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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屋有点儿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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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些的时候,动作是有条不紊的镇静,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再摸他的额头烫的很,赶忙去厨房将炉子移进来,炉子里的煤炭烧的很旺,水壶里的水很快就热了。拧湿两条毛巾,换着敷他的额头,一个时辰后总算退烧了。可是他的脸色怎么还这么不好?昏迷中的表情似是很痛苦。
李屋抓了一把钱就要奔出门,可随后想到他的身份,脚步便停住。可他这个样子,不叫大夫怎么行呢?在门前徘徊踌躇良久,一抬头看到后门,脑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对了!她赶忙再跑回屋里,找到一个药瓶子。“里面的药,应该很有用。否则……”李屋看了看昏迷中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让我给小睿。”
李屋用汤匙盛了一勺,放在他嘴边,柔声哄道:“乖乖张嘴,吃完病就好了。”难道这一招没用吗,因为她看到他皱了皱眉,可接下来他的表情逗笑了李屋。只见他皱了皱眉,接下来却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微微张了张嘴。
吃了有几勺后,李屋将药瓶封好,摸摸他的头:“乖孩子,娘疼。”他的神情逐渐转柔,随后便沉沉睡去,呼吸声渐渐平稳。
李屋盯着他紧闭的眼睛,伸手将他的头发整理好。一切都安心之后,倦意袭来,她下半身坐在地上,上身倚着床边,握着他的手,睡前喃喃说道:“余大侠,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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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太阳总是刺眼。软绵绵的云,空出双手,为人间奉上阳光,但是这样耀眼的光亮,常常打扰了别人的睡梦。
李屋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转眼一想,不对啊,余昭原上哪儿去了?急忙想掀被子去院子里看看,一动胳膊就感觉碰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张纸。
准确地说,那是一封信。信上的字迹清晰而又潇洒,之所以清晰也许是因为写的认真又缓慢,之所以潇洒则一定是因为决心已下。从右到左这样写着:“梦见娘柔声喂药娘竟是这般感觉 半年之期限已至租客提笔于此别勿念”。
勿念?心中突然空了。有一件衣裳,被忘在了风里,独自灌着空荡,自始而终。可它却总是想起,有双温柔手,曾经把它如此仔细浆洗,如今却躲进未知的距离,不肯再来探视。当它觉得可以放心安睡之时,却被放到了风里,从此后,风干或是消失,都不再被记得。
这一次我也很想休息,这一次我也想依赖你,可你只是让我勿念。一个是从小依赖我的女孩子,从此不想依赖我,我就这样轻易失去被依赖的资格;一个是我想试着去依赖的人,从此让我勿念,我未曾拥有便要舍弃依赖的资格。剩我一个人,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细细嚼着往日的欢乐欣喜,然后终老吗?
第一次推开余昭原的屋子,一层不染的桌椅柜子,整齐叠好的被褥,跟小靥的告别如出一辙。李屋绕着桌子,在屋子里一遍一遍地走,就想趁现在把自己的脚步也留下来。可目光被屋子一处吸引住了,床头的蚊帐上挂着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着“茉莉”二字。熟悉的针脚绣工,这是?心中讶异,手指碰到荷包里的东西。轻轻将荷包拉开,露出一样东西,小小的一块,粗陋寻常,就连形状也是常见的,只是上面的字撞到了李屋的思绪。
这个石头难不成是我的?否则怎么也一样刻着“十”?脑里进而想起当初那个老者所说的:“不像字的字,也许才是真的字。”这样想着,便跑回自己屋里,在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那一块,那么这一块是余昭原的?为什么上面的字是一样的呢?李屋赶忙去小靥床上找,可是床上没有,会不会小靥把石头带在身边呢?
可随后猜测被推翻了,在小靥置物的抽屉里找到了她那块石头。等李屋看清上面的字时,她愣住了,为什么三个人的字是一样的?难道我们三人的命运真的早已牵连在一起,那这个“十”又代表了什么,又会有怎样的命运呢?
