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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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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王妃,您这样的打扮好吗?今日皇上和太后都会驾临硕亲王府,王爷说了要穿皇室的旗服。”秋水抱着被苏玉清扔掉了衣服,一脸担忧的看着镜前的女子。虽说玉王妃这模样美得出尘脱俗,但在今日的场合却显得有些随性简单。

“秋水,你不觉得这样很简单么?我在玉峰山都是做这样的打扮。爹爹和师兄也未说过我什么。只要是我喜欢,我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而且,她又没打算要在这王府长期待下去。

“可是王爷……”

“莫再说了,我不会在乎王爷怎么说。罢,我们去前厅吧,时候不早了。”

秋水连忙收拾好衣物,抱了沉睡中的小玉儿,便随苏玉清入了前厅。

前厅,一片喜气。梁柱上红帷高挂,四处张灯结彩,厅内宾客满盈。

人群中,高大俊挺的皇甫律正一脸不耐烦虚应着天泽国的当朝宰相焦如序,只见那位高权重的焦宰相今日更是得意忘形起来。

“我的好贤婿,今日可为老夫添了一位外甥女。我就玉卿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皇甫律的俊脸更是难看起来,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跟他们姓焦的有任何的牵扯!现在的隐忍,一切只因母后!

他冷着一双眼看着仍滔滔不绝的焦如序,俊颜上布满阴冷,狭长深邃的眸稍稍眯起--等着瞧,焦玉卿欠他的,他定会要她十倍奉还!

……

苏玉清走到前厅,首先入眼的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男人!他穿着华贵的天泽皇室蟒袍,站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的气宇轩昂。那缕随意垂落额前的发,潇洒不羁得让她的心随之摆动起来。这个男人是上天派来克她的吗?就连他转过头来看她的那一眼,竟然也让她的心房陡然慢跳一拍!

那一眼快速得如昙花一现,她还来不及捕捉便被皇甫律身边的老头打乱。

“我的好女儿,快把我的外孙女抱来给老夫瞧瞧。”

苏玉清对老头一身的“官味”反感至极,而且他还趋步向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就是这个身子主人的父亲?真是叫她难受啊!

忍住心中的反感,她决定装装样子:“女儿这就给您见您的外甥女。”说着从秋水手中接过已经醒来的小玉儿,送至焦丞相的手中。

哪知,小玉儿一到了焦丞相的怀中,立即大哭起来,哭得好不凄厉。

焦丞相哄着,小玉儿哭得更是大声起来。最后居然开始哽咽。

苏玉清吓坏了,连忙从焦丞相手中接过哭泣的奶娃,感觉心都被她的哭声揉碎了,也许这就是母子连心吧。

小玉儿进了苏玉清的怀抱果然马上停止了哭泣,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紧紧粘着苏玉清不放,瘪着嘴似在抱怨着娘亲。苏玉清轻擦去她的泪水,哄着:“小玉儿别哭,娘亲在这。”那声音温柔得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而旁边的焦丞相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了一张老脸,他故做轻松的道:“奶娃估计是认生呢,呵呵。”众人皆是一笑,不语。

皇甫律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哄着奶娃的素衣女子。

稍倾,便有一小厮进门来报,说是宫里的龙撵马上就要到了。

皇甫律即刻带了家人出府迎接。

远远的,便见有一大队人马护送着黄色龙撵缓缓而至。

以皇甫律为首,硕亲王府的大门匍匐了一地的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撵里走出一个明黄蟒袍的伟岸男子来,他与皇甫律有着七分的相似,只是那俊颜上多了一抹随性的笑意。他掺了凤撵里的太后出来,然后连忙扶起地上的皇甫律。

“皇兄,这可使不得。快起喀!”

皇甫律轻轻起身,他身后的众人这才敢站起身,然后让出一条道,恭敬垂首候着。

窦太后满意的看着,然后被皇甫律和皇甫泽一左一右轻轻掺着,在众人的仰仗中高傲的走进了硕亲王府。

苏玉清静静看着眼前的场面,突感礼节的烦琐和人世间的复杂。玉峰山上可没有这么复杂的礼节,而且人与人之间从不用下跪参拜。

那个跟王爷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带笑男子,就是当今圣上吗?

