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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影喧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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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变得很单纯。
  不需要怀疑,不需要犹豫以及后退。
  海利的手指沿着伊恩的后背向上,扣住他的后脑,陷入他的发丝之间。
  直到伊恩恍然间感到海利的心脏正沉着而有力地跳动着,他猛地撑起了自己,站在床边。
  海利闭上眼睛,露出遗憾地表情。
  伊恩暗自在心底送了一口气,冷着声音说:“你不该这么做。克里夫很担心。还好没有看见任何媒体记者,否则作为拉塞尔家的继承人你会上头版头条,公众会觉得你意图自杀。而拉塞尔家族名下的股票很有可能会大跌。”
  海利侧过脸来笑了笑,“你有买那些股票吗?”
  “没有。”
  “那么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看见了什么?”
  “温德尔有恐高症。凶手一定是温德尔认识的人,才会让温德尔毫无戒心地来到天台楼顶。凶手从温德尔的背后袭击了她,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将玻璃碎片系在她的身上,将她捆绑在天台边缘,并在她的口腔里塞了东西,扔了下去。这时候的温德尔还没有死。凶手用一块黑色的布,挡在温德尔的面前,让人看不见她。等到温德尔醒来,发现自己脚下悬空,并且距离地面十分遥远,她的恐高症发作,心中极度恐慌,心脏病突发而死。而凶手一直就在露台上等着她,直到她一动不动,他将黑色的幕布收起,取走温德尔嘴巴里塞着的东西,然后离开。”
  伊恩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海利说得没错,如果温德尔真的是因为恐高症心脏病突发而死,就解释了伯恩医生所分析的温德尔的死因。凶手也确实需要一件东西遮盖住温德尔,否则温德尔还没醒来之前就被人发现,便会被提早救起。
  伊恩打了个电话给伯恩医生:“伯恩医生,温德尔夫人的口腔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有一些纤维。经过检测,和酒店里的餐巾相符。”
  伊恩又打了个电话给“小呆子”,要求他检查酒店监控,看到底有没有人有可能戴着一条黑色的幕布进入酒店甚至上到顶楼。
  “也许那条幕布根本不是凶手带来的,而是本来就在酒店里的。”海利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提醒。
  伊恩立即打电话向酒店确定。
  原来就在晚宴会场的上一层,就是一个会议室。会议室的幕布就是黑色的!
  “那条幕布还在吗?”
  “还在。等等,幕布的正反面好像弄错了!光滑的一面是里面,带细绒的一面应该是外面!”
  伊恩立即通知费恩·基汀派人将那条幕布带走进行检测,并且严查监控,这条幕布被取出会议室,一定会被拍摄下来。
  “你不累吗,伊恩。看看你的眼睛,下面都青了。如果我是你,现在正好好好睡一觉。”海利枕着自己的胳膊,悠哉悠哉地说。
  “也许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会有另一个人死掉。”
  “好吧……伊恩,你有没有看过媒体拍下来的温德尔被悬挂在酒店顶楼的照片?”
  “所有资料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提起这个,伊恩的心底涌起一阵怒火。
  当然,对海利·拉塞尔发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海利缓缓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晃了晃,“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能不能想到什么?”
  伊恩取过照片,看见的是温德尔低着头,她的礼服长裙在夜空中如同波浪一般翻滚着,仿佛飞翔中的鸟。而那些彩色玻璃的碎片,折射着城市灯光,就像在她身边闪烁着的星星。
  “我知道你的记性很好,伊恩。你现在脑海中想到的是什么?”海利的声音在伊恩耳边响起。
  他闭上眼睛,他忽然想起他与海利离开格里芬画廊的时候,一幅画被挂上墙壁,白色的布被扯了下来,是范·查特的画。
  画上的颜色以及飞舞着的星星像极了这张照片。
  伊恩骤然睁开眼睛,回过头来看着海利。
  海利耸了耸肩膀,“既然你不愿意陪着我一起睡觉,那么我们去格里芬画廊转一转,怎么样?”
  “范·查特的作品都在那里吗?”
