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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倾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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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记得这个淡淡香味儿……三年前,姐姐救了我,三年后,你也救了我,所以,我是欠了两条命的人……”子鸢微微一笑,微微抬起脸来,瞧着那满树桃花,“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我不需要……”阿翎的声音微颤,她却发现自己是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的,“这盘局,你要活着离开,折雪也要活着离开,这就是我想要的。”
    她总是这边倔强……
    子鸢的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贼兮兮的笑来,她松开了阿翎,侧身斜斜地瞄了阿翎一眼,“阿翎,我突然想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呢?”
    “我的?”阿翎愕了一下。
    子鸢认真地点了点头,笑道:“你总是说不需要报答,不需要感谢的,我只有安然出去之后,弄个恩人牌位把你给供起来,日夜跪拜。”
    “……”阿翎脸色一沉。
    子鸢摇了摇她的身子,“就告诉我一个字,一个字就好!”
    “雪……折雪的雪……”阿翎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子鸢恍然道:“怪不得你总是冷冰冰的,原来名字里面就有个冷冰冰的字啊,不好不好,不如我给你取个新名字?”
    “……”阿翎的眸底出现了一丝凶色。
    “不如……你叫阿桃如何?”
    “阿桃?”
    子鸢笑然点头,“你瞧,这里桃花灼灼,让人看了就欢喜,你若叫阿桃,以后就会多笑笑,就不会总那么冷冰冰的了!”
    “我名字里有雪字就冷冰冰的,那你总叽叽喳喳的,难不成本来名字叫乌鸦?”
    “唉!错啦,我想我本来的名字应该不叫乌鸦。”子鸢笑然摆手,跳到了阿翎面前,做了一个鬼脸,“我才不要做什么什么乌鸦,多不吉利,还不如叫吱吱,人人喊打,也打不死的老鼠吱吱,哈哈哈。”
    “噗……”阿翎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扬起了拳头,打了子鸢一下,“你以为你真的死不了么?”
    “啊!我死啦!”子鸢突然捂着被阿翎捶打的地方倒在了地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喂!臭丫头,你别装了啊,再装我真的动手啦!”阿翎的足尖轻轻踢了踢子鸢,可是子鸢还是一动不动,她不禁沉了脸色,暗暗回想方才她动手捶她那一下究竟用了多少力道,可是伤到了她?
    “醒醒……”阿翎伸手摇了摇子鸢的身子,却猝然被子鸢抓住了手,扯着并肩倒在了地上,“你……”
    “嘘……”子鸢睁着眼睛,含笑看着天上的赤色霞光,“其实这里很不错,若是姐姐也在这儿,我们三个干脆就不要出去了,多好。”
    “……”阿翎怔怔地看着满天红霞,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子鸢的掌心熨入她冰凉的掌心,前所未有的宁静感在心头回荡着。
    “但是呢,出去还是要出去的,像你说的,我若再不出去,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圆谎啦。”子鸢从地上翻坐起,笑道,“以后,你要多笑笑,姐姐也要多笑笑,那些烦心的事,都交给我吧。”
    “不……”
    “又是不需要?”子鸢打断了阿翎的话,眨了下眼,“你也是女子,我也是女子,老是那么坚强,终究也会累垮的。”
    “我……”阿翎也坐了起来,双臂抱住了双膝,后背靠在了井边,“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不疼惜自己?”子鸢蹙了蹙眉,叹道,“你跟姐姐一样的,都是不懂得疼惜自己,让人心疼。”
    她会心疼她……
    阿翎怔怔地看着子鸢的侧脸,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双颊上的红霞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灼艳丽。
    “……”子鸢侧脸瞧了阿翎一眼,却忍不住浮起淡淡的笑意来,“你笑起来,确实好看。”
    “我不稀罕!”阿翎羞然站起,背过了身去,嗔道,“你等着,回去我定要折雪好好收拾你!”
    “啊?”子鸢惊声道,“你确实好看,我没有说假话啊!”
