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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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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锁紧眉头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老人,很难把她与二十年前貌美如花的白叶玄联系起来。但他仍是抱拳对老妇人恭敬道:“晚辈皇甫律因被人追杀,误闯圣主的圣地,请白圣主见谅。”

“不要叫我圣主!”老妇人怒吼,双眼更是暴突,面容愈加惨不忍睹起来。

皇甫律看着白叶玄暴怒的脸,心头霎时明白了几分。白叶玄的离奇失踪,定是有些蹊跷,或许非她本意,也或许是场阴谋。但这是江湖恩怨,他不便插手。

于是他仍是恭敬道:“还请前辈指点走出密林的路,晚辈赶着回府。”

白叶玄紧紧盯着他的俊脸,却吐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你是不是中了情花毒?每个月月末毒发一次,毒若不解,便会功力大减,体虚难耐?”

皇甫律心头一惊,他身上的毒居然让这个老妇人看出来了,白叶玄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他转向身边的素衣女子,然后狠狠地道:“这个问题可就要问她了!”

苏玉清则是一阵胆战心惊,本来他们的交谈的内容就让她一头雾水了,现在这个男人又把话头指向她,她真是要被这个男人给折腾死了。从她将灵魂附在这个侧王妃的身上起,她只知道她的身子是解药,至于是怎样使的毒,是一段怎样的恩怨,她真的不知晓啊。

老妇人的凌厉的眼神也看了过来,她沙哑着嗓子问苏玉清:“你和仇雪伶是什么关系?”

苏玉清的额头滴落一滴冷汗,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么逼问她,为什么他们都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她借用的身子这般复杂?

皇甫律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而轮椅上的那个老妇人,也是用一种狠毒的眼神盯着她!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闭上眼,轻道:“我不知道仇雪伶是谁?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要杀要剐,随他们,反正她苏玉清死了一次又一次,也不差这一回。

“那你为何会使这情花毒?”老妇人并没有如期将魔爪伸向她的咽喉,而是紧接着问了下一句。

苏玉清睁开眼来,望向紧紧盯着她的男人,望进他深邃的利眸,淡淡地道:“我忘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男人暴怒起来,他快速移步至苏玉清面前,用指狠狠扣住她的咽喉,厉声道:“该死的女人,你居然给本王说忘了!”

苏玉清任他扣住自己的喉咙,静静看着他,眼里布满清泪,平静地重述一遍:“我的确忘了!”她从来不曾知晓过,又如何有记得忘记之说。既然他不肯相信她是另一个灵魂,那她就让这个身子忘记所有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皇甫律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和淡漠,无力放下扣在她咽喉上的指,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露出那么无辜的眼神,似是他欺负了她!他心头暴怒着,却静静忍住了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既然她要把一切忘了,那他就慢慢让她记起她所做的一切来!

@奇@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他望向轮椅上的老妇人,抱着希冀开口了:“既然前辈知道这是情花毒,那可知这情花毒是否有解药?”

@书@老妇人不看男子,却是将轮椅行进至河水,静静看着汹涌澎湃的河面,神情深远莫测起来。良久,她淡淡道:“没有解药,中这情花毒者,注定要跟那个制毒的女子纠缠不清。”

这一句,让皇甫律和苏玉清皆是心头一冷。

两人互望着对方,眼中复杂万分。

不等两人开口,白叶玄转过身子来,问着皇甫律:“皇甫云风是你什么人?”