  “应该是。”
  “我们走。”
  伊恩不由分说起身,海利迅速离开了床,跟在伊恩身后。
  他们来到了格里芬画廊。
  在这里,展出的范·查特的画作一共有三幅。
  第一幅叫做“清晨的沉思者”。画面在一片和煦的日光之中,一个男子被布条紧紧束缚着,仰着头睁大眼睛向往着天空。而周围的行人路过,麻木地看着他。
  伊恩从手机里调出亚当的照片,与那幅画对比,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海利来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欣赏这幅画,“色彩很大胆,天空颜色很绚丽。之前我们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亚当的尸体被冷冻了两周之后一定要选在那天被‘展出’,看着这幅画就有答案了。”
  “因为在那天之前,纽约都是阴天。直到那天天气转暖,卡文迪许公园的晨光很符合这幅画的意境。”伊恩吸了一口气,“第二幅画是什么?”
  “《梦里人》。”
  《梦里人》的在色彩上与《清晨的沉思者》保持了一贯的绚烂风格。
  那是一个女人被封闭在某个狭窄的空间里,双手抱着头顶。而日光从洞口照落下来,女人却始终不肯抬头看。
  “现实与理想的冲突。这幅画真的很不错。特别是在着色上,大胆但并不肤浅。虽然绚丽,但仔细看,能够看出颜色之间的空间感。”海利抱着胳膊观看者。
  伊恩没有欣赏艺术的心情,他将阿曼达的照片与之对比。画面上的女人呈现水泥的灰色和深蓝色,她的姿态与阿曼达十分相近。
  伊恩捂住自己的眼睛。
  “第三幅画,是《飞舞的星星》。你看见过的。”
  “所以凶手是按照范·查特的作品来杀人的?”伊恩的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是来自费恩·基汀的。
  他在短信里告诉伊恩,温德尔夫人身上的玻璃碎片数量以及颜色,与范·查特的《飞舞的星星》一模一样。
  “海利,先不说前两幅画,《飞舞的星星》应该是今年的作品,对吧?”
  “当然。”海利耸了耸肩膀。
  “怎样的人能够接触到这幅画。我的意思是连它的细节都看得很清楚?”
  “这个就要问画廊的主人格里芬了。”
  格里芬告诉他们,为了避免这幅画被人模仿制作赝品,画廊只展出,不允许任何人拍照,也没有将照片放在网站上。至于画廊的宣传册上,虽然有这幅画的印刷品,但只有2英寸大小,许多细节根本看不清楚,所以不可能被模仿。
  伊恩看了眼宣传册,确实《飞舞的星星》的部分星星在宣传册上变成了小点,根本辨识不出颜色。
  “伊恩,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你不是知道吗?”伊恩看着海利,扬了扬下巴。
  “好吧,好吧,我去和格里芬说。”
  凶手了解《飞舞的星星》如此多的细节,要么他曾经多次来画廊观看这幅画,将每一颗星星的颜色都记得清清楚楚,要么他在范·查特那里已经见过这幅画许多遍了。
  海利像格里芬要求《飞舞星星》从展出到现在到底有哪些人前来观看过得录像,费恩·基汀派了人来将录像带走。
  伊恩与海利走出画廊。既然三起谋杀案都与范·查特的画作有关,他们势必要再次去拜访这位大画家了。
  当他们来到范·查特的别墅时,范·查特正在阳台上喝着红茶,曼宁医生也在。
  “哦,亲爱的拉塞尔探员来了。看来我不仅有红茶,还有你这位赏心悦目的美男子相伴。”
  “既然查特先生邀请,那么也请给我一杯红茶吧。”海利在范·查特的身边优雅地坐下,姿态犹如贵族一般。
  伊恩沉默的坐在海利的身边。
  佣人端着红茶走了上来,将茶壶放下,并且将奶杯、糖浆以及巧克力酱也放下。
  范·查特将糖浆倒向自己的茶杯,正在为他检查心跳的曼宁先生制止了他,“查特先生,糖浆和巧克力酱最近不能吃。你的血糖有些高。”
  “哦,真让人遗憾……”范·查特朝着海利耸了耸肩膀。
  “不过牛奶还是可以的。”曼宁医生举起奶杯,到了小半杯鲜奶入范·查特的茶杯里,然后向伊恩与海利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查特先生,您在格里芬画廊里展出了三幅画作,而您也知道保险推销员亚当、艺术经纪人阿曼达·库克以及艺术评论家温德尔夫人都被人谋杀了。”
  “……温德尔?”范·查特露出惊讶的表情,“她死了?”
