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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跃农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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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里开销,其余拾起来的庄稼、牲畜活计攒的钱都是爹收着,我没动过一分一毫。”
“那……然后呢?”李欣好奇道。
“然后就是在商量四弟婚事的时候,爹说家里没多少钱办喜事,我就把这事儿拿出来说,想着怎么着也该有些存银。没想到爹这才含糊跟我说,那些钱都花完了。四弟还口口声声说,我没带多少钱回来,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也就四五十两的样子,除了爹和爷爷收了一些,六弟的束脩和家用,人情往来的开支都花得差不多了。”
李欣倒吸一口气,这下才明白过来到底关文说前面那些是什么意思。如果照关全说的,关文拿的只有四五十两,那和七八十两一对,中间的差额钱数去哪儿了?
关文默默地静了片刻,才轻声问:“欣儿,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没?”
李欣艰难地点了点头,“你不信一起出生入死的患难兄弟坑你的钱,那么只有可能,钱被家里人藏起来了。是这个意思吗?”。
仿佛有些难堪,关文等了一会儿才略点了点头。
“可是……”李欣微微动了下嘴,“有可能是孙喜鹊拿走的……”
关文淡淡地笑了笑,“欣儿,我那兄弟帮我带钱,至少得是当着我爹的面才会给钱的吧?他做事沉稳,怎么可能把钱就交给一个妇人手里边。”说着叹了一声,“再说,现在也不能找他求证了。”
帮关文带钱回家的已经死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而且再说,死者为大,总不能人死了还往人身上泼脏水吧?
要不是是前几年关文问过这事,恐怕现在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家人心里要是有了隔阂可就不妙了……
不过……
等等
李欣忽然绝得关文话中有话。什么叫“至少得是当着我爹的面才会给钱”?这样说的话,关文不怀疑他那镖局里的兄弟,唯一可能藏匿真相的人不就是他爹——关明了吗?
她那个公爹……说实在的,李欣对他并无太多好感,也并没有恶感。只因为他是关文的爹,所以理当对他有几分尊重。虽然这个公爹对她不算好也不算坏,但住在一个屋檐下,只要相安无事,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也会奉他终老。
但要是他真的昧着良心瞒下赚的钱,娶亲,女儿嫁人这种关键时候都抠着不给出来,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李欣缓缓摇头,“阿文,我不懂……”
“我以前也不懂。”关文轻声地说:“那段时间我很烦躁,爷爷又把我的婚事提了出来。二弟四弟都说我得娶个妻子来当起门户,爹也老说我这做大哥的该成个亲了,老单着做光棍也不是个事儿。尤其是爷爷,一直殷切嘱咐我来着,说长子嫡孙要兴得起家……最后把我逼得没办法了,我才去请了四邻八村有名的李大娘来帮我说媒。”
原来关文说婚事还有这么个情况……李欣默默颔首,这她倒是能理解。
“那时候我还以为家里面至少也能出得起聘礼的,但爹总是摆手说没钱。本来家里一直行事都很低调,外面人都以为我们没钱,可我从来便觉得只是财不外露。没想到……”
关文拉了李欣的手,又叹了口气,“没想到真到我说婚事的时候,爹还是只有两个字,没钱。”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欣含糊地说道。这父子之间的隔阂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可不能在中间挑唆。
“谁知道呢……爹说没钱,那么娶亲的聘礼准备的也就薄了,好在岳父岳母也没说。不过欣儿,我总觉得你嫁我嫁得委屈,虽然成亲以后我真挺高兴的……”
李欣轻笑一声:“说正经的呢你也别一竿子打下去就这么认为了,要是不是公爹把钱藏起来了呢,这不是冤枉他老人家了?”
