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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涛涛)-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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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义母知道陛下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龙威不能轻犯,是以只能痛吗义兄愚昧无知,不能为陛下分忧,却又时时暗自垂泪!臣妾实在不忍心看着陛下您与义母之间产生隔阂,又丧失一个衷心的臣子,是以斗胆向陛下谏言,希望陛下宽恕义兄,让他戴罪立功!”

说着,冯小怜连忙下得龙床,恭敬地拜伏于地,诚惶诚恐。

高纬脸上阴晴不定,静静地看了跪伏在地的冯小怜一阵,无声叹息了一声道:“爱妃先起来吧!”

“陛下您愿意原谅义兄了?”冯小怜惊喜地看着高纬,刚刚干涸的泪水再次涌出:“臣妾多谢陛下开恩,今后纵使当牛做马也要报答陛下的恩情!”

“起来吧,高阿那肱追随朕多年,衷心自然不需怀疑,只是败得太惨,朕不惩罚他不足以服众,想必这半年光景他也反省良多,今后必定会小心从事,为朕分忧!”高兴点头缓缓说道。

“谢谢陛下,谢谢!”冯小怜再次拜了一拜这才站起身来,袅娜地走到高纬身边,轻轻替他拿捏起肩膀来。高纬邪笑一声,猛然将身侧的佳人拽入怀中,压倒在龙床上。

冯小怜娇吟一声,便任由高纬施为。周围服侍的婢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退去,只留下忘我缠绵的两人。很快,被翻红浪,春色满堂,一曲原始的乐章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奏响。

良久,战事稍歇,冯小怜半靠在高纬怀中,纤纤素手轻轻地在高纬胸口划着圆圈,娇喘嘻嘻地说道:“陛下可是愈发厉害了,让妾身又喜又怕!”

高纬得意地一笑,用力一巴掌拍在怀中佳人的臀上,一片乳浪臀波,惹得冯小怜一阵酥软娇吟。

“陛下,那叛贼高鑫委实可恶,屡次三番挑衅您的威严,若不尽早除去,只怕祸患无穷啊!”两人温存了一阵,冯小怜忧心忡忡地说道。

“爱妃所言不假,只是那高鑫实在难缠,几次征讨都未能凑效,朕也万分苦恼!”一说到高鑫,高纬便感觉甚是恼恨憋屈。

“传闻隋王高长恭能征惯战,陛下何不让他出兵讨逆?”

高纬摇头叹息道:“爱妃有所不知,高长恭年前遇刺,受了重伤,至今未好,如何能够征战?只是如今朝中大将都各自有任务在身,轻易离开不得,一般人却是无法对抗高鑫啊!”

“陛下,隋王虽然重病,莫非世子也重病吗?想来隋王能征惯战,他的儿子也不差吧!”冯小怜蹙眉半晌,眼睛突然一亮道。

“咦?朕怎生未能想到?爱妃果然聪慧,不枉朕对你一番疼爱!哈哈哈哈!”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七十三章讨逆大元帅

山东省,兴化市。

张顺之放下手中的卷宗,身子缓缓躺靠在宽大的椅背中,无声地叹息一声,声音是那般的疲惫与萧索。他的脸上正带着一副鬼面具,瞧不见脸上的表情,但裸露在外的眼睛却充满了忧虑与茫然。

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但高兴却还没有归来,虽然通过丐帮,张顺之已经知道高兴回到了齐国,但没有高兴坐镇山东、江苏二省,他便感觉自己犹如无根的浮萍一般,很不踏实。

虽然高兴走前已经做了尽可能周密详尽的安排,但面对两省近两百万百姓的社稷民生,张顺之依旧力不从心。他毕竟只是个西贝货,无论是气度才学都不能与高兴企及,他是优秀的执行者,却不是出色的谋划者,并不能将两省发展前进的舵盘很好地掌控。

即使这三个月时间,为了避免露馅,张顺之已经尽可能地深居简出,寡言少语,遇事便与崔季舒、张雕仔细商议,但有些事情,除了高兴,他们也实在无力处置和决定。

“总督大人,赵构有事奏禀!”屋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张顺之的思绪瞬间回归,双目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猛然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进来!”

