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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玫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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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夏君临只能笑,“这拔丝苹果待会儿不好吃就是我的错,好吃的话是你的功劳。”
  花岭南继续讲解:“炸苹果的时候要注意了,因为冷水会让油溅起来,所以一定要当心,不然就会像我这样被油烫到。”
  “你被油溅到了?”夏君临赶紧过去查看。
  “只是溅到眼睛而已,没事,反正我还有一只眼睛能看东西。”
  “别瞎贫,是不是真溅眼睛里了?”夏君临放下手机,把花岭南的肩膀扳过来。
  其实那油只是溅到眼角,花岭南正要解释,结果迎向夏君临近在咫尺的双眼,一时没能想到怎么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正是刚被夏君临放到一旁的花岭南的手机。
  两个人本能往铃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于是同时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
  秦
  花岭南继续炸他的苹果,没有动那手机。夏君临忍了忍,可惜没能成功:“你不接?”
  花岭南耸肩:“如果接了电话,没准我就又被金主叫走了,还是假装没听到铃声的好。”
  夏君临皱眉纠正:“别那么叫他。你不是把他当金主,我知道。”
  “你能知道什么?”
  “半年前你忽然跑去我那里,让我请客。然后你醉了,”夏君临在微微迟疑后道出口,“再然后你哭了。”
  花岭南还真不记得自己哭过,他猛地抬头,郑重望向夏君临:“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把你请我家来了吧?”
  “为什么?”夏君临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为了杀人灭口。”
  手机铃声在这时停止。夏君临配合地也将这一话题告一段落。花岭南神情平静地完成了自己最后的工序,最后的菜肴。等所有食物都端上桌后,当主人的找来醒酒器和开瓶器。
  夏君临赶紧阻止正要开红酒的人。
  “反正你也喝不来红酒,这瓶酒放着,等有重要客人的时候再拿出来招待。我们随便喝点啤酒或者雪碧什么的就行。”
  “家里没有雪碧或者啤酒,还是喝这瓶好了。”
  喝不来红酒的花岭南开起红酒倒是很拿手,夏君临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红酒便被打开了。
  夏君临叹了口气:“就你那么败家的本领,以后我还是多带几瓶红酒来算了。”
  “就你买瓶酒都买上万的,我们究竟谁败家啊?”花岭南不服气地斜睨对方。
  夏君临颇为真诚地开口:“我这不是第一次上门做客嘛,必须严肃对待,免得你发微博吐槽我来你家只给你带了只西瓜。”
  花岭南被逗笑:“这是我的错吗,你心血来潮跑隔壁摄影棚探我的班也就算了,只带一只西瓜,那么多工作人员怎么分?”
  夏君临表演着心服口服的戏码:“你对着一只西瓜拍了九张照来发微博才是正确的方法。”
  “这只能怪微博,一次最多发九张照片,害得我从十一张照片里挑了好半天。”
  “为什么要拍那么多张?你自己也在微博里说了,即便拍了九张照,看来看去也只有一只西瓜。”
  花岭南理所当然回答:“九张照就是九倍的嘲讽。”
  夏君临只能笑:“对对对。给你三倍的赞同。”
  拔丝苹果再不吃凉了味道就不一样了,花岭南首先拿起筷子:“在被我的菜毒死之前,赶紧尝尝看味道吧。”
  夏君临笑着起筷:“人家牡丹花下死,我就拔丝苹果和松鼠桂鱼上死吧。”
  堂堂影帝,愣是把苹果的拔丝吃成了胡须。花岭南也不提醒,若无其事挑着菜里的肉片吃。作为肉食性动物,今天的菜其实不是很合他的胃口,幸好他什么菜里都爱放肉片。
  夏君临不爱吃肉,不过他对花岭南做的有好些肉片的菜也都赞不绝口。
  “你这手艺,真是被演艺事业给耽误了的大厨啊。”
  说话间,两个人听到从门外传来的钥匙开门的声音。
  这套公寓有钥匙的人除了花岭南,就只有他的助理以及齐绍秦。花岭南的助理在没有交代工作的情况下是不会擅自前来的,所以,这会儿在门口正要开门进来的人只可能是齐绍秦。
  花岭南不自觉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放下筷子,提醒了夏君临下巴上的“胡须”,接着起身迎向门口。
  很快,齐绍秦推门走进了房间。
  “齐总,你怎么有空过来的?不是说要开会吗?”