就是他主宰着天下所有人的性命?

还有那个高贵的妇人,她连走路的模样都是那样的雍容高傲呢!

随后她便被带到了那个高贵的妇人面前,妇人握着她的手,宠溺道:“哀家的乖玉卿,这次可给哀家生了个好孙女。云萝宝贝哀家可喜欢得紧。”

苏玉清虽是不太适应窦太后的热情,但基于礼节,她恭敬的回复:“谢太后圣恩!”低眉垂首,这样够恭敬吧。

皇甫律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可真会装啊。她要等的不就是今日吗!不知道这个女人以后在他的府中又要跋扈成什么样子?但是可惜,他不会再让她嚣张太久!

“皇兄,她就是那个美人焦吗?”皇甫泽戏谑的声音传来,他好奇地看着太后身边的素衣女子,实在难以把眼前清丽脱俗的女子与那个传说中跋扈狠毒的丞相千金联系起来。这个女子虽然生了孩子,但那身气质,绝对是轻灵淡雅的。那身素衣,那一脸淡然,连他这个阅百花无数的皇帝都忍不住刮目相看。这个女子,很特别。

苏玉清亦转过首来好奇看着皇甫泽,他温文儒雅,笑意温和,和旁边一脸冰霜的皇甫律比起来,感觉皇甫律更像一个冷酷的天泽国皇帝。这两兄弟长得很像,气质却南辕北辙。好象,爱笑的那个比较讨人喜欢。

于是,她对调侃的男子轻轻一笑,福身:“臣妾苏……焦玉清见过皇上。”

皇甫泽剑眉一挑,望一眼冷若冰霜的皇甫律,轻道:“起喀吧。皇兄好福气,能娶如此娇妻。”似乎调侃意味居多。

一旁的皇甫律更是冷了一张脸,特别是在看到焦如序一脸的趾高气扬后,他沉声道:“谢皇上夸奖,如此‘娇妻’,臣下真是感恩不尽。”

那声线让苏玉清身上起满疙瘩,这男人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吧。那看她的眼神可是恶狠狠的憎恨!

“好一个机灵的奶娃,皇上快来看看你的小侄女。”窦太后打断他们的对话,抱着小玉儿甚是欣喜起来。

皇甫泽深深看一眼皇甫律,而后高高兴兴去看小婴孩了。

皇甫律则是沉眼看着一脸淡然的苏玉清,那眼神,犀利无比。

这个男人又在一点一点凌迟自己,每次看她,他都非得要用这种眼神吗?

呼,这场盛宴,最难受的人估计非她苏玉清莫属!

[正文:007    原来是这样]

漆黑的夜,硕亲王府一片寂静。

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汐落园偷偷走出来,背上挎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裹。走两步,回头看一眼汐落园,似是有些不舍。末了,他疾步走进后院,往后门的方向而去。

拐了几道弯,面前出现了小桥凉亭,湖边细柳婆娑,却是有些吓人。再望向夜空,黑幕中只有一弯月牙,不见星子。苏玉清蹙眉,如此黑,难怪有些摸不清路。

哎,择日不如撞日。回玉峰山已是迫在眉睫,哪管得那么多,即使是刮风下雨也拦不住她的脚步。听说今日是皇甫律“发病”的日子,今日不走,更待何时?可爱的小玉儿,如果有缘,只能以后再见了。

想着,苏玉清的脚已经踏上了九曲桥。桥?秋水没说过去王府的后门要经过一座桥啊。苏玉清冷汗直流,她很肯定自己走错路了。只怪这王府面积太大,而且亭台楼阁也都差不多。即使是白天,她也是常常找不到回汐落园的路!

摸索着往偏僻的地方而去,后门即偏门,按理说应该是比较偏僻的了。那里有一小片竹林,一条小径,和一堵墙。墙?苏玉清的双眸闪亮起来,她即刻往那堵墙飞奔而去。

一阵微风,竹林沙沙作响起来,林内黑影一片,霎是吓人。苏玉清想也不想便往矮墙上攀去,一个矮身,她轻松上了墙头。咦,怎么不是王府外面,而是一座简单的院落?