书房门“吱呀”一声响,一身蓝色儒衫的赵构推门而入。如今的赵构,再也不复从前那般憨厚呆傻的模样,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配上他脸上憨厚温和的笑容,让人分外亲切,不过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却昭示着他的睿智。

“属下参见总督大人!”赵构并没有因为面前坐着的是自己的兄长而有丝毫怠慢,恭敬地施礼道。

“免礼,坐下回话!”张顺之的语气十分平淡,无忧无喜。

“是!”赵构行礼感谢,然后恭敬地坐在张顺之对面,腰杆挺得笔直,“总督大人,随着近日来不断有难民涌入山东、江苏二省,我们已经没有土地可以分发了!”

山东、江苏二省的政策是极其优惠的,而且百姓富足安康的生活也让周边北齐的百姓艳羡不已。尤其是北齐政权江河日下,百姓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越来越多的难民便拖家带口逃往山东省和江苏省。

高兴很清楚,冷兵器时代土地重要,人口也同样重要,是以他从不拒绝他处难民的涌入,这不仅可以拯救贫苦的百姓,更是可以让他拥有更多的资源。然而急剧增加的百姓,不仅让山东、江苏省各市县出现拥挤驳杂,在管理上也给政府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若非高兴名下各种赚钱的行当,只怕早已奔溃。

可是即便如此,在这个生产力极其低下的时代,就算山东省地广人稀,但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开发出来也不是易事。而且也因为时间太短,老百姓的观念还有些陈旧,依旧将土地当作根本的生存所在。就连一些富商大贾,虽然跟着高兴发了不少财,但骨子里依旧是地主的气息,总是想方设法购置土地。

虽然高兴建立了不少工厂,尽可能让百姓用双手换取生活的物资,只是没有耕地,绝大多数人还是没有认同感,心中感到恐慌。

是以,耕地资源成为了当下山东、江苏二省不得不面对的严峻问题。但高兴不在,崔季舒和张雕二人也不敢枉下决定,拒收难民更是昏庸的举措,不说高兴不允,这更是会破坏高兴建立起来的声誉。

“赵构,你觉得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一问题?”张顺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淡淡地问道。

赵构一愣,然后道:“目前大量的耕地都掌握在权贵商贾手中,如果可以将他们统统抄家,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说着,赵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身上的杀气也是一闪而逝,那儒雅的书卷气顿时烟消云散。他本就是穷苦出身,天生仇富,是以才会提出这个残酷的建议。

张顺之哑然失笑,摇头道:“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太难啊!”且不说高兴需要仰仗本地浮上盘根错节的关系推销自己的商品,就连管理地方事务也少不了他们的帮衬。若是一刀切,那引发的混乱与动荡不说他张顺之无力收拾,就算高兴用武力压服一切阻碍,结局也会使得两省元气大伤,这显然不是高兴所乐见的。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学习周国,禁教,从和尚手中夺取耕地。”赵构也知张顺之不会同意自己的建议,是以也不在意,皱眉想了片刻,然后目光灼灼地说道。

张顺之浑身一震,不由皱眉深思起来。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相较于周国,有高纬支持的佛教所占有的资源之庞大足以叫人瞠目结舌。须知历史上北齐覆亡后,北周武帝宇文邕勒令还俗的和尚就有三百万之巨,当时北齐的总人口怕是才有千万余。

张顺之作为高兴的亲信,多少知道些高兴的想法。高兴曾隐晦地表明他对佛教没有多少好感,尤其是对于佛道儒,正邪五派这种以中原大地为棋盘,以天下苍生为棋子的博弈行径极其反感,不然高兴也不会在江陵城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让天道宗成了众矢之的。

只是高兴知道佛教在民间的影响力十分巨大,万不能操之过急,所以才迟迟没有动佛教。不过经过近三年的发展,山东、江苏两省已经极其稳固,高鑫的威望再无人撼动,也该是到了打击佛教的好时机,但没有高兴坐镇,这个决定张顺之却是不敢轻易做的。

“此事先放下,兴华书院如今发展的怎么样了,有多少可用之才?”张顺之思索片刻,然后轻声问道。

“倒是有不少贫苦出身,刻苦学习的人才,只是年龄偏小,为人处事还有些青涩,不经过一番锻炼还是不能胜任公职。而且政府机构中派系林立,他们没有根基,总是受到诸多的排挤啊!”赵构愁眉紧锁,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些人又不安分了么?”张顺之眼中闪过一抹愠色,冷声道:“你让丐帮秘密侦查,尤其是要注意搜集他们作奸犯科的证据,等到公子回归后再好好收拾他们!”

