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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重生李世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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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勉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喃喃道:“陛下……罪臣失了汴州,罪该万死,如何敢再抬头仰望圣颜!”说罢,又跪倒了下去。
原来是失了城池!李世民心中恍然大悟:这个罪名,的确是有些大了!
旁边卢杞等人则是面带冷笑,阴沉着脸在一旁看戏。李世民见了,心中忍不住一阵忿然。
李适却是离了龙椅走下几步,亲手将李勉扶了起来,满是忧伤的说道:“玄卿率领几千残兵驻守汴州达数月之久,面对李希烈数万大军的猛攻,外无援兵内无粮草,难坚持这么久,已是殊属不易……朕不能怪你。当时朕调集了泾原兵马前往东都、汴州一带平叛,没想到,却是闹出了大变故,哎!……玄卿公不必自责多虑,朕复你原职,仍为工部尚书,检校左仆射。”
李勉顿时惶然泣下,喃喃道:“陛下,罪臣……理当一死而已,如何再敢忝居朝堂高位……”
李适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有些颓然的坐回了龙椅上。李勉见皇帝不想再多说话,也识趣的走回了班列之中。
李世民心中的感觉可就有些复杂了:一来,能够赦免了李勉这样的忠臣义士,自己心中还是有几份高兴,毕竟他是自己的‘恩师’;二来,皇帝这样凭着一己之好恶就定了大臣的赏罚,实在是有失公允。不过,看这些在坐的诸多大臣,包括卢杞等人在内,都没有一个人出来表示反对,看来大家都已经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了!
哎,这还是朝廷议事么?简直就是儿戏!就算李勉功可抵过不予治罪,也应该由御史、宰相们议定上疏,再请皇帝定夺才是……
这时,几名官员又陆续上报了一些前线的战事情况:从昨日平明到今天早上,李怀光率领朔方大军,与朱泚的叛军三次交手,节节胜利,斩敌万余。现已将敌军驱逐到了渭水以南。叛军龟缩进了长安城中,李怀光已经由渭水便桥推进到了长安咸阳县,镇劾京畿。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众臣都一阵欢欣鼓舞。眼看着就能击败叛军重归长安了!
李世民自然也是一阵心情大好,眼看着坐在高位的李适也难得的露出了今天第一抹微笑,正准备出班说起抚慰李怀光的事情,一名太监却突然从大门闯了进来,口中大呼:“陛下,大事不好啦!”
众人一阵哗然,李世民更是差点跑上去一脚踹翻了这个不懂规矩的死太监。李适却是惊得从龙椅上坐了起来,颤声道:“何、何事?”
那名太监惶惶然的跑到了堂前跪倒在地,怯懦又满是伤心的喃喃道:“唐、唐安公主……”
李适的脸顿时抽动了一下,颤抖的指着太监,慌张张的道:“唐安如何?”
“公主殿下……”太监心慌慌的抬头看了李适一眼,这才一咬牙说道:“归天了!”
“啊!”众人一声惊呼。李世民心中也是一阵愕然:前几天李适才跟我说,唐安公主病重要我去看看,却没有见着。没想到,今天就……看来李适是知道唐安已经危在旦夕了,怪不得今天神色如此恍然!
李适顿时不顾形象的在众位大臣面前,大步朝外跑去,就差当场号哭了起来。众臣自然是一阵愕然,不知所措。
太子李诵也是焦急的一跺脚,跟着李适就朝外跑去。经过李世民身边时,低唤了一声:“皇兄,要不一同前往?”
“呃?……好!”李世民心中满是复杂的应了一声,跟在太子身后,往西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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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和李诵到了西厢房唐安公主房间的时候,皇帝李适已经是哭作了一阵昏天黑地,如同孩童一般。
李世民站在一旁,看着李诵也陪着父亲一起垂泪,心中的滋味,百般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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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龙阙
第44章 机 会
不久以后,陆续有了一些皇子皇亲也赶了来,大多哭成了一片。李适触景生情越发的伤心了,坐在唐安公主的卧榻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场的人当中,除了皇帝李适,哭得最凶的就是之前见过的小公主文安了。他趴跪在榻前,扯着皇帝的衣袖,看那情形就要哭得背得气去。
李世民站在一旁,心里也泛起了一股心酸来。父亲失去了心爱的孩子,这种心情,他是理解的。无论这李适是个多么无能的窝囊废,但为人父母的心情,都是相同的。不管怎么样,他的心中至少还存有对子女的深厚感情,不是那种心硬如铁的人。就像当初,自己失去李明达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暗自流泪、伤心了许久么?不过不同的是,我那时候再怎么伤心,也没有因此而废了国家大事,眼前这个李适却……哎!
