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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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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五十五章奸诈家族的人
“爽快!”蓝衣青年哈哈一笑道。
“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赌呢?”章蓉眉眼含春的看着蓝衣青年,轻轻拢了拢鬓角的一丝乱发,一刹那间流露出的风情刹那间便让在场所有的男性眼中放射出狼一般的光芒。
蓝衣青年再一次失神,但只是一瞬间他便醒过神来,淡淡地道:“你我一人摇一次骰子,谁的点数大谁就获胜,你看如何?”
“妾身应允。”章蓉笑着点头。
蓝衣青年脸上的笑容如花儿一般灿烂,很是优雅地做了个手势道:“章老板是此地主人,你先请吧!”
“公子此言差矣,您远道而来,妾身怎敢怠慢,还是您先请吧!”章蓉咯咯笑着说道。
“女士优先,章老板您先请!”蓝衣青年很优雅地笑着,脸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阳光,可以将冰雪融化。
章蓉呵呵一笑道:“妾身一介贫贱小女子,怎可与公子相争,还是公子您先请吧!”
“二位既然都如此谦虚,我看不如一起开始吧!”就在蓝衣青年想要继续打太极时,围观的赌客中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章蓉和蓝衣青年同时一愣,然后转头看向四周一众殷切围观的赌客们。
当看见人群中那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章蓉心中轻轻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待看见高兴眼神很平和,一脸平静的冲她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话说,高纬的宠妾冯淑妃冯小怜肌肤如玉,光滑细腻,冬暖下凉,冬天可以取暖,夏天可以去热,实在是难得的宝贝。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高纬没有范仲淹的伟大情操,但他却是愿意与他人一同分享快乐的人。于是高纬便让冯淑妃玉体横城在大殿之上,让天下黎民百姓都能够与自己一同分享,当然只有能够买得起一张千金的门票者才可。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当然如高纬一般的变态者除外。章蓉起初心神都在蓝衣青年身上,未曾注意到高兴在此,所以便将自己的无限风情展露在外,很是有些放荡。因此,章蓉甫一见高兴便有些心虚畏惧,害怕兴为此而轻视于她。
章蓉虽然身处红尘,表面看起来放荡不堪,实际上身体却是冰清玉洁,这相对于后世那些表面看上去纯洁无暇,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之辈不是好上百倍,高兴又怎么会去责怪章蓉呢?
章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许多,深吸了口气,再次看向蓝衣青年,眸子中的春意却是消散不见,让蓝衣青年心中一阵困惑,不知道章蓉为何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
“章老板,既然有朋友等得急了,咱们不若就一起开始吧!”蓝衣青年压下心中的疑惑说道。
章蓉点点头:“再拿一副骰盅来!”
很快,先前那庄家便拿来一副骰盅和三枚一模一样的骰子,在章蓉的示意下恭敬地放在蓝衣青年的面前。
“公子,为了以示公平公正,请检验一下骰盅和骰子吧!”章蓉玉手轻挥,面前的骰盅便飞速滑向蓝衣青年,却又在蓝衣青年胸口前一尺处堪堪停止下来,力道控制得甚是精妙。
“章老板素来诚实守信,在下信得过!”蓝衣青年微微一笑,看也不看骰盅,屈指在骰盅壁上用力一弹,骰盅发出一声脆响竟离开台案半寸急速飞向章蓉。
眼看着那手掌大小的骰盅就要撞上章蓉那饱满坚挺的酥胸,周围众人不由担忧起来,章蓉却是轻哼了一声,嘴角噙着笑看着蓝衣青年。
“砰!”骰盅距离章蓉前胸还有半尺之时突然失去了力道,直直落在台案上,发出一声闷响。此时,这骰盅堪堪落在台案的边缘,未超出一丝一毫。
“公子好本事!”章蓉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咱们开始吧!”说着,她那白玉一般纤细的小手轻柔地握住了骰盅。
“请!”蓝衣青年淡淡一笑,说了声请,同样握住了骰盅,然后轻喝一声,几乎与章蓉开始摇起骰盅来。