……

张顺之再安排了赵构一些事务后,夜色已深,赵构告辞离去,张顺之也向着高兴卧房走去。演戏自然要演全套,衣食住行都是按照高兴的习惯与标准。

“谁?”张顺之刚伸手推开房门,却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涌上心头,立即警觉地低斥一声,浑身的肌肉筋骨霎时绷紧,随时准备爆发。

“不错,顺之,你的功夫进步了不少!”随着这温和的声音,屋子里的火烛被点燃,一个白衣俊俏的公子正泰然坐在椅子上,笑意吟吟地看着张顺之,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张顺之先是一呆,接着是大喜,纳头便拜:“总督大人,您怎么回来了?啊,不!属下拜见总督大人!”却是因为激动,张顺之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而且还带着颤音。

“起来吧,顺之,也些日子辛苦你了!”高兴起身将张顺之扶起,眼中的赞赏与感激之色甚浓。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张顺之起身,激动的心绪很快平复下来,有些忐忑地说道:“大人,有些事情属下处置不当,请您降罪!”

“顺之,说过你多少次了,你不只是我的下属,还是我的朋友,兄弟。”高兴用力捏了捏张顺之的肩膀,感慨道:“你兢兢业业,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我夸奖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处罚你》以后再不许说这种见外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张顺之心中感动,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见到高兴,他心头那沉重的压力便不翼而飞,轻松明快的感觉让他几乎要飘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表面一脸淡然的高兴,背后要承载着多大的压力。

官好做,做好官难啊!

……

高兴回到兴化市后,知道内情的崔季舒,张雕等人顿时松了口气,而百姓的感觉是,原本就繁华的兴化市更加热闹,蓬勃的发展势头让无数人惊奇咋舌。

四月初三,高兴下令创建兴化市医院,在山东省境内征召了五十名医术精湛的郎中坐诊,由神医孙思邈任院长。与此同时,高兴还创建了兴化市医学院,专门培养医护人员,院长同样由孙思邈兼任。

起初,不少大夫都对这个决定颇有微辞,但当见识到孙思邈那高深莫测的医术后,再也没有人敢有异议。非但如此,所有人都诚心向孙思邈求教起来,毕竟水平越高,生存资本也就越雄厚。

这两项举措虽不说绝后,但绝对是空前的。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由官方承办,面向大众的医院,这无疑是百姓的福音。古人多敝帚自珍,门户之见集中,最主要的就是害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高兴兴办医学院,让许多人痛恨怒骂的同时,也让无数人拍手称快。

生老病死虽是自然法则,但谁不希望好好活着。有了统一管理的医院,传授医术的医学院,人们的安全有了更大的保障。

接下来,高兴决定扩建兴化市。如果不是章蓉和高长恭的事情,此事在年初就会提上日程。但随着兴化市内的居民越来越多,而且形势越来越严峻,高兴不得不下达了这项命令。

古时建城并非易事,不过对工业相对发达的高兴却并不算难事,而且如此以来不仅可以刺激治下经济的发展,也可以大大缓解人口的压力,不至于让赋予的劳动力和拮据的耕地资源爆发出更大的矛盾。

就在兴化市如火如荼地扩建时,邺城却突然传来消息,高阿那肱被重新启用,代替了赵彦深的职责,担任司空,封爵乐陵君王。同时,高纬封隋王高长恭世子高兴讨逆大元帅,即日起出兵讨伐叛贼高鑫。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七十四章黑狗吃人

江苏省,仁州市。

高兴静静地行走在街道上,感受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看着他们脸上满足的笑容,倍感欣慰。只有这时,他疲累的心绪才会得到放松,他的杀戮才是有意义的,保护自己所珍爱的人,为这苦难的社会做些努力。

高兴刚回到兴华市月余,邺城便传来了让他自己讨伐自己的诏书,讨逆大元帅,好大的名头,让高兴时常忍俊不禁。虽然明知道他就算不理会高纬的命令,后者也奈何他不得,但这却会对高长恭的威望造成巨大的影响。

作秀么,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最起码可以让高纬安心,以后的大事也稍歇羁绊。

高兴没有带侍从,就这么一个人穿着普通的衣衫静静地走在大街上,虽然四周十分嘈杂喧嚣,但高兴内心却是一片宁静祥和。然而走了一段,高兴的眉头却是拧了起来。

在前方不远处,正有不少路人驻足围观着什么,不少人脸上流露出愤怒难当,义愤填膺的神情,隐隐约约还有激烈的争吵声传来。反正闲来无事,高兴便好奇地向前走去,自己毕竟是这里的主人,解决些民事纠纷,群众困难也是举手之劳,分内之事。

