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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诫-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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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厢房倒出来给洛醺几个人住。鬼三问小贩:“西厢也给租给我们吧。”
小贩摇头:“西厢我住呢。”
鬼三不懂了:“你不住正屋吗?”
小贩道:“正屋我爹和我娘还有我弟弟住。”
这么一大家子?鬼三愣了,回头看洛醺:“奶奶,能行吗?”
洛醺已经上了炕准备给女儿喂奶,心烦意乱,也懒得捣腾,道:“行啊。”
鬼三又提醒她:“就只东厢,怎么住?”
这下子洛醺明白了,小贩是把她和鬼三当成两口子了,出门在外,也不能计较太多,更不想被外人得知自己太多的事情,道:“一起住。”
鬼三望望屋内,倒可以在炕中间拉上一道帘子,既然洛醺不想走,他也不好反对。
房子租好了,过日子的所用东西都没有,得吃饭得睡觉,所谓破家值万贯,就是说一个再穷的人家,还是有非常多的生活用具,最基本的锅碗瓢盆,还有被褥和换洗的衣服,而洛醺更需要补养。
鬼三从房东那里借了点米,只能熬粥了,就这样房东还磨磨唧唧满腹怨言呢,自己是指望他们赚钱的,没想到一文钱房租没拿到,还得从自己就快见底的米缸里分点出来给他们吃。
鬼三唯有不停的赔笑和解释,保证加倍偿还。
总算各自弄了碗粥果腹,安顿好洛醺大小三人,鬼三就连夜赶回金水湾,首先洛醺要他把郝叔接来,怕他在家里饿死,其次鬼三要回家拿钱,那都是他和洛醺藏好的,就是没钱从沈家拿出任何一件宝贝卖了都可以吃香喝辣。
不料,他一夜狂奔回到家里后,发现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真被自己猜到,浪雄果然派人盯着沈家。
他唯有绕到后面,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潜入沈家,来到郝叔的住处,那一窗孤独的灯光让鬼三差点潸然泪下,曾经多么风光的沈家,如今只剩下郝叔枯守。
他在郝叔房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首先怕动静大了吓坏老人家,其次也怕浪雄的人在某个地方暗藏听见。
“都看戏去了,去县里找吧。”郝叔仍旧是这套话。
“郝叔,是我。”鬼三悄悄道,还怕声音太小老人家听不到。
“哎呀你走错步了。”
房内的郝叔没来由的咕哝出这么一句,鬼三心里一抖,暗叫不好,房内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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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3章 鬼三的第二场爱情开始了
鬼三明白郝叔在暗示他,想窜上房去从屋顶掀开瓦片看个究竟,只是他听懂了郝叔的意图,屋内的人也听到了他和郝叔的对话,房门哐当撞开,是浪雄身边的小队长池田和另外几个日本兵冲了出来。
池田用手一指鬼三:“他就是川岛联队长的仇人,给我杀了他。”
