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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警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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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涵站在台下,聚精会神的瞄准百尺外的稻草人。柳涵的枪法虽然没得说,但手铳毕竟不同于手枪,子弹的射程,使用的方法,都远不及手枪,因此柳涵也不敢大意。瞄准了一会儿,发射了出去,将稻草人整个头部打穿。

“好!”狄青拍起了巴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纷纷喝起彩来。

柳涵见这黄泥炮弹果然有威力,不禁欣喜万分。展昭走过去,笑着对柳涵说:“瞧,成功了。”

柳涵点点头,笑着望向展昭。见他眉眼之间尽是宠溺,心中的幸福甜蜜难以言状。

狄青大声说:“这手铳果然威力无比,传我令,集中百名弓箭手,统一训练手铳,来日定能打贼军一个落花流水!”

手下皆应声道:“是!”

战事愈加的激烈了,手铳兵的训练也愈加紧张。手铳这种火器对于所有的弓箭手来说都是新玩意儿,不过也有用的顺手的,短短几日命中率就达到了一定水平,于是被狄青提做手铳百人队的队长。

柳涵正在展昭房间里说话,听将士在外面汇报,说是百人队刘队长求见,柳涵没什么架子,高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刘队长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柳涵面前,连着叩了几个响头:“求姑娘救命啊!”

柳涵和展昭对看了一眼,奇怪的问;“怎么了?”

刘队长说:“明日攻打邕州,狄将军命我们手铳百人队做先锋。。。”

展昭挑挑眉毛,道:“这不是好事吗?”

刘队长哭道:“可是昨夜一场大雨,将库中千发炮弹尽数淋湿,根本不能使用,我想,除了柳姑娘,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人有法子了。”

柳涵大吃一惊,问道:“什么,炮弹都淋湿了?”

刘队长点点头,身子匍匐在地上。

柳涵颇有些气愤,问道:“炮弹不是都在营房里放着么,怎么会淋湿?”

刘队长说;“昨日从后方送来过冬的棉被冬衣无处存放,下面将士便出主意让把炮弹挪出来,放在库外,冬衣之类的暂时放进去。没成想夜间便下了瓢泼大雨,等我想起来的时候,炮弹已经浇湿了。。。”

柳涵一听,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我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些炮弹,让你一夜间就给我毁了个干干净净,你让我怎么帮你!就算现在去运火药,到明天也做不出那么多炮弹啊!”

刘队长闻听,更是绝望,失神的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柳涵叫住他道:“这事你是瞒不过去的,我跟你一起去找将军,先领了罚,再想办法补救吧。”

刘队长感激的看了柳涵一眼,随她一起走了出去,展昭见状,也跟了去。

三人携伴来到狄青营帐,狄青闻听此事,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非要打刘队长二百军杖,左右纷纷求情。

杨文广道:“大战在即,若此时处罚他,手铳百人队士气必定受损,不如先记下此过,待攻城过后再行处罚。”

柳涵点点头,说:“杨钤辖说的对,虽然我也很气愤他糟蹋了我的劳动成果,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谁都没想到刚把炮弹挪放在营房外,夜里就下雨了。此乃无心之过,处罚是一定要的,不过不是现在罚他。况且二百军杖未免也多了些。”

狄青听了众人的话,旺盛的怒火渐渐息了下来,但还是横着眉毛对刘队长说:“下去吧,明日攻城你们就不必去了!”

刘队长哽咽道:“谢将军。”

待刘队长走了之后,狄青问柳涵道:“小涵,难道真的没有法子补救了?”

柳涵想了想,无奈的说:“只能用石子代替了,不过这百人队就不能再做前锋了,让他们躲在暗处打黑枪。”

狄青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这一仗,侬军死伤惨重,狄青大胜而归,却还是没能打下邕州。刘队长也没有逃过挨军杖的责难,从执法军士那里领了一百杖,自己狼狈的回了营房。柳涵和展昭带了药去看他,他也没说几句话,只是颇为自责的低着头。柳涵觉得无趣,坐了一会儿,自己先行离开了。

出了营房,却听见不远处几个士兵争吵的颇为激烈,言语中还能听见炮弹之类的词汇。柳涵觉得奇怪,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一个士兵见柳涵走了过来,连忙拉开争吵的几人,小声说道:“都快别吵了,柳姑娘过来了。”

其他人听见,都纷纷回头看去,见果然是柳涵,于是纷纷闭上嘴巴。

柳涵走到众人跟前,环视了一眼,见高朔也在其中,问;“你们争什么?”

