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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难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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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然没有回答他,转回身,拖着行李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十一章 (倒v开始)
白锦明去公司楼下的餐馆要了几个塑料汤盒; 把许然给的排骨汤倒进去,保温瓶留在车上,自己拎着一口袋排骨汤,跟送外卖的似的进了贺承的办公室。
贺承正拿着平板看文件,一副严肃的样子,但白锦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
“休息一下; 过来喝汤。”白锦明招呼道。
贺承皱着眉看他擅自将汤盒一个个摆在一边的小茶几上,忍下了心中隐隐约约升起的不痛快; 一边起身一边问,“楼下什么时候开始卖汤了?”
“新产品。”白锦明面不改色地说。
他掀开一碗汤,塑料碗盖的卡扣太紧; 溅了几滴到桌面上。贺承刚要发火; 却被飘散出来的香气顶得一愣。
“干什么呢?赶紧过来喝了。”白锦明将勺子递给他; “你今晚没吃饭吧?”
“……你吃了?”
“吃了; 跟客户吃的日本料理。”
贺承没再说什么; 只是闻着屋子里的味道,脸色愈加阴沉。
白锦明才不管他,兀自喝了一口,咂咂嘴,“挺香,不油不腻。”
“你……”
贺承的眉头快皱成一个“川”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白锦明一抬眼,与他对视。
“……”
到底还是咽下了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贺承在沙发上坐下来; 抿了一口汤。
“怎么样?”白锦明问他。
贺承没说话,又喝了一口,把里面的排骨捞出来放到盖子上。
白锦明嘟哝了一句浪费,伸手把排骨拿过来自己啃了。
喝了一肚子清汤寡水,到最后贺承也没说出到底好不好喝,但两个汤碗也见了底。剩下都被白锦明给喝了,完事儿他一抹嘴,看看表。从他进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这是有史以来他们吃宵夜用的最长时间。
贺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吃完了就快滚。”
“嗬,吃饱了就翻脸不认账?”白锦明往沙发上一瘫,调侃道。
贺承没心思跟他贫,烦躁地摆摆手,由着他去了。
见他是真的心烦,白锦明收敛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你又抽什么风?”
“要么闭嘴要么滚蛋,”贺承冷冷地瞪他一眼,“下个项目的计划书出来了吗?”
“没,给老头子审呢。”白锦明倒是无忧无虑的。
贺承不再理他,白锦明自讨没趣儿,凑上来问,“你该不是在气昨晚我没把乔安叫来吧?哥哥,人不接电话我有什么办法?”
不提这茬倒好,一提贺承脸色就一变,白锦明连忙后退几步,趁着他没发火赶紧跑路。
白锦明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变得安静异常,贺承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过了会儿,忽然站起来,把窗子打开。
排骨汤的香味虽然不重,但却像无数只蚂蚁在他心头跳舞。晚风灌进来吹散了味道,在鼻腔清净的同时,也有一种淡淡的空虚感涌上心头。
这味道他当然熟悉,这十年来,他没少喝许然做的汤。
无论是味道浓郁的鸡汤,还是一点荤腥没有的蔬菜汤,许然的好手艺让所有食材在瓦罐里像被施了魔法般交汇融合。想到以后或许再也喝不到了,贺承心里也有一丝隐约的失落。
他愣了愣,立即将这不正常的感觉从心头抹去。
有什么好可惜的,许然会做的,其他人肯定也会做,而且一定会做得更好。
只是这排骨汤的味道还弥漫在嘴巴里,贺承有些后悔听了白锦明的话吃宵夜,在闻到味道的时候他就应该把人轰出去。
他自然知道白锦明的那点心思,不管是他帮着乔安躲着自己,还是擅自带许然做的汤过来,都让贺承觉得很不舒服。可毕竟是多少年的朋友,有些事即便是贺承,也不能轻易拆穿。
在白锦明看来,他做错了吗?
