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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鸥不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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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你不知道吗?扶墙进扶墙出。你快走吧,我等会儿自己叫车回家。”
  郑米米耸耸肩,不再坚持,一个人走了。
  我又等了片刻,见盛珉鸥与萧随光握手相拥,终于有走的意思,这才快步跟上。
  会议中心大门外长长阶梯上,我从后面追上盛珉鸥:“哥,好巧啊,你还没走呢?你是不是晚上喝酒了,要不要我送你?”
  盛珉鸥晚上喝了不少,走在台阶上身形都有些不稳。他听到我的声音一下站住,迟缓地回头看过来:“……你没喝?”
  我嘿嘿笑着过去架住他:“没有。”
  听了郑米米那席话,我便打定主意要有这一出,自然不会沾酒。
  “哦。”他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食指勾着送到我面前,“那就麻烦你了。”
  我还以为我俩要僵持一会儿,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
  盛珉鸥一上车便开了道窗缝透气,之后将椅背放低,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把空调风量调低,一路无话,将他送回公寓楼下。
  到要送他进家门时,我犯了难。
  “你先站一会儿……”
  在车上休息了一场,盛珉鸥体内酒精似乎完全渗透进血液,让他醉得比之前更厉害了。行走间整个重量几乎都要压在我身上,让我举步维艰,跟驼了座大山一样负重前行,偏偏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电梯出来,我用他的手去按指纹锁,几次都显示不正确,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输入密码开锁。
  跌跌撞撞将他扶进卧室,连灯都来不及开,我一下瘫在地上急促喘息,累得够呛。
  窗帘大开着,室外自然光照射进来,盛珉鸥无知无觉躺在床垫上,眉眼安逸平静,除了呼吸有些重,哪里都不像醉鬼。
  哎,他这个样子,也只能有话明天说了。
  未免他睡得难受,我替他脱了鞋袜,松了领带,还将他衬衫扣子全都解开了。
  看了他睡颜一会儿,摸了摸他滚烫的面颊,怕他半夜起床口渴,我起身准备到厨房给他倒杯水。
  揉着酸痛的肩颈往外走,卧室门近在咫尺,我一步踏到外面,突然背脊汗毛直立,感觉有哪里不对。
  对危险的原始本能让我瞬间停住脚步,在即将回头的前一秒,眼前一花,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根领带抵住舌尖,勒住嘴角。
  “唔?!唔唔……”我下意识要去扯嘴里的东西,脚下一个不稳,被像马一样扯着“缰绳”倒拖进卧室。


第53章 殉道者
  什么情况?
  我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为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摸不着头脑,而眼下情况显然也不容许我多加思考。
  我被大力掼到床垫上,背朝上脸朝下,嘴里的领带越发得紧了,仿佛要把我的脸都勒成两半。
  混乱的挣扎中,宽大有力的手掌将我双手手腕并到一起,高举过头顶,之后紧紧扣住,再不容我有半点反抗。
  酒气萦绕鼻端,唾液润湿领带。上半身动不了,下半身膝盖刚要撑起来,哗擦一声,裤腰一紧一松,便从跨上掉落下去。
  操,我刚买的新裤子,才穿一次呢。
  “唔唔……”要是能说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不用他动手,我自己来,我自己脱光躺好了配合他,他实在不必如此。
  可我没法说话,盛珉鸥一开始就把我路堵死了,非得把合奸搞得跟强奸一样。
  背后无声无息压上一具灼热人体,全程不说话,一口咬在我耳朵上,同时一把握住了我那胯下二两肉,稍显粗暴地揉捏起来。
  本来我还有力气挣扎,现在被他这么一弄彻底不行了,一头栽进枕头里,兴奋到浑身颤抖。
  第一次在会所时我只有愤怒,因为不知道搞我的是盛珉鸥,全程都是屈辱没有享受。可这次不同,我知道是他。摸我的是他,咬我的是他,给予我快乐的是他。
  朝思暮想不足以形容,心心念念又太过于浅薄。我对他是辗转反侧,是寤寐求之,是思之若狂,是心无旁骛。他只要勾一勾手指,我就再也逃不开他的掌心;他对我笑一笑,我能为他做任何事。
  紧紧咬住嘴里的东西,身体僵硬片刻,在他手上一泻千里。
  操!我心里暗骂着,脸有点烧。我真的平时没这么快,都是因为盛珉鸥才没忍住。要知道他平时就是什么也不做光看我一眼,我都要难以自制。他的衣服,他的手帕,他的一切一切,皆可以成为让我欲火焚身的催情药。
  我浑身发软,每个毛孔都像是舒张开了,尖叫着自己如何舒爽。粗粗喘着气,耳廓突然被用力咬了口,痛得我一激灵。
  “痛吗?”他终于说话,抵在我耳边,气息全都吹进耳道,茸毛被吹拂,激起阵阵麻痒,我忍不住又要颤抖。
  “你看,你又硬了。”说不清他到底是醉是醒,只觉得他声色比平时更低,语气比平时更缓,除此之外看不到他表情,也无从分辨,“那些人知道你这么淫荡吗?”
