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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别叫我豆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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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点点头,问,“那你钻进洗手台的下面做什么。”男人边说,边用手护住他的头,将他拉了出来。
    丁陡站起来揉了揉腰,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他都钻到那下面了,有些丢人啊。
    绍耀在地上看了两眼,将有大概有二十厘米的棍子捡起来,在水下面冲了冲,擦干净,递给他,“是这个吗。”
    “啊,是这个,谢谢您。”
    绍耀皱眉问,“这东西是会伸缩的?”
    似乎很感兴趣啊。
    丁陡按住导盲仗的顶端,银质的棍子立刻一节一节展开,变成了一根更加细长的棍子。
    “原来是这样。”
    绍耀点点头,站在水池边洗手。
    丁陡道了声谢谢,站在原地想了想,用导盲仗指地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
    丁陡愣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我想出去了。”
    “那你往里面走干什么,那里面还是厕所。”
    丁陡无奈的摸摸袖口,有些不知所措说,“抱歉,我看不见,不知道准确的方向,麻烦您告诉我好吗。”
    绍耀在烘干机上弄干手,抓住丁陡的手腕,一路将他带到了外面,“坐下。”
    丁陡小腿碰到软软的东西,他大概摸了一下,是沙发,才坐下了。
    周围又变得很安静,他仔细的想,洗手间在餐厅的走到头的转角,不应该这么安静,可他看不见,又不知道往哪里去。
    他有些局促的坐着,将导盲仗收了起来,按了按有些疼痛的胃部。
    他一晚上就喝了一杯开胃酒和一点蛋糕,现在饿的有些难受,刚吃的那些东西让胃变得疼了起来,隐隐抽搐。
    有个热热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给你。”
    丁陡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摸到了热水,指尖一下子变红,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手背也红了一大半。
    绍耀,“。。。。。。”
    丁陡捏着自己的手,急急歉意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谢谢您给我水。”
    他其实很能理解,有些人不曾和盲人接触,无法知道盲人的习惯,经常会好心闹坏事,丁陡仰起头,笑了笑,“那个,先生,您可以带我去餐厅吗,我的朋友在等候。”
    绍耀走开了一会儿,之后将湿凉的湿巾放在丁陡的手心。
    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出了会客室,走到餐厅的入口。
    丁陡转身说再见,他眼睛清晰明亮,瞳孔是清润的黑色,绍耀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感觉到轻微的风,丁陡一笑,“我看不到。”
    “你是哪家的人?”
    丁陡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道“那个,那个,我有入场券的。”
    “哦。”
    丁陡按着手腕,无奈的想这个人好奇怪,总是不说话,让他无法判断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感觉没有恶意。
    他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才放松了下来,听见楠姐不远处叫他。
    “你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们了。一回来看见你不在。”
    “我去了一下洗手间,别担心,你们吃好了吗。”