“是晚辈的皇爷爷。”

“那你愿意陪我这个孤独的老婆子吗?”这句话却是问着旁边的苏玉清。

苏玉清看着老人,看着她认真凌厉的眸,坚定地道:“我愿意陪着前辈,但不是在这里。如果前辈愿意,晚辈可以带前辈去玉峰山,那里有很明媚的阳光,很干净的空气,和……”

“不必说下去了!”老妇人打断她的话头,淡然的眼望向皆是一惊的一男一女,口吻缓和下来:“我知道你们都不愿留在这里,既然是这样,那么让我……”

说着,她伸出手腕,猛然运出一股内力,即刻便有数根藤条涌上来,卷住措手不及的一男一女。她继续道:“那么让我送你们一程。”

下一刻,藤条拖住两人的身子往洞外而去,一阵天翻地转,一路湿滑……

当两人再睁开眼,他们已躺在平坦的官道上,而皇甫律的骏马仍在道旁悠闲吃着草,而那片诡异的树林在破晓的晨光中愈加清晰,而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个虚幻的梦。

皇甫律顾不得背上的伤口,深深看一眼那片诡异的密林,然后将虚弱之极的苏玉清放在胸前,夹紧马背便往京都方向匆匆而去。

[正文:021    忍无可忍]

一天一夜的昏睡,苏玉清终于从疲累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入眼是熟悉的景象,红木床杨白罗帐,八角梨木桌,圆拱门上珠帘锒铛。

旁边站着一脸焦急的秋水,她正拿着湿巾帮床上的人儿擦拭额头。见苏玉清醒了,惊叫一声:玉王妃,您终于醒了。然后连忙放下湿巾,轻扶苏玉清起身。

苏玉清只觉头痛欲裂,喉头干涩,全身酸软,要不是秋水扶着她,她怕是难以坐起身。

我怎么了?连声音都是那么沙哑。

玉王妃,您因为吸入太多瘴气,再加上过多劳累,所以才会高热不退。大夫已经帮您开了药,奴婢这就让人给玉王妃端来。说着,招来旁边的一个小婢,嘱咐了几句,小丫头便伶俐的退了出去。

苏玉清娇唇泛白,眼冒金星,只觉万分难受。她想起那片密林来,那个神秘的老妇人没有杀他们,却将他们送出了树林。随后她便昏了过去,之后的事她便不知晓了。

是王爷带我回来的吗?只有这个可能了,那个男人绝对不肯放过她的。

回玉王妃,是程大人送您回来的。

程大人?又一个陌生的名字。

是程大人将王爷和玉王妃送回府的,当时王爷受了重伤,刚入京都就昏厥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那他现在还好吗?这个男人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将她抛入荒野喂狼。

至今仍在昏迷中,听说是毒发加上刀伤的失血过多,所以才会……

那扶我去看看他吧。苏玉清就要起身,她心头也不知道哪来的一阵冲动,这个时候很想知晓那个冷血男人的情况。她明白,失去至爱的心力交瘁,才是他昏厥的最大原因。

喝过药再去看王爷吧。秋水轻道,这个时候她已经从小丫头手中端过汤药递至苏玉清面前。

恩,秋水,谢谢你。苏玉清真诚的道谢,遂端过汤药,忍住苦涩,一饮而尽。

玉王妃,吃颗蜜饯吧。秋水连忙接过空药碗,呈上一盒精致的乌梅。她知道玉王妃最喜欢吃这漳州的乌梅了,所以特意托人从漳州带了这几盒乌梅来,为讨玉王妃的喜欢。

哪知苏玉清却将乌梅推了开,道:我不喜乌梅,秋水,我们去看王爷吧,我已将药喝完了。

秋水小小惊讶了一下,遂放下乌梅,扶了虚弱的王妃往王爷的孤鹜居而去。孤鹜居内,一个碎花布衣的丫鬟正在帮皇甫律擦拭系满绷带的身子,而皇甫律则是对门口的来者深深皱了眉。

苏玉清忍住他对她的嫌恶,神色自然的走近他的榻,轻轻问候一句:我是来看看你的伤势。

王爷,奴婢这就退下。碎花布衣丫鬟帮皇甫律穿好单衣,转过身子,对王爷和王妃轻轻福身,便淡然退下。

玉清认出这个丫鬟便是那日唯一去她汐落园,也是唯一不怕她的丫鬟,好象叫什么秋娉来着。以前是正妃的陪嫁丫鬟,现在是服侍王爷起居的贴身婢女。

她对这个丫鬟印象颇深,是因为她读出她眼里对她的痛恨,虽然是淡淡的刻意掩饰过,但仍是泄露了分毫。那是短促的一眼,却入了她苏玉清的心。因为她苏玉清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憎恨过。那种情绪,让她很是敏感。

