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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帝妃三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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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是宦官的可能性已经排除。

整个皇宫除了皇上,能自由出入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那你想要什么?”她望着他的眼,那双眼中透出的要不遮掩的欣赏让她心里一跳。

洒然一笑,他忽而收了那玩味的态度,而是认真道:“你知道自己已经风寒入骨了吗?再加上这次落湖,身子定然落下病根,我给你熬了些药,你且喝着。”

说完,他起身走至侧室,不多时便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回来。

江沉烟一直蹙着眉头,看着他轻轻吹着气搅动汤药的样子,面颊不由自主发烫。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好到亲自给她熬药。。。

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她的疑惑,走到床畔坐下,白皙如玉的手指拿起银汤匙,吹了吹,递到江沉烟嘴边:“张嘴。”

江沉烟楞了楞,连忙道:“不用了,我没事的。”

男子定定的看着她,用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张嘴。”

眉头蹙的紧紧的,江沉烟本想反抗,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命令,张嘴喝下,很快,她的脸就皱成了一团,。

满意一笑,男子又舀了一勺:“苦吗?我恰巧有些蜜饯。”说完,他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乌木盒子,指尖一弹,盒盖打开了,一股浓郁的甜香气传来。

江沉烟怔怔的看着那盒蜜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又是恰巧,他就那么多恰巧吗?

江沉烟忽然伸手接过汤碗,大口大口把汤药喝下。这一幕看的男子一怔,旋即他淡淡一笑,将那盒蜜饯推到她面前。

没有犹豫的,江沉烟拈起一颗蜜枣放进嘴里,用力咀嚼了一会后,才缓解了那股苦味。

“你是哪宫的宫婢?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出声。

江沉烟沉思片刻,而后道:“寰璧宫,云初。”他定然是因为自己打扮太过朴素,所以误解了。不过也好,她毕竟是妃嫔,若是被传出和除了皇上以外的男子共处一室,必然会招来祸端。

“云初?云破日出,朝霞满天,好名字。”他品味一番,笑着赞叹。

江沉烟勉强笑笑,却不着痕迹的偏开头,不敢和他对视。

“你在宫中似乎过的并不如意,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江沉烟正欲拒绝,门却突然开了,颀长的身影背对着阳光,带着森寒的冷意。

是他。。。。

脸色一变,江沉烟心头一紧,莫名的慌乱起来。怎么办,他怎么来了,她要怎么解释?

“乾王好大架子,要朕亲自来请。”他的声音似裹挟着冷风,灌入江沉烟耳中,惊起千层浪。乾王?这个男人就是羲和大名鼎鼎的异性王爷,乾王。

脑海里涌出无数和乾王有关的传言,她脑子一片空白。

乾瑾瑜站起身,微微欠了身子:“皇上来的正好,瑾瑜正有一事相求。”

剑眉一蹙,洛擎苍步入屋中,目光直视着乾瑾瑜,带着冷厉:“说。”

“她,赐给瑾瑜如何?”指尖指向瑟缩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江沉烟,乾瑾瑜语调平淡自然,让江沉烟几乎窒息当场。他在做什么?要皇上把她赐给他?

目光随意一瞥,洛擎苍面色一变,眸中的冷厉骤然加深,他嘴角浮了邪魅的弧度:“乾王莫非当皇宫是自己家不成?竟敢问朕讨要后宫妃嫔?”

妃嫔?

这回轮到乾瑾瑜面色微变,他看了一眼江沉烟,见她面色变化,当即明白是自己误解了。不过他生性洒脱,无奈耸肩:“啊。。。原来是皇上妃嫔,本王还以为是普通宫婢呢。看来皇上最自己妃嫔不太好啊,今日她可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

深深看了一眼乾瑾瑜,洛擎苍攥紧双拳,额角青筋毕露,他一拂袖,走至榻前,在江沉烟惊恐的眼神中,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几乎是将她拖下床。

“皇上。。。”惊的魂飞魄散,江沉烟心底满是惧怕。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的样子。。。

重重摔在窗下,江沉烟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洛擎苍却丝毫不管,一把将她拉起,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冰冷的气息扑撒在她面颊上,刺的她生疼。

“皇上,今日之事是瑾瑜越距了,一切与云初无关。”乾瑾瑜眸光一凝,语气多了凝重。

“云初?”把玩着她凌乱的秀发,洛擎苍扫了一眼江沉烟,嘴角不屑弧度更甚:“江沉烟,你的把戏还挺高明。”

江沉烟?