  我一愣,在满身的汗湿中,在窒闷的空气里,突然满脑袋问号。
  哪些人?哪里来的人?
  他这纯粹是在污蔑啊。
  有本事把我松开,我到要让他看看,我能多淫多荡!
  高潮的余韵尚未褪去,盛珉鸥不等我发出抗议,将我“吐”出来的东西又尽数送回给我。粗长的手指并不温柔,甚至有些蛮横地在体内进出着,弄得股间一片粘稠。
  昏暗的空间里,除了我口中无法抑制发出的模糊呻吟,便只有那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水声。
  “唔唔唔!”仰起脖颈,反弓着背,腰间颤抖起来,后头夹紧他的手指,又射了一回。
  这次感觉实在有些强烈,也很猝不及防,我整个脑袋都空了,身体止不住一阵阵轻轻发着抖。口涎顺着唇角滑落,与脖颈的汗混合,更是一塌糊涂。
  我再也没力气,眼看要软倒下去,腰上突然扶上一只手,揉捏着我侧腰的肌肉,并不收敛力道。
  疼痛中夹杂愉悦,敏感点落入他手,我下意识想躲,下一秒就被捅了屁股。
  我瞬间僵直了全身肌肉,腰上那点爽痛算得了什么,这一击直捣黄龙,差点没把我魂捅出来。
  盛珉鸥并不等我适应,就跟石杵进了石臼,使命就是狠狠捣弄,将一切都捣碎。
  我感觉自己仿佛要烧起来了,眼前视线氤氲,身体不住前后耸动,就算嘴里堵着领带,仍不能阻止我从嗓间发出的嘶吼。
  要是现在盛珉鸥给我把领带解开,我能叫得把他房顶都掀了。
  狂野地律动中,脚趾蹭蹬着床单,我因承受不住他猛烈的攻势,开始扭着腰躲闪。
  这一举动引起了盛珉鸥的不悦。掐着我腰的手指猛地收紧,他在我耳边语气不善道:“不准躲。”说完一口咬住了我的后颈。
  凶狠的,不留余地的,就像野兽捕捉到了猎物,在猎物尚有气息时,要紧咬脖子不放,直到再无挣扎,才能松开利齿尽情享用。
  我痛呼一声,被结结实实制服,再动不了。
  所有的感官都像是为了这场交媾而打开,疼痛伴随海啸般的快感,凶猛地将我淹没。
  桎梏住我双手的力道不知何时松了开来,转而勒住我的腰腹,使我们之间的连结更为紧密深入。
  十指霎时紧紧抓住身下床单,将白色的布料揪起又放下。
  天啊,我他妈不是要死在床上吧?
  被干死也太搞笑了,我都没脸想开追悼会时魏狮他们的表情。要是真有阴曹地府,我大概会成为最抬不起头的那批鬼。
  盛珉鸥那腰跟装了马达似的,有越来越快的趋势,每一下都进得又深又重,捅得我死去活来。
  我精力是很旺盛,但也没旺盛到无休止的硬了又软软了又硬。实在熬不住了,我一手仍是紧攥住床单,另一只手则伸向后方,抵在他腰腹处,希望他能缓一缓,不要那么激烈。
  我也是第一次摸他这块地方,此时因为发力而绷紧了,硬得跟石头一样。
  他倒是停顿了片刻,短暂地给了我喘息的空档,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他却又发动起更猛烈的攻击,将我死死钉在他的胯下。
  浪潮汹涌而至,击垮我的理智,覆灭一切无用的思考。我只觉得一股热意涌上头顶,下一瞬便抖动着身体攀上顶峰。
  大腿肌肉收缩着,带动连结在一起的那个地方。
  盛珉鸥闷哼一声,松开我的后颈,我立时感到体内被注入了一道温热的体液,那古怪的体感,激得我又忍不住抖了一抖。
  他并没有立刻退出来,而是直起身静止了片刻,就像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浑身无力,整个人无论精神还是体力上都被碾成了渣滓,就是动一动手指都觉疲累。
  忽然,后颈被一只大手轻轻抚摸,从上往下,就像在爱抚一只乖顺的宠物。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摸我的背,上次记得也是这样。
  我汗水淋漓,气息奄奄,偏偏身上比平时更为敏感,只是一个小小触碰便会给出极大反应。
  “唔……耶(别)……”
  手掌从下,由来到上方,按住我的脖颈。
  身后传来盛珉鸥有些慵懒,又不容置喙的嗓音:“不许发表意见……不许随意碰触……不许有异议……”
  每说一句话,他就抽插一次,在我体内的部分也更坚硬一分。
  这才过去几分钟,他竟然又要来?