    “哼!”阿翎重重一哼,朝着小木屋快步走去,“天色要暗了,少在外面喂蚊子!”悄悄地,她抬手捂住了砰砰跳动的心口,哑然失笑,脑海之中,只剩下了那一句话——
    你笑起来,确实好看。
    “臭丫头!”阿翎甩了甩头,将木屋小门给关了起来。
    子鸢轻咳了两声,走到了小木屋前,沉声道:“阿翎,我认错还不行吗,你这里说不要我喂蚊子,这里又把门关了,这是……”
    “两个聒噪的小丫头,今日都给我走!”突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子鸢惊忙回头,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老婆婆猝然将一个水葫芦塞到了她的怀中。
    “我要清净清净,你们今日就给我离开!”老婆婆似是动了怒,气急败坏地缓缓走到木屋门前,踢开了屋门,狠狠一瞪阿翎,“你也走!”
    阿翎只好从木屋中跑了出来,双脚才离开木屋,木屋门已被狠狠关上。
    老婆婆在木屋门口凄然坐倒在地,她掩面而泣,那些往日的美好回忆因为子鸢与阿翎的胡闹而汹涌地涌上心头,“你为何要负我……为何要负我……”
    原以为那么多年的独身宁静可以掩埋这些往事,却不想这些往事并没有因为她刻意的掩埋而就此褪色。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欢乐有多少,痛苦便有多少。
    这一世,那些往事已注定是个解不开的死结,纠缠一世。

  ☆、第六十一章 。劫后喜相逢

夜色渐浓,子鸢与阿翎来到了桃林尽头的那面陡峭石壁下。
    子鸢借着淡淡的月光极目瞧去,只见石壁上天然垂下许多蔓藤,只要缒藤而上,想必定然可以离开这里。
    “阿翎……”子鸢含笑唤了阿翎一声。
    阿翎惑然转头,还来不及应她什么,已被子鸢扯起石壁下的一条蔓藤给捆住了腰,“你这是做什么?”
    子鸢拍了拍肩头,又指了指石壁,“你可是姐姐的主上大人啊,这种体力活,就让小的来吧!”说完,不等阿翎点头或者摇头,便绕到了阿翎身前,用蔓藤将自己与阿翎给捆了起来,“勾紧我哈,我们走啦!”
    “勾……”阿翎面色一红,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子鸢口中说出,可落入阿翎耳中却有了另外一层含义。
    “走!”子鸢足尖踏地,带着阿翎旋身飞起,凌空抓住了两条蔓藤,稳稳地悬在了石壁上,子鸢微微侧头,瞧着身下的月光桃林,竟觉得美得出尘,不禁喃喃道:“其实……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阿翎双臂勾紧子鸢,依着子鸢的目光瞧去,米分红的桃花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灼灼盛开,这里真的恍若世外桃源,她嘴角淡淡噙着一抹笑意,却没有应子鸢什么话。
    子鸢微微一笑,足尖猛地一踏石壁,再往石壁上腾飞了一丈,又扯住了蔓藤,稳住了势子,“你害怕过么?”
    阿翎愕了一下,淡淡道:“怕,又有何用?”
    子鸢摇头一笑,“不知怎的,我倒有些怕了,离了这里,外面那些事那些人,还真有些怕……”
    阿翎听不明白子鸢的话中意思,冷声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臭丫头。”
    “呵……现在怕很多……”子鸢微微侧脸,歇了一口气,再次旋身飞起,带着阿翎往上又爬了一丈,便不再说话。
    阿翎下意识地紧了紧双臂,定定瞧了瞧子鸢的后脑,“你……可是想起些什么了?”
    子鸢嘿嘿笑道:“是啊,想起答应过姐姐好多事,也答应过你好多事,还答应过好多好多人好多事……”
    “……”
    “抱稳了,这一回我要用真本事啦!”
    说完,子鸢带着阿翎接连腾飞三次,转眼之间,石壁顶沿已经近在眼前。
    “呼——”
    终于带着阿翎稳稳地落在了石壁顶沿,子鸢急忙解开了系住两人腰肢的蔓藤,笑道:“好啦,离了桃源,我们这次要真的入世啦!”