江家女子?

乾瑾瑜面色更是一变,定定看着江沉烟,许久没有说话。

而江沉烟伏在洛擎苍胸前,呼吸微喘,根本不敢和乾瑾瑜对视一眼。满脑子都是洛擎苍冷漠的话语,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把戏,努力思忖着要怎么才能解释得清。

而洛擎苍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径直将她拦腰抱起,跨步走出了房间。

江沉烟心跳像是擂鼓,虽然被他抱在怀中,却前所未有的害怕。看着他近在咫只的下颌,如刀刻的弧度带着浓浓的霜寒。

第十九章 痛若刻骨11…23

阳光下寰璧宫上琉璃瓦闪耀着金灿灿的光。

伏在洛擎苍冰冷的怀中,江沉烟呼吸急促,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偶尔风过,冻的她一阵瑟缩。

洛擎苍脚步急促,俊美的脸上带着阴云,那双狭长的明眸中偶尔闪过寒光。

走进寰璧宫,他径直进了内室。流萤和云初见江沉烟是被他抱着回来的,两人都不由得睁大了眼,旋即回过神来,慌忙跟上去伺候。

“滚。”话音低沉,洛擎苍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二女皆是被吓的一颤,流萤还好,她伺候洛擎苍多年,对他的脾性多少是知道些的。而云初就不同了,她总计只见过洛擎苍三次,这第三次就是这般冷漠骇人。

她怔怔看着流萤,小脸上满是焦急。

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会不会迁怒到小姐身上?

流萤摇摇头,拉着她远远退开。

八角桌紫金小鼎内燃着宁合香,悠然清远的香味袅袅,却抚平不了洛擎苍此刻的怒火。他一把将江沉烟摔在床上,听着她吃痛的地呼声,双眸缓缓微眯。

“皇上。。。你听臣妾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江沉烟捂着摔痛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急切。

微昂下颚,洛擎苍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带着高傲,那张俊美容颜背对着阳光,更添加了阴沉。

“臣妾失足落水,是乾王将臣妾救起。这一切都是。。。巧合。。。。”她咬咬唇瓣,焦急的解释,可是却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苍白,目光一直望着洛擎苍,见他神色依旧冷淡,她心急如焚:“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点虚假。。。”

突然,她话语顿住了,雪白的下巴被洛擎苍冰冷的指尖用力钳住,娇嫩的肌肤被捏的通红。她怔怔看着洛擎苍,他的眼里只有冰冷和厌恶。

她的解释,他根本不信。

“朕从不信巧合。”语气淡薄,洛擎苍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那张惊艳绝美的脸,嘴角忽而勾起,弧度带着让江沉烟心寒的凉薄:“朕只信自己双眼所见。”

说完,他瞟了一眼江沉烟单薄的中衣,嘴角弧度加深,俯下身子在江沉烟耳畔低语:“朕只知江家女子颇有心机,却不知晓,狐媚男人也有这么一套。”

后背绷的笔直,江沉烟双目圆睁,心里最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了,他误会了,误会她和乾王之间有什么。

“皇上,臣妾没有,没有。”眼眶发红,她噙着泪的双眼带着期盼。

又是这种眼神,洞房花烛那夜,她亦是这种眼神看着他。牙关紧要,他面容有些扭曲,吐出的话语更是冷漠:“江家把你送进来,无非是为了巩固家族荣耀。而当你发现,朕根本对你没兴趣的时候,便将心思转到了乾瑾瑜身上。莫不是你江家以为,他乾瑾瑜有资格和朕抗衡?”