  “是的,查特先生。”
  范·查特愣了两秒,随即向着楼下喊了起来:“曼宁医生!曼宁医生!”
  “我在这里,查特先生,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拉塞尔探员告诉我,温德尔夫人死了!”
  “是的,今天早上的报纸已经刊登了这个新闻。”
  “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只是担心你情绪激动,影响到你的健康而已。”曼宁医生露出抱歉地表情。
  范·查特挥了挥手背,捂住自己的心脏,低下头来,脸色惨白。
  曼宁医生赶紧到了水和药片来到他的面前。
  “我以为听见温德尔夫人的死,你会如释重负。毕竟她对您新作的评价很苛刻。”
  范·查特摇了摇头,“无论温德尔说什么,我都能承受。你们说她是被谋杀的?是谁杀了她?为什么?”
  “你很关心温德尔夫人?”
  “当然!你不知道吗?我追求了她二十二年,而她爱着的只有她的丈夫。她对我的画做出的评价是很苛刻,但那是她最真实的想法。我永远不会为她的评价而生气。”范·查特向后靠着椅背,脸上是十分痛苦的神色,“我的天啊……我的天……她死了……我以为她不会死在我前面……”
  曼宁医生看向海利,目光中有几分责备的意味。
  海利却从口袋里取出照片,放在茶桌上。
  “查特先生,因为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你看过这三起案件的照片。但是现在,我觉得应该给你看一看了。请告诉我,你看到这些照片时最真实的感受。”
  范·查特吸了一口气,曼宁医生想要劝他,他只是挥了挥手请曼宁医生离开。
  他拿起那三张照片,当他看到第一张的时候,是疑惑的。第二张照片,他露出惊讶的表情。而第三张,温德尔被悬挂在夜空里的照片让范·查特猛地将照片翻过来扣在桌面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有谁会用这种方式杀了温德尔?”
  伊恩细细观察这范·查特的表情,他的呼吸他眼角的抽动,都显示他是真的很惊讶。
  “查特先生,能告诉我们昨晚的下午六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里吗?”
  “那是……你们怀疑我杀了温德尔?”范·查特用痛心的表情看着海利。
  “查特先生,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在家里!除了家里就是医院,我还能到哪里去!”范·查特略微激动了起来。
  “那么曼宁医生呢?昨天他是几点离开这里的?”伊恩问。
  在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对曼宁医生有一种怀疑。
  “昨天?曼宁医生是下午四点离开这里的。他说他有一个医学研讨会,在LA。”
  “谢谢。”伊恩点了点头,向同事发了条短信,要求核实曼宁医生的登机信息。
  “查特先生,有没有任何人对你表达了狂热的尊崇?”海利接着问。
  “什么意思?”范·查特狐疑地问。
  海利叹了口气,看向伊恩。
  伊恩用没有丝毫感情起伏的声音解释说:“凶手利用查特先生你的画作来杀人,对方很明显在向你传递某种信息。他将杀人当做艺术,视自己为艺术家,他渴望得到同为艺术家的你的认同。凶手在公共场合展示自己的作品,也许并不只是让其他人欣赏,而是在向你展示。这是你和他之间的对话。但是你迟迟没有任何回应,总有一天,凶手会放弃这种沟通方式,直接找到你的面前。我想你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范·查特别过头去,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说:“当我刚罹患癌症的时候,经常有人匿名给我送花。是白色的小雏菊……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以小雏菊画过一幅画,那是送给温德尔的,但是她没有接受。后来这幅画卖给了德国的一位收藏家。起初我以为送花给我的是温德尔,后来我打电话向她确认,她甚至不知道我得了癌症的事情。后来我搬到了纽约市郊北面的一栋别墅,对方仍旧继续送花给我,除了送花,他还给我写了信。”
  “等等,你说的是‘他’而不是‘她’?”伊恩问。
  “看字迹不像是女性的。而他的信源源不断地送来,这让我觉得困扰,于是我搬家了。搬到这里。”
  “你还留有他的信吗?”
  “……大部分我都烧掉了,但是我确实留下了一封。大概是为了以防万一吧,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担心对方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所以才选择搬家。”范·查特起身,从自己的卧室里取来一封信。
  伊恩从口袋里取出橡胶手套,打开信纸。
  上面只有剪短的一段话:希望你的身体能尽快好起来,否则我将不知望向何处。爱你的C。M。
  “这封信我们能带走吗?”
