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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_二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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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身边有你。”
“…嗯。”苏舍抱着被子缩了缩,动作有些委屈。
“你的官司也正好是那时候,我当时手头没人就动了我爸的人,后来官司胜了我爸也知道了。他说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他讲究门当户对…”说到这里白桓轻笑了一声,眼神微微有些轻蔑,“徐悦听说之后就说他来做我的情人,打个掩护。”
苏舍好像有些惊讶,微微睁大眼睛,“徐先生不是喜欢你吗?”
白桓默然几秒,“是,他喜欢我。”
“我打算先把你的问题处理掉,再来和徐悦说清楚,但是…我没想过他会喜欢我。”白桓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的话…就不会伤害他了。”
苏舍皱眉,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了一下白桓的手,只是拉着,不动作也不说话。
一时之间只剩暖火清脆燃烧的声音。
白桓俯下身,在苏舍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游乐场建好了,明天发布会…你手术的时候,我就不去了。”
苏舍一愣,盯着白桓深黑的眸子弯了弯眼角,“好。”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白桓一把环住苏舍,抱在怀里,两人都窝在沙发里。
苏舍眯眼思索了几秒,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淡淡的笑了一声,“你以后结婚了,你妻子肯定很受不了。”
白桓收紧手,圈的苏舍腰疼,结果某人只是懒懒道,“理由呢?”
苏舍扭了一下身子,“你睡相太美。”
“……”白桓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要是外面那些喜欢你的小女生知道你这个万年冰山脸睡觉喜欢说梦话,喜欢踢被子,喜欢把脚到处搭……夏天还喜欢睡‘大’字……会不会不喜欢你了啊。”苏舍说的眉眼微挑,白桓听的好笑,捏了一把他的脸,“当然不会,你不就是例子吗?”
苏舍一巴掌拍下白桓的手,连忙辩解道,“我…我那是……”
白桓淡笑,“你是什么?”
苏舍捂着脸盯着白桓看了一会儿,小声道,“我就是喜欢啊一点办法也没有。”
白桓看着苏舍低下头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用力的搂紧了怀里的人,白桓将头埋进苏舍后颈,声音有些沙哑,“我也是。”
苏舍整个人一僵。
白桓又道,“白痴,说了这么多遍了你总是反应的跟第一次听一样。”
苏舍抿抿嘴,“我恨不得天天听。”
“那我就天天说给你听。”白桓抓起苏舍的手放到自己脸边,眉眼间透着无尽温柔。只是,苏舍的手凉凉的,怎么捂也捂不暖。
“你还真是越来越矫情了。”苏舍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了一句,白桓斜眼瞥他,“你一二十八岁大老爷们怎么如此娇羞?”
苏舍:“……呸。”
白桓笑,搂着人把被子拉的严实了些。
“我跟你说啊,冬天必须买保暖的东西,实在不行就找个人给你暖暖。睡觉的时候别乱踢被子,会生病。工作也别太晚,你眼睛的问题我上次问过医生了,他说多休息就没大碍。”苏舍觉得暖和,靠在白桓身上有些倦意,但还是舍不得睡着。
“苏舍你个老妈子。”白桓淡淡陈述道。
苏舍轻哼了一声,“…吃饭也好好吃,别挑食。家里没人煮饭先去小林家蹭蹭,再者自己学。”
“…哼哼。”
“你傲娇个鬼!听我说完…”
“哼哼哼…”
“流流的话,你愿意养就养吧,反正你有钱我也不怕它饿死。”
“嗯…”
“不行,我好想哭。”苏舍声音突然变得失落起来,“我哭给你看吧。”
“哦,明天头条新闻就是‘某男子半夜暴毙家中,确认被妻子谋杀,作案手段为重型烟雾弹和杀猪般的嚎叫’…怎么样?”白桓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舍,半眯起眼。
“我觉得叫‘因被丈夫感动而悲恸哭泣导致脱水死掉的男人’……这个比较好。”
“啧,你欠操吗?”白桓听罢挑了挑眉,语气悠然。
苏舍莞尔,声音带着些软懦,“欠。”
……
苏舍起来的时候,下了一整天的大雪已经停了。院子里一片白茫茫,除了正急匆匆往屋子里来的林安。
白桓站在苏舍身后,面色淡然的看着屋外,只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白桓的眼神有些茫然。
“小舍!”林安气喘吁吁的蹦上一级台阶半撑着膝盖站在苏舍面前。
苏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才六点,你这么急做什么?”