李世民心中暗自叹息了一阵,走到卧榻边,将文安公主抱了起来。文安一边挥着袖子抹站眼泪,一边抱住了李世民的脖子,伏到他胸前,哭得更伤心了。其他的几个皇子皇女,也越发的哭得厉害起来。
李适眼角朝旁边瞟了一眼,见到李世民这个小小的举动,心中却是泛起了一丝暖意来。不管怎么说,‘李谊’这个过继来的皇长子,对皇弟皇妹们,还是有些感情的。虽然他没有像这些人一样的号淘大哭,可他的脸上,分明也有哀伤的神色。而且,这个时候,他还想着照顾最小的皇妹……
说起来,李世民这只是个无心之举,或者说爱屋及乌,看到文安哭得如此伤心,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女儿李明达。不料这一小小的举动,却是在皇帝等人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
越是悲伤中的人,感情越发的脆弱和敏感。李适虽然是个无能之辈,但对于子女来说却是典型的慈父。唐安的死,对他打击很大;眼看着这些皇弟皇妹都陪着他一起伤心,却又仿佛寻到了一丝安慰。
正在这时,西厢房外响起了一声众人的长声呼号“公主殿下——”
原来是众位臣子,也来吊唁早逝的唐安公主了。李世民朝外一看,数十人齐齐跪倒在房门外,以头帖地,长拜不起。
李适听到这些臣子们的哀声呼号,越发的伤心了,几乎是锤胸顿足的哭倒在了唐安公主的卧榻边。李世民怀中的文安公主,也是哭得越发厉害,紧紧抱着李世民的脖子,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旁边的几个近侍太监见状,仓皇皇的过来,将文安公主接着抱了过去。李世民看到屋外卢杞等人,正蠢蠢欲动的要进房来,似乎想对皇帝说什么。于是心下一动,移到李适身边蹲下身来,低声道:“陛下,皇姐仙逝,不能复生,还请节哀……眼下,尚有重大军国大事要陛下主持。”
李适却是置若罔闻,只顾埋头痛哭。
李世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朝一旁的太子李诵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一起劝劝皇帝。李诵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抬手抹了抹眼泪,也到了李适身边,轻声道:“父皇,皇兄言之有理……父皇若是无心理事,可将朝事交予值得托付之人,先解决眼下重大事宜为妙。有些事情,却是不能拖延了。”
李世民朝李诵递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李诵微微点头。
二人之间,居然有了一丝默契。
李适这才从悲恸的哭号之中回过神来。他缓缓的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抹了抹脸,长吸了一口气,哽咽的道:“唐安夭折,朕这心中……已是方寸大乱,确实无法理事。太子,即日起,由你来监国。事无大小,悉由你来处置。若有重大理宜决策不下,可多问卢杞、颜真卿和李勉等一些老臣,就不必再来烦朕了。朕要陪着苦命的唐安,送她最后一程,呜呜……”说罢,又埋头痛哭去了。
李世民心中一惊:太子监国?大事由卢杞等人商议?!卢杞在朝中只手遮天,老迈而无实权的颜真卿和刚刚戴罪回来的李勉,哪里是他的对手。这……岂不是要误了大事!
随即,李世民也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不对!皇帝只字不提我这个刚刚立下了大功的皇长子、天下兵马大元帅,莫非他已经对我有了忌惮?眼下他让太子监国,就是要让太子在这个非常时期,建下功业竖立起恩威?
想到这里,李世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颤,暗自寻思道:不管李适是个什么样的窝囊废,但毕竟是隆登九鼎的人,不缺乏帝王的心术与手段。其实他这样做本来无可厚非,刻意的提拔太子的威望,稳固东宫的地位,是一个帝王应该做、也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情。
可是!……
李世民心中,总是有了一些憋屈闷气:我一个刚刚立下大功了的皇子、元帅,就这样被完全弃用束之高阁了,这不是‘卸磨杀驴’么?这可是身为君王、尤其是乱世君王最大的忌讳!李适,你这手段也未免太露骨、太无情了吧?你就不怕你这些手段,激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和麻烦么?!
