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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警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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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涵抿嘴笑了笑,回身问道:“阿姨呢?怎么不见她?”

赵仕强听柳涵问起母亲,脸色一苦,些许悲戚道:“自从芸儿去了,母亲身体就大不如从前。去年老宅的侧墙被雨水冲塌,母亲染了风寒一病不起,秋天的时候就去了。。。。”

柳涵心头一紧,哽咽起来;“阿姨她。。。。她死了?”

“柳涵!”展昭冲进柳涵房间大声呼喊起来。

房间里连灯都没点,黑暗一片。

展昭又慌又急,忙跑出去找安平。

安平正和马汉坐在房间里喝茶,听见展昭在屋外大喊:“安平!安平!”

马汉奇怪的看了安平一眼,后者也同样奇怪,对马汉说:“去开门吧。”

马汉起身走过去开了门,展昭冲进来问道:“小涵呢?”

安平怔怔的起身:“姐姐去找赵仕强大哥了。”

展昭惶急的拍了拍脑袋,转身对马汉说:“马汉,你去找到小涵,然后一起去狄大人府上找我,要快!”

马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从未见过展昭这般着急,连忙点头道:“我这就去。”

不等他说完,展昭像一阵风一样夺出房门,径直跑了出去。马汉不敢大意,也大步跟出去。

安平心里七上八下的打起鼓:“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高大健硕的骏马飞奔在青石板路上,来往的挑担小贩吓得急忙让道,骏马驮着一个挺拔的身姿向狄府飞奔而去。

伍兰影独坐在月亮下,却见乌云密布,瞬间遮住了那轮弯月,不禁又是惆怅,又是苍凉。

展昭问过下人,抢进伍兰影的住所,见她一人对着月亮,走上前去气急败坏的扳过她的身子。

伍兰影突然被人粗鲁的扭回身子,本来吓得花容失色,可一见对方是展昭,又喜又惊道:“展大哥?”

展昭没有心情跟她废话,连珠炮似的问道:“你真名叫李多兰,你是西夏公主,西夏那边还有亲人,而且你一直没有跟他们断掉联系是不是!”

伍兰影大惊,不知道这些被隐藏的极深的秘密是如何被他得知。

展昭见她这表情,立刻明白了一切,推开她大吼道;“你知不知道,狄大人被你害苦了!”

伍兰影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来,带着深深的歉疚和不安,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展昭冷冷的看着她,问道:“你这两天是不是给西夏那边写信了?”

伍兰影脑袋昏昏沉沉的,怔怔的道:“是。。。是啊。。。”

展昭目光一凝,险些扬起手掌挥过去。他强忍着怒火,问:“信上写了些什么?”

伍兰影能清晰的感觉他熊熊的怒火,惊恐的辩白:“只是一封家书。。。。真的没写什么。。。。”

展昭剑眉怒横,吼道;“你家里明明有人,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举目无亲,为什么非要留在中原,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们?”

伍兰影见展昭这般生气,绝望的拉住展昭的手,哭道;“展大哥,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相信我!”

展昭吼了几句,渐渐平静了下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齐冯栽赃狄大人通敌叛国,把从你的信鸽上缴获的信呈给皇上,他们正准备放飞信鸽,看信鸽到底会不会飞回狄大人府上来。”

伍兰影脸色霎时苍白,她跟着狄青这几年,狄青一直待她不错,如今因为自己陷狄青于危境,伍兰影自责的同时更觉羞愧,只想拼尽全力帮狄青洗脱嫌疑。

“那现在怎么办?”伍兰影惊赫道。

展昭皱眉想了想,道:“齐冯既然要栽赃,肯定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抓住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伍兰影觉得有理,一把抓住展昭的胳膊,道:“带我走!”