关文低沉地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也一直把这件事闷在心里,从来没提过。今儿你说起这事儿,我怎么着也该跟你露一声。”
说着关文正经地坐直了身子,扳住李欣的肩膀说:“甭管那钱是真的被爹藏着还是花光了,这事儿就我们俩心里有个数,别跟其他人说。赚的钱只能我拿给四弟办事,二弟太老实,一定会上缴给爹,四弟的婚事又不能让四弟操办,爷爷年纪大了也不能做这档子事,除了我们做大哥大嫂的能来帮四弟置办,找不到别人。”
李欣一惊,“阿文,你不会以为公爹连你赚来给四弟娶妻的钱都能昧下来吧?”
关文苦笑一声,“我不吭一声是不想伤了父子感情,我也不想做什么把钱拿回去再问下聘花了多少钱这样试探的事儿。反正以后我们也有我们的小家,钱还是收在手里边比较好。”说着又叹道:“欣儿,你也知道,爹他这辈子的愿望都是搁在六弟身上的,指望着他当官老爷。保不准爹把宝压在六弟那儿,攒着钱留给六弟呢。”
☆、第五十二章 打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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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明对关止承一向偏爱,这个李欣倒是毫不怀疑。关家只有关止承这么一个读书人,指望着他通过科举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李欣就不明白了,关文好歹是长子,怎么着都该是他来给关明养老的吧?要是关文猜的都是真的,关明独独把宝压在关止承身上,其他儿女不管,的确是很让人不解且失望的事情。
孩子多,有所偏爱是正常的,但偏爱也不是这么偏的吧。
关文说了一番话就显得有点儿累了,没躺着休息一会儿就又起身去做工。李欣趁着这段洗了昨儿两口子换下来的衣服,又把厨房收拾了一番,脑子里想起关文那些话,一时之间就有些怔忪。
虽然老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点儿这样那样的苛杂事儿?可这事儿要是搁在自己身上,怎么想都觉得不痛快。
李欣仔细思量了一下,捋了捋关家人的关系,倒真是让她觉察出平常没想到的情况。比如说关武,他娶孙喜鹊的时候是关文拿钱来置办的,关文不在,关明这个当爹的总该上点儿心,了解了解孙喜鹊的品行,可娶的这个儿媳妇却是那么不堪。
再说李欣还没见过的关家三妹关阿荷。她的婚事是关文外婆还在世时操办的,嫁妆是关文置下的,嫁的地方还比较远,去了辉县邻县平沙县,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娘家,李欣嫁到关家还从没听关明提起过这个女儿。
关家老四的婚事也是关文在操心,为了聘礼钱本该清闲的日子却要出来打短工。
关家五妹的嫁妆还是关文在攒,不见关明提过一字半句,阿秀和关止承闹矛盾的时候关明也只一味帮关止承。
至于关止承,关文出钱给他交束脩,关明在家里对他也是明里维护暗里维护。
阿妹就不说了,关明基本也不关心,不然着凭着公爹的身份也不会让小女儿在家受儿孙喜鹊欺负。
细细捋下来,李欣越发觉得关文猜的是真的。毕竟关明对关止承的偏爱那么明显。
李欣只觉得有些累,关文要在那屋檐底下和他爹生活,恐怕更是心力交瘁吧……
一边想着,李欣一边准备着晚饭的食材,该洗的洗,该切的切,该腌的腌。也是手上有了动作,才不至于让她一直胡思乱想。
材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李欣看了看,盐罐子里剩下的盐恐怕不够,便去大厨房要盐罐,遇到一个打过交道的媳妇子便聊了两句。在灶房烧火的大娘似乎得了空,见李欣还没走便拿手在衣服上揩了揩,笑着脸走过来,跟李欣打招呼道:“关家大嫂来了呵。”
“大娘。”李欣笑着回应一句,指了指那大娘的脸。大娘会意伸手擦了下,笑道:“伙房里做事儿,都这样。”
“关家嫂子就不一样,少有在脸上沾上灰啥的。”那媳妇子笑道。
李欣也就跟着笑了笑,“我还忙着,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提步要走。
灶房大娘忙喊道:“嗳,关家大嫂等等……”
李欣疑惑地望,那大娘笑道:“有点事儿跟关家大嫂打听打听。”
李欣便站定,“大娘有啥事儿?”
