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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倾杯-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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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大晋上下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许你。”
    “……”
    小姑娘凑了过来,立在阿翎身边,呆呆地看着阿翎在纸上渐渐描绘着一个人的容颜。
    那是一个有着月牙儿般微笑的姑娘,明眸若星,笑颜若画,只要看上一眼,便能被她那暖人的笑意感染。
    “这是那个臭丫头。”阿翎忽地开口,抬眼看向了龙床,“她总是嘻嘻哈哈地哄人欢喜,遇上她,是我这辈子最明亮的一件事。”
    “大姐姐,你当真想好了?”
    “嗯,想好了。”阿翎低下了头去,看着画卷上的子鸢,“皇蛊虽除,可我依旧不知延续了百年的萧家血咒是否已除?或许,就算我失了这二十年阳寿,我还能活着,又或者,失了这二十年阳寿,我便会马上暴毙,这些于我而言,都不重要。”
    眼圈渐渐红了起来,阿翎眼底泪光盈盈,却兀自忍着不让泪水涌出来,“当我的视线之中再也没有这个臭丫头,那我就真正是个寡人了,就算坐拥锦绣江山,手握天下至权,我还是会觉得冷,冷得透骨。这样的日子,我怕我一日也捱不住,倒不如……倒不如……”眼泪终究从眼眶中涌出,滴落在了画卷之上,恰恰是话中子鸢的心口。
    阿翎沉吟良久,默然将子鸢的画像画好,含泪笑道:“倒不如让这画卷陪我在皇陵之中相守千秋万世,至少,她再也不会离开了。”
    “你好傻……”
    “若是多年前,我也觉得傻,可是现在,我觉得……”阿翎想了想,义无反顾地道了一句,“此生,不悔。”
    殿外的风雪忽地急了起来,森森寒意从窗隙间透入殿中,小姑娘只觉得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听了笛音之后,她们醒来需要几日?”阿翎忽地问向小姑娘。
    小姑娘想了想,道:“笛音三日,苏醒之期短则三日,长则半月。”
    “来人!”突然听见阿翎的声音响起。
    “陛下有何吩咐?”候在殿门外的宫娥们进来行礼问道。
    阿翎想了想,道:“宣五名传旨内侍入殿见驾!”
    “诺!”
    不多时,五名传旨内侍便冒着风雪踏入殿中,齐刷刷地在阿翎面前跪了一地。
    阿翎在龙案边将子鸢的画像卷起,重新拿了一张御纸铺在案上,提起朱笔便在上面快速地写了好几句话,将玉玺盖上之后,阿翎开了口。
    “这道旨意速速通令全国,诏立雀羽公主萧栈霞为储君!”
    “诺!”
    第一道旨意递到了第一名传旨内侍手中,内侍连忙恭敬地一拜,退出了大殿。
    阿翎想了想,又拿了一张御纸铺开,不多时,又写成一道圣旨,递给了第二名传旨内侍。
    “诏,诸位边州重将,勤练兵马,严防沈远为报父仇,率军来袭。”
    “诺!”
    “诏,封摩巫部摩烙为大晋国师,厚葬诸位牺牲的族人,命摩烙照《蛊典》上下整治国中巫人。”
    “诺!”
    “诏,国内各州府收纳无家乞丐,支取国库,添衣加粮,务求今冬少出冻死、饿死之人,若有哪个官员敢在其中中饱私囊,举报者,赏金千两,犯者官员,抄没家产,九族为奴!”
    “诺!”
    “诏,工部着手修建皇陵,七日之后,朕要瞧见工事图。”
    “诺!”
    一连五道诏令发出,小姑娘心头甚是震惊,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眼前这位大晋新帝在交待后事罢了。
    阿翎看着众人皆退出了大殿,她回头看着小姑娘,“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大姐姐你都不害怕,我又怎能却步?”小姑娘笑了笑。
    阿翎含笑点头,在御纸上写了一句话,盖上玉玺,递给了小姑娘,“这个,是我给你的承诺。”
    小姑娘接了过来,但见其上写道:“持此旨者,所请皆准。”
    “日后你若想到要什么了,就把此旨拿出来。”
    “我想,我不需要这个。”小姑娘忽地将御纸撕了个米分碎,“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不知道这一曲往生笛音吹罢,我丢失的是哪一个觉?”