展昭顾不上那么许多,拉着伍兰影跑了出去。

展昭抱伍兰影上马,自己也跳上马背,坐在伍兰影身后,扬起马鞭狠狠抽着马屁股,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汴梁。

可是马只跑出去一条街,便被迎面射来的羽箭惊吓,仓皇掉头躲进一条小巷子里。展昭怕绕的太深会错过柳涵,定了定神,策马又转回街上。

展昭走出小巷,见原本还有两三行人的街上早已空旷无人,两边的商户紧闭门户,木门木窗上零零星星插着箭。

展昭一惊,立刻明白了当下的处境。

伍兰影见四下安静的诡异,无比担忧的回头来看展昭,却见展昭目光凛凛,倨傲的嘴角无不自信的扬起。

展昭跳下马背,唯一的武器便是手中的马鞭,他狠狠震了震马鞭,发出皮革特有的暗沉浑厚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展昭高声道。

伍兰影坐在马上,胆战心惊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突然,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铺天盖地纷沓而来。展昭凝神屏息,侧耳听着声音来源。

那脚步声四面八方,看样子对方人数不少。

展昭冷哼了一声,怒道:“既然不愿意现身,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展昭长臂一甩,马鞭逆着风向黑暗的角落,如同一条毒蛇,刺破昏沉的暗涌,一下咬出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脚腕被马鞭缠住,展昭暗暗发力,将黑衣人拖向自己,脚尖一抬,狠狠踢在黑衣人鼻骨上,黑衣人痛哼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展昭一招之内,解决了一个对手。他刚刚收回马鞭,无数个黑衣人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双方宛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多余的废话,对方或抡刀使剑,或花锤斧戟,十八般兵器可谓异常齐全。展昭见这天南地北的杀手,不仅毫无惧意,反而勾起嘴角。

“甚好,甚好,都来了!”展昭哼笑道。

一个使流星锤的一听,怒发冲冠,甩起流星锤挥向展昭头部。展昭不避不让,挥手甩出马鞭,流星锤一招缠腰绕脖还未使全,便夭折在展昭鞭下。展昭笑道;“你这双流星使的不对,看我耍给你看!”

说着,还真的挥手夺下了那人手中的兵器。

此时,黑衣人已全数发起攻击。展昭夺过流星锤,一记立舞花挥向身后,软索缠住身后一人的脖颈,锤头又打在另一人的胸膛上。展昭笑道:“这叫一箭双雕。”

说完,展昭臂膀发力,两人痛叫着皆倒在地上。展昭不做停留,将流星锤整个掷出,软索所过之处,黑衣人的脖颈均割开一寸深得血口子。展昭欲待去接那流星锤,一个使双锏的大汉抢过路来,暴喝一声,双锏劈顶砍下。展昭只觉头顶气势沉重,如同泰山压顶。他不敢大意,躬身躲过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伍兰影怕分散展昭的注意力,不敢再高高坐在马上,趁场中打的热闹,自己偷偷下了马,躲在暗处小心的观察着。

展昭被众人包围,丝毫不落下风。此时的展昭武功已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他气息均匀,心思细腻,敌人哪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见他身子灵活,忽左忽右,虽不能给敌人造成过大的损失,可敌人也不能近他的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展昭微微有些着急,可街的尽头还是空无一人,全然不见柳涵和马汉的身影。

高手过招,不能有丝毫分心。身经百战的高手更是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进攻,什么时候该防守。一个空拳的黑衣人见展昭目光闪烁了一下,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偷偷绕到展昭身后。此时展昭正全力抵抗着迎面而来的刀剑,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晃到了自己身后。展昭心头一凛,劈手夺下对面男子的长刀,厉声道:“毒蛇刀王魏勉,你我无冤无仇,何苦为难我?!”

那人听展昭一语喊出自己的名号,暗赞一声好个南侠,刚想回话,发现自己的刀已经落在别人手里。魏勉又羞又怒,想去抢夺,展昭横着一刀削出去,一干人都退了几步。这给了展昭足够的时间去应付身后的那个小人。

展昭回过身来,那人一记偷梁换柱,分别攻向展昭胸膛和左肋。展昭见这套路,冷笑道:“该死的鬼!你可知这空门拳是哪派拳法?”

