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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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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我郑重其事的问道:“梁小姐,下官曾经得罪过你么?”
梁婉含笑摇头道:“没有。”
我又道:“那么下官得罪过大雍么?”
梁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道:“没有。”
我突然怒道:“既然如此我既非你的杀父仇人也不是负了你的薄情郎,你非要害死我做什么。”
梁婉一惊,然后又露出如花的笑容道:“状元公生气了。”
我已经恢复平静,冷冷道:“我办事不利是小,只怕会连累梁小姐呢。”哼,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我心里恶狠狠地想。
梁婉眉目流转,嫣然道:“状元公误会妾身了,妾身这个法子十拿九稳。”
我不在和她说话,因为觉得为了一件已经形成定局的事情争吵毫无意义,刚才的发怒不过是模仿平常人的心态罢了,反正就算达不成任务,也不能说我有亏职守,最多官升得慢些罢了。梁婉见我不说话,反而多了几分敬意,这令我心里警惕,虽然这几年没有见过她,她的事情我却是知道一些的,从她的行为来看,实际上是大雍间谍的可能性很大,否则怎么三年没找到如意郎君,我看她长袖善舞,在南楚朝野如鱼得水,绝不相信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嘉兴我虽然只因为上当去过一次烟月楼,但是烟月楼当家的花魁云燕就是一个秀丽如仙,又精通琴棋书画的美女,石榴裙下从者如云,我看梁婉的行径,也就是一个高级的妓女戏子罢了,大概不同之处,就是她往来的都是高官才子,后台又硬,而且没有卖身罢了。
梁婉不知道我在腹诽她,仍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闲聊。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马车终于来到了莫愁湖行宫,在经过禁卫的盘查之后,我顺利的进入了行宫,来到面对着莫愁湖的临波轩前,梁婉也不让人禀报,扯着我就往里走,两旁的宫女大概都知道梁婉不好惹,除了急匆匆的进去禀报,就这样放任我们进去了。
一走进房间,我就看见长乐公主身穿素色宫装,斜倚在锦榻上正在翻阅一本书籍,她笑盈盈地抬头道:“婉儿姐姐来了。”一眼看见我,立刻满面羞红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闯哀家的寝宫。”梁婉放开我,上前道:“公主,你看妾身带了你最想见的人来,怎么你还发火呢?”
长乐公主一愣,心中想起一个人来,惊叫道:“难道是江哲江随云么?”
梁婉回头道:“江哲,还不来拜见公主。”
我一进门就愣住了,当年见到长乐公主的时候,她正是大婚之时,身穿大雍公主的服饰,又是红色嫁衣,所以虽然年仅十六岁,仍然是雍容华贵,今日她穿的却是素衣,没有半点妆饰,也未施脂粉,却是清秀文雅,楚楚动人,与大婚之时颇不相同,更何况这两年她颇经风霜,更多了一种成熟的丰韵,我的心跳越来越强烈,不知怎么,突然生出一丝邪念来,若是能够抱一抱她该有多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梁婉的话提醒了我,连忙上前拜倒道:“臣翰林院编修江哲叩见王后千岁千千岁。”
长乐公主突然露出忧喜交加的神色,半晌才道:“江大人平身,哀家平日最喜欢江大人的诗词,今日相见,想有所请益,不知可否。”
我平静地道:“敢不从命。”
长乐公主似乎看出我有些冷淡,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道:“这是哀家平日抄诵的诗词,江大人可知哀家最喜欢哪一首。”说着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梁婉。梁婉微微一福,将册子又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本手抄的诗词,一行行簪花小字娟秀非常,我翻开第一页,却是一首《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低声吟着十五岁的时候先父亡故时我写的诗,那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他对着母亲的画像,时而低语,时而轻笑,更多的时候是淡淡的悲伤,确实是淡淡的,因为父亲就要去见母亲了,那悲伤中甚至带着一丝喜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有强迫父亲吃那些苦涩的药,既然父亲的生命已经无法挽救,我又何必让他带着无尽的痛苦苦熬呢,我记着那天晚上我跪在父亲床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以照顾自己,父亲欣慰的看着我,然后就没有了呼吸,他的神情是那样恬静。不由自主的,我的泪水垂落,今天我才知道父亲的去世带给我多大的伤痛啊。
长乐公主见我落泪,有些不安,抬头看了看梁婉。梁婉会意,递给我一块绢帕。
我拭去眼泪,微笑道:“王后见笑了,这首诗是臣在先父去世的时候写得,先父生前和先母恩爱非常,先母去世之后,父亲始终忧愁难解,到了临终之时,先父心情非常平静,只是因为将要和母亲见面了。所以臣写了这首诗,想不到公主这里也有。”
长乐公主柔声道:“哀家及笈之时,有人从南楚来,带给哀家这首诗,只是当时哀家还不知道江哲是谁,后来到了南楚,听到状元的《月下感怀》,觉得非常喜欢,一问殿下,才知道就是江状元的大作,从此之后,哀家请婉儿姐姐替我收集状元的诗词,这几年哀家深宫幽居,就是读状元的词才能稍解愁怀。”
我下拜道:“臣的诗能够得到王后赏识,是臣的荣幸。”
长乐见我已经平静,便问道:“这首锦瑟,哀家十分喜欢,只是哀家不懂,什么是‘蓝田日暖玉生烟‘,难道蓝田美玉,在日光之下,果然会生出轻烟么?”