    “这世间许多东西我还没瞧见过,许多好听的声音我还没有听过,还有,有些话我还不曾说过,有些香味我也没有闻过,我……”说到一半,小姑娘忽地嘻嘻一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啦,因为我忽然想与大姐姐你疯狂一次,就为了你那一句,不悔。”
    “谢……”
    “谢就不必说啦,一会儿很疼,你可要忍住了。”
    “嗯。”
    风雪声夹杂着一声闷哼,一曲诡异的笛音在殿中悠悠响起。
    淡淡的血腥味从殿中传出,宫娥们想进去瞧一瞧,却响起了阿翎的怒喝。
    “朕没有唤你们进来,你们谁敢入内者,宫规处置!”
    笛音悠悠,在宫中越吹越响,绕梁三日不绝。
    待三日之后,候在殿外的宫娥惊奇地发现了那些埋在雪底的草芽生机勃勃地冒了许多出来,绿葱葱地在雪地上长了一排。
    她仰头看向殿前落干净树叶的梧桐树,隐约瞧见了上面偷偷显露的绿芽,她忽地有了一些错觉,觉得大晋这个冬日是如此短暂,春暖花开之日仿佛很快便要到来。
    当大雪初霁,暖暖的阳光洒落皇城巷陌之间。
    阿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捂住肋下走出了大殿,她虚弱地看着外间的日光,微微一笑,道:“朕觉得有些饿了,去传御膳吧。”
    “诺。”
    “大姐姐,我还能说话,我还能听见你说话,我还能看见你,我……我……”小姑娘激动地把话说到了一半,忽地停了下来,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可是我……好像……闻不到气息了……”
    阿翎深吸了一口气,“朕……也还活着……或许……我萧家的血咒……真的已经解了……”
    “陛下,御膳是送进殿中吃呢,还是……”
    “她们若醒来,定会有许多话说,朕,不该留在里面。”说着,阿翎摆了摆手,“摆驾雀羽公主寝宫,朕已经许久没有与霞儿一起用膳了。”
    “诺。”
    “你们把御膳分一些留下给这个小丫头吃。”阿翎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她估计也饿了许久。”
    小姑娘看着阿翎孤独离开的背影,忽地觉得心头有些许酸意涌上来,喃喃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傻的天子了。”回头瞧向殿中,“下过黄泉之人,再回到阳世,哪一个没有喝过孟婆汤?”

  ☆、第一百五十八章 。山负雪寒

江山如画,银装素裹,上京内外,雪花飞扬。
    四日之后,阿翎穿着衮服立在皇城城头,看着一辆马车悠悠从宫门中走出,沿着长路直往上京城外驰去。
    脑海之中,兀自响起今日一早那小姑娘对她说的话。
    “大姐姐,我想我们该走啦。”
    “可是她们都未曾醒来……”
    “既然大姐姐已经决定要成全了,她们醒来与不醒来又有什么区别?”
    “……”
    “你放心,她们一旦醒来,我定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
    “大姐姐,你可是说过的,只要我开口,什么都允我,如今我只想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新鲜的东西,你可是说过,君无戏言,可不能赖皮。”
    “……”
    “大姐姐……”
    “传朕旨意,通报薛家庄,德清郡主伤重难治,于今晨气绝宫中,朕感其忠义,特准入葬皇陵。”
    “谢谢你,大姐姐。”
    “也终究该到这一日……”
    回过神来,视线之中,那辆马车已经走的越来越远,阿翎还是情不自禁地红了眼圈,从怀中摸出那夜在东市中捏的一双小泥人,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
    “臭丫头,以后若是能在黄泉路上重聚,可别再怪我欠了你苏姐姐一条命了。”
    雪花无声飘落,几片雪花落在小泥人的脸上,渐渐化为了水珠沁了进去。
    泪水无声而落,阿翎高高昂起脸来,望着那江山远雪,干脆地吸了一口鼻子,“朕会好好守着这片江山,也算是为你们顶着这一片太平天地,送你们一世清平,一世相守。”
    泪然合眼,阿翎只觉得雪风凛冽,拂在面上是痛,传入心底更是漫不见底的痛。
    还记得,初见那臭丫头——
    她紧紧抓着一把破伞不放,后来阿翎方才知道,那是因为那伞是苏折雪所给,那丫头稀罕得紧。
    那时候,其实阿翎心头就对这样一个重情之人有了刮目相看的念想。
    后来,阿翎警告她,莫要可怜她。
    可是这臭丫头竟然说了一句似是玩笑的承诺——
    “若是噩梦太厉害了,就看看我,你瞧,至少在这个噩梦里面,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一只……猪头!”