贺承没去确认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心中有数。
这让他愈加焦躁起来。
他究竟错在哪儿,能让这些称得上“朋友”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替许然说话?不论是王力还是白锦明,都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他,好像甩掉许然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损失似的。
扪心自问,贺承觉得自己没有错,难道站的位置比许然高就意味着一定要迁就他?凭什么?
越想越觉得心中有气,贺承干脆把空调的换气打开,将最后那一点残留的味道抽离出去。
他要彻彻底底地将许然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就当过去十年他们的感情是一场错误,然后告诉那些人,没了一个许然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世上,谁没了谁,没什么差别。
*
副主任敲敲许然的桌子,问,“昨天那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正在研究报表的许然一愣,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副主任一扶眼镜,低声说,“如果有想法,尽快来找我。”
说完就回座位上画图去了,留许然一人在那儿直发愣。
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副主任说的是换工作那事儿。
说实话,他还真没考虑好,就好像原本脚下只有一条路笔直向前,地上布满了荆棘,走是可以继续走,但会弄得一身伤痕,就在绝望之际忽然旁边多了条岔路,没人知道那边会有什么,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毫无留恋地离开。即便已经分手,贺承依然是他心底里的那根刺,离得越远,刺扎得就越深。
何宇轩担忧地向他这边望,许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思前想后没有得到一个答案,许然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去看贺承的头像。消息框没有消失,贺承还没有删掉他。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对话了,贺承每天都很忙,需要看的消息数不胜数,估计他的对话框早就被挤到了后面。许然是将贺承的名字置了顶,但贺承那边,大概早就忘了这茬。
这成了许然的小秘密,他可以通过这窥视贺承的生活,哪怕是许久不更新的一条朋友圈,也能让他感到欣慰。
这动作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个窥视别人家糖果罐的孩子,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却肖想着有一天那糖果罐会属于自己。人都是贪心的,只要拥有过,就会想要更多。
许然不敢要更多,他怕自己一贪心,会把仅剩的都给弄没了。就像以前总希望着贺承能回头看看自己,结果到头来贺承不光没有往后看,还挥挥手,将他一个人丢在了路上。
他不怨贺承。感情是相互的,要说贺承有错,那他也有错。贺承永远是贺承,不会改变,总有一天他会跟一个人共度一生,而许然做不到,那只能说是他许然比不上能陪贺承一辈子的那个人,或者说,都是他的问题。
这是许然想了两天才得到的结论,从很久以前他就觉得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终于懂了。
不是贺承对他不好,而是他配不上贺承,遂不了贺承的心意,只会让人生气。
是他太贪心,奢求从贺承手中抠出仅有的一颗水果糖,却从没想过,那颗糖从一开始就不是要给他的。
可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心不那么痛呢?
有时候许然真想对着自己的左胸口来一刀,让刀尖在心脏里转个圈,在鲜血喷涌而出的那一刻,或许自己会变得不那么可悲。
他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结果碰倒了一旁高高摞起的文件。纸张洒落一地,他又蹲下来捡。
何宇轩过来帮忙,低着头说,“许哥,这周末来我家吧。”
许然看看他,何宇轩却一直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捡文件。
许然笑了。何宇轩一直为他和贺承分手的事愧疚,即便许然已经反复说过并非他的问题,但这孩子就像认定了似的,非要做出补偿。
没有拒绝的理由,许然也想换个心情,便应道,“好。”
何宇轩将所有文件摞好,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许然觉得他情绪有些奇怪,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远远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接着忙自己的去了。
周末不难熬,只是这几天杂事变多了,即便下了班许然也觉得主任那双小眼睛一直滴溜溜跟着自己转,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晚上依旧失眠,他买了台小夜灯放在床头,想让夜晚变得不那么孤寂,结果灯一亮更睡不着了。
失眠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当身体疲惫到一定程度时,大脑却依旧清醒,好似不知疲倦的陀螺,一直转啊转,许然都害怕它把脑袋里的那根弦给扯断了。四肢抬不起来,眼皮不停地打架,思绪却总是越飘越远。
他想起刚跟贺承好上的那些日子。那时候天空是湛蓝色的,春天和秋天的风吹着宽松的校服,书包里是沉重的课本,老师和同学千篇一律的脸,却永远也不会觉得厌烦。他不能跟别人说自己与贺承的关系,只能偷偷地在操场上看他。贺承从不会看他这里,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用目光去描绘那个人英俊的侧脸。
看起来毫无瓜葛的两个人,背地里却是情侣,这是十八岁那年许然心底最甜美的秘密。
这个人是我的。他曾在心中骄傲地大喊,你们尽管围在篮球场边上看他,给他抵水递毛巾,甚至是摸他的手,都不可能得到他。因为他是我的。
他是我一个人的。
许然翻了个身,不去看那盏光线昏暗的小夜灯。虽然睡不着,但他并不想将它关掉。
那时候因为乔安的离开,贺承过得并不开心。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板着脸的,甚至在面对许然的时候脸色会变得更难看,直到两个人发生关系后才逐渐改善。许然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毕竟总要有一个契机,如果结局是好的,那过程就不重要了。
时至今日许然躺在冰冷狭窄的床上,看着黑漆漆的窗户,想,真的不重要吗?