“那个……”
那大娘却忽然有些哽,踟蹰了下才说道:“关家大嫂,月丫那丫头……”
月丫?李欣眨了眨眼,这名字却是没听过的。那大娘见她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讪讪笑了笑,“月丫就是身边那丫头,这段日子不老在你身边打转儿来着……”
“哦那小丫头叫月丫呀?”李欣笑道,心里却留了个心眼儿,“这几天她都来我那边玩儿来着。怎么了?”
听李欣这么说,大娘略微尴尬,长满褶子的脸上也露出有些失落的笑来,“那丫头说要跟大嫂子你学做些点心……”
绕到这个事儿上来,李欣大抵这大娘打主意了,笑眯眯地问:“大娘和月丫是……”
“她是我侄孙女儿。”大娘腆着脸道,“主人家仁慈,留了我们一家上京师去继续伺候着……”
李欣点头道:“那是老爷积德,也是大娘你的运气。”
大娘忙不迭点头,又把话绕过去,“说是这样说,主人家给咱们的可是大恩惠……这不,我们也想着要回报主人家些……月丫在身边伺候,又喜欢吃大嫂子你做的吃食,这要去了京师怕是也不回了的……”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也表达得差不多了。灶房大娘眼巴巴看着李欣,搓了搓手,讪笑着又添了句:“这也是我们做奴才的心意……”
这话李欣可不爱听,她可不是他们崔府的奴才一下子脸就拉了下来。
见她似有生气的前兆,大娘虽不解但也立马道:“关家大嫂子,这事儿可就拜托你……我这一大把年纪,豁出面子拉下脸来求你……”
李欣心里很烦,虽然说在崔府里交际是必不可少的,但说到底她和关文跟崔府的关系并不是主人和奴才的关系。他们可是良民,只不过趁着机会好来这儿打短工,什么时候成了崔府的奴才,必须得听之任之了?就连一个烧火房的老大娘也能赶上来跟她说这些话。
“大娘,那会儿崔管事也来问过,可是真的……哎,等这阵子,保不齐我们家还得靠着那一手手艺挣钱呢,实在是不能告诉别人。您也别生气,左不过都是些乡下东西,也登不上台面。”
李欣敷衍了两句,见那大娘脸耷拉了下来,一派不高兴,心头也有些火气,语气倒还是温温和和的,“等去了京师,天南地北的多了去了,怕是也不会再心心念念着我做的那点儿吃食。”
这话倒是让那大娘顿了顿,迟疑了一下,“京师的吃腻了,保不准还是想吃点儿别样风味的……”
“那到时候更多新奇的吃食摆在跟前,哪想得起这边的。”李欣假笑了两声,看了看天色,“哎呀,时候不早了,大娘,我还得去做饭呢,就不跟你闲聊了啊。”
实在不想跟那大娘打哈哈,别扭着直让她脑袋疼。李欣寻了个由头抱着盐罐子就跑了,也没给灶房大娘的机会。
晚饭做好端上桌,李欣刚吃完放下碗,就见月亮门那边走来个年纪轻轻的媳妇子,正是她在大厨房那边打过交道,今日还聊过两句的。那媳妇子看起来也是刚吃过饭,见李欣望向她,左右望望后朝她招了招手,看样子是在示意她。
李欣对这个媳妇子没恶感,关系还不错,便走上去。一靠近就被那媳妇子拉到一边儿去,月亮门拱形墙壁做了掩护。
媳妇子低声道:“袁大娘跟你说啥了?”