江沉烟脸色煞白,狠命的摇头,他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几乎,指间更加用力,她白皙的下巴很快多出了青紫的痕迹。

“朕告诉你,朕用过的东西,即便不喜欢,宁肯毁了也不会给别人,尤其是乾瑾瑜。”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江沉烟却在听完后,整个人都懵了似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滑落,像断线的珠子。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用过的东西。

“撕拉”一声,他粗暴的扯碎她的中衣,而后用最羞辱的方式狠狠占有她。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只用尽全力一次又一次将她贯穿。

鲜血顺着双腿浸湿了丝缎暗花牡丹床单一大片,那粉白色的牡丹渐渐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江沉烟像是死了一样,完全感觉不到痛,双眼空洞的望着他的脸,眼泪大颗大颗的落,浸湿了鬓角,模糊了视线。

“。。。。楚。。。白。。。。。”嘶哑的呼唤,轻柔的像是呼吸,几不可闻。却带着她心底最深的痛。

洛擎苍身下动作一顿,这次他听到了。

眉头忽而深锁,他眸底怒火更甚,身下也更加用力,几乎是要把她撕碎一般。

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叫着别的男人,她竟然敢这般无视他的存在,他要撕碎她的高傲,撕碎她清纯的假象。他是羲和王朝的帝王,属于他的东西,怎么可以在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第二十章 琴声如悔11…23

风乍起,院子里锦簇团团的红杏随风飘飞,红艳鲜嫩的花瓣落了遍地。

雕花窗棂间,几许阳光懒懒爬入房间,映照在床榻上毫无生气的脸庞上。

当洛擎苍没有丝毫留恋离去的时候,江沉烟伏在床榻上,浑身酸软没了一丝力气。她只能怔怔的看着,如同洞房花烛那一次。

他对她没有情欲,没有怜惜。

只有嫌恶,只有发泄。。。

江家的女儿,这个身份就这么不堪。。。就这么让他厌恶么。。。

微微动来动软绵无力的双腿,撕裂的痛传来,她隐约感觉到身下一片黏腻。稍微挪动些许,便看到了那大朵大朵被染红的牡丹。

他,真的好狠。

无力垂眸,她想哭,却发现眼睛涩涩的没有眼泪。

有人说,眼泪可以洗涤心灵,可为什么她流干了泪还是会思念他,还是放不下他。

有人说,真爱是一辈子的事。却没有人告诉她,即便一日不爱,便算不得一辈子。

门,忽然开了。

云初手里端着的铜盆哐当一下落在地上,水花溅湿了她的鞋袜。她双手捂着嘴,定定的看着床榻上像是死去一样的江沉烟,忍不住呜咽。

“小姐。。。。”飞奔至窗前,她紧紧握着江沉烟的手,眼眶通红。

缓缓睁开眼,江沉烟看见云初哭泣的样子,心里酸涩更甚,艰难牵动嘴角,她扯出了一丝难看的微笑:“别哭。。。我没事。。。”

云初见她睁开眼,心里的大石一下子落地,她还活着,小姐还活着。

“奴婢去准备热水,小姐你等我。”云初慌忙用衣袖擦了泪,站起身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她便和流萤回到了房间。当流萤看到江沉烟那面如死灰的样子时,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一下,鼻头发酸。

“贵人,奴婢帮您擦拭身子吧。”她拧干了柔软的丝帕,走到床畔,目光落在那被鲜血染红的牡丹,禁不住捂嘴惊呼。

云初站在床头,红着眼哽咽:“皇上太残忍了。。。。”

流萤小心翼翼的替江沉烟把血迹擦去,期间一直一言不发,只偶尔向她看一眼,忍不住悄悄叹息。

是夜,宫内已到掌灯时分。

江沉烟下了床,换上了一身崭新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淡淡的粉白上用金线绣着大朵桃花轮廓,不艳丽却高贵。长发倾泻在脑后,推开雕花木窗,夜晚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深深吸几口。

“贵人,您要的琴拿来了。”流萤推门而入,见江沉烟立在床畔出神凝望的样子,轻声唤道。

收回思绪,江沉烟走至琴架旁,指尖轻轻抚过细韧的琴弦,一串清亮的音符越发而出,清脆好听。

她坐身琴前,仔细的看着琴身,暗紫色的色泽暗哑无光,却带着一股苍凉之感。琴身因为年代久远而崩裂形成了断断续续的纹路,却并不杂乱。

“断纹。。。可是这琴的名字?”她指尖爱怜拂过琴身纹路。

流萤眼里划过讶然,而后点头道:“此琴的确叫断纹,极为古老,奴婢可寻了很久呢。”