从开始到现在,章蓉与蓝衣青年的话语动作让一干看客莫名其妙,但高兴却是知道二人是暗藏机锋,争斗不断。
在这赌局中,先出手的人不但无法占得先机,反而会失去先手,容易被敌人击败。对于高深的赌徒,完全可以根据骰子落下的声音来判断出骰子的点数。蓝衣青年身负高深的武艺,更擅长此道,所以他很轻易地便击败了先前的庄家。
而且高兴清楚的注意到,蓝衣青年先前卑劣地用手指弹击桌面,用桌面的震动改变了骰子的最终结局,因此才屡屡获胜。
章蓉与蓝衣青年相互扔骰盅,看似是为了赌局的公平公正,实际上却是试探对方的功力。很显然,比起蓝衣青年,章蓉的表现却是要逊色了一些。
骰子在骰盅内剧烈地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响声,章蓉和蓝衣青年都是嘴角噙笑,一脸从容淡定地看着对手,手上的骰盅却是上下翻飞,速度极快,让人只能瞧见一团幻影。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章蓉和蓝衣青年都停下了动作,两只一模一样的骰盅静静地落在台案上。
“公子,请开盅!”章蓉笑呵呵地看着蓝衣青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章老板请!”蓝衣青年同样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妾身数三声,咱们一起开吧!”章蓉知道自己信不过蓝衣青年,他也同样怀疑自己捣鬼,于是便说道。
就在章蓉准备数数时,便见一个白衣少年踉跄着撞在了章蓉身上,好在力道并不大,但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章蓉低声惊呼了一声。
“挤毛啊!”白衣少年自章蓉温软的胸口直起身来,愤怒地看向看向身后,一下子便将众人转移了注意力吸引了去。
白衣少年正是高兴,此时他怒不可遏,满脸通红地指着身后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胖子。那胖子腆着一个大肚子,十个粗短的手指上戴满了翡翠玛瑙以及金饰,十足一个暴发户土财主的样子。
众人皆是愕然,虽然不知道高兴话语的具体意思,但看他眼中那愤怒的眼神,以及那胖子土财主无限接近章蓉的架势,心中一下明了,不由将鄙视的目光投向那胖子。
这胖子果真卑鄙无耻,居然想要趁机轻薄章老板,实在是胆大妄为。
章蓉是谁,大胜赌坊的老板,手眼通天之辈,也就说她在上面有人,后台十分强劲。传闻中她是朝中某个王爷的禁脔,大胜赌坊更是那王爷的死人产业,长安城很少有人敢于对章蓉不敬,更不敢在大胜赌坊捣乱。
“各位朋友请小心些!”让众人奇怪的是,章蓉除了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羞红,却是没有表现出愤怒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土财主,轻柔地说了一句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注视着蓝衣青年。
蓝衣青年皱着眉头看了高兴一眼没有开口,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详之感。
“公子,我们继续!”章蓉笑着说了一句,开始数数:“一,二,三!”
“唰!”两个骰盅同时揭开,众看客一同伸长了脖子看去,却又同时发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叹。
章蓉面前,三枚骰子都是六点,共计十八点。而蓝衣青年面前的骰子已经变成了四个,两个六点,一个骰子碎裂开来,呈现出一个一点,另一半却是只向人们展示了一个白面。
蓝衣青年脸骤然大变,脸上那自信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不见,双眼瞳孔剧烈收缩起来,冷冷地看向高兴,高兴却是痴迷地盯着章蓉白玉般的面庞,对与蓝衣青年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毫无所绝一般。
“公子,妾身侥幸胜了呢!”章蓉很是高兴地娇笑起来,花枝乱颤,让围观者一阵猛吞唾液。
蓝衣青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来,“章老板技艺高深,在下佩服,明日定当再来拜访,告辞了!”说着,蓝衣青年便站起身来拱手施礼后就挤开人群向外走去,对桌面上那小山般的钱币不予理会。
章蓉松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坦然地扫视了周围众人一眼后说道:“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妾身万分抱歉!”