李欣轻轻挑了挑眉,“没说啥,就唠了两句。”
“得了,还藏着掖着的,你还信不过我。”媳妇子装作生气地轻拍了她一下,压低声音说,“她是不是问你做给吃的那几样的作法?你可别给她,被她给骗了。”
李欣笑了笑,“能骗我什么?”大不了就想把方子拿了去,琢磨了做出来讨主人家欢心,或者另外摆个摊卖这种新奇吃食罢了。
“那袁大娘虽说是被留下来了,但没打算把她带去京师的。这人……哎,背后嚼人舌根子也不好,别的就不多说,你自个儿掂量着,别轻易信别人。”媳妇子顿了顿又说、“月丫那丫头实心眼,也不懂分辨是非好歹的,袁大娘仗着是她长辈,打着她的旗号来诓你,你可要当几分心。这府里虽然是要搬去京师了,跟这边却也断不了联系……”
媳妇子话虽浅,但李欣却听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做奴才的心里也有几分小九九,各人打各人的算盘珠子。崔府不算很大,却也是奴才关系各种人情盘综杂。
她还是赶紧打完短工和关文回村里去吧,大宅子里边儿生存,累。
谢过媳妇子,李欣兑了祛火散热的茶水给大家喝,一边跟关文嘀咕:“那事儿你想好了没有?按崔管事的意思,咱们还是有始有终的把事情做完。要你还是觉得现在就得走,咱们也好先跟崔管事说一声。”
关文大口饮了茶下去,喟叹了一声,嘴角还残留着茶水印子,“事情都堆在一起了,真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倒是有个想法。”李欣略顿了顿,看关文一下子望定她,才斟酌着轻声说道,“不然,我们先在镇上把一些必要的买了,该置办的先置办起来,然后你让人去给二弟传个信,请个岁数大一点儿的大娘婶子跟二弟一起去胡家把聘下了,把情况跟他们说明一下。等我们这边完工了,我们再着手准备婚事,也就间隔个十来天。”
关文一听,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想了想眸子有微微暗了些,“在镇上置办的话,钱花得就多了……”
“也不差那点儿钱,胡家就一个闺女,说聘礼是在镇上买的,以后亲家脸上也有光些。”李欣倒是看得开,或许是因为对胡氏抱有同情,所以在这方面,李欣也不希望委屈了胡家。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便敲定明日由李欣抽空去镇上采买,关文则去他姑那儿走一趟,让他堂弟去关家和关武说一声,也好让后日关武来就能直接把置办好的聘礼抬去胡家。
☆、第五十三章 置办聘礼
第二日李欣便跟崔管事说了一声,瞅着的空闲,问明了置办那些的商铺,便朝着那儿去了。
关文则是打算上晌做完了工,挤了点儿时间去他姑姑关氏家里走了一趟。一起做活的都知道关文家里事情多,也愿意帮他分担一些活计,跟他说如果开工了他还没有回来有他们在,不用急。
两口子这样各自去忙关四的婚事,倒是分工合作,互不耽搁。李欣也第一次有一种身为嫂子的自豪感。
以前和婆家两个小姑子待在一起,阿秀懂事,阿妹虽然胆怯却也并不闹腾,教她们便学着就是,一段日子下来李欣便感觉这些都没好值得骄傲的。嫁第一次家里要办大事儿,担子落在身上,虽然有点重,但无疑这也是她融入这个家很重要的一步。
况且这婚事一办,关四儿进了门,家里就有两个了。听说胡家姑娘心灵手巧,来得起事儿,家里的活计想必以后也能跟她分担一些。帮她把婚事办妥当了,关四若是承她的情,在婆家也多了一个助力。
关文便又把李欣得的那二两赏银交给李欣,让她看着置办聘礼,临走前李欣说估计今儿去买了,这二两银子就花得差不多了。”
镇上的到底要比乡下的要贵些。关文摆了摆手,“你看着办就成,多买点儿实用的,老四儿过了门,娘家就剩一个瞎子爹,胡家姑娘想必也不放心。”
李欣点了头,揣好钱赶到镇上一家大些的杂货铺,比着心里算计好的瞅,又和货铺伙计闲聊,顺便砍价。货铺老板看上去是个精明的人,四十岁的样子,有些谢顶,拨着算盘珠子言笑晏晏的,“大妹子这是要把我这铺子里面价格都问高了去啊?”
李欣笑道老板这话说的,买卖买卖,总得货比三家不是?谁都想买物美价廉的,我也是瞅着您这儿铺子大,信用好,才到您这儿来买的。就是不知道,要是我买得多,老板给不给优惠些?”
