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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帝妃三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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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当真不明白,太后,您所说的江沉烟究竟是何人,为何您硬要说臣妾是她?”江沉烟咬死了不承认,太后也拿她没办法,只是气闷的攥紧了扶手。

僵持了好一会,太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冷冷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哀家一定会拆穿你的真面目吗,绝对不能任由你迷惑了皇上。”

江沉烟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微笑道:“太后一口认定臣妾是江沉烟,可是有什么真凭实据?臣妾虽出身卑微,可也是皇上的妃子,太后不能诬陷臣妾。”

“你…。”太后气的浑身颤抖,她猛的站起身,走到江沉烟身前,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一个小小婢女,如何能有这般容貌?一个小小婢女,如何能与美妃相比而胜?你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从何处学来?你当真以为哀家眼瞎了不成?”

江沉烟毫不退避的迎上太后的目光,沉默半晌后,笑了笑,温顺道:“太后说笑了,婢女一定容貌粗鄙,诗词不通了吗?”

听闻此言,太后愣了愣,咬着牙看着江沉烟,可是却找不出反驳之词。

她本是想着打压一下江沉烟的气焰,可是没想到,反而被她几句简单言辞给反驳了回来。但是她心中却更坚定了一个想法,一个婢女出身的女人,是断然不会有这般气度!

她,必定是江沉烟!

与太后的对话,不欢而散。江沉烟心中虽忐忑不安,面上却一直带着微笑,直到送走了太后,她才缓缓收敛了笑容,疲惫的坐在椅上,心中念头百转千回。

“娘娘,怎么办,太后好像知道了。”流萤之前也表现的很是镇定,太后走后便露出了焦急。

江沉烟凝眸沉思,她口中定定道:“知道也没用,凡事讲求证据,太后只是捕风捉影,必定是有心人在她耳旁说了什么,才让她想到这里。”

“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皇上?让皇上…。”流萤更慌了。

轻轻摆手,江沉烟抬眸望着窗外细雨蒙蒙,沉湎了思绪,轻声道:“别急,咱们不急,便无事。一旦急了,便会被抓住把柄,到时候,才真的会进入窘境。”

说完,她轻轻咬了唇瓣,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

今日太后突然到来,说出她是江沉烟的秘密,她心中便已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只怕都是明妃搞的鬼。

而明妃背后,只会有一个人有这个本事,那便是茗妃!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陷入了沉思。

同一时刻,飞霜殿内,茗妃看着窗外细雨蒙蒙,忍不住伸出手感受着雨丝的冰凉,嘴角一直带着微笑。

雨燕立在她身旁,看着窗外景色,笑着道:“娘娘,宫里的好戏,可真是不断呢。”

茗妃轻轻一笑,收回了手,看着手中细密的雨点,淡淡道:“好戏,可还在后头呢。”

说完,她悠然起身,将裙摆上的褶皱拂去,又走到铜镜前,拿了胭脂,在面颊上轻轻抚摸。

雪白肌肤上一点粉红,是娇羞无限。

镜中的人,娇艳的让枝头春杏都忍不住惭颜。

“娘娘,您越发美了。”雨燕忍不住出声赞叹。

茗妃一听,笑容越发浓郁,她放下了手中胭脂,轻轻抚摸着柔嫩的面颊,低声道:“好戏,就快登场了,本宫若是不好好打扮打扮,岂不是对不起这出好戏?”

说完,她眼中划过了一抹教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是夜,雨势又大了起来,那阴沉沉的天空像是要压到地面上一般,看的人心也跟真阴沉沉起来。

养心殿内,洛擎苍倚在龙椅上,双眸微微眯着,苍白憔悴的容颜写满了倦色。

赵德全轻手轻脚的点了灯,放在桌旁,正欲给他身上盖了小毯。

去见洛擎苍突然蹙眉,面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酡红,而后剧烈咳嗽起来。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赵德全连忙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洛擎苍咳嗽不止,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终于,他止住了咳,目光落在颤抖的手上,手心处,一抹鲜艳的嫣红分外醒目。

血!