  他喝得不是酒,是伟哥吧?
  心里腹诽连连,但我仍然听从他的吩咐,驯服地接受他的一切,由他带领着再次陷入欲望的泥沼。
  一夜狂欢,痛快不已。他就跟饿了几天几夜的猛兽似的,尽情享用我的身体,不吃到最后一根骨头渣,都无法填饱他海一样深的欲壑。后头我实在体力告竭,没撑下去,半途便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床垫上只剩我一个人,屋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从我爸去世起,我就有种说不清的,盛珉鸥将离我越来越远的预感。
  这种感觉起初并不强烈,只是朦胧的一个概念,然而在盛珉鸥考上大学那年,它突然鲜明起来。
  考上名校,跻身精英阶层,对大多数人来说应该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盛珉鸥收到大学入取通知书那日,夏日炎炎,我正坐在家里吹风扇吃冰棍,忽然门铃响了。
  盛珉鸥去开了门,门口快递员与他说着恭喜,叫他签收了一封东西。
  他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拆开快递。我看到外封上的大学名称,一下子跳起来,挨到他身边:“哥,你收到入取通知书啦!”
  “嗯。”盛珉鸥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只是粗粗看了眼,便把通知书塞了回去,收进屋里。
  再出来,他好像完全将这回事忘了一般,仍旧拿着书在沙发上翻看,任风扇吹拂他的衣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考试失利。
  清湾最好的大学,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踏进它的校门。一朝金榜高中,恨不得十里八乡都知晓。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却好像并不高兴。
  “哥你不开心吗?”我嘬着冰棍,凑过去问。
  “为什么要开心?” 盛珉鸥眼也不抬,翻了页书,旋转的风扇吹动纸张,发出细细的摩擦声。
  我微愣,咬着冰棍想了想道:“因为……你考上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大学啊。”
  “别人的梦寐以求,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时语塞,总觉得这话有问题,又挑不出什么错处。但那一瞬间,“盛珉鸥和我不一样,和普通人也不一样”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出现在脑海。
  我开始回忆,结果发现盛珉鸥好像从来没有为了哪件事欣喜若狂过,也从没见他落过泪。年纪越大,他便像与谁都隔着一层,感情越不外露。
  他并非不擅交际,也不是只会闷头读书,他就是……和谁都不亲。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别人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他的事也不需要别人掺和。
  后来他大学住校,搬离了家里,现实上的距离差,让一直以来只是模糊存在的“可能会失去他”的念头逐渐成型。
  从前,我以为是盛珉鸥的无比聪慧,是他有别于我等凡人的高超智商造成了这种距离感。我拼命地追赶他,缩短彼此的距离。他拉开一丈,我就缩短九尺八;他不喜欢我粘他,我就越是要粘得紧;我无法阻止他离我越来越远,那我就去做那个离他最近的人。
  后来,我发现自己可能想错了。
  就好像人一日要吃三餐,花谢必定经历花开,落雨就会有阴云。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拥有一份为人称羡的好工作,对盛珉鸥来说也不过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个寻常步骤。他按部就班地做着普通人该做的一切,世界不过布景板,旁人不过NPC,他能分辨对错,却无法产生过多的情感波动。
  就像他不断告诫自己要远离我一样,认定一个目标,他便不会去管旁的,仿佛一名固执的殉道者,严苛扫除一切障碍,并不顾及我的悲喜。
  而当“不要靠近我”这一决策出现偏差,他可能也并不能很好的解释,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失控。
  别人感到快乐的,他未必快乐;别人感到伤心的,他也未必伤心。相反,别人不会为此感到快乐的,他未必不会感到快乐;别人不会为此感到愤怒的,他也未必不会感到愤怒。
  他总是显得十分冷酷,因为没有什么能真正触动他的心。他又很疲惫,因为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过无趣、愚昧,不和他的心意。他认为痛苦的人生毫无意义,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丝甜而忍受九分苦。
  他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但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点。