几个士兵黑着脸,仿佛余怒未消,对于柳涵的话也充耳不闻。柳涵也不在意,只问高朔道:“你们争什么?”

高朔满脸的委屈,也不说话。

柳涵挑挑眉毛,冷笑了一声,说:“都不说话,很好,很好。”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一个士兵忙拉住柳涵,笑着问:“姑娘要去哪啊?”

柳涵回头冷眼看着那人,那士兵心头一紧,赶紧把紧拉着柳涵胳膊的手放下来。柳涵说:“我问你们吵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没办法,我只好让将军来问了。”

那士兵脸色一红,皱了皱眉头,说:“也没争什么,就是为了前日炮弹淋湿的事儿拌了几句嘴。”

柳涵眉毛一横,目光冷了下来。那士兵以为柳涵不相信,连忙道:“真的只是为了这事儿争执,也。。。。也埋怨高朔,因为他我们的功劳都没了。。。。”

柳涵这才明白了,大概是为了名分争执,所以不好意思给狄青知道。柳涵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高朔,问士兵道:“关高朔什么事?”

士兵见柳涵问起,横着眉毛瞪了高朔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亏他还自诩专家,连夜里会下雨都看不出来,让把炮弹全部搬出来,这才淋湿了。”

柳涵心中一动,问道:“是高朔的意思?”

士兵道:“可不是嘛,之前看他也说准了几次天气,大家伙都以为他精通天文,还总是捧着他。”

柳涵看了高朔一眼,淡淡的说:“就为这个,你们就争了半天?”

士兵红着脸,万分失落的说:“大家都是些老兵了,可当过前锋的却没有几个,这次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却白白泡汤了。。。。”

柳涵笑道;“这有什么,我已经命人重新做炮弹了,只要你们好好练,下次攻城,前锋肯定是你们。”

众人一听,都惊喜的看着柳涵。那士兵欣喜的说:“我还以为姑娘气的不愿意理我们了!”

柳涵淡淡笑着,道:“怎么会不理你们,顶多两三天功夫,炮弹就做出来了,这回可得注意,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把炮弹放在营房外了。”

士兵连连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半个月后,狄青命杨文广亲率手铳队,再次攻打邕州,展昭也披甲上阵,柳涵无暇替展昭担心,整天的窝在兵工厂里,这回,她要做一种更牛掰的武器--地雷!

第62章

柳涵正在作坊里忙得不亦乐乎,听见外面号角连天,兵马嘶鸣,人声大噪,便知道定是杨文广展昭出征归来,赶紧收拾干净,迎了出去。

柳涵跑了出去,却见杨文广威风凛凛的坐在战马上,盔甲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柳涵笑着说:“回来了?胜了没?”

杨文广望着柳涵的目光幽深,动了动嘴却没有说话,调转马头离开了,留下一地扬起的灰尘。

柳涵皱了皱眉头,喃喃道:“怎么了?”

夜间,柳涵刚躺下来便听见有人在帐外呼唤。柳涵起身问道:“谁啊?”

帐外一女子声音应道:“姑娘,将军请你去他的营房。”

柳涵听出这声音是伍兰影,于是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果然见伍兰影浅笑着站在帐外,清扬悠远,绝代风华。

因为展昭的关系,平日里柳涵很少和伍兰影交谈,即使碰见了也只是一笑而过。伍兰影也比之前在杭州时收敛了不少,看样子狄青没少费心做她的思想工作。

柳涵道:“我们走吧。”

伍兰影点点头。

两人来到狄青帐外,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营帐内狄青,杨文广,展昭和刘队长,四人静悄悄的站着,周边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见柳涵进来,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她身上。

柳涵见这阵仗,隐隐有些不安,更多的却是奇怪,问道:“怎么了?”

狄青略微皱了皱眉头,问柳涵道:“手铳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点子?”

柳涵看了看展昭,见展昭眼中尽是鼓励,迟疑的答道;“是。。啊。。”

狄青又问;“之前从未见人用过?”

柳涵眉头一皱,暗暗想到,历史上手铳应该是出现在元朝,宋朝在她之前肯定是没有手铳这玩意儿。想到这,她肯定的点点头:“从未见过。”

杨文广转头对狄青说:“这就不必问了。我们常年行军打仗,从未见过手铳。想来定是柳姑娘自己发明的。”

柳涵心里咚咚敲起了小鼓,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我?”