等等,刚才身轻如燕,难不成她现在这副身子会轻功?

苏玉清站在墙头欲跳下,却突被一阵开门声惊住。她只得轻轻缩下身子蹲在墙头,而后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从门内走出来。刚才她怎么没发现房里是亮着灯?估计是被会轻功的事冲昏了头。

稍后便有个老妈子走进院来,她细心为女子掌着灯,侍侯女子走出院来。两人静默着,轻轻离去。

苏玉清总算松了口气,闭着眼,憋着气,她要试试自己是否真的会轻功----

“咚”一颗小石子打中她的腰,痛啊!她险些摔下墙头!

“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廊下望着她,声音严厉而危险。

被人发现了!苏玉清吓出一身冷汗,顾不得会不会轻功,她打算直接跳下墙头。但是下一瞬间,她被狠狠摔进院子,跌了个狗啃泥!而她的腰上圈着一条长鞭,鞭的尽头是一只修长厚实的手。此刻,手的主人正居高临下一脸怒气看着地面上的她!

那张深邃俊美却冰冷的脸?她怎会如此倒霉?!

“是你?”皇甫律更是惊讶,他挑眉,利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收回苏玉清腰上的长鞭,讥笑道:“想不到你如此急切,这次居然自己找上门来!”

苏玉清忍着四肢的疼痛爬起身来,对这个男人的讥诮打算耳不听为净。她也顾不得他话里的意思,提了包袱便往院外走。

“站住!”皇甫律恼怒起来,这个女人今日来不是打算为他解毒吗?居然还提着包袱款款走人!

苏玉清咬着牙斜睨他,她的身上现在很痛诶。他不会是想对她兴师问罪吧?怎么说她这次是傻到自投罗网了,还是解释一下好了。

于是她转过身子,张开笑脸:“对不住,我看今晚夜色如此好,所以打算出来走走。不曾想一不小心进了你的地方,打扰了你。”

皇甫律俊脸上闪过几条黑线,利眸狐疑的看看她手上的包袱,有散步还带着包袱的吗?有散步还爬墙的吗?这分明是……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在装傻,还是别有用心。他盯着她,她一身简单素衣,秀发松松挽起一朵斜云,看着他的眸,清亮而心虚。这个样子的她,似乎是变了一个人。清丽脱俗,一尘不染。

这个女人三更半夜提着包袱是要去哪里?玉峰山?丞相府?

体内突然剧烈骚动起来,管不了这些问题,他突然恨恨盯着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在他身上种了媚蛊,他也不会每个月都得忍受如此折磨。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

苏玉清亦是懵了,刚刚这个男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俊脸布满冷汗,额上青筋暴露,目光灼灼,痛苦难耐的样子?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该死的女人,你还问我怎么了!”

下一刻,苏玉清被吓住了,因为这个仿佛万般难受的男人突然趋步向前狠狠撕裂她的衣!

她躲闪,紧紧抓住他的手----

男人却突然一把抱起她,往房里而去。

她拼命挣扎,扭打他厚实的背,“放开我,皇甫律!”

再咬他的肩!

男人终于转过头来,利眸幽深得如一潭井水。

他沙哑地道:“焦玉卿,你欠我的,我一定要让你双倍奉还!”

苏玉清被他的狠绝吓得忘记了挣扎,他说她欠他的,焦玉卿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吗?难怪他如此憎恨她?

下一刻,她被狠狠扔在床榻上。室内仍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她突然想起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女子。他们……

男人并未褪衣,他直接上榻来,一把撕裂她的中衣,然后是藕色肚兜,亵裤…………

苏玉清拼命用双臂裹住自己,一个劲往床内缩。她无助的感受着男人的粗暴,泪水潸然落下。这个沉稳睿智的男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皇甫律看着她的泪,利眸一顿,他讥道:“焦玉卿,今日的场面不正是你期待的吗?我娶了你不肯碰你,你便在我身上种媚蛊。你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牵住我吗?该死的女人!为何要露出这种无辜的表情?!”