江沉烟沉默不语,指尖似在琴弦上跳舞,如和风如煦,如细雨如丝,扫弦,剔挑,勾抹,重勾,扣摇,扫摇,每一个指法都很精湛,看的流萤目瞪口呆。

她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有这般娴熟的琴技,其中很多指法她甚至从未听闻,就算宫中最好的琴师也做不到她如此游刃有余。

江沉烟双目落在窗外,指尖却不停歇,一曲《汉宫秋月》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古琴知识,是他所教。

她学古琴,也只因为他喜欢。

她还记得他曾经听到她弹奏这曲子时所说的话:“清歌,汉宫秋月是描绘古代宫女深宫中生活清苦,幽怨无诉,你呀,还不能体会那种感觉,琴声太过流于表面。”

她从前的确不知晓,如今却早将这深宫幽怨体会的彻底。

轻咬唇瓣,琴声戛然而止。

流萤从琴声意境中惊醒,满眼惊异的看着江沉烟,忍不住赞叹道:“贵人好琴技,这宫中只怕无出其右。奴婢都听的入神了呢。”

江沉烟沉默不语,脑海里的记忆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回放。

她曾经多么希望保留一切与楚白的记忆,可是今日忽然发觉,回忆越多,她便越痛苦。

璧还宫外,仪仗队忽而停下,那明黄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出了几分清冷。当他听到那琴声之时,有片刻的失神,而后又清醒过来,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敞开的雕花木窗内。

第二十一章 和妃盛势11…24

这一夜,凉风清淡,窗外娇嫩的枝桠晃动了一夜。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透过薄窗,江沉烟便睁开了眼。清秀的眉宇自然而然蹙着,她伸手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这一夜,她睡的极不安稳。

简单的梳洗后,流萤给她挑了一身粉霞锦绶藕丝缎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挽了清丽柔美的含烟芙蓉髻,一颦一笑间颇显得温柔秀丽。

江沉烟不喜华丽富贵,便从乌木镶金匣子里挑了一支宝石凤蝶鎏金银簪,金色的蝴蝶似在发间展翅,蝶翼上镶嵌着两颗朱红色的宝石,偏头晃动间,蝴蝶似活了一般飞舞。

仔细看了一阵,又挑了一对珍珠耳坠戴上,白皙的皓腕上戴了一只空雕花的芙蓉玉环。理了理额间碎发,镜中的她恍若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云初放下手中点心,笑着赞道:“贵人真好看,不管穿什么戴什么,都是极美的。”

江沉烟浅笑,脸颊上有两颗浅浅梨涡,阳光落在她面颊上,说不出的动人。只是那总是微微蹙着的眉头始终带着愁绪,无法展颜。

“贵人总是蹙眉,是有心事吗?”流萤语调中带着关切,心底却隐隐知晓原因,贵人这般怕是和皇上有关吧。自古以来,宫中女子,几个能得圣宠,几个能展欢颜。

摇首不语,江沉烟凝眸片刻,打开紫檀木雕牡丹小盒,蘸了些许红色朱砂点在眉心,那一抹嫣红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如此,便看不出眉间愁绪,反而多了几许娇媚。

流萤眼里划过惊艳,旋即笑道:“贵人该用早膳了。”

云初舀了一碗碧梗粥,上等丝米用骨汤熬的粘稠,淡淡的青绿色飘着浓郁清香,让人很有食欲。桌上摆着云初自己做的笑口酥,玫瑰酥饼,都是些简单却可口的食物。

江沉烟坐在桌前,刚刚舀了一口碧梗粥还未喝下,便听得守门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和妃娘娘到。”

和妃?