林安晃了晃被风吹的有些麻木的右手,撇撇嘴道,“八点的手术,都六点了你还在家,你问我急什么?!”
苏舍“呃”了一声,回头看了眼白桓,白桓也垂眸看他,“是有些晚了,手术不能吃早餐的,去医院吧。”
“嗯。”苏舍点点头,“那小林我们走吧。”一边说一边走到院子里,踩在雪地里,有雪凝固的整合感,苏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回头看白桓,小声说道,“我走了。”
白桓一直看着他,听见他小声的话,一时眼圈发红,径直就往苏舍身前走。
“今天是立冬。”他站在苏舍面前,比苏舍高出半个头,苏舍点头,“你注意身体。”
白桓微微皱眉,不动作也不回应。
苏舍又出声喊道他的名字,“白桓。”
“我在。”白桓松开皱起的眉头,勉强露出一抹微笑。
苏舍突然踮起脚吻上白桓的唇。
颀长手指拉着白桓的衣襟,因为太用力而变得泛白。
只是苏舍的吻,轻轻的,浅浅的。
落在了白桓身上,落在了白桓心里。
“那…再见。”苏舍松开手,转过身去准备走。
白桓愕然,“苏…”
“嗯?”苏舍回头看他。
“苏舍。”白桓又喊了一声。
苏舍轻声应了,“你要说什么?”
白桓好像很难受,眉头又皱起来,“我爱你。”
声音变得又小又低沉,一旁站着的林安几乎听不清。
苏舍却听的清清楚楚,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了…我也是…”
听见苏舍的回答白桓突然就笑了。
笑得格外灿烂。
“那么…”
“早些回来,我在家等你。”
……
扯下围巾扔在一旁的椅子上,白桓拿过手机扫了一眼时间。
刚好八点整。
“白总,还有十五分钟入席。”Lily轻叩了下总裁办的门,清淡的声音透进来。
白桓凝眉从抽屉里取出一条领带,轻轻“嗯”了一声。
Lily看着白桓打好领带,又起身在落地窗边站住脚,目光的方向…
是一院。
“这段时间辛苦了。”白桓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转过身来对Lily温和道,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淡淡的,很好看。
Lily有些许的错愕,反应过来迅速摇头,“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多亏了谢总,我们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白桓沉默几秒,忽然叹了口气,“抱歉,因为我的私人问题影响了你们,以后不会了。”
“…”lily顿了几秒轻笑了一声,“什么呀,总裁你这样我真不习惯。”
“明明任劳任怨那么久,不过任性一回不打紧的。我们又怎么会怪你,如果没有你,哪来的白氏?”
看着自家秘书笑靥如花,白桓突然弯了弯眼角,笑道,“那日后请多多担待了。”
lily忙点头,今天的白桓……简直温柔的不像话。
以前……白桓的笑容…哪里有那么好见到。
是因为那个叫苏舍的男人么?
lily走神了几分钟,回过神来白桓已经往会场去了。
一身白衣服的背影,背着光隐隐有光线围在四周,“总裁你资料还没拿!”
“lily你先去入场登记那边帮我处理人员名单,我先入场,资料不用了。”白桓淡声回了lily的话,一委身直接上了采访席。
台下满满全是人。
时不时有镁光灯透进视线里,有些刺眼。
白桓微微眯眼,心道自己没当成明星倒是过了当明星的瘾。
“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十五分,白氏集团半年前所开发的游乐场项目于月前竣工,今日所召大家为‘流舍’游乐场发布会……”白桓身后的大屏幕上在部门经理的介绍下开始有幻灯片播放。
白桓回头瞥了眼,屏幕上正好翻到一张游乐场正门照,组合式的大门前有一人一狗站在那里。
“这张照片是我们游乐场的设计师和他养的小狗…很好看对吧?设计师可不是靠颜值出众的,他的设计非常完美。例如照片上的入场大门,特选了古铜的材质,不仅美观……”台上的解说持续着。
白桓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看:苏舍单薄的影子投在地上,流流依在他怀里,伸手揉着流流的头,苏舍对着镜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嘴角微微勾起,垂眸看着流流的眼神格外温柔。
苏舍。
白桓低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
幻灯片后面的照片全部是游乐场的设施风景,白桓收回视线,嘴角的笑慢慢收敛。
“总裁,到了采访时间…”经理凑过来低声说道。
白桓微一点头,但这声音道,“开始吧。”
记者的问题一开始偏向于半年前白氏为何突然消沉,白桓听的觉得不耐,伸手扯了扯领带,声音有些冷淡,“各位如果是来探寻白氏危机的话,不妨先出去。”
lily在台下听的直摇头,“果然还是白桓…不耐烦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不过在全国直播的镜头前扯领带真的好么?