就好比现在榻上的这个男人,他冷冷瞪着她,极度的厌恶与不耐烦。不过,她习惯了他的冷漠以对,所以她告诉自己不必计较,告诉自己,他恨的是另一个女子。

放心,本王现在暂时还死不了。冷冷的刻薄的一句。

接着他逼近她,盯着她的眸,继续冷道:本王还没有让你记起以前的一切呢。

苏玉清后退一步,拉开一些那几乎让她窒息的距离,望着男人,轻笑一声: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我请问你,如何才肯放我走?

男人的眸闪亮起来,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讥笑:放你走?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既然当初你千方百计要入我的府,本王又如何能放你走?!他笑着,眼里没有丝毫温度,而语气陡然狠绝起来:焦玉卿,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苏玉清看着他阴冷的脸,连着后退几步,而后她深深看他一眼,拉了秋水便掉头往回走。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跟他说再多也是浪费!

站住!本王要你走了吗?身后却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

苏玉清忍住晕眩,侧过身子,睨着榻上气急败坏的受伤男人。她不是碍了他的眼吗?她消失便是,为何还不让她走?

过来,给本王净脚。男人冷眼命令她。

苏玉清一阵血气翻涌,这个该死的男人,旁边没有下人了吗?居然要她给他洗脚!她现在已经开始极度不舒服了。

秋水扶着她虚弱的身子,急忙对榻上的男人道:玉王妃现在高热还未退,身子虚弱,就让奴婢给王爷净脚。

出去!男人厉声道。

秋水瑟缩一下,担忧的看了一眼苏玉清,而后遵命退下。

房里,只剩下了皇甫律和苏玉清两个人。空气寂静得,仿佛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本王净脚,难道要本王再说一遍吗?男人再次冷冷开口了,这次的声线更冰冷了几分,且带着暴怒的前奏。

素玉清静静看着他的眼,然后慢慢走近,走至能闻到他身上气息的距离,蹲下身,凝白双手伸向地上的铜盆……

却是,端起地上的铜盆,毫不犹豫泼向他,湿了他一脸及一身。

她居高临下看进他错愕的眼,冷冷道:我的服侍还让王爷满意吗?

该死的女人!

放下铜盆,不顾男人的暴怒,她挺直身子,高傲地走出他的视线。

王爷,快让奴婢替您换下湿衣……身后传来秋娉的焦急声音,及一众婢女忙乱的脚步声。

她知道他的利眸盯着她的后背,似要将她拆骨入腹,但她拼命忍住了那份颤抖。她知道今日这一泼,定会惹起他的滔天怒火。不过,她并不后悔这样做,即使以后的代价是要她的性命,她也会将这盆水能泼向他,只求能泼醒这个不讲理的男人!

走出孤鹜居,看到前方正忧着一张脸等她的秋水,她松懈全身的紧绷,轻叫一声秋水身子便似泥般瘫软在地。随后,秋水的尖叫声几乎响彻云霄。

[正文:022     果然被惩罚]

“王爷,您可有感觉好一些?”一身粉红薄纱衣的情儿正蹙着一双柳眉坐在床侧,却不敢伸出手触碰床上的男人,因为男人虽裸着上身让御医包扎伤口,却是冷着一双眼。所以情儿并不敢造次。

皇甫律抬眼,看着情儿娇羞的脸,心头涌进一阵刺痛。他伸出掌,细细抚摩她娇柔的脸蛋,轻喊一声“素月”,俊脸隐现悲伤。等御医退出房间,情儿将身子向男人靠近一些,任男人看着她的脸怀念另一个女人。作为替身,她不在乎,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她只要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关注就满足,只要他还肯留她在身边就够了,不管是用何种方式。