如果他没那么心急,而是再等等,等他们毕了业走上社会,成为更好的人,那时候再相遇,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
没有什么如果,若是没有过去,他们甚至都不可能拥有错误纠缠的十年。他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你的,即便再怎么胡闹,终究不会是你的。
他是想通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失眠的毛病却愈演愈烈。甚至有一种不安开始蚕食他的心脏,他不断地回忆起与贺承的曾经,那些深埋在记忆中的片段不停地翻涌出来,他控制不住,好像一部老旧默片,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里播放重演。
想得越多,就越放不下,就越容易失去。
许然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要彻底失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21点还有一章
第二十二章
周五下班; 何宇轩磨蹭着一直没走,等办公室里就剩他和许然了才说,“明天下午两点,行吗?”
“行啊,”许然对他笑笑,“你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
何宇轩撇撇嘴没说话,许然苦笑道; “你看,我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什么,要不然……我们去看电影吧; 外面热闹。”
“家里就挺好。”何宇轩嘟哝着。
许然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 好脾气地道; “那就家里; 你自己租的房子吗?”
“有室友; 不过他周末回老家,我跟他说了会有人来。”何宇轩道,“许哥你什么都不用拿,直接过来就行。”
最终也没说要去做什么,许然估摸着也就是在客厅里放个电影,晚上再做顿饭。他是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唯独怕何宇轩觉着无聊。
说起来他也不算多大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却觉得自己已经跟何宇轩这个刚毕业的有了代沟。何宇轩跟他待在一起会开心吗?许然不禁这样想到。
就算何宇轩说不用带什么; 他年纪比较大,还是要意思意思的。走在回家路上他盘算着应该买些什么送给何宇轩,也算是感谢这小孩之前那样照顾自己。手机震动起来,一点开,发现是写着何宇轩住址的短信。
许然站在路边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就好像生活中已经没有其他可以让他开心的东西了,他只能指着这点空隙彻底放空自己。
想给何宇轩回个“好”,刚把键盘点出来,忽然,他敏锐地捕捉到身后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响,一回头,一个高大粗犷的男人正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
毫无征兆地出现这么个大家伙,许然惊出一身冷汗,慌乱退后两步,结果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右膝盖扭到了,钻心地疼,许然痛苦地俯下身,按揉着扭曲的膝盖。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戏谑。许然记得这个表情,上次在医院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阿文?”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
阿文是麦兴的跟班,这么多年过去了,许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肯跟在那男人身后做条走狗。只听阿文说,“大哥请你走一趟。”
“我不去。”许然拖着步子不停地后退,警惕地看着他,“我跟他没什么可聊的。”
身体在颤抖,许然的手指点在何宇轩的电话号码上,差一点就按了下去。
不行,何宇轩还是个孩子,根本没办法和麦兴他们斗。
手指松开的一瞬间,阿文一步迈到了他面前。
许然悲哀地发现,自己拼了命逃出的那几步,在阿文眼里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他就像一只蚂蚁,阿文只需要一抬脚,就能要了他性命。
“我不去,”许然的声音不停地颤抖,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讨饶,“我和贺承已经分手了,我们两个没有关系了,你别,别来打扰我的生活,行吗?”