狄青剑眉紧皱,对杨文广说:“你告诉小涵吧。”

杨文广点点头,对柳涵说;“今日同侬军交战,见他们竟然也有人使用手铳。”

柳涵大吃一惊,脑子里立刻蹦出“军事间谍”这样的字眼。杨文广继续说:“之前同侬军几次交战,也未见他们使用手铳,为什么我们刚训练好手铳兵,他们立刻就依样画葫芦?”

刘队长插言道:“而且上次攻城我们队全部都藏在暗处,并没有敌军看见过我们的手铳长得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柳涵紧紧皱起了眉头,看了看神色凝重的众人,道;“你们的意思是,我军中藏有内奸?”

狄青跟杨文广对看了一眼,狄青叹了口气,说:“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是如果真的有内奸,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敌军的掌控之中,这样怎么能打赢这场仗?”

柳涵点点头:“说的是啊。。。。”

这时,狄青看了伍兰影一眼,道:“还有一件事。”

柳涵一惊,问道;“还有什么事?”

狄青说:“副使袁大人中毒了。”

柳涵又是一惊,不可思议道:“袁大人中毒了?怎么回事?”

狄青道:“今晚袁大人在自己帐中饮了几杯酒,竟然意外中毒。”

柳涵惊道;“酒有毒?”

狄青点点头,说:“那酒本来准备端入我的帐中,兰影说我肠胃不好,不能饮酒,又给送还给伙房。没想到却被袁大人亲信拿了去。”

柳涵回头看了伍兰影一眼,心有余悸的说;“如此说来,这人本来想害将军,却没想到给将军躲过去了。”

狄青说:“我已经传令伙房,此事不可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柳涵点点头,蓦然想起一个人来。

第二天。

柳涵拉着伍兰影和袁大人的亲信小山子来到伙房。柳涵走在前面,伍兰影和小山子跟在后面。

柳涵问道:“酒在哪放着?”

小山子指着角落的一堆酒坛子,连忙答道:“就在这儿。”

柳涵道:“哇,这么多酒。”

小山子点点头。柳涵回头奇怪的问;“这么多坛好酒,你怎么就偏偏拿了一坛有毒的?”

小山子连忙说:“我。。。就那一坛看起来最干净。”

柳涵一愣,回头果然见这些酒坛外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于是道;“那坛毒酒外面没有灰尘吗?”

小山子点头道:“是啊,我进来见所有的酒坛外面都积了一层灰,只有那坛酒干干净净,还以为是伙房新买回来的。”

柳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伍兰影道:“是你把酒放在这些酒一起的?”

伍兰影淡淡道:“我习惯把一类东西放在一起。”

柳涵眉毛一挑。这她倒是没有说谎,之前她们共用一间房间的时候,伍兰影总是把东西分类归置好,经常把房间整理的井井有条。

柳涵皱着眉头奇怪的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我问过伙房里的人,他们都说近日没有伙房外的人进来过,那这坛毒酒是哪里来的呢?这人又是怎么肯定你们拿酒就一定会拿到这坛有毒的?”

伍兰影秀眉微攒,对柳涵说:“听伙房的人说,那坛有毒的酒原先也是落满了灰尘,要拿去给将军喝了,这才将外面擦干净,却又被我给送了回来,这才让小山子拿去给袁大人喝了。”

柳涵闻听挑起了眉毛:“也就是说那坛毒酒看上去于其他的酒没有区别。”

这就怪了,凶手明知道毒酒看上去跟平常的酒没两样,却还这么放心大胆的将所有的酒放在一起,难道。。。?

柳涵猛然想起一种可能性,忙将所有的酒塞撤掉,拿银针一坛坛试过,可是其他酒都是干净的,并没有下毒。柳涵眉头皱了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日冬至。

不知不觉,柳涵随军已有两个多月,眼见手铳队一日日精进,地雷也研制的风生水起。展昭每日闲散,总是拉着高朔喝酒,狄青也有所耳闻,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也就过去了。袁副使中毒一事追查无果,军中诸事繁忙,无暇顾及,因此也就搁下了。

高朔这日闲在营中,正闭着眼睛养神,忽然听见帐帘悉悉索索,仿佛有人在伸头伸脑的探望。高朔翻个身子,一只手撑着床,见果然有个人猫着腰,从帘子中间露出一颗脑袋,高朔一喜,坐起身道:“是你啊。”

这人是他的同乡,从小便一起放牛,长大后更是一起参军。只不过他又憨又傻,被派在伙房。

高朔冲他招招手:“牛娃,快过来。”

牛娃见他呼唤,嬉笑着扣了扣鼻子,小步挨了过去。

高朔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个布包,递给牛娃,道:“这是哥几个给我买的吃食,你吃罢。”

牛娃憨憨一笑,接了过来。

高朔不放心的往外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么?”