  醒时已经接近十点,我倒是不想起,但窗外照进来的太阳实在猛烈,让我无法再睡下去。
  盛珉鸥不在屋里,鉴于今天是工作日,他又是个工作狂,所以我猜他应该是上班去了。
  他离开的时候我隐约有所感觉,但实在是睁不开眼。
  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我挠着头进盛珉鸥的浴室洗了把澡,洗完用浴巾一围,发现洗手台上一瓶黑色香水。
  对着空气喷了两下,深吸一口气,与之前闻到的隐隐狂野的木香混合皮革香不同,前调有点茶叶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铃兰气息。跟盛珉鸥真是绝配了,表面沉稳、优雅、衣冠楚楚,私下里皮带一抽,咬你脖子的劲儿比谁都狠。
  我的裤子昨晚已壮烈牺牲,只能从盛珉鸥衣帽间随便扒拉一条换上。然而盛珉鸥比我高一点,尺寸有些不合适,穿好了还得卷两圈裤腿,瞬间让这条裤子掉价不少。
  穿戴齐整,揣上那瓶看起来就很贵的香水,一出卧室,便再次看到对面紧锁的房门。心中一动,机会难得,就又想进去看看。
  一回生,二回熟。熟门熟路输入密码,正等着门开,手下突然响起刺耳警报声,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没抱头蹲下。
  我茫然地盯着那锁,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手机里有两条未读信息,一条沈小石发来的,问我今天去不去店里。还有条郑米米发来的,问我昨天吃得怎么样。
  我回了沈小石说会晚点过去,又回了郑米米一个微笑,告诉她我昨晚吃得很撑。
  拦车先去了盛珉鸥的公司,前台正在订饭,见我来了问要不要连我的一起订。
  “不用了,我很快就走。”我冲她笑笑,直直往盛珉鸥的办公室而去。
  进去时,盛珉鸥正在窗边打电话,看了我一眼,又收回视线。
  “您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盛珉鸥不断应允着对方什么,几分钟后,电话到了尾声,挂电话前,他说了句,“保重身体,萧先生。”
  姓“萧”,还让他语气这么恭敬的,难道是萧随光?保重身体……萧随光昨天还看着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要保重身体了?
  “什么事?”盛珉鸥挂了电话,仍旧立在窗前,也不看我,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似乎在给谁编辑信息。
  看他这自如的态度,要不是我现在腿还软着,我都要以为昨夜的一切不过是场荒诞的淫梦。
  “十年前你约我去废墟,到底是要我看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在逐渐明晰,只有这点,仍让我心存疑惑。
  盛珉鸥指尖一顿,半晌才继续:“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吗。是我故意引你去见齐阳,故意让你们两个相互厮杀,一切都是我预谋已久。你这十年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
  “不对。”我斩钉截铁,“你撒谎。”
  盛珉鸥终于抬起头,先是对着正前方不耐地重重吐息,再是看向我。
  “你偷偷进过那间屋子了。”
  果然,他知道我进过那间上锁的屋子了。昨晚估计也是在装醉,看我到底记不记得密码。
  干什么?现在是要看谁三十六计玩得炉火纯青是吗?
  我轻咳一声:“我说没进你信吗?”
  盛珉鸥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双手插兜道:“那间屋子不过是一种自我警示。告诫我要时时刻刻扮演一个‘正常人’,不能在人前露出马脚。它代表不了什么。”
  到了这会儿,哪怕证据确凿,他仍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秉持的“正道”,要与我诡辩一番,想让我相信一切不过都是错觉。
  我都不知道该气他的嘴硬,还是心疼他的顽固了。
  “嗯,你说的对。留着我的信,是因为自我警示。”我缓缓走近他,“十年来每到探视日都要在第一监所外徘徊,是因为那里的空气特别好。用十年换两百万赔偿金,是因为萧随光赏识你硬要给你的。”
  他既然死不承认,我也只好相继掀出底牌。这简直就像是他以为我最大也不过一个大王,结果我甩手就是一个王炸。他措手不及,直接被炸蒙。
  就算聪明如他,也无法在瞬息间找到新的合理借口。
  “以上这一切,的确都是一位正常的哥哥会为弟弟做的。”我抚上他整齐笔挺的领带,手指勾缠着,“但昨晚的事,不是一个正常哥哥会和弟弟做的。我现在要做的事,也不是一个正常弟弟会对哥哥做的……”
  话音未落,我用力一扯领带,与盛珉鸥的唇碰到一起。
  唇齿相合,他垂着眸,一瞬的僵硬后,却在我的舌尖挤进他唇缝时放松了守备。他任由我吻着他,不作任何抵抗,却也不迎合我。
  我轻轻抵弄着他柔软的舌尖,试了半晌见他不理睬我,便又去搔他的上颚。这次他有了反应,齿关一动,不轻不重咬了我一口。
  “唔……”我发出一声不满地痛吟,刚要将手指插进他的发根,门口骤然传来吴伊的声音。
  “老师,饭来了操!”