会不会只是巧合呢?将三块石头摆在一起,李屋凝神研究着,虽然三块石头上的字形状有些微的差别,可明显都是同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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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还攥着余昭原的告别信,将信展开来反复看了许多遍,突然想到一件事,想到另一封信。正是那一封信,为这段日子做了开场。
当初担心小靥看到,特地将信压在抽屉最底层。现在拿出来,信被压得十分平整,打开的时候,李屋觉得自己正在回顾一段过去,正在重新感受当时的心境,正在经历那一场遇见。
男子瞬时写了一封信交到李屋手里,当时的李屋神情疲倦,握着信就回了屋子。直到第二天看到信上的内容,才记起昨夜的故事。信中男子虽然霸道又客气的表达,但依然能联想到他戏谑的神情。
第一句:待字闺中,却是深夜出没,为何?觅食。
第二句:堂堂男儿,却闯他家厨房,为何?觅食。
第三句:大家闺秀,十饺子沦为客,荒唐?到此梦游。
第四句:淑人君子,煮饺子便成主,荒唐?到此一游。
第五句:洁癖者,甘拜困倦者下风。
第六句:馋猫与大侠之二三事。
忍不住笑了。余昭原的行事作风,最大的特色就是从来不落于人后,原来从一开始就懂得如何消遣人。可是馋猫这个称谓,怎么有点儿耳熟?
可转眼想到,他已经走了。从这里看向门外,可以看到大半个院子,从今以后只剩自己一人生活,就是再乐观恐怕也难以承受吧?他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再突然走动,伤口会不会恶化,创伤药带了吗,还会再受伤吗?
受伤?想到这里,突然记起“馋猫”这个词的确有听过。仔细回想,当时余昭原也是受了伤,趁着天黑周泽背着余昭原往前赶,不小心他们两人在前面一同栽地上。赶上前去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余昭原昏迷中还在说着三个字:“小馋猫”。
真相可以是瞬时降临,也可以是逐步揭晓,但不管方式如何,只要自己的这份心境得到验证,便是难以自己的。
原来,自己是特别的啊。
李屋捂着脸,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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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屋被喉咙里的不适感惊醒,翻身便轻轻咳嗽起来。停止咳嗽后,她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四周确实还延续之前的吵闹。这许多天,芒惠城焕发了新的活力,恐怕这是它最生动的一次了,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李屋摇摇头,还是不想起床,不想出门,只想待在床上,害怕开门时的感觉,左手边空荡,右手边也是空荡,这样的感觉。
她正待继续睡眠,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就听有人敲后门。她凝神静听一会儿,发现敲门声已然不再继续,这次恐怕真的是幻听了?可不一会儿敲门声又响,她终还是下床穿上鞋子,打开房门果然听到敲门声。
“是谁?”李屋披着外衣小跑过去,边跑边问。
随后听到熟悉的人声,是小六在说话:“掌柜的,我小六啊……”门开之后,小六鬼灵精的脑袋便探了进来。
小六就像是看到什么惊骇的事情一般,对李屋此时慵懒困倦的神情表示不解:“掌柜的,你居然还睡得着?再说了,正午早都过去了,还不起呐?”
李屋不看他,去厨房倒了水喝着:“是店里有事儿吗?以后店里的事情就都让郭大叔看着处理吧。”
小六这才发觉李屋不对劲,声音弱了许多:“掌柜,难不成你今后都不去店里了?”
“暂时不去了,凡事让郭大叔拿主意,我没意见。”李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小六用眼角仔细观察李屋的神情,现下真不敢开什么玩笑了,换上毕恭毕敬的模样:“掌柜的,是郭大叔让我来瞧瞧你。最近几天城里热闹的很,让你……让你……”郭田安原话是说让李屋出去散散心,别再想小靥的事情了。可小六一时间不敢开口,怕又戳中李屋的痛处。
李屋倒没想那么多,刚好逮着个人问:“我正寻思呢,这几天城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屋这么一问不得了,小六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滔滔不绝,李屋试着拣些重点听听。
“掌柜的,你可不知道。这几天,皇上来咱们芒惠城啦,我听人家说啊,是南巡经过咱这里,过几日就往南走了。好家伙,昨儿个我挤在人堆儿里看,皇上出游队伍怎么恁地浩荡……”小六形容皇上出游的队伍,就想拿厨房里的东西作比喻,“就像锅里烧的水,那叫一个热闹哟。”
李屋突然醒了:“皇上来了?”