    阿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子鸢,点头道:“确实,我也该回去瞧瞧,折雪那边可有变数?”
    “瞧见你这般在意姐姐,我也放心啦。”子鸢眨了眨眼,瞧了瞧石壁顶沿边的深林,“我该回昊陵了,对了!”子鸢想起了今日那老婆婆塞给她的葫芦,她从腰上解了下来,递给了阿翎,“你身上还有伤,这里面的神仙井水都留给你喝吧。”
    “臭丫头,你不也有伤?”
    “你若是喝不完,就留点给姐姐吧,她若是喝了这些井水,定会越来越好看,到时候她可不仅仅是临安花魁了,说不定连大云花魁也做得!”子鸢得意地说完,指了指深林,“我先走啦,你多多保重!”
    “保重……”阿翎淡淡地应了一句,子鸢已头也不回地跑入了深林,最终没了踪影。
    阿翎失落地微微一叹,苦笑道:“说你是呆子,可真是呆子,折雪岂会稀罕做什么大云花魁?”说完,阿翎将葫芦往腰上一挂,默然走入了深林深处。
    昊陵,值殿,北宫一角。
    叶泠兮立在窗前,呆呆地瞧着窗外的夜空,月如弯钩,似是难圆,就如同她现在的心,空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什么,隐隐作痛。
    “公主,夜寒,可别凉到了。”锦奴将暖袍抱来,给叶泠兮轻轻披上,沉沉一叹,“小歌去打探消息,没有那么快回来。”
    叶泠兮摇头沉声道:“是本宫没有准备好,就这样莽撞行事,害了他……害了他啊……”
    “公主……”锦奴唤了一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叶泠兮又摇了摇头,“沈远那边可还在为本宫找寻金钗?”
    锦奴点头道:“回公主,一切依旧。”
    叶泠兮舒了一口气,又问道:“他可起疑祁都尉不在昊陵值守?”
    锦奴又点头道:“哪有不起疑心的?不过奴婢照公主的吩咐,说祁都尉为公主在昊陵外找寻金钗,是以这几日都不在昊陵值守。”
    叶泠兮眉心一蹙,“只怕这些谎话是撑不了多久的,等曹伯宵回来,这两个蠢人定会发难,到时候祁都尉人不在,这罪名还是会安在他的身上。”
    锦奴叹了一声,“公主殿下已经尽心了,祁都尉若是已不在人间,这些罪名安与不安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不,他不可以死……”叶泠兮转过了身去,望着孤寂的昊陵夜空,“至少本宫还没有答应他死……”
    “公主……”
    “他若真的死了,便是本宫欠他一条性命,那……那本宫只有……”叶泠兮低下了头去,沉沉道,“赎下苏折雪,代他照顾一世。”
    “呼——”
    衣袂之声突然在檐上响起。
    锦奴急声道:“定是小歌打探消息回来了!”
    叶泠兮急切地看向檐角,期望得到晏歌的好消息。
    “公主殿下,我回来了!”从檐上倏地跳下一条蓝影,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她的笑脸,还是那个不恭的笑,也还是那个温暖如昔的祁子鸢。
    “你……”叶泠兮怔了怔,只觉得一股酸意从心头涌出,不经意间,已经湿了双眸。
    “堂堂楚山公主若是为我这样一个小厮落泪,可就太不值啦!”子鸢往窗口走近了一步,月牙儿似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可眸底尽是惊艳之色。
    原以为,楚山公主倾国倾城只是笑容,却不想楚山公主哭起来,我见犹怜之余,还有种惊心动魄的凄美。
    叶泠兮朦胧的泪眸一眨不眨地瞧着子鸢,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言语。
    子鸢只觉得双颊蓦地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心跳似是不规矩地快了起来——两两相望,这一瞬似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前面那双动人眸子的主人是谁?
    “咳咳!”锦奴干咳了两声,轻轻地推了推叶泠兮,瞪了子鸢一眼,“你好大胆子,见了公主也不拜,就这样直视公主,可知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啊!”