江沉烟微微一怔,她入宫一月有余,除了长姐丽妃以及圣宠加身的茗妃,还未见过其他妃嫔。今日和妃突然到访,倒真是让她吃惊不小。

屋外脚步声轻柔,云初流萤二女连忙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和妃娘娘。”

屋门口的女子一身水天碧勾勒宝相花纹服,繁复的花纹用金线勾勒了轮廓,显得很是富贵高雅。发髻裹在脑后挽做了优雅大气的祥云髻,双鬓各插一支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光洁的额头用金钿贴了芙蓉花形,弯眉用螺子黛描了青黑,卷翘睫羽间一双秋水明眸似水含情,翘着好看弧度的嘴角似说不尽温柔,真正是一个温柔的若水做成的女子。

她脚步轻轻迈动,腰间一根深碧色绦带微微晃动,上面挂着富贵吉祥的八宝葫芦玉牌。

步入房间,她目光在触及到江沉烟时微微一凝,而后化作了极为柔和的微笑。

“见过和妃娘娘。”江沉烟慌忙欠身行礼,眼神也不自觉的多看了和妃两眼。她不由得诧异,这深宫中竟然也会有这般纯净温和的人。

若她心如这般笑容一般,倒真的当得起这个“和”字。

和妃摆了摆手,一直托扶着她手臂的婢女便退在了身后。

“妹妹平身吧,不必如此多礼。妹妹进宫月余,姐姐因身体不适一直未能前来道贺,还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便是。”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江沉烟,而后轻轻拉着她的手,柔柔道:“他日只闻江府长女极为美貌,今日一见,方见妹妹才是那真真的天人呢。”

她的手有些凉,握着江沉烟的手有些不适。

“娘娘说笑了,是臣妾不懂规矩,没能前去娘娘宫中问安,娘娘现今孕有龙嗣,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江沉烟牵起淡淡笑意,声音软糯听起来很是舒服。

和妃看了她一眼,满意点点头,而后看了一眼江沉烟房中八角桌上摆放的早膳,眉头稍微隆起:“妹妹早膳便吃这些?这宫里的人未免有些不周到。。。妹妹若是不满意,尽管提出来。如今姐姐在皇上面前还算说的了话,便给你调一拨懂事的来伺候。”

江沉烟笑容不变,眼帘微垂:“娘娘费心了,这些东西都是臣妾吩咐她们做的。臣妾素日里便爱吃这些清淡的,奴婢们也不过是照着吩咐罢了。”

和妃点点头,亲昵的拉着江沉烟的手,那语气不似初次见面反而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姐妹:“不知怎么的,一见着妹妹便觉得分外亲昵,妹妹初进宫,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姐姐提。”

笑着点头,江沉烟礼节性的应下。对于和妃亲热的态度,她有些适应不了,那被她拉着的手冰凉冰凉,总让她有些不安。

又闲话了一阵,和妃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也不早了,赵德全一早便来传话,皇上今日要来瑾和宫用晚膳。别看皇上有一大拨人伺候,可是没几个人能摸准他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姐姐宫里那些奴婢们个个愚笨的很,还是得姐姐亲自去安排。今日,便不能陪妹妹了。”

江沉烟抿了抿唇瓣,不着痕迹的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娘娘去忙便是,待娘娘得空了,臣妾定去宫中问安。”

略微一怔,和妃笑容浓郁:“那姐姐便等着妹妹了。”

说完,便带着伺候的宫婢离开了寰璧宫。

走出寰璧宫不远,和妃一直挂着的温和笑容缓缓收敛,低声道:“喜儿,你看那烟贵人如何?”

喜儿一直小心翼翼托着她的手,此刻被她一问便回想了一下,而后道:“那烟贵人当真美的不似人间人,只是穿戴未免太朴素了,宫内伺候的人手也极少,看来皇上对她不甚满意。”

眼神看向远处,和妃抬起手抚了抚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眼里漫过一丝笑意:“江家的女儿,皇上哪个满意了?你看看丽妃便知,皇上怕是已大半年没去揽月阁了。”

喜儿附和笑着:“娘娘说的是,皇上原本便待娘娘极好,如今娘娘怀有龙嗣,皇上去咱们瑾和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娘娘的恩宠还在后头呢。”

和妃脚步突然一顿,眼里的笑容骤减,她眼神望向了碧波湖尽头,秀丽的眉缓缓蹙起:“江家二女不足为患,只是那飞霜殿的那位,只要她在一日,本宫便一日不得安心。”

