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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狼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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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媳妇儿是越来越乖了。逸寒仰首,笑微微道:“这匹胭脂雪是你的心头好,与其受累它,不如受累别的。”
“别的?”翎瑚不明。
逸寒听着远处响起的号角,“糊糊,你真这么喜欢狩猎么?”
翎瑚摇了摇头,“早就厌了,不过……我想让他们看看。”
“看什么?”
“看看我的夫君,即使没有狼兵帮忙也能得到最多的猎物。”
嗯,乖是乖了,爱炫耀的老毛病还是没改。逸寒向她伸出手道:“我厉害不厉害,何必要让他们知道?糊糊,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翎瑚递过手却没有甩蹬下马,“我还以为你喜欢捕猎呢。”“狼残忍好杀,不过只为腹中食,绝不会为了乐趣而去猎杀。”逸寒玄色双眸中如起了一层迷雾,让人想要探寻却又有些害怕探寻。
翎瑚平白打了个寒颤,下马后逸寒抱她入怀,“冷了?”
她摇一摇头,跟着他走几步才开了口,“逸寒,有时候……有时候你真像一头狼。”
“是么?”逸寒笑容清冽,眸中迷雾霎时消散,“你怕了?”
翎瑚腰杆子一挺,“我才不怕。”
“真的?”逸寒冷不丁一下打横抱起她,惊得翎瑚一声尖叫,“还不怕?”
逸寒的眸离的她很近,近得能让她看清他,也能看清她自己,“不怕!”她勾住他的脖颈,信任地靠在他的颈窝。逸寒低头轻吻她的发,对着她腰间探出的毛绒头道:“你不怕,它怕。”豆豆对着逸寒,身子一缩又将头埋进了皮囊。翎瑚笑,“谁让你一回来就凶它,还不让它进房门的?”
“它得空就往床上钻,我怎么能让它进来?”逸寒说着托了托她的身子,大步流星就往山里走。
翎瑚回首看看身后,除了大小三狼,别的侍卫和婢女都没有跟上来。“你要带我去哪儿,要不要叫上星痕她们?”
“不用。”逸寒抬头瞥了眼挂雪的冬枝,“她们跟来的话怕是天黑也到不了那儿。”
“那儿离这里很远么?”
逸寒默认,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入积了一个冬日的厚雪。翎瑚无事可做,偎在他耳边道:“放我下来吧,我同你一起走。”
“这里雪深,你这样走法,身上这衣裳很快就会脏的。”逸寒垂眸,望着她一身夺目的鲜红,“脏了就不好看了,白穿了。”
翎瑚颊上飞红,“已经白穿了,又没人看。”
“谁说没人看,难道我不是人?”
逸寒惩罚似地松一松手,吓得翎瑚用力搂住他,“是啦是啦,我说错了。给自己的夫君看,怎么会是白穿?”
她袖上雪白的狐毛拂着他的脖颈,红润的脸蛋衬着那身鲜红,益发娇美难言。他还记得那次在山中相遇时,她也是穿着这样一身红,如烈火一样夺去了他的心。“糊糊……”他驻步低下头来,翎瑚以为他要吻,仰首缓缓合上眼帘。逸寒不由一笑,不忍辜负她所望,在她唇上印上深刻一吻,“到了。”
翎瑚睁开眼,满山冰雪覆盖,如琉璃般净透的世界,虽然美,可是从前并不少见。逸寒看她神色变幻,将她放下地后指一指远处,“你看。”冰雪样的小山头在靠近,在不断变大。翎瑚不敢相信,揉一揉延后欢喜地向前奔去,“雪狼,是雪狼!是你让它来的么?”雪狼看见翎瑚奔近,停下嚎呼一声甩了甩身上的雪团,好像打雪仗一样甩的她满身是雪。“雪狼,你坏,甩了我一身!”