牛娃听高朔这么一问,这才想起似乎是有事找高朔,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又给忘记了,好像很重要,可跟手中的吃食比起来又好像一点都不重要。牛娃侧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摇了摇脑袋,嘴里含着东西囫囵不清的说:“没。。。没事。。。”

高朔也没往心里去,全以为他是想吃零食,所以跑来找自己,于是又翻身躺下,安心的闭上眼睛。

牛娃狼吞虎咽的吃了半响,好不容易才闲了会子,问道;“你上次给我的是什么啊?”

高朔脸色一凝,一骨碌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牛娃,沉声道:“不是叫你别问么!”

牛娃被高朔吓了一跳,糕点从嘴角滚落下来,喏喏道:“我。。。我就是。。。问问。。。”

“都叫你别问了!”高朔这回提高了声音,愤愤的吼道。

牛娃算是吓到了,豆大的泪水一滴滴落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高朔一把拌过他的肩膀,盯着他泪汪汪的眼睛,喝道:“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我从未给过你什么东西,你记清楚了!”

牛娃连忙点点头,他不敢违逆他意思,怕他以后不再给自己好吃的,更怕他会打自己。

高朔见牛娃这副模样,这才松了一口气,松开他的肩膀。牛娃经高朔这么一下,突然想起他来的用意,于是小声道:“我。。。我能说。。说话么?”

高朔斜眼瞅他一眼,见他眼泪挂在眼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挥手道;“说吧。”

牛娃看了高朔一眼,声若细蚊道:“那个好看的姐姐问我住在哪里,她人好好哦,还给我买吃的。”

高朔对于牛娃这奇怪的言语很不能理解,问道:“哪个好看的姐姐?”

牛娃道:“就是那个好看的姐姐啊!”

高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牛娃的欣赏水平还停留在七八岁,他说的好看能好看到什么程度,再说了,这军中哪有什么好看的女子。想到这,高朔突然放大了瞳孔,转头问牛娃:“是那个只扎一个高高的辫子,长头发垂在脑后的会武功的姐姐吗?”

牛娃见高朔果然知道她,裂开嘴笑道:“就是她就是她。”

高朔顿时脊背发凉,汗毛一根根倒竖了起来,胆战心惊的问:“那。。。她还问什么了?”

牛娃眼睛看着营房顶,嘴巴抿了抿,想起那天跟那个和气又好看的姐姐的约定:“今天的事情牛娃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哦!不然姐姐以后就不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了。”牛娃想到这,嘴巴抿得更紧了,使劲摇了摇头,道:“没有问什么。”

高朔见牛娃这副模样,心中明白算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了,可为什么她无缘无故会问牛娃家住哪里?军中人人都知道牛娃跟自己是同乡,难不成是冲自己去的?想到这,高朔吓得脸色惨白,从床铺上跳下来,惶急的穿上鞋子,跑出营房去。

刚出去没跑几步,跟拿着酒壶迎面而来的展昭撞了个满怀。展昭还没怎么样,高朔哎呦一声,被展昭的硬骨头撞的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展昭忙放下酒壶,一把拉起高朔,关切的问:“没事吧高兄弟?”

高朔颇为尴尬,明明是自己撞上别人,自己却摔了个狼狈的屁股墩。高朔摆摆手,一手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皮色微红。

展昭略带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嗔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高朔噢一声,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找柳涵姐问问。”

展昭笑道:“你找小涵啊,她有事出去了,现在估计还没回来呢。”

高朔一震,忙问:“她去哪了?”

展昭皱眉想了想,可是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于是笑道:“哎,那丫头鬼精鬼精的,她去哪我怎么会知道。”

高朔心中一千个不相信,柳涵的行踪可能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一定会告诉展昭知道,至于展昭为什么要说谎,恐怕只有高朔自己心里明白。

展昭斜着眼睛细细的观察高朔的脸色,见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慌张焦急惊恐,甚至还有一丝愤恨悲伤。

高朔矗立在大营前方数里的小高岗上,灰色的衣袂随风飘扬着,夕阳在他背后缓缓沉下去。

一日之后,柳涵带着几名士兵回来了。她骑在马上,大红的披风下是一件明亮的明光铠,奇异的是她里面穿着一件白色滚边束腰衣,远远看上去白色滚边竟像是盔甲上的一样。这合身的战甲包裹着她修长凹凸的曲线,英姿飒爽,满面春风。

柳涵策马走到高岗下,一眼望见高朔独自站在上面,望着柳涵的眼神中说不出的失落忧伤。

柳涵昂头大声问道:“你在上面做什么?”

