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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深井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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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六孤肇见着堂叔的脸色变了又变。
步六孤隆眼角瞟着侄子手已经按上腰上环首刀的刀鞘,忍了又忍,不得不说道,“我在洛阳为官,却没能察觉此事,是我之过。”说罢,他撩起袍子对着当初步六孤荣在明光殿被杀之处跪下,拜下谢罪。
见此情形,步六孤肇按在刀柄上的手渐渐松开去。
是夜,步六孤肇令人选几名年轻貌美的妃嫔送入自己帐中侍寝,其余兵士在皇宫□□宫人,他皆不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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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被攻入,位于河北的晋州也是一派的紧张气氛,慕容景坐在马上,看着城门已经关了起来,限制出行。
“郎君?”身后奴婢见着城门关起来,不禁面有忧虑。
这次慕容景打算回到晋阳,心里想着都过了这么久了,叔父再生气也不会气到哪里去,到时候他请罪一番,此事也就过去了。谁知道一出来竟然会遇上这等事情。
慕容景皱眉心中直呼运气不好,看来一定是有乱事了。
☆、第49章 渴求
外头的知了叫的有人觉得发恼;贺霖拿起一只团扇盖住脸;这些天天气好像又热了稍许。
“大娘子。”有侍女前来,将从庖厨里端来的解暑酸梅汤奉上;汤并不是冰镇的,冰块本来就是贵人们才能享用的,如今又是战乱连连,连那些贵族宗室都要放□段自己去田野里找东西吃;哪里又来的这个呢。
天气一热;身体懒洋洋的就懒得动。贺霖趴在榻席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盏汤水。
从崔氏那里听来的消息,步六孤家的人陆陆续续的进了洛阳,干的事情自然千百年来的不变;抢珠宝烧房子杀男人抢女人。
贺霖曾经还亲眼看过;不过听到和记忆里联系起来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免不了打几个寒战。
晋阳那里鲜卑人和其他不知名的胡人抡起拳头揍成一片,晋州这里因为出抵触河北,倒还表面上看上去平静一点,不过城门处也开始限行。城中队伍开始整顿,瞧着也安定不了多久了。
估计,贺内干应该很快又要跟着姑父李诨出去了。
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还真的不好说。
酸梅汤用井水镇过,清凉可口,但分量不多。崔氏不准她食用过多的寒凉之物,有时候就是在夏日里还让她饮用温水!
简直能要人命。
心中想着,一个侍女前来,“大娘子,郎主回来了。”
贺霖抬头看了看天,昨夜里贺内干一夜未归,说是留在刺史府里头和刺史一同商量要事去了。
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门外贺内干骑在马上,身后是同样骑马的少年郎,少年郎一身劲装,面上带笑,“阿舅,我送你进去吧。”
贺内干一听转过头来,“不用,就在家门口了,哪里还要阿惠儿你送进去?”
“可是,阿舅。”少年面上露出罕见的,甚至可以衬得上有几分孩子气的委屈,“儿口渴。”说着还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贺内干蛮想来一句你随从不是带着水囊吗?结果看见李桓被阳光晒得通红的脸蛋,还有从额角上淌下来的汗珠子。
到底是他看大的外甥,有一段时间家里没儿子,他也是将外甥当做自己亲儿子来看的。
“一起进去吧。”贺内干心一软说道。
李桓在贺内干这里,倒是比在自己家中还要随意些许。
日头毒的很,就是乘坐牛车都能在车内被热的一头汗水,更何况是骑马而行?