    子鸢连忙赔笑道:“失礼,失礼,还请公主多多见谅!”说着,回过神来的子鸢连忙朝着叶泠兮抱拳一拜。
    “免礼!“叶泠兮颤然伸手,想要阻止子鸢行礼,可手指才触及子鸢的衣袖,便羞然缩了回来,连忙背过了身去,慌声道:“你平安回来便好。”
    子鸢哑然失笑,点头道:“让公主殿下为小的担心,小的实在是……”心跳的不规矩,让子鸢的脑海一片空白,这一刻反倒是想不出什么客套话来。
    “本宫只是担心害了一位国家人才……”叶泠兮连忙纠正了一句,嘴角却是情不自禁的欢喜微笑,她让自己平静了些,这才继续说道,“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明日也该本宫发难了。”
    “发难?”子鸢愕了一下。
    叶泠兮点头轻笑,转过了身来,“不错,明日你只管顺水推舟行事,本宫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子鸢笑道:“既然公主已经安排妥当,小的明日一切按公主准备的行事吧。”说完,子鸢瞧了一眼天色,“这夜色已深,公主还是早些歇息吧,小的先告退了。”
    “好……”叶泠兮微微点头,忽地似是想到了什么,“慢!本宫有一事不明。”
    子鸢点头道:“公主请问。”
    叶泠兮想到了昨夜的阿翎,那个突然出现报凶讯的女子,“昨夜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子鸢眨了眨眼,笑道:“一个江湖朋友,”说着,又加了一句,“过命相交的江湖朋友。”
    叶泠兮沉吟片刻,又问道:“过命相交?为何会知道孤鸿山涧下有蛊虫?”
    子鸢嘿嘿笑道:“说也奇怪,我这朋友就喜欢研究这些虫子啊什么的……”说完,子鸢担心叶泠兮再问下去,自己不好招架,于是反客为主,说道,“说不定她那日正在孤鸿山涧附近抓蛊虫,恰好瞧见了我们,这才现身相救。”
    “哦?”叶泠兮惑然看着子鸢,想从子鸢的笑眼中分辨这话的真假。
    子鸢点点头,只是坦荡地看着叶泠兮,仿佛一切话说的都是真的。
    叶泠兮只觉得双颊一红,便避开了子鸢的眸子,低头道:“那她……可也脱险了?”
    子鸢笑道:“有她在还能不脱险啊?她对付蛊虫可有一套啦!”
    “怪不得……”叶泠兮喃喃念了一句,似是想通了为何子鸢可以安然归来,“待昊陵事了,本宫倒想单独见见这位姑娘。”
    子鸢摇头笑道:“这可难啦,她神出鬼没的,可不是想见便能瞧见的。”说完,子鸢继续道,“公主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小的告退了。”
    “去吧。”叶泠兮若有所思地说完,锦奴已迫不及待地将小窗给关了个紧,生怕子鸢一个回头,又惹得公主不好好休息。
    子鸢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出几步,兀自笑道:“姐姐啊,你若瞧见公主那楚楚的样子,定也会望之心酥吧?”说着,子鸢仰起了头来,望着那轮如钩弯月,抬手摸了摸右肩的伤处,喃喃唤了一声,“姐姐……”
    嘴角一扬,浮现的却是一个复杂沉重的笑。

  ☆、第六十二章 。贵妃沈家女

“驾!驾!驾!”清晨时分,一骑飞马从临安奔来,直往昊陵值殿而去。
    “大晋国使来访,请娘娘率诸位皇家女眷即刻返回皇城,共赴国宴!”
    这是云徽帝仓促下的圣旨,想必是担心一人无法应对大晋国使,更害怕九千岁又把他大云帝王的皇威给盖了,所以顾不得叶泠兮究竟有没有盗得长生杯,就即刻下旨召回所有在昊陵的女眷。
    叶泠兮清晨起来便听到了这道圣旨,顾不得梳理好青丝,便问向锦奴,“锦奴,昨夜小歌是何时回来的?”