    如今噩梦已醒,可是猪头却已远去。
    曾经子鸢给她的暖意现在想来,点点滴滴皆是锥心的痛,她眷恋地睁开眼来,看着那辆马车终究还是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保重……”
    千言万语,阿翎只能哽咽地在风雪之中挥了挥手,僵在了皇城城头之上,许久不曾动上一动。
    马车悠悠,轱辘碾在雪地上,孜孜作响,一路南下。
    小姑娘忽地掀起车帘来,问向车夫,“大叔,我们要去哪里啊?”
    车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啊,宫里人找了我去,就吩咐了打马离开上京后,信马随意去哪里,等车里的姑娘醒啦,就问问姑娘,究竟去哪里,我便赶车去哪里。”
    “这样啊。”小姑娘眯起眼来一笑,缩回了马车内,看向了马车上依旧沉睡的白裘姑娘,“那我们就等着姑娘醒来,再问问她想去哪里吧?”
    “好咧!”车夫信马而行,悠闲地抽了一鞭马儿,哼起了小调来。
    “唔……”
    马车终究是有些颠簸的,那白裘姑娘终究是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一双天生带着三分媚意的眸子,瞧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喃喃道:“我这是……这是在哪里?”
    小姑娘瞧见她醒来,还是第一次瞧见如此好看的一双眸子,不禁多瞧了几眼,笑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还等你醒来告诉我,我们该去哪里呢。”
    “你是……你是……谁?”她努力在脑海中回想一切,可是给她的只是一片空茫茫的虚无。
    小姑娘认真地想了想,道:“我啊,我叫小桃。”
    “那我呢?我又是谁?”她怔怔地看着小姑娘,想知道一切的答案。
    小姑娘又想了想,道:“我听见她们一个喊你姐姐,一个喊你折雪,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啦,前尘旧事不如放下,这往后的日子还长呢,那些事情既然已经忘了,便就忘了吧。”略微一顿,小桃掀起车帘一角来,笑道,“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
    “什么名字?”
    “以后我便叫你忘雪姐姐,再给你一个姓,叫做薛忘雪。”
    “薛……忘雪?”
    “嗯嗯!”
    “那我们要去哪里?”
    “嗯……忘雪姐姐,你陪我游历天下如何?”
    “游历天下?”
    “嗯嗯!”小桃激动地点了点头,提了提车厢中沉重的包裹,“你瞧,有人可是给了我许多金子,足够我们两个游历天下一辈子啦!”想了想,小桃深深地看着她,“有忘雪姐姐那么好看的一个人陪着我玩,那可是一件人生美事啊!”
    “呵,小桃你说什么傻话?”她轻轻一笑,媚态天生,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叫小桃的小姑娘说话的语气总是有些熟稔。
    “人不傻便成!”小桃摇头一笑,“不如我们先去沧州瞧瞧?”
    “沧州?”
    “我听说啊,沧州沙漠之中可是有一个月牙儿甘泉,风景可美啦!”
    “那我们就去那里——”
    “好哇!好哇!”小桃激动地点点头,掀起车帘来,对着车夫道,“大叔,我们去沧州!”
    “好!姑娘们可要坐稳啦!驾!”
    车夫一扬马鞭,马儿扬蹄南去,直往沧州而去。
    与此同时,皇城城头之上,阿翎觉得有谁给他披了一件暖暖的狐裘,还以为是宫婢们害怕她伤了身子,所以给她罩了一袭狐裘。
    “朕还想在这里站会儿,你们都下去吧。”阿翎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人是谁,凉凉地吩咐了一句。
    “那我这个猪头陪你一起站会儿,如何?”
    当熟悉的声音响起,阿翎以为一切皆是自己的错觉,她瞬间怔愣在了原地,迟迟不敢回头去看身后那个人。
    “萧栈雪,是谁允许你牺牲二十年阳寿的?我可是说过,要照顾你二十年的,你这样白白浪费了二十年,是想要我一辈子都照顾你么?”