    楠姐笑着塞进他手里一个东西。
    “蛋挞,你尝尝,外面卖十块钱四个,就这么一点点,很贵的。”
    丁陡咬了一口,非常的软,热热的,带着浓烈的奶香味,真的很好吃啊。
    怪不得总有小孩子很喜欢。
    软软的,边上是酥边,里面有点水果的味道,咬下去满嘴都是奶香味。
    十元四个,还可以。
    他想等明天了给丁奶奶买一盒,这样不用牙齿咬的,也很适合老人吃。
    他没吃过,奶奶也肯定没吃过。
    绍耀在酒店的五楼房间中,呼噜呼噜的吃了一大碗面。
    下面那些自助餐点心小菜什么的他根本就吃不饱。
    徐则辉说,“二少爷回来之后是回家还是住在酒店,需要提前订好吗。”他也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海鲜面,不过碗比绍耀的小太多了。
    房间里空调开的很高,绍耀只穿了见背心,在床上坐着拿着文件夹看。
    “不用,等他回来再说。”
    “那二少爷回来之后先住哪里?现开房间的话酒店可能不行,需要提前预定。”
    绍耀拿着钢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头也不抬,“他回来先跟我住一夜,还是老规矩,房间的话就先定下日子吧。”
    徐则辉喝了一大口汤,眼睛瞄到双人大床上绍耀一个人就能占了一多半,别说再加上一个成年男子了。
    他默默的吐槽,小时候的习惯,现在总要改了吧。
    绍耀和绍梓小时候一个长居美国,一个一直待在中国,绍耀在美国当了四年大兵,然后退伍回国内。
    从小,只要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第一夜肯定是要睡在一起的。
    两兄弟感情好的很。
    绍耀回国内一年多,绍梓在部队上一直没找到回来的机会,好不容易要过年了,可是要好好促膝长谈一下。
    长谈什么的,和老大在一起,再大的房间都变小了好嘛,而且长着一副看见就不敢说假话的大哥脸。
    徐则辉默默吐槽,什么都要被逼出来了。

☆、第4章 【第四章 亲戚】他的一生再无黎明

还有几天要过年的时候下起了大雪。
    丁陡将窗户打开一条缝,伸出手,手心有些冰凉,手心的茧让他几乎感觉不到雪花的触感,只有记忆中那一点白色的影子用上心头。
    他更喜欢抬头看雪,天空无边无际,肆意的倾洒这些柔软的花瓣,一片一片落在脸上,甚至融化在齿间。
    早就开始备年货了,他不方便跟着丁奶奶出去,怕给奶奶增加麻烦,丁奶奶和几个邻居去了超市。
    丁陡摸到厨房,在熟悉的地方拿到毛巾,在水里沾一沾,在客厅着摸索着将柜子桌子都擦上一遍。
    冬天的水很凉,屋里也没有暖气,丁陡自己无法烧热水。
    不过没关系,他年轻,这种冷还好,能忍下去,干一点总会少一点的。
    丁陡默默的盘算自己的工资,考虑是否需要搬家,听其他人说这一带的房子也快要拆迁了吧,下次找个有暖气的房间,冬天就不会那么受罪了。
    只是学校的贷款和欠款还有一部分要还,除去他和奶奶必要的生活费,一个月的本就没有多少的工资也剩下不了多少钱。
    咚咚咚——有人敲门。
    丁陡没出声,就听见外面的人叫了起来,“小丁啊,我和你姨夫来看你了,我知道你在家,快把门开开。”
    他皱眉,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情愿,摸索着先去将自己屋门和奶奶的屋门锁住,打开导盲仗。
    丁陡站在门口,没有打算移开,“你们来做什么。”
    他姨怨道,“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过年了,来看看你们啊,你过来搭把手,帮我讲你姨夫扶进来啊。”
    “让开,外面冷死了。”他姨家的孩子推了一把丁陡,也不管他父母,直接钻进屋里。
    他姨夫看了眼丁陡的眼睛,说,“这孩子太活波,小丁你别见外。”
    丁陡握着导盲仗自己进了屋,进去的时候,听见他姨小声说,你看吧,我就知道这孩子不行,没见你走路不方便,都不知道来扶下,真不知道他奶咋教育的。
    丁陡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想说爱来不来,没人请你们。
    他姨自己去厨房倒了水,丁陡刚走一步,就被地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板凳给绊倒了,幸好他连忙撑住地面,没让自己摔的太狼狈,手掌压住凳子,心里一片通红。
