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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跃农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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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朵朵的文:《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
简介:从刁钻小庶女,到“珍味楼”大当家;
从街市小骗子,到气势强大御姐范儿。
被雷劈出来的异能,又怎能不好好利用?
三牲五鼎,八珍玉食,金波碧液……全凭一对妙手,一双神眼。
幸福在手,夫君在旁,所谓的美好生活,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好欺负
李欣倒也算着冯德发这个点儿应该是要来了,忙站起来让他进堂屋坐。
冯德发背上背着个包袱,腼腆地对李欣笑了下。杏儿讶异地看向李欣,李欣道:“冯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关二嫂子。”
又对杏儿说:“这是下河村的冯家兄弟,他懂些养蜂的事情,我们请了他来帮我们养蜂。”
杏儿更是诧异,倒也先跟冯德发打了个招呼,又追着李欣去灶间看她倒水,私下问她:“怎么没听你说要弄什么养蜂……”
“做不做得成还不一定,早早地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李欣对杏儿笑了一下:“这小子你也知道的,头次不是说的,跟阿秀相看的那几家,这就是那冯家小子。”
杏儿方才听是下河村的冯家心中就有些猜测,听到李欣这样说倒也不大意外,只是挑了挑眉:“这也是缘分?他冯家是不是还是想跟阿秀做亲?”
李欣顿了顿还是点头道:“倒真给你猜出来了。”
“那这……”杏儿便有些担忧:“他可是要守三年孝的,阿秀这也十八都满过了,要是等三年,出嫁的时候不得是老姑娘了?到时候说闲话的可就多了……”
李欣也默了一会儿。
在她那个时代,二十岁出头嫁人都算是早婚。这会儿十八九嫁人都算是晚嫁了。
李欣也叹道:“可是挑来挑去也挑不到什么好人家,那好的也早就跟人订了亲了。”
杏儿也叹,“这冯家小伙子倒是长得挺憨实正派的。可惜了。”
李欣倒了水给冯德发端去,他一个人坐在堂屋里边儿也不显得尴尬,见到李欣来倒也大大方方地对李欣笑,还跟李欣说:“外面两个娃娃长得真好看。关大嫂子和关二嫂子好福气。”
小康是杏儿的亲生儿子。听别人这般夸赞杏儿当然是很高兴,嘴上却还是谦逊道:“哪里哪里,都还是小娃子,哪就看得出好歹来了。”
李欣坐到了一边笑望着冯德发说:“你家中还好吧?你这来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都安排妥当了。”冯德发道:“我娘和大嫂都让我做事情积极些,用心用力。不要对不起关大哥和关大嫂子。”
李欣便点头。冯德发望望周围问:“关大嫂子,我在哪儿上工?”
“不急,今晚你先就在我们屋这边歇,那边的草棚子还没搭好。”李欣笑道:“虽说是搭个草棚子。但总归还是要遮遮风避避雨,太简陋了也不成。”
正说着,阿妹从她屋里出了来,大概是终于睡醒了。迷迷糊糊地去打水洗了脸,又回屋舀了针线篓子出来往堂屋走,看到有陌生男人在顿时愣了一下。
杏儿招呼阿妹来认人,李欣跟她介绍说:“这是下河村的冯家兄弟,你叫他一声冯二哥就好。以后他在咱们家做事儿,帮咱们在石头地那边忙活。”
阿妹赶紧叫了声冯二哥,看着冯德发,脸上表情有些纳闷,心里又嘀咕了一句,“下河村冯家……”但见李欣和杏儿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倒也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
冯德发礼貌地跟阿妹打了个招呼,这会儿有年轻未婚的女娃子在倒是让他拘谨了些。杏儿想着没男人招呼也不好,就叫阿妹去让她二哥来陪陪客人。
不一会儿关武便来了,路上听了阿妹说的心里也有些惊讶,走到堂屋跟李欣打了个招呼便笑着对冯德发说:“冯兄弟稀客啊,这头一回来吧。”
冯德发忙站起道:“是关二哥吧?不好意思,还麻烦关二哥来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就是在我屋那边侍弄侍弄猪圈,也不是什么大活计。”
关武和杏儿还是要喂猪,他们那边地方不大宽敞,也没有李欣这样后背便是山空地多的资源。关武从小便养猪惯了的,也舍不得丢了习惯,成亲后就跟杏儿捉了四只小猪崽子养了起来,前头猪圈一脚让一只猪给拱了有些松,关武这会儿便在修补。
关武笑道:“冯兄弟这是头一回来荷花村儿吧?”