  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意犹未尽收回手,盛珉鸥推开我,抢回我手里的领带,重新调整好位置,接着看向门外。
  吴伊手里捧着两盒盒饭,目瞪口呆站在门口,一只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我好像刚才进屋时忘了带上门……
  摸摸鼻子,我趁机开溜:“那个,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吴伊半张着嘴,一副灵魂出窍、三观炸裂的模样。我走到他身旁,出于好心提点他:“我和我哥没有血缘关系。”
  吴伊愣愣看着我:“啊……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往外走,摸到口袋里的香水,又退回去。
  “哥,你香水我拿了哈。”
  盛珉鸥已经坐回办公桌后,闻言看了眼我手上的香水瓶,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
  同样的一个字,以前我听着讨厌,怎么现在还觉得美滋滋的呢?我怕不是越发贱骨头了?
  我收起香水,笑道:“好嘞。”没走几步,又退回去,“对了,我和郑米米是做戏呢。你别生气,我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你。”说罢也不管快要风化成灰的吴伊,冲盛珉鸥飞了个吻,吹着口哨就走了。


第54章 恶魔的日记
  郑米米打电话给我,说萧随光要见我。
  我着实诧异,萧随光与我只有一面之缘,交谈也不多,他见我做什么?
  “你那天很得他眼缘,他要请你去家里吃饭,还要让你参观他的收藏呢。”郑米米说。
  萧随光要见的其实也不算是我,而是“郑米米的男朋友”,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去圆,从来都是如此。
  “我可就帮你最后一次,之后要是你姨父再问起我来,你就说把我踹了。”
  郑米米连连说自己知道了,随后发了我地址,约好了时间。
  “叮铃”。
  我这边刚挂上电话,门口便进了客人。
  “欢迎……”我一见对方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止住欢迎词,提醒道,“我们这边不做未成年生意的哦,小妹妹。”
  我一指墙上红色标语,黑直发齐刘海的小姑娘愣了愣,忙冲我摆手。
  “不是不是,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当东西的。”
  小姑娘脸小眼大,五官秀美端正,是纯汉人的长相,只是说话腔调有些怪异,跟外国人一样。
  “你要找谁?”这里就三个人,柳悦、我、沈小石,柳悦刚刚看人家一眼没反应,应该不认识,我也没见过这小姑娘,那唯一有可能认识对方的只有……
  我目光转向沈小石,心里各种猜测。
  小石现在这状态,且不说母亲还未摆脱牢狱之灾,事情一大堆,就说与魏狮那事也还没理清,这又要加一位未成年少女,我真是怕他吃不消。
  “干,干吗?我不认识啊,这和我没关系。”沈小石感觉到我看他,连忙撇清关系。
  又问少女:“你到底是要找谁啊?”