    当子鸢将她拢入怀中,熟悉的温暖在她颊边升起,阿翎的眼泪簌簌而落,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双小泥人,瑟瑟作抖。
    温暖的手覆上她冰凉的手,一起握住那双小泥人,子鸢温暖的声音依旧,“我说过的,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姐姐如此,我也如此。”
    “你……”
    子鸢将她转了过来,静静地看着她,“小桃说,姐姐就算醒来,也不会再是当初的姐姐,因为她是个再世之人,前世的那些事,那些人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略微一顿,子鸢涩声道,“这一世,终究是我辜负了她,我已经错了一回了……”
    “可是你心里……”
    “战蛊要发挥功用,必须要有一人服下战蛊蛊母,而也是这个人,功夫会比其他人在半个时辰内高上十倍还多。”子鸢俯下脸去,双手覆着她的双手,轻轻搓揉,不时地呵上一口热气,“唯有如此,我才有与阿耶杰一战的能力,才能亲手给姐姐报仇,才能让天下人看见,我们的女皇陛下身边有个厉害的人物,谁也不可能伤害到你。”
    “你……”
    “我如今可是个活死人啦,陛下您说,我还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
    “薛紫鸢……”阿翎忽地张开双臂,将子鸢紧紧抱住,喜极而泣,“你为何不告诉我这些?!若是你早说一句,我……”
    “早说了,可就听不到你说的那一句话啦。”子鸢忽地贼兮兮地一笑。
    阿翎想了想,忽地脸颊一红,“朕什么话也没说过!”
    “哎,堂堂大晋天子说话怎能如此不算数啊?”子鸢笑道。
    阿翎看着她的眉眼,只觉得一颗心跳得甚是凌乱,“朕是天子,朕说没有说过,便是没有说过!”
    子鸢眨了下眼,“那陛下不肯说,那就由小的来说一遍,看看陛下可还有些印象?”
    “朕不听!”
    “我可是在朦朦胧胧中听见了你说,我是你……”
    “爱的人……”
    当阿翎那宛若蚊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子鸢含笑捏住了她的下颌,猝不及防地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你……”阿翎慌乱地挣了开来,羞红了脸瞪了子鸢一眼,“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皇城城头……”
    “我可是还记得陛下说过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是大晋之君,朕做之事,谁敢置喙?
    “那个霸气的女皇陛下如今去了哪里啦?”
    “薛紫鸢!”
    “啊?”
    子鸢笑眼看向阿翎,却惊觉阿翎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她连忙将阿翎抱入怀中,“阿翎,你怎么了?”
    阿翎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全身各处涌了过来,下意识地,她只能想到一件事——失了那二十年阳寿,只怕那个萧家血咒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何……为何……”阿翎眷恋地看着子鸢的眉眼,只觉得一股浓浓的腥味涌到喉间,她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难道是……四十终到头……
    子鸢惊骇无比地抱紧阿翎,“不!不要!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子鸢的心乱成了一团,曾经失去的痛意又涌上了心头,“阿翎,我不要你离开,我不准你离开!姐姐已经赖皮一次了,你不能再对我赖皮,不准!”
    “你……你……永远……永远都是……我……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准你死!”子鸢慌乱地从怀中摸出长生子杯,仓皇地放在了地上,狠狠地一口咬破了手侧,鲜血尽数注在长生子杯之中,子鸢拿起长生子杯,焦急无比地看着幽蓝色的龙纹隐没在了鲜血之中,将鲜血喂入了阿翎口中。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备马!备马!”子鸢焦急地呼了一声。
    “诺……”
    不多时,子鸢收起长生子杯,将阿翎背了起来,一路冲下了皇城城头。
    “希律律——”
    一骑快马冲出宫门,子鸢带着阿翎朝着小桃离开的方向追去。
    “驾!”
    马蹄在雪路上飞驰,雪路上凌乱的轱辘印四通八达,已经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小桃离开的方向。
    “臭……臭丫头……”
    听到了怀中阿翎的虚弱声音,子鸢连忙勒停了马儿,红着眼眶看着怀中的她,“我在!”
    “带我……带我去一个地方……可好?”