高朔鼻子一酸,脱口叫道:“柳涵姐。。。”

柳涵皱着眉头,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徒步走到了山岗上。跟高朔面对面站着。

高朔红着眼眶道:“柳涵姐,救我。。。。”

柳涵一愣,种种情愫涌上心头。

高朔还要再说话,却看见展昭一步步走上山岗。柳涵见高朔眼神闪烁,直直望向自己身后,也奇怪的回头望去。

展昭对柳涵笑了笑,温柔的说:“你回来了?”

柳涵点点头,再回过头去,只见高朔面色冰冷,眼中唯一的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柳涵心中一沉,已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展昭问高朔道:“你从昨天一直都在这儿等着吗?”

高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展昭又问:“还要喝酒吗?”

高朔抬眼看了展昭一眼,冷声道;“你们都知道了不是吗?”

展昭闻言,垂下眼睑,没有说话。柳涵淡淡笑道:“确切的说你就没想瞒着。”

高朔嘴角一扬,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了:“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只不过是选择了孝。”

柳涵点点头,说道:“所幸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你罪不至死。”

高朔笑了一声,问:“你为什么怀疑上我?”

柳涵与展昭对看了一眼,柳涵轻声说;“三件事,炮弹被意外的雨水淋湿,紧接着敌军就也用了手铳,再跟着,袁副使就中毒了。这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这三件事都是意外,还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高朔自嘲般笑了一声,惨然的说:“早在那天你阻止百人队对我冷言辱骂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瞒不过你了。毕竟我是这么的了解天气,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

柳涵道;“我猜你一开始并不想把手铳的制作方法泄露给敌人,可是又怕手铳在战场上锋芒毕露,敌人会逼着向你索要,所以你就想出雨水淋湿这一办法。没想到手铳最后还是上了战场。敌人对这种发射石子的武器很感兴趣,利用你的家人向你施加压力,没办法,你只能妥协了。”

柳涵直直的望向高朔。一开始她还不敢相信,可是当她打听到高朔的父母已在一个月以前搬走,自此音讯全无的时候,她便明白了,敌人定是掳去了他的家人,逼他当了内奸。想来高朔在军中做了官的消息传回了家乡,不幸的是,桂州被侬军占领,敌军听说桂州一户百姓的儿子在宋军里做了头头,于是便想出这个卑鄙的主意。

高朔惨淡一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柳涵又道:“你也不想毒死狄将军,于是就指使牛娃只在一坛酒里下了毒,想把狄将军的生死交给老天来决定。”

高朔又有些奇怪了,问道;“牛娃一向都很听话,他不会告诉你是我指使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涵淡淡一笑;“很简单,我也给了他一包粉末,告诉他是你让我给他的,让他按着上次那样去做,结果他很自然的回头倒在了一坛酒里面。”

高朔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天牛娃又跑去找他,问他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原来问的是这个!

柳涵又道;“不过我给的是面粉,你给的却是毒药。”

高朔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奸细,所以为了地雷的制作方法不外泄,展大哥最近才一直缠着我喝酒是吗?”

柳涵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点点头。

高朔哼笑了一声,看着柳涵不知道是称赞还是愤恨道;“论诡计,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啊。”

柳涵摇摇头,想了想,对高朔说;“跟我回去吧,将军会念在你一片孝心上饶你一死。”

高朔哈哈大笑起来,身子侧了过去,柳涵和展昭清晰的看见他眼角落下的泪珠。高朔笑了良久,凄凄说道:“我背叛国家,杀害同胞,罪恶滔天,说什么饶我一死,我自己都无法饶恕自己,你们的饶恕又算得上什么?!”

柳涵眉头皱了皱,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只能怔怔的站在一边。

高朔突然转过身来对柳涵说;“小涵,你过来。”

柳涵愣了愣,从两人认识以来,高朔从来都是叫她姐姐,突然如同狄青展昭他们一般叫自己小名,这反倒让柳涵万般不适应起来。

柳涵转头看了看展昭,展昭拉住她的手,眼睛里尽是留恋。

高朔见柳涵不肯走近自己,又是惨淡一笑,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远远的递给柳涵。

柳涵迟疑着上前,准备接过来。高朔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往脖子上狠狠一抹,顿时血流如注,鲜血瞬间把他的衣襟染红,还不等柳涵去接那封信,高朔的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他捂着脖子,双脚无力的蹬着。

展昭大步走上前来,柳涵也慢慢蹲下来。

展昭扶起高朔的上身,焦急道:“你撑着点,我带你回军营找大夫!”