自从妹妹和子亡故,浪雄虽然没能掏空对洛醺的感情,但也醒悟自己只忙着谈情说爱,忽略来中国的真正目的和任务,于是奋发而起,有他老爹做靠山,成立某个联队,东北,是他垂涎的一块肥肉。
池田一声令下,那些日本兵于是纷纷把枪瞄准鬼三。
鬼三轻蔑的一笑,看池田还挺识货,这么快就认出自己,纵身一跃上了房顶,日本兵的枪已经打响,他却毫发无损。
池田愤愤的骂了声“巴嘎(意思是一群笨蛋)”,看这家伙居然会飞,知道想抓他并非易事,于是掉头回了屋里,指挥两个日本兵把郝叔给架了出来,朝黑咕隆咚的屋顶上喊话:“你的,再不出来,我的,就杀了这个老家伙。”
好一阵,屋顶并无任何动静,池田手下的一个兵就举起刺刀要扎郝叔的架势,这兵蛋子和池田一脉相承似的,做事都有些冲动,既然鬼三不出来,就想遵命杀人。
池田急忙何止:“哪尼(意思是你想干什么)?”指着郝叔:“他是人质,你杀了他,我们用什么来要挟对方。”
中日混杂的话,气得还扇了那小兵一个嘴巴子。
那个日本兵躬身道:“搜噶(原来是这样啊)。”
池田扭着郝叔继续对屋顶喊话:“鬼三,听闻你是个英雄,你不会对这个老人见死不救,中国有句话叫,你不杀仁伯,仁伯却因你而死。你枉为英雄。”
本来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池田不像浪雄对中国文化非常精通,把伯仁改为仁伯,因为他知道对男性老人,中国人喜欢称为伯伯,改的却也是惟妙惟肖。
鬼三当然不会丢下郝叔不管,他是在想策略。首先他也不能死,因为洛醺还有皓暄和若萱都等着他养活呢。沈稼轩失忆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眼下是指望不上他来照顾洛醺母女的。
他从屋脊后面偷瞄了下,发现池田已经把手枪抵住郝叔的太阳穴。
郝叔颤颤巍巍的喊:“三子,快跑,不要管我,我活不了几天了,照顾好醺丫头,郝叔就对你感恩戴德。”
池田见郝叔不肯配合,举起手枪想用枪托来砸郝叔,他真要砸下去。风烛残年的郝叔就差不多丧命,所以浪雄一直都说池田做事莽撞,且不说这次来金水湾是他擅自行动,目的当然是想在浪雄那里邀功,就说眼下。他刚刚训斥完那个士兵,现在自己就想杀人了。
鬼三已经准备飞身下来救郝叔,却听嗖嗖几声硬物划破空气的声响,接着池田还有那几个日本兵纷纷惨叫倒地,一点点反抗都没有,个个都是脑门中招,嗝屁。
“爷!”这杀人的手法鬼三再熟悉不过了,惊呼一声,知道是沈稼轩回来,喜滋滋从屋顶跃下。
一条黑影随着那些暗器的而疾速而到,真是沈稼轩,他俯身检查下,看日本兵都死了,池田小队长也不能幸免,就把杀人用的大洋都收了回来,现在也学会过日子了,不像以前那么出手阔绰,用完大洋就那么浪费的扔掉。
“老爷!”
郝叔一声惊呼,过来抓着沈稼轩的胳膊老泪纵横,哭的嘴唇哆哆嗦嗦:“老爷,你真活着呢,老天有眼啊。”
沈稼轩仍旧木然的不知该如何反应,因为不认识,也不会抱着郝叔做久别重逢的喜极而泣,但也知道自己和他有关系,今晚回来沈家就是想继续寻找自己,也寻找不辞而别的洛醺。
“那个,你们怎么突然离开了?”
他问的是鬼三,给洛醺抓了草药回来,听英子说洛醺已经走了,不知为何,他当时心像秋天的草,有种要枯萎的感觉,仔细琢磨体会,唯有亲人才是这样,更断定自己和洛醺真的是夫妻。
接着,他又在洛醺的炕上发现那块玉牌,洛醺走时故意把这个留下,觉得至爱自己的人不复存在,这个东西也没必要保存了,沈稼轩发现玉牌上面赫然刻着四个字——至爱若醺,这四个字又激起了他的记忆,压在心底的某些场景被打捞起来,于是断断续续出现这样的一些片段:奉天,生日,洛醺。
洛醺在奉天过生日,这是自己送她的礼物!