“章老板客气了!”众人纷纷说着,但眼神还是火热地扫视着章蓉那丰腴动人的身形。
“这位公子,麻烦您随妾身来一下!”章蓉冲众人微微一笑,然后低声对高兴说了一句便向外走去。
高兴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的神色,紧随着章蓉的步伐向外走去,看上去很是激动的样子。
周围围观的赌客们看着章蓉那款款扭动的柳腰翘臀,不住地吞咽着口水的同时,对高兴也投去了同情艳羡的目光。也许明天长安城外的护城河中又要多出一个无名的尸首了,众人摇头叹息着,但却没有再关心高兴,而是继续围在赌桌前,继续不劳而获的发家大业。
高兴随着章蓉自大胜赌坊的一个侧门出来,进入一个宽阔而幽静的院子,将一切嘈杂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章蓉将高兴带入一个宽敞的屋子,栓上门后,有些畏惧地看着高兴轻轻喊道:“夫君。”
高兴一脸微笑,一边轻柔地将章蓉耳边的一缕发丝顺在耳后,一边说道:“没想到蓉儿还是这大胜赌坊的老板,而且还有一手绝佳的赌技啊!”
“夫君切莫笑话妾身了,今日若非夫君相助,妾身怕是要败北了呢!”章蓉见高兴没有一丝不满,心中的大石落地,满眼含情的看着高兴说道。
“那青年是谁,功夫不俗啊!”高兴笑笑,然后坐在身后不远处的床榻上,一边陶醉的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香味,一边轻声问道。
见高兴一脸陶醉地嗅着自己身上的气息,章蓉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羞臊,脸上浮上一抹醉人的酡红,轻启贝齿说道:“他叫司马复,乃是东晋皇族司马氏的后人。”
“司马家族的遗孤,那个以奸诈著称的家族?”高兴诧异地看着章蓉。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五十六章无耻之徒
第一百五十六章无耻之徒
“奸诈家族?”章蓉疑惑地看着高兴。泡…书_吧()
“司马氏一族自司马懿开始,哪一个不是奸诈狡猾之辈呢?”高兴撇了撇嘴,接着说道:“比起天纵奇才的诸葛亮,司马懿更多了些枭雄的奸诈狡滑啊,否则司马氏如何能够篡夺了曹魏的江山呢!”
多疑的曹操自始至终都没有完全信任司马懿,但司马懿极擅明哲保身之道,通过百般手段取得了曹丕的信任,用他那坚强的生命磨死了曹氏几代,为西晋的建立奠定了极其雄厚的基础。
无论司马氏如何不忠不孝,但他们毕竟曾统一了全国,结束了乱世,对天下百姓是件好事。然而,好景不长,司马氏骨子里的荒淫无度,奸诈无耻导致了西晋末年的八王之乱,一场空前的内乱导致中华大地再次烽烟四起,国力大为衰退,给北方游牧民族南侵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即便是后来西晋灭亡,琅琊王司马睿南下在建康城建立东晋,却依然未能吸取西晋灭亡的教训。宗室之中只知争权夺利,统治者荒淫无度,并未给百姓带来福音,因而历史最终将之冲毁。
对于三国之后的种种,章蓉自然知道,她没有发表言论,只是点点头,为高兴斟了一杯热茶。
高兴道了声谢,让章蓉一同坐在床榻上,问道:“给我说说司马复这个人吧!”