    锦奴想了想,回道:“亥时三刻回的,那时候公主殿下已经歇下了,所以奴婢就让她也回去休息。”
    叶泠兮沉吟片刻,叹道:“大晋与我大云素来不和,今次突然来访,定有诡计,本宫担心寒西关只怕有变。”再想了片刻,叶泠兮当即道,“锦奴,你去告诉小歌,让她悄悄赶回寒西关通知晏谦大将军,让他好好镇守寒西关,以防大晋耍诡计!”
    “诺。”
    “还有,马上知会祁都尉,速速来值殿大殿与本宫汇合,今日那两个蠢人定要发难于他,本宫要先赢下这一仗!”叶泠兮匆匆说完,不忘又问了一句,“锦奴,之前让你准备的事,可准备好了?”
    锦奴点头道:“公主殿下可以放心,那支金钗一直藏在沈贵妃房中,至今无人发现。”
    “很好,你快去吧。”
    “诺。”
    待锦奴离开,叶泠兮回头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翘起一个胸有成竹的笑来,自言自语道:“曹世子,你们父子威风多时,也该栽一次了。”
    待一干皇宫女眷梳洗完毕,齐集值殿大殿,已经是卯时一刻。
    沈贵妃端然立在大殿正中,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她就那样静静地穿着一袭浅紫色纱裙站着,远远瞧去,倒比着了一身素皇长袍的皇后要威严许多。
    “公主们的行装可都收拾妥当了?”沈贵妃淡淡问道,凤目只轻轻地一瞥身边伺候的宫女,便又瞧向了殿中的其他妃嫔,“嫔妃们的行装呢?可要检查妥当了,不要落下什么,以免被有心之人拾去了,反倒是冤枉众位不安本分,甚至污了公主清白名节。”
    “诺。”宫女们应了一声,连忙低头再检查一回收拾好的行装。
    曹伯宵从昨夜听闻云徽帝下旨开始,便急急地赶了回来,心头不知把沈远骂了几回,“这个莽夫,再不发难,等这些后宫女人都回去了,我精心布置的陷阱可就害不到祁子鸢那小子了!”
    沈远老远瞧见曹伯宵风尘仆仆地骑马赶来,连忙迎了上去。
    “速速发难!”曹伯宵给沈远递了个眼色,咬牙附耳说了这八个字,“迟则有变!”
    沈远愕了一下,连忙跑到殿内,冲着姑姑沈贵妃的贴身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贴身宫女突然惊呼了一声,“哎呀,不好,回禀娘娘,您的一只玉镯找不到了!”
    沈贵妃蹙眉转身,定定看着宫女,“本宫的?”
    宫女骇然跪倒在地,点头道:“昨日还在呢,就今日不见了,是奴婢没用,请娘娘责罚奴婢!”说完,便重重拜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
    曹伯宵立在殿外,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一双色眼又灼灼地盯在了叶泠兮身上。
    叶泠兮微微侧头,低声对身边站着的子鸢道:“果然来了,一切依计行事。”
    子鸢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只听叶泠兮摇头叹气道:“本宫也不见了一支金钗,前日差了沈少将军帮本宫寻了两日,还是不见消息。”
    “楚山也不见了东西?”沈贵妃眸光一沉,“这几日,是哪位大人当值昊陵?”目光瞧向了沈远,颇有几分担心。
    沈远坦然走了过来,“自从前日祁都尉来昊陵任职之后,我交待了值卫任务于他,后来听闻楚山公主丢了金钗,我便领命带人四处寻找,这两日都没顾上值殿值卫之事。”说着,沈远冷笑了一声,“祁都尉,你禁卫营素来负责临安内外治安,你初次任职便连丢后宫两件物事,你该当何罪?”
    子鸢耸了耸肩,走上前来,笑道:“下官确实……”
    “祁子鸢,你还想狡辩!”曹伯宵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本世子不过回府一日,这里便连失两物,我走之时,是如何吩咐你的?你连昊陵值守这等事都做不好,以后如何维护临安内外治安?”
    子鸢眨了眨眼,继续笑道:“世子啊,下官可没打算狡辩呐。”
    曹伯宵重重一哼,仰头瞧向了沈贵妃,“贵妃娘娘,这个祁子鸢如此放肆无能,还娘娘重重责罚此人,以儆效尤!”