高朔用满是鲜血的手拉住展昭的胳膊,颤抖着说;“不。。。不用了。。。”

展昭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看着高朔的血越流越多,打湿了胸前的衣襟,也打湿了自己的衣袖,顺着手臂往身下的荒草滴去。

高朔向柳涵伸出手,柳涵连忙握住他的手。高朔气若游丝,紧握住柳涵的手:“小。。。小涵。。。你。。。你。。。记得。。。那。。。。那。。。天。。。。”

一句话没说完,高朔的眼睛彻底翻不动了,瞪着大大的无神的眼睛,望向飘渺虚无的天空。柳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西天一朵美丽的晚霞,正灼灼烧的热烈。

柳涵猜不到高朔说的是哪天,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么?不是在那晚的树下,应该是在行军的路上,高朔谈论起天气时那自信而孩子气的表情令柳涵忍俊不禁,后来得知他只有二十来岁,便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疼爱着。

展昭见高朔不动了,低声道:“他走了。。。”

柳涵这时才想起高朔手中的信,拆开来一看,见信上只有短短三句一十二个字:

思汝良深,今生无缘,只盼来生。

柳涵一看,这才有些恍惚的明白,或许高朔是喜欢自己的?

展昭对着柳涵,没看见信上写着什么,只觉得柳涵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只道她是难过,于是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柳涵点点头,把信在手心攥紧,缓缓站了起来。

展昭挥挥手招来两名士兵,大声道:“将高都头的尸体抬回去。”

士兵微微一颔首,快步跑过来将高朔的尸体抬了下去。

展昭抱着柳涵的肩膀,正要往高岗下走,却突然觉得肩上一沉,原来是柳涵靠在他的肩上。展昭心里一暖,不由得停下脚步,享受这片刻难得的温存。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

第63章

天气慢慢转冷了,战争局面反而趋于平静下来。这给了柳涵更多的时间研究她的伟大发明。不过偶而她也会走走神,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比如会不会名垂青史啊,会不会变成史上第二个花木兰啊。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心肠变得硬了下来,前些天从前面阵地上抬回来几具尸体,其中一个头天晚上还跟柳涵一起喝酒聊天,只一天的功夫,便永远的躺在地底下一动不动了。柳涵没哭,也没再呆死过去,只是在那人坟前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半天也没咂摸出什么滋味,只是更加深刻的理解了展昭的话。

地雷做好的那天刮了很大的风,因为条件有限,她只能做出引线地雷,于是带着一些士兵跑到没人的地方去试炼了一下,拉开弦扔出去的时候竟然没响,柳涵暗暗骂了一声,正准备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却突然“砰”的一声炸了开来。直炸得碎土乱飞,靠得近一点点的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头发胡须烧得滋滋作响。这可把士兵们都吓了个够呛。只有柳涵异常兴奋的拍着巴掌又笑又跳,这地雷算是做成了。

尔后,柳涵带着兵工厂那些个工匠们开始连夜赶制地雷。有了这些火器,打起仗来保证事半功倍。

接连过了两三个月,狄青都没有再主动攻击。侬智高渐渐放松了警惕。

正月十五夜晚,众人刚刚吃完元宵,狄青下令,全军立即集合。

柳涵也听见了动静,忙跑到主军帐前看个究竟。

狄青端着酒碗站在最前方,严肃的扫视众士兵一圈,高声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军养精蓄锐,为的就是在敌人最疏于防范的时候给以迎头痛击!今夜是最佳战机,弟兄们愿不愿意随我出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士兵们士气高昂,皆振臂高呼:“誓死追随将军!”

狄青大喜,道;“好!我下令,全军分先、中、后三军,我亲率先军火速出击,誓死夺下昆仑关,大家伙每人配十颗地雷,记住,每颗都要用在点子上!”

众兵皆道:“记住了!”

狄青又道;“回去准备,争取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站在昆仑关的城楼上了!”

“是!”

士兵们潮水般迅速散去。柳涵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迎上慢慢往回走的展昭。

展昭正低着头,发觉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抬头正对上柳涵盈盈秋水般的眼睛。他愣了愣,随即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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