    他眼睛看不见,屋里的东西丁奶奶从来都不会随便乱放,就怕碰着小丁了。
    “你过去,别弄乱了我的火车。”
    他姨家的孩子,应该上小学六年级了吧,叫石涛涛。
    丁陡蹲在地上将板凳摸索着扶起来,然后拿着凳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石涛涛哼了一声,跑过去大声说,“妈,你看他,把我的小火车弄乱了。”
    “那你去拿别的玩。”他妈随意打发他,让他在屋里自己找能玩的。
    “不准乱翻我家的东西”,丁陡低声呵斥,石涛涛一愣,立刻嚎啕大哭起来,拉着他妈就要走。
    不是丁陡小气,跟小孩过不去,小孩子淘气是天性,他可以理解,说起来这个,让丁奶奶也气的不行。
    早两年,丁陡家中发生变故,他眼睛看不见,年纪又小,丁奶奶磕磕绊绊的带着小丁,当时这孩子也七八岁,跟着他姨来家里,小孩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盲人,就觉得好玩。
    丁奶奶在屋里做饭,石涛涛在屋门口放了一溜一踩就能爆的摔炮,然后叫丁陡去帮他出去搬东西。
    丁陡刚走到门口,脚下就嘣的一声炸开,他看不见,瞬间没了方向,脚下一连串的鞭炮声,他家门口不远处就是楼梯,石涛涛就看着丁陡踩中炮仗,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自己乐的哈哈大笑。
    屋里人听见声音赶紧出来,丁奶奶一眼看见从楼下上滚下去的丁陡,吓得脸都白了,老人家走不快,她奶扶着楼梯,听见丁陡说了句,让她慢点,他没事。
    等丁奶奶将丁陡扶起来的时候,小丁脸上,脖子上都是血口子,脑袋上立刻鼓了起来个包,丁陡啥都看不见,丁奶奶气的手都发抖。
    他姨看了看丁陡,说,“这不是没事吗,就是挂着了,擦伤,一会儿就好了,丁陡啊,涛涛不是故意的,他年纪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丁陡那时候也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丁奶奶费力的扶着丁陡,他姨就抱着石涛涛看,动都不动。
    本来也是觉得没啥事,丁陡头晕的厉害,倒是没流多少血,想着可能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有些晕。
    丁奶奶非让去医院,“丁啊,我扶着你,咱去医院看看,你不看,我不放心。”
    他姨还劝着说,“去啥医院啊,家里抹点药就成。”浪费那钱呢。
    丁陡扭不过奶奶,直接跟着到医院检查,发现有些轻微脑震荡,在台阶上磕着脑袋了,脑中有些积血,那可是脑子啊,连着人多少器官呢,幸亏是来看了看。
    脑震荡导致丁陡在家里吐了三天,晕的厉害,啥都吃不下去,丁奶奶气的背地里摸着哭了好几次,没见过这么教育孩子的。
    那可是明显的故意而为,幸好丁陡是没出大事,要是出事,就是谋杀啊。他姨怕他们家问她要医药费,硬是说丁陡不小心自己摔了下去。
    她家小丁是看不见了,可他没做错什么啊,咋什么苦都让丁陡受呢,别人家的孩子受伤了都是撒娇养病,她家小丁一口一个没事,吃不下也硬吃,再疼也忍着,就怕她伤心。
    丁陡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他家没欠他姨什么,那场事故,他们都承担了,谁都没能逃得过去。
    “小丁,你奶奶呢,我们来这么久了都没见。”
    丁陡抿了抿唇,漠然说,“出去了,你们来干什么,我家没钱。”
    他姨夫脸一红,憋着说,“你杂这么说话呢,这可是你姨。”
    他姨赶紧打断他,笑着说,“我们不是来要钱的,过年嘛,你们家也就剩我家这一户亲戚,我们来看看,不是应该吗。”
    丁陡原本想站起来,又想到石涛涛在地上玩,他过去怕是又要摔倒,就没动,说,“我家小,装不下这么多人,姨,姨夫,有事直接说吧。”
    他姨往屋子里看了看,笑着说,“小丁,你看我们家也不富裕,你姨夫这腿又不成,涛涛明年也要上初中了,我想着出去打工,能挣一点是一点。”
    丁陡不吭声。
    他姨说,“我这一出去,家里就你姨夫跟涛涛了,你姨夫这腿啥都干不成,涛涛年纪又小,不能没有人照顾,我、我就想着让你奶上我们家去,给看看他俩,做做饭啥的就行。”
    丁陡听完心里猛地一沉,他摸索着站起来,对着他们的方向,脸上忍不住的怒气,“不行,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奶绝对不会去!”