  齐绍秦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餐桌边的夏君临,他神情不变:“会议是上午的。中午的聚餐后就结束了。”
  这是花岭南的失误,他以为凌晨飞的齐绍秦一定是下午开会,毕竟按齐绍秦航班的时间,即便是十点的会,都未必来得及。当然,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向对方反省自己的错误。
  “齐总,你吃过晚饭了吗?没吃过的话一起吧?”
  夏君临也走过来:“好久不见,齐总。我们基本还没开动,不嫌弃的话一起吧?”
  齐绍秦不动声色地微微笑了笑:“你们不嫌弃我这个不速之客就好。”
  “那你们先坐吧,我去添副餐具。”
  花岭南到厨房取碗筷的同时,用手直接拿了两块用剩的苹果块往嘴里送,总觉得,这是他今晚最后还能有胃口吃下去的东西了。
  
    
    ☆、7

  想象中会颇为尴尬的餐桌上的气氛……的确相当尴尬。
  齐绍秦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地只管进食,夏君临有些担心地看花岭南,他显然不希望齐绍秦误会花岭南什么,期间不着痕迹解释了自己只是来蹭饭。
  花岭南对此真心觉得好笑,原本他和夏君临就是单纯的一顿饭,愣是被后者解释出极其暧昧的感觉来。
  夏君临自己也能感觉到,在觉得自己无力回天后,他抱歉地对花岭南笑了笑,在又快速吃了几口菜后唐突地站起身。
  “其实仔细想想,我应该才算是不速之客吧?还是识相地别再打扰你们了。”
  明白留下夏君临只会让这个厚道人为难,在齐绍秦稳坐泰山地敷衍了一句“我就不远送了”之后,花岭南索性起身送客。
  “我还准备了餐后甜点。你等一下,我给你打包带回去。”
  夏君临不觉意外:“你还会做甜点?”
  花岭南真像那么一回事地说:“应该说我还会走进超市拿了蛋糕然后结账。”
  “你若真去了超市,肯定会被人围观。”
  夏君临认真接下了蛋糕,然后告辞离开。
  等花岭南送走人回到餐桌边,始终默不作声的齐绍秦抬头望向他:“你从来不吃鱼,想不到桂鱼做得不错。”
  “天赋好。刚才夏君临还说我是被演艺事业耽误的大厨。”
  “今天早些时候,我和你的助理通了电话。”齐绍秦忽然又另起话题,“他说你曾经因为不小心吃了牡蛎而发生严重过敏,你记性那么好的人,应该还记得这件事吧?”
  昨晚花岭南之所以吐得那么厉害,就是因为吃了牡蛎,而他是故意那么做的,他没想到齐绍秦能那么快揭穿他。
  明白抵赖是没有用的,花岭南冷淡下表情:“我对三人行没有兴趣,但又没发言权,只能糟践自己。”
  “我是不是没有办法从你嘴里听到一句真话?”齐绍秦的语气里有难以判断深浅的怒意。
  花岭南无奈叹气:“应该说是我没有办法让齐总相信我说的是真话。”
  “你以为我察觉不到,你一直不着痕迹地回避和我上床,你在为谁守身?又在为谁做松子桂鱼?”
  花岭南又重重叹了口气:“好吧,今天如果不是你过来,我可能已经把夏君临搞上床了。所以,我是不是该赔违约金?”
  “花岭南!”齐绍秦几乎有些失控,这在他来说极其难得一见。
  花岭南若无其事讨好地冲对方笑了笑:“我还留了两块蛋糕。你要不要来点甜点?”