现在,李世民总算是理会到,当初自己那几个儿子的感受了。说实在的,身为君王,要在自己的儿子们面前做到一碗水担平,的确很难。贞观时,他李世民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没少干明争暗夺的事情。当时他自己,可是为此伤透了脑筋……没有想到,时到今日,却轮到李世民来扮演李恪、李泰等人的角色了!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尽管李世民的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可是李诵也仿佛感觉到了一丝不妥,马上又对李适说道:“父皇,儿臣恐怕难以一力承担这许多的大事,尤其是一些军国大事,儿臣从来没有历练过。不如……父皇就请皇兄汉王一起协助儿臣吧?皇兄操持军事颇有经验和能耐,想来必定能够给儿臣带来极大的帮助。”
正在闷头流泪的李适,略略偏过一下脸来,眼角瞟了一下满脸肃然和沉寂的李世民,微微的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谊儿,那便辛苦你了!”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拱手拜了一拜:“多谢陛下!臣一定尽心辅佐太子,处理好当下的事宜。还请陛下节哀顺便,保重龙体!”
李适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继续闷头伤心流泪去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蒙着黄布遮住了脸的唐安公主,心中喃喃的道:唐安,虽然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一面,但这一次,你的死,或许真的帮了我一个忙。我这个老祖宗,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祝你来世,能过上健康幸福的日子罢!
与此同时,李世民也隐隐感觉,命运,似乎对着他来了一个奇妙的转身,淡淡的微笑了一下。
他心中清楚:眼下,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正悄然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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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龙阙
第45章 狐狸尾巴
李世民从西厢房里出来的时候,跪在外面的大臣们已然退了下去,让内侍宦官们在这里搭建灵堂。一群太监宫女小跑的奔里忙外,将这个西厢侧厅整点成了一个白孝灵堂。县衙的院落里也挂起了招魂白幡,更不知是从哪里请来了光头的僧侣,就准备坐下了叨念佛号为唐安公主超渡。
李世民走出了‘皇宫’,暗自长吁了一口气。他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这只会让他更容易联想到前世失去的那些亲人和故友。而且他在西厢房里左右觉得尴尬。那些皇子皇孙们个个哭得一蹋糊涂,唯有他怎么也挤不出眼泪来。
李世民整理了一下心情,准备回帐中略作休息,细细思索一下眼下的处境和该办的事情,不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汉王殿下请留步!”
李世民回头一看,正是那个蓝脸鬼在朝自己打招呼,还三步并作两步的朝自己走来,脸上拼凑着一片谄媚的笑。
李世民停住转身漠然的一笑:“不知卢大人有何指教?”
“岂敢、岂敢!”卢杞的脸笑作了一团,连连朝李世民拱手拜揖,低声道:“臣下特意前来恭喜殿下荣升汉王、加封食邑。”
“哦?那真是有劳卢大人费心了。”李世民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句,淡然的看着这个一脸古怪笑意的蓝脸鬼,压低声音道:“卢大人还有别的事情吗?”
“啊?这个……”卢杞心中一喜:‘臭小子,没外人的时候,还是知道把我当自己人了?贼头贼脑的!’他左右环视一眼,贼兮兮的道:“臣下斗胆,请殿下借步说话如何?”
李世民也装腔作势的四下一看,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眼下这城中四处空空如也,在哪里说话还不是一样?卢大人有何指教,不如就在这里明说如何?”
卢杞微微一愣,眼神中露出一丝恼怒,仿佛在说:这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李世民冷笑一声:“那便是没事了?”
“殿下……”卢杞硬着头皮干咽了一口唾沫,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臣下刚刚知道,陛下让太子监国,请殿下从旁辅政。这真是莫大的恩赐与机遇!所以,臣下有个建议想对殿下说起,不知殿下愿不愿意听?”
“哦?卢大人有何指教,快快说来。”李世民心中暗笑:老狐狸,露出尾巴了吧?眼见着我汉王得势了,就屁颠颠的跑来巴结、献策。看那情形,好似之前跟我,关系的确很默契,说不定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猫腻……也罢,我就暂且装装傻,看你肚子里装着什么坏肠子!
卢杞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心想这李谊还是老样子,不过是比以前爱摆架子、自命清高了一些而已嘛……他低声窃语说道:“李怀光这个奸贼,殿下切不可让他入朝觐见陛下!”