她一脸柔情,轻轻将自己柔弱的身子骨躺进男人的胸膛,男人抱着她,却不语。她静静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贪恋他片刻的柔情。他虽然从不跟她交谈,但至少他肯这样拥着她,让她真实感受她是他的女人。

片刻的静谧后,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厮走进门来,说是府里来了客人。

情儿连忙退出男人的胸膛,细心为皇甫律穿衣。衣服穿到一半,门外传来一阵调笑声,“看来本庄主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王爷的好事不是。”听罢,情儿的脸染上羞涩,垂首低眉继续为皇甫律穿衣。皇甫律则仍是冷着一张脸,利眼里却是有了些许生气。

一身银袍的秦慕风笑着一双狭长凤眼走进门来,见到房里的男女,一脸打趣。

皇甫律不理会他的奚落,起身下榻来,情儿则是知趣的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个男人。

秦慕风盯着粉衣女子的背影,又吐出随意一句:“这个侍妾果然跟素月长得极像,难怪让律宠得紧。”

皇甫律坐在椅上,锁着眉,一脸沉痛。

秦慕风随之坐下,恢复正经:“这次是焦如序的人吗?”

皇甫律薄唇轻吐:“敢在本王头上动土,本王定不留他全尸。”

秦慕风挑眉,不置可否,律身为天泽国权倾朝野的四王爷,朝野之上,哪个不惧他?却偏偏有个不怕死的老鼠,胆敢捋他的虎须!他自是明白律的性情,若惹了他,他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那他这个落叶山庄的庄主就等着看好戏喽!

他挑着一双狭长凤眼看向对面的皇甫律,却见这个男人仍是忧伤着一张俊脸。他的心头霎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皇甫律利眼沉痛,终于薄唇轻吐:“风,是我负了素月,是我该死!”

“素月她恨我,她连她的骨灰都不让我带回来,她恨我……”他扬起一双痛苦的眼,全身都伤痛了起来。

“律,素月她一年前就去了。”

“不,她永远在我这里。”轻抚胸口,他静静看向窗外,却是沉默起来。

末了,他大声吩咐门口的下人:“来人,给本王准备酒菜!”

“可是律,你身上的伤不能饮酒。”

“我没事。”

稍后便见秋娉领了一众抱着酒坛的家丁端着热菜的丫鬟来,摆设好酒菜,一如来时静静退下。

皇甫律撕了酒坛的封口,便直接牛饮起来。

一旁的秦慕风皱眉,这般下去,哪是饮酒,明明是律在折磨自己不是。他拦下皇甫律手上的酒坛,拿了两个玉杯斟满,递至伤痛的男人面前,轻道:“律,你听我说,素月她一年前就已经去了,你现在还有煜儿,还有你的母后不是吗?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律。”

皇甫律静下来,将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却不再言语。

秦慕风陪着他,酒水亦是一杯接着一杯。

月儿高挂,孤鹜居内一室酒香,却也惆怅满盈。

    而王府后院一寂静的禅室,一素衣女子正跪在软榻上无语望着屋顶。

自从那一泼,苏玉清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第二日他便派了人将她带到这间只有牌位的禅室,说是让她面壁思过。

岸堂上一个牌位,两只白烛,一室白帷幕,冷清孤寂,阴森吓人。而这里的门和窗都被人从外锁紧,就算她插了翅膀也难以飞出去。这,便是她要呆七日的地方了。她看着牌位上孟素月三个大字,从头顶冷到脚指尖。

这个女子,在他娶她这个侧妃的当日,投河自尽,于是留给她苏玉清一身数不清的债。

她不能想象如果她以后走不出这个王府,那个男人将会怎般折磨她!就她目前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她知道他一定不会爽快的杀了她,而是要慢慢折磨她。

想到这里,她的头皮一阵发麻。

她站起身,走至灵堂前,静静看着孟素月的牌位,问道:“你为何要这般傻?他是那么爱你,虽然他奉旨娶了别人,但他的心是你的。你不该如此不珍惜这个深情的男人。你看看我,现在想回到心爱的人身边,却没有办法。呵--”苦笑一声,她笑自己的傻气。

她现在这个身子哪有资格来说这些话,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身子,所以才会导致这两个有情人天人两隔吗?