待到两人走到阴凉地方,互望一眼,发现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都浸湿了。
“兄兄!”次奴一路欢快的跑出来。
黑臀这会还只晓得满地乱爬,崔氏不抱他出来,也只能咿咿呀呀的蹬腿。
“来,把汗擦一擦。”贺内干对李桓说道。
次奴跑到门口望着面前两个人,停了脚步。那两个人才从外头回来,一头一脸的汗水,还有一股无法无视的汗味。
次奴虽然也到处骑马跑,跑的一身汗,但他是不嫌弃自己身上的,可是来自父兄的,那就不一定。
“臭小子还敢嫌弃你兄兄了!”小孩子藏不住情绪,心里头想什么,脸上一看全都明白了,贺内干伸手就去抓儿子。
“兄兄?”贺霖出来就见着弟弟鬼哭狼嚎的到处跑,身后追着咬牙切齿的贺内干,那边还有一个高挑少年含笑站在那边看着她。
李桓今日的装扮和往常的不太一样,往常在此时府中,他的装束偏文士一些,今日跟着贺内干骑马跑了一圈,又是这等天气,他才顾不上那些讲究,长发梳成一条条的细辫子扎马尾一样的扎在身后,身上的袍服被他自己扎了几圈,袖子也撸了上去露出手臂来。
这么一来,贺霖彷佛又见到一个鲜卑儿在自己面前了。
比起这副鲜卑儿的装束,她还是更喜欢李桓着交襟衣穿圆领骻袍的模样,见着斯文许多。
“娜古??”贺内干见着俏生生的少女站在面前,一下子刹住脚步。
天气炎热,贺霖有些耐不住,长发全部盘成环髻,衣襟开低,露出洁白纤细的脖颈,衣料拉低。
坏了!
贺内干立即回头一看,结果不出所料,李桓正望着女儿微笑。
“你出来作甚?”贺内干对贺霖说道,“这里好大暑气,快回去莫要热着来了。”
贺霖被贺内干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那边早就有竹帘垂下来阻挡住暑气,自己身体不说很好,也没娇弱到被暑气熏一熏就晕过去的程度。
不过见着贺内干满眼的‘你快走’,贺霖满心疑虑,还是听话的往房内走了。
李桓的眼神黏在贺霖的背上,近乎贪婪的看着他。当贺内干回过身来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将目光一收,依旧是那副好外甥的模样。
“热的很,我叫人带你下去洗浴一下,换身干净衣裳。”贺内干瞧见外甥眼神清明,面上也没有什么痴迷的样子,心中一块石头稍微落了些。
果然和自己当初猜想的不错,孩子果然还是孩子,即使小时候玩在一起,那也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等到大了见面少了,自然而然的就会疏远冷淡起来了。
李桓点点头,贺内干唤来一名家仆带李桓去客房中。
庖厨里时常准备着热汤,夏日里用凉水冲澡当然是舒爽无比,奈何家中崔氏是不准家里人没事洗冷水的,就是凉饮也不准多喝,说是用五脏六腑去暖热那寒凉之物,对身体无半点益处。
李桓拿起一盏温水灌入喉中,这些年来他学的乖了些,当然只是在自家阿舅面前,反正只要娜古一日不出嫁,他便有机会,不过若是真的……
握在陶盏的那只手不自觉收紧。
没关系,就算嫁人了他也会把人给夺回来。
屏风那边,几名侍女将调好的温水倒进一只大的浴桶里。准备好的干净衣裳也放在一旁。
李桓没有自己沐浴的时候让女子随侍一旁的习惯,小时候和贺霖厮混在一起,有时候在河边就拉着贺霖一起下河沐浴,不过贺霖每次都是很严肃的告诉他男女不可以混一块洗的。到了如今他也习惯了。
泡在水中,他仔细回想少女的容貌,这几月事务繁忙,好久未曾见过她,今日一见好像她比以往又长大了些。