“白总,传闻您与您爱人相爱十几年,有人透露白氏开发的‘游乐场’项目是为您爱人所建,是真的吗?”白桓出声之后会场安静了几秒,一个突兀的声音问道。
lily惊讶的看了眼问话的记者,又迅速抬眼看向白桓。
白桓好像有些出神,怔了一下才回神。
一直漠然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微笑,然后所有人都听到素日里清冷寡淡的人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我爱人名字里有个‘舍’字,我们两人养了一只小狗,名流流。你说呢?”
话音刚落,屏幕后面的幻灯片正好换到主页,‘流舍’两个字占据了半个屏幕。
台下一阵喧哗声,白桓被闪光灯照得直皱眉。
记者们也格外激动,毕竟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而且外貌家世问题尤其突出,平日里的采访要从白桓嘴里套点话出来简直和登天一般,今天的白氏总裁好像…有点不一样。
“那请问白总此举可是为了给爱人一个惊喜?”
白桓伸手挡了下光,抿嘴答道,“是,他很喜欢。”
“白总爱人可是圈内人?”
“他是设计师。”
……
lily看着大屏幕上的时间从九点变成十一点,眉头拧在一起。
这一问一答都过了仨小时,没一个问题是关于今天主题的。
偏偏白桓还每个都答了。
而且,一脸平静的眼里都快溢出幸福来了。
“白总您和爱人是如何相遇的呢?”一个问题打断了lily的思绪。
说真的,她也想知道这问题。
白桓半眯起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他把我睡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白桓轻笑了一声,“明明是笨蛋,却想着一定要追到我。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他却办到了。”
“她一定很漂亮吧?!”有人大声问道。
白桓脑中闪过苏舍的笑,挑了下眉,“很好看。”
“那白总可有考虑过两人婚期?”
婚期?白桓垂眸沉思了一会儿,苏舍那呆子回来了就去结婚吧,婚礼上全部摆满大白兔……嗯,再来一个大白兔味的婚礼蛋糕。
“我还没有求婚。”白桓说的时候眨了下眼,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lily默默喊了句卧槽,这得迷死多少女人。
大概是着实惊讶过度,会场陷入了第二次鸦雀无声。
白桓突然皱了下眉,微微俯下身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过手机。
“抱歉,我接个电话。”白桓出口的声音莫名有些沙哑,听他说话的人不由就想点头。
——诶,你们说,白桓今天是不是受了刺激?平日里不是打死也不说自己私事的么?
——人受刺激也是人的事,反正今天有这么多料足够写一本‘白桓恋爱纪实录’了。
——说来白桓这人长的是真的好看啊。
——这脸比好多明星都好看……你们看啊…
……
——他好像……在哭?
……
“总裁?”
“白总?”