翎瑚银铃样的笑声回荡在山间每个角落。雪狼凑过头,在她脸上不断舔着。翎瑚高兴地拍着它道:“你近来怎么样?你的主人怕我烦你,都不让我来看你。”雪狼哼哧哼哧继续舔着,逸寒走近,它才停下老实地坐了下来。翎瑚围着它转了一圈,“它越来越壮实了,不像狼到像一头小狮子。”“它也不比狮子差。”逸寒轻轻一拍雪狼的背脊,雪狼乖乖地四肢伏地,几乎与地上的白雪融为一体。
逸寒轻松坐上,回首向翎瑚道:“上来吧。”翎瑚拉住他递过的手却不敢就此坐上,“你带我来不是来见它的么,还要去哪儿?”“要让你见它何时不能见?我带你去的地方要借它一把力。”逸寒说着,拉过翎瑚的手让她坐在他身前。
翎瑚战战兢兢地分腿坐稳,双手摸来摸去的也不知该抓住哪儿,逸寒看着好笑,双腿一夹,雪狼应声而起。翎瑚毫无准备,身子一晃险些滑了下去。她扯着雪狼的长毛哇哇大叫,逸寒双臂一展,抓住雪狼长毛的同时将她稳稳固在怀内,“糊糊,抓紧了。”翎瑚紧住他的手,十指几乎扣入,“逸寒,你骑雪狼,我骑马好不好?”
逸寒发笑,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是不是怕了?”翎瑚望着两边飞快倒退的树木,身子直往他身上靠,“我哪儿怕了?除了比马更颠一些外,别的同骑马也没什么分别。”“是么?”逸寒拍了拍雪狼的头,“雪狼,糊糊小瞧你呢,让她看看你的本事。”雪狼低嚎一声,前腿一弯后腿一弓便向前冲出,迅急之势犹如飞箭。翎瑚这回连靠都靠不住,身子伏低几乎是抱住逸寒的手臂。
寒风扑面,刮在脸上就像是在被刀割,逸寒为她拉上风帽,回头看一眼已成三个小黑点的大小三狼,“它们追不上了,你的豆豆呢?”翎瑚这才发现腰间皮囊已空,想是豆豆一闻见雪狼的气味就偷偷溜之大吉。“一定是在树上跟着,别管它。”
逸寒点头,催动雪狼不断加速,翎瑚就觉自己像是在山间飞行,连绵的白雪都成了飘浮的白云。同疾驰的骏马相比,雪狼更稳更快,而且耐力惊人,它带着他们下了山后又上了一个更高的山头,翎瑚骑得惯了便不再像起初那样紧张害怕,反而有些欢喜起来,“逸寒,原来雪狼跑的这样快,以后你把它给我吧,我不骑马了。”
逸寒轻笑,搂得她更紧些,“雪狼可不是马,不是给你骑的。”
“那你怎么骑它?”
“也不是常骑,我要赶路或是去一些自己上不去的地方才借它一用。”
这时是上山,翎瑚乐得靠在逸寒怀里,仰首望着他的脸,“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时你也骑着它,我还以为你是狼精呢。”
逸寒朗声大笑,“那时我我刚入雁京地界不久,想将一路收服的狼兵编个队,谁知就遇上了你。后来我下山打探,才知道你是特地来找雪狼的。”
“这样说来,雪狼也是我们的媒人。”翎瑚说着,探手过去挠了挠雪狼的脖颈。
如得鼓舞,雪狼仰天长啸,惊天动地,连传了几座山头。飞鸟振翅而起,枝头雪片扑簌簌落地,逸寒让它缓行,伸手拂去翎瑚身上雪片,“还有傻牛,要不是他,你也找不到我们。”翎瑚回头,“怪不得你那时候要帮他,原来是为了这个。”逸寒伸手捏了捏她通红的鼻尖,“你才想明白么?”
“我早就想明白啦……呀!”翎瑚再次绷紧了身体,雪狼脚下发力,强而有力的爪子紧勾住石壁中细小的缝隙,缓慢而又沉着地到了这座山头的至高点。往下看时,不见冰天雪地,只有一片青绿嫩草,化开的雪水从上而下汇成一股涓涓细流,如银河一样在绿意中蔓延。
翎瑚张口却说不出话来,逸寒抱她下地,带着她缓步走下,“这里只有雪狼上得来,我从上回发现后就一直想带着你来看看。”翎瑚滞步弯腰,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别处都还是冬日积雪,到了这里就已入春?”“我想大约是这里地下有地热,再加上四面环山,冷风不进才会如此。”逸寒说着,从草间五彩缤纷的野花中捡了一朵折下簪在翎瑚发边,“喜欢么?”翎瑚颔首,霞灿若桃,“喜欢,都喜欢!”