下一刻,他毫不怜惜的紧紧抱住她柔弱的身子,无情的贯穿她----

黎明时分,她拖着酸痛的身子被一个老妈子接回汐落园,然后便有丫鬟端来一碗汤药。

她不问,静静喝下。

    闭眼,再睁眼,已是两日后。

“玉王妃,您终于醒了。”榻边站着一脸焦急的秋水,旁边是抱着小玉儿的奶娘。

她静静坐起身,示意奶娘将小玉儿抱过来。

小玉儿见了她,大眼滴溜溜的转,苏玉清将脸轻轻贴在小婴孩的脸上,不让众人看到她的泪水。

这一觉醒来,她的天地都变了色。

从此,她不再是玉峰山上的那个苏玉清。

“玉王妃,这是李麽麽送来的怜幽露。”秋水将一个精致瓷瓶呈在苏玉清眼前,平静的水眸里有着了然。玉王妃两日前是去王爷房里了吧,两日前是月末。只是为何,王妃这次似乎没有以前的欣喜?有的好象是沉静。

“恩,你收下吧。”苏玉清仍是将脸颊贴在小宝贝的脸蛋上,淡淡道:“秋水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老妈子,奶娘,和其他丫鬟都垂着首静静退下,房里一片寂静。

末了,秋水端起桌上的稀饭,“玉王妃,您已有两日未进食。这是厨房刚做好的稀饭。”

“秋水,你先把东西放下,我有话问你。”

“是,玉王妃。”

苏玉清看着怀中的小玉儿,淡淡的问:“王爷何时娶的我?”

秋水一愣,但仍是平稳的答道:“禀玉王妃,王爷是在一年前奉太后之命迎娶玉王妃。”

“我曾经有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吗?”

“禀玉王妃,您没有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只是在王爷迎娶玉王妃那一日,月王妃跳河自尽。”

苏玉清的手紧紧握住被角,难怪皇甫律如此恨她!

“王爷很爱月王妃吗?”

“禀玉王妃,王爷是在四年前迎娶月王妃。”

“王爷多久来我房里一次?”

“禀玉王妃,只在每个月月末,王妃才会去王爷房里一次。”

“秋水,你先下去吧。”

“是,玉王妃。”

秋水轻轻退下。

苏玉清静静看着乖巧的小玉儿,轻道:“原来是这样呵!”

原来,她现在这个身子是个带罪之身。

原来,她一不小心做了个可恶的第三者。

[正文:008    兄弟情深]

“焦如序这段时日似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皇甫泽一身明黄,一脸温文笑意,正用长指悠闲地转动着石桌上的空杯。

“四哥,他已是瓮中之鳖,我们何苦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皇甫律放下玉杯,利眼微微眯起:“泽,莫掉以轻心,也莫打草惊蛇,焦如序是条重要的线索。”

他起身负手而立,利眸沉静望向湖面。一身素色长袍,简单利索,却气宇不凡。

皇甫泽看着气度非凡,全身充满王者霸气的四哥,心头不免默默感叹一声。他亦是起身,对着皇甫律的伟岸背影道:“四哥,你真的不想回来吗?这个位子本来是属于你的。而且素月她……”已经不在了。

皇甫律宽广肩头轻轻一震,利眸里过一丝痛苦。而后他转过身子,深深看着皇甫泽:“泽,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母后所生,但你我情同亲兄弟。现在你既已是天泽君主,就莫要再提前尘往事。四哥我一定会尽一个臣子的职责。”

“四哥……”

“莫再说这些,我们饮酒。”

皇甫泽无奈,他随着这个沉稳冷漠的男人坐下,举起玉杯。

素月已经走了一年,四哥还是情伤难断。在外人眼中,四哥是冷漠残暴的,似乎天下没有一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但是身为他最亲近的弟弟,他知道,有个女人曾让这个冰冷的男人刻骨铭心。

既然是这样,他这个皇弟就陪着四哥借酒浇愁好了。

凉凉月夜,微风细柳,王宫后花园,精致小凉亭,一素一黄,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对月饮思起来。

末了,皇甫泽微带醉意道:“四哥,我没想到当初那个因为浑身长满红疹而被我赐出宫外的焦美人居然是如此轻灵脱俗的女子。”

皇甫律诧异看着皇弟,漆黑深邃的眸闪过一丝惊讶。稍后他剑眉微皱,的确,那个女人在生完孩子后,衣着气质全变了模样,变得轻灵脱俗,一尘不染。但是,这仍改变不了她是焦玉卿的事实!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用媚蛊牵制着他,他永远不会放过她!