李桓见多了鲜卑女孩年纪小小嫁人的,完全不明白家中养一个那样小小娘子有何用处。他在脑海中仔细描画出少女鹅蛋似的脸型,柳叶眉还有那一双娇俏的杏眼。
她已经如同七月里悄悄在枝头结果的桃,已经鲜嫩多汁,妍丽的吸引人的视线。而他也期盼着自己能够将她采摘下来。
既然都在这里沐浴更衣了,自然还是要用了夕食才走。
崔氏按照世家的那套规矩,凡是一日两餐必须家中父母和孩子一起。没有什么各自吃独食的。
贺霖在晚间必定也要出来用餐,除非她生病了。
晚间的风格外清凉,不像白日里那般燥热。
此时用餐依旧是分餐制,各人的膳食都有膳盘装好,长者的饮食精致丰富些,晚辈的便素食多。
食不言寝不语。
奈何贺内干是没有这么一个习惯,在军中向来是一边吃一边和同僚们乱侃,回到家中外甥就在眼前,也没可能一下子就将这个习惯给改了。
李桓知晓要在阿舅和舅母面前自抑一些,不能像以前那般心中感情流露于外。
贺霖来了之后,给父母行礼过后,对着坐在对面不远处的李桓微微一笑。
李桓被她那浅浅一笑所蛊惑,但他面对着贺内干依旧表现出一个外甥面对阿舅该有的表现来。
他面前的膳食很丰盛,大块的肉炖烂成肉羹,配上时令的菜蔬,格外赏心悦目。
可是,他想吃的并不是面前的这一碗肉羹。
“怎么样,阿舅家的膳食还合胃口么?”贺内干转头问外甥。
外甥神色乖巧的很,一眼都没有望女儿,贺内干觉得挺满意。
就是嘛,好好儿郎,在外头跑马学一学那游侠儿纵情驰骋一番,什么儿女情长都没有了。
贺霖向来只是将李桓当做孩子看,也察觉不到来自李桓的异样,她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吃自己那一份膳食。就是身边的次奴也是老老实实,贺内干不问话就低着头吃饭。
这么一圈下来,贺内干也就和外甥聊得愉快了。
两人从军中一路聊到饮食,李桓谈起自己最近几日读过的那些书,贺内干才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贺内干虽然答应崔氏要好好读书,但是基本上就没读过,撑死就是多认了几个字,不用见着字连读都不会读罢了,至于其他的,根本强求不了。
“阿桓好好读书。”贺内干脸色有些讪讪的说了这么一句。
坐在一旁的崔氏没有吭声。
“今日要不就在阿舅这里住下?”贺内干说道。
“不用,阿舅白日已经是十分忙碌,儿怎么可再留下叨扰?”李桓放下手中双箸,面上似是过意不去。
“这是甚么话……”贺内干只要外甥别想着打自家女儿的主意,还是很愿意照顾外甥的。先前外甥对着女儿那样子像极了一匹饿狼一样的,他也要防着点。
如今外甥好似想明白,也没有必要防得过分了。
“你是我外甥,有甚么叨扰不叨扰的?”贺内干面有不满。
“每日夜里,兄兄都要考功课的。”说到这里,少年面上似有羞敛。
这个贺内干是知道的,他不禁撇了撇嘴,李诨肚子里头有多少墨水他还不知道?两个人在草原上面认得的汉字,两只手加上两只脚都能数的过来。都那样了能查孩子的功课?贺内干才不信呢,多半是李诨怕李桓学坏不肯好好读书,所以虎张脸扯大皮来吓儿子。
贺内干才想说李诨不足为惧,下一句就没话说了。
“家家也会担心。”李桓说道。
贺内干是知道妹妹对于外甥的关心,或许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儿子生了两个,若是现在肚里的那个也是个儿子的话,就三个了,但长成了的也就李桓一个。难免是看重的厉害,有时候贺内干瞧着妹妹没事儿就派人过来问过儿子起居,都觉得烦躁。
好好男儿,当然会自己照顾自己,天天家家在身边打转算是个甚么事儿?