  “当然可以!只要能帮助你们找到到底是谁杀死了温德尔!”
  “你搬到这里之后,确定没有再收到来自这个人的花或者信件了吗?”
  “确实没有收到过了。”
  “很可能是这个人无法得知你的新住址,所以用了这样激烈的方式来试图与你取得‘联系’。”海利叹了口气。
  “取得‘联系’?这根本不是艺术!”范·查特的手指在那三张照片上敲了敲,“这只是谋杀而已。艺术是创作,它需要的是想象,不是任何人的鲜血和生命。”
  “查特先生,在我们找到这个人之前,希望你不要在任何报纸杂志上公开发表声明。我们不希望你激怒他。”伊恩离开之时嘱咐范·查特。
  “你们放心,我不会刻意去惊动对方。”
  “谢谢。”
  伊恩与海利离开了范·查特的别墅。
  海利刚要打开伊恩的车门,伊恩就将车子锁死,开走了。
  他刚开出去没有多远,手机就响了。伊恩视而不见。
  海利知道伊恩不会接电话,于是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刚才我发现了范·查特的一个秘密。
  伊恩用力吸了一口气,回拨了电话给海利。
  “什么秘密?”
  “你回来接我,我就告诉你这个秘密是什么。而且我要你副驾驶位置的乘坐权。以后无论你因为什么而跟我闹变扭,都不能像今天这样锁上车门扬长而去。”
  伊恩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这又是海利的老把戏。等到他将车开回去,他再说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趁机挤入他的车门。
  “既然是秘密,你不妨永远不要说。”
  伊恩将这封信交给了费恩·基汀。
  费恩的团队并没有在信纸上提取到任何指纹,反而在信的封口处找到了半个指纹。经过对比,他们锁定了一个货车司机恩格·诺曼。
  “货车司机?他是哪个公司的货车司机?”
  “……风雪急冻公司。”费恩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曾经叫我们检查过卡文迪许公园外的录像。在艺术经纪人阿曼达的尸体出现的那个晚上,摄像头拍摄到一个身形酷似恩格·诺曼的身影用货车推车将阿曼达的尸体运到了公园门口。”
  “真的很谢谢你,费恩。”
  
  第32章 艺术家11
  
  “……不用谢,我会把恩格·诺曼的地址发送到你的手机上。祝你好运,探员。”
  伊恩开车来到了风雪急冻公司。这家公司提供冷冻货运服务。
  恩格·诺曼很有可能利用他的货车车厢冰冻了亚当。
  伊恩告知了公司主管自己的身份,主管告诉他恩格·诺曼正在休息室里睡觉,三个小时之后他将换班将货车开往阿拉斯加。
  伊恩取出手枪,上膛,几名纽约警察跟在他的身后。
  主管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喊了一声:“恩格·诺曼!”
  一个躺在床上的大个子爬起身来,“什么事——”
  确定疑犯身份,伊恩迅速进入,恩格试图反抗,但很少有人是伊恩的对手,不到三秒他便被伊恩用膝盖压在沙发上,拷上了手铐。
  恩格·诺曼被带入了审讯室里,“小呆子”费恩的工作效率明显超过了伊恩的预料之外。
  短短两个小时而已,恩格从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到他在学校里有几次不及格都被整理成资料送到了伊恩的邮箱。
  伊恩并没有急着审问恩格·诺曼,而是将资料从头到尾迅速浏览了一遍。他也许不像海利那样常青藤名校毕业,但是他也有着出色的记忆力以及对重点信息的塞选能力。
  不知何时,海利站在了他的身后。
  伊恩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来了?”
  “嗯,我来了。我刚刚完成我的射击测试。”海利眯着眼睛笑着,“你猜猜看结果如何?”
  “有什么猜的必要吗?除非你不再想做我的搭档。”
  “所以你信任我,对吗?你想把你的后背交给我。”
  “所以如果我失败了,我付出的代价就是我的命。你满意了吗?”
  海利点了点头,“这个答案我喜欢。听说你抓住了一个开冷冻车的傻大个恩格·诺曼?”海利倚在电脑旁,看着伊恩,没有提起伊恩扔下他离开的事情。
  “是的。”
  “你确定自己抓住对的人了?他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聪明,一个会在信封封口处留下指纹的笨蛋真的能完成那么复杂的谋杀而且不留下任何痕迹?”