转过身子,她走至窗边试着打开,但仍是徒劳无功,推了一遍又一遍,窗子仍是纹丝不动。靠在窗子上,她无奈起来,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囚禁她,变相折磨她!等她出去了,她定要揍落他的门牙!

这样想着,心里才稍微有些安慰,想想那张可以把人冰冻三尺的俊脸,被她狠狠一拳揍落门牙的模样……呵,不知他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她偷笑着,用想象来安慰自己的孤寂,却陡然听到门外传来金属物砸落地面的声音。

“谁在外面?”她大叫,期望有人能注意她的存在,好心放她出去。

半天的静默,门外没有丝毫回应。

苏玉清泄气起来,难道刚才是她误听了,其实门外根本没有人?

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是娘在里面吗?”

原来是个小孩童,看来她是没指望出去了。

“你是娘吗?”小娃娃又问了一声。

苏玉清回过神来,想了一会,轻声回答小娃娃的话:“我是姐姐,不是娘。”

“那你为什么会在里面?”小娃娃不死心。

“因为姐姐做错了事,所以要在这里面壁思过。”有人陪她聊天也不错。

“姐姐做错了什么事,要被锁在里面?父王说煜儿的娘也在里面。”小娃娃似乎跟她聊上瘾了。

“额,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还是忽略掉好了,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错。而她又怎么能让这个小娃娃知道他的父王是个蛮不讲理的男人?所以她决定转移话题。

“我叫皇甫煜,今年四岁。”小娃娃果真乖乖的被转移了注意力,认真的回答门里人的问题。

屋内的苏玉清则是就地坐下,刚才她猛然一阵眩晕,胸口涌上一阵恶心。两日前,她大病未愈就让这个男人“请”来了这里,置她生死不顾,只派人送来每日三餐的清淡饮食。她先是赌气不吃,后来想着是折磨自己的身子,遂吃下了。只是在那密林烙下的病,至今仍纠缠着她。一想起那片草丛里的血腥和恶臭,她的胃里就直翻涌。

自小在玉峰山,她跟爹爹学过几年医术,所以对一些日常的疑难杂症倒也了如指掌。胸口的窒息恶心,是吸入太多瘴气导致。经常眩晕,是因为她的身子大虚。这些并不大碍,静养几日就好。

她只是担心宗表哥和小玉儿的去向,不知那一日,宗表哥有没有带着小玉儿安全逃离树林。想到这里,她的心纠结起来。

“姐姐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门外又传来小娃娃的声音。

苏玉清这才想起门外有个人来,她拉回思绪,对门外的小人儿歉意的道:“姐姐还在,姐姐只是有些困了。煜儿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去歇息?”

“我来找娘,煜儿不知道娘长什么样子,所以要来看看娘。”

这个可怜的小娃娃,原来还没见过娘呢。只是从此以后,怕也是看不到了,她的心为这个孩子,闪过一丝疼痛。

“小世子,原来你在这里,你让奴婢找得紧。夜深了,快随奴婢回去歇息吧。”门外陡然传来一声惊叫,随后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然后是小娃娃响亮的声音:“不要,我要见娘。父王说娘在里面。”

“王妃不在里面,小世子还是随奴婢回去歇息吧。”

“不要。”

“小世子。”

“煜儿,听姐姐的话,今晚先去歇息,明日姐姐让你见到娘,好吗?”苏玉清将身子靠在门扉上,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因为此刻她非常难受,除了胸闷难受,现在连头也开始疼痛起来。抚额,更是烫得厉害。她现在好想睡觉。

听了这句话,小娃娃才停止了执拗,惊喜道:“真的吗?那煜儿现在回房去歇息了,明日再来。姐姐明日一定要让煜儿见到娘哦。”

