”
  亚纳耶夫的故弄玄虚让卢基扬诺夫感到非常不愉快,他可以断定对方知道了什么,只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没有开口。于是进一步的逼问对方,“这并非我想知道的答案,亚纳耶夫总书记,谢切尔比茨基到底说过什么。那个名字是谁?这些都牵扯重大,所以我希望总书记能够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亚纳耶夫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反问道,“你为何对这个秘密如此好奇,卢基扬诺夫同志,我记得你跟乌克兰之间没有什么渊源纠葛吧?”
  卢基扬诺夫愣住了,他此时才明白过来亚纳耶夫居然挖了一个陷阱让他跳下去,什么都是假的,刚才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他的态度。现在反过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我……我认为这件事可能关系到莫斯科未来的命运……”
  卢基扬诺夫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反驳对方的话。
  不过亚纳耶夫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他对于苍蝇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一点兴趣也没有,就算把卢基扬诺夫反驳的哑口无言,他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我们的对话结束了,卢基扬诺夫同志。哦,之前我问过的那个‘企图’,你就当我没问过好了。毕竟有些秘密不应该太多的人知道。”
  “……”
  亚纳耶夫越是故弄玄虚,欲言又止。他就越感到害怕和恐慌,之前谢切尔比茨基已经给过他最后的“忠告”,要么停止背后的小动作,要么下场已经自己掂量。很显然要给出他抉择的时间经到了。
  苍蝇的卢基扬诺夫起身,准备告别亚纳耶夫,但是对方突然开口说的那句话却让他的脚步停顿了下来。亚纳耶夫还是保持着慢斯条理的抽烟动作,仿佛他开口说的内容跟他没有半点的关联。
  “如果不收手的话,很多人都会死。这不是劝告,这是通知。八年来我看过太多的血腥和死亡,新圣女公墓那片墓碑,躺着很多的故人朋友。我也不想再增加一块墓碑了,要么安安静静的退出去,要么……风光大葬。”
  瞳孔骤然收缩,卢基扬诺夫的握紧了拳头,他能感受到整个手心都是细密的汗水,直接将他拉入……
  他觉得这座办公室就是牢笼,他们看似得意,实际上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掌控,根本逃不出去。卢基扬诺夫恍然想起很久之前,亚纳耶夫说过的那句话。
  “毕竟有缺点的战士终究是战士,再完美的苍蝇也不过是苍蝇。”
  他们是牢笼之中的苍蝇。
  无处可逃。
  卢基扬诺夫失魂落魄的离开克里姆林宫,亚纳耶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惶恐背景,掸落来夹在双手之间的那点炽热红点,烟灰顺着他的指尖低落在红色的地毯上,然后被皮鞋狠狠的踩下。
  就像踩下自鸣得意的臭虫一样。
  总书记办公室主任瓦列里在卢基扬诺夫离开办公室之后走了进来,他偏过头望向卢基扬诺夫消失的那条走廊,缓缓说道,“看来好像成功了?刚才看到组织部长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只无路可逃的丧家之犬一样,啧啧。我还以为卢基扬诺夫有多大的能耐,到头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亚纳耶夫却是松了一口气,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如果帕夫洛夫站在他们那边,我就觉得头疼了,幸好老同志的觉悟还算高,不愿意搅入这一趟浑水之中。接下来的这些人都闹腾不起多大的风浪。”
  亚纳耶夫点点头,“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察觉自己走投无路了。”
  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扑向卢基扬诺夫,无论怎么挣扎,也解脱不了束缚。
  “瓦列里同志,克林姆林宫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会躲过你的眼睛,卢基扬诺夫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他需要一个能够里应外合的人。监视我在克里姆林宫的一举一动,你在克里姆林宫,我放心。”
  亚纳耶夫已经察觉到身边的某些人很有可能跟保守派们勾搭在一起了,但是他还不知道那条鱼在哪里,一旦揪出来,就立刻消灭干净。
  从1991年过来就悲喜不惊的脸,无论总书记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他都会忠实的去执行,“我知道了,亚纳耶夫总书记。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我去处理。”
  “辛苦你了,我接下来的四月份会去黑海别墅度假一个星期,所以希望你能够把控一下局面。”
  瓦列里眼神一亮,似乎意识到亚纳耶夫总书记在想什么,试探性的问道,“总书记是说,故意制造一个漏洞,然后引蛇出洞?”
  “你一直都很聪明,这也是为什么除弗拉基米尔同志之外,我会把这里交给你,由你去布局,如果我不在,他们的压力就没有了,那些人也就更容易被引诱出来。”
  “蛇不少,不单单只有一条,那些试图破坏我们的伟大建设,那些为了一己私利而不顾人民利益的潜在利益集团,都是要打击的对象,只有将他们一一铲除,臃肿的巨人才能重获新生,从斯大林同志积累下来的僵化体质弊端没有完全的革除干净,这注定回事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瓦列里点点头,他明白了亚纳耶夫的计划,而自己所做的这一环恐怕整个大布局的其中一环,还有更多的计划是在暗中进行的,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到。越是深入的了解下去,就会越感觉到亚纳耶夫是捉摸不透的迷雾。
  一个伟大的爱国者。险恶的阴谋家,被诅咒的共产主义者。
  还有褪去了权势外衣之后的普通男人。
  “没有问题,我会去负责安排一下。但是我们也不一定保证他们会行动……”
  “设好局,他们总会上钩的,水已经被搅混,他们很快就按耐不住了要跳出来了。”
  亚纳耶夫回过头,突然对瓦列里说道,“有时候,会不会有人认为我很傻?”
  “嗯?”