他大喜过望,还以为自己恢复记忆,只是须臾便失落了,因为他仅仅想起这些,还是不晓得自己的身世,想想洛醺和鬼三都说他是沈家大爷,于是就回来金水湾想探寻究竟,刚好碰到池田要砸郝叔,他本能的出手救下。
听他问洛醺为何突然不辞而别,鬼三气呼呼的:“还不是因为您。”
沈稼轩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鬼三看他满脸的无辜,也怪不得他,因为他目前还在失忆中,于是道:“您或许什么都不记得,但奶奶她清楚啊,您以前是非常宠爱奶奶的,小小姐也是您梦寐以求,现在您对奶奶如此冷淡,对小小姐也漠不关心,奶奶心里有气吧,或许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其他方面,当然是指他和英子的暧昧,鬼三也看出沈稼轩和英子不是一般的熟稔。
郝叔拦住鬼三的话:“别站在这里唠嗑了,先说怎么处理这些小鬼子,另外咱家爷才回来,让他喝口茶歇一歇。”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歇什么歇,日本兵死了,浪雄只怕要有大的动作,沈家更不太平了,所以鬼三建议:“爷,咱俩先把日本兵找给地方给埋了,然后再说其他的事。”
沈稼轩觉得有道理,同鬼三一起,两个人把日本兵,池田这里的,门口那两个巡逻的也解决了,用车拉着出了金水湾,此时天寒地冻,挖坑费劲,于是就个个绑了石头,看金水湾的冰不是特别厚,于是就沉入金水湾里,灭迹。
重新回来沈家,就商量下面的事情。
按鬼三的意思,要沈稼轩去找洛醺,两个人长久相处,点点滴滴的过去早晚会想起。
可是沈稼轩却没同意,叹口气:“其实,你们说的话我都信,我信我是沈稼轩,信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是我深爱的妻子,信皓暄是我儿子,更信若萱是我女儿,别的不讲,看见那小女娃,我这心头就软软的,可是,我现在不能和洛醺在一起,因为什么都想不起,这样和她在一起,我感觉非常别扭,再给我点时间,我已经想起某些片段了。”
鬼三出于袒护洛醺,脾气就大:“之前我们都以为您死了,您知道吗,当时奶奶想自杀追随您而去,是因为发现自己怀了小小姐才没死成,爷,您怎么能说想不起就想不起,这样对奶奶不公平,她才十九岁,荒野中生下小小姐也是因为去追着找你,现在还做了病,您给她一个拥抱,一句贴心的话,都比我安慰她一百句好用。”
鬼三说到动情处,自己潸然泪下,瞪着沈稼轩,气吼吼的。
沈稼轩眼中也是泛起雾气,即使想不起和洛醺的过去,也知道她不容易,看洛醺貌美如花,这样的女子是不缺男人疼爱的,人家也不会贸认自己,既然是夫妻,给她一个拥抱又如何。
于是道:“等我回去把英子接着,就随你去找洛醺。”
鬼三更火了:“英子英子,你现在心里都是英子,你知道不知道奶奶不辞而别就是因为发现你喜欢英子,虽然她不肯说,但我猜得出,都是因为失忆,好好,我现在就把你打回原形。”
呃?沈稼轩愕然的望着鬼三:“我喜欢英子?”
话刚说到这里,没解释呢,鬼三气呼呼的四下里找,想找个棒子之类的东西,屋里没有,顺手抄起郝叔挠痒痒的老头乐,这东西能打人?
更可笑的,郝叔还在中间拦着:“哎呦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三子你敢打老爷,这叫以下犯上。”
沈稼轩没有躲,忙不迭的辩驳:“你们搞错了,英子把我当哥哥,我把英子当妹妹,不瞒你说,我和英子现在是非常熟悉,比和洛醺熟悉,但面对她,都没有面对一个陌生的洛醺让我……更有感觉。”
鬼三先是脸上布满喜色,接着就呵呵的笑了:“爷,真是这样吗?”
沈稼轩看他风一阵雨一阵的,被他气笑:“当然是这样,再说,英子喜欢的人是你,也不是我。”
呃?这下轮到鬼三错愕了,自己和她才认识而已,只要英子和沈稼轩没那种男女关系就好,于是告诉沈稼轩,洛醺让自己回来接郝叔,顺道拿些钱。
两个人又商定,沈稼轩回去接英子,鬼三套车拉着郝叔去找洛醺,在那个小镇汇合。
只是,沈稼轩后来没能如约去找洛醺,这中间发生了变故,洛醺不知,以为他真的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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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又停电,所以赶紧发上来。
正文 304章 最无私的爱
若萱满月了,洛醺仍旧没能等到沈稼轩,所幸有女儿这朵忘忧草,她才没有被对沈稼轩的怨念压垮。
郝叔被接来,洛醺却又担心祝子雄带着的沈家人去了盘龙山,和子是被龙独眼杀了,浪雄不会放过盘龙山那些胡子,所以想搬离这个小镇去盘龙山和家人团聚,却被鬼三阻止。
“奶奶,祝子雄走时我们两个说定了,龙独眼原先的寨子只怕守不住,他会劝说龙独眼继续往山里撤离,盘龙山多大啊,您放心,浪雄找不到的,但我们也找不到,再说小小姐才满月,不能舟车劳顿,更何况攀山越岭的,还有郝叔呢。”
洛醺恍然大悟的,这又是老又是小的,别说上山,走平地都费劲,于是打消了去盘龙山的念头,忽而又想起县里的沈家粮栈,金水湾的沈家人都逃跑了,浪雄会不会为难沈青衫和那些伙计?