等到李屋被小六拖拽着在人群里冒头,她不禁有些苦笑,怎么就跟着来了呢?许是风寒还没好,加上这几天几乎没吃什么,人没有精神,身体也没力,只能被跟猴子一样活泼的小六拖拽着往前挤。太阳晒得脸上发烫,光打在眼里有些闪,只能远远地朝众人所望之处看去。无意间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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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正待仔细去看,又找不到了,李屋有些失望地叹气,病的有些眼花了吧。他不是让我勿念吗?恐怕早就远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从穿越过来,一直过的是家长里短的生活,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这下突然看到,李屋还是有点傻眼。处在人堆里根本看不到什么皇帝公主,但单看这条长长的侍卫队,就稍微能明白什么叫做至尊。踮起脚尖也许还能看到远处有个伞盖,被人举得很高,盖顶的珠串被阳光反射出亮光,就连金黄色的绸布看上去也是闪着光。
道路两旁站着城里衙门的官兵,手中都牢牢握着长矛或者棍子,单是一个路口便驻守着十几个官兵,要想看一眼皇亲贵胄,真是太难了。更别提靠近,那简直是痴心妄想,挤在推搡的人群里,哪怕是挪一步,都得费大半天力。虽然人人都这么想,可大家依然固执地推挤着,仿佛前方总会有什么人总会有什么尊贵可以被目睹。
李屋被前后的人挤得有些烦躁,加上体力有些不济,忙去拉小六,可手伸出去抓住的不是小六的肩膀,而是旁人的。她这才发现,在刚才走神的时候,已经与小六分散了,她试着踮脚从人头上方寻找一遍,可等到她跳跃几遍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身高。幸好还在城里,既然见不到所谓的天子,那还是回家吧,她转身费力地穿过人群,她一走,马上就有人占了她的位置。
人群一直排到杯溪桥头,她看着这群狂热的人,不禁笑了。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大喊一声什么话,人群立刻比先前更加拥挤,所有人都奋力往前倒。李屋没听清刚才那一声呼叫是什么,考虑着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还没等她想好,就有人把她推入人群。
她挣脱着两旁的外力,耳边听见四周的说话声。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怎么瞧着不大对劲。”声音有些浑厚的男人,往前挣的同时,不忘问出内心的疑惑。
“就是啊,我瞧着也不大对,有谁听清说什么啦?有谁听清啦……”不一会儿就有人响应,在人群里寻找知道真相的人。
紧接着,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声调逐渐拔高,最后干脆变成了遥相呼应。“刚才那一声喊叫,声儿挺大的,像是皇上队伍那儿传来的。”
“我寻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啦?”
“对,我听说这两天皇上到咱这儿来,每天晚上都有发生事情。听我东家说,衙门里最近通宵达旦的,这事情肯定是有,可就是不知道发生什么……”这人的猜测马上被另一拨人的说话声淹没。
这时只听有人压低声调说话:“看来都听说啦?是刺客……我有侄子在衙门里,好几天都没见着他,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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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送饭给他,可巧,就听到衙门里有人在谈论刺客的事儿。”
“刺客?”人群里立刻爆发阵阵惊呼。
李屋终究还是挤出人群,怕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小命不保。虽然她人出来了,可大家争论的话她都听见,心中不由一紧。
突然间,人群里突然有人被推出来,刚好撞到李屋身上,李屋忙想抓住身旁的什么,可来不及了,她直直地就要往溪中掉。
可就在这时有双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上来。她惊魂未定,可看到眼前的人,还是一怔:“你怎么?”
舒仰往四周看了看,拉着她穿过人群跑到杯溪桥尾。两人站定后,舒仰皱着眉看她:“你不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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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李屋不解。
舒仰目光看向别处,很久之后才开口说:“有人盯上你了。”李屋并不多话,只是站在杯溪桥上,隔着几十步的距离看着那扇门。
舒仰只是站在一旁等她做决定,而后李屋终于说话了:“舒仰,我很少会信任别人,虽然你我之间相处的日子,仔细算下来,只有短短几天,但我相信你。不管在这个城里发生了什么,只要事情一旦过去,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李屋抱着包袱,冲舒仰点点头。舒仰快速地拉过门,发出干脆又决绝的声响,这扇门关上了,什么时候才会开呢?李屋移开视线,转身走了。
“我得去找周泽……”两人静默良久,舒仰终于开口说道。李屋并不答话,点点头拐到通往周宅的路上。
舒仰将她拦住:“去恣予楼,他现下不在宅子里。另外,我还有个任务要完成,你不是也应该跟店里的人交代?”