“那好吧,待会我让人护送你回去,虽然晋州城内治安尚好,但谨慎一些也是不错。”贺内干说道。
用完夕食,贺内干让人从自家的地窖里拿出一些时令的蔬果给李桓,这世界蔬果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得上的,至少新鲜的葡萄就很难得。
李桓带着那些蔬果回到家中,和父母说了几句话,贺昭听说儿子去了大哥家,面色稍有不好,但也没多说甚么。
回到房中,他躺在眠榻上,想起白日里相见的那些情形,李桓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来。即使没有说上几句话,他已经很满足了,手指伸出去,指尖在空中好似在描画甚么,他黝黑的眼睛微阖,不远处的烛火映照在眸中成带着些许奇异光彩的眸光,他想象着,若是他触摸上她的面颊,会是甚么感觉,当嘴唇擦过每一寸娇嫩的肌肤,又会是如何的痴恋。
他想亲吻她,重重的拥抱她,脱去那些衣裳的束缚,深深纠缠。
外面守夜的侍女听到床榻那边传来嘶哑低沉的笑声,笑声里是藏不住的渴求和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会阿惠儿是真升级了,从以前的精神到……到……那个……你们懂得……
☆、第50章 蛊惑
“甚么?!”贺霖听到母亲的话;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颍川公这么快就从洛阳回来了?”
崔氏看着面前满脸不可置信的女儿,眉头不悦的皱起来,“你阿弟都比你沉稳些。”
贺内干会将外头的事情,哪怕军中同僚之间挑一些不涉及到机密的事情,和崔氏说。崔氏和那些家眷打交道的时候,亲密是否,哪家应该亲近;便是从贺内干的那一堆话里头给剔出来的。
“不是;家家。”贺霖坐直了身体,“洛阳之事……听说天子被颍川公所擒;皇子也被扑杀;这……”
她说话说得有几分吞吞吐吐,从洛阳方面的消息;也是源源不断的传到晋州来,虽然传到的时候说不准已经过去好久了。
不过步六孤肇在洛阳做的好事,她也知道,把皇帝给抓了,皇后生的皇长子给活活摔死了,又睡了一把皇帝的后宫,烧杀抢掠基本上来了一轮都不止。
她还以为步六孤肇会继承自己叔父的遗愿,做皇帝呢。
瞧着这一路狂奔回晋阳的劲头,好像没有那个心似的。
“还以为天子会换人做呢。”她见四周没人,这么和崔氏说道。
“哪一位不是这样的料。”崔氏说道,她从来没有将女儿当做孩童来看待,当初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嗯?”贺霖有些讶然,她也没多问,“不过颍川公回到晋阳,该别是晋阳有乱吧?”
“晋阳……”崔氏沉吟一会,“那看你兄兄最近出门不出门了。”
崔氏在宅中,对外界知道的也有限。贺霖得了这话,也有些恹恹的,贺内干若是真的和李诨出去了,那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外头的天渐渐的阴沉下来,阳光被乌云说遮挡,原本还叫人看着发憷的艳阳天这下全暗了下来,沉了一大片。包含水汽的风一阵接着一阵的将廊上垂挂着的竹帘吹的飘起来。
豆大的雨滴打下来外头种植的一些花草被打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来。
夏日天热,一场大雨过后倒是能够凉快许多。文人小说下载
贺霖这几日瞅着天热不敢出门,整日整日的留在家中,到了晚上却也出不去了。这年头一个女孩子就算有人跟着,在晚上哪里敢随便出门。
外头雨声哗啦啦的,她转过身去,让侍女将窗木支起来,自己在那里看了好大一场雨。
雨势渐歇,热气消散了下去。清亮的风吹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家家,待会儿可以出去么?”贺霖转头问崔氏。
这段时日天气炎热,贺霖也就一直都没出去过,整天整天的呆在家中,一场大雨过后,外头清新凉快,也适合出行。
“行。”崔氏也不会拘着她,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时还没有这个规矩。“多带些人去。”
“嗯。”贺霖点头应道。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下来,阳光也没出来,燥热被雨水洗涤一净,从竹帘内探出头去,可以嗅到被雨水滋润后的泥土芳香气味。
过了一会确定不会再来一场大雨之后,贺霖骑着马带着几个同样骑马的家奴和侍女,戴着帷帽出门去了。
城中石板道路上因为被雨水有了深深浅浅的小水洼,马蹄一踏便是水花四溅。原本因为大雨而安静下来的东西二市又重新有人走动。
晋州城比不上洛阳那般富庶,不过来往的人中还是可以看到许多不同于华夏的高鼻深目的面孔,那些脸贺霖早就瞧着没什么新鲜感了。此时胡人算是排在汉人和鲜卑人之下,就是军中也有白种胡人的身影,早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给她家里拉车的骑奴都是黄发胡儿呢。
‘“大娘子。”身后骑马的侍女驱马上来,“大娘子想往何处去?”