  齐绍秦站起身来,他朝门口走去。花岭南了解这个人,齐绍秦在难以完全把控的情绪的时候,通常会避开其他人,独自待到重新冷静下来。他目送着显然不想在他面前失控的人走到门口。齐绍秦的手已经握住房门把手,结果,他最终放手,又重新折返回来。
  “你不用赔违约金,但我现在需要你履行你的职责。”
  面对语气严厉的人,花岭南面无表情地伸手就解自己的衣扣。就在餐桌边,窗帘甚至没有完全拉上,他却毫不迟疑地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
  作为一个演员,花岭南让人熟知的角色通常妖冶狂妄,但实际他从来没有拍过一点稍稍暴露的床戏,就连和齐绍秦在一起,也是鸳鸯被里成双夜的那种含蓄。或许,他从来没有如此“坦诚相见”的面对齐绍秦,但现在,他站在齐绍秦面前,灯光下,笔挺着背,□□。
  齐绍秦深深望向花岭南,眸底竟透漏出一丝哀伤和难过。“岭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然后默默披到花岭南的身上。
  “你究竟还想不想要做?不然,我就去洗碗了。”
  花岭南冷言冷语得肆无忌惮,他清楚齐绍秦不容易生气,刚冷静下来的时候就更不容易再次被激怒。
  果然,不出花岭南所料,齐绍秦不以为意地平静回答:“别洗碗了,明天我找人过来收拾。你今晚不想回星光天府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之后,我希望你记得回家。”
  花岭南稍稍缓和下语气:“我知道了。”
  齐绍秦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的那块蛋糕,我带走吧。”
  花岭南不觉瞥了对方一眼,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外套,实在不想招摇过市,正犹豫着,齐绍秦很快改口:“我不方便拿,你明天给我带回来吧。”
  花岭南点头。“那今天我就不送了。”
  齐绍秦再次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的身上此刻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今年秋天来得早,天凉得快,这么穿感觉挺冷的,不过,花岭南自己这会儿穿得更少,认为显然没必要担心有车接送的对方。他默默看着齐绍秦走出房间,然后开始一件件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
  在感觉稍微更像家一点的公寓休息了一晚后,花岭南遵照约定及时返回了自己曾经住过三年多的齐绍秦主宅。
  抵达的时候,齐绍秦已经出门上班去了,花岭南在大厅遇到的是正在看书的沈逢。
  如果是平时,花岭南避之唯恐不及,但今天,他改变主意。已经朝楼梯方向走的他重新绕回来,若无其事地笑着向沈逢打招呼:“前两天和绍秦出门度假去了,好久没见,沈先生,之前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吧?”
  这话里话外就是讽刺沈逢的地位不过如此,说自己病了,齐绍秦却不当回事地自己出门休假。
  绕是沈逢从来自恃颇高地不愿多理睬花岭南,这时候也不觉脸色一变。
  花岭南若无其事地继续:“说起来身体不舒服倒不要紧,人就怕心里不舒服,这是什么药都治不了的。”
  “你--”沈逢终究再经不住激,不自觉愤愤站起身来。
  花岭南小心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在确保对方绝对不会受伤导致自己被齐绍秦报复之后,他出其不意的伸手推了沈逢一把:“你在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
  这不小的动静让齐家的佣人都不由赶过来查看,倒在地上的沈逢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花岭南,在片刻错愕的失神后,他恨恨冷笑开口:“好一个有恃无恐,你是忘了绍秦最讨厌什么样的人了吗?”
  “我能站在这里,你认为绍秦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呢?”花岭南当着齐家佣人的面睥睨着地上的沈逢慢条斯理。
  剧情罢了,他转身离开。
  上楼之后,花岭南直接走进据说属于他的房间。当然,只是“据说”,不能作数,不然,半年前他也不会被轻易赶走。
  也许是记性太好的关系,至今他还记得四年前自己第一次被带到这个房间的情景,那时他以为自己终于到达一个类似里程碑的地方,那个地方有家的感觉。
  此心安处是吾乡。
  说起来真是讽刺,花岭南的名字取得无意,但岭南这个词作为地区名,曾出现在不少古代诗词中。原本花岭南也没有多想,倒是曾有粉丝拿出“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这一句来表白自己的心意。不过很快就有别的粉丝不服气地跳出来反驳“岭南哪里不好”,当时花岭南看得好笑,还特地在转发了那条微博,为自己辩护“岭南当然好,每天有三百颗荔枝吃。”
  后来家里有一些变故,再想起“此心安处”的“吾乡”,花岭南忽然觉得大概岭南太不好,让人根本找不到此心安处。
  ——紧接着,让他心安的人再一次印证,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吾乡”。
  那就罢了。
  这世上房子造了那么多,要家做什么,能遮风挡雨的,不过就是瓦片砖墙。遮不住挡不住的那些,心寒着,便不觉得冷。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样,才能在不得意的时候不至因为辜负了好时光而只留下遗憾。