到了店中,小六已经回来了。大家几乎都赶去瞧热闹了,店里并没什么客人。李屋让郭大叔关了店门,遣小六去恣予楼把周泽叫过来。
店里只留郭家夫妇,小六,舒仰,周泽和李屋,其余伙计和师傅都领了吩咐回家。郭大婶瞧着这气氛颇为凝重,小心翼翼地泡了茶,始终忙碌着添茶送水。而小六眼瞧面前这几位主儿的神情,不敢开口,老老实实坐着等。周泽双手交叉着,低头像是在考虑什么,李屋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就被郭大叔打断了。
“舒仰公子,你有话就说吧?”郭大叔也算是半个主事儿的,虽然大家神情不对劲,可还是先开口说话,凡事总要说明白的吧。
舒仰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中心,缓缓开口:“不瞒大家,我这次来是完成任务的,主子吩咐我务必跟大家说清楚。以免大家受了不必要的连累,今后若是有人问起,就请尽量撇清吧。”
周泽这才说话了:“详细说吧,我们都做好准备了。”
舒仰沉默一会儿后,语气变得凝重又认真,与他往日轻松潇洒的样子截然不同:“我的主子,你们都认识。不用我说,大家其实心里都已经有数了,你们口中的余公子是我的主子,而他的真名也不是余昭原,他的身份其实也不是……”
“他叫赵原吧?”一直待在角落不说话的李屋终于开口了,可众人听她这么说均愣住了,尤其是舒仰,惊愕中带着困惑:“你怎么发觉的?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吗?”
“因缘际会,我看过一张告示。而赵原这个名字,我自己猜测是他的真名。舒仰,你接着讲吧,我不打断你了?”李屋咳嗽两声,重新缩回阴影里。
“赵原,这个名讳,我想在座的都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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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仰叹口气,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最后停在周泽脸上。
“原王爷,当今皇上封他辽远王爷。”周泽抑制内心的激动,尽量平静地回答。
“那,故事就开始了?”舒仰点点头,“王爷是皇上的亲侄子,皇上对他一直亲厚如己出。这恐怕都是大家所知道的吧?而,这点是假象。你们可曾知道,辽远王爷从小半身瘫痪,终日休养在床,与世无争。而,这点也是假象。王爷是先帝的子嗣,从小漂泊在外,所以这才与周泽父亲产生渊源。先帝膝下鲜无皇子,先帝担心众藩王夺权争势,所以早就派人四处寻找失散民间的王爷。之后将他带入宫中抚养成人,可怎奈奸臣当道,臣子与藩王互为勾结,先帝病重垂危之际,皇位就被篡夺。”
“谋夺得皇位的,正是当今这个……皇上。当时年仅十三岁的王爷,又怎么敌过得势的叔王呢?为了保住性命,王爷他……他竟主动挑断自己的脚筋,从此便瘫痪在床,皇上这才渐渐淡忘了他,为了封住百姓的嘴,皇上表面上对自己的侄子亲爱有加,实际上却对其进行专制监视,监视他去的地方,监视他做了什么。时间过了五年,老天开眼,王爷府上来了一个人,他将王爷治愈后,还传授他武功。”
“而我,是那个人的徒弟。”舒仰放慢了语速,“从小我就跟在师父身边,以为王爷只是想治愈双腿,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后来我发现,王爷的腿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他却仍然要求精进武功,终有一天我才知道,他有意要……要夺位。”
“师父临终前命我辅佐王爷,从此之后的几年,王爷一直在暗中集结力量,始终伺机报仇夺位。由于他从来不得靠近皇宫,于是后来,他便亲身到各地行走,专门寻找江湖侠士,同时也寻找珍贵药材,而那只猴子便是无意中得到的灵猴。他在皇上身边安插心腹的同时,将药材和猴子进贡给皇上,灵猴所获取的消息,让他在报仇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而他之所以到芒惠城里来,则是因为他早已打探到皇上有南巡的打算,要想报仇,只有这个机会了,他在各地都做了准备。在大临,行刺没能成功,于是计划便落到今天。之后,王爷住在芒惠城……”舒仰看了李屋一眼,“住在李宅里,为期半年。”
“王爷说,他至今也没想明白,当初的戾气不知怎的没了,竟越来越盼望平静的生活。可每当他这样反复的时候,一觉之后就又会想到痛苦不堪的童年,于是平静的生活又再次被他推远。”
李屋哑着声音,颤抖着问:“行刺是在今晚吗?”