    “你说……”
    “我想……想看桃花……”
    风雪悠悠,四野一片雪白,寒冬之季,哪里会有桃花?
    “好冷……冷……”
    “你撑住,我带你去看桃花,去看桃花!”
    子鸢勒过马头,朝向东方,她记得,孤鸿山涧之下,有片桃源,那里,有一口神仙井,或许,或许可以用长生子杯让阿翎撑到那里。
    “驾!”
    没有迟疑,子鸢猛地一夹马腹,打马朝着东陆桃州的方向驰去。
    晋,史书记载:长明元年十一月初,晋昭女帝萧栈雪整治蛊祸,灭阿耶一脉,立《蛊典》规范天下巫人用蛊之道。长明元年十一月中旬,晋昭女帝于城楼上血咒发作,被德清郡主带走,从此双双下落不明。
    同年十二月,晋懿女帝登基,下旨为昭帝立碑作传,纪念昭帝破蛊之功,天下皆感昭帝功勋,自此,大晋远离蛊祸阴云,君王以德治国,遂盛。

  ☆、第159章 终章 。春暖花开

孤鸿山涧下,世外桃源中。
    桃花灼灼,落英纷纷。
    春暖花开之时,浅草如茵,远远望去,生机一片。
    小木屋袅袅飘着青烟,在夕阳余晖之中显得格外恬静。
    “哗啦啦——”
    子鸢将刚打上来的井水倒入水缸之中,放下水桶,笑眯眯地走到阿翎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哇,今日娘子大人做的菜可比昨日要香多啦!”
    突然惊觉一记冰凉的眼刀看了过来,子鸢连忙噤声。
    “水缸里的水打满了?”
    “嗯!”
    “田里的青菜也摘好洗干净了?”
    “嗯!”
    “床也暖好了?”冰凉的眸子忽地暖了起来,阿翎侧脸定定看着子鸢,只觉得眼前的她青丝如瀑,肌肤胜雪,每次多瞧一眼,心底就忍不住浮起热意来。
    “额……”子鸢双颊一红,“这还没吃饭呢,我……我可觉得饿了啊……”
    “你我可以说好的,你负责暖床,我负责煮饭,怎的?现在要赖皮不成?”阿翎将炒好的菜装入盘中,笑着看向子鸢,“你可还没回答我,暖好了,还是没暖好?”
    “我忽然觉得暖床有些麻烦啦。”子鸢忽地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肢,笑嘻嘻地看着她若水眉眼,“我想我是真的饿啦……”
    “哎,可是说好的,我不准你吃,你便不能吃。”阿翎伸指拦住了子鸢即将印下的唇,笑得灿烂,“你若犯规,代价可是……”
    “我现在只知道一句话……”
    “什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猝不及防地,子鸢微微侧脸,躲开了她的手指,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唔……”
    子鸢的唇瓣忽地柔了下来,她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温润的唇瓣离开她的唇瓣之时,嘴角勾勒出一个促狭的笑来。
    惊觉子鸢的远离,阿翎惊忙睁开双眸,感觉到彼此之间轻柔的呼吸交错着,她只觉得万籁俱静,只剩下两个人略显狂乱的心跳声。
    “其实这次,算是准吃的,是吧?”子鸢贼兮兮地一笑,勾住了她的下颌,指尖悄悄摩挲着她的肌肤。
    “你说呢?”阿翎脸上现出一个狐狸姐姐似的笑来,她突地勾住了子鸢的颈子,将子鸢一步一步推着走出了小木屋。
    “在这里……好像不太好吧?”子鸢看了看静谧的桃花林,背心忽地靠在了一棵桃树上,这小小的一个冲击,让桃花颤颤地散落几片下来,落在了阿翎的青丝之上。
    这一刻,子鸢甫才发现,阿翎的脸红得好似青丝上的桃瓣,每一寸肌肤温暖若火,那热意从她勾紧的双臂子鸢颈间,一霎之间,烧红了她与她的心。
    “怎的?若是不敢……那便……算啦。”阿翎故意缩回了手,可才缩到一半,便被子鸢紧紧抓住了。
    “我怎会不敢?”
    “哦?”
    “萧栈雪……”
    “嗯?”