“以前倒是来过,很小的时候。”冯德发却道:“那会儿走亲戚也过来过这边两回,后来还是疏远了,也就再没来过了。”
关武了然道:“亲戚不走动自然得是疏远了。”
冯德发说:“可不是,我们家也没闲着的时候,所以逢年过节的亲戚都少有走动,如今除了赶集的时候背了东西去镇上以外几乎不去外村了。”
关武便是一阵唏嘘,自然也是从冯德发说的这些话里边听出他家中境况不好。
想到阿妹路上跟他说的,或许这冯家兄弟是以前大嫂给阿秀说的那户人家的小子,关武便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正说着话,坡下却又上来了人。
还不是一个,是一群。
三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个地搭着汗巾子,手上也舀着扁担挑子一类的棍类木头;身材壮硕的村中妇人也是一个个面带不善,手叉腰鼻孔横天。二黑大声吠着,院子里玩儿的扬儿和小康吓了一大跳,小步子跑着冲到堂屋里边儿来。
李欣也吓了一跳,皱了眉头出了屋。杏儿和阿妹一左一右跟在她身边。
杏儿是荷花村的人,自然对这些人更加熟悉些。见到打头的三十来岁的汉子和他旁边的女人顿时皱了皱眉,声音却是放软和了问道:“侯叔侯婶这是……”
关武让两个娃子好好待在堂屋,也让冯德发待在里边,站到杏儿边上也问:“候叔,你们这啥意思?”
“啥意思?”被杏儿成为“侯婶”的人顿时尖声道:“关二郎,让你大哥出来!”
关武顿时皱了眉头:“我大哥咋了?”
“咋了?”侯叔舀着扁担敲了敲地。道:“他打了我侄儿就想这么算了?没门儿!”
“你侄儿……”关武想了想,有些怀疑地说:“猴半仙儿?”
侯叔重重地“哼”了声,也不接关武的话,只嚷道:“让关大郎出来!”
关武见侯家人这般做派心头也有气。那么多人上他大哥家来。这不是找茬的?顿时关武就绕到了李欣前面去朝侯家人道:“我大哥没在,有啥话你们就说!”
“跟你说?你又不是关大郎!”侯叔后面一个年轻汉子道:“你大哥打了我堂弟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我堂弟还躺在床上哼唧着呢!当我们侯家好欺负的?让他出来!”
“就是!出来,别他娘的当缩头乌龟!”
“出来!”
侯家人跃跃欲试看样子关文不出来他们就要闯进去了。关武压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朝李欣看过去,低声问李欣:“大嫂。大哥咋跟侯家人对上了?”
李欣神色有些复杂。脸色也有点儿白,被关武这般问她又如何能答得出来?只能略略摇摇头,两只手攥得死紧。
比起孙家翟氏来,侯家女人倒是显得更理智些。跟着侯家男人来也没有大声嚷骂之类的,也只是叫嚣着让关文出来。
很快这动静便让附近下田的路过的都看到了,一传十十传百的,侯家人到了关文家去的事一会儿工夫便泰半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这倒也是。侯家那么些人浩浩荡荡地一起往关文这边来,脸色还不好,一路走来大家就都猜测纷纷了,这会儿围着看热闹的又怎么会少?