亦兰从自己的帐子中步出时,正看见逸寒抱着翎瑚走向密林深处。她紧赶几步想要追上,一人一马却拦腰将她截住,“亦兰,你要去哪儿?”亦兰抬头见是海辰,原本堵得瓷实的胸口更是憋得发闷,迟迟不发一言。海辰望着在林中隐没的背影,低头看她道:“他们俩真不像行猎的样儿。走吧,我带你去行猎。”亦兰瓮声道:“不用了,你要陪展家小姐,不用理我。”
海辰皱了皱眉,“谁说我要陪她了?她有兄长,对这里又是熟门熟路,我去陪她做什么?”
亦兰说不出个所以然,转身往自己的帐子走,“你不陪她也不用陪我,反正……反正我也不想打猎。”
海辰一转马缰,促马又横在她的身前,“你身子不舒服么?”
“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去?你不是很爱同我比试么,今日再比上一场如何?”
亦兰咬了咬唇,“总是输给你,一点也不好玩。”
“或许这次不会输呢?”海辰看她有些动心的模样,回眸一使眼色,立即有随从牵过马来并递上了弓箭与箭囊。亦兰看了别的还没什么,看了牵过来的白马,脸上旋即起了欢喜之色,“这马儿真俊,叫什么名字?”海辰微笑道:“还没名呢,要不你给它取一个?”亦兰利落地跨上马鞍,拍了拍白马的脖颈,“它这么白,像雪一样,干脆叫它……叫它飞雪怎么样?”
“飞雪?”海辰一甩马鞭,身下的大黄马即刻撒蹄疾奔,“好!看看你的飞雪能不能追上我的逐日。”亦兰一边嚷着他使诈先跑,一边促马追上,“如果我赢了,能有什么彩头?”海辰弯弓搭箭,顺手将一只惊起的野兔射倒在地,“你赢了的话,想要什么我都给!”
第55章 猎场选妃
亦兰听说有这样的好彩头;自然是拼尽全力。她骑着骏马的身影一忽儿在前;一忽儿在后,一忽儿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拉弓瞄准;箭无虚发;引得在后跟随的侍从连连叫好。海辰不时勒马驻步看着她,他知道萧氏儿女不仅会养狼驯狼,骑射功夫也皆是一流,唯一令他没想到的是亦兰在马上的英姿如此矫健;一点儿也不输于男儿。他会为她射中猎物而鼓掌喝彩,会为她追踪猎物而屏息凝神;会为了猎物脱逃而为她跌足惋惜。如此为他人左右情绪,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他有些不知所措,就这样呆望着亦兰时,亦兰忽然搭箭向他射来。
海辰一惊,跨下逐日也是扬起双蹄。一只幼鹿惊惶地从马蹄间穿过奔向密林,亦兰大呼可惜,海辰明白过来,促马急追时拉开空弓猛力一弹。那幼鹿本就慌不择路,听见身后弓响脚下一软就卧倒在地。海辰弯腰伸臂探手抄起,那幼鹿就已稳稳地架在他的手上。侍卫们爆发出一阵雷霆样的欢呼,亦兰也收起弓箭为他喝彩。
海辰扬了扬手,一抚那幼鹿又将它放了下去,“去吧,明年可别再来了。”幼鹿本已闭目等死,被他放下后一时也不敢动,等了等见周遭众人并无动静后才撒开四蹄,蹦蹦跳跳地进了树林深处。众侍卫不明白海辰为何放了它,亦兰却觉得海辰此举比空弓得鹿更令她佩服。她策马追上,满是汗珠的脸上挂着浓浓笑意,“你放了它,可就要输给我了。”
海辰笑道:“偶尔输一次也不错。”亦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真想输,那就待在这儿别动好了。”“那怎么行?输也要输得心服口服。”海辰扬起马鞭,挥一记后向前冲出,“不然你就要怪我有心放水折辱你了。”他倒是清楚她的脾性。亦兰唇角弯弯,扬鞭赶上,“好,那就等我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落日染红了山色,号角响起,奔忙了一日的猎手都纷纷催马归营。这一日行猎,以展家幼女展英与萧家义女亦兰所获最丰。文璟帝看着不断被呈上的猎物,捻须笑道:“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朕只有一个绣夏圆,该怎样分呢?”丽贵妃在旁娇笑道:“此局打平,不如再战一场,如何?”