“为什么?”李世民惊愕问道。
卢杞左右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的低声道:“殿下心中自然明了,又何必问得这么清楚?反正……臣下说的,必然有道理,殿下照做就是。”
李世民眨巴了几下眼睛,盯着卢杞那张丑陋的蓝脸看了一阵,突然一笑:“我怎么感觉莫明其妙啊?这李怀光远在千里之外,跟卢大人应该谈不上有什么过结。眼下他不仅仅是救了奉天、救了皇帝,同时也就是救了卢大人性命。大人为何……”
“啧……”卢杞更不耐烦了,仿佛恨铁不成钢一般的说道:“殿下莫要装傻!这李怀光性烈如火,一直以来虽然没有入朝理事,可远在边塞就常常放出话来,说最愤恨臣下……和殿下等人,说就是我们这些人,捣坏了大唐的江山。殿下你想想,眼下他立下了大功,如果让他入朝见到了皇帝,说不定就从此权倾朝野,哪里还有殿下和臣下这些人的立锥之地?”
“哦?是这样!”李世民听得清楚,卢杞故意将自己也和他扯到一起去,也不点破,装傻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频频点头道:“多谢卢大人提醒,小王这心中,算是有数了。”
“如此便好!”卢杞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释然的笑,然后朝李世民拱手拜了一拜朝后退去:“那臣下便请告辞了!”他心里这下总算是放下心来了。本来昨天李世民在朝堂上和他据理力争了一回,让他颜面顿失不算,还打从心底里生出许多顾忌和疑惑来。但照今天这情形来看,李谊还是那个李谊,不过是比以前更多了几份臭脾气和摆架子而已嘛,眼下这朝中,管他是皇帝当家还是太子监国,还是我卢杞说了算!
“卢大人请便。”李世民略略抬手回了一礼,转身走了,只在心里寻思道:卢杞呀卢杞,你真是既愚蠢又命不好!如果要在一个奸臣小人和手握几万大军的将军之间选择,是傻子都知道应该选谁。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做小人要跟眼下大唐的救星来作对。莫非你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境况不妙了么?李怀光恨烈如火,眼下又很得势,连皇帝都要忌惮、仰仗他。呵,那正是你这种人的克星了!更何况,现在的这个李谊,不会跟你沆瀣一气的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你就等着倒霉吧!
李世民刚走出没几步,卢杞却又急急的赶了上来,紧张兮兮的道:“殿下请恕臣下多嘴……此事非比寻常,殿下切记切记,不要让李怀光入朝觐见!”
李世民也装作有点紧张的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不劳卢大人叮咛了。”心中只在好笑:你越紧张,这心里就越有鬼,越证明你胆怯了!看来,这李怀光,还真是你卢杞的命门克星!
卢杞这才略略安心的点了点头,看着李世民大步朝前走的背影,却又疑惑不解的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寻思道:怪了,我今天怎么左右感觉不对劲呢?李谊这小子……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那对我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今天不仅频频装傻,还对一些明明很清楚的事情反复询问。怪哉怪哉,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卢杞呆立在原地许久冥思苦想,直到想得头大如斗,也没寻思个明白。只是出于狐狸般的本能,他隐隐感觉事情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妙……这个汉王李谊,居然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我刚才是不是太唐突了,突然一下就告诉了他那么多的事情?