    子鸢不禁放声大笑,“这么说,下官的罪已经定了?”说着,子鸢坦然瞧向了沈贵妃,朗声道,“贵妃娘娘明鉴,下官初任禁卫都尉一职,确实值守疏漏一事难辞其咎。因而在接到楚山公主之令,帮公主四处找寻金钗之余,还派了属下在昊陵四处暗暗盯梢,哪知竟被下官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沈贵妃气定神闲地看着子鸢,轻笑道:“什么大事?”目光与子鸢的目光相对,沈贵妃的心湖蓦地撩起几丝涟漪——这少年身形虽瘦小,却比某些公主豢养的面首还要俊俏,分明应该是英气逼人的少年郎,可说话的神情动作又多了一分俏皮。
    这些日子,沈贵妃从女儿景柔公主,还有其他宫女口中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关于祁子鸢的传闻,却没想到今日一见,竟会是这样一个俊俏得有些脂米分气的少年郎。
    子鸢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锐利,只见她环视众人一圈,抱拳哈腰道:“回娘娘,素来外盗易防,可内鬼难挡,楚山公主的金钗与娘娘的玉镯都是被同一个内鬼给顺手牵羊了。”说完,子鸢饶有深意地瞧了沈贵妃的贴身宫女一眼。
    贴身宫女连忙叩头道:“娘娘冤枉,奴婢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顺娘娘与公主殿下的东西啊!”
    沈贵妃含笑看着子鸢,“这就是你说的大事?”目光柔和,却隐隐透着一股贵气。
    子鸢认真地点头道:“不错,娘娘容下官一刻,下官将一切道来,娘娘便明白下官所谓的大事是什么?”
    “若是不算大事,你的脑袋,本宫便要了。”沈贵妃淡淡说完,仿佛杀一个人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
    子鸢干咳了两声,笑了笑,突然喝道:“来人,搜寻贵妃娘娘住过的宫殿,可要记住了,柱子横梁,桌脚柜头,全部都要搜清楚!”
    “诺!”禁卫将士听令退出了大殿。
    沈贵妃的眸光带着三分惊意,只见她笑道:“本宫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搜查,你也不问问本宫就行事,你不怕本宫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大罪?”
    叶泠兮不等子鸢回答,便开口笑道:“娘娘素有贤名,祁都尉是职责在身,又怎会轻易怪罪祁都尉?”
    沈贵妃应声笑道:“楚山你这张嘴啊,不单是皇上喜欢,本宫听了这些话也喜欢。”说完,朝叶泠兮招了招手,“来,过来跟景柔站一起。”
    “诺。”叶泠兮含笑依着沈贵妃所言,站到了景柔公主身边,便被景柔公主抱住了手臂。
    景柔公主悄悄地附耳道:“三皇姐,这个瘦小子这回可危险啦!”
    叶泠兮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往子鸢那边一瞧,微微低颔,似是示意子鸢继续。
    曹伯宵从未见过叶泠兮这样对他笑过,当下心头怒火翻腾,可又不能发作,只好将所有的怨化作一记眼刀,狠狠地剜了子鸢一口。
    沈远平静地看着子鸢,总觉得今日的局势有些不妙。
    不多时,禁卫将士便捧着一支金钗走上殿来。
    子鸢拿起那支金钗,在叶泠兮面前晃了晃,“敢问公主,失窃的可是这支金钗?”
    叶泠兮点头道:“不错!”
    子鸢拿着金钗步步逼近了贵妃贴身宫女,笑道:“金钗既然在贵妃娘娘住过的宫殿寻到,自然那玉镯只要点时日,也必定可以寻到……这就奇啦!”子鸢突然转身,仰头瞧向玉台上的沈贵妃,“贵妃娘娘,这分明是有人想栽赃嫁祸您啊!”
    沈贵妃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宫女,又瞧向了子鸢,“祁都尉有何见解?”