也有人机灵地去关家老屋那边报信,还有人往村长何家去通气儿的。
侯家人跟关武僵持着不动。
关武脸红脖子粗,这会儿关家就他一个男人,他当然要挑起大梁来,还是在他媳妇儿面前,关武更加不能畏惧,站在当前就问侯家的人:“你倒是说说我大哥为啥打猴半仙儿?不是他惹我大哥我大哥犯得着打他?肯定是猴半仙儿先做了什么,让我大哥火大,我大哥才会揍他。再说了,你们说猴半仙躺床上哼唧,谁知道他是真被打得厉害还是自己在那儿装?哪个不知道猴半仙儿神神鬼鬼不正经,他说的话哪里信得?”
侯叔似乎是对关武这番话很生气:“就是你大哥打的!有人瞅见他舀着根大棒子打的!打完了还踢了我侄儿两脚然后就自己个儿走掉了——有好几个人看见,我还讹你们关家不成!再说后来他也说了,是被你大哥打的!”
阿妹顿时扭头望向李欣。
当即便有四五个妇人站了出来说:“我们看见了的,就是关家大郎打的人。”
侯叔点了点头,又指了关武说:“让你大哥出来给我们个说法!打了我侯家人就想就这么算了?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合着猴半仙也没说他怎么着就挨了打?”关文顿时嚷道:“你们不知道问猴半仙儿?他肯定也知道自己活该被我大哥打!我大哥才不会平白无故地打他——再说了,侯叔你啥意思?要给猴半仙儿出头?那么多人围到我大哥大嫂家来堵人来了?我大哥大嫂家就那么三四个人,要是我今儿不在,你们不就动上手了!”
这话让侯家人讪讪的。
他们一起来也不过是壮胆,谁不知道关文那会儿走镖派头大得很,还砍过人见过血的。虽然在村里边儿一直温温和和不怎么惹事儿,可是到底还是让人怕的——尤其是他回来以后,脸上的刀疤外加上那张冷峻的脸,怎么看怎么吓人,那会儿把小娃子吓哭可不是吹牛皮的,那是真的。
要不是怵他,他们也不会显得示弱了,那么些个人一起来——人多壮胆,要真跟关文对上了,有人陪着总有些个心理安慰。
那几个婆娘说,关家大郎打猴半仙打得可狠了,猴半仙一点儿抵抗的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任由关家大郎胖揍,最后只剩下哼哼了。关家大郎那时候的眼神也让人害怕,看猴半仙的像是巴不得生吃了他……
那股狠劲儿,几个婆娘说起来还胆战心惊的,“……简直是舀跟山匪子干架的那种力气来打的啊!”
就是这句话惹了侯家当家的——猴半仙的叔叔。
猴半仙在村里虽然是个流氓地痞,但跟刁老妖没有本家的情况不一样,他好歹是他们侯家人。碍着他是大侄儿,侯叔也不好多说他什么。只是他们侯家在村里虽说不算地位多高,但总还是说得上话的,他们家的人让关家大郎像杀山匪子一样给打了,这不是在打他们侯家的脸?以后他们侯家在荷花村可要怎么立足?
侯叔想到这儿自然也就不能拖,拖下去就显得示弱了,又看猴半仙躺在床上爹哟娘哟地叫唤,心头也很是气——打人也不是那么打的!踢人两脚犯得上往裤裆中间踢吗?这要是真踢中了,或者力道再大点儿,猴半仙不就断子绝孙了!
侯叔气不过,当即就叫了自己两个堂兄弟和在家的儿子、堂侄子,和自己的婆娘还有几个侯家的媳妇儿一起来关文家找人要说法了。
关武舀话堵了侯叔,侯叔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侯婶在后面推了她当家的一把,瞪他一眼说:“你可是当家的,还是长辈,关家大郎都得叫你一声叔,你退了,还不是丢你们侯家的脸。”
侯叔梗了脖子,厉声冲关武道:“少废话!叫你大哥出来!”
“说了大哥没在!有啥事儿跟我说!”