    凭啥呀,丁陡还舍不得让他奶做饭洗衣裳呢,凭啥去伺候别人啊。
    他姨也好意思说得出来,你们跟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就算你是姨,沾点血缘,可他奶奶可不是,凭什么伺候你们,有见过让老人去伺候的吗。
    也不睁眼看看你家那孩子。
    他挣钱是为了让他奶奶享福的,不是去伺候人的。
    他姨一家打得算盘倒真是精明的厉害,让别人来伺候,自己跑出去挣钱,杂恁会想呢。
    他姨夫是少了条腿,那医院里不多的是吗,人家残疾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怎么就能啥都不干,让别人伺候呢。
    这女人是一点都没想过丁陡啊,他看不看的见都没事,是吧,还是他姨呢,就一点都没想过丁陡怎么活。
    丁奶奶这头掂着东西上楼梯,刚进屋门,就看见丁陡满脸怒气,他姨连忙走过去接住丁奶奶手里的东西。
    石涛涛马上跑过去将丁奶奶买的东西翻开看了看,发现没自己吃的,生气的说了句小气,跑走了。
    “他姨这又是做啥”
    女人赔笑,推了推她男人,“我这是来看看您呀。”
    丁陡紧紧握着导盲仗,说,“你们出去,我不会答应的。”
    “行行,不答应也行,咱先说说话啊,这大过年的,我们专门来看亲戚的。”那女人说,给丁奶奶让出个沙发的位置。
    丁奶奶看着地上摆了好多东西,家里的水杯,凳子,遥控器,都被石涛涛放在地上拿着玩。
    那玻璃杯子,丁陡要是看不见踩着了,摔倒扎住自己,这可怎么得了。
    丁奶奶赶紧走过去,扶着茶几蹲下来,将东西拾起来放好,石涛涛一看自己的玩具给破坏了,立刻去跟他妈告状。
    真是不要脸了啊,去人家家里做客,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就算了,还特别有理,小孩你玩无所谓,你到谁家都这么玩,可她们家不行,她家小丁看不见,这些东西都会伤着丁陡啊。
    丁奶奶去厨房倒了杯热水,他们一家人都有热水,没一个想到给丁陡倒。大冬天,外面下着雪,屋里没暖气,没空调,谁不冷啊。
    丁陡接住水杯,低头喝了一口,才觉得原本冷的发寒的身体恢复了过来,忍下心里的火,他说,“姨,我奶年纪大了,你们也都有父母,你就别打我们家的注意了。”
    他姨夫一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说,“我这腿是谁造成的?!没让你们赔钱都够好了的,你看看人家那一赔多少十几万,你说说我问你家要过吗。”
    丁陡气的发笑,“姨夫,你真当我没上过学呢,别说十几万,就是一分我都不会再给你。我记性好,肯定会记着我姨拿了多少钱,你要是觉得理亏,我们走法律程序,判下来什么是什么,以后咱自己过自己的,别沾亲带故。”
    女人立刻吆喝了声,“小丁!”然后笑着给丁奶奶说,“他奶,你看小丁这几年脾气倒是大了不少,我们没别的意思,真的。我就是想出去打工,让你帮忙看顾看顾这爷俩,小丁就是脾气大,那啥,那我们先走了啊。”
    说着扶着她男人,撑着拐杖出门了,走的时候,石涛涛朝丁陡做了个鬼脸,猛地将门咚的一声关上。
    丁奶奶吓得心里一跳,丁陡赶紧摸索过去,将奶奶扶到沙发上坐着,他自己坐在小板凳上,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丁陡心里难受极了,眼前是昏天暗地,永无止境的黑暗,就像是悬崖,黑暗将他的生活割碎成一片片鲜血淋漓。