老板是个人精,听李欣这般说,便从柜台上下了来走到李欣面前笑道:“大妹子是大顾客,小店自然会照顾一些。”
李欣也不挑理,指着铺子一角的棉絮垫子和红色布匹问起价钱,又拿眼望了望大一点儿的漆盒,以及一些干饼、糖果子。老板做了一二十年生意了,自然窥得出一二来,笑眯眯地问:“大妹子家里要办大事儿啊?我瞅着你这是办喜事儿,红布可是给新娘子准备的?”
“是啊,弟弟娶妻,想着在镇上置办聘礼,往后亲家说起来也有面子一些。”
老板点头道:“是这个理儿,咱们铺子里的大妹子你放心,绝对是好价格也一定公道,打的就是童叟无欺的招牌,我不能干拆自家招牌的事儿不是?”
说着便让伙计抱起一床棉絮垫子示意李欣摸了摸,说:“才打理好的棉絮,冬天垫在背底下铁定暖和。还有这个……”又示意李欣看稍微放在上面一层的棉絮被褥里子,“这也是弹好没多长日子的,绝对蓬松,长宽都够,重也重个七八斤,两口子睡是绝对够的。这两样大妹子要是都买了,我给你算八百钱。单卖的时候垫子是四百钱,褥子可是四百五十钱的。”
这个价格单看倒是很便宜,但是总共加起来就有些让人吃不消了。这要是在乡下和别家会弹棉花的买,两件套也就花个六百钱。这八百钱再买点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两银子了。
虽然关文说要瞅着实在的买,但四京果子,四喜糖子总要备的,这两样算一百钱吧。买两三个漆盒装,几十个钱。还要给新备两套衣裳,便要扯两匹布,她这个做大嫂可不能不记着。另外便是给新的首饰,甭管铜的银的还是镀金的,总得准备一样,胡家那么穷,肯定没有多余的钱给姑娘打首饰,估计没人帮忙操办,也没个岁数大些的妇人提醒。
如此掰着算,用钱的地方还真是多。米面还得匀出去一担,聘金也得备点儿,鸡鸭鱼肉、聘饼、酒、茶叶、芝麻,还得打造一样两样像样的家具让胡家陪嫁……
当初李欣的婚事都是她娘家人张罗,这些事儿她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没亲身经历过还真是不如何形容那种感受。
比起来,当初关文娶她的时候聘礼单子真的太薄了。就她现在点点算算的,少说也有三四担的聘礼。关文聘她的时候就一口薄薄的聘礼箱子。
然而给胡家的聘礼多半胡家还是会当做嫁妆还的。
李欣暗暗叹了口气,和货铺老板你来我往讲了一番价,最后还是定下七百六十钱买了棉絮垫子和褥子。又挑了三个漆盒,六十钱。几样干果饼子的,八十钱。一匹花布和一匹红布,总共二百三十钱。全部加起来一两多银子了。
数着老板找的铜钱,李欣也并不心疼。说起来这二两银子也是意外之财,她并不可惜。
毕竟她还有私房钱不是?留着一些,回门的时候她娘还塞了钱给她的。
自己的私房银子她心里有个数就行,从来没对旁人说过。大头都留给娘家人了,小头留着,算是有个心理安慰,有钱在手总是让人心安些。
她买得多,老板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也难得慷慨,问清楚李欣现如今的住处,派一个伙计帮她把东西搬回去。
思量了下李欣问道:“不知道这哪儿有比较好些的首饰铺子?”