文璟帝沉吟不语。展英见色,忙上前开口道:“皇上,大周女子以舞技和厨艺见长,不如让臣女和萧姑娘比一比舞技和厨艺如何?”亦兰完全不懂舞蹈与下厨,听到此处便是皱眉。展英瞥见后心下更是笃定,她在武学上肯定是不及亦兰,所得猎物也大都由兄长相赠,不过论到舞蹈与厨艺,她可不会犯怵,她要让文璟帝与海辰都好好看一看,谁才是太子妃最合适的人选!
文璟帝扫了一眼众人,“也好。临近晚膳,你们俩就用新打来的猎物各做上一道菜呈上来罢。”展英行礼告退,走过亦兰时俏脸一扬,显得稳操胜券。亦兰抿了抿唇,福一福身后刚要告退,丽贵妃轻声唤住她道:“亦兰,这次行猎你定不会带上舞衣,本宫这里有,过会儿让人取来。”亦兰愣怔道:“娘娘的舞衣,我……”
丽贵妃笑吟吟道:“哪里是本宫的舞衣,是织造处新为锦平制成的,本想带着让她今晚展一展才艺,谁想真是有了夫君不要爹娘。是不是,皇上?”文璟帝大笑,“这个锦平,那时候背地里不知用了多少手段不肯嫁,转眼又与人好得蜜里调油,真是让人又可气又可笑。”文璟帝与丽贵妃嘴上虽说抱怨,眼中却满是疼爱的笑意。亦兰默默垂首告退,走出锦帐后又不知该往哪里去。海辰慢慢踱出问她道:“你想做道什么菜?我让人替你去取材料来。”
亦兰偏首想了想,“我又不会做菜,只看过寒哥哥做。”海辰一挑眉,“逸寒会做什么?”“寒哥哥什么都会做,他在的时候是我们狼山上吃的最好的时候。”亦兰说起逸寒,满脸骄傲夸耀之情。海辰心头不畅,憋着气道:“逸寒就算再有本事,这会儿也帮不了你。你还是想想或炒或煮,弄上一道交差为上。”亦兰摇头,“既然答应了同她比试,我可不想输。让我想想。”
海辰看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踱步,抬头看看那渐渐西沉的太阳,忍不住出声提醒,“时辰快到了,你别到时候端个空盘子上去。”
“怎么会?”亦兰似乎有了主意,一脸轻松地往营地外就走。
海辰大步跟上,“你这时候不去准备生火烧食,还要出去?”
“当然。我要一样东西才能做好这道菜嘛。”
亦兰出营地后就往树林里走,边走边看,还不时蹲身翻一下树根底下的雪堆。海辰不知她在找些什么,只能着急问道:“天就要黑了,你要找什么,说出来让我帮你一起找。”
亦兰比划着道:“这东西比蘑菇小,伞柄是白色的,闻着喷香,就不知这儿会不会有。”
“这东西就是你要烧的菜?”
“不是。我从前看寒哥哥把野鸡用泥封起来,在鸡肚子里塞的就是这东西,等到在火上烤好了打开,鸡香得不得了,肉也好吃,这东西也很好吃。”
海辰蹙眉道:“从没听说过有这个,你不如直接用泥把鸡糊了,不用这东西也可以吃。”
“那怎么行?寒哥哥说了,这东西去味,而且……哎,你看!”亦兰扒开一处雪堆,在树下采了两只拇指大小的菌菇递到海辰眼前,“就是这个!看着不起眼,可好吃呢。”
海辰接过,按着样子又帮她到处寻找。等他们俩步出林子时,天色已暗沉得只看得清彼此明亮的眼。“你快去杀鸡糊泥,我替你生火。”亦兰点头,奔出几步后突然又奔了回来。海辰催促道:“怎么,还不去?”亦兰回头想走,磨蹭半日终又回头道:“多谢你!”海辰怔了怔,再看她身影时她却又跑的远了。他低头兀自笑了笑,还未生火就已觉身上骤暖,再不畏那凛冽寒风。
展英做了一道踏雪寻梅,摆盘似梅花,吃起来也带着一股梅花独有的清香。看文璟帝吃了一口后又吃一口的情形,众陪侍自然对此菜交口称赞。展英心头暗喜,偷眼瞅了瞅海辰。海辰却并未动筷,双眸只向着帐口。文璟帝似乎也注意到了,“海辰,这菜不合你的口味?”