章蓉颔首道:“晋朝虽然早已灭亡一百余年,但司马氏却从未放弃过光复晋朝,重新创立祖先的辉煌。”章蓉顿了顿接着道:“自刘宋开始,后来的萧齐,萧梁,以及如今的陈国政权,一直都在提防着司马氏。但司马氏毕竟曾今乃是一国之主,势力异常庞大,虽然如今早已辉煌不再,但却依旧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和一些忠诚之士。一百多年来,司马氏策动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叛乱,但最终却都被当权者粉碎瓦解。”
“如此说来,司马复来这大胜赌坊就是专为蓉儿你来,以求借助拜月教的力量起事喽?”高兴抿了口茶问道。
章蓉点头确认,高兴叹了口气说道:“司马复恁的奸猾,逼迫蓉儿与他对赌,无论输赢,他占尽了便宜啊!你是拜月教主,有了你的支持,他复国的希望才会更大啊!”
章蓉心中一紧,有些担忧地看着高兴道:“夫君,对不起!”
高兴轻笑一声,将手搭在章蓉那丰润的肩头,轻轻摩挲着说道:“蓉儿,你会嫁给司马复吗?”
章蓉的身子再次一震,眼神慌乱地看着高兴,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相比于动物的世界,拥有高智慧与灵性的人类社会实在太过复杂。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而决定,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与束缚下,时间会推着你不自觉地走向一个也许已经注定的方向。
当高兴问出这个问题时,章蓉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她是拜月教教主不假,但对于自己的命运她却没有绝对的主导权。她喜欢高兴,可以为高兴献出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但在组织赋予的使命和责任面前,她也许只能如同赵晶一般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成为一个利益角逐,政治角力的砝码。
看着章蓉那明媚的容颜后的一丝疲惫,眼中的迷茫与挣扎,高兴心中涌起一丝苦涩,不禁也有些疼惜,“蓉儿,这么多年来你累吗?”
章蓉浑身一震,身子软软靠在床头,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疲惫,叹息道:“为了先辈的理想,为了师父的抚育之恩,妾身不敢懈怠!”
章蓉的眼中充满了落寞与无奈。一个女人,将她最青春的岁月奉献给组织,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用面具伪装着自己,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苦苦挣扎,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与毅力?
“值得吗?”高兴轻声问道。
章蓉仰了仰头,有些失神地看着高兴,嘴里无声的咀嚼着“值得吗”三字,无力的闭上眼睛。
自从知道章蓉那凄惨的身世,身负复兴拜月教的使命后,高兴对这个看似坚强放荡,实际上却是柔弱而纯真的女子充满了怜爱。
上一世高兴奔走在刀尖之上,见惯了人类追逐利益中的种种黑暗,因此他明白章蓉对自身命运的那无奈。对情感异常敏感的高兴更是发现,每与章蓉相处之时,在她欢笑的面容下,总是掩不住那淡淡的惶恐与无奈。
此时,看着一脸疲惫落寞而又无奈的章蓉,高兴不禁有些心疼,心中突然有些激动。高兴右手轻挥,手中的茶盏便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在屋中的桌面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高兴伸开双臂,将章蓉揽在怀中,将下巴贴在章蓉的头顶,嗅着她身上那馥郁芬芳的气息,有些霸道地说道:“听着,这辈子你只能是我高兴的女人,明白吗?”