  “问一问他,就知道了。”
  伊恩起身,走进审讯室。海利揣着口袋,跟着他走了进去。
  恩格·诺曼显得十分紧张。他不断按压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里的忐忑显而易见。
  “诺曼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将你带到这里来。”伊恩的声音冰冷,带着微微的压迫感,却并没有威胁的意味。
  恩格·诺曼咽下口水,强装镇定地说:“我知道自己的权利!我要律师!在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
  伊恩皱了皱眉,正在思索着该如何让恩格开口,海利却笑着说:“如果律师来了,他们会告诉你这不要回答,那不要回答,你就不会知道查特先生对你的工作是否满意了。你很仰慕查特先生,对吧?”
  恩格·诺曼几乎脱口而出:“查特先生……他知道了?他对我的工作满意吗?”
  海利笑着看了伊恩一眼,似乎在说:你看看他的智商,真的能杀人?
  “喂!别不说话!”
  “好吧,在我告诉你查特先生的想法之前,你先告诉我,这封信是不是你寄给查特先生的?”
  恩格·诺曼点了点头。
  “根据我们这边的资料,你曾经在纽约艺术大学学习过一年,后来因为学费过于昂贵而不得不辍学,对吗?”
  “是的。”
  “你是怎么认识查特先生的?”
  “我去参加过他的一次教授讲座。那个讲座很大,将近有一千人!不仅仅是在纽约的艺术学生,很多来自欧洲的、亚洲的学生都来听讲了!他有着独特的艺术思维和视角!他的思想很自由开放!他的画作很有魅力!”恩格·诺曼提起范·查特的时候,显得异常的兴奋,眼睛里都是与刚才的木讷全然不同的神采。
  海利用胳膊肘顶了伊恩一下。
  伊恩太明白这个混蛋在想什么了。引诱对方开口以及表示理解的好人形象一般由海利来扮演,而他只需要做个彻头彻尾的凶神恶煞。
  “所以当你得知查特先生罹患癌症的时候,你就送花给他,写信给他,但是你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而且他还搬家了,为了继续保持与他的联系,你就以他的画为形式,开始对所有让他不悦的人展开谋杀!比如打扰他生活的保险推销员亚当,比如与他意见不合的艺术经纪人阿曼达!还有资深艺术评论家温德尔!是还是不是!”
  伊恩的声音并不凶狠,语调却逐渐高昂,完全威慑了恩格·诺曼。
  他惊诧地看着伊恩,用力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喜欢范·查特!就像所有的FANS一样!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偶像去杀人!”
  “真的吗?你确定?”伊恩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是“小呆子”费恩传来的最新消息,“三起凶杀案都有你的参与。第一起,保险推销员亚当。我们的鉴证人员在你的货车车厢里发现了亚当的头发,以及在车厢的地面上还发现了汽油桶留下的圆形印记。要知道亚当就是被困在油桶里活活冻死的!第二起,艺术经纪人阿曼达的谋杀案,你将她的尸体用货车里的手推车运送进了卡文迪许公园!第三起,艺术评论家温德尔的谋杀案里,我们找到了一块黑色的幕布,它本来是用来遮掩被悬挂在楼顶的温德尔的。你猜猜我们在幕布上找到了什么?除了温德尔的头发之外,还有你的头发!而且在酒店的监控录像里,是你穿着侍应生的衣服进入酒店的会议室将幕布带了出来!执行这三起谋杀案的人必须对范·查特的画作十分了解。猜猜看我们在格里芬画廊的监控里看到了什么?你去参观了范·查特的作品,三次!每一次你都在他的画作前停留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你将他每一幅画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对吧?就是有最棒的律师也无法帮你打赢这三起谋杀案!”
  “不!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帮了范·查特先生一个小忙而已!我没有杀人!”