第二百零三章 病来如山倒 VIP02…21

整个皇宫在傍晚的暴雨中陷入了一片混乱。

养心殿内进进出出的宫人们个个行色匆匆,面上带着惶惶之色。

御医们尽皆被召集到了养心殿,一一给皇上把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病因来。皇上莫名咳嗽吐血,可是脉象除了显示疲累之外,再无其他。

寰璧宫内,江沉烟手中正捧着安胎药还未喝下,一听到流萤说出的话,手中的碗便“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药汁洒满了裙摆,碎片落了一地,她却浑然未觉。

“娘娘…”流萤看着江沉烟,心急如焚。

脑子里一片空白,江沉烟几乎没有任何考虑,起身便跑出了寰璧宫,径直朝着养心殿跑去。

大雨瓢泼似的落在身上,很快便将她浑身浸透,乌发湿透了贴在面颊上,冰冷的感觉直直的流到了心里。

不可以有事,你不可以有事!

她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脚步越来越快。

流萤撑着伞在后边追着,可是却赶不上她的脚步,更是焦急的大喊:“娘娘…慢点。。慢点…”

江沉烟此刻哪里还听得见流萤的呼唤,一心全飞到了洛擎苍身上。

养心殿内此刻显得很拥挤,十余位太医在一旁悄声商议。茗妃,明妃,美妃,瑜贵人都已经到了。

她们时而往床畔上望望,时而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宫婢太监们都侍奉在一旁,面色尽皆不太好看。

她们是侍奉皇上最亲近的人,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当先遭殃的便是他们。

当江沉烟进入养心殿时,不少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浑然不觉,只快步到了床畔,看着陷入沉睡的洛擎苍,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他面色苍白,眉头深锁,连睡梦中都显得那么不安。

很痛苦吗?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到底是怎么了?

江沉烟的泪越加汹涌,她握住洛擎苍有些凉的手,心也跟着颤了颤。茗妃瞟了一眼江沉烟,缓步上前,低声道:“你这戏,做的可真不错。”

戏?

江沉烟一怔,转眸看着茗妃,还不待她说话,明妃也跟着走了过来,对着她横眉冷目道:“你这个煞星,都是你害了皇上这样,你还赶快把你的手松开。”

“你胡说什么?”江沉烟眉头一蹙,声音还有些哽咽。

茗妃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明妃,后者点了头,眼中划过一丝恨意,当即上前一把抓住江沉烟的手,将她从床边拉开。

“你离皇上远点,别让你的煞气害了皇上。”明妃的叫嚣很大声,惊的全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江沉烟怔怔的看着她们,蹙着眉头道:“这般无稽的传言,你们也信。”

“信,当然信,听说你昨天来看过皇上,今日皇上便病了!你说,这能和你无关?”茗妃突然接口,眼中有不加掩饰的挑衅。

江沉烟看了她一眼,正欲开口,便听得旁处传来声音,是美妃:“来看过皇上就是害了皇上,那么咱们宫中没一个人能脱得了嫌疑吧。”

话音落下,茗妃二人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不耐。

尤其是茗妃,更是面色不好看。

咳傍陷个。“美妃你与烟妃素来交好,帮她说话也是自然。昨夜钦天监观天象得知天降煞星,今日皇上便病重,如此看来,必定是这煞星搞的鬼。”明妃咬着牙说着,说完还冷冷的瞪了美妃一眼。

美妃毫不在意一笑,缓步走到江沉烟身边,轻声道:“那这煞星,是谁?”

明妃冷笑道:“便是她,烟妃!”

江沉烟眉头蹙得更紧,面上已有不耐,她湿透了的衣裙紧紧的贴着肌肤,阵阵寒意传来,让她忍不住倒吸口气。

美妃冲着不远处的真儿招招手,后者立刻将手中的披风送了来,披到了江沉烟肩上。感激的冲着美妃笑笑,江沉烟不由得裹紧了披风。

茗妃一直冷冷的看着她们,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

“你们说烟妃是那煞星,证据呢?证据在哪?空口说白话谁都会,若是这样都行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明妃也是煞星呢?”美妃淡淡一笑,看着明妃,缓缓道。

听完她的话,明妃面色一变,正欲辩驳,却见茗妃摆摆手。

“没想到,美妃也这般口齿伶俐。”缓缓出声,她似乎毫不在意美妃的话语,转眸看着江沉烟,她轻声道:“昨日,你是否来过养心殿?”

“是又如何?”江沉烟也不犹豫,镇定自若。

“又是否给皇上送了一碗燕窝粥?”茗妃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面色微微一凝,江沉烟看着茗妃,一字一顿道:“那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我在粥里下了毒?”