章蓉身子一震,抬起头看着高兴那坚定而明亮的眼睛,眼角泪水奔涌而出,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高兴低下头,霸道地占有了章蓉那红润的嘴唇,将她那唇瓣上的甘甜与苦涩全部吸允进自及口中,用自己霸道的温柔来化解着她心中的苦涩与委屈,以及那未知的惶恐。
章蓉“嘤咛”一声,身子软倒在高兴怀中,脸上红云遍布,星眸半睁,呼吸也变得紊乱急促起来。
良久,高兴放开了章蓉,两人对视着剧烈地喘息起来,章蓉那水润的眸子中充满了温柔的依恋。
“你想要的我将来一定会满足你,放心吧!”高兴喘匀了气息,站起身来,双手扶着章蓉的肩膀笃定地说道。
章蓉一怔,长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高兴站直身子,再次温柔地为章蓉理了理耳边散乱的发丝,便准备告辞离去。
“夫君,小心毒王阴池!”章蓉虽然心中很是不舍,但她却未出言挽留。
“我知道,照顾好自己!”高兴转身向外走去,来到门口又停下来,头也不回地道:“《长生诀》只是一个幌子罢了,不要在这上面浪费精力了!”说完,高兴便推门出去。
高兴刚出门,便听见右侧墙角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他皱眉看去,却只是隐隐看见一抹青色,别的却是一无所获。
高兴嘀咕了一声,再次看了右侧墙角一眼,最终没有去查探,径直顺着来路向外走去。赌坊中的赌客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激情四溢地关注着赌桌,哪有功夫理会去而复返的高兴。
高兴却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一双怨毒嫉恨的眼睛自他从章蓉的闺房中出来,便一直目送他离开大胜赌坊。
从大胜赌坊出来后,高兴一时间有些索然无味。很多时候,人们不得不强迫自己做一些不喜欢或者不愿意的事情,也许是责任,也许是其他,这导致生活变得复杂多变,但却也让生活不再单调,更有意义。
摇摇头,高兴将脑海中一些消极的思想驱除,然后向着邺城馆的方向行去。
走了一条街,高兴突然皱起了眉头,他脚步一顿,然后向着不远处一条偏僻的巷子中走去。
这巷子有些狭小,周围鳞次栉比的房舍遮住了大部分阳光,使这偏僻寂静的巷子透着淡淡的阴森之气。
高兴走到巷子中间停下了脚步,头也不会地道:“朋友,有什么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警觉性很高啊!”高兴身后传来一把低沉的男声,接着“啪啪”的声音由远及近。
高兴转过身,只见一个一身蓝衣的英俊青年正站在自己面前三米处,冷冷地看着自己,一脸的戏谑。此人正是与章蓉对赌的蓝衣青年司马复,却是不知为何一路跟踪高兴而来。
“不知阁下有何见教之处?”高兴静静地看着司马复,轻轻皱着眉头。
“本公子却是想问问你,你与我有何仇怨,竟两次坏我好事?”司马复轻哼了一声,双眼中陡然绽放出凌厉的目光,阴沉地问道。
“公子此言何意?”高兴故作不知。
“好胆!小子,你与大胜赌坊究竟是何关系,又为何要帮助章蓉赢得赌局?”司马复踏前两步,身上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向高兴压迫而去。
“阁下是否有什么误会,我实在不知。”高兴一脸困惑,摊着双手。
“竟敢否认,看招!”见高兴装傻,司马复大怒。身子如同一阵风一般掠向高兴,一记直拳砸向高兴的面门。
“喂,你这蛮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嘛,竟敢如此无礼?抑或是你见本公子长得俊朗,深得章老板喜爱,因此嫉妒怀恨在心,现在想要毁了本公子的脸面?”
高兴嘴上胡乱说着,脚下则稍显慌乱地踉跄着后退两步,很是巧合地错开了司马复的拳头。
“啊,无耻之徒,作死!”司马复顿时怒气攻心。天可怜见,虽然高兴确实长得俊朗非凡,但司马复却未因此而嫉恨。实在是因为高兴先是出声迫使司马复与章蓉同时投掷骰子,没有占得便宜,后面更是撞击了桌子,将司马复的十九点变成了十三点,让他被动不已,这让司马复很是气愤。
此时高兴更是称呼自己“蛮子”,想自己乃是高贵的皇族之人,如何受的如此称呼,一时间便是气怒攻心,口中咆哮连连,手上的攻击愈发凌厉。
“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高兴一边竭尽所能地躲避司马复的攻击,一边大声呼喊起来,那响亮而尖锐的声音直传出了两条街去。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五十七章红颜真祸水?