“慕容公子,求求您了,您大人大量,开开恩吧!”还未靠近,人群中便传来一个沙哑而稚嫩的声音,语气是那样无助与哀伤。

虽然还不知具体事情,但高兴大概也能猜到是权贵与贫民之间的矛盾。想到此,高兴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开恩?本公子不是佛祖菩萨,更不是开慈善堂的,凭什么开恩?你这贱民,还欠着本公子一百两银子呢,再有三天还不上,你就等着去衙门吃官司吧!”一个公鸭子般的声音响起,语气中的傲慢颇让人不喜。

高兴此时已到了近前,看清了说话的两人。

前一个是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少年,蓬头垢面的,敲不出真实的年纪。在他身后正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男子,气息奄奄,显然是病入膏肓。

少年此时正跪倒在地,一脸哀求地看着身前那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眼睛不时瞄向他手中的一个陈旧的,破了些边的陶碗,眼中满是火热与渴求。隔着不远,高兴清楚地看见那陶碗中放着一两块碎银和十几枚铜钱。

“慕容公子,您行行好,只要您留下拿钱,让我爹将病治好,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少年见贵公子一脸嘲弄与不屑,脸上却没有多少反抗,脸上的表情愈发凄哀。他一边哀求着,一边恭敬地叩首,额头抢地,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声音虽不大,但却犹如重锤砸在众人心头,使人心情烦闷沉重。

“就你这死鬼贱命,当牛做马也不怕污了本公子的地方!”慕容公子自顾将陶碗中的钱银揣入怀中,然后冷笑道:“你那贱种的老子还活着作甚?死了岂不更好,一了百了,还不会拖累你!哈哈!”说着,他便随意地将手中的陶碗扔在地上,“啪”的一声砸的粉碎。

陶碗的破碎让少年心头一阵绝望和愤怒,他很想不顾一切将那白净的公子撕成粉碎,但看见躺在身边人事不省的父亲,心头的怒火便被生生压下。

少年一把保住慕容公子的腿,大声哀求道:“慕容公子,求求你,只要你救救我父亲,我任凭你处置!”说着,少年再次叩头,本就青红的额头不几下便皮破血流。围观者不人侧目,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但却无人敢出来指责一句。

慕容公子无动于衷地看着鲜血直流的少年,嘴角的冷笑比严冬还要残酷几分。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戏谑地道:“你真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愿意,我愿意!只要公子救了我父亲,我什么都愿意!”少年顿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激动得语无伦次。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后悔!”慕容公子说着,将腿从少年的怀抱中抽出来,看着衣摆上的灰尘,脸上闪过一抹愠怒和嫌恶之色。

“不反悔,决不反悔!”少年感激涕淋,连声保证道。

“阿大,去牵大黑来!”慕容公子头也不回地吩咐一声,他身后一个身形粗壮,家丁打扮模样的人立即答应一声,撒开脚丫一溜烟地冲出了人群。

“不知道慕容公子希望小人做什么?”少年没有起身,讨好地看着慕容公子。

“待会你就知道了!”慕容公子高深莫测地笑笑,然后将方才收入怀中的钱银抛到少年身前道:“拿去!”

“谢谢,谢谢!”少年一边拾捡着银钱,一边道谢,听语气却是发自内心,甚是诚挚。

看着少年懦弱卑微的模样,高兴心中一阵难过。他之所以有称霸天下的愿望,就是因为看惯了世间的不公与黑暗,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守护一片净土,让世界少一些纷争,多一些公正。然而如今大业未成,在自己的治下依旧有这种欺压存在,这让高兴有一种从所未有的失败感。

通过与周围人的交谈,高兴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那慕容公子乃是仁州市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的公子,与衙门的关系甚是密切,少有人敢惹。

这慕容家以前只是普通富户,但在高兴和平取得江苏时及时投靠,是以得到了不少实惠。而且慕容家主极善钻营投机,这几年来发展极其迅猛,俨然成了仁州市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

慕容家和百姓的矛盾根源依旧是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之间最在乎的东西——土地。高兴亲善平民,这是山东、江苏两省百姓所熟知的事情,是以大族豪门土地兼并的策略不是强取豪夺,而是巧取诡多。

虽然锦衣卫并无执法权,但毕竟不是摆设。是以地主们便收敛了自己的吃相,免得太过难看让高兴抓住了把柄。

恫吓,骚扰,让百姓不厌其烦,心中恐慌,最后强买强卖。这些都只是平常手段,最为阴毒的如在春耕的种子上做手脚,抑或是偷偷人生攻击。

古人也许不懂得什么遗传学、基因学,但颗粒饱满的种子能长出好的庄稼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些便给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机,将炒熟了的两种卖给农民,让他们颗粒无收。为了生活,农民只得变卖土地,结果只能是恶性循环,越来越穷。