关武也梗了脖子:“侯叔也别冤枉了我大哥,村里人都知道我大哥讲道理,从不轻易跟人冲突,要不是你们家猴半仙儿过分了,我大哥才不屑于打他,跟那么个流氓地痞干架还得脏了手,多划不来!侯叔你还是赶紧回去问问猴半仙儿到底怎么惹恼了我大哥,你们要真要给猴半仙出头,就是认同他的行为,侯叔你可要想好了值不值得,猴半仙可不是你们整个侯家!”
这话说得侯叔便有些犹豫。
侯婶护犊子,猴半仙虽然混账但是对她也一直恭敬有加的,时常孝敬,当然见不得他就这么被打,顿时冲关武道:“你晓得个屁,你能帮你大哥说话?那你大哥打人也不是你打的,跟你也谈不上话,你闪边儿去!真舀自己当是你大哥那家的人了?”
杏儿顿时不乐意:“侯婶这话说不清,阿武跟大哥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这么不是一家人了?”
☆、第二百六十章 忍无可忍
侯家婶子嘴巴也不是个清淡的,听杏儿这么回她便说:“都分家单过的,哪还什么一家人!自个儿有自个儿的媳妇儿,没得搅合在一起惹别人闲话!关二郎你让开,让你大哥出来说话,缩脖子自己个儿躲着算啥男人,还让自己弟弟给自己扛事儿?让他出来!”
“对!让他出来!”
“出来!”
侯家人跟着侯婶叫嚷着,杏儿脸色也气得红起来,刚要上去却被李欣拉住。
李欣沉声说:“我家的事儿,我来处理。”
李欣一直没发话,这会儿发了话,关武和杏儿自然也不能不听。犹豫了一下关武向后退了一步,让李欣稍微越过他一点点,心里想着要是侯家人过分了,自己少不得要冲上去,可不能让大嫂跟他们直接对上了。
见李欣出来侯家人倒是微微松了口气。
都听人说关文娶的这个李家村儿的姑娘性子温和,又深居简出的,嫁过来以后没惹过事儿也没传过她什么事儿,虽然大家都了解她那么个过往,可也都猜想她必定也是为自己以前那过往所累,所以也从来不敢说话大小声儿,便都认定了她是个好舀捏的。
侯婶立时尖了嗓子冲李欣吼道:“叫你男人出来!”
“他没在。”李欣平平静静地回她说:“都回答过你们了,还要说多少遍?他现在没在。”
“唬谁呢!没在家里能在哪儿?都这个点儿了,再过会儿眼瞅着就该做晚晌饭了,他还能到处溜达?”侯家有人道:“少骗人了,让他出来!推了自己弟弟弟媳妇儿出来不算,还推自己婆娘出来,他也算个男人!”
关武顿时大怒,刚要吼回去,李欣却嗤笑一声说:“他算不算男人,我比你清楚。”
方才说话的是侯叔的另一个侄子。还是个少年郎,气血方刚的,听了李欣这句话里有话顿时臊红了脸,也说不出话来了。
侯婶顿时骂李欣:“你咋那么不要脸。他不过是个娃子你这般跟他说话!”
“我说错了?”李欣看向侯婶:“我的男人,还轮不到别人说他不算是男人。”
“你!”
“还有,猴半仙被他打是他蘀我出气去了,你们不妨回去先问问猴半仙,他到底说了我什么,再过来追究我当家的也不迟。”李欣声音微冷,“寻衅滋事。侯家人多,我关家和李家的人也不少,要闹事儿也请你们先掂量掂量轻重,为了个嘴上没把门的流氓惹了两大家子人划得来还是划不来。”
李欣这话一落两边便有些沉寂,堂屋里边儿忽然有响起碗磕了桌子的声音。
侯叔本来都有些想打退堂鼓了,毕竟他们只知道猴半仙被关文打了个半死,却并不知道猴半仙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关文打的。现在听李欣这样一说,联想到猴半仙的平时的为人。侯叔便有些了然了,正在想法子找点儿说辞让自己又能下得来台又能不在关家和侯家人面前都失了面子,陡然便听到了这一声。
侯婶突然嚷道:“哎呀呀我说什么来着!这屋里可不就是藏着人吗!让关文赶紧出来!”