“好小子,恁的奸猾!”司马复见高兴大呼小叫,虽然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却总是能险之又险的避开自己的攻击,这让司马复心中心中愈发焦急愤怒起来。泡…书_吧()
“你这蛮夫,光天华日之下竟敢行凶!救命啊,救命啊!”高兴脚步凌乱地后退着,双臂飞速地向外扑打着,没有丝毫章法,却很是奇怪地将司马复的攻击悉数挡住。
司马复听得心烦意乱,虽然心中奇怪高兴双臂挥舞的速度,但手上却加了几分力道,只想在他人来到之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屡屡坏自己好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砰!”终于,高兴一个躲闪不及,司马复的右掌击在了高兴的右肩上。高兴闷哼一声,身子凌空跌飞出去,直落在三米开外。
司马复见高兴中招,轻笑一声,揉身而上,扑向高兴,左脚几乎携带着全身的力量向高兴的额头踢去,不给他丝毫的喘息之机。
司马复这一脚裹挟着无穷的气势与杀气,足可以开碑裂石,若踢中高兴的头,那绝对会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更有可能就此毙命。
“妈的,下手真黑啊!”感觉到额头处传来的凌厉风声和杀气,高兴顾不得感叹背部撞击地面产生的疼痛,暗暗咒骂一声,身子竭力向侧面一个翻滚,姿势虽然很不雅观,发丝几乎是擦着了司马复的鞋底,但却恰好躲开了这灌满力道的杀招。
“嘿!”司马复势在必得的一脚踢空,惯性作用下,他的重心前移,双腿因此便叉了开来,露出很大的空门。
“吃爷爷一招!”
高兴打滚的方向乃是司马复的怀中,所以当司马复一脚落空后,下半身便呈现在高兴的面前。放弃机会的人是可耻的,司马复的无情与很辣让高兴心中很是恼火,此时机会来临,他便借着翻滚之势猛然从地上窜起,右拳如同毒蛇一般攸乎而出,狠狠砸在了司马复的下丹田处。
“啊!”司马复痛呼一声,腹中一阵绞痛,身子吃不主力向后跌退而去,而高兴则迅速爬将起来向着巷外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嚷道:“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小贼休走!”司马复怒目圆睁,想要提步追赶,但腹部的疼痛却让他一时间无法行动,额头上更是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司马复咬碎了牙齿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兴跑出了巷子,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同时后背也出了一声冷汗,若是高兴这一拳稍微矮上几分,他司马复怕是就要断子绝孙了。
见司马复没有追来,高兴不由松了口气,他立即停止了呼喊,迅速地奔出巷口才放缓了脚步,一边皱着眉头揉着还有些发疼的肩膀,嘴上冷笑连连。
虽然正面对敌,高兴也不会惧怕司马复,但他却害怕司马复从招式上认出自己,所以高兴便装傻充愣。他一边大呼小叫激怒司马复,扰乱他的身形,加上司马复本就对瘦弱的高兴万分轻视,如此一来,司马复便着了高兴的道。他小腹上挨的那一拳绝对要比他击打在高兴肩膀上的力道大得多,然而自始至终,司马复虽然醒悟了自己轻敌,痛恨高兴奸诈,但却忽略了高兴身怀绝技,功力不凡。
司马复既然想要复国,那就是高兴最大的敌人。高兴故意引他来着僻静之地,一来是为了看看司马复其人,二则乃是想要探寻一下敌人的势力。
高兴出了巷子,看着不少闻声赶来的普通百姓,皱了皱眉头,呵呵笑笑,也未去理会他们奇异的眼神,只顾着思索如何避开众人的视线,潜行跟踪司马复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好听的声音:“咦,高公子,是你吗?”