阿文皱皱眉,显然还不知道他和贺承分手的事,犹豫了一下,一双虎爪还是对着他伸过来。
许然被他抓得生疼,绝望地看着四周,想找人帮忙。可惜这里是老旧的小区,年轻人太少,四下根本没个人影。
“放开我……放开!”
许然挣扎起来,他拼命地叫着,希望有人能听到,或者阿文良心发现能放了自己。可阿文的五根手指硬得像钢筋,深深箍进他的胳膊里。
眼前的景象与十年前那个放学的傍晚交错融合,许然惊恐地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阿文带着他过去。
十年前,他也是被阿文一群人拖进小巷。骨头裂开的痛楚还残留在身体里,耳朵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嗡鸣。他曾经以为这场闹剧已经结束,却想不到在十年后的今日,噩梦会重新上演。
他大声地喊叫、挣扎,却还是被按着头塞进了面包车。
麦兴从最前排探出头来,笑意盈盈,“我说什么来着,又见面了。”
“放我下去!”
许然拼命坐起来,却被外面人一脚踹趴下。其他几人上了车,几个彪形大汉将许然困在正中央,阿文凑到麦兴耳边说了些什么,麦兴表情变了变,“分了?”
“麦兴,你放我下去!”
许然彻底怕了,小时候被他们带进小巷子还能勉强算作坏孩子的恶作剧,但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赤|裸裸的绑架。那时候他们能废了他一条腿,现在就能废了另一条。
手机被阿文抢去,一脚踩烂,许然疯了似的扒着前排的椅背,对麦兴喊,“我跟贺承已经没关系了,你放我下去,我不跟他说,行不行?!”
车子缓缓开动,许然脑袋又是轰地一声。现在不下车,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家了。
麦兴皱着眉,思考着什么,半天看看他,“你们真分了?”
许然咬着下唇死死瞪着他,两眼通红。
麦兴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对司机说,“把他送我那儿。”
司机困惑地点点头,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
许然仿佛听到心脏坠落谷底的声音。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狼狈过,但直觉告诉他,这将是一趟有去无回的旅途。
路途的终点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恐怕只有麦兴知道了。
车子一路向北,到了城郊,停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别墅群外。阿文拽着许然下了车,跟丢垃圾似的将他丢进后花园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足有两米高,许然摔得七荤八素,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来凑到门边。
门没上锁,只有阿文在外面靠着,许然咬紧牙关却推不开半分。
“怎么办?”阿文问麦兴。
麦兴冷笑一声,“什么怎么办,都弄回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贺承要是不上钩呢?”
“就算分手了,总不可能看着他送死。”麦兴说,“你去告诉老毛,按计划进行。”
许然对着门缝大喊,“麦兴!你别这样,我们谈谈!”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动静,忽然门上的力道卸了,许然身子一倾差点栽出去,被人一脚踹了回去。
麦兴点开了地下室的灯,从台阶一步步走下来,来到许然身边。
他蹲下,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许然,和颜悦色道,“好,我们谈谈。”
许然疼得几乎听不清他说的话,麦兴就耐心地蹲在那儿等着,笑道,“疼吗?”
“为什么?”许然咬着牙问,腿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仿佛要冲破皮肤爆裂开来。
麦兴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为什么?你跟在贺承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不问问他呢?”
“这和贺承有什么关系?”许然怒道,“你到底是看我哪里不顺眼,我招惹到你了吗?!”
麦兴笑了,眼角斜斜地往上飞,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特别怪异。
“看你不顺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全吐在许然脸上,呛得他直咳嗽。
“你要怨,就怨贺承吧,要不是他,谁稀得看你一眼?”