  ……如果,他会在今天被扫地出门……
  花岭南环视了一圈这个既熟悉,又让他陌生心寒的房间。当初齐绍秦让他重新搬回来,为避免对方起疑,他特地带了不少东西,当然,挑的都是可以随便丢弃的无关紧要的用品,这一次再被赶出去,他完全可以潇洒地直接走人,还能顺便对齐绍秦说上一句“东西我就留着了,没准哪天你又希望我回来。”
  此心安处是吾乡。此心坚强,便是自由。
  花岭南准备周到地将手机放入口袋,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遗漏。随后,他来到窗边从窗户眺望出去。这片别墅区被取名“星光天府”主要的卖点是高可凌云摘星,齐绍秦的房子占了最好的位置,这一面房间的窗户正可高高俯瞰远处相对如落凡尘的城市。
  完全谈不上高处不胜寒,这景致只是如同电脑桌面。花岭南漫不经心地俯视,他在等待。
  如果齐绍秦还如同以前重视沈逢,那么,接到他应该会立即便赶回家安抚自己的青梅竹马,而如果两人感情若像花岭南观察到的那样有所变化,大概齐绍秦只会在工作结束后返家。这两种情况花岭南都有耐心等,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第三种情况。他担心……
  并没有被关上的房门后,花岭南首先听到的是脚步声,接着,他转回头望向慢慢走进房间的齐绍秦。
  
    
    ☆、8

  “待会儿我会和沈逢谈谈,他一直住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齐绍秦语气缓和,眼神深邃地直视向花岭南。
  花岭南纠正对方说辞:“应该说,是我一直住在这里不太合适。”
  面对这一说辞,齐绍秦陷入沉默。
  良久。
  从来一副短缺人类情感的人最近无端有些微的喜怒无常,这个时候,却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只静静看着花岭南,最终低声开口:“花岭南,你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心的?”
  花岭南挺想回一句“你这个人有没有脑子的?”,但毕竟对方有钱有势,又是他的金主,不得不端正态度:“我每次体检做心电图的时候,医生没说过我天生这等异相。”
  齐绍秦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有看过一个粉丝给你剪的,你堵得别人哑口无言的采访片段合集,弹幕里有人说你胡说八道,也有人说你永远言不由衷,他们倒没说,你说话究竟有多伤人。”
  “想不到齐总你这样的大忙人会有空看我的视频。不过,那些弹幕看看就算了,别太当真。我还看到有弹幕说我家里有军队背景,也不知道是哪篇同人文里看到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夏君临的?”齐绍秦忽然问。
  花岭南还真是猝不及防,他眨了下眼睛,意外打量对方:“齐总,你不会也看过夏花同人文吧?”
  齐绍秦神情不变地反问:“你呢?看过吗?”
  “有同事微信给我发过一些文的链接,没仔细看,有些比较离谱。”
  “如果半年前我没有让你搬走,现在的情况会不一样吗?”
  “所谓蝴蝶效应,谁能知道如果的事?”
  花岭南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知道今天自己大概走不了了,这就是他担心的第三种情况。
  齐绍秦说他没有心,事实上,他当然有心,再说了,即便没心,他也是有脑子的。最近齐绍秦对他的态度有很多明显的端倪。如果说那种给他介绍大导演的行为毫无意义,那八字还没一撇就不自觉先邀功的心情则一目了然。与此同时,齐绍秦明明介意夏君临与花岭南的关系,却在撞见两人时隐忍不发。原本,他也没有必要凌晨去赶飞机,可为了照顾花岭南他留了一个晚上,最后还留下了私人飞机。他气愤花岭南有意无意的疏远,却在逼得花岭南毫无退路的时候只默不作声将衣服披到后者的身上。他为什么会去看花岭南的百科,为什么要去看花岭南的电影?
  又为什么,现在如此疲倦而落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知道这些又怎样? 
  这世上就是存在着求不得。例如花岭南自己,他也曾在齐绍秦的身上求之不得。他不怨恨齐绍秦当初的无情,自也不愧疚于齐绍秦如今的有心。
  “说起来,”花岭南忽然灵光闪现,“你想不想知道,今天你让我搬走,以后的情况会不一样吗?”
  齐绍秦的眼中有一瞬闪过不知是冰冷还是炽烈的怒意,不过很快,他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其实也没错。今天我不让你走,也许就会像半年前让你走那样,害我在蹉跎了半年的时光后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做错选择。”
  “齐总,你真是个有悟性的人。”
  “可是,”齐绍秦冷静开口,“我宁愿半年后你更讨厌我,总好过半年后你与我毫无瓜葛。”
  花岭南在思索后谨慎而策略地试探,“齐总,我这只是假设。”他努力强调,“假设,我抵死不从,这就跳窗逃走,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这里是三楼,你跳下去肯定会受伤。”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齐绍秦声音低沉:“但你不会跳窗。你从来不走极端。所以,我先不打扰你了。明天又要录《大逃杀》,你应该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实际上虽然同样有剧本,但花岭南从来不会为这种娱乐节目进行任何准备,不过,话又说回来,齐绍秦因此准备离开,他又何必纠正?