    “今日……你是我的……”沙哑的声音从子鸢喉间发出,子鸢闭上双眼,柔柔地吻上了阿翎。
    幽幽地,一句属于阿翎的回答从彼此唇间逸出。
    “那日后你便是我的……”
    “啊?”子鸢惊觉这话中意思的不对劲,想要反驳,却被阿翎一个窒息的吻给狠狠淹没,她突觉胸前一阵凉意升起,这才发觉自己的衣带已经被阿翎悄然扯开,顺势朝两边各自一带,倒是她先一步失了阵地。
    “古语有云,食不言,寝不语……”阿翎吻了许久,忽地餍足地松开了子鸢,悄悄舔了舔嘴唇,“臭丫头你如此不乖,我可要罚的。”
    “不对!我分明没有说话!”
    “可是我听见了,你不能赖皮。”
    “哪有?”
    “你觉得呢?”
    阿翎略显冰凉的指腹忽地从她内裳下往胸口处摸去,拿捏住了一粒要害,激得子鸢忍不住从口中冒出一声低吟来。
    “你……”子鸢只觉得满脸通红,瞬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既然无话反驳,那朕,便动手处罚你了!”
    “我抗议……”
    “朕不允!”
    “我……唔……说好的……是我的……”
    “朕反悔了,成么?”
    “哎……”
    “我说过的,照顾我可不容易,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啊……轻……”
    “到了朕的手里,可由不得你做主啦。”
    桃花纷纷而落,些许飘落在地上凌乱的衣裳上,夕阳余晖之中,一抹桃树下的春色无边,悄然漾开。
    这是子鸢与阿翎相守的第一年春暖花开,她们心里更知道,还会有许多许多个春暖花开等着她们,一起在这片桃源之中,相守岁月静好。
    长生子杯既然摔之不碎,自然长生母杯也不会因为人间的火药损毁。
    那一日,子鸢终于带着虚弱的阿翎来到这里,当看见这里即便是冬日依旧桃花艳艳,子鸢知道,神仙水其实一直都在。
    于是子鸢重新把井口挖开,却寻不到那个老婆婆的尸骨,子鸢想,或许她还活着,此刻已经离开了这片桃源,又或许她真的在火药爆炸的那一霎化为了灰烬,从此远离了尘世。
    不过,也该感谢老婆婆,因为老婆婆那一炸,没有人会对这口神仙井感兴趣了,所以阿翎还有一个生的希望。
    当阿翎接连喝了好几日的井水后,子鸢已发现她的气力比来时大了许多,从那一刻开始,子鸢便决定,从今往后,要与阿翎在这里相守下去。
    她不必再做高高在上的大晋天子,她亦不必再顾忌薛家兴亡,远离尘世中的那些人,那些事,从此只与她,相守桃源,一世不离。
    繁星满天,夜幕降临。
    桃花落了一地,香汗淋漓的两人相拥躺在衣裳上,身上只覆了一件单衣,隐约可见薄纱下的淡淡春色。
    “在想什么?”阿翎忽地柔声问道。
    子鸢微微一笑,却故意叹了一声,“说好的食不言,寝不语,我是肯定做不到,不如什么时候你给我示范一回?”
    “那要看吃什么,在哪里歇下了。”
    “娘子大人,你难道又要……”
    突然听见阿翎声音中的媚意,子鸢慌乱地看向了阿翎红红的脸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又慌乱地将目光移到了天幕之中,“你看天上有好多星星……”
    阿翎忽地翻身伏在子鸢身上,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笑得媚然,“你说,是星星好看呢,还是朕好看?”
    “当然是……当然是……你好看。”子鸢深深一笑,只觉得此刻的阿翎明眸若星,眨眼之间好像与天上的繁星融为了一体,美得让人……让人心乱。
    “既然觉得好看,为何……你不饿呢?”阿翎的脸庞缓缓往下移动,吐气近在咫尺之间,于子鸢来说,那是一个比夜色还深的诱惑。
    “饿……”
    “那……”
    “该你示范什么是食不言,寝不语啦!”子鸢恍然明白了阿翎的话中深意,将阿翎压在了身下,“这辈子,你休想翻身啦。”
    “是么?”
    “呵呵,嗯!”子鸢深情的吻落上阿翎的唇瓣,丁香小舌间的缠绵再次将两人身体中的热火点燃。
    夜色如画,桃源如画,这缠绵的两人,情深亦如画。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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