现在一行人骑着马在东市里转悠,东西二市此时恢复了往常的热闹,马市那边更是热闹非凡,可以看见不少人正在挑选马匹,马市的不远处便是卖马缰等物的铺子。这种就是一连串起来的。
贺霖有些好奇的伸手将帷帽上落下的轻纱,她从怀朔镇出来后,还是第一回见到马市。在马市里买马,有时候完全靠运气,一个不小心挑回一匹病马就完菜了。
她在家中跟着那些一同从草莽里头混出来的阿叔阿伯们学过相马之术,不过她倒是没有真的相过马就是。
李桓带着仆从打马从对面行来,今日他听说李诨手下的某个阿叔那里有一匹果马,便想去瞧瞧,顺道到马市上瞧一瞧。
他看见面前有一行人骑着马迎面而来,为首的是个身材纤细的少年,少年头上戴着白色的帷帽,帷帽轻纱垂下挡去容貌。
李桓轻笑一声,这天气热的很,好不容易凉快了些,还戴着帷帽,此时还不是起风沙的季节,戴着这物什只会将自己热坏了。
那少年伸出对于男子来说过于白皙纤细的手指,将轻纱撩开稍许,从那后面露出秀丽的面庞来。
李桓面上的笑立即就僵住了。
葱白的指尖轻挡着轻纱,坐在马上的人好奇的向那边人多的马市上打量。
那边的马市上,人声鼎沸,许多人正在挑选马匹。
李桓瞧着她带着些许好奇,坐在马上打量那些买马的粗糙男子,心中一阵烦躁。他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催促马儿加快速度。身后的家仆不知他为何向面前那个小郎君驰去,都小心翼翼的站在远处。
“娜古。”贺霖看着那些人,看马掌翻开马嘴瞧牙齿忙的不亦乐乎。贺霖家中当然也养有马匹,当时压根就用不着她来相,她若是想出去,自然有人会给她挑一匹温顺的马。
她听到有人叫她小名,下意识的唉了一声转头看过去,就望见李桓似笑非笑的凤目。
“阿惠儿?你怎么在这里?”贺霖有些吃惊,这会他难道不该是呆在刺史府里么?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李桓轻笑一声,“你都出来了,还不许我出来走走?”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贺霖听见这话里的调侃意思,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想去哪里去,也没人敢拦吧。”
“那也不是。”李桓拉转马头,让自己和她一个方向,“至少我想去哪里,我兄兄说不准,我还真的不能去。”
“……”贺霖回应他的是一串沉默,她转过头继续看旁边那些商铺的人做买卖。
李桓见她宁可看那些商人也不愿看自己,心中的不满越发浓厚,他让马儿上前挡住她的视线。
“都是一些人,有甚么好看的。”
贺霖不明白自己看个热闹又怎么惹了李桓了,她天天在家窝着,出来就是想看些热闹,不看热闹看风景的话,自己爬上内堂二楼就成了。
“我出来就是看人的。”她一句话就哽的李桓面上生出一丝怒气来,“不然我出来作甚。”
东西二市有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等物,不过那东西她一个未嫁小娘子用不上,至于锦帛等物,身份不到穿那个东西简直就是把把柄到处给人看。首饰之类更是用不上了,梳发髻已经是烦死人,好点精致的首饰沉甸甸的,戴在头发上,扯得头皮发痛。
一来二去,她也只有去看看热闹了。
“一群人凑在一起,这种热闹有甚好看的。要是遇上一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强人,见着你容貌,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甚么事情来呢。”李桓看着她眉目如画,袒露在外的肌肤似雪。
面前的这个少女已经不再是面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幼女了,她已经亭亭玉立,出落成一个足以吸引旁人目光的女子了。
这番变化让他欣喜的同时,莫名的觉得不爽。贺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面容身体上的变化,依旧和以往一样那般任性,喜欢甚么就去做甚么。
要是,她是他的,那该多好。就不用像如此这般患得患失。
“那你呢?”贺霖不知道此时李桓心中所思所想。“李郎君如今也出落的如同郑国子都那般的出色,每逢出门想必是掷果盈车,怎么还敢出来,不怕遭遇卫玠那样的事情吗?”