许然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他当然知道。
“还有事吗?”麦兴站起来,看看表,“有什么想对那男人说的,或许我能给你带到。”
“你想对我做什么?”许然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麦兴邪气地一笑,那笑意却丝毫没有深入眼底。
“你猜。”
两个字如同冰刀,刺得许然浑身一激灵。
麦兴离开了,带走了唯一的光源,许然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四周的黑暗仿佛深渊,将他从头到脚彻底吞噬。
*
何宇轩在家里等到了下午四点,给许然去了十几个电话,却一直是对方关机的状态。他忍不下去,直奔许然的家,却被邻居告知许然昨晚就没有回来。
何宇轩站在走廊里愣神。
许然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人,不管临时出了什么事,打个电话总是会的,除非……发生了什么让他无法用手机的事。
这想象就很吓人了,何宇轩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出去。没有这么巧的事,可能许然只是手机临时坏掉了而已。
手机坏了,找不到手机号码,写着地址的短信也不见了,这是最符合逻辑的解释。可转念一想,何宇轩又觉得不对劲。就算电话号码没了,总能在网上说一声的。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许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放人鸽子。何宇轩是这样坚信着。
可还能找谁去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许然出了事,要报警连立案都立不了,何宇轩把自己手机号留给许然的邻居大妈,跟她说如果看到许然回家,让他立即打这个号码。
出了小区,何宇轩茫然地看着四周高耸的居民楼。这么大的小区,住了多少户人家,许然那么大一个人丢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什么。
何宇轩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来想去,除了单位,只有一个人能跟许然有联系。
那个前男友。何宇轩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但他决定去上次跟许然吃烤肉的地方碰碰运气,上次吃到一半的时候,许然明显情绪不对劲。
说来也巧,周六傍晚白锦明正好约了人吃饭,就在这家烤肉店,还是上次的位置,所以何宇轩一进门两个人就打了个照面。
“是你?”白锦明惊讶道。上次贺承去找许然,就是他在楼下负责拦着何宇轩不让上楼的。
见到他何宇轩毫不掩饰地厌恶地皱起眉头,却还是问,“你知道许然在哪儿吗?”
“许然?”白锦明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压低了声音,“你问我干什么?”
“你上次和那个男的不是去找他了?你有许哥的联系方式吗?我找不到他了。”
何宇轩是真急了,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白锦明听着就跟笑话似的,不禁乐了,“哥们,你是他同事,来问我干什么,他不就一个手机号,你打去呗。”
“打不通!”何宇轩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到底见没见过许哥,知不知道他周末能去哪儿?我约了他到我那儿吃饭,可是他一直没来,打电话也关机。”
听他这么说,白锦明也皱眉。可身后朋友在一个劲地往这边看,他只得长叹一声,“行了,我跟许然的交情也就那样,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他那么大个人了不可能把自己弄丢,你回家等着吧。”
说着绕过何宇轩就要走,被人死拽着不放。
白锦明脾气也上来了,拽着何宇轩到角落里,骂道,“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有病,不该你管的事儿你别管行吗?你都知道许然那个情况,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添乱?”
“就是因为许哥那个情况,他忽然联系不上了你不担心?”何宇轩怒道,“许哥是那么没交代的人吗?”
白锦明被他说愣了。许然确实不是个会随便消失的人。
不知怎么,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天晚上许然离开时的画面。那么纤细的一个人,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一瘸一拐地走进黑暗里,好像进去了就不会再出来似的,看得白锦明心惊。
叹了口气,白锦明拿出手机,认命道,“我打,我打行了吧?”
手机搁在耳边,白锦明无聊地四下望望,忽然从窗子里看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该死!”
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连电话里那机械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也不在乎了,推开何宇轩就往外跑。
麦兴这个点儿来这儿干什么?来找贺承吗?