“难说。”茗妃笑着回应,只是那笑显得有些阴冷。

江沉烟缓缓呼出一口气,她转眸在殿内看了看,见到了焦急的赵德全,便出声道:“赵公公。”

赵德全正拿着御医研究出来的方子,一听江沉烟叫他,连忙跑了过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江沉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方,柔声道:“御医诊断的结果出来了?”

赵德全面色不太好看,苍老的面容带着焦急,他点点头道:“出来了,奴才这便要去抓药呢。”

明妃一听,心急问道:“什么情况?是否中毒?”

赵德全摇摇头:“回娘娘,并非中毒,太医们说,皇上只是太过劳累,并无大碍。”

“无大碍?皇上都吐血了。”明妃柳眉一竖,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话音落下,茗妃便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后看着赵德全道:“公公去忙吧。”

赵德全看了一眼明妃,而后便拿着药方离开了。

茗妃眼中带着不耐,对明妃的鲁莽十分不满,可是眼下还有用她的时候,便没有过多责怪。

她不说,可美妃却是有着一条毒舌:“如何?皇上并非中毒,明妃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明妃面色微变,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胡说,本宫不知道多关心皇上呢。”

“关心?你若关心皇上,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闹事?你可有去关心皇上一句?”美妃毫不留情的出声,丝毫不给明妃留一点面子。

明妃面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还咬咬牙不再说话,只气闷的看着一旁。

茗妃扫了一眼美妃,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江沉烟的面上,用一种诡异的语调道:“虽然皇上并非中毒,可也不代表烟妃你没有嫌疑,你是煞星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

江沉烟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是黑是白,岂是你一人说了算。”

话音刚落下,便听得殿门处传来一道凌厉的女声:“她说了不算,哀家说了可算?”

众女慌忙迎上前去,一一行礼。

太后摆摆手,只看着江沉烟道:“谁允许你来看皇上的,你莫非还嫌害皇上害的不够?”

江沉烟蹙眉看着太后,定定道:“皇上病重,臣妾来看望,乃是本分。”

“本分?”太后冷笑一声,而后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径直走到了床畔坐下,拉着洛擎苍的手,满脸担忧。

他还睡着,仍未醒。

众女跟着到了床边,看着洛擎苍那脱去了凌厉只剩苍白的模样,面色各有变化。江沉烟眼眶微微泛红,强忍住泪。

越是这般看着他,她便越是心疼,越是控制不住情绪。

太后抹了把泪,凄凄切切的哭诉:“皇儿啊,是哀家没照顾好你,你怎么就病成了这个样子,之前还好好的,哀家实在…心疼啊。”

“你快醒过来,哀家需要你,后宫妃嫔需要你,羲和更需要你啊。”她紧紧握着洛擎苍的手,爱怜万分。

众女也都跟着跪在了地上,口口声声喊道:“皇上万福,羲和万福。”

吸了吸鼻头,太后放下了他的手,仔细的替他掖好被角,这才转过眸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众女。

她凌厉的目光一一从她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江沉烟的身上:“都起来吧。”

众女谢恩起身,当江沉烟正欲起身时,太后却突然冷喝道:“除了你,你跪着,不许起身。”

江沉烟一怔,又跪回地上,垂眸看着地面。

“请太后旨示。”

众女互相看了看,都退到了一旁,心中知晓,太后这是要盘问烟妃啊。看来,今夜烟妃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烟妃!你如何有脸来见皇上,哀家白日里和你说的话,你难道都忘了?”太后声色俱厉,眼中带着杀机。

江沉烟抬眸和她对视,面色沉静如水:“臣妾不懂太后的话,臣妾身为皇上的妃子,皇上病重,臣妾理当来探视,有何不对?”

“放肆!”怒斥一声,太后眼底杀机更重:“有何不对你心中比哀家清楚,皇上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错,若非你进宫,皇上怎么如此?你…你这个害人不浅的狐狸精…”

“若不是你现在有孕…哀家…哀家恨不得将你寸寸凌迟…。”

听着太后这番话,在场众人都不禁色变。平日里太后虽然严厉,可也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般重的话,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女子!

一个皇上深深宠爱的女子!