  恩格顿然惊慌失措起来。
  在审讯桌的下面,伊恩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身旁的海利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手指缓缓嵌入伊恩的指缝之间,轻轻揉捏着,像是安抚,更像是一种炫耀。
  好像在说:看吧,我说过了,这个傻子不可能是凶手。
  伊恩吸了一口气,冷然说:“到底怎么回事,趁着你还有机会呈请,不然最好说明白一切。”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他会不高兴的……”
  恩格喃语着低下头。
  根据费恩提供的资料,恩格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被从高处掉落的画板砸伤过脑袋,并且入院。出院之后,他的智力水平明显不如从前,并且与学校的师生格格不入,这也是他退学的原因之一。
  他这样的人,简单,也执着。
  海利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一下。
  “恩格,看着我,你觉得范·查特先生会喜欢你做出的这一切吗?”海利将三名受害者的照片一张一张放在了桌面上,“查特先生认为这是纯粹的谋杀,与艺术没有丝毫关系。这位温德尔夫人,她是查特先生一直爱慕的女人。有人将她杀死了,以《飞舞的星星》的形式。查特先生很心痛,如果你真的是查特先生真诚的仰慕者,现在就该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
  恩格的声音发颤,眼泪几乎要从眼睛里掉落下来。
  “有一个男人,他找到了我……问我是不是查特先生的支持者。我说,我当然是,我一直都是。他告诉我查特先生需要我的帮助,同时查特先生也会给我回报。第一次,他说他会付钱给我的公司,让我把冷冻货车开出来,但是并没有货物,他只是需要借用我的货车,三天之后归还。然后,我得到了一本查特先生所著的《光影与色彩》,上面还有他的签名!”
  “那么阿曼达的事情呢?”
  “阿曼达……神啊!”恩格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不知道那是一个人,我以为那是水泥雕塑!那天晚上那个男人又找到了我,他请我将这个水泥雕像送到卡文迪许公园的草地上,当做是向范·查特先生致意!”
  “就算当时你不知道那是尸体,看过新闻之后,你也应该明白过来。为什么没有向警察报案?”海利语气柔和地问。
  恩格用力摇了摇头,“第二天早晨,我就开车去了拉斯维加斯运送货物。我一直在公路上,根本没有留意什么新闻!”
  “后来那个人又要求你假扮酒店服务人员,将会议室里的幕布取下来?”
  恩格点了点头,“他要我将幕布取下来之后,放在餐车里,推送到走道里之后离开。一个小时之后,再回来将幕布还回去。”
  海利笑着望向伊恩,伊恩知道他们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你还记得请你做事的那个人的脸吗?”
  恩格摇了摇头,“他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我只记得他的口音……是英式发音……”
  “恩格,能把那本书借给我们吗?我们保证会归还给你。”海利说。
  恩格点了点头。
  伊恩顿时明白了海利的用意。
  他们带着这本书,再次来到范·查特的别墅。
  开门的不是曼宁医生,而是他的学生马斯洛。
  马斯洛见到海利的第一眼,微微愣了愣,“拉塞尔……探员?”
  “是我。可以进来吗?”海利的唇角扬起。
  伊恩再度为他微笑的杀伤力感到无语。
  “当然可以!请进!我听查特先生提起了那三起谋杀案,是有进展了还是需要查特先生的帮助?”
  “我们需要查特先生的帮助。”
  “哦……但是他……”
  “你放心,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不会刺激到查特先生。”海利安抚说。
  此时的范·查特正坐在画架前,画笔在画布上戳戳点点。当他见到海利与伊恩走来时,起身用白布将画板遮了起来。
  “很抱歉,还没有完成的画作,我不习惯让其他人看见。”
  “没关系。”海利将一本书送到了他的面前,打开第一页,“查特先生,这是您的字迹吗?”
  范·查特眯起眼睛看了看,“哦,是的,这是我的字迹。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记得这是谁请你写的祝福语吗?”
  “这是……”范·查特低下头来用力想了想,“这是曼宁医生给我的。他说他一个朋友的儿子即将就读纽约艺术大学,请我帮他签个名,作为鼓励!”
  伊恩看向海利,海利继续问:“曼宁医生呢?今天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他应该是赶去机场了吧!明天早晨他在华盛顿有一个研讨会,他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所以特地将我的学生马斯洛叫来陪伴我……你们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难道说曼宁医生和……和温德尔的谋杀案有关?”
  “曼宁医生是英国人吗?”
  “不是……但是他曾经在英国完成了硕士学位。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范·查特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海利按住他的双肩,请他坐在了沙发上,“没什么,我们只是有些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请教曼宁医生。”
  说完,海利与伊恩离开了别墅。
  来到别墅门口,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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