舒仰突然不说话了,之后低声说了句:“已经结束了。”李屋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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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是指?
“最后的时刻,王爷放弃,被抓了。”
李屋有些声嘶力竭:“为什么?怎么会被抓到……”
“王爷已经把刀顶在皇上脖颈上,就差把刀一送就解决了,可最后因为皇上的一句话放弃了。原来最近皇上已然察觉出一丝蛛丝马迹,但在这之前他从没料到王爷真有反意,而皇上只是做了防范,没想到他这小小的一招防范于未然,却生生按住了王爷的脉门。”舒仰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落在尘埃上,薄薄的一层。
“皇上……说了什么话?”周泽问出了李屋想问的话。
“皇上只是说了一句:‘赵原,你希望李屋死吗?’”舒仰的声音,轻轻的,却穿透空气中所有介质,最后直达心底,不停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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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撇子,指惯用左手的人。生活中,我们总是在某一方面充当着左撇子,并不是不懂得如何使用右手,而是因为早已习惯了对左手的依赖,渐渐的就散失了完整的支配力。有人离开的时候,常常盼望着对方能够回来,希望对方在最后时刻能够回心转意,期待着对方能够一直陪伴左右,殊不知,自己一直处在对方的保护当中。即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左撇子,却依然被幸福地保护着,完好无缺地继续习惯着。
不管这个问题问过多少次,舒仰仍然不说话。李屋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像心脏被千斤大石牢牢压住,片刻不得喘息,但四肢却依然要在世间若无其事地奔走,精神有些虚脱。李屋最后将目光投向周泽:“周泽,你救救他吧。”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平静的口气下语调竟带上了哭腔。
周泽始终低着头,李屋等了很久之后,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辨不清什么感情:“能让我怎么办呢?”是呀,能怎么办呢?余昭原刺杀的是当今皇帝,而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这事情牵扯到皇家,谁又能插手呢?
李屋愣住了,难道就这样等着余昭原被砍被杀被剐吗?脑中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淡淡地站在角落,带着疏离与淡漠,可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拒人千里的感觉竟让人感到安全舒适呢?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在脸上汇成一片。
郭大婶心中早已惊慌失措,一个妇道人家听闻这样谋反忤逆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碰了碰身旁的郭大叔,小声问道:“这可怎么好?”
郭大叔一脸凝重地扫一眼另外三人,摇摇头。他的能耐最多只是这家小店铺,其余的真的想都不敢想。就在这时,舒仰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们都不用想了,王爷说了,不用想任何方法营救他。”
“……他会怎么样?”李屋哽咽着重复了刚才的问话,她只想知道他会怎么样。
“方才我赶去见你之时,王爷已经被抓了。事前他告诉我,若是计划失败了,就不用再行营救,他说他认命。然而计划没有失败,而是王爷主动放弃,我知道他的意思……”舒仰说到这里看了李屋一眼,“是希望你们大家不要再担心他了,他……只有一死,方能保全大家。”
说到死这个字,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全变了。虽然从刚才都早已料到这会是余昭原的下场,可现在听到舒仰这么说,原本渺茫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李屋捂着脸,颓然地倒在地上,呜咽着:“不会的,他是王爷啊……他是余大侠啊。”
舒仰看着她,而后走过去,只手扶起她,认真地说:“去见王爷最后一面吧,王爷他……他一定想见你。”
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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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从炉子里升腾而出,渐渐飘散到屋里每一个角落。始终埋头于奏折的人,终于抬眼看了看面前一动不动站着的男子,这时近旁的侍女将托盘里的冰糖雪梨轻轻放在桌上,随后她躬躬身子退出屋子。最后屋内只剩下两人,一个继续埋头看着奏折,另一个则仍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低头站着。
突然砰的一声响,赵原并没抬眼就已然看见脚边掉落的奏折,但他依然不为所动。耳边传来上首一声怒喝:“混账!”
皇帝终归是皇帝,不管是通过什么方式走到这个位子上,只要此时此刻自己正处于这个位置,那么心中对自己的尊贵就还是坚定不移地确信。而如今自己的亲侄子却想谋朝篡位,换了是谁都不可能既往不咎,可是此刻的他既忘了自己的过去,也忘了对方的身份。
“抬起头来看朕!”皇帝见他竟对自己掷到面前的奏折不为所动,全然不顾堂堂天子发威动怒的后果。
赵原最终还是抬起头,眼睛直视着皇帝,嘴角动了动,但没说话。皇帝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原冷冷地摇摇头,没说话。皇帝叹了一口气,而后离开位子,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他身旁:“你可知道你所做的这些事,会招致怎样的恶果?”