卢杞突然有点后悔起来……
回到了帐中的李世民,听着不远处的佛号和哀号,静静的躺在卧榻上,居然露出了一抹意蕴深长的微笑。
第二卷 龙阙
第46章 异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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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刚刚恢复一丝生机的大唐朝廷,却又陷入了一片死气沉沉的哀痛之中。皇帝李适足不出户,只在西厢房的灵堂里呆坐,几乎就要水米不进,整日悲伤流泪,任谁也劝不过来。
李世民帮着太子李诵,处理着连日来堆集如山的各地奏折和军国事宜。李诵在东宫本就有一些僚属,现在也纷纷得了势,从太子手中接过一棕棕的事情来主办。同时,李诵也似乎在有意的疏远卢杞等人,好些事情都绕过了他们直接办理了。
这对卢杞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以他为首的一批人,这两天来可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四处团团乱转。偏偏这个新上位的监国太子,虽然表面上对他们很是尊重,时不时的也就一些事情问问他们的意见,可也就是‘问问而已’,具体怎么做,全是东宫制表发文印玺一盖说了算数。
李世民和李诵时常暗地里相视一笑,默契的都不提起这些事情。但他们心里都清楚:眼下,是时候削弱一下卢杞等人的嚣张气焰了。
卢杞则是想尽千方百计,想要将皇帝李适再搬出来替他撑腰,可李适现在死活就是一个谁都不搭理,整日只知道叨念着唐安公主的小名儿,呜呼哀哉。
对于这个堂弟太子,李世民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了。表面看来,李诵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李适第二,可他年纪轻轻,城府明显要比李适深了许多,办起事情来,也颇有些主见。而且难得的是,比起灰心丧气毫无斗志的李适,李诵更多了一份年轻人的激情和冲劲。眼下,大唐的王室,缺少的就是这样一份气概和敢办大事的魄力。
可李世民同时也感觉有些矛盾:既然太子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有才干的人物,我‘李谊’,将来又该把哪里当作安身立命之所?而且眼下,东宫有一套完整的班子从旁辅佐,我李谊手中,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除了一个太监俱文珍和目不识丁的猛夫野诗良辅,几乎再没有其他人了。高固,也仅仅是属我‘调谴’而已,目前仍在神策军中供职……眼下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好时期,我居然不能安插一两个亲信进驻朝堂,真是可惜了!
这天深夜,在灵堂里陪了李适两个时辰的李世民,刚刚疲惫不堪的回到军帐临时居所,蓝脸鬼卢杞就忙不迭的跑来了。
李世民心中暗自冷笑,但还是装作十分热情的将他请进了帐中,让俱文珍奉上了两盏茶水,请他坐了下来。
卢杞强作镇定,不紧不忙的喝了几口茶,但李世民分明从他飘乎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中的忐忑和不安。
半晌后,卢杞干咳了一声打破沉闷,悠悠然的说道:“汉王这几日,可真是辛苦了。”
“哪里、哪里。为君分忧辅佐太子,办一些零琐的小事而已。”李世民轻描淡写的说道,“有卢大人这样老谋深算处事干练的能臣从旁协助,一切事情都好办了,就更谈不上累了。”
卢杞的眼角微微抽动,心里好一阵郁闷:臭小子,你是在挖苦我么?这几天来,你每日和太子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什么事情都由你们来办了,哪里会有我什么事情?
李世民不轻不重的挖苦了卢杞两句,心里暗自发笑,表情却是十分的平静,一本正经,仿佛就是在真心夸赞卢杞办事得力。
卢杞徐徐的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丝笑,说道:“太子能干,汉王得力,真是大唐之幸,百姓之福。我们这些老臣,眼看着就能够告老还乡,乞骸骨养老去喽!”
在试探我么?李世民心念一动,连忙责怪道:“卢大人这是哪里话!眼下这朝廷,哪里能离了卢大人这样的栋梁柱石。大人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卢杞听着李世民这种不阴不阳、似褒似骂的话语,心中已是有些恼怒,但又不知怒从何来,有些郁闷的将茶碗一放,耍泼一般的道:“可是这几日来,太子办理朝务,几乎没有一件事情听了老臣的提议,这岂不是摆明了要赶老臣走吗?——汉王勿怪,臣下也是一心要为国为君分忧,却遭冷遇……一时激奋罢了!”
李世民瞟了一眼被卢杞推到一边的茶盏,心中也有了一些怒气:放着是以前,谁敢在我李世民面前耍泼使性子,必将你立斩当场、血溅五步!
但此刻李世民好歹是忍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卢大人不必激动。有道是,杀鸡蔫用宰牛刀?些许小事,太子自己办了不来劳烦卢大人,也是体恤下臣的一种表现,证明太子宅心仁厚而已嘛!”
卢杞听了这话浑身一阵不舒坦。李谊这话说得虽然是冠冕堂皇,可他总感觉,这李谊现在已经变得老奸巨滑了,说什么都不把他自己扯进去,只把太子推出来当挡箭牌。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就是想找李谊问个清楚,这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或者说,是不是他李谊从中使坏作梗……可眼下看来,这个李谊不仅攻于心计极善言辞,而且字里行间几乎是滴水不露。就好比,自己想要冲上去跟他狠狠打上一架,却是不知道劲往哪处使。
好一个城府老辣绵里藏针的家伙!之前那个轻浮浪荡的李谊,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这样?!