第二十二章 圣宠溺爱11…25

待得和妃离开寰璧宫内,江沉烟一直平淡无波的眸子略微暗淡了几分。

云初皱着鼻头往宫外望了望:“皇上可真宠爱和妃娘娘。”

流萤娥眉浅蹙,她比云初心细,倒从中看出些许名堂来。她看了一眼江沉烟,而后低声道:贵人,和妃怕不是来看望您这般简单。”

江沉烟在桌前坐下,舀了一勺碧梗粥尝了尝,这么会原本热腾腾的粥已经凉透了。

放下银汤匙,她语气轻柔中透着淡淡疲惫:“皇上圣宠,她便有炫耀的资本,这也无可厚非。”语毕,她起身走至床畔,望着那繁花似锦的春桃红杏。

流萤点头,对江云初所言很是赞同。和妃的确是来炫耀的。

整个后宫,除却茗妃,如见最受宠的便是她。

王,江两家虽表面和睦,但私下去较劲无数。若非如此,也不会因为和妃怀孕,而把江沉烟送进宫当做筹码。念及此处,江沉烟眼眸中似含着淡淡烟雾,看不清楚真实思绪。

她心中不是没有怨恨。

只是这怨恨在见到洛擎苍那一瞬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但是,心底却有一种忧郁始终无法驱散。一想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她便不由自主的沉默,心有千千结,却没有人来解。

同一时刻,飞霜殿内。

茗妃一身水红色柔绢曳地长裙,柔软的绢纱拖曳在地,泛着淡淡光泽。她肌肤赛雪,乌发蝉鬓间只有几朵带着露水的红杏,一颦一笑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她赤足踏在冰冷地面上,微微昂着的下巴带着些许冷傲,却偏见她显得更加高贵。

她本是这羲和极美,可是如今却多了一个江沉烟。

“娘娘,该用午膳了,皇上特地吩咐御膳房给您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菜色呢。”银檀穿着一身碧色绣花宫裙,青春俏丽的面庞上泛着娇嫩的光泽。

淡淡扫了她一眼,茗妃眼神微冷,嘴角缓缓浮起醉人的弧度:“皇上人呢?又借口批阅奏折不来了?”

银檀笑容微滞,而后小心翼翼道:“娘娘,皇上定是忙了,待忙过后会来陪伴您的。”

又是这句话,忙完了再来陪她?

自打她进宫后一直备受宠爱。而洛擎苍更是从未像这次这般一连几日都不来看她。笑容不变,她袖中的手却微微扣紧。

这飞霜殿虽美,却极偏僻。

他不在,这里就是个冰冷的囚笼。

“听说昨日里烟贵人失足落水,是皇上抱着她回宫的。”沉默片刻后,她忽而开口,语气幽幽。

银檀回想了一阵,答道:“娘娘,奴婢虽未曾看见,但的确听不少小宫女提过。皇上抱着烟贵人进了寰璧宫,许久未曾出来。”

微光微凝,茗妃指尖划过紫檀木小桌,划过那绘着凤穿牡丹的六瓣玉壶,感受着那凉硬的触感,她嘴角忽而漫上了极灿烂的笑容:“即是如此,便挑些好的补品,本宫要去看看烟贵人。”

银檀一愣,而后应了一声,慌忙下去准备。

第二十三章 嚣张如她11…26

午后的风懒懒的,带着浓郁的花香。

柔柔软软的幔帐被风轻轻撩动,露出了幔帐后那张一笑倾人国的绝美容颜。她穿戴朴素,可只是简单的装扮却比之任何的华丽更加动人。

随意抚了抚额前碎发,江沉烟指尖爱怜的划过身前那架年代悠远的“断纹。”

深春不知疲,夜夜笙歌起。

一曲《阳春白雪》跃然耳畔,她青葱指尖纤细娇嫩,却犹如被赋予了魔法一般灵活,舞动在二十一根琴弦上,一阵扫摇,一连串欢快愉悦的乐章似冬雪消融,似春花初绽,生机勃勃,说不出的委婉动人。