他深沉地看着皇弟,这个只小他两岁的弟弟似乎在唏嘘当初的决定。莫非?

皇甫泽轻轻的笑了,似是自言自语着:“四哥,我只是有些吃惊。焦玉卿她很特别。”

皇甫律修长的指端起玉杯,浅尝,不语。焦玉卿是个怎样的女子,他最清楚。

须臾,一个清瘦的宫女走进亭来。

宫女一身蓝色儒裙,头上盘着一个简单的云鬓,无发饰,一张清冷的脸,一双冰冷的眸。

她先是向皇甫律福了福身:“参见四王爷!”

而后轻步到皇甫泽的面前,扶住微醺的他,“奴婢这就扶皇上回云龙宫歇息。”

皇甫泽不看她,却是起了身让她扶着身子。

“四哥,今夜就在云轩宫歇息吧。那里还留着你的寝具。”

云轩宫,是四王爷皇甫律从小生长的地方。

皇甫律黑眸清亮,丝毫不见一丝醉意,他道:“罢了,皇弟先去歇息吧。硕亲王府离王宫并不远。”

皇甫泽深深看他一眼,便让婢女掺了离开凉亭。

[正文:009    神秘黑衣人]

镜中的女子,一张清丽素颜,长发披肩,白色亵衣,却轻蹙了一双秀眉。眉头那颗美人痣,在白净的额,鲜艳愈滴。那双清亮的水眸,多了一抹淡淡的愁。

那个男人说她在他身上种了媚毒,而这种毒只有她才能解。那夜,他粗鲁地占有了她。只为,解身上的媚毒。虽然这个身子不属于她,但她的灵魂是苏玉清,玉峰山上与世无争的苏玉清。他,伤害了她。而这个身子原先的主人,亦伤害了他。

她,该背负这种罪吗?她,能抛下无辜的小玉儿吗?

轻抚这陌生的容颜,她乱了心绪。

“玉王妃,就寝时辰到了,奴婢这就抱小郡主歇息。”秋水抱着睡着的婴孩轻轻走至镜中女子的旁边,垂首恭立。

苏玉清起身,轻吻小玉儿的小脸蛋,眼中布满着柔情。这就是命运么?她本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却在某天突然多了一个孩子。一个陌生的,却血肉相连的乖巧孩儿。还有一个陌生的占了她心底小小一角的男人。不可否认,那个男人无意中伤害了她,却让她时时记起他。

“秋水,带小玉儿回房歇息去吧。”

“是,玉王妃。”

秋水担忧的望了眼今日有些忧郁的玉王妃,便福身退下了。

苏玉清走至窗前,沉迷于清冷的月色。爹爹和师兄,在玉峰山过得好吗?她如何回去?那个男人会放过她吗?

罢,目前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轻轻阖上窗,揽衣走进内室。一室的清冷,只有那跳动的烛火有些许生命。在这里,她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孤独和无助。

不熄灯,她合衣躺在床上,静静思念着玉峰山。那里每一寸土每一朱草,都让她的心充满想念。她和师兄爬上玉峰山顶采摘草药,师兄给她摘鲜花,为她唱歌。在她发病的日子,师兄握着她的手守至天亮。

从小,她的愿望是当师兄的新娘子,做一个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女子,和师兄,和爹爹,满足而快乐待在清净的玉峰山一辈子。可是,命运始终是捉弄人呵。

她心疾复发,香销玉殒,却将灵魂依附在了一个王妃身上。重生的她,却是个拆散别人的恶人。因为这个身子前主人的跋扈狠毒,人见人惧,没有人敢跟她说话。即使是她的夫君,也是对她冷漠憎恨至极。

轻蹙眉头,她的脑海闪过那个男人英俊却布满憎恨的脸。他说,你欠我的,我一定要你双倍奉还!那语,是那般痛恨,那般狠绝!