lily的手在白桓眼前晃了晃,整个人挡在了白桓面前遮住了所有闪光灯投在这个男人身上的途径。
白桓右眼下有水光泛起,左眼下什么也没有。
整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lily。
“你吃过,大白兔吗?”声音沙哑低沉。
lily听的不真切却也听的清楚,眉头一拧,她不明白白桓在说什么。
白桓大概也不是为了她的回答,问完之后垂眸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
“通知公关部门,说我旧疾犯了,眼睛不好,发个声明解释一下这些人要的答案。”
白桓突然站起身,嘴角挂着的笑很平淡,扫了一眼台下道,“我先回去了,lily你负责后续吧。”
“总裁你没事吧?”lily伸手拉了一下欲走的白桓,眉头紧皱。
白桓回头看她,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
lily顿了顿,盯着白桓的眼睛轻声道,“你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脸上的笑,和哭一般。
“不。”白桓瞥了下眉,“我不难受。”
我一点……也不难受。
(五十一)
白桓大半夜开车去林安家接流流。
刚准备敲门门就开了,林安肿着眼站在门里,看见白桓的时候神情有些肿怔。
白桓看他发愣,先开了口,不沉不淡的嗓音,“我来接流流回家。”
林安闻言往后退了一步,让白桓先进来,然后转身去屋里喊流流。
林安的声音沙哑不能分辨,白桓没进去,站在门口觉得有点冷,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然的握紧了些。
“白哥…”林安在屋里喊了一声。
白桓这才走进屋里,林安正好抱着流流过来。
看着流流窝在林安怀里没精打采的,平日里光彩流滢的眸子变得黯然灰淡,白桓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呼吸不了。
“白哥?”林安看着白桓表情有些扭曲,不由出声喊道。
白桓拢手轻咳了几声才缓过神来,松开紧皱的眉,淡声道,“没事。”
“流流这是怎么了?”从林安手里抱过流流,白桓伸出左手揉了揉流流的头。
林安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道,“大概,是生病了吧。”
白桓微微点头,沉默着注视流流良久。
“小安。”白桓动了动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林安抬眼看他,眉头微皱。
“苏舍的葬礼。”流流在白桓的怀里缩了缩,白桓收紧了手,唇抿的发白,“就拜托你和阿洋了。”
瞳孔倏地缩了下,林安惊愕的看着白桓,“那你呢?”
白桓的手轻微颤抖,脸上却露出一抹微笑,“我吗?……我不去。”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林安推了一把白桓,红着眼朝他吼道,“你他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桓趔趄了一下,倚着墙才稳住身形。
“…我不会去。”
“他死了……所以戏做不下去了?”林安的声音有些发抖,“你的同情用完了是吗?他都死了你就不能去看他一眼吗?!”
—— 人都说黄泉路上不能回头,回头就万劫不复了。
——你如果在我还没走的时候出现了,我回头了怎么办?
——还有,你如果在的话,我怎么舍得走。?
白桓脑中空白了几秒,忽然伸手抓住林安的手,像是垂死的病人。
林安猛地甩开他的手,“放开!”
白桓的手停在半空中,轻微抖了一下,然后慢慢收了回去。
“抱歉,我不能去。”
“…”林安抹了一把脸,平静下来,“为什么?”
“我怕他回头。”白桓低声喃喃道,“我想他…”
我好想他。
流流伸出爪子扒了扒白桓的衣袖。
白桓低头揉揉它的头,低声道,“流流…”
流流挠挠爪子里的袖子,白桓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留下…名字倒是取得好。”
“流流,医生说你最近身体不好…”白桓抱着流流推开家里的院门,话语刚出一半就止了。苏舍堆的两个大雪球还放在院子中间,昨日立冬,半日大雪,剩下的半日阳光终是没能消融一切。
流流嗷呜了一声,收回爪子有些无力的靠在白桓怀里。
白桓站在雪地里半晌才回过神来,微微抬头,头顶是刺眼的阳光。
“会化掉的…”白桓轻声嘀咕了一句,往屋子走了两步将流流放在玄关口的白色地毯上又折回雪球前面,白桓蹲下身,整个人的影子投在雪球上,刚刚好遮挡阳光。
“不要消失。”阳光微暖,雪化的很快,白桓有些手足无措的护着地上的雪球,嘴里小声嘟囔着,动作不停的把旁边的碎雪往雪球上堆,“不要消失…”
——嗯?为什么喜欢白色?……当然是因为白色干净啊,还有就是……你姓白啊。
——喜欢雪的原因么…因为很干净啊。
——我如果也很干净的话,可能就没这么倒霉了。
白桓看着地上满是污泥混迹的雪球,愣了一下。
手上也满是污泥,被雪水冻的通红之后又被风吹得刺痛。
“嗷呜…”流流突然叫了一声。
白桓红着眼回头看它,嘴角扯出一抹笑温和道,“流流乖…”
“嗷…”听起来像是在哭的声音。
“流流你乖,别哭。”白桓的手有些发抖,手心里还抓着一些碎雪,没几分钟就化成一滩水从手心里消失。
……
地上的雪只留下湿漉漉的水的时候,白桓这才起身。