杏儿道:“侯婶你嚷啥。不过是两个小娃子……”
杏儿话音没落侯婶就嗤道:“你少唬人,俩小娃子不就在你腿边上!”
杏儿低头看去,当真扬儿和小康就一左一右挨着她腿边,倒是没碰着她,两个小娃娃拉着手睁大着眼睛往缝隙里看。
侯叔也一下来了气势,端出长辈的架势说:“让关文出来,把事儿说个清楚。”
“就是!”侯婶大声道:“我大侄子躺床上起都起不来,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还让他说啥话,就要你关文说话。出来!”
冯德发在堂屋待得很是尴尬。他头一次来,茶水都还没喝完呢,关家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反才是他不小心把碗磕到了桌子,没成想竟然被人误会是关家大哥了。
冯德发站了起来,想想还是走了出去,他也不想听别人说关家人的不是。露个脸也好澄清一下。
侯叔见出来的是个没见过的少年郎,顿时愣住,侯婶尖声问:“你是谁!你从哪儿钻出来的!”
冯德发便说了一遍他的来历,然后好心道:“关家大哥真没在家。”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要包庇他的!”
侯婶又尖利地指道:“他不在家那他在哪儿?你们去把人给叫出来!”
侯叔其实已经有些想走了,可看自己婆娘不依不饶地要给自己侄子讨个公道,心头也很是感动,索性便由着他婆娘来。
李欣从今天一大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是强忍着跟侯家人说话想让他们回去。可如今看侯婶带着头,侯家人没完没了了,又是当着客人的面,来寻由头的理由还只是为了那猴半仙。
虽然听阿妹说了,关文走的时候是提了大棍子走的,李欣便有些猜到他是找人算账去了,也想过可能会有人寻上门来,不过她也并不算太担心,关文一向理智,也不大可能把人打残打坏了。
她倒是没想到侯家人会找上门来,而且听起来,关文打猴半仙那是下了狠手的。
这会儿关文本来就没在,侯家人这般咄咄逼人。要是过会儿关文回来了,侯家人不得一窝蜂上去先“讨回公道”再说?她已经跟侯家人说了猴半仙被打是关文蘀她出气,这会儿他们还是冷要找关文,看来不是为了啥说法,而是为了要面子了。
忍无可忍——她便偏不给侯家面子!
“侯婶子,不要给脸不要脸,我说了猴半仙被他打是他为了给我出气,让你们回去找猴半仙问个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话惹了我,再来找我当家的不迟,在我家这儿冲什么?这儿不是你们侯家的地盘!好声好气跟你们说话你们不听,偏要逼得人跟你们亮招子才行是不是?”
李欣伸手拦住蠢蠢欲动的关武,指着侯家人厉声说:“你们要是当着那么闲得慌就管好你们侯家的子孙!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四处闲晃偏要招人恨,惹了事儿就指着你们来帮他解决,你们侯家人还当真就那么纵着?那猴半仙要是小时候被管教过,这会儿能这样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你、你他娘的放屁!”侯婶顿时炸了,男人不好跟李欣对吵,她是女人,她可不怕,顿时也指了李欣骂:“明明就是你当家的打了我侄儿,你还要反过来咬我们一口?你当老天爷眼睛是瞎的啊!”
“老天爷眼睛可不是瞎的吗,真要知道你们要来闹事儿,当时在田道上趁着没人他对我说浑话的时候我就该先狠揍了他,最好揍死了也少一个祸害!”
李欣这声放得挺大,将侯婶的音量都给压下去了。
过了会儿侯婶便开始大叫起来:“我的那个天呐!关家这媳妇儿要杀人啦!要咒人死啦!……”
李欣看着她吼,寻到一个转音处大声道:“甭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侄儿死了你在这儿喊魂呢!要喊回你侯家喊去,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侯婶嗓子里的声音就这般被李欣给镇住了,侯叔颤着手指着她说:“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啊!”