再说人生攻击,富人家多是打手家丁,在黑夜中攻击某个老实巴交的人,一打一个准。想要给家人治病,除了向地主老财借钱,变卖田产,别无它法。

无论什么样的做法,结局都是一样,失去了土地,农民就失去了生存的资本。即使在高兴的地盘上,工业已经相对发达,但毕竟不可能全民工业,大多数人还是要去耕作。

少年家本有十亩不错的水田,稻苗生长喜人,但十日前却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不知何人竟狠心地将稻苗糟蹋得一塌糊涂,少年的父亲受不了刺激便一病不起。为了救治父亲,少年不得不变卖田产,慕容家却将价格压得极低,少年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也不得不忍痛买地。如今他不仅失了田产,更是欠下了债,父亲的病状更无好转,他只能流落街头,沿街乞讨。

想着治下出现的这些矛盾,高兴的眉头不由深深皱起,心中一片沉重,脸色也不禁阴沉下来。

“汪汪汪!”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狗吠声,接着便见人群一阵骚乱,却是先前那叫阿大的家丁牵着一条通体黑亮的大狗飞奔而来。那黑狗甚是壮硕,如同一头小牛犊子一般,眼睛铜铃大小,尖锐的牙齿散发着森冷的光芒。

这大狗的出现顿时骇了众人一跳,人群不由散开了些,但心头却更是奇怪,不知慕容公子牵来一只狗是何意。

看见大狗向自己靠近,少年不由变了颜色,身子瑟缩在一起,不断打着哆嗦,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大黑,乖,趴下!”看着少年恐惧的模样,慕容公子得意地一笑,温和地冲着黑狗呼喝一声。那黑狗顿时摇着尾巴冲上前来,亲热地贴着慕容公子的大腿,巨吻中猩红的舌头不断地舔舐着慕容公子的手掌,腥臭的哈喇子留了满地。

慕容公子逗弄了一会大黑,然后转头戏谑地看着少年道:“小子,既然本公子给了你钱,你也该履行承诺了吧!”

“什么?”

“本公子家的家丁仆役多的是,也不缺你一个!不过你这一身肉不能白白浪费,不如就给大黑当午餐吧,相信它会非常喜欢的!对吗,大黑?”慕容公子一边摩挲着大黑身上黑亮的皮毛,轻声说道。

“汪汪!”大黑顿时欣喜地嚎叫起来,凶厉的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嘶——”众人不由大吸一口凉气,一阵毛骨悚然,胆小者不由退了两步。让狗吃人,还是活人,如此阴毒残忍的手段实在令人发指。

“慕容公子,你、你——”少年一脸不敢置信,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为了父亲他可以不怕死,但被狗活活咬死生吞,却不能不让他动容。

“怎么?你想反悔?”慕容公子顿时拉长了声音,“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若是本公子告到衙门,你和你那死鬼老爹怕是要上断头台!”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三百七十五章兔死狐悲

看着黑狗口中腥臭的哈喇子如同淅沥的小雨一般滴落在地面上,少年心中一片冰冷,如同置身在无尽的幽暗深渊,恐惧绝望的情绪让他体内的鲜血停滞,大脑呈现出一片空白。

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早知道你会反悔,贱民就是贱民,如猪狗一般,何知礼仪孝悌?”慕容公子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屑,寒声道:“本公子向来言出必践,纵使你矢口否认也是枉然。今日之事你情我愿,又有几十上百的百姓作证,就算到了衙门,本公子也占着理!”

少年依旧呆滞不语,浑身瑟瑟发抖。

慕容公子嘴角闪过一抹残忍的笑容,淡淡地道:“大黑,去吧,好好饱餐一顿!”

“汪汪!”

大黑顿时欣喜的欢鸣一声,龇牙咧嘴地便向瘫软在地的少年慢慢行去,猩红的舌头不断吞吐着,带给少年的恐惧与压迫却是空前的。

“不要!我不想死,不想死,饶了我,饶了我吧!”少年惊惧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狗,四肢并用想要逃开,但心中的恐惧与绝望让他浑身酸软颤抖,根本提不起一丝力道,只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一点点迫近。

“这可由不得你!大黑,上!”慕容公子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嗜血的光芒,轻握着双拳,冷冷地道。

“汪!”黑狗厉吼一声,硕大的身子顿时凌空一扑,森利的獠牙凶狠地向着少年的脖子咬去。

“啊!”