她说这话纯粹就是为了调侃李桓,谁知道李桓听了这话不但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大大的高兴起来。
“真的吗?”他靠近了她,眉梢眼角里全是得意和喜悦。“我也觉得我容貌很是出众。”说罢,还相当自恋的用手摸了摸面颊。
贺霖在一旁看了都觉得牙酸,要是手边有铜镜的话,她觉得说不定李桓都能拿来在大街上揽镜自照。
“娜古喜欢么?”李桓勾起唇角望向贺霖,一双凤眼里泛起了水纹,莫名的沾染上些许风情。
“……”贺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李桓长得再好看和她有关系么?
不等贺霖回答,李桓笑了笑,“出来这么一段时间,你也该是饿了,找个好点的食肆坐一坐。”
外面的菜色是个甚么样子,贺霖还没尝过,李桓如此一提,她点了点头。反正最后出钱的不是她。
食肆很快就找到了,位置也是极好在楼上的靠窗位置,竹帘放下来,在里面也能看到外面的街道景观。
此时还不是用饭的点,她由着李桓做主给她点些点心和奶酪上来。
头上的帷帽早就摘去,她一头乌丝在头上梳成男子式样的椎髻,偏偏身形远远不是男子那般的体型,就是穿着个男子的袍衫她也不像个男的。
天气炎热,穿着一袭圆领骻袍,脖子完全袒露出来,李桓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这会贺霖正趴在那里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细碎的碎发扫在白皙的脖颈上,乌黑的发丝和雪白的肌肤。少女一只手撑着下巴,纤长的睫毛下是盈盈的眸光。
李桓手持装着酸酪的陶盏,他望着面前少女看着外面,外面有噪杂隐隐约约透过竹帘传进来。李桓看见贺霖看着外面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似的,笑了起来。
少女脸上,笑容如同绽开的芙蕖。
他忍不住那份蛊惑,想要去亲近,他甚至想要去揽住她带的腰肢,让她躺在自己怀抱里。李桓想起再过不久,自己恐怕就要跟随父亲前往晋阳救援步六孤肇那个蠢货,这一趟又是几个月都见不到人,他的心思越发摇荡。
身前人的身形已经有了妙曼的起伏曲线,即使被裹在宽大的男子袍服里,也越发纤细。李桓甚至觉得就连房中也有妙不可言的清香在隐隐浮动。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知道李桓怎么想的,贺霖保证被吓哭
☆、第51章 再见
少女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纤细的身躯裹在不甚合身的男子衣袍中;她望着竹帘外的街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唇角微微翘起,面上也鲜活了许多。
李桓像一只正在伏在草丛中,窥探一口咬住猎物脖颈的凶兽一般;缓缓靠近她。轻轻俯首于她的脖颈;发丝中沾染上的兰草清香盈盈绕绕,洁白的肌肤上几根碎发轻扫。
他不由得心荡神驰,垂下眼来,纤长的睫毛将黝黑的眼眸遮住。暖暖的鼻息便吹拂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上。
夏季天热,对旁人的靠近最是敏感。方才她一心看外界风景;一时察觉不到身后的少年已经过来;当感觉到脖后有热流涌过的时候,她心下奇怪,回头一看便望见那张俊逸带着几分妖冶的面容就在眼前。
“吓!”贺霖被近在眼前的脸给吓了一大跳,小小的惊呼出来。双手下意识的就去推,不过才推出去,她又停了下来。
倒也不是把李桓当做洪水猛兽,贺霖是看着李桓长大的,小时候他什么样子都瞧过,哪怕是长到了如今这年岁,她还是没怎么将他当做和自己同龄的少年看过。没办法,她太熟了,熟到已经没办法对李桓产生该有的对异性的距离了。
李桓笑语盈盈的看着她收回推出一半的手,眼中流光溢彩闪动着可以称之为喜悦的光芒。
她这样,算是不讨厌自己吧?