鬼三又安慰她:“掌柜的,就是青衫叔你不了解,老谋深算,绝对不会出事的,再说准备往盘龙山避难时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掌柜的,让他早作打算。”
说是这样说,洛醺仍旧不免担心,而眼下所能做的就是每日祈祷家里人安然无恙。
盘龙山不能去,也就安心的在这个小镇住下来,因为鬼三从沈家拿回来不少钱,就自己置办了房子,不求太大,只求一家人住的安静。
若萱百天了,洛醺还是没有等到沈稼轩,手中的钱花的差不多,让鬼三再回金水湾去取些东西变卖,因为现钱有限,大多钱都存在银行里,而经手的又是沈稼轩。所以唯有卖东西度日。
鬼三去是去了,却空手而归,并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沈家,消失在一片灰烬中。也就是说,沈家被人放火烧了。
啪嗒!洛醺手中正折叠的衣物掉落在地,惊愕得话都说不出来,沈家,至少是百年老宅,就这样没了?问都不用问,一定是浪雄干的。只恨当时逃跑匆忙,很多值钱的东西没有带出来也没有掩埋起来。
“浪雄,我会让你怎么吃进去就给我怎么吐出来,或者是变本加厉。”
洛醺恨恨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沈稼轩移情的关系,或者是做了母亲的关系,总之她现在成熟得几乎看不到笑容,心里琢磨,等女儿再大些。仇这东西都说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分怎么样的仇,浪雄欺人太甚,自己和他的账必须清算。
沈家真是浪雄烧的,上次鬼三回去接郝叔。杀了池田小队长和那些日本兵,虽然被沈稼轩和鬼三沉尸,但浪雄也猜出自己的人不翼而飞与沈家有关,才发现洛醺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守株待兔非但没等到她和鬼三,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自己的人,所以,留着沈家已经毫无用处,带兵进了沈家,无论玉器还是家具,但凡值钱的洗劫一空,然后点了一把火。
沈家没了,自己倚靠的大树沈稼轩也不知所踪,洛醺感觉自己就像站在茫茫荒野里,看不到希望和前途,唯独面对女儿、皓暄、郝叔、鬼三,一个是襁褓中的婴孩,一个是未成年的少男,一个是耄耋老人,一个是断臂的残疾,洛醺给自己鼓气,绝对不能倒下,自己倒下这几个就更无依无靠了。
为了维持生计,鬼三又不得不去街头卖艺,可是一连三日都惨淡收场,这年月兵荒马乱的,饭都快吃不上谁还有心思去看你伸胳膊撂腿,谁还有闲钱捧你的场。
最后,鬼三想起一件事,少年时父亲曾经编筐窝篓赚钱养家,于是他也出了镇子去割回很多条子,他聪明,手也巧,虽然断了一只胳膊,但用两只脚帮忙,也还是编出非常精美的筐啊篓子的,上街去卖,这种生活必需品虽然不能说畅销,也还卖得出去一些,赚回微薄的钱买米买面。
若萱大了些,洛醺就让皓暄和郝叔看孩子,她也帮着鬼三干活,鬼三很是于心不忍:“奶奶,您细皮嫩肉的,吃不了这个苦。”
洛醺没听他的,继续帮他泡条子断条子,也学着编,并道:“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放着沈家奶奶的架子下不来吗,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守着儿女过日子。”
日子也总算勉强过得下去,因为洛醺和鬼三整天的出双入对,邻里邻居难免就会问他们的关系,洛醺一定会说:“这是我丈夫。”