我含笑答道:“这句诗是有出处的,昔日晋代司空图曾经说‘载叔伦谓诗家之景,宛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者也‘。”
长乐公主恍然道:“原来如此,哀家明白了。不知状元近日有什么新诗么。”
我略一思索,道:“臣这些日子忙于公务,诗词上倒是很少有佳作,若是王后不嫌弃,请容臣录一首游戏之作吧。”
长乐公主大喜,立刻召来宫女磨墨,我用旁边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写下诗题“春日迁柳庄听莺”,然后又写道:“春还天上雨烟和,无数长条着地拖。几日绿阴添嫩色,一时黄鸟占乔柯。飞来如得青云路,听去疑闻红雪歌。袅袅风前张翠幕,交交枝上度金梭。从朝啼暮声谁巧,自北垂南影孰多。几缕依稀迷汉苑,一声仿佛忆秦娥。但容韵逸持相听,不许粗豪走马过。娇滑如珠生舌底,柔长如线结眉窝。浓光快目真生受,雏语消魂若死何。顾影却疑声断续,闻声还认影婆娑。相将何以酬今日,倒尽尊前金笸箩。”
长乐公主走上前来,低声诵读,良久才道:“南楚才子果然非凡,哀家读来,口齿流芳。”
我见长乐公主似乎有些倦容,便告辞道:“娘娘凤体欠安,臣不敢久留,就此告辞,请娘娘珍重。”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道:“多谢你了,梁婉,代哀家送送江大人。”
梁婉应声过来,领着我出去了,走出很远,梁婉突然站住,冷冰冰地道:“江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一愣,才想起我跟本忘记劝娘娘立储之事了,但我转念一想,淡淡道:“梁小姐何必这样说呢,我劝与不劝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梁婉怒道:“怎么,你们南楚大臣都认为我们公主好欺负么?”
我看穿梁婉眼中的惊疑,却没有掩饰地道:“梁小姐应该很清楚,立储之时已成定局,王后心里也应该明白,只是若是轻轻答应,不免有损大雍的声威罢了。”
梁婉面色一沉道:“你胡说什么。”
我心想,与其让她以为我愚笨可以利用,倒不如让她明白我的厉害,敬而远之,免得她再来害我。因此,我用一种飘渺的语气道:“大雍公主远嫁南楚,本非情愿,所以王后根本就不奢望国主的宠爱,雍帝陪嫁如此之多的美女,不就是为了迷惑国主,免得王后还要应付自己不喜欢的夫婿么。至于梁小姐你么,长袖善舞,正是可以统领大雍在南楚的密探的好人选,小姐身份微妙,可以毫无顾忌的任意行事,若是公主负责此事,难免有人察觉公主的行为可疑,我想对大雍来说,公主只需要嫁到南楚就是尽了职责吧。”
梁婉虽然极力镇静,但是面色苍白,而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连忙道:“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这些国祚大事,无从过问,也懒得过问,倒是小姐费心将下官牵扯进来,真是不智之举,若是下官平白无故有了什么意外,难免让人怀疑小姐的用心呢。”
梁婉又是一愣,片刻神色恢复正常,嫣然道:“王后喜欢大人的诗,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妾身会派人去大人那里取大人的新作,大人想必不会不答应吧。”
我坦然道:“下官家境贫寒,还没有自己的府邸,只是在翰林院附近租了一间民宅罢了,小姐若是派人去,倒是经常找不到下官的,如果小姐不嫌弃,下官必然定时将新的诗文送到明月楼,请小姐转承王后千岁。”
梁婉赞赏的看了我一眼道:“好了,妾身还要回去相劝王后,车马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会送大人到丞相府回禀差事的。”
我恭谨地道谢,然后上车,离开。
深夜时分,我终于回到城内,一路平安,到了丞相府,对着满心忧虑的尚维钧,我“实话实说”道:“下官觐见王后,娘娘果然十分喜欢下官的诗词,问了很多这方面的事情,下官口舌拙笨,不知如何劝谏,后来娘娘累了,下官只得告退。后来梁小姐对下官说,她知道下官说不出口,她让下官去的目的不过是开解娘娘的愁闷,娘娘深明大义,早已明白立储大事需得如此,只是一时气恼难以改口罢了,梁小姐趁娘娘高兴再去劝谏,必然能够让娘娘回心转意,只是梁小姐说,还得国主亲自去一趟接娘娘回来,娘娘才好下台。”