  瓦列里没想到总书记会突然说出这句话,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对方。
  亚纳耶夫自嘲的摇摇头,说道,“不单是你,很多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感同身受。推翻了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一众披着羊皮的野心家们,现在又要打到一群不思进取的顽固派。斗来斗去斗到最后,党内还有多少人愿意跟着我走?”
  “总书记……”
  亚纳耶夫没有停下来,自顾自的说下去。
  瓦列里站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如在1991年的莫斯科红场上,面对着几千名来势汹汹的示威者,坚定站在原地,不惧不退。他已经没有后路,身后就是祖国,是苏维埃,是那一面他发誓要坚守下去的红旗。
  “我们说共产主义,说社会主义,说为了人民的幸福,解放工人阶级消灭剥削,总有人要去身体力行,要去以身作则,不然别人只会说我们的理想不过是空想社会主义,只是披着一层皮的国家垄断资本,实际上跟西方的金融寡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牺牲我一个人,能够换来这个国家的国富民强,换来这个国家的繁荣昌盛,换来一个没有剥削的世界,那么我会义无反顾的这么做。哪怕粉身碎骨,哪怕背上历史骂名。”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身后就是莫斯科。保守派们想动手就放马过来,他要拿下那面红旗,换上其他的颜色,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亚纳耶夫只有一个人,能拉整个政治局的顽固分子一起陪葬,我已经够本了。”
  瓦列里已经听得背后冷汗涔涔,如果亚纳耶夫说的是真的,那么接下来的……
  “我无怨无悔,只求万世昌盛。”


第九百五十五章 叛徒,告密者
  莫斯科的气氛在无形之中变得紧张起来,政治嗅觉敏感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背后有某些暗流汹涌摆上了桌面,光明正大的朝着那个他们恐惧的身影,直冲而去。
  像一座孤立无援伫立在岛礁上的灯塔,被四面八方而来的黑暗包围。
  卢基扬诺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助理就打来了另一通电话,“部长,格涅拉洛夫局长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或许电话另一端的助理也会感到奇怪,一个是克格勃的领导人保卫局的局长,为什么会跟一个组织部部长扯上了关系。
  不过莫斯科的秘密太多了,多得能够结成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将所有人都卷入旋涡之中。
  听到这个名字,卢基扬诺夫揉了揉枯涩的眼睛,对电话另一端的人说道,“让他进来吧。”
  放下电话之后,他站起身拉紧了身后厚重的窗帘,将房间隔绝在黑暗之中,他不希望两人之间的谈话被第三个人知晓。
  在格涅拉洛夫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求见,绝对不会是来找自己闲聊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的秘密。
  格涅拉洛夫走进来,关上了门。他示意让卢基扬诺夫先坐下,等到一切就绪之后才慢慢的说道,“卢基扬诺夫同志,我听说你刚才克里姆林宫回来,怎么?亚纳耶夫准备跟我们撕破脸皮了吗?”
  卢基扬诺夫苦笑了一下,说道,“比撕破脸皮还要糟糕的局面出现了,对方根本就不在意我们在背后的小打小闹,亚纳耶夫说过了,如果不收手,很多人会死。他这次是认真的,乌克兰策划的工人大罢工已经激怒了他,现在他还在隐忍只是为了等待更好的时机。”
  顿了顿,继续说道,“把我们一网打尽的时机。”
  “真的等到那个时候,无非是你先走还是我先走的问题。”
  从卢基扬诺夫口中说出的死字,格涅拉洛夫已经感受到了事态不妙。很快就意识到卢基扬诺夫说的那句话背后的真正意义。
  “他的意思是要来一场大清洗?”
  1991年的戈尔巴乔夫派系大清洗之中,作为一手被戈地图总统培养起来却又加入反对阵营的人曾经目睹过那场惨烈的灾难。无数被冠上了“祖国叛徒”罪名的人要么被处决,埋葬在黄泥之下,要么送到冰冷的北极圈荒原,在刺骨的寒风等冻成了冰雕。
  这才是最悲惨的下场,可怕的光景令人永远难忘,以至于许多年之后,他们都还会在深夜的梦魇之中惊醒过来。好像一群游荡的幽灵萦绕在脑海,挥之不散。
  “恐怕是了,他根本不屑于按照规则来玩……”
  在格列捏洛夫看来,亚纳耶夫发出的信号无异于是准备来一场大清洗,扫开内部阻扰自己发展的势力,他还不知道亚纳耶夫已经部署到第几步了,但是从表面上的局面看,保守派现在已经岌岌可危。
  如果从乌克兰危机之后就开始清扫保守派,还能说明对方有所忌惮,现在居然直接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对坐视不理,按照多年的相处了解,就不是容忍和退让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在哪天的睡梦之中,克格勃和内务部的秘密警察就闯进门,将他们强行的塞到汽车的后备箱里,然后把他们拉到一个阴暗的地下室,接受“党的剑与盾”亲切问候。最后会不会向格鲁吉亚或者乌克兰民主派总统的下场那样,谁也不得而知。
  “政变。”
  格列涅洛夫一开口就把卢基扬诺夫吓了一跳,他差点上前一步堵住对方的嘴巴。
  政变在莫斯科高层眼中是讳莫如深的词,因为他们都是通过政变稳固自己的政治实力。
  “除非我们向八一九一样发动一场紧急政变,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莫斯科的局势,把亚纳耶夫驱逐下台,换另外一位领导人,否则的话,很难打开局面。”
  “但是……”
  格列涅洛夫给卢基扬诺夫出了一道艰难的选择题,“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卢基扬诺夫同志,不会死的选择。你交出自己的权利,出卖整个利益集团,下场嘛,或许摩尔多瓦还缺一个书记市长,把你调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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