海辰回神,急忙收回目光,“不是,是儿臣在想亦兰姑娘怎么还没来上菜。”文璟帝看一眼盘中菜,“要是吃完了还不来,就算她认输了。”展英上前一步道:“臣女方才进来时,看见萧姑娘还在烧那团泥巴呢。”丽贵妃柳眉皱拢,“泥巴?这孩子想让皇上吃泥巴?”
海辰正要解释,亦兰已捧着托盘疾步而入,“皇上,娘娘,可以吃了。”文璟帝和丽贵妃瞪着托盘上得焦黑灰泥,面面相觑,“吃这个?”众陪侍纷纷拧眉皱鼻。展英强忍住得意之色,“皇上同娘娘都是万金之躯,怎能吃这样的肮脏之物?快拿开去!”亦兰仍是高举着盘子,“这个哪里脏了?我们在狼山上常吃这个,几天不吃的话还想呢。”
众人静默无声,独海辰站出来问人要了个木槌,“父皇,母妃,请看。”他就着亦兰的手用木槌敲打了几下泥块,扒开后露出内中皮色金黄的野鸡,异香扑鼻。这一下在座众人全都瞪大了眼,惊异于这惊人的变化。海辰向亦兰点了点头,亦兰又走上几步,由人接了递到文璟帝桌上。文璟帝闻一闻这扑鼻的香气,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鸡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好,很好!你们都快尝尝。”
丽贵妃难得听他赞一道菜好吃,这时也就不客气地动了筷,“皮酥肉嫩,这肚子里……”她又夹了一筷口蘑,吃完后啧啧赞道:“皇上,原来这异香就是打这上头来的。”文璟帝颔首,转而看向亦兰,“亦兰,这道菜叫什么?”亦兰那时候只管吃,从没想到过问一下逸寒这菜叫什么名儿,这时听文璟帝问起,她呆呆发愣,不知该如何作答。还未归座的海辰见景替她解了围,“儿臣听亦兰姑娘说起过,这菜叫……叫做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好名字。”文璟帝拊掌而笑,眼光却是落在海辰身上。丽贵妃似也看出端倪,向文璟帝笑道:“一道踏雪寻梅,一道浴火重生,都是好名字。色、香、味也是俱佳,臣妾真不知该选哪一道更好。”余下众人纷纷附和。文璟帝看了看亦兰,又看了看展英,“朕也说不上你们这两道菜那一道更好,好在还有舞艺这一项,收拾收拾快去准备吧。”
展英本以为以一道踏雪寻梅必能打败亦兰,谁知竟得了这样一个结果。她心下不快,怏怏退下后便去更衣。丽贵妃命人取过一件青莲色的缠枝莲花舞衣,“亦兰,你也快去换上吧。”亦兰踟蹰道:“娘娘,我……”丽贵妃伶俐至极的人,一看她面上难色便知底细,“锦平未过年关之时就嚷着要做这件舞衣,臣妾问她为什么这么急,她说看逸寒舞鞭舞得好看,要按他的招式编一段鞭舞。可是皇上你看看,这衣裳倒是好了,这宝贝也不知把这茬抛到哪里去了。”
文璟帝含笑道:“这是她改不掉的老毛病,说是风就是雨,真到时候又不知改爱别的什么去了。”亦兰没再听这对父母怎样数落翎瑚,她倒退着出来,满脑子里只想着鞭舞,鞭舞……她虽不会使鞭,可是会舞剑啊,只是这剑……她抬眸,正对上海辰的目光,他在向她笑,手指正指着守帐侍卫的佩剑上。
亦兰更衣完毕,心怀忐忑地站在帐中一角。帐中杯箸无声,着杨妃色舞裙的展英立定中央,舒舞长袖,如一朵冉冉盛开的莲花,空灵而又清幽。她顾水临盼,眉目横愁,她似在等待,等待那一个惜花之人……蓦然,她旋舞,妃色长裙如花一样绽开,她的愁绪不再,代之以如花笑颜。她找到了,找到了心头所想,就在盈盈水畔,他在看着她,而她已绽出最美的花姿。曲声止,展英恰旋舞在地,帐中人都在看着她,而她,只看着其中一人。