“哟,大妹子这可就问对人了。”老板笑眯眯地走到门口,朝西边儿指了指,“跟着这条道一直走,看到有口井以后朝北边儿那条道再走一会儿,有家‘鎏珍坊’,那儿的首饰都是顶好的,绝对万里挑一。”
夸得那么好,李欣心里暗想这老板是不是鎏珍坊的托儿。不过看看也无妨,距晌午还有些时候,李欣跟大厨房那边的子交代过,让她帮忙收拾一下蔬菜肉食,她赶着便可以直接下厨了,所以倒还不急。
嘱咐了一番小伙计,让他把带去交给崔府做工的叫关文的,李欣便朝货铺老板指的地方走去。
鎏珍坊外表看上去装饰地古朴大气,虽然说不上是客似云集,但也三三两两的客源未断。李欣抚了抚身上的粗布衣裳,理了理鬓发,想着虽然从乡下地方来,却也不能让这儿的人小瞧了。脸上挂着淡笑,李欣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身上还揣着不到一两的银子,要说能买多好的那是不可能的。但怎么着也得有一两样压个箱底,让胡家知道关家对这门婚事还是重视的。
鎏珍坊的伙计眼力很好,看到李欣便迎了上来,嘴上说了句“客官里边儿请”,但态度却并不显得有多恭敬,想来也觉察出李欣不像是有钱人家的,穿着不好还单独外出,就是买首饰也买不到好的,于是便多少带了点儿敷衍,只跟在她身边走着,并不出言介绍。
李欣毫不在意,没人在一边叨叨正合她的意,抱了手臂在鎏珍坊转悠。
不得不说,杂货铺老板的推荐也的确没有坑她。鎏珍坊里面的首饰做工精细,设计也独特,不至于出现“撞衫”的尴尬局面。要是买一两样倒是新奇得很。村里的妇人少有带首饰的,胡家姑娘嫁的时候要是戴了首饰,旁人一问,听是关家下聘里面的聘礼,说出去两家都有光。
不过稀奇,价格肯定就不便宜。
李欣只往那铜质饰品处看,眼睛却一下子瞄到一副银质耳环,十分小巧雕成花儿的模样,新嫁娘戴上肯定很是讨喜。
想了想,看看摸摸也不会要她的钱,李欣便唤伙计道:“小兄弟,麻烦你把那对耳环给我瞧瞧。”
小伙计淡淡瞅了她一眼,倒也没拒绝,冲一个似是管事的中年男子喊了一声。那人有些胖,倒是笑得像个弥勒佛,眼睛弯弯的,“要看哪个?”
“那副花形的耳环。”李欣朝那对耳环指了指。那人便笑道:“好眼色,这对‘花开并蒂’成色不错,做工精细,看着就讨喜。像夫人这样的年轻媳妇戴着正正合适。”
说着便拿一张宝锦蓝的帕子捧了耳环出来,一边示意给李欣看一边说:“这副耳环就是小了些,好多小姐都不乐意戴,嫌它太小鬓发一散遮了就看不见了,还不如不戴。二一个也是比起其他的来,这副耳环价格偏低,小姐们觉得不够档次。”
不愧是做生意的人,三言两语间就把这耳环的优劣给透了出来,说辞里边儿的劣势反倒还成了李欣觉得的优势——鬓发会散的一般都是未挽髻的姑娘,成了家的挽了髻,耳朵那块儿是不会被遮住的;价格偏低,从李欣的衣着上看,可能这个“偏低”的价格正是在这个顾客的承受范围以内。
听他说得清楚,也没多大夸张,且并不废话,李欣便拿了一颗起来研究,一边笑问道:“不知道这价格……”
“一副半两银子。”弥勒佛管事笑眯眯地道,“这价格算是很便宜了,单是称这两颗耳环也有三钱重。”
李欣垫了垫,如果是纯银的话,这话也的确不假。
正在想是该放弃这副耳环另选件饰物,还是跟这管事讲讲价钱,鎏珍坊楼上忽然传来一句稍显稚嫩的娇俏女声。
“不过就是一串镶了颗红色玛瑙珠子的华鬘,去了京师到处都是,我还不要了呢!”