白锦明跟朋友道了个歉,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他得赶在两个人见面以前拦着,否则公司房顶都要被掀翻了。
在心中默默骂了句街,白锦明全速向着公司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发生任何不和谐的事情,放宽心
今天一共更了两章,翻翻目录,别看岔了
第二十三章
白锦明赶到的时候贺承正好从楼上下来; 麦兴站在公司大门口,两个人一里一外,一个面色冷淡,一个笑得邪性。
气氛有些古怪,白锦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上前,就听麦兴说; “这周末大晚上的,贺总还需要加班; 可真是辛苦啊。”
好像不管什么词到了他嘴里就都变了味儿,贺承厌恶地皱起眉,冷冷道; “彼此彼此。”
麦兴笑意更甚; 一抬手; 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贺总这么忙; 那我就长话短说,不介意借我一点时间吧?”
还没等贺承开口,他就对一边的秘书说,“劳驾,去开间会议室。”
秘书为难地看看贺承,犹豫着怎么拒绝,没想到贺承一摆手,道,“去开。”
“贺承!”白锦明忍无可忍; 高声提醒道。
贺承没有理他,转身上楼。
麦兴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种令人十分不舒服的笑,看得白锦明直反胃。
不过气氛没有想象中那么僵,或许这两人不会再吵起来也说不定。
这样乐观地想着,白锦明慢慢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抓着手机。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再拨过去,那边依旧是毫无感情的“对方已关机”。
“这都什么事儿啊……”白锦明按着额角,头痛地喃喃道。
贺承看着麦兴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冷冷地道,“我只给你十分钟。”
“别这样,好歹朋友一场。”麦兴拉开椅子,毫不顾忌地岔开腿坐下,“二十年前,这栋楼可还有麦家的股份。”
“百分之三。当你家撤资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将他的那份钱一分不少地还给了他。现在,这里的一切都与你们家没有半分关系。”
麦兴摇摇头,“曾经有过,虽然现在没有,但不代表未来也不会有。”
贺承冷笑一声,“你是听不懂人话?贺家不会跟你有任何生意往来,我不会,我爸不会,甚至白家,你下楼去问问白锦明,看看他会不会理你。”
麦兴抿着那欠揍的笑,用脚尖拨弄着面前的椅子,被贺承一脚踹开。
贺承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有这个时间来说这些废话,倒不如花点心思去想想怎么收拾你家的烂摊子。败家子当了这么多年,再厚的家底也早晚会给败光,对吗?”
要说高中时期贺承最不理解的,就是当别人好话赖话都说尽了,甚至指着鼻子骂,麦兴都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油水不进。
这么多年过去,贺承还是想抬脚对着这人的脸狠狠踹下去。实在是太煞风景。
麦兴扯着嗓子,靠在椅子上慢慢悠悠地说,“贺承,说实在的,你用不着跟我装。我知道你很多事,而生意场上,并不是有钱有地位就能坐得稳的。有时候,说话要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贺承面色沉了下来。他最不喜欢被人威胁。
麦兴身子向前倾了倾,和颜悦色道,“贺承,我知道你这个人,从小就是什么都想要的主儿。你也真能耐,想要的都能弄到手,可弄到手以后守不守得住,还得两说啊。”
见贺承皱着眉没搭茬,他嘿嘿一笑,“你的宝贝,以后可得看住了,别再让人截了胡。”
“你他|妈有病。”
麦兴没见恼,只是瞪着那双邪性的眼睛看着他,渐渐的,贺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莫非麦兴真弄到了什么把柄?
宝贝……他贺承没什么特殊嗜好,能称得上宝贝的,也只有……
不对,麦兴现在要是还敢动乔安一下,乔家肯定会扒了他的皮。
知道乔安的父亲把乔安看得多重,没听到出事的消息乔安自然平安,贺承在心中冷笑一声,这唬人的把戏,这些年他可见多了。
麦兴一咧嘴,“呦呵,不信是吗?”
贺承强忍住揍他的冲动,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赶紧滚出去。”
不在乎从头顶压下来的充满了压迫力的阴影,麦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恼人的声响。
咚、咚、咚……
贺承几乎要伸手去拽他的领子,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麦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将目光投向会议室的其他角落。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怒意,贺承深吸一口气,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
“……”
“说话。”
“……”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贺承听不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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