    上天在他最好的年纪带走了他的眼睛和父母,从此一生再无黎明。
    丁陡有的时候庆幸,爸妈没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没看见他们疼爱的孩子再也看不见光明,没看见他和奶奶相依为命的生活,就是走,也一定是幸福着的。

☆、第5章 【第五章 她说】我喜欢你

雪下了一上午,街上跑出来不少放假了的孩子在外面玩雪。
    飞机场里候机的人不少,心急的的等候着一年没见的家人。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绍耀,“。。。。。。”听见声音,他转身就打算走。
    身后,一群军绿色大衣的年轻中国士兵一同朝这边走来,热血沸腾,忍不住就将军队喊口号的习惯带出来了。
    徐则辉举着牌子,上面画着个萌哒哒的动漫人,穿着军装,眼睛又大又亮,萌萌的抱着把大勺子坐在地上,馋兮兮的。
    “老大,二少爷看起来真精神,哎,我们在这里”
    绍耀挑眉,瞪着那群热血过头的士兵,简直不想相认,没看见那么多人吗。
    绍梓朝其他人敬了个礼,掂着大包小包飞快朝这边跑来,边跑边喊,“大哥,等我,大哥,老大,我回来了。”
    绍耀露出微笑,还有点嫌弃,伸开手,接住扑过来的年轻人。
    围观的人忍不住往这边看了眼。
    黑墨镜,挺拔壮硕的身材,军绿色大衣,修长劲瘦的身体,简直不能再好看了。
    真是兄弟吗。
    感情太好了吧。
    路人表示甚是怀疑。
    绍梓狠狠抱了一下他大哥,一边搂着徐则辉,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真是太好了,哥,你更酷毙了,辉子,你也更受了。简直好的不能太好了。”
    徐则辉,“。。。。。。”
    受什么意思,他根本不明白。
    绍耀瞪了他一眼,手上接住他的包,酷酷的说,“吃什么!”
    “除了大龙虾,螃蟹,所有海鲜,我啥都吃。哥,你是不知道,我们那儿离海近,顿顿海鲜,你瞅我长得像不像海鲜。”
    “我瞅你像根海带,一点都不老实。”
    上了车,绍梓眼睛还恋恋不舍的看向窗外,叹息道,“下雪了,真好,海南那边没雪,好几年都没见过了,果真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唔唔唔”
    绍耀塞进他嘴里一瓶水,叽叽喳喳。
    好歹是少校,有点气质行不行。
    雪下大了,地上很湿滑,不太好走,车子没多远就堵住了,还不到高峰期呢。
    绍梓说,“哥,我给你唱军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绍耀朝后面挪了挪,明显的嫌弃,“除了那几首你还学会什么了。”
    绍梓搂住他大哥,“一首老歌走天下,这你都没听过。”
    徐则辉从倒车镜里乐,二少爷就会找着办法让老大嫌弃。
    这叫啥,无嫌弃不想爱。
    先回宾馆换下军装常服,绍梓大字仰躺在大床上深深舒口气,“哥,我们什么时候回爸哪儿”
    “老爷子还在国外,打算再住几天,十五灯节的时候应该回国。”
    绍梓嘿了声,“爸真会享受,让钱都来你挣。”
    绍耀打开一罐啤酒,站在落地窗户前看外面纷扬的大雪,“要不然你退伍,包养我。”
    “可别,我在军队待的正美呢。”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的工字背心,从床上跳起来,笑嘻嘻道,“哥,来比划比划?”