说着,展昭利刀当空,毫不留情的砍了下来。那人及时缩回双拳,这才幸免于难。

那人沉声道:“我当然知道空门拳是南派拳法。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在场那么多高手,即使你南侠有七头六臂,也逃不过被我们斩得干干净净。”

话音刚落,所有黑衣人围成一个圈,将展昭老老实实困在了中间。

展昭不畏不惧,仰天大笑了三声,悠然道:“我突围不出去,可是你们想置我于死地也没那么简单。”

“那,如果这样呢?”场外一个男子的声音徒然响起。

展昭心中一惊,翘首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死死的擒住伍兰影的脖子,不停的狞笑着。伍兰影泪光闪闪望向展昭,却倔强的不肯求饶。

展昭大惊,忙道:“放开她!”

男子冷哼了一声,怒斥围着展昭的黑衣人:“该死的,这个小妞才是关键,你们只围着一个展昭做什么!”

魏勉回头冷冷道:“南侠在江湖上久负盛名,可我刀王不服。展昭,刚才我一时大意,让你夺了刀去,来来来,我们再打过!”

这时,一个清脆的带着几分戏谑不屑的女子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以多欺少,就算给你们胜了,传出江湖,你们也是臭名远播的下三滥!”

第69章

众人听见这声音,皆是惊惶,回头看去,却是一个瘦弱纤细的清秀女子,那女子身边跟着一个灰衫男子,两人表情轻蔑,眉眼间满是不屑。

展昭见这两人,欣喜的同时也大松了一口气。

刀王魏勉厉声道:“你们是谁?报上名号!”

柳涵嗤笑一声,摇头道;“我的名号叫正义。”

身旁的马汉见她这表情,不禁好笑。

这时,天边扑棱棱飞过一只鸽子,展昭抬头望去,又惊又急。黑衣人却是欣喜异常,可没高兴多久,一只羽箭自暗处飞出,正中白鸽,白鸽在半空中痛苦的挣扎了半刻,直直掉落在众人眼前。黑衣人大惊,回头四处张望,想找出那个在暗处放冷箭的人。

突然,小巷里传出阵阵马嘶,狂奔着冲出来,踏向一干黑衣人。挟持着伍兰影的那人只觉手掌一痛,低头看去,见掌中心插着半截羽箭,血顺着手臂淌下来。这一箭射得极秒,手掌只有那么点厚度,要伤了敌人,却又不能误伤伍兰影,这其中的力度分寸自是十分难以把握。

那人痛呼了一声,胳膊下一空,伍兰影已被一个短衣男子夺了去。男子抱着伍兰影,跃身跳上马背,狠狠一踢马肚子,大马高昂着头颅,向城门方向奔去。

柳涵见那人得手,飞身抢到众黑衣人面前,抬手一把白色粉末向众人洒过去,嘴里还大喊道:“三步夺命散来了!”

黑衣人大为惊恐,连忙用手捂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可是只有两只手,顾了脸顾不住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涵趁乱跑到展昭身边,伸手拽过来一匹马,对展昭说:“上马!”

展昭心领神会,跃身跳上马背,又弯腰将柳涵抱了上来,马汉自己也夺了一匹马,三人策马飞奔而去。

黑衣人耳听马蹄声得得向北而去,尽管着急生气,却不敢露脸来追。待白雾消散之后,魏勉惊觉手上满是粉末,顿时七魂吓飞了两对半,慌忙在衣服上擦。擦了半响,却觉得手上并没有任何感觉,试探着闻一闻也没有什么味道,于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怒声骂道:“他娘的,是面粉!兄弟们,快追!”

展昭抱着柳涵,骑着马冲出城门,柳涵驾着马往小路跑去,不一会追上了夺走伍兰影的那个男子,原来是王朝。

展昭借着月光见伍兰影惊魂不定的向这边张望,王朝蹲在树下,又惊又喜的问柳涵:“这是怎么回事?”