卢杞的脑子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今天此行到来的目的,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只是出于本能的直觉,他发现眼前的这个李谊,虽然对自己言语谦恭没什么恶意,可他心里,绝对对自己没什么好感。
他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杀机……
想到这里,卢杞心里冷不丁的冒出一丝寒气,忍不住多看了李世民几眼。
李谊还是那个李谊,嘴巴耳朵鼻子,没一处不同的地方。可是现在,卢杞在他面前,总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一股无形的枷锁,就要套到自己的头上。
接下来,卢杞也不好开口再去谈起朝堂之上的事情,今天的感觉,实在太过诡异了。言多必失,还是把紧口风的好。片刻后,卢杞起身告辞,李世民让俱文珍出门送客。
卢杞走后,李世民泰然的坐着喝了一杯茶,心里寻思道:卢杞,你这个智短术浅的家伙,也只配在李适那样的无能之辈手上呼风唤雨。遇到我李世民,你就只有一个等死的份。
卢杞刚刚走没多久,俱文珍慌张张的进来通报:“太子来了!”
正准备入睡的李世民微微吃了一惊:这大半夜的,太子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莫非有紧急大事?
李诵进来后,先是低眉顺目的对李世民长身拜了一礼:“夤夜打扰,皇兄请恕罪!”
“太子言重!若有驱驰,派人来唤一声便是了,哪敢让太子屈尊亲自前来?”李世民回了一礼客套了两句,便请太子坐了下来,疑惑道:“莫非有紧急大事?”
李诵一向还算沉稳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惶然,略有点紧张的点了点头:“是的……”
第二卷 龙阙
第47章 无礼太甚!
军帐里一盏油灯左右摇曳,昏黄的灯光下,李诵的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仿佛是那种被人欺凌了却又不处申诉一般的神情。
李世民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天来,他与太子李诵一起共事,二人之间也算是稍有了一些默契和了解。虽然还谈不上什么兄弟情深,但至少都把双方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伙伴。尤其是在这种危机时刻里,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共同奋斗努力,跟战场上的情谊就有那么几份相似了。
李诵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份信笺递到了李世民面前,说道:“皇兄请看。这是李怀光刚刚送上来的奏折。幸得没有转经卢杞等人的手中,直接送到了我的手上。不然,这朝堂之上指不定就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李世民神色微凛,接过了信笺看了起来。半晌以后,李世民也不由得悖然大怒,一掌拍到了桌几上怒声道:“这个李怀光,简直无理太甚!”
李诵被骇了一跳,惊乍乍的看着李世民,仿佛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这个皇兄一样。这些年来,他这个当太子的,与过继来的长子李谊,相处甚少,只在这些日子,才搭了几句讪。只在传闻之中听说,李谊是个十足的浪荡公子,成事不足性格软弱,典型的纨绔子弟。没有想到,他发起怒来,却如同奔洪乍泄,威势如此显赫!
李世民一时激奋,全将自己当作了君临天下的李世民,这时才瞬时回过神来,搪塞道:“太子殿下,这个李怀光,着实可恶!这封信看起来,简直就是他在当皇帝了,还把陛下、太子等人,放置于何地?这哪里还是做臣子的本份?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来他是因此而生气?也难怪,毕竟都是皇族么……”李诵干咽了一口唾沫,反过来劝慰这个发怒了的汉王,连连摆手道:“皇兄息怒、息怒!其实在我看来,李怀光这封信虽然无礼之至,但也有几分可取之处。”
李世民看了李诵几眼,也静下心来再将李怀光的来信看了一遍。李怀光的这种信,放着是在贞观朝时,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向皇权挑衅,罪同反叛。可李世民细下一寻思,眼下这个世道,皇帝和朝廷,在手握重兵的节度使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比起那些公然反叛朝廷的叛臣蕃王,李怀光,已经算是很本份的了……
李世民只能无奈的苦笑一番,算是赞同了太子对于这封信的一些看法。
信中,李怀光大肆抱怨,朝廷对于功臣和靖难之师太不重视,只赐了一个虚职头衔,连钱粮都不予支援,更没有该得的赏赐,着实令忠于朝廷和皇帝的臣子士卒们寒心;而且朝中奸臣当道,就是祸国殃民的祸根。以卢杞等人为首的奸佞小人,苦心孤诣不让李怀光入朝见驾,根本就是嫉贤妒能,挑拨君臣关系。有卢杞等人在,朔方军难以众志成城破顽敌。
接下来,李怀光又列举了卢杞等人的数十条罪状,诸如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打压功臣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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