鬼三一定就额头冒汗后脖颈冒冷风,背后和洛醺说:“奶奶,我是下人,您不能这样乱说。”
洛醺哼哼一声冷笑:“难道你想告诉街上那些混混,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是单身,大家都快来调戏她。”
“这样啊。”鬼三没了言语,既然洛醺是用自己做挡箭牌,自己甘愿为她万箭穿心。
日子平淡,洛醺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一边听皓暄背书,一边哄女儿。
读书是不可能了,因为没钱买书,皓暄就把之前看过的背诵出来,没笔墨纸砚,他就用手蘸水在饭桌上写,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少爷落魄到吃粗茶淡饭的穷小子,皓暄没半句怨言,还经常逗洛醺开心,这个懂事的孩子让洛醺又多了份安慰。
这天晚上,郝叔带着皓暄帮着鬼三去泡条子,洛醺给女儿喂奶,只是小家伙怎么都不肯吃,先是乱抓乱蹬,吭吭唧唧,后来就大哭出来,洛醺怎么都哄不好。
“宝贝你别哭,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娘亲。”
才几个月的小娃,咿呀学语都没到了,怎么告诉你,若萱就是哭,哭声越来越大,哭到脸都发紫,洛醺摸摸她不发烧,又脱了衣服检查,身上没有碰破或是扎刺,怎么就是闹个不停。
“你小,人家还小呢。”哄不好女儿,她就随着女儿一起哭,越哭越伤心,日子苦些没啥,若是沈稼轩在自己身边,总还有个依靠。
若萱的哭声惊动了鬼三,他急忙过来相看,看洛醺抱着女儿跪坐在炕上哭成一团。
“奶奶,这是怎么了?”鬼三上了炕,凑过去问。
洛醺边哭边道:“鬼三,我好像,支撑不住了。”说完,把头埋在女儿身上,泣不成声。
她所谓的支撑不住,是心力交瘁的感觉,从沈稼轩失踪,自己辛辛苦苦的怀孕,九死一生的把女儿生下,然后又做了月子病,然后沈家毁于一旦,然后生活太过清苦,最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沈稼轩和英子再无消息,或许,他们都结婚了吧,她这样万念俱灭的想。
鬼三接过她怀里的若萱,腾的跳下炕,本来是想溜达溜达哄哄小娃,突然,小家伙不哭了,鬼三一愣,感觉出什么,于是又跳上炕,接着又跳下来,就这样来回折腾,小家伙真的不哭,定定的看着鬼三,大概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这孩子,你说她就想折腾人。”洛醺气呼呼的。
鬼三看看怀中的若萱微微眯着眼睛,要睡着了,才不再跳上跳下,道:“也说不定是肚子疼什么的,小小姐这么点点,又不会表达,小孩子,都喜欢闹腾的。”
洛醺叹口气,抱着膝盖默然不语。
鬼三想了想,突然跪在她面前的地上,把洛醺吓了一跳,骂他:“你怎么这么贱,动不动就跪,滚起来说话。”
鬼三摇头:“奶奶,这句话必须跪着说,我跪着,表明我只是沈家的下人,而您是主子。”
不知是什么重要的话,洛醺没好气的:“有屁快放,说话还非得跪着。”(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鬼三鼓足勇气:“奶奶,您知道我当初胳膊断的时候,也曾经万念俱灭,我鬼三算不上英俊潇洒,但也不是很丑,还这样年轻,成了残废,我没了活路,当时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活了下来,您知道为什么?”