江沉烟更是面色发白,她悄然攥紧了房在膝上的手,心像是被刀子狠狠戳了一下,痛的她无法呼吸。

“哀家不想见到你,皇上也不想见到你,滚…滚出去…。”太后抬手一指殿门外,厉声呵斥。

殿门口,晚到一步的流萤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手中的雨伞“啪嗒”一下落在地上,顾不得去捡,只双手捂住嘴,不住的落泪。

看着江沉烟这般受辱,她只会比她更加难受。

江沉烟不语,只抬眸看着榻上沉睡的男子。

近在咫尺,他是否能听见太后的话,是否知道她此刻有多委屈。江沉烟鼻头一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咬紧唇瓣,转眸看着太后,缓缓道:“臣妾只想守着皇上醒来,求太后准许。”

“你还想守着皇上?你还想害皇上到什么地步?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哀家清楚的很!”

“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别怪哀家给你难堪。”太后哪里肯答应她的要求,眉头紧紧打结,定定的指着门外。

明妃眼中戏谑划过,口中也冷嘲热讽道:“烟妃,何必如此不知趣,皇上是不会想见到你的,你还赖在这里作何?”

茗妃隐藏了笑意,蹙眉道:“烟妃,快写走吧,别再惹太后和皇上不高兴了。”

说完,她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眼中满是寒意,心中不禁涌上了喜悦。

江沉烟不肯起身,转眸看着洛擎苍,眼中只有不舍。哪怕是就这么跪着,她也不愿离开他半步。

她只想陪着他,不言不语陪着他,难道这很过分吗?

“太后…。”几乎咬碎银牙,她还欲争辩。

眼看太后面色骤然剧变,美妃突然上前,将江沉烟扶了起来,在她耳旁低声道:“别再执着,走吧。”

“可是…。”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进退,今日,你若再强留,必定会引来太后雷霆震怒!茗妃二人也会抓住机会对你打压,你何苦如此?”

“我不怕。”江沉烟坚定的摇头。

“你不怕,可以!皇上呢?你想让他连病中都不得安宁吗?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你要让他陪你一同受辱吗?”美妃定定道,言辞坚决。

江沉烟又是一怔,缓缓吸了口气,将眼底的泪流入腹中。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洛擎苍,她一咬牙,欠身行礼:“臣妾告退。”

说完,她转身便离开。

看着她落寞而去,美妃忍不住叹息。茗妃二人却是暗地里露出了笑容。太后厌恶的瞥了她一眼,重新将视线落在洛擎苍身上,摇首叹息。

风雨,越加凶猛。

江沉烟颓然走在雨中,任凭雨水扑打在面上,又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流萤将伞撑在她头顶,可是奈何风太大,将伞吹的倾斜了开。

“娘娘…您跟奴婢回宫吧…。娘娘…。”流萤努力的支撑着伞,心疼的直落泪。看着江沉烟丢脸魂似的走在风雨中,她恨不得那个受伤受辱的人是自己。

江沉烟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般,失神般呢喃:“皇上不会有事的…不会…。”

“娘娘,皇上乃是真命天子,他不会有事的,可是您身子弱,又有身孕,若是再这样淋雨…只怕…娘娘,当奴婢求您了好吗?回宫吧…”

“娘娘,回宫吧。”流萤一路走,一路恳求,可是江沉烟却始终停不下脚步。

她虚晃着步伐,任凭眼泪混合着雨水流淌入嘴里,是满满的苦涩。

终于,她走的累了,蹲在了地上,将头埋入双膝间,嚎啕大哭。

流萤也蹲在她身边,将伞撑在她头顶,跟着落泪。

不知过了多久,当江沉烟从梦靥般的风雨中醒来之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一道黑色的背影。

屋内烛光微弱,时而还能听见窗外肆虐的风雨声。

流萤早已不知去向,屋内,只有她和那个黑衣人。

微微撑起虚弱的身子,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启唇低唤,是沙哑的声线:“百杀…”

黑色身影转过身来,沉静的面容是俊朗非凡,那一双澄澈的像是盈满了周天星光的眸子,正清晰的映出她单薄的身影。

颀长而挺拔的身影静静立着,烛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一切都显得那般静谧。

这样平静,宁和的男子,除了百杀,还能有谁。

不知为何,一见到他,江沉烟便忍不住想要将落泪,似乎那满腹隐藏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暴发出来,让她难以自持。

看着她红了眼眶,百杀缓步上前,走至榻前,缓缓抬手将她面上的泪痕拭去,柔声道:“别哭。”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隐忍的泪汹涌而出,她双肩不住的颤动,可是却压抑着自己不哭出声来。

看着她这般痛苦的模样,百杀忍不住缓缓蹙眉,可声音却没有丝毫变化:“真的…那么心疼吗?”