尚维钧满心欢喜道:“好,好,江翰林果然是栋梁之才,我和你们谢学士已经商议过了,你筹立崇文殿有功,近日必有封赏,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满身疲劳地回到家,看见一灯如豆,知道小顺子来了,懒洋洋的走进去,倒在床上,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记得你还得过两天才有假呢。”
小顺子轻笑着走过来,把我拉起来,帮助我宽衣解带道:“本来今天是我当值,但是我偷听到尚丞相跟国主说你去行宫的事情,所以跟别人换了班,来回这一趟可真累,我看你到了丞相府又出来,认为没有什么危险了,所以先回来给你弄些水沐浴,等你洗完了,夜宵也该好了。”
我的眼睛半睁半闭地被他拽到厨房,里面已经有一个盛了七成水的浴桶,炉灶上热着宵夜。我低声问道:“你没跟我进行宫吧?”小顺子扶我进了浴桶,淡淡道:“我的功夫还不行,行宫和丞相府守卫都很森严。”
我打了一个哈欠道:“在我枕头底下有一本剑谱,我不知道管不管用,你去看一看。”
小顺子淡淡道:“我已经看过了,剑法不错,不过对我没什么用,那需要阳刚的内气,我的内气却是最阴柔不过的。”
我已经几乎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地道:“我知道了,我再去找找,你的武功越高,我越安全啊。”
小顺子回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半月之后,王后回宫,国主举行立储大典,百官皆有封赏,我越过了编撰的级别,直接成了侍读,从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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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南楚状元第六章雍使齐王
先,显德十六年丁卯,德亲王赵珏奉密旨至横江,欲偷袭秣陵,事未成而泄密于雍,遂罢兵,未几,雍遣使至,许以长乐公主和亲,灵王惑之,乃息兵罢战。
胜将终时,召太子至榻前,谕之曰:“孤平生遗恨,未能善守祖宗基业,称臣于雍,尔若有半分孝心,当竭尽所能,恢复帝业。”太子指天立誓,灵王乃薨。
显德十九年庚午五月,大雍齐王来吊,齐王密商国主,许以重利,谋拟攻蜀,国主惑之,后雍使上下勾连,遂起攻蜀之议,南楚国本皆坏于此,然其时人不解其祸,亦不解重利为何,后有内侍闻国主泣告王后曰:“孤若能恢复帝业,不图尔为皇后,孤亦愿父事大雍,今齐王以帝业许我,望卿代孤婉转告尔父,南楚绝不负雍。”事乃泄。
齐王者,雍高祖六子,长乐公主异母兄也,少顽劣,后见雍王弱冠封王,功勋冠盖天下,乃悟,曰:“我当取而代之。”后以武勋闻名于世。
……《南朝楚史·楚炀王传》
显德十九年五月,大雍遣使来吊,我听说正使是雍帝李援六子,齐王李显,自幼深受宠爱,所以顽劣非常,每日里只知弄鹰射猎,不喜读书。自从七十年前东晋崩溃,中原分崩离析,李援之父李商趁势而起,自称雍王,几十年血战沙场,立国称雍,李商死后,李援即位,喜好声色犬马,不思进取,他的改变是因为他的二子李贽。
雍王李贽,幼时就有贤名,二十多年前,李援九岁的次子李贽在新春朝宴上白衣素服,直言进谏,指责李援抱残守缺,有负祖父遗愿,慷慨陈辞,令李援惭愧而退,不久之后,李援称帝,改元武威,随后厉兵秣马,鼓励农耕,在武威三年宣告天下,临行前,沥血告祭天地,立誓不平中原誓不休兵。李贽当时十二岁,随父出征,李贽虽然是天家贵胄,难得的是和兵士同住同食,又跟将领学习领军作战,他年纪虽轻,胆气却十分豪勇,常常身先士卒,冲杀破阵,据说有一次敌军袭营,李贽带着亲兵护送着雍帝重出重围,有士兵在后面高喊:“殿下不要抛弃我们。”李贽挥泪如雨,居然单人独骑冲回军营,将士感激涕零,拼死作战,居然逼退敌军,等到雍帝回营之后,李贽身受重伤,仍然穿着甲胄迎接父皇,雍帝流泪道:“此吾家千里驹。”李贽作战勇敢,又富于智谋,在几年之间积军功升为将军,更在大雍武威九年大破当时中原境内最强悍的反对势力夏王杨老生,为大雍的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雍帝封其为雍王,雍王李贽班师之时,雍都长安万人空巷,百官亲迎,当时李贽年方弱冠,如此荣宠,亘古未有,至于武威十年,南楚显德九年,南楚称臣,大雍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原霸主,那是后话,当时李显在人群中看见李贽如此荣耀,心中怅然若失,对侍从说道:“我当取而代之。”当时李显十六岁,之后李显一改劣习,苦读文章,勤习武艺,并在两年后自请到北方边境从军。之后十年,李显在边关参与了和北汉的数次血战,李显虽然不如李贽那般英明神武,但是也是一员悍勇的猛将,这几年,大雍紧守边关,北方没有战事,齐王李显才回到长安,他和太子李安走得很近,在长安,李显是勋贵少年中的老大,经常无事生非,每日不是呼朋唤友,走马章台,就是弄鹰射猎,弄得长安鸡犬不宁,但他是雍帝爱子,又有军功在身,所以没人敢和他为难。