好似得到了鼓舞,李桓原本蠢蠢欲动的心思更是定下了几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径自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拉入怀中。
少女的馨香在鼻下浮动,他满心欢喜的低头,鼻尖在她发上又蹭了蹭。
这样的事,他只是在梦里做过,当然更过分更香艳的事情他也在梦中做过。
“娜古。”他低低唤了一声,不等她回应,他又扬起笑容来,“娜古。”
少年嗓音低沉带着些许的嘶哑,沙哑中又是半点不加掩饰的欢喜。他双手搂住怀中人细软的腰肢,一如梦中所想象的,她体态轻盈,即使将她整个人拉到腿上,也没有多少重量,身上是比任何熏香都要迷人的馨香。这样的人儿他已经想了好多年,好多年。
贺霖听到他在自己耳畔不断的唤自己小名,鼻尖亲昵的在她面颊耳郭上蹭着,甚至脖颈上有温软的触感轻轻滑过,她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
这样暧昧亲昵的姿势,打死她她也不会误会到什么少年缺爱抱住姐姐求温暖什么的,李桓小时候,她曾经抱过他,那是很正常的姐姐抱弟弟,他这种抱法根本就不对!
“阿惠儿……你……你……怎了?”贺霖强行稳下心神,但心底里又还抱着一丝怀疑,李桓平日里不靠谱的事情也没少干,这次难道还是来吓她的?
“娜古。”李桓强行忍住吻入她衣襟内品尝她肌肤芳香的冲动,他颤着声音,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贺霖一听他这嗓音,一下子坐实了心中的猜测,这孩子是真的受了不知名的刺激才会这样。她原本僵硬的身躯缓缓的放松下来,伸出双手来回抱住他。
“怎了?”
“娜古……我要随兄兄去晋阳了。”察觉到怀中人身躯不再像方才那般僵硬,李桓深黑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怀中娇躯柔软无骨,腰肢细细不堪一握……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他将头埋进了她的发丛里,依恋的蹭了蹭。
“咦?去晋阳?”贺霖愣了愣,她听崔氏说过,晋阳最近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觉着晋阳这次说不定又有一番争夺之战。
贺霖想起李桓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这年纪放在日后不过才是刚刚上初中罢了,天天不过是上课,可是这孩子已经要和父亲一同领兵外出了……
好像的确对他来说,这担子也太重了些。若是觉得迷茫害怕,简直是太正常不过。
她安抚一只小猫也似的,手掌抚在他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想试图平伏他的内心。
这样的动作一处,抱着自己的少年身子绷紧了些许,而后双手更加缠紧了她的腰,她都险些整个人都被他拉到了他的腿上,两人之间除了衣物之外再无其他的间隙,贺霖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试着动一动,反而被抱的更紧,险些有了抱着自己这个少年要把她给捆在怀里的冲动。
“阿惠儿……”她弱弱的发出一声,手掌贴着他的背脊,透过几层衣料,她感受到手下的背有几分单薄。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在抽条长个的时候,但手下感觉没几分肉,她只能算到李桓不会照顾自己上头。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口里的话语听上去似乎是惶惑,但是在贺霖看不到的背后,唇角愉悦的翘起来。
柔软的身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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