文璟帝率先鼓掌,丽贵妃边拊掌边赞道:“江山代有人出,看来臣妾是老了。”文璟帝轻笑,暗暗捉牢她的手,“能得爱妃这一句,英儿恐怕几晚上都别想睡安生了。”展英笑谦道:“娘娘的舞艺当世无双,英儿怎比得上?能有一二分精髓,英儿也就知足了。”丽贵妃点了点下颔,向亦兰望去,“英儿舞姿柔美,以花喻人。亦兰,你呢?”亦兰迎上,“亦兰以剑喻人。”
丽贵妃掩口而笑,推一推文璟帝道:“亦兰要舞剑,皇上最喜欢的,可要看个仔细。”文璟帝点头。展英一颗心就如吊起在半空之中,缓步退下后恨恨地看着投人所好的亦兰起势舞剑。亦兰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舞剑,起初总有些放不开手脚,动作未免有些拖泥带水。横剑、击出、后仰、转势,文璟帝看得大蹙眉头,惟有海辰不与众人同,轻轻为她击掌。稍倾,丽贵妃也轻轻拊起掌来,连带着一众宫人也看的目不转睛。
亦兰得了鼓励,放开手脚后长剑如虹,身轻如燕,时如游龙穿梭,时又如**点月,舞到疾时,她眉目中刚硬之色渐起,一挥一送之间,长剑有如龙吟,嗡嗡作响。文璟帝禁不住大声喝彩,待到亦兰收剑便喜不自胜道:“我大周儿女如有亦兰勇猛,何惧强敌环伺,虎视眈眈?”
亦兰没想到自己会得到文璟帝这样的赞赏,连连摆手道:“寒哥哥比我舞得好多了,皇上要夸就夸寒哥哥吧。”文璟帝笑道:“真是个实诚孩子!来人,将朕的七星寒冰剑取来赐给亦兰。”这把剑是文璟帝的珍藏,就连最得宠的翎瑚都未曾要到,今日赐给亦兰,可见对其的喜爱之情。海辰心下暗定,向亦兰翘了翘大拇指。展英看在眼中,神色越发不乐。丽贵妃轻轻一咳,低低提醒道:“皇上别光顾着赏赐,还有英儿等着呢。”
文璟帝这才想起,为难地看了看两人,“你们两个的舞艺都很好,一刚一柔,真叫朕难以抉择。”丽贵妃也知他的难处,有心给展英吧,又实在喜欢亦兰;给亦兰吧,又怕展家人吃味,何况才刚把最疼爱的女儿嫁入萧家,这回在众人面前又取了萧家的女儿,等同于要弃展取萧,难以制衡。“回皇上,臣妾倒有个主意。”
文璟帝以目视之。丽贵妃沉吟道:“皇上既然都喜欢,不如索性将城西的绿芙别馆拿出来赐给亦兰,岂不皆大欢喜?”文璟帝听后频频点头,“正是。亦兰到雁京后一直都居住在公主府内,如今有了别馆,离得又近,正好互相照应。”他说完就想封赏,亦兰听说要赐她别馆,即刻上前道:“皇上,不用啦。”
文璟帝一怔,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丽贵妃笑语依然,“亦兰,皇上既有赏赐,自是你应得的,怎么能说不用?”亦兰抿了抿唇角,“皇上,娘娘,等开了春,我就要随同二哥二嫂回狼山去了,赐给我再好的住处,我也是不能住了。”回狼山?展英一脸快意;海辰脸上变色;文璟帝眸光一掠,若有所思。
海辰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帐中,才刚坐定,就有内侍来请。他洗了把脸,定一定心神后才跟着内侍进了文璟帝的大帐之中。此时文璟帝正坐在书案后,手上拿着封才刚启封的书信,面色凝重,“暄帝昨晨薨了。”海辰大愕,儿女心肠即刻放到了一边,“不是说已成痨症了么?总该能拖上个一两年吧。”文璟帝一摆手,“这事不去理它,如今蓝祈枫已登大宝,改称武帝。”
“武帝……”海辰喃喃重复,“看来他向武之心不变。”
“之前朕就担忧此人野心,如今昭然若揭,就等着哪天起战吧。”文璟帝说着话,双眉扭结,神色亦是一黯。
海辰揣度道:“父皇担心什么?是不是怕战火一起,锦和难做?”