洛醺没接他的话,看着他等着答案,觉得他应该是想以此来开导自己。
鬼三舔了舔嘴唇,有点艰难:“因为,我觉得我唯有活着,才能看到您。”
洛醺似乎已经猜到这个答案,鬼三对她的感情,她作为当事人最清楚。
鬼三续道:“我说这话或许冒犯了奶奶,但我想告诉您的是,您必须好好活着,因为您唯有好好活下去,才能等到咱家爷他清醒,咱家爷他清醒了,就会像以前那样宠爱您,还有小小姐。”
从小到大,爱慕洛醺的男人数不胜数,唯有鬼三这份感情最让洛醺揪心,都说爱是自私的,唯有鬼三的爱是无私的,她喜欢自己,却总是极力帮助自己和沈稼轩相爱相好。
“起来吧,萱萱睡了,我们还得去编筐,我现在的手法不错了。”
这么久以来,洛醺终于露出笑脸,下了炕喊回皓暄,为了让若萱睡得踏实些,就不能把她放在炕上,让皓暄盘腿而坐,把若萱放在皓暄腿上。
鬼三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是他在街上捡到的,递给皓暄:“少爷,闷了可以看看,小小姐若是睡不安稳,你就晃晃腿,她感觉到有人哄着就会再睡着。”
交代好,就和洛醺去编筐了。
皓暄就老老实实的哄妹妹看书,不一会,他也困了,脑袋歪在一边,靠在后背的墙上睡着。
踏、踏,走进来一个人……
正文 305章 失败的洞房花烛夜
进来的这个人,是又失踪好久的沈稼轩,这段时日以来,他和英子在组织青壮后生打鬼子,于此才没有来看洛醺。
或许他真正的原因是不敢,当然在为洛醺是他媳妇的事纠结,不相认,洛醺会伤心,相认,自己又不知所措的别扭,断断续续的往日片段会经常的涌出来,比如母亲的,比如弟弟的,甚至鬼三的、郝叔的,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就是没想起洛醺是如何成为自己媳妇的。
其实这个从心理学角度讲,是他太在意洛醺,大脑深处所有过去的影像堆积,不知不觉中他越是迫切想记起洛醺,却适得其反想不起来,有点与忙则出错殊途同归,有时我们越是着急干某件事,越不得好结果,反之有条不紊就好多。
总之沈稼轩现在恢复大半,不料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若萱大哭谁都哄不好,于是他为这个小女娃牵肠挂肚,灵魂深处这是一个父爱的煎熬,实在受不了,就偷偷来了这个小镇,也不知道洛醺几个人在哪里住,幸好发现在街上卖筐的鬼三,他一路跟踪到了这里,想偷偷看看女儿就走,却被邻居的某个大婶发现他鬼鬼祟祟。
“喂,你是谁?”那大婶很有些侠肝义胆的样子。
“我,是刚刚进去那个人的朋友。”他这样解释。
“哦,是朋友就大大方方的进去,我还以为你也是惦记他媳妇呢?”大婶叨叨咕咕。
“他媳妇?他媳妇是谁?我的意思,他有媳妇了?”沈稼轩还想把英子给鬼三呢,那丫头对鬼三一见钟情,不料鬼三却已经娶亲,不知他的缘分从何时开始的。
大婶非常诧异:“他当然有媳妇,他女儿都过百天了,他媳妇那个俊。街上那些混混都惦记呢。”
这一刻,沈稼轩感觉这位大婶所说鬼三的媳妇,差不多指的就是洛醺。他又纠结了,就像再次迷失一般。洛醺是鬼三的媳妇?若萱是鬼三的女儿?
掉头想走,近在眼前,那个扎着朝天撅的小女孩仿佛还在自己脑海里哭,他忍不住偷偷溜进洛醺的家里。
进来后发现这样的一幕,皓暄靠在墙上睡着,他腿上的若萱已经醒了,正乱蹬乱抓。吭吭唧唧的又要哭,还不停的吮吸手指,看样子是饿了。
这一对孩子,让沈稼轩心头突然又是一揪。像是痛,又像是甜蜜,捉摸不定的感觉。
把若萱抱过来,托起放在眼前凝视,浓密的头发用红丝带扎着一个朝天撅。这个样子,就是他重度失忆时也经常出现,忽然明白,自己和若萱在冥冥中早就见过面了,怎么成了鬼三的女儿?