我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情报,自从我“劝谏”王后成功之后,我就以侍读的身份开始伴驾,说是伴驾,其实就是提供建议供国主参详,这次齐王作为使者出使南楚,朝廷上下人仰马翻,我们人手一份关于齐王的情报,看来南楚在大雍的情报网也是很广的。这次齐王名义上是来吊唁,但是谁都认为不会这么简单,否则大雍没必要派这样重要的人来。其实要我来看,搞不好是因为齐王在长安玩得太厉害了,雍帝让他出来避避风头,我看情报上写着,就在一个月之前,齐王强抢民女为妾,被御史弹劾,虽然雍帝袒护爱子,也不免要略作惩罚,我看最后的处罚是罚俸一年,明显的袒护么,在这个当口,齐王出使避避风头也是可能的。不过那些大人可不这么认为,都认为雍帝派齐王出使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目前的情况好像挺倾向他们的看法,齐王在吊唁之后,就要求私下会见国主,现在他们正在御书房密谈。我今天当值在御书房伴驾,所以就在外面候旨。可不是我故意的,但是我的听力太好了,我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八九成。
齐王李显一进门就单刀直入地道:“大雍希望和南楚联手,共谋蜀国,国主意下如何?”
赵嘉愣了半天才道:“蜀国和南楚一向交好,怎能无故相犯。”
李显笑道:“国家好恶,要看利益如何,蜀中虽然与南楚交好,双方通商频繁,如今南楚所需要的兵器战马大多需要从蜀中购买,我听说蜀国为此向贵国索取高价,几年前,贵国从北汉购买战马,想从蜀中运回,可是被蜀国截留,如果不是贵国灵王令人到蜀国贿赂,恐怕这批战马不能到手,而且还被迫答应以后不直接从北汉买马,可有此事。”
里面没有声音,但我可以想像国主的脸色必然青紫,那件事情我也听说过,还奇怪为什么蜀国如此目光短浅,结怨南楚。
又听见李显说道:“我大雍和南楚既是君臣,又是姻亲,皇妹长乐是我父皇爱女,如今已是南楚王后,我们两国休戚相关,如今蜀国仗着地利,既不对我大雍称臣,对南楚友邦又如此傲慢,不过是仗着易守难攻,已经和三国通商的便利。如今大雍和南楚开放通商,按照我国户部的统计,这两年我们两国的通商税收已经超过了和蜀国的通商税收,在本王看来,如今蜀中不过是日暮西山,苟延残喘罢了,如果我们两国联手攻下蜀国,父皇愿意和国主平分蜀国疆土,从此划江而止,永息干戈。”
赵嘉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半天才说道:“兴兵作战不可不慎,何况蜀国易守难攻,如果久攻不下,不免劳民伤财。”
李显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才道:“本王临行,父皇秘密对我说,如果攻下蜀国,大雍边疆稳固,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若是国主肯助我大雍攻蜀,事成之后,父皇愿意默许国主恢复帝号。”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哀嚎,近年来朝野多有恢复帝号的呼声,我还听小顺子说,先王临死的时候还再嘱咐国主一定要恢复帝业,这个诱惑真是太大了。
果然,国主犹豫地道:“此事孤也一时难以决定,这样吧,孤还要征询一下臣子的意见。”
李显不悦地道:“如此大事,国主小心是应当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国主小心守秘,至于我父皇所说之事,还请国主格外小心,如果不慎流传出去,我大雍可是不会认帐的。”
赵嘉不顾李显话语的蛮横,连连道:“殿下放心,孤必然小心谨慎,此事事关重大,孤绝不敢掉以轻心。”
李显满意地道:“那么多谢国主的接见,本王这就告辞了。”
赵嘉连忙道:“王后与齐王殿下兄妹多年未见,急欲相会,不知齐王殿下何时有暇?”