“锦和的婚事,朕是顺水推舟,好不好得看她自己的造化。朕担心的是你的婚事。”
海辰脸上一热,“儿臣想先建战功,再定婚事。”
文璟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建功,很好!不过成家立业,总要先为你成就婚事,朕才能放心让你去立业。”
海辰不语。
文璟帝沉吟道:“英儿与亦兰各有好处,差别只在于一个对你有情,一个对你无心。依朕来看,仍是选英儿为上。”
“父皇,”一直低头沉默的海辰猛然抬头,“儿臣想娶亦兰为妻,此心不变。”
文璟帝脸色一沉,“一旦选定,她便是以后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你真的拿定了主意?”
“是。儿臣已明心意。”
“那么她呢?她可明白你的心意,可愿助你立业?”
海辰再次沉默。
文璟帝轻声叹息,“这就是你已定下的心意?”
“是,儿臣只认亦兰。”
“那么余下之日也不多了,她要是回了狼山,朕就不认这个儿媳了。”
海辰的心陡然急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父皇是答应了?”
文璟帝展颜,“光朕答应没用,也要亦兰答应。你下去吧,好好想个主意,我媚家男儿没有达不成的事,得不到的人!”
“是,父皇。”海辰声音朗朗,志在必得。
第56章 平地惊雷
就在文璟帝带着众人大啖踏雪寻梅与浴火重生时;翎瑚正甩掉厚重棉衣;赤着双足在微暖的溪水里捕鱼。逸寒生着火,懒洋洋地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溪水湿身;曲线毕露,还不自知,啧啧……
“逸寒,”翎瑚直起腰;甩手抹汗时又沾湿了胸前大片,“这些鱼儿又小又滑;捉不住。”她说话时眼神无助,连雪狼看了都很想帮她一把。逸寒褪下鞋袜、挽起裤腿、松开腰带、解下外衣。翎瑚看得呆若木鸡;“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捉不住鱼么?”逸寒说着话又解下了中衣,露出如雕似刻的身材。翎瑚干咽了一口口水,结巴着道:“捉鱼你脱鞋就好了,做什么脱衣服?”逸寒拎着中衣一抖,缓缓将它浸入水中,“你都说了鱼儿又小又滑,光凭手怎么捉的住?”
翎瑚低头,看着洁白中衣在水中慢慢展开,再拉住两边,就似成了一张巨大的渔网。她屏息凝神,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些精怪的小鱼儿纷纷游入其中,“哎,上钩了,上钩了,快拉起来!”逸寒没有动作,悠悠继续等着鱼儿聚拢,“糊糊,你就是太心急。”
“我哪里心急了,我是……”翎瑚的肚子配合似地发出“咕噜”一声,算是替她说完了下半句。逸寒轻笑,看鱼儿聚拢的差不多了便绷紧湿衣顺势往岸上一抛,“噼噼啪啪”的,那些上当的小鱼儿在草间蹦跳。翎瑚欢呼一声,好像捡到了金元宝,“够啦够啦,我来烤。”逸寒瞥了一眼岸边,“还不行,得再来一次。”
翎瑚算了算,“还不够吗?我看这些就足够我们俩吃的了。”“还有雪狼呢,它一个就能抵我们好几个。”逸寒说着又放下了衣服。翎瑚捡了条小鱼在雪狼面前晃了晃,“你也要吃鱼么?”雪狼嗅了嗅,不敢兴趣地偏过了首。“骗人,它不要吃!”翎瑚不乐地看向逸寒。逸寒只管盯着水面,“它要吃你烤好的,快去烤吧。”
“真的?”翎瑚转了转眼珠,想要坐下烤鱼,又想尝试一下逸寒的捕鱼之法,正两厢犹豫,逸寒看出了她的心思,“糊糊,你是不是也想来试试?”“是啊。”翎瑚再次走入水中。逸寒抬眸,“想试就把衣服脱下来,我教你。”“脱衣服……”翎瑚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自己前襟半湿,春光半露。她弯腰泼了逸寒一头水,正要逃跑时却已被人一把抱住圈在怀内,“我好好教你,你泼我一脸水做什么?”
翎瑚耳根如烧,回眸嗔他道:“你坏,泼你一脸水已经是客气的了。”逸寒发笑,“从后紧紧贴着她,“我哪里坏了?”翎瑚嘤咛一声,尽力想要与他保持距离,“你哪里都坏!”“是么?”逸寒令她一点一点地感受着他的灼烫勃发,不让她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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