  目送对方离开的背影,花岭南拿出手机准备玩会儿消消乐。结果,齐绍秦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下周你就要进剧组了,趁着现在还有空,今晚我请你出去吃饭。”
  没有太多选择权也便不必纠结,花岭南不假思索点头:“只要有肉就行。”
  等到了晚上,齐绍秦亲自到花岭南的房间把他请下楼,他们一同坐车抵达一家有些陈旧,不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饭店。
  饭店门口,一早便恭候大驾的经理恭恭敬敬把齐绍秦和花岭南领到一间有两张十人桌的大包厢。
  “岭南,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待坐定后,齐绍秦如此道出开场白。
  花岭南当然记得。
  那是七年前的事。
  七年前的花岭南还在念大二。他读的是数学系,原本和演艺圈不会有任何瓜葛,只是,在之前大一的暑假中,留在学校的他遇到一个到学校取景的剧组,剧组的一名副导演是花岭南以前的邻居,老邻居一眼认出了花岭南,“你小时候我就觉得你该去当童星,想不到长大后颜值居然更高了!来我们剧组玩吧,我给你找个有台词的角色。”
  花岭南就那么被拉到《鬼校舍》电视剧组。一开始导演对花岭南挺不满意,花岭南的长相太抢风头,演个龙套很容易让观众以为这是个隐藏剧情的重要人物。结果凑巧的是,当时剧本里有一个镜妖的角色,差不多是“姿容绝色、风华绝代”的妖孽人物,演这个男三的演员长得虽然女气,却也没好看到那种程度,而这演员还耍大牌。导演本想气男三的演员,便让花岭南试了这个角色的戏,之后,发觉花岭南相当合适那个角色,借着那演员再次迟到,索性便把那个演员给替换掉了。那时花岭南什么也不懂,虽然知道自己抢走了别人的角色,但能者任命觉得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他没想到自己就那么把一个小明星给得罪了。
  运气不错的是,在一部现代戏里演唯一古装角色,作为外行的花岭南纵然和整个剧组的戏路有些不匹配,古今的差别也将这种不和谐给解释通了,加上颜即正义,这片子预告出来后,花岭南就小红了一把。然而,运气不好的也是同一件事,因为花岭南凭着这部电视剧收获不少关注,这让丢失了这个角色的小明星更加妒火中烧。
  小明星之所以敢耍大牌是自然因为他的背后有人。花岭南无权无势,虽然无意在演艺圈混,但当小明星让人开始扒他真实信息,家庭情况的时候,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自认为有责任的导演本着愧疚之心带着花岭南拉着剧组其他人,一起找其他大佬想要摆平这件事。那天他们就是在这家酒店招待一位算有影响力的传媒老板,当时的花岭南还不习惯喝酒,喝了几杯后便有些迷糊,他去洗手间上厕所的时候,洗完手忘了放在一边的手机。等他来到走廊,有人从后面赶上来,把他手机还了回来。
  这是花岭南第一次见到齐绍秦。当年阅历不深的花岭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因为自己长相的关系,花岭南并不会在意一个人长得好不好看,只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将场作用力如此实体化的男人。他第一次明白,原来气场这个词是真实存在的。这个男人抬手将手机递给他,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有力波传来。
  当然,这样的邂逅顶多是再无下文的惊鸿一瞥。花岭南原应已轻易放下。后来想来,如此不巧不幸,他们剧组的其他人也见到并认出了齐绍秦。这是位真正大佬中的大佬,谁不想巴结一下呢?有剧组的工作人员邀请在隔壁包厢的齐绍秦过来喝一杯,这么邀请是不抱任何期望的,只是觉得应该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没想到,齐绍秦真的过来,并坐下共饮,甚至最后一直待到他们散场。
  那天花岭南真的喝多,他再一次把手机忘在桌上,起身离开。齐绍秦在饭店大门口第二次把手机还给花岭南。“这是我第二次还你手机,也许,我该多给你一点东西。”说着,齐绍秦把一个手机号码输入到了花岭南的手机中。
  第二天,那些想挖花岭南身世的媒体动作便销声匿迹。剧组的人只知道齐绍秦做了点事,提醒花岭南向齐绍秦道谢,然后,花岭南也真的那么照做了。