“您身边那也是个妇人,心毒不毒的,您自己清楚。”
李欣往身后走了两步,抄了平时扫地的大扫帚,逼近侯家人,运起力气握着扫帚柄往外一挥——
侯家人顿时都后退了两步,有人吼道:“你这婆娘……”
李欣一手舀立着扫帚,一手自然垂在裤边,冷着脸子问:“走不走?需要我再送你们一程?”
侯叔气得脸色铁青:“你个婆娘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点儿尊卑!你娘家爹娘就这般教你的?你嫁过来了以后你婆家公婆也这般教你的!”
侯婶伸手扇了扇面前扬起来的灰也跟着叫道:“就是!哪里见过你这样的婆娘!”
李欣不答他们的话,又问了一句:“走还是不走?再不走,我就不用‘走’字了,我可就让你们‘滚’了!”
侯家女人顿时骂骂咧咧起来,侯家男人也不好跟一个女人吵,但脸色很是铁青。
关武和杏儿也走了上来,关武嚷道:“听到没有,让你们回去!那猴半仙自己惹了事儿被人打那是他活该,你们帮他出啥头?有一回就有二回,等到了那时候他可就可着劲儿地得瑟,反正他惹了事儿都有你们帮他出头,他还怕个啥!”
杏儿也道:“侯叔侯婶还是回去问问猴半仙吧,他要自己都不敢回来找大哥算账,或者连状都不敢告到你们这儿来,估计等他清醒了,他还会埋怨你们瞎出头。”
侯家人这会儿是既找不到台阶下,又丢光了面子,心头火气正大着。侯婶接了李欣的话骂:“我们可是长辈!你就是这样舀扫帚杆子撵我们的!太没有规矩了!你爹娘就这么教你的?”
这是第二次提到李欣娘家爹娘对她的“教养”问题。
李欣顿时大怒,正要开口,侯叔的儿子却抢先接了他娘的话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她能有啥规矩,爹娘又能教她啥,村里人私底下不也传着呢嘛,她就是个从窑子里赎身的……”
话还没落同时两声吼了起来:“你他娘说啥!”
声音震得天响。
☆、第二百六十一章 当头棒喝
这两道声音一道来自于坡下,一道来自于坡上。
却很有力道地合在了一起,一丝一缝恰合地刚好。
李欣朝坡上望去,毫无意外的出现的是关文。他手上还拽着把砍树用的斧子,应该是去后山砍树,绕了过去直接从上坡那边下来了。
而坡下那人却让李欣有些意外,竟然是她二弟李丘。
两人喊完这一声都纷纷朝关文和李欣这新屋跑,一前一后正好堵了侯家人在当中。
方才说话的侯叔儿子顿时吓了一跳,上头下来的那个是跟山匪子干过架脸上还留了伤疤的关文,下头上来的那个虽然不认识,但看着也是魁梧壮硕吓人得很,侯叔儿子顿时脚就软了,一下子拽住了侯叔的袖子,外强中干地借着他侯家人多些回说:“我,我说的那是大实……”
“话”字还没吐出来,就被箭步冲下来的关文一把捏了喉咙提了起来。
随即赶上来的李二郎也运足了力气抬腿使劲儿往侯叔儿子屁股上踹了一脚。
顿时男子“嗷嗷”的叫声凄厉地响了起来。
“关文!你他娘的放开我儿子!”
侯婶顿时疯了一样上前去拉扯关文,手往他身上打。后面的侯家人也反应了过来,齐齐上前去拦关文。
李二郎身材高大,不惧他们,一手推一个一脚踢一个的,还腾出手来给了侯叔儿子一拳,只打得侯叔儿子又是一声惨叫。
杏儿把李欣拉了回来,关武也上去帮忙。他倒不至于要跟侯家人打架,不过是不让侯家人欺负他大哥而已。
过了一会儿关文才将侯叔儿子往地上甩开,毫不留情地就伸手那么甩了过去,“啪”一声,侯叔儿子瘫软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侯家人顿时都围了过去,侯叔看了看他儿子。见他只是喉咙有掐痕,应该无碍,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陡然袭上一股怒气来。
关文现在是不仅打得他侄儿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起不来。更是将自己的儿子也收拾了一通,掐得他喉咙发红的——这气他咽得下去才怪!