  少女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定在我脸上,手指忐忑地抓着肩上的背包带子,走向我道:“你好,请问你是陆枫吗?我是韩英媛,齐阳同母异父的妹妹。”
  听到“齐阳”两个字,我脸上的表情瞬间敛起。
  我曾经也有想过,如果在街上碰到齐阳的家人会怎么样,但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找上门来。
  店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在柳悦与沈小石探究的目光中,我与韩英媛一同出门,去了附近的茶餐厅。
  “抱歉,突然找你……”少女将黑色小背包放在膝盖上,抱在怀里,“我爸爸和妈妈是再婚的,所以我和哥哥差很多岁。哥哥……那件事后没两年,我父母就离婚了,我跟着爸爸去了国外生活。我很久没回国了,这次回来,是为了处理我妈妈的丧事。”
  我闻言一惊:“你妈妈是……”
  少女垂着眼,难掩伤悲:“她一个月前出车祸去世了……”
  虽然齐阳是神经病,但他家人都是无辜的,不到暮年便突遭意外离世,称得上可惜了。
  “节哀。”可就算如此,我也实在想不通少女来找我的缘由。我与他们家,十年前就已两清。
  韩英媛抿着唇,一副有口难言,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而这时,店员也正好送来饮料。
  挂着冷凝水的玻璃杯被少女紧紧握在两手中,倒像是一尊提供热能的暖炉,让她重新拥有了说话的勇气。
  “其实,我本不该来打扰你的。但我在我妈妈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样东西,看过后我实在……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她拉开自己背包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本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绿皮笔记本,小心摆到桌上,推向了我。
  我不解地接过,怀着好奇打开看了两眼。内页密密麻麻的字,字迹十分潦草,看格式竟然是本日记本。
  而越往下看,我越是心惊不已。这本不是别人的日记,正是齐阳的。
  我翻过一页,抬头看了眼韩英媛,她垂下眼,似乎不敢与我对视。
  “这是我在我妈一口装衣服的大箱子最底层发现的。我和我哥不太亲近,他过世时我才六岁,对他认识不深,当看到这本日记时,我觉得这会是个认识他的好途径,可没想到……”她愈发握紧玻璃杯,身体隐隐颤抖,“这简直是本恶魔的日记。”
  随着我细读下来,也逐渐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了。
  齐阳果然是个神经病,日记里完全不加掩饰自己的变态,今天杀了一只流浪狗,明天虐待了一只流浪猫,把它们的惨状全都记录在纸上,宛如品酒一般详细到它们的每一声惨叫,每一个反应。
  他以此为乐,并且毫无悔意。
  突然,我心里生出一种预感,自己或许会在齐阳这本日记里找到盛珉鸥不肯告诉我的,拼图残缺的地方。
  我快速翻阅起来,十年前盛珉鸥大二,与齐阳已做了两年同学,那是一切的终结,而想要知道起始,就要找到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略显粗暴地翻阅着齐阳的日记,当翻到大一新生开学那页,我第一次在日记里看到了盛珉鸥的名字。
  齐阳和盛珉鸥一开始竟然是室友,而齐阳从见盛珉鸥的第一天、第一眼,就毫无缘由地认定他们是同类,他们就应该在一起。
  放别人身上是“一见钟情”,放他身上简直是“一见要命”。
  “放屁……”我忍不住咬牙切齿骂出声,随即惊觉不妥,对面还坐了个未成年,并且还是我咒骂对象的妹妹。
  “不好意思。”我向韩英媛道歉,“一时没忍住。”
  “没事。”她吸着奶茶,轻轻摇了摇头。
  我继续往下看,越看越是气得浑身颤抖,五内俱焚。
  我就说盛珉鸥好好的宿舍干嘛不住,要花钱在外租房,原来是被齐阳骚扰得实在住不下去了。
  齐阳跟踪他,给他发各种露骨信息,不允许他和别人来往,甚至还给他寄各种鲜血淋漓的“礼物”。
  要是普通人,怕是早就要被齐阳逼疯,而盛珉鸥竟然一直忍受了他两年的骚扰。
  【他之前一直无动于衷,我以为自己无法撼动他了。但我今天突然发现,他竟然有个弟弟。】
  只是看着纸上代表着我的那个称谓,我就感到一阵寒气袭上脊背,脖子上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
  【他的弟弟,那么可爱的弟弟,要是开膛破肚放到他面前,他是不是还能这么冷静?】
  【我割伤了自己的腹部去找他,跪在他面前承诺他能对我做任何事,他再次拒绝了我,他说我不懂他。我不懂他?这个世界没有谁比我更懂他!】
  【我告诉盛珉鸥,他的弟弟和我一样,想要独占他,亲吻他,让他眼里只有自己。盛珉鸥的眼神好恐怖,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着日记,本就潦草的字迹越到后面越是难以辨认,每一划都力透纸背,疯癫至极。
  终于到了最后几篇日记,内容配合着字迹,简直让人窒息。
  【我偷偷在盛珉鸥房间里装了窃听器,并且同步了他的手机信息。】
  【他约我去废墟,是想杀我,约他弟弟去废墟,是好见他最后一面。他的打算我都知道,但我不会让他如愿……】
  【他还说我不懂他?不懂他又怎么能将他的想法摸得这样清?】
  【死在他手里很好,但死在他弟弟手里会更好。我要让他一辈子忘不了我。】
  【我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即将解脱,他又要受折磨到什么时候?】
  我怔怔盯着齐阳的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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