    徐则辉左手拿一个全家桶,里面只有冰淇淋和六七包薯条,右手拎一红木食盒,里面是刚做好的糊涂面,又酸又辣的那种。
    他从酒楼门口拿到房前,就累得不行,重点是累就算了,食盒里面条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他只想抓一把辣椒也解解馋。
    房门滴的一声打开,一道厉风打在他面前,坚硬的拳头刚刚在他鼻子前险险停下来。
    屋里的两个人满脸是汗,一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充斥房间,带着沐浴露的清香,配上麦色光滑的肌肉,低沉的嗓音,徐则辉低声咳了声。
    幸好他是男的,这种场景简直劲爆。
    绍梓一把搂住他,对绍耀说,“行啊,这次没吓的屁滚尿流,有长进。”
    徐则辉,“。。。。。。”
    他什么时候都没屁什么尿什么的好吗。
    二少爷你这样真的好吗。
    夸大事实是不正确的人生观!
    绍耀将大碗端出来,一口香草冰淇淋一口糊涂面,大冬天的,在温暖房中简直太爽了。
    “雪都铺一层了,过两天说不定都能滑雪了,哥,带我去滑雪吧,我好久没玩过了。”
    绍耀往碗里倒醋,不够酸,糊涂面稠糊糊的一大碗,越酸越好吃,酸辣味刺激味蕾,让人食指大动。
    “不去,等雪下大,你在街上滑,省钱。”
    绍梓一口啃在勺子上,惊讶的叫起来,“辉子,我哥什么时候抠成这样了。”
    徐则辉咬着薯条,耸耸肩膀,深沉道,“二少爷,挣钱不容易啊。”
    按摩推拿店里,老板正在给他们交代放假的事,玻璃门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十分有景致,不过屋中却没有几个人能欣赏。
    刘四海说,“过年没空。”
    老板劝道,“我打电话给你们,这是找人新弄的,网上有人下单,我给你们电话,报上地址,□□。从初一到初五这五天,每一次按摩推拿都是四倍工资,四海,你真不接这活啊。”
    刘四海哼了声,拿着导盲仗往地上直戳,“这个月我工资少了很多,客人来都找他们俩,不干,再过多久我都不用干了。”
    按摩店老板说,“你主要是推拿,每次钱数也多,现在的人都怕疼,你也知道,等年后咱再讨论这件事,下一年合理分配,四海,行吗。”
    罗钰朝着老板,“小丁干的多,他应该多的,四海哥,你一天按七八个,小丁按十几个,店里的钱不就是多劳多得吗”
    “那是他抢走了我的客人!”
    “是他们自己找小丁的,不信你问问。”
    按摩店老板不想理他俩,只好问在炉火边坐着的丁陡,“小丁啊,别听他们俩吵,你给我说说你觉得怎么样,过年这几天你接活吗,不一定会有,但是有人在咱按摩店下单的话就是四倍的钱。”
    他最近也学人家在网上整了个团购,网上预订,线下消费,便宜不少,为了增加客人,过年也不停业,有人下单,他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上门去给人家按摩。
    虽说过年是合家团圆,但总归是闲着没事,而且给的价格也很高。
    刘四海已经表明自己不去,罗钰的爸妈肯定也想一家人过年走亲戚,只有他,家里除了奶奶,也没几个亲戚,过年放七天,时间挺长的,也总不能闲着,能挣就挣吧,趁着他还年轻。
    “好,可以。”
    “还没说人头怎么算的”,刘四海那导盲仗在地上狠戳,大过年的,他的工资比丁陡竟然少了三百,他本来就爱斤斤计较,这次更是气的不行。
    按摩店老板说,“小丁按的人数也是多,过年的时候我想想,下一年咱换个方法,让大家都高兴,四海,你说中不”
    刘四海哼了声,站起来,摸索着穿衣服,“老哥,我在你店里也干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是为难你,我家里还有那孩子,一家人都等着我养呢。”
    罗钰气的去找自己衣服,不高兴说,“小丁,我们走,我家做了好多腊肠,我妈让你拿回去些。”
    按摩店老板将空调关了,检查了电路,这一走,再回来就是新的一年了。
    门口贴着大红的福字,十分喜气。
    “小丁,电话可莫要关机了。”按摩店老板叮嘱道。
    丁陡答应了一声,打开导盲仗,和罗钰慢慢往回走。
    天空飘着小雪,地上的雪已经积了一层,四周都是白茫茫的,路上还有小孩子兴奋的大喊大叫。
    罗钰伸手接住雪花,仔细的凑在眼前看,但她视力只能非常模糊的看到影子,雪花太精致了,她根本看不清,只好可惜的等着雪花在手心融化。