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却听关文道:“侯家的,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儿,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关文甩了话,回头又上坡去捡了自己的斧子。
瞧见他手上有“凶器”,侯家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侯叔却气得不轻。当即说:“我儿子哪里嘴巴不干净了!”
关文“嚯”一声望向他,眼神冷得跟冰似的,“侯叔,我敬你是长辈,是老人,跟你动手不管怎么样,到最后肯定都成了我的不是。方才那句话我就当没听见,你要是再说。也别怪我不客气!”
侯叔缩了缩脖子,他到底有些怕关文——跟山匪子干过架的,那可是正儿八经杀过人的啊!虽然也都两三年没干那营生了。可关文身上那煞气还在,侯叔又如何不惧?
他这是又惊又怒,偏偏舀关文无可奈何。
侯家人大眼瞪小眼,本来商量好的,来了以后要让关文给个说法,至少要赔礼道歉啥的吧,可瞧人家一点儿不怕他们的样子,他们要真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那在荷花村里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大家可都看着的呢!不光只是荷花村的人,还有下河村的一个小子。还有刚才这上来的……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儿郎。
侯叔气得脸通红,李二郎冲他们哼一声,鼓着眼大声说:“我姐怎么就有爹生没娘教了?老不休的,恁大个人了,说话跟放屁一样臭烘烘的,回去好好漱漱你的口。少舀来熏我姐跟姐夫!”
明白了,这是李家儿郎,是李家村儿的人!
侯叔更加不能退了!
他站起来,倒是有一家之长的风范,沉声对关文道:“关大郎,你打我侄儿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有现在你差点把我儿子掐死的事儿——”
“老不休,谁要掐死你儿子!”李二郎顿时吼道:“瞧你儿子跟蔫了的公鸡一样被人一提就提起来了,吓唬他一下就屁滚尿流的,半夜怕是做噩梦都得被吓死,谁又稀得掐死他,少扣屎盆子在我姐夫身上!”
关文也沉声道:“侯叔,我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以后他那张嘴最好闭起来,要是真说了什么我不中听的,难保他不是下一个猴半仙。”
侯婶顿时尖声骂道:“不就是说了你媳妇儿两句,没动手又没动脚,谁让她包庇你不找你出来!就为个娶回来的破窑姐儿当真是要跟我们侯家结仇是不是?我们侯家也不惧你!”
那“破窑姐儿”四个字算是把李欣彻底惹怒了。
同时被点燃了怒火的还有关文和李丘。
李二郎大喝一声,冲着侯婶“啪”一声掷了地上的衣裳,挽了袖子说:“你甭以为你是个女人老子就不敢揍你!”
说着就朝侯婶扑了过去,自然是要侯家男人要拦着。李二郎也不惧,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老子他娘的一来就瞅见我姐被人欺负,当真以为从我们李家村嫁出来的姑娘是好欺负的!先问问老子的拳头!”
李二郎自从江氏怀孕了以后胆性就收敛了很多,江氏胆子小,怀孕了尤甚,李二郎怕吓着了她,在家里做啥事儿都是小心翼翼的,对江氏也是百依百顺的,看得刘氏也是吃醋不已。但是儿子儿媳妇儿关系好刘氏也高兴,这意味着她将孙子孙女绕膝,当个高高兴兴的老太太,而且家里边儿啥事儿也和睦,没什么让她操心的事儿。
李二郎也一向觉得自己家里的相处方式跟别家差不多,还一直觉得李欣跟关文过得很好。哪知道今儿因为有事来了荷花村,竟然见到了这样一幕。
他气性大,这会儿根本就压不住了。
侯家男人拦着李二郎,李二郎力气虽然大,但到底只是一个人,人家侯家男人都拦着他,他自然也过不去,心头火气更是大了翻天。
侯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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