“恩。”声音也沙哑起来,似乎不是自己的。

门外的脚步声这才渐渐离去,室内霎时又陷入一片寂静。

苏玉清撑起身子,吃力走向室内唯一的榻,软下身子,合上沉重的眼皮。

[正文:023    纠结(上)]

破晓清晨,一道光亮刺醒了伏在桌上的银袍男子,他撑起上身,看到一室的酒坛,无奈笑了。昨晚他们果然不醉不罢休了,他对自己的酒量很是自信,却被律这个家伙硬是灌醉,足见他们昨晚饮下了多少烈酒。

秦慕风看向旁边,只见皇甫律躺在桌上,剑眉微皱,满脸胡渣,星眸轻闭,似是睡着。律的心中有多痛,他这个做兄弟如何不知晓?素月是唯一一个让这个冷漠男人动心的女子,他知道在他认识律前,律便有了素月,足见两人感情有多深厚。素月温柔可人,确实是个世间难得的温婉女子。而也只有这个女子,才能化解律心中的冰冷。连他这个风流不羁的秦庄主都要忍不住羡慕他们的浓情密意了,哪知世事难料,两人之间却偏偏有了个焦玉卿横插一脚。

大婚当日,律不肯入洞房,却是穿着大红喜服四处寻找着素月的踪影。那一夜的折腾,他现在仍记忆犹新。

素月当夜便跳下了玉帛河,只在河岸留下一双绣花鞋。而随后赶来的律,疯狂的在湍急河底打捞了她的尸首一整夜,直到筋疲力尽……其实那一夜,素月就已经不在了,律却始终不肯放弃寻找她的尸首。他明白,律只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在绝望中寻找着希望。

那一日后,律收回了他所有的柔情,他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壳子里,重新做回那个可以在朝野呼风唤雨的硕亲王爷。他俊美尊贵,却寡情残虐。在他府里,那些小妾只是他暖床的工具。时日一到,她们便会被他送进妓院,再无出头之日。

而他的侧妃焦玉卿,自是他的眼中钉。他没有休掉这个跋扈的女人,是因为他碍于他母后的情面,而当初他肯娶焦玉卿,也是奉了太后的旨意。他忍着她,却并不代表他会放过她。就他秦慕风对皇甫律的了解,他相信律给焦玉卿的惩罚绝对是灰飞湮灭!

他收回放在皇甫律身上的眸,脑子里猛然呈现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来。亮若辰星,顾盼生辉,不含一点杂质。望着他时,水波荡漾,如一汪秋水,却是跳动着两团怒火,很是让他刻骨铭心。

可是在他还没有确定她是不是焦玉卿时,她却在他落叶山庄消失,离开前还在他用惯的檀香里掺了开心散,让他全身痒了三天三夜!这笔帐,他一定要跟那个女人算清楚!

“风,你醒了。”一道沉稳沙哑的声音打断秦慕风的思绪。只见皇甫律已从桌面起了身来,正踉跄着站起身。

“昨晚委屈你了,陪我喝了那么多的酒。”

秦慕风挑眉看着素袍男人,只见他紧皱的双眉已舒展开,气宇轩昂的站在他面前,哪见得一丝昨晚的低靡?果真是个心地幽深的男人,这么快能掩住心头的伤痛。不过这样也好,他能掩住忧伤,表示他在挣扎,他在选择如何走出那个低谷。而他秦慕风,也不用再面对一张整日悲伤的俊脸。

这样想着,他亦站起身,一掌拍在这个痴情种子的厚实肩头,回道:“以后定要你陪我喝个痛快,如果我能爱上某个我得不到的女人的话!”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皇甫律深深看着这个风流不羁的兄弟,沉声道:“风,日后也一定会有个女子将你紧紧缠绕,让你挣脱不开,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秦慕风看着他的俊脸,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而后他的利眸正经起来,道:“忘记素月,重新开始,律。”

皇甫律静静看他一眼,不语,却是向门口走去。

这时有个小婢急匆匆往孤鹜居而来,见到门口的皇甫律,“扑通”一声跪下,急道:“启禀王爷,奴婢刚刚去给玉王妃送早膳,发现玉王妃全身滚烫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这种事也要来报告本王吗?”皇甫律冷冷打断小丫头的话,眼皮没抬一下便离去。

倒是一旁的秦慕风起了兴趣,他问地上一脸不知所措的小丫头:“你说的玉王妃是焦玉清吗?她回来了?”