李显朗声笑道:“本王早想见见皇妹,只是职责在身,需得先公后私,这就去求见王后。”
赵嘉喜道:“何言求见,就请齐王殿下和孤一起去见王后吧。”说着,传来脚步声,这郎舅二人向门口走来。我早已经听得心灰意冷,看来国主是一定会攻打蜀国了。
我决定要好好看看这个飞扬跋扈的齐王,这个人将要把南楚绑上大雍的战车。跟在国主后面的李显走了出来,今年二十六岁的李显有着英挺俊美的容貌,因为长期生活在军中,他的身姿峻挺如松,身上更是透出千锤百炼的杀伐之气,今天是正式朝见,所以他穿着大雍皇子的服侍,金黄色的锦衣,上面绣着蟠龙,更显得威风霸气。我打了一个冷战,这个齐王必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齐王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看了我一眼,眼中透出冰雪一般的寒光,我连忙微微低头,避过他的目光,虽然他那包含杀气的眼光我曾经见过,但是没必然让他注意到我不怕他是不是。不过他注意我干什么,难道梁婉已经跟他汇报过什么,不过大雍还真是厉害啊,一个齐王已经如此威风,不知道在他之上的雍王又是什么样的风采。
李显注意到那个年轻人只是一个很特别的原因,他天生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刚才在书房和赵嘉密谈,不知怎么,他总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仿佛被人窃听一般,可是他又明明知道方圆二十丈内没有人影,超过二十丈,他们的声音若能被人听见,那人的武功就太厉害了,他相信那样的人南楚并不存在。走出房门,他状似无意的打量外边的官员和内侍,却发现虽然有几个武功不错的人,但是都应该是南楚大内的高手,而且他们的位置都不可能听见房内的声音,几个品级不等的伴驾官员虽然离得近一些,但他们明显都不会武功。当他的眼光落到江哲的身上,虽然知道这人不会是窃听的人,但是李显还是有些震惊,这个青年官员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气度雍容,神情淡然,李显是知道自己的虎威的,曾经在大雍,有一个官员得罪了自己,自己盛怒之下正欲发作,那个官员居然吓得晕了过去,其他的文武百官见了自己,总是有些神情不安,就是太子殿下在自己面前也常常陪着小心,除了那个人,李显想,自从自己加冠之后,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如此从容不迫地道。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变得更加威慑,那个青年官员微微低头侧目,避过他的眼光,这原本该是认输的表现,但不知怎么,李显觉得此人并不惧怕自己。
想到这里,李显站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正用余光察看李显的动静,听到他的问话,又看见他停在我面前的靴子,只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国主,用目光请示。国主笑道:“这是我南楚的第一才子,显德十六年的状元江哲,王后最喜欢他的诗词呢。”李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原来你就是江哲,你的诗确实写得不错。‘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嶂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这首《望海潮》就是你写的吧,令人对江南美景顿生向往,本王这次出使南楚,也是想看看南楚的风光啊。”
我偷眼看了看满面与有荣焉的国主,谦虚地道:“拙作简陋,幸得殿下赏识。”李显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招呼国主离去了,我却觉得背心发凉,因为那种目光,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痴狂,如同烈火一般的热情,我顿时怀疑,这位齐王除了喜欢拈花惹草之外,是不是也有断袖之癖啊,打了一个冷战,决定以后离他越远越好。