流流已经在地毯上睡着了,白桓伸手抱起它,轻轻推开门。
“我回来了。”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轻声道。
回应的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声。
将流流放在温软毛毯上,白桓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白气弥漫开来,氤氲在玻璃窗上,白桓的手因为冻的太久,不停的在发抖,然后倒水的时候水流一直晃动。
水杯半满的时候,白桓面无表情的直接将开水全部淋在了左手上。
一股钻心的痛从左手蔓延开来,白桓淡淡的瞥了眼红肿的伤处,目光沉寂。
站了一会儿白桓又转身去楼上收衣服,等走到阳台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之前一直没人住,哪里来的衣服收。
苏舍以前在家的时候总喜欢种些花草树木,白桓反应过来没衣服收之后瞥见了角落里种的薄荷。
就一小株,味也只有淡淡的一角方地。
苏舍虽然喜好花草,却一直种不好它们。
如今这么小小的一株,苏舍看了定是要开心许久的。
白桓就这么看着那株薄荷出神。
直到被左手的灼烧痛感拉回神来,白桓脸色有些苍白,左手痛的一直在发抖。
不时,口袋里传来一声短信提示音,白桓缓和下脸色,才拿出手机来。
【明天下午两点,南湖区。
白总记得准时,这边的区管的有点严,晚点了估计就不好办了。】白桓回了个“好”字将手机丢到床上。
在房间站了几分钟,白桓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
洗完澡换了家居服,白桓给流流吃饭的盘子里放好狗粮,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喂,陈经理吗?…苏舍那张宣传照在哪儿拍的?”白桓坐在车里看了眼窗外,车窗大开,有风呼啸过耳边,“天桥街23号?…好,谢谢。”
挂了电话白桓嘴角啜起淡淡的笑。
左手随便拿纱布包了两圈,白桓只能拿右手开车,去天桥街路上的风景很好,白桓试着想象苏舍抱着一只狗去拍照的模样。
——我和你都没有一起拍过照。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轻小的声音,白桓一愣。
苏舍总说他睡觉喜欢说梦话,白桓反驳不成又不服气,愣是某个晚上一夜没睡,结果听到苏舍的梦话。
然后白桓拿着手机凑着苏舍睡颜直接拍了一张,结果被闪光灯惊到的苏舍一巴掌直接甩在白桓脸上。
事后一直忙苏舍的病也就忘了这事,白桓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还好,手机里那张照片还在。
还好。
……
“苏舍…?”影楼经理听见来人问的微微一顿,思索几秒恍然大悟道,“白总是来帮苏先生拿相册集的吗?”
白桓正在打量影楼大厅里正对大门的照片墙,听见影楼经理说的轻微点头,“这照片…苏舍什么时候拍的?”视线投在了照片墙的巨幅照片上,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照片上是穿着白衬衫淡灰长裤的苏舍,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微微抬头的模样,脸上还有着温隽的笑容。
“将近半年前…那时候我们影楼正在做‘找模特’活动,苏先生当时就抱着小狗站在门口小声地问我们老板他可不可以……”说到这里影楼经理笑了笑,仿佛回想到苏舍当时的样子,“因为活动奖品是免费的影集拍摄。听苏先生说是想给小狗拍照。老板看他长的确实好看便同意了。只是后来拍完了苏先生一直没出现……之前也忘了要他电话,再然后影楼被您公司收购,苏先生的照片被你们用来做宣传照…”
白桓盯着照片看了良久才收回视线,“影集给我,我拿去给他。”
“…啊,好的。”
“谢谢。”白桓看着影楼经理转身的背影淡淡道,又抬眼看着苏舍的照片。
好想……去碰碰他。
就一下,一下就好。
“白总和苏先生关系很好吧…”经理拿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过来,见白桓视线投在他身上不由又道,“真的要好好劝劝他,他看起来太瘦了……”
白桓接过袋子的手滞顿了一下,眼底有依稀的晃动。
“嗯。”淡声应道。
白桓从影楼出来之后开车去了苏舍曾经住过的地方。
白桓没有钥匙,抬腿一脚踹开门,俯身检查了门锁发现没坏,白桓轻声笑了笑。
“嘘…我待会出去了你要保密啊。”
白桓对着门说完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幼稚,笑容慢慢敛了起来。
环顾四周,还是苏舍上次离开时候的样子。
一样的繁杂狭小。
一样的简化摆设。
白桓在苏舍的床上坐了半个小时,才起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轻轻带上门,白桓刚准备走又回过头去对门说道,“他回来的话…”
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
“让他等等我。”
…
谢洋打电话过来问苏舍的骨灰是放在公墓还是拿回家的时候,白桓正在南湖区监狱门口。
抬头瞥了眼头顶刺眼的阳光,白桓觉得有东西从胸口划过去了。
——诶,白桓我问你……囡囡的骨灰是拿小铜盒子装的对不对?