小丫头认出是落叶山庄的庄主来,她磕了一个头,如实回答:“玉王妃的闺名是焦玉清,五日前让王爷带回府。”说着她的语气急切起来,“现在玉王妃在禅室高热不退,昏迷不醒,所以奴婢来请示王爷。”

“你们不会请大夫吗?”

“可是玉王妃是被王爷惩罚关进禅室,没有王爷的许可,奴婢万万不能放玉王妃出来。”

那他们是打算让她死在禅室吗?这个愚笨的小丫头,不会将大夫带往禅室诊治吗?这个时候他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现在的焦玉卿是不是那个女子了?

于是他让小丫头带了路,疾步往禅室而去。

禅室里,一身素衣的女子躺在榻上,双眸紧闭,面容憔悴,娇唇泛白。嘴里却不断呓语着:“我要回玉峰山,玉峰山……”声音沙哑,却是清楚可闻。

秦慕风一听到她的呓语,便知她是那个女子了。这个认知却也让他心头大震,原来她果真是焦玉卿,一个改了性子的焦玉卿!他走至她身边,伸出掌试探她的额,果然是烫得厉害。

“去请御医,快!”他急声吩咐小丫头。

小丫头“可是”了一下,在看到男人脸上的急切,便打住了话头,退出门外。

秦慕风扶起苏玉清的身子,连忙用湿帕搁置她滚烫的额头,为她减轻灼热的痛苦。苏玉清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男人,轻喊了一声:“师兄,水……”

狭长凤眼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一愣,却仍是温柔的端起旁边的凉茶,喂她饮下。随后她清醒了一些,看清来人,迟钝的惊讶了一下。秦慕风紧紧盯着她惊讶却朦胧的眸,轻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吧,我可是心心想念着那包开心散,那滋味可真是让我刻骨铭心呀。”最后一句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苏玉清自是明白他的怒气,却是无力去针对他,她现在的脑子里一阵混沌,嗓子沙哑疼痛,心口有股火气在扑腾。她躺在男人怀里,闭眼不语。秦慕风也不再恼她,取下她头上的帕,净了水再给她敷上。

这样的一幕,却是吓坏了被小丫头请来的秋水。她大叫一声“玉王妃”,便从秦慕风怀里接过苏玉清,细心服侍病中的王妃来,脸上也有着对秦慕风身份的顾忌。然后她恭敬地对银袍男人道:“王爷此刻在书房。”

秦慕风轻笑一声,才明白目前的难堪来,焦玉卿怎么说现在也还是律的王妃,他怎么一下子忘了这层顾虑来,只怪他太“报仇心切”。

望一眼迷糊中的苏玉清,交代一声“好声照顾着”,便走出了禅室。

[正文:024   纠结(下)]

此时恰好碰上皇甫律派来请他的小厮,他不置可否,随了小厮往皇甫律的书房而去。

书房里,皇甫律正在书桌旁处理公事,而他的旁边,四岁大的煜儿正随先生习字,很是一副父子和乐融融的景象。

秦慕风挑眉,为皇甫律的神速恢复,惊叹不已。这个男人,真是不一般的简单哪,昨夜还和他一起借酒浇愁来着,今日就俨然一副冷酷王爷模样了。

他笑着一双凤眼走进去,直接道:“焦玉卿的死活果真不顾了吗?”

皇甫律抬起头来,眼里有着掩不住的嫌恶,然后薄唇轻吐:“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这点小病,她不会死。”

秦慕风坐在椅上,看着一脸冷霜的男人,带着三分随意继续道:“你何苦用这种方式折磨她?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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