☆、第五十四章 银质耳环
楼上“咚咚咚”跑下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眉目秀婉,姿态似秋水盈盈,一看便知道是个小美人坯子。
只是脸还没有完全长开,不过假以时日,这相貌定是不会差。
跟着便又跑下来一个小丫鬟,嘴里喊着“小姐”,紧接着便又有两个仆妇跟了出来急慌慌地随在了后边。
弥勒佛管事忙跟李欣告了个罪,上前不动声色间拦住那位有些气躁的小姐,挂着一张笑脸说:“这位小姐,敝店可是哪儿招呼不周?小姐消消气,您放心,哪个不长眼的伙计怠慢了您,敝店绝对会给小姐一个交代。”
李欣站着没动,或许说她现在有些想掉头就走的冲动。
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冤家路窄,但在崔府外面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崔府小姐,还是让她有一种“世界真小”的感觉。
跟着那小姐的丫鬟便是月丫,认得月丫,也就不难猜测那小姐是谁了。
听弥勒佛管事这样说,那小姐才气哼了声,或许在家也是被宠大的,态度上有些傲慢,但还带了点儿小女孩儿的纯真气性,开口便说:“你们鎏珍坊开门做生意,怎么还能给人分个等级阶层?都是买你家的东西,不得一视同仁吗?东西摆出来就是给人看给人买的,我出得起价钱要买,你们偏不卖,不卖你摆出来做什么”
弥勒佛管事脸上一顿,朝楼上看去,苦哈哈凑上来一个伙计低头哈腰地轻声说:“那红色玛瑙珠子华鬘是沈家夫人上次来看中了,说待两日再来相看相看决定是否要买的,让咱们不能卖出去……”
弥勒佛管事立马会意,轻点了点头,赔笑着说道:“这位小姐,那华鬘是一个夫人前头看中了的,咱们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答应了人家留着那珠子,便不能私下就给卖了……您要不看看其他还有没有喜欢的,敝店给你优惠些可好?”
崔家小姐恨恨地瞪了弥勒佛管事一眼,气呼呼地摆手道:“她又没买,凭什么她说让你们留着你们就留着?这鎏珍坊是她开的不成?”
“小祖宗,咱们另外挑别的,别为了一串华鬘生气……”
“就是说啊小姐,为了一串华鬘跟人置气不值得,也不知道是哪位夫人……”
两个仆妇赶上来劝,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家小姐瞪了回去,“我是为一串华鬘生气吗?我是觉得丢了咱们家的人管她哪位夫人也没有霸占着不属于她的东西不让人买的道理”
月丫怯生生地在一边唤道:“小姐……”
“我问你,是哪家夫人看中了让你们给留的?我倒想知道知道是谁那么大派头”崔小姐不理会月丫,径自问弥勒佛管事。
可弥勒佛管事也不想惹事,含糊地说:“那夫人夫家姓沈……”
崔小姐还没明白过来,其中一个仆妇便吸了口气,急忙拉住还要再问的崔小姐,连声催促道:“小祖宗,大清早的就出来逛了,回去当心夫人说教,咱们还是回府去吧,过两日就走了,好多东西还得您去收拾。”
不由分说地拉了人就走。
弥勒佛还在赔着笑:“这位小姐下次再来,敝店一定给您算优惠些。”
李欣一直避在一处高柜台的一边,尽量不让崔府的人看到自己。这要被月丫认出来,嚷了出去,虽然说崔家和她不过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但现在的人恐怕只会说她是他们崔府的下人。能避开最好就避开。
月丫急急忙忙跑出去也并没有注意到李欣,见他们丫鬟伴着小姐上了轿子,两个仆妇跟在轿子边,四个家丁充作轿夫便抬了轿子走了。
李欣这才松了口气,耳听那刚才与弥勒佛管事耳语的伙计擦着汗道:“崔家这位小姐年纪轻轻,魄力不小啊……”
弥勒佛管事拍了下伙计的头,“絮絮叨叨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忙生意”说完转身对李欣道:“一点儿小意外,夫人不要见怪。不知道夫人考虑得如何?”
李欣挑了挑眉:这管事脑筋转得够快啊,一档子事儿刚过立马就可以回过来忙其他的。
笑了笑,李欣说道:“半两银子嘛……还是有些显得贵了。”
管事也不生气,和煦地道:“那依夫人所见,多少价格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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