——嗯。
——那我死掉之后的盒子不用太金贵的,简简单单就好了。
——不。
——为啥啊?难道你还真破费买纯金的来装?
——你想得倒美,你要是死掉了……我就把你丢掉。
苏舍倚在墙上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皱着眉头小声嘟囔道,“小气啊,真小气。”
“白桓你可真狠心。”最后还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
白桓哑然失笑。
“到底…谁狠心啊?”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道。
谢洋在那头“嗯?”了一声。
白桓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魔怔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白桓语气平淡道,“我待会去你家。”
“嗯…”谢洋低声应了,嗓子有些哑,“你…还好吗?”
白桓握住手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没事。”
“Lily说你一周没去公司了。”
“我待会便去。”
“小安上次说的你别在意,他也是一时难过。”谢洋的声音变得有些淡,白桓知道他是怕自己误会林安,低声笑了笑,“没事,我本来就是…无情之人。不过…”
白桓顿了几秒,“有人比我更无情。”
……
白桓见到吴臧的时候,白色灯光落进眸中,神色冷了半分。
大三那年倒是有见过面,长了个斯文模样。
监狱长来把人丢在探监室便出去了,临走时还嘱咐白桓下手轻点,倒惹得白桓挂了抹浅笑在脸上。
指尖轻敲桌面,白桓淡着神色看了一会儿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啧,苏舍那婊子怎么舍得放你一个人来见我?”吴臧拧了拧自己被手铐扭久的手,表情轻佻道。
白桓听他先出声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敲桌子的手缓了节奏,“苏舍在天恒被陷害的事,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又怎样?若不是没有估计到你的能力,苏舍几年牢饭吃定了。”吴臧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白桓,当初若不是没猜到这小子是个权贵,苏舍铁定要回头来求他。
“去年在饭店,他为什么要杀你?”白桓皱了下眉头,伸手扯掉领带丢在地上。
“谁知道那婊子真敢这么做,不过是骂了他两句。”轻哼出口的声音。
白桓听的眯了眯眼,眼底落了层霜。
“你骂了他什么?”
“当然是嫌他脏。我好心上他是看得起他……跟个娼妓似的还喜欢立牌坊,真他妈恶心。”吴臧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看着白桓沉下去的脸色他轻笑声了一声,“怎么?你难道不是嫌他脏才这么整他的?……我记得你对他也没有多好吧,不是还把他丢给别人玩过。再说了,官司那事你可以帮他,名誉这事怎么就不帮他护着?”
白色灯光照在白桓脸上一片惨白,白桓低低笑道,“是,我对他也不好。”
“你今天来找我不是为了忏悔的吧…”吴臧眯着眼打量白桓,双手一拢放在桌上,“你想做什么?”
“你把苏舍的过去告诉我。”白桓抬眼盯着吴臧的眼,语气有些寡淡,“我可以帮你出去。”
闻言吴臧挑了下眉,“你确定?”
白桓轻微点头,看着吴臧的眼里落了些笑意,“不过,我要弄死你也轻而易举。”
吴臧听罢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白桓的脸,“啧,这可是你自找的…别回头苏舍是你真爱。”
白桓厌恶的扯下吴臧的手,沉了脸色。
“他不是好学生吗?”吴臧说的时候神情得意,白桓的手指又开始轻轻敲着桌子,“好学生入学第一天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你想像一下身体里插着按摩棒还要努力维持平静的模样…啧,还真是漂亮。”
白桓的指尖微微颤抖。
“他以前很乖,我才让他去读书。他以前不爱笑,高一的时候交个朋友才学会笑,可是他从来不对我笑……呵,年纪不大倒学会对男人献媚了……后面也是活该。”吴臧说到这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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