柳涵挑挑眉毛,得意的说:“当然是我的计策。”

马汉追了上来笑道:“小涵真是诡计多端,亏了她了。”

展昭对柳涵的赞赏自是不言而喻,笑着跳下马,把柳涵也接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涵问道。

展昭立刻担忧起来,道:“齐冯冤枉狄大人通敌叛国,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他们抓到伍兰影,那就算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王朝问道:“那怎么办?”

展昭沉着脸看向伍兰影,冷冷道:“送她回西夏。”

柳涵见展昭面色冰冷,心里更是疑惑。以前展昭虽不甚理会伍兰影,但是总是带着几分小心几分疏敬,却从不似这般厌恶。难道伍兰影又做了什么?柳涵暗暗猜测,莫名的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马汉吃了一惊,道:“西夏离这里这么远的路程,难道让她自己回去?”

展昭想了想,对三人说:“王朝马汉公务在身,不能走远,小涵得陪着安平,没办法,只能我送她回西夏了。一路上杀手追击,恐怕也只有我能应付。”

柳涵心中觉得不妥,可是哪里不妥又说不出来。她不想让展昭跑这路远迢迢的一趟,却也不忍心伍兰影落在奸人之手,思前想后,终于什么都没说。

展昭就见柳涵欲言又止,拉起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我快马加鞭,很快就能回来。”

柳涵抬眼看了展昭一眼,重重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你们立刻上路,我想办法把敌人引到别的地方去。”

展昭点点头,翻身跳上马背。王朝把伍兰影托上另外一匹。

柳涵上前两步,抓着展昭的马缰,轻声道:“一定要小心,不要走官道,也夜里尽量不要赶路,你身上有钱么?”

展昭弯腰拍了拍柳涵的脸颊,笑着道:“还有些银子,路上肯定经过绵州,我那儿有几个很要好的朋友,问他们借点就是了。”

柳涵鼻子一酸,想到又要分别,十分感伤。

王朝走过来,把柳涵拉到一旁,道:“让他们走吧,再耽误敌人就要追上来了。”

柳涵没有说话。展昭对王朝马汉说:“大人和小涵,就拜托两位大哥帮我照顾几天。”

王朝朝展昭摆摆手,道:“去吧,一定小心。”

展昭最后深深看了柳涵一眼,转身扬长而去,伍兰影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于是跟着展昭,绝尘而去。

柳涵望着展昭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变成模糊的蹿动的黑影,突然觉得,这回真是,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

以齐冯为首的若干大臣簇拥着仁宗的銮舆出了皇宫。

禁军殿前司首领章庸命脚程快的手下一路追着白鸽,再回来禀报信鸽的去向。

“报!---”禁军拖着长腔策马大步奔跑过来。

銮舆缓缓停下,那名禁军快身下马,举着手中早已冰凉的白鸽尸体,大声道:“启禀皇上,卑职赶到时,发现白鸽不知被何人射于箭下。”

仁宗眉头深深皱起,斜着眼睛望向身边的狄青。

狄青脸色苍白,呆呆的望着守卫手中死去的白鸽。

一个人偷偷在齐冯耳边说了句什么,齐冯回头扫视了一圈,冷笑了一声,问包拯道:“敢问包大人,你府上的展昭,哪里去了?”

包拯就知道齐冯肯定会问展昭的去向,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淡淡一笑,道:“展昭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

齐冯哈哈笑了起来,阴森森的说:“展护卫功夫那么好,怎么会身体不舒服,该不会受了伤吧?皇上,我看咱们还是去包大人府上探望一下。”

仁宗此时已是极度心痛,听见齐冯这样话中有话,不免多想,于是回过头来看了看包拯。包拯心中坦荡,毫无畏惧的对上仁宗的目光。

齐冯见仁宗似乎心软了,连忙道:“皇上,展昭此时失踪,包大人也有口难辩,咱们不妨去看看,也好还包大人一个清白。”

包拯自然清楚齐冯打的算盘,冷哼一声道:“我包拯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奸人嚼舌头根子。内相大人就不必费心了!”