  现在想来,那时的花岭南真是天真愚蠢得可以。他两次忘记手机,齐绍秦一定以为这是某种想上位小演员勾搭自己的手段,而之后的道谢则显然是主动送上门的姿态。难怪齐绍秦从一开始便看不起他。而花岭南却看不透,他看不透那包养背后的轻视和怠慢,自己则毫不自尊自重地从身外到心内,全部毫无保留地交了出去。
  ……幸好,种下祸根的齐绍秦在后来的那些岁月里,帮助花岭南把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又一点点地给收了回来。
  
    
    ☆、9

  齐绍秦坐在当初大家拉他落座的主位,花岭南那时坐在齐绍秦的左手边,不过他实在无意重温旧梦,随便挑了个就近的座位。
  “以前曾经有知道我性向的小明星自认为长得好看,故意被我的车撞。”齐绍秦没有针对花岭南离他很远的位置发表任何意见,仅仅用带着倦意的语调没头没脑叙述。
  花岭南点头随意点评:“这种行为学名叫做碰瓷。”
  齐绍秦只作未闻,径直讲述下去:“所以后来有一天,有人把自己的手机留在我眼皮底下,我觉得这种手段不值一提。本来懒得理会,但那人是真正长得好看。”
  花岭南忍不住笑了笑:“那人的确长得很好看。”
  齐绍秦终于不禁抬眼望向花岭南。自认为只是诚实的人耸了耸肩,一本正经讲他的故事:“战国时期的楚国有一个叫做宋玉的人,他和潘安可以说是齐名的美男子,除此以外,也颇有文学造诣,据说他曾经写过一篇《登徒子好色赋》,其中花了大量篇幅来赞美一个美女如何绝色之姿,之后说,此女爬墙偷窥他三年,他都没有理人家。我觉得,我差不多也就好看到这种程度。”
  “那么你呢?需要花几年的时间爬墙偷窥,你才会理对方?”齐绍秦在短暂的沉默后突如其来问。
  花岭南不假思索:“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人爬墙偷窥我,第一天我就报警了。”
  齐绍秦再一次注视花岭南良久。
  “岭南,是不是我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连一句真心话都再说不出口?”
  花岭南坦诚告知:“除非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不然我从来不说真心话。”
  “那么我们现在来玩真心话大冒险。”齐绍秦说。
  花岭南失笑:“齐总,你要不要那么幼稚?”
  齐绍秦平淡回答:“这不幼稚,无论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那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行吧。”花岭南无奈妥协,“算你会说,玩就玩。”
  齐绍秦迟疑了一下:“怎么玩?”
  “我们只有两个人的话,直接猜拳就行。”
  齐绍秦点头:“我会出剪刀。”
  “那我会出石头。”花岭南随口回答,说着举起手,“剪刀石头布--”
  齐绍秦出的的确是剪刀,而花岭南出的是布。
  输家不得不叹服:“齐总,你比我狡猾。”
  “所以,现在轮到我问你问题了?”
  “对,你可以问我,我是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齐绍秦顿了一下,花岭南自觉回答这个问题:“我选择大冒险。”
  齐绍秦默默点了下头:“你的大冒险时,至少在今天之内,称呼我为绍秦。”
  “没问题,”花岭南真心实意地提醒,“其实你让我喊爸爸更划算。”
  “我还没那么老。”
  花岭南笑着摇头:“你的阅读量不够,喊爸爸这个是情趣,和年龄无关。”
  齐绍秦探究地打量向花岭南:“你平时都阅读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让花岭南尴尬地笑了笑:“也就是一些量子力学和手工编织技巧之类的书。”
  “你还没有用名字称呼我。”齐绍秦指出。
  花岭南虚心接受:“绍秦,我平时都喜欢看这些有情趣的书。”
  “再来?”
  “好。”
  “我还是出剪刀。”
  “石头剪刀布--”
  齐绍秦的确还是出剪刀,这回花岭南也出了剪刀。平局,再一次。再一次,齐绍秦是剪刀,花岭南出了布。
  赢家平静地开口:“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齐绍秦早有所料地很快给出大冒险内容:“吻我。”
  花岭南笑道:“只要你别像陌生人会做出的反应那样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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