高兴身形一顿,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正婷婷走出人群,立在五米开外,看着自己的眼中除了疑惑外还有淡淡的惊喜。此女却是与高兴在福应禅院有过一面之缘,杨坚之长女杨丽华。
“啊,愿来是杨小姐,幸会幸会!”高兴连忙拱手行了一礼,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
“高公子多礼了!”杨丽华优雅地还了一礼,诧异地看着高兴那污浊的白衣,有些迟疑地问道:“高公子,你这是……”
高公子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片雪白的颜色,不由尴尬地笑笑道:“在下先前走得有些急了,一时失足,竟跌倒在地上,所以才……”高兴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杨丽华没有嘲笑高兴失足,而是担忧地问道:“高公子可曾受伤,不若丽华带你去瞧郎中吧!”
“多谢杨小姐关心,在下并未受伤。”高兴感激地道。
“这就好,高公子走路可要小心点呢!”杨丽华温声嘱咐了一句,高兴则挠挠头呵呵一笑。
突然,杨丽华似是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头问道:“高公子,丽华听闻此处有呼救声传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高兴摇头道:“小姐是否听错了,在下却是未听见啊!”
“难道真是丽华听错了?”杨丽华自语了一声,奇怪地看了高兴一眼,先前她分明看见高兴身形有些匆忙地出了巷子,此时巷子中却是空空如也。
“既然此处无事,丽华便告辞了!”杨丽华温婉地一笑,就要告辞离去,身后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高兴和杨丽华打眼望去,便见一个一身黑色华服的英俊少年在数十汉子的护卫下向着此处大步走来。少年气宇轩昂,但脸上却是一副倨傲冷酷的样子,浑没有高兴那种温和而平易近人的气质。这少年高兴认识,正是北周当今的太子,昏聩可以与高纬媲美的宇文贇。
护卫着少年的是数十汉子身形壮硕,将身上紧身的胡服紧紧撑起,腰间挎着钢刀,行走间步履沉稳,隐有风声,浑身散发出剽悍的气息。他们一边行走,一边凌厉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阻止着一切想向主子靠近的物事。
这些人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质让周围原本围观的群众不由畏惧地向两边散去,为他们让开了去路。
高兴双目一凝,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从这些护卫身上,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那收敛不了的杀气。显然,这数十人乃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精悍士卒,个个都非易与之辈,否则也无法担当护卫宇文贇安全的职责。
“民女杨丽华见过太子殿下!”杨丽华连忙向宇文贇恭敬地行礼。
“高兴见过殿下!”高兴虽然对宇文贇很是不屑一顾,但还是按照使节的礼仪行礼。
周围的百姓一听,立即争相跪伏在地向宇文贇行礼,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宇文贇很是得意地笑着,直接忽略了高兴,径自快步来到杨丽华面前,双手轻轻托住杨丽华的手臂,笑嘻嘻地道:“爱妃快快免礼!”
宇文贇一双眼睛如同扫描仪一般在杨丽华全身扫视着,虽然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但杨丽华的美貌却深深地吸引着他。然而让宇文贇很是气苦的是,皇太后斥奴早不死玩不死,非要在自己大婚之前死去,让他无法早日享受到这美丽的人儿。
杨丽华站起身来,轻轻挣脱宇文贇的双手,后退了一步与之拉开距离,眉头轻蹙,不冷不热地说道:“民女尚未嫁给殿下,当不得陛下如此称呼!”
“爱妃说得哪里话,你与本宫早有婚约在身,本宫如此称呼也是理所当然啊!”宇文贇见杨丽华稍有些抵触,心中不禁有些不悦,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丽华。
“礼不可废,殿下乃是我大周的储君,应当为天下黎民百姓做表率,让他们都遵从礼仪,服从教化才是!”杨丽华不卑不亢地看着宇文贇。
宇文贇脸色一僵,杨丽华的说教与排斥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却不好出言反驳,此时老子宇文邕因为太后之死心情不好,自己可不能因为小事惹得他惩罚自己。宇文贇忍下了心中的怒气,淡淡地道:“杨小姐说的是,本宫记下了!”
“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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