齐冯回头阴狠的瞅着包拯,怒声道:“包拯,你不要不识好歹,皇上肯去探望展昭,也是你府上的福气!”

包拯冷笑道:“展昭一个小小的殿前侍卫,不敢劳驾皇上亲自探望。。。。。”

“行了!”仁宗被夜风吹的有些头疼,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的:“包爱卿,咱们就去你府上坐坐吧。”

包拯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皇上是不相信他啊!但愿展昭已经回去了。

柳涵跟王朝马汉骑着马赶了回来。他们已将敌人引去了相反的方向,又跟守城的士兵打点了一番,所幸王朝马汉平日跟这些人私交颇深,那些士兵爽快的答应保密。三人这才放心,策马回了包拯府上。

安平迎在大门口,见三人平安无恙的回来了,一颗高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马汉下了马,走到安平身边,些许责备的说:“怎么在这儿?夜里很凉,小心身子。”

安平嘟了嘟嘴,埋怨道;“你们也没说什么事,急急忙忙就跑了,我能放得下心么?”

柳涵也下了马,贴心的接过马汉手中的马缰,笑着对他说:“你送安平回房间吧,我把马牵去马厩。”

马汉感激的看了柳涵一眼,冲她憨厚一笑,道:“那。。。有劳了。”

王朝见状,把柳涵手中的缰绳都接了过来,笑着说:“让一个女子去栓马,那还要我这个大男人做什么!”

说着,也不管柳涵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牵着马进去了。

柳涵无奈的笑了笑,对安平夫妇道:“咱们也进去吧。”

安平点点头,倚着马汉,缓缓的走了进去。

柳涵心事重重,见夜色这般深沉,颇有些忧伤。却不知道展昭他们现在走到哪里去了,夜露那么重,千万别着凉了。

安平见柳涵满脸忧色,不由得十分担心,问道:“姐姐,你还好吧?展大哥呢?”

柳涵听得安平问了,回头见她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十六岁便嫁做人妇,这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柳涵来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十六岁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哪里懂得什么男女之事。柳涵微微一笑,语调轻快的说:“我好的很!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肚子里的小宝宝,眼看着就要分娩了,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安平听柳涵提起肚子里的宝宝,心头自然开朗了不少,笑着回头去看自己的丈夫。

柳涵摸了摸安平隆起的大肚子,心里又是别样的一番感受。良久,她笑着说:“赶紧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安平点点头:“姐姐你也早点睡。”

柳涵应了一声,向马汉努努嘴。后者会意,扶着安平慢慢走回了自己房间。

待安平走后,柳涵叹了口气,这才觉得心里异常压抑。西夏那么遥远,就算展昭他们快马加鞭,恐怕也得半个月来回,更何况还有一个弱不禁风的伍兰影,如何快马,如何加鞭?

正想着心事,突然间大门被嘣嘣敲响,把柳涵吓了一大跳。

管家从侧房里跑出来,嘴里不停的叨叨着:“来了来了,哎呦,这谁啊,大半夜的把门敲的山响。”

说着,管家已经打开了门。

柳涵站在院里,月光的清辉将她披了一层白纱。

章庸率领着十几名禁军开道,管家一直跟着包拯,也不少见一些达官权贵,这样阵仗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因此不敢冲撞了,只得躲到一边。

柳涵一见章庸开道,已经隐约猜到来人是谁。

果然,仁宗领着一帮大臣,气势威严的走了进来。

柳涵却像中了邪一样,蓦然想起四年前的那场大火,还有死在大火下的那个人。

仁宗的面貌本来已经愈渐的模糊了,可是此刻却慢慢清晰起来。柳涵在杭州烟雨三月沉沉的睡去,将这个历史上仁慈现实中可怕的皇帝深深的埋在了睡梦深处,可是随着仁宗大步走来,那清晰可闻的脚步声将柳涵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唤醒,她又看见知州府外漫天的火光,那样惨烈,那样悲伤。