围观的人不由发出一片惊呼,不少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想看见这一人间惨剧的发生。

“砰!”

“呜嗷——”

就在这时,众人耳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便是动物吃痛发出的一声哀嚎。

众人抬眼看去,就见少年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子挺拔的男子,他的脸上正带着一副鬼脸面具。而那凶神恶煞的大黑,此时正躺在男子身前一米处,眼耳口鼻中不断溢出殷红鲜血,微弱的气息,暗淡的目光都昭示着这大狗即将死去。

“什么人?竟敢伤害我的大黑,当真活得不耐烦了!”见到心爱的宠物奄奄一息,慕容公子顿时怒火喷张,一张本来英俊的连扭曲得狰狞可怖。

“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高兴冷冷地注视着慕容公子,冰冷的声音让周身的空气几乎凝固。

“总督,是总督!”

“对,是他!”

“草民参见总督大人!”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高兴的身份,顿时激动惶恐地拜倒在地,见礼声此起彼伏。附近的商铺听见动静也连忙奔将出来,不敢丝毫怠慢。

两省总督高鑫因为遇刺面部受伤,所以常戴鬼面具,这也成了他的标志。原本有人妄想带着鬼面具,借高兴的名头取利,然而等待他们的远不是死亡那么简单。如今,在山东、江苏地界,莫说是鬼脸面具,就是一般的面具常人也不敢携带,深怕引来官家的刁难。

转眼间所有人都跪伏在地,只有慕容公子和三个家奴呆滞地看着高兴,难以置信的眼眸深处却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高鑫对百姓仁慈有爱不假,但杀起人来从来不会心软。普通人也许不知,但身在富贵之家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高鑫折磨人的手段有多么残酷,尤其是对权贵之人。

“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冒充总督大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将这恶贼拿下见官,千万莫要他玷污了总督大人的名声。”慕容公子心中虽然震惊恐惧,但脸上却强装镇定,愤怒地看着高兴喝骂道。

高鑫虽然没有称帝,但在两省地界与皇帝的权威无异,冒犯了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若想活命,只能装作没认出他来,所谓不知者怪么。

只是慕容公子虽然聪敏,却不知高兴向来不会以常理来做事。高兴正寻思着该如何处理日渐激化的阶级矛盾和耕地紧张的问题,慕容公子便撞上了枪口。

“小子还挺聪明啊!”高兴轻笑道,虽然语气温和了许多,但众人却没有从他话语中听出丝毫的赞赏,有的只是嘲弄和讥讽。

慕容公子眉头一跳,但依旧绷着脸道:“恶徒,原形毕露了还不束手就擒,若是被本公子押去衙门,罪行可是不轻!”

“哈哈哈哈!”高兴闻言仰天大笑起来,笑声豪迈而雄壮,震得人耳膜生疼,好在高兴没有动用真气,否则周围的百姓可要有池鱼之灾。

“你笑什么?”鬼面人有恃无恐,淡定自若的模样让慕容公子心中愈发不详,他已经基本认定高兴就是总督,只是箭已离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高兴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抬起右脚,然后看似随意地落下。

“砰!”

一声闷响,众人只觉脚下的大地一阵动荡,不由慌乱地骚动起来,而距离高兴最近的慕容公子则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彻底地变了脸色,惊惧地看着高兴。

“嘶——”

短暂的慌乱过去,众人看见,高兴身周方圆三米的青石板尽数皲裂开来,所有人看向高兴的目光都是惊骇欲绝。能够随意一脚将青石地板震裂的能是常人吗?众人本有些怀疑的念头刹那间消失不见。要知道,高鑫可是两省公认的第一勇士。

“小子,知道错了吗?”高兴背负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公子,淡淡地道。

“总督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您恕罪!”慕容公子立即恭顺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哀求道。

高兴的语气有些不悦:“只有这些吗?”

“这,小人知错,还请总督大人高抬贵手!”慕容公子浑身大汗淋漓,身子一阵阵颤栗。

“高抬贵手?那你纵狗行凶时怎么没想到这点?”

“这——”慕容公子迟疑了些,接着语带哭腔地道:“小人并未逼迫于他,都是你情我愿的,还请总督大人明鉴啊!”

“是吗?”

“是是是!这里的人都能作证,大人尽可询问!”

“他说的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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