谁知道天不从人愿,第二天,我接到了旨意,国主命我在齐王殿下在南楚期间,负责领齐王四处走走。天啊,苍天不仁啊,我仰天长啸之余,决定问问小顺子,这些日子他能不能多抽点时间保护我。可恨的是,小顺子凉凉地道:“我很忙,反正齐王长得也不错,你就陪他多走走吧,说不定齐王会带你回大雍享福呢。”我气得差点晕过去,当即下定决心,我要用尽一切手段保护自己,绝对不能让齐王的恶毒念头得逞。
当我到驿馆向齐王报道的时候,看见齐王穿着淡青色的袍子,在还有些冰凉的春风里敞着怀坐在院子里大笑,在他旁边坐着一个白衣如雪的绝美少年,情意绵绵的望着他。我差点转身就跑,转念一想,这个白衣少年这样的相貌人品,就是许多绝色女子也不过如此,我一个相貌平凡的小翰林应该没有问题吧,于是,我恭恭敬敬的上前问好,然后表示奉了国主的命令前来伺候。
齐王闪亮的眼睛看了我半天,才道:“好啊,我听说建业的美女多得很,秦淮河的名妓谁最出色。”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臣也不大清楚,请殿下容臣回去查一查,一定会将其中翘楚弄个清楚。”
齐王眼中满是笑意,道:“算了,你这一查,还不得传遍建业,说本王寻花问柳,若给父皇知道,我恐怕又得挨一顿训斥,走,今晚你陪我去看看,一定要找个出色的烟花魁首。”我大喜,心想,你喜欢去找女人就最好了。温柔乡是英雄冢,我绝对不介意你玩得英年早逝。一定要去找出最好的青楼,我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偷偷问问驿馆的官员,他一定知道。
快到黄昏的时候,我早就找机会问明白了秦淮河的深浅,若非齐王坚持要微服出游不许别人跟随,我还想拜托驿馆的官员领我们去呢。不过那个白衣少年人是谁啊,齐王也没有介绍,只说他姓秦,我叫他秦公子就可以了,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白衣少年像一把藏在剑鞘里面的宝剑,匣剑帷灯,可怕的很,那像小顺子,如今好像是蔫萝卜一样无精打采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武功越来越退步了,但是应该不会啊,他现在好像越来越神出鬼没了,大前天我刚从宫里回来,就看见他在我家里等我,说他今天白天不当值,所以跑到离这里将近七八十里的无锡去玩,给我带了那里的特产鲜肉小笼馒头和鸭血粉丝汤给我当宵夜,我看着还温热的馒头和鸭血汤发楞,虽然有食盒保暖,但是也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啊。想到这里,我又生起气来,这小子,明明知道我有危险怎么不答应来保护我呢,下次我再下厨做菜的时候,绝对不给他留一份。
我已经知道了,建业青楼最出名的是风月楼、潇湘院、怡红阁,飘香画舫,风月楼出名的是床上功夫,潇湘院靠的是歌舞伎,怡红阁是有名的赌场酒楼青楼大杂烩,而飘香画舫据说是因为当家的是秦淮第一名妓柳飘香,齐王既然是风月场中的常客,那么当然要让他去见见柳飘香了,想必这种皇室贵胄,就是逛窑子也不会喜欢太庸俗的地方吧。结果,我一说去飘香画舫,齐王就兴冲冲地道:“好啊,本王正想见识一下建业第一名妓的风采呢?”我当时差点没气歪了鼻子,他绝对是戏弄我,要不然还让我去打听,虽然那个驿馆的官员已经知道是齐王要去,但是还是用暧昧的眼光看我,我可还是守身如玉的奇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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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南楚状元第七章飘香画舫
我陪着齐王殿下走在大街上,齐王兴致勃勃的问我四周景物,我对这些虽然不是特别熟悉,还是基本可以说出来的,但是为了到秦淮河必须经过风月最盛的秦淮大街,两边灯火通明,所有的青楼酒肆都大门洞开,门前都站着把门的龟奴,很多门前还有艳妆的女子莺声燕语招揽客人,我们一行人个个相貌不错,尤其齐王身穿锦袍,气度不凡,正是青楼的恩客模样。所以不少龟奴妓女都想来纠缠,可是我发现十几个平常装束的汉子有意无意的围在我们周围,将那些人推开,隐隐的保护着我们三人,这十几个人相貌都还平常,可是个个体格魁梧,单薄的衣衫之下隐隐可见坟起的块状肌肉,走起路来尘土凝而不散。我心里知道这些人必定是齐王的侍卫,就是么,一个堂堂的亲王出游,怎么会没有侍卫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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