用力点头,江沉烟几乎想也不想的回答:“心疼…很心疼…像是心疼的快要死掉…我想陪着他…想看着他…真的好想…。”

“他。。不是交易的一部分吗?你为什么要心疼。”百杀定定的看着她,平静的眸底不知不觉有了波澜。

江沉烟一怔,旋即泪如雨下:“交易…对…是交易…是我做的交易…可是我还是心疼…我分明没有动手…。可是…。”

“是我。”百杀打断了她的话,说出了让她彻底呆住的话。

“是我下的药。”百杀的话语清冷,就像是初见时那般平静没有波澜,你永远无法从他的声音中分辨出他的情绪。

可是,他那澄澈的眸底,却掩藏了无法说出的痛苦。

“你…。。”江沉烟呆呆的看着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做不到的!我替你做…。”百杀眼中罕见的有了温柔,可是江沉烟却突然觉得浑身发寒,忍不住朝后瑟缩了身子,一颗心像是泡在了冰水里,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第二百零四章 原来你也一样 VIP02…23

内室中,空气中只有寂静。

屋外有风阵阵刮过,平添了继续凄凉。

江沉烟定定的看着百杀,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眸光不自觉的颤动,江沉烟几乎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忽然撑起身子,一把抓住百杀的衣袖:“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过,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百杀静静的凝视着她,面色沉静,不起一丝波澜。只是那被她紧紧抓着的手,微微颤抖。

她这般激动,是因为这事是他所做?

还是因为,被害的人是洛擎苍!

江沉烟抿抿唇瓣,眼中多了一抹痛心:“你。。。你对他下了毒?”

“因为你做不到。”百杀仍然很平静,那语气,带着一副理所当然。

“那也轮不到你来做!”猛的放开了他的衣袖,江沉烟直立着身子看着他,眼神中多了一抹冷意。她全然没有想到,百杀竟然会这般无情,竟然会做出这般让她心痛的事。

那是她最爱的男人,却伤在了最让她温暖的男人手中。

她无法控制心头的天平保持平衡,在百杀和洛擎苍之间,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倾向后者,尽管在她心中,百杀也占据着不轻的分量,可是。。。感动和爱,是不同的感情!

百杀就那么看着她,眸底多了一抹阴郁,面色微变,沉默许久后,轻声道:“你很心疼,对吗?”

江沉烟不自觉的咬紧唇瓣,面色越加发白,她眼中悄然蓄了泪,看着百杀,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

“我之所以做那个交易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可是。。。。到现在来执行这个交易的人,却是你!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百杀。。。。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沉烟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难以自持的落下泪来。在他面前,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不想控制情绪。她心疼,她愤恨,她失望,她沮丧,她都想让他看见。

百杀轻轻眨眼,眸光中映出她哭泣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便泛起了一股疼痛。他悄然加速了呼吸,语气中也罕见的多了一抹急切:“你当真不知我为何这样?”

江沉烟一怔,看着他眼中变化的光彩,她心中不觉一突,咬了咬唇瓣,陷入沉默。

见她不说话,似在回避他说的话,百杀面色隐隐泛白。

他虽然想到了她的反应,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心疼,这么难受!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如今,洛擎苍已经缠绵病榻,只需乘机将玉玺偷出,这笔交易便算结束,你也可以恢复自由,从此不再处处受约束,不好吗?”

百杀收敛了情绪,恢复了平静。

江沉烟双眸睁得大大的,她看着百杀,定定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偷出玉玺,然后。。。结束交易,离开这里?”

“你若做不到,我可以替你做。”百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坚定的道。

江沉烟忽而笑了,那笑容如雪融化,分外动人,可是却没有了往日的温暖。她失望的看着百杀,语气也变得低沉了些:“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站到了乾瑾瑜那边?”

百杀一怔,抬眸和江沉烟对视,却没有回答。

仔细的在他的眸光中探寻,江沉烟却只看到了一团阴郁的暗色,那曾经澄净的眸子此刻已经不再干净,让她的心忍不住一痛。

“你如今,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帮他!”