她双眸微眯,沉醉的神情添了几分迷醉感。若非深处雕梁画栋的深宫中,此刻的她便真真犹如那神仙般的人物。

流萤和云初侍奉在侧,都沉醉在美妙的乐曲中。

屋外,春风暖暖,扫过开的繁茂的枝桠,几片鲜嫩的花瓣偶尔落下,在风中轻轻打着旋。

当茗妃出现在寰璧宫外时,听到那一阵乐曲柳眉不自觉微蹙了几分。那江沉烟美貌如斯,没曾想,就连琴艺也这般出众。

就像当年的那个女人。

嘴角悄悄浮了凉薄的弧度,她脚步姗姗,进入寰璧宫内。

守门的太监小福子一见到茗妃,先是楞了片刻,而后慌忙提高了嗓门喊道:“茗妃娘娘驾到。”

屋内,秦晟戛然而止,还在轻轻颤动的琴弦发出阵阵嘤嘤声。

江沉烟眼里划过讶然,听到那渐渐走近的脚步,起身上前行礼:“臣妾见过茗妃娘娘,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她欠着身子,语调虽柔却不卑不亢。

脚步微停,茗妃嘴角的笑容骤然加深,形成了绝美的弧度,一身极其昂贵的锦蜀长裙是深红色,上面绣着繁茂艳丽的海棠。

优雅的出云鬓上插了几朵织锦绢花,脑后戴着白玉茑萝鸳鸯扇,发间戴着一只镂空雕花鎏金花钿,极其精美的雕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这身打扮虽不甚华贵,却很艳丽,深色的红,耀目的金,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光彩照人。

“平身吧。”懒懒抬抬手,她看了身后银檀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将手中拿来的补品放到桌上。

江沉烟立直身子,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贵人,这是我家娘娘特地给您备的金丝燕窝,熊掌,凫脯,都是皇上赐给娘娘的名贵补品。”银檀一边说着,一边退回了茗妃身后。

茗妃轻笑一声,眸光直直看着江沉烟:“本宫听闻昨日烟贵人落水,今日身子怕还是虚着,反正这些东西我那飞霜殿多的很,本宫也吃不完,便给烟贵人拿了些。”说到这里,她忽而顿了顿,目光深沉了几分继续道:“烟贵人身子还好吧?可曾受伤?”

江沉烟一直静静品着她的话中有话,面上却不漏一丝痕迹:“多谢娘娘费心了,臣妾已无碍。”

挑了挑秀丽的眉,茗妃环视了内室一眼,淡淡道:“如此,甚好。这寰璧宫虽不起眼,但不知的还算得体,也配得上烟贵人的身份了。”

“啊,本宫倒是忘了,烟贵人是庶出,怕是在家中日子也不甚好过,如今到了宫中,是否也算入了天堂一般?”茗妃一脸恍然,忽然打趣道。

一见江沉烟面色微变,她眼中划过得色。

“娘娘说的是,这宫中的确华美非凡,臣妾能长居在此,是臣妾的荣幸,但。。。”江沉烟话语轻柔,说到最后,她忽然顿了片刻,抬眸望向茗妃继而道:“但这深宫虽美,却不称为家。”

茗妃笑容微敛半分,凝视了江沉烟片刻,见她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不舒服。

江沉烟似看出了什么,梨涡浅笑,美的惊心:“娘娘今日来,可有吩咐?”

羽睫微动,茗妃收敛了笑容:“也罢,你既不愿兜圈子,本宫也不愿费功夫。本宫今日来,只有一言告知烟贵人。这深宫中,若想安稳一世,便得有一颗恬淡的心。”

心头一震,江沉烟全然明白了茗妃话中含义。

“从古自今,后宫佳丽三千,多少红颜消逝,又有多少人把握得了帝王心。她和妃不行,你江沉烟,亦没机会。”茗妃向来跋扈,皇上对她的宠溺让她在宫中几乎肆无忌惮。

哪怕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警告妃嫔,她也没有丝毫惧意。

在她眼中,江沉烟除了一张或许能魅惑圣心的脸,却绝没有留住圣心的能耐。

沉默,江沉烟一直沉默,眸光微敛,掩藏了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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