包拯见柳涵傻傻的站着,脸色微悲,目光闪烁不定,颇有些失态,厉声喝道:“放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柳涵这才清醒,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的仁宗,连忙跪了下来。她声音颤抖,手心里满是汗水,这样的自己让柳涵不禁觉得好笑,原来她是这样的怕皇上。柳涵收了收神,轻声道:“民女叩见皇上。”

仁宗见她比之前更加清远了,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忧伤,淡淡道:“起来吧。”

柳涵颔首:“谢皇上。”

齐冯不愿意多等,上前问道:“柳姑娘,敢问展昭可在府上?”

柳涵冷冷瞅了齐冯一眼,她心中一直记着彭辉说的话,因此对齐冯也多加了几分小心。她装作不经意,扭头看了看包拯和狄青,只见包拯微微有些紧张,狄青脸色更是煞白。柳涵眼珠一转,哼笑道:“内相大人倒是很关心展昭。”

齐冯也笑了一声,道:“哪里,我们正在抓通敌叛国的贼子,包大人说展昭身体不舒服,先行回府了,这样一来包大人可就要落人话柄了,为了给包大人洗清嫌疑,所以皇上率众臣赶来,为的就是要大臣们亲眼瞧瞧,展昭确确实实是不舒服,在府上休息呢。”

柳涵微微有些惊愕道:“看不出来,内相大人还真是为我干爹着想呢!可是怎么办呢,展昭确实不在府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包拯深深看着柳涵,见她镇定自若,想必已有了办法,于是也便放心了。仁宗看着柳涵,见她清秀的脸较之前相比,愈发的成熟自信了,一时间留恋,舍不得挪开眼睛。

一个大臣上前一步道:“展昭去哪了?”

柳涵斜睨了那大臣一眼,挑着眉毛道:“他去绵州了。”

“他去绵州干什么?”齐冯满脸的不相信。

柳涵嬉笑着说:“我们在青州的时候,碰见过几个助纣为逆,嚣张跋扈,无恶不作还自称是江湖豪杰的败类,展昭路见不平,出手惩治了那几个卑鄙小人,没想到那几个贼子怀恨在心,竟然绑架了展昭绵州的几个朋友,送信过来,要展昭去绵州一会。展昭牵挂朋友的安危,顾不上跟众位大人辞行,连夜匆匆去了。”

齐冯冷笑了一声,道:“但不知是哪几个江湖败类啊?”

柳涵笑着道:“他们分别是毒蛇刀王魏勉,麓山大王童贺,双锏使白头翁还有空门拳怀风道人。怎么,内相大人认识么?”

齐冯面色一沉,刚想说话,柳涵又道:“身为朝廷命官,认识几个江湖中人也没什么哈,只是这几个人来头都不小。魏勉手下弟子上百号,童贺占山为王有好些个年头了,白头翁云游四方,结交的卑鄙小人自然也不在少数,至于怀风道人,手下的乌合之众,恐怕能打下一个小城镇了,但不知内相大人结交这样的江湖人士用意何在啊?”

柳涵邪邪的笑着,加重了“用意”二字的语气。她明知刚才围攻展昭的正是这些人,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堵上齐冯的嘴。齐冯一惊,偷眼瞧了瞧仁宗的脸色,却见仁宗正带着几分猜忌看向自己。吓得连忙撇清:“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些人!”

“哦!原来是我误会了,民女给大人赔礼。”柳涵笑着说。

齐冯心思急转,明白是不可能威胁到包拯了,转头恶狠狠的看向狄青,哼,既然这样,那就弄死一个是一个!想着,齐冯不再理会柳涵,向仁宗躬了躬身子,道:“皇上,您难道不觉得今天的事情非常可疑吗?如果狄青真的没鬼,为什么信鸽会被人射死?请皇上明察啊!”