    “谁也不会去搜贵妃娘娘您的寝宫,所以把赃物藏在您的寝宫之中,是最安全的。”子鸢说着,又瞧了那个宫女一眼,“可这贼又怕后面回来拿赃物会败露了行踪,于是呢,便又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把戏,想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下官身上,到时候下官伏法,这两件宝贝可都是她的了!而娘娘呢,您却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这内鬼的帮凶,啧啧,这一世英名呐!”
    子鸢话音才落,那宫女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都是沈……”
    “贱婢!”沈远不给那宫女开口的机会,当下拔剑,一剑了结了那名宫女,弯下腰去,果然从宫女袖中搜出了玉镯。
    子鸢脸上的笑意一僵,本以为可以借此逼宫女说出是谁主使,却不想竟被沈远这样就灭了口。
    沈贵妃失望地看了一眼沈远,叹道:“此宫女胆大包天,今以伏法,本宫不愿再横生枝节,追究下去。”说着,沈贵妃凉凉的目光落在了子鸢身上,“祁都尉亡羊补牢,戴罪立功,本宫也不追究这二物失窃之责。”说完,沈贵妃微微挥袖,“皇上还在宫中等着呢,就此启程!”
    “诺。”
    曹伯宵不甘心地重重哼了一声,扯着沈远渐渐走远。
    子鸢看着殿上的宫女死尸,叹了一口气。
    叶泠兮开口道:“祁都尉,启程了,这宫女的尸首,就交给昊陵守将处理吧。”
    “权字第一……果然是权字第一……”子鸢喃喃自语了一句。
    叶泠兮本想再说几句,无奈景柔公主已扯了扯她的衣袖,催促着她快些启程,“祁都尉……”
    子鸢回过神来,却只瞧见叶泠兮的背影,原本冰凉的脸突然有了一丝暖色。
    叶泠兮负手一步踏出大殿,身后的五指轻轻地挥了挥,似是告别,又似是抚慰,直到最后,小指微微勾了一下。
    不知道是示意子鸢快些跟上,还是……
    子鸢哑然一笑,摇了摇头,暗暗道:“公主殿下,你这样小指勾勾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姐姐。”
    想到苏折雪,子鸢的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
    这次盗取长生杯不成,遇到了大晋国使来访,只怕又要横生太多风波,不知道要挨到哪日,姐姐才能有真正无牵无挂的日子?

  ☆、第六十三章 。故地芳影渺

皇宫女眷自昊陵赶回临安,一路之上,浩浩荡荡。
    “这小子怎么可能勘破我们的计策?”曹伯宵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只见他不甘心地咬牙说完这句话,侧头问向沈远,“沈少将军,可是你在我走后,不小心泄露了什么?”
    沈远惊忙摇头,“小弟办事哪里有这般靠不住?”
    “那为何?”
    “虽然此次没有解决了这颗眼中钉,可总算是没有白来。”沈远连忙将话题转向了别处,“九千岁吩咐的事,也算是办成了的。”
    “哦?”曹伯宵斜眼看着沈远,“你在昊陵发现了什么?”
    “如九千岁多年所知,当年的乱世妖童晏歌根本不在昊陵。”沈远顿了一下,解释道,“借着这次帮楚山公主找寻金钗,我已搜遍整个昊陵,晏歌若真在昊陵,即便是死,也该有点痕迹,可是却一无所获。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晏歌当年就没有被囚禁在昊陵,反倒是被长公主安排到了其他地方。”说着,沈远极目瞧着远处依稀的临安城郭,“多年以来,寒西关的军饷物资皆在有意克扣,可每次大晋攻来,寒西关总有最精锐的装备迎敌,晏谦不会有那么多钱来打造这批装备,所以……”
    “所以晏歌是长公主留在大云的变数!”曹伯宵恍然大悟,“或许所谓的乱世妖童,不过是长公主特意放出的消息,为的只是吸引我们的注意,让她给皇上最后留了一手。”
    “世子高见,小弟佩服!”沈远连声赞道。
    曹伯宵沉吟良久,忽地将马儿赶得更快,“你先留下,我先回府将这些告诉父王。”
    “好!”沈远目送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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