    “路上有点滑。”丁陡小心提醒她。
    “等雪下大了,我们可以堆雪人,楠姐说就是将雪团成两个球,堆在一起。”
    丁陡想起来小时候滑的雪人,也跟着笑起来,“是呀,很容易弄,堆好了给别人看。”
    路上一群小屁孩在玩打雪仗,丁陡和罗钰被连带着打了一身的雪球,小孩哈哈大笑,有人指着他们说,“我们打住别人了。”
    “没事,他们是瞎子,看不见。”
    罗钰生气,想教训几句,被丁陡拦住,丁陡扶着她,地上因为孩子玩雪洒了不少雪堆,很滑,说,“别生气,他们没有别的意思。”
    有个女孩跑过来脆生生的说,“我是班长,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们玩吧。”
    罗钰摸着给身上拍了拍雪,“小丁,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这不行。”
    丁陡笑着不说话,手中有一团小小的雪,他握在手里,冰凉,细腻,路边的超市里应景的放着一首歌。
    ——好冷;雪已经积得那么深
    ——you;我深爱的人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天空静静缤纷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
    ——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丁陡跟着轻声哼唱,他嗓音温润轻柔,纷纷扬扬落在手背上的雪,精美好看,罗钰侧耳倾听,直到歌曲结束。
    她摸着拉住丁陡的手,狠狠心,忍下拼命跳动的心口,说,“小丁,我喜欢你,我不想相亲,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第6章 【第六章 医院】相依为命

丁陡慌心中猛地升起一种感觉,他慌忙的解释,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我不能,钰姐你。”
    罗钰有些失望,强压下心里的难过,松开手,自己无意识的捏着手指,贴着冰凉的导盲仗,“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你的眼睛是因为事故造成的,可我却不是”
    “钰姐!”丁陡急忙喊住他,苦笑着,没有人看见脸上的涩意,“不是,钰姐,你人很好,我那儿能看不上你,你知道我家的情况,还欠别人一大笔钱,我哪能让姑娘跟着我受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我就想先还债,钰姐你千万不要多想,是我配不上你,谁跟着我都是受罪呐。”
    他看不见,就凭着按摩推拿店里面的一点工资,别说欠款了,就是还清了,也给不了谁一个温暖的家。
    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就行了,做什么把好好的姑娘拉下水和他一样受罪。
    丁陡想解释不是他看不上她,怕罗钰误会。
    “我知道,小丁你是好人,没关系的,走吧,该回家了。”罗钰拍拍他的手,丁陡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钰姐,谢谢你,真的。”
    雪天路滑,两人刚走到丁陡家门口,邻居家的人连忙走上来,拉住丁陡的手,“小丁,你奶奶在路上摔倒了,送医院去了。”
    一瞬间,丁陡脸色发白,“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严重不严重,怎么会摔倒了呢。”
    “你别急,下雪天摔倒了,我在你家门口专门等你呢。”
    邻居大妈拦下一辆出租车,丁陡说,“钰姐,你先回去吧,家里人该着急了,我去医院,我奶肯定没事的,你先回去。”
    罗钰只好答应,让他先去看看丁奶奶,然后记得给她报平安。
    车里还没有来得及开暖气,丁陡双唇泛白,手中紧紧握着合起来的导盲仗,就像是海中唯一的浮木,心脏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千万没事,千万没事,丁陡有些连呼吸都紧促起来,他太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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