小女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然后裂开小嘴笑了,他的心就像被春风拂过,柔柔的软软的,慢慢把自己脸贴在女儿脸上,幸福的闭着眼睛轻唤了声:“宝贝。”
接着,就手托女儿放在眼前,百看不厌。
他正美呢,耳听背后,呼!什么东西带风打来,他抱着女儿纵身一跃躲开。
“恶魔,放下我女儿!”洛醺一声断喝,手中举着扫帚,沈稼轩回头她才发现,恶魔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洛醺,你为何打我?”沈稼轩不明所以。
“我以为……你要摔死我女儿。”洛醺指着他抱着若萱的姿势。
沈稼轩看看手中的女儿,问她:“你就不怕把我打倒,女儿也摔在地上?”
洛醺恍然大悟,掩口不语,是后怕,忽然回味下刚刚沈稼轩的话,他直接称呼女儿,难道他的失忆病好了?欢喜道:“叔,你想起我们来了?”
沈稼轩顿了顿:“却也没有,我昨晚做梦,若萱一直哭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可是邻居说,她不是我女儿,她是你和鬼三的女儿。”
“你放屁!”洛醺脱口而出,腾腾奔过去指着已经被她喊醒的皓暄道:“去比量下。”
沈稼轩狐疑满面,还是遵命的举着女儿放在儿子旁边比量,小女娃咧嘴笑了,皓暄咧嘴笑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的,皓暄嘿嘿道:“爹,是妹妹啊。”
洛醺又拿过镜子照着沈稼轩,没好气的:“你自己看看,你们三个人是不是一个样子。”
沈稼轩听话的望望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女儿、儿子,三人不过是一个大版一个中版一个小版,即使仍旧失忆,也肯定这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无疑,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哽咽道:“宝贝,爹爹早晚会好的。”
洛醺仍旧在气,气沈稼轩这么大个人,也不算算若萱出生的日期,自己怀孕的时候他沈稼轩还在家里呢,只不过当时不晓得罢了,嘟囔着:“这是你沈家的孩子,连名字都是皓暄给取的,他还说长兄为父,父亲不在身边,他这个当哥哥的就给妹妹取了名字,说你叫稼轩,他叫皓暄,妹妹就叫若萱,你们最后一个字同音,更因为萱草也叫忘忧草,他说……”
提及伤心的往事,洛醺说不下去了,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
皓暄接过她的话茬:“爹你给我讲过,北堂幽暗,可以种萱,古时候游子远行就在北堂种上萱草,用以减轻母亲对孩子的思念忘却烦忧,所以萱草也叫忘忧草,爹你不是游子,但你是游夫游父,醺娘整天的思念你,日日站在咱家门口等,我希望妹妹会让醺娘开心些,早晚会把爹你等回来。”
儿子的一番话,即使沈稼轩仍在失忆,也足以感动得泪湿眼眶,更何况他猛然被皓暄的话激起一段往事,那就是当年给皓暄讲萱草也叫忘忧草的片段,皓暄就像从浮尘中慢慢现出的影像,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搂过皓暄:“乖,爹想起来了。”
皓暄开心的看着洛醺:“醺娘,爹他好了!”
洛醺猛然扑过来:“叔,你真的想起来了?”
沈稼轩眼神飘忽。其实他还没有想起洛醺来,为了哄洛醺开心,点头:“差不多。”
洛醺慢慢后退。想去通知鬼三,却发现鬼三和郝叔就站在门口看着呢。
一家人。都是喜极而泣。
沈稼轩和英子也搬到这里和洛醺几个同住,洛醺又焕发了往日的神采,开始嘻嘻哈哈说说闹闹,就像一个被冰封的人突然遇到春天,满腹的委屈都融化了。
而春天,也真正来了,桃红柳绿。风光无限。
心里高兴,沈稼轩难免问起当初洛醺为何不告而别。
洛醺看着他逗弄女儿呢,呵呵一笑,还有点难为情:“我吧。我当时看见你和英子亲热来着。”
沈稼轩之前听鬼三说过,于是重新解释:“当初的真实情况是,英子告诉我,即使我认不出你们,但看皓暄和若萱两个孩子都长的像我。一定是我的骨肉,你也一定是我媳妇,她劝我和你相认,也顺便问起一件事,那就是鬼三有无娶亲。我当时取笑她没羞没臊,一个大姑娘自己想找婆家,她就害羞的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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