柳涵一惊,转头看向狄青。

仁宗想了想,轻声道:“依内相之见,该如何是好?”

齐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请皇上将狄青先行收押,再细细调查。”

柳涵大惊,慌忙道:“皇上明察!狄大人不可能通敌叛国!”

齐冯知仁宗对柳涵特殊,生怕柳涵坏了自己的事,厉声喝道:“闭嘴,你一个小小女子,天子面前,岂容你多嘴!”

柳涵怒火徒然腾起,见仁宗面色有异,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说辞来为狄青求情,只能乖乖闭嘴。

齐冯趁机道:“皇上,难道那封信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朝军事机密已经泄露了,难道还要泄露得更多吗?!”

什么信?!柳涵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垂拱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信,信鸽又是怎么回事?柳涵诧异极了,却又不能问出口。

仁宗似乎还在犹豫,他也不敢乱下决定,一旦将狄青收押,将来再想放出来可就难了!念此,仁宗异常头疼。

第70章

正在此时,一个禁军从外面跑进来,跪在仁宗面前,道:“禀皇上,狄大人府上并不见伍兰影踪迹,问过府上的下人,都说不曾看见。”

柳涵暗呼一声不好,连忙去看仁宗脸色。

齐冯听言,哼笑了一声,道:“瞧,伍兰影畏罪潜逃了。如果他们真的问心无愧,何苦射死信鸽,又仓皇逃走?”

柳涵紧紧攥起拳头,看着齐冯那张阴险卑鄙的脸,柳涵恨不能一拳打个稀烂!

仁宗沉着脸,冷冷开口道;“章庸,即刻将狄青收押。”

章庸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柳涵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她颤栗着问道:“皇上,难道你真的相信,一个热血洒疆场马革裹残躯的将军,是通敌叛国的贼子吗?”

仁宗听出柳涵言语中的心酸失望,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掉了。

章庸上前对狄青道:“狄大人,麻烦跟我们走。”

包拯脸色悲痛,隐忍的握起拳头。

狄青惨然一笑,望着齐冯道:“齐冯啊齐冯,你果然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

齐冯哼笑道:“随你怎样辱骂,你通敌叛国的事实已经赖不掉了!”

不等狄青再说话,章庸毫不客气的带走了他。众大臣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扼腕顿息无不嗟叹,跟在仁宗后面,也都纷纷走出了包拯府门。

最后连禁军都撤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包拯和柳涵,呆若木鸡的站在院子里。

直到夜风拂面而过,柳涵发觉脸颊冰凉,伸手一摸,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干爹,我们进去吧。。。”柳涵小声道。

包拯点点头,脊背微微有些弯曲,转过身来,苍白的脸色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柳涵可怜包拯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鼻子一酸,眼泪砸落在地面上。包拯无暇顾及柳涵的情绪,佝偻着身子,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柳涵深怕他摔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干爹。。。。”

包拯闻声回头看了看她,见她满脸的泪水,嘿嘿一笑,问道:“你哭什么?”

柳涵连忙擦了擦眼泪,摇头道:“我没哭。”

包拯冷冷一笑,道:“你看到没有,这就是官场,这就是帝王。”

柳涵难过的直想放声大哭。可是包拯突然问道:“展昭呢?”

柳涵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囫囵,只能抽噎着说:“他送伍兰影回西夏了。”

包拯闻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说话声音也提高了几倍:“你糊涂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让展昭离开京城?!”

柳涵见包拯这般着急,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包拯气急败坏,想数落柳涵,却又觉得柳涵实在冤枉。只能喘着粗气问:“展昭走了多久了?”

柳涵心中算了算时间,道;“这会儿早该出了汴梁地界了。”

包拯一听,更是着急得直拍脑门,大声道:“糊涂啊!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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