问完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江沉烟便定定的看着百杀,等待着他的回答。

从她出声的那一刻开始,百杀便没有将视线从她面上移开,片刻后,轻声道:“你,从来都是你!”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向他下毒,你明知道。。。明知道。。。。”话到最后,江沉烟已然哽咽,她无法再继续下去,因为她第一次明显的看到百杀的面色变化。

他双眸微微颤动,许久没有出声,气氛瞬间变的有些诡异。

忽然转身,百杀不忍再看她因为洛擎苍而紧张的模样,背对着她,他深深呼吸,试图将心中翻滚的思绪压下,可是那感觉,越是压抑,便越是清晰。

“你可以因为这件事怪我,甚至恨我!可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你。”

说完,他便抬脚欲离开。

江沉烟耳畔还回荡着他的话,平静中带着一股让她心颤的温暖。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她不觉呼吸困难,忍不住张开嘴,急促的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终于,她再次落泪,不是因为怨,而是因为感动。

百杀顿住了脚步,却不回头,只静静的摇摇头,迈步离去。

江沉烟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她能说什么?他心中的想法,她多少已经有了猜测。

两人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窗户纸,谁先戳开了它,便会让一切清晰明朗。可是,却也会急剧的拉开他们的距离。

因为,对她来说,前世今生,心中都只有一个楚白!

颓然的坐在床上,江沉烟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是声来,可是却越来越悲伤!

窗外,百杀并未离去,只静静的靠着墙,听着屋内的声音,尽管她捂住嘴,可是他还是可以清晰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己只风的。

真的那么心痛吗?

他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即便他曾经那般伤害她!难道一切都可以那么轻易的忘却吗?

那么他呢?

他算什么?

忍不住微微蹙眉,他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黑暗中走去。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她既然做不到,那便让他来做!也许,她会恨他,但是只要为了她好,他愿意承担!

待得百杀离去不久后,屋内忽然多了一抹凉风,带着细雨如丝的湿润感。

愣愣抬眸,泪眼模糊间,江沉烟清晰的见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他已经许久没有出现!

“怎么,很伤心?”乾瑾瑜缓缓迈着步,一步步朝着江沉烟走去。

收住了眼泪,江沉烟用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听着乾瑾瑜略带戏谑的话,她眉头紧紧蹙着,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恨:“你到底想要什么?百杀是怎么回事?是你逼他的对不对?”

乾瑾瑜冷冷一笑,眉眼中的戏谑更浓。

“逼?”

“这个措辞可不太好,我不喜欢逼人,他这么做,完全是自愿的。”说着,他在床畔不远处坐下,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笑容。

他越是这般淡然的笑着,江沉烟便越觉得心中难受。

“自愿?你以为我会信?”江沉烟皱眉,冷冷回应。

无谓一笑,乾瑾瑜抬眸和她对视,用一种让她极端心寒的语调道:“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你难道还参不透其中的因由?”

江沉烟一愣,眼中有了不确定。

“其实,这也只能怪你自己。若是你狠心一点,早一点对洛擎苍下手,不那么犹犹豫豫,兴许还轮不到百杀替你出手。更何况,你还傻乎乎的自己服毒,意图和洛擎苍一同赴黄泉,你想想,百杀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难道他会无动于衷?”

“这么简单的事,你会看不透?其实,你只是在逃避!”笃定的说完,乾瑾瑜抬手抚摸着烛台,像是在抚摸着心爱之物一般,语调也越发诡异:“不过,这对你来说是痛苦,对我来说,却是享受。”

“这当真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说完,他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姿态,让江沉烟心蓦地一沉。

她面色越加难看,看着乾瑾瑜,愤恨道:“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迟早会有报应。”

“报应?”乾瑾瑜忽而收了笑容,转眸和江沉烟对视,冷冷道:“你说的对,报应!一定会有报应,不过有报应的人不是我,而是洛擎苍。”

“如今他缠绵病榻,皇位迟早不稳,这便是他的下场,他的报应。”

“而你,一心飞蛾扑火,如今这般备受煎熬,也是报应。”

乾瑾瑜的话很冷淡,也很难听,可是却字字戳中重点,让江沉烟想反驳也找不到言语。到最后,她紧紧握住拳,用一种格外坚定的声音道:“你别太得意,一切还未结束。”

“是吗?”

“那不是更好吗?正好,我还没看够好戏。”

乾瑾瑜仍旧满不在乎,说完之后,他缓缓起身,看着江沉烟,笑着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的孩子,究竟还能留几天?洛擎苍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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