赵原听了这话,哼了一声,看向皇帝:“那你又可曾料到你所做的那些事,会招致怎样的恶果?又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放肆!”皇帝的底线被触到。皇帝走到赵原面前,与他正视:“要是当初朕连你也一并收拾了,那倒没这么多事儿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装残废,敢在朕身边安插心腹亲信,还敢四处奔走伺机报复……朕倒要看看,你这个忠贤孝子又有多大能耐,能有多大造化。”
赵原眼睛眨也不眨地回视他:“那你现在收拾了,也不迟。”一时间,皇帝竟愣住了,也就十几年的时间,当初那个胆怯的小子居然变得这么猖狂。
皇帝朝门外一挥手,顿时从外面走进四个侍卫。皇帝厉声喝道:“大胆赵原,竟敢以下犯上,将他……”
皇帝逼视着他:“你想怎么个死法儿?”赵原不为所动,依然看着皇帝的眼睛。
“将他发配远疆,永生永世不得回朝!”赵原听到这样的下场,一时间脑袋竟懵了,他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看向皇帝。
皇帝扫了他一眼:“想死的话,到了远疆随你动手。”而后再一挥手,侍卫领命将赵原带走,走了几步,赵原听到身后皇帝说了一句话:“想回来,除非你求朕!”
舒仰和周泽站在李屋身旁,防止旁边拥挤的状况殃及到她。而周泽看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遥遥望着前方路口,那是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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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出来的必经之路,也是余昭原押解出城的必经之路。舒仰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不该把皇帝的判令告诉李屋,犹豫良久,终还是扳过李屋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她:“王爷被判发配远疆,永生永世不得回朝!”
李屋怔了怔,良久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那他不会死了,那他不会死了!”而后抓住舒仰的手臂,大声问道:“是不是啊,是不是啊!”舒仰被她这一副失控的神态吓一跳,愣在当场,呆呆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忽听人群一阵惊呼:“来了,来了!”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件青衫,只一眼就占据了所有世界。就仿佛他还是像往日那般毫无顾忌地行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起跟他之间竟隔了这许多距离,像是永远触碰不到的温暖,隔着逐渐冷却的空气丧失,耳边充斥的说话声全都归零,只看到他淡漠疏离的神情,听到他双脚每踏出一步的声响。
他的手上明明没有枷锁,他的双脚也没有锁链,可究竟是为什么,却再也无法走近他?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而后又经过自己往前走去。她突然间想喊住他,可是嘴巴张着,却不知该喊他什么,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不曾喊过他的名字。
就这么一瞬间,她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李屋!”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就请你回头看看我吧,再回头看看我。
余昭原猛的转身看向声音的出处,立刻从人群里捕捉到她弱小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苍白的神色,眼里却是一片寂静的雨,没过了瞳孔,漫过了眼眶,一滴滴掉在脚下的尘埃里。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周围细碎杂小的声音都化作旋转的光,穿过她,穿过他,穿过从始自终不曾告知也不曾知晓的感情。
突然间,两个人同时笑了。
而后余昭原转身朝前走去,没有再回过头。
原来有些人,只需要一眼就能记得。无论今后各自散落在哪里,只要再见就绝不会忘记。
原来有些话,只需要一眼就能明白。无论曾经或将来能否梦醒,只要看着就绝不会放弃。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感情,虽不是一眼就注定,却是一眼而坚定。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那一句,你愿意等我吗?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那一句,你希望我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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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走了有两三个时辰,李屋累的弯腰直冲周泽挥手:“不行了,不行了,怎么恁地远咧?”
周泽拍拍两边袖子,靠在一旁的岩石上,目光由远而近,这一带的景色虽然清幽,但也着实偏僻了些。正午的时候出发,看天色现在已经过了未时,可再顺着石阶往上看茂密的竹林,依然看不到任何人烟足迹。他摇摇头将目光收回来之时,不小心停在李屋的后脑上,看她扶着腰大口喘气的模样,不禁微微出神。
嘴巴突然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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