睁眼,没有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偷偷而至。稍后,便见一个人影快速晃过窗前。她立即起身,拿起妆匣上的碧玉钗守在门前。

一阵轻风袭来,下一刻烛火即被熄灭,室内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苏玉清紧张起来,她紧紧握住碧玉钗,等着来者现身。

“师姐,何事这般惧怕?”一个黑影从窗口闪入,伴随而来是一身浓厚的脂粉味,和一句讥讽的语。

“你是谁?”苏玉清将玉钗放在胸口,退缩在墙角。很明显,来者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有武功对她有敌意的女子。她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黑影尖笑起来,她走近苏玉清几步,狠狠盯着她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圣主派我多次催促你行使计划,你却再三推脱。是舍不得那个男人了吗?”黑暗中,黑衣人的眸闪着讥讽的光芒。而后她又道:“即使你是圣女,只要你没有完成任务,圣主一样会惩罚你。现在,圣主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苏玉清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圣主圣女,跟她苏玉清可是没有丁点关系,估计又是这个身子的主人惹下的祸。

她冷静地道:“我不认识你们圣主,请你现在离开!”

黑影一愣,薄怒:“你……好你个焦玉卿,居然敢把圣主不放在眼里。今日,我一定会将师姐的话,一字不漏禀告给圣主。告辞!”

说完,黑影快速飞出窗外,瞬间不见踪影。

苏玉清瘫软在地,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到底,是陷入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皇甫律连夜从王宫回到了硕亲王府,他没有醉意,在夜色中万般清醒。

王宫,是他成长的地方,却布满了腥风血雨。

那片紫色天空,曾经尽在他的掌握。

后来,他遇到了她,一个有着温和笑意的女子。

她的笑,抚慰了他的冰冷与孤独。

他带她来到了这里,因为她说她喜欢清净。

于是他甘心做起了硕亲王爷,辅佐皇弟。

奈何,母后硬是……

他,实不忍再次惹母后伤心。

马车停下,车夫掀帘迎候。他压住思绪,下车。

两个侍卫在门口站得笔直,见了他,垂首恭立。

王府里,一片静谧。

隐约路灯,朦胧月色。

却,再无温情。

这一刻,他只想快些逃回自己的孤鹜居。

遣退随从,他疾步起来。

经过汐落园,他的眼前突然浮现一个女子的面容。

她抓紧自己的衣,无助的看着他,清泪成串。

那双曾经骄蛮的眸,布满绝望与恐慌。

那般真实,那般令他罪恶。

望一眼这个他甚少踏进的院落,他突然对那个女人的改变有了一丝好奇。

她的改变到底是她的伪装?

还是她确实转了性情?

再抬眼,便见一个黑影从汐落园神秘轻点足尖飞身出来。

蹙眉,他立即追上去。

黑影察觉他,几个足尖轻点,飞走出王府外墙。

他跟上,身影快速移动,下一刻便挡在了黑影的面前。

娇小的身形,一身刺鼻脂粉味,一双狐媚的眼,虽然蒙了面,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为何来我硕亲王府?”皇甫律负手而立,双目不怒而威。

女子不语,却轻笑起来。

皇甫律挑眉,静静看着她,而后快速躲过她飞袖而来的暗器。

他侧身,却哪见得她袖里的暗器,只是颗石子。该死的,原来是虚招。

再回首,那个女人已不见踪影。

他即刻赶回王府汐落园,破门而入。

却见那个他讨厌至极的女人,抱着双肩坐在床角。

见到他,一脸惊讶。

“她是谁?”他站在内室门口,并不走进。

“我不知道。”苏玉清并不起身,只是静静坐在床角。

那个女子是谁,她还想知道呢。

皇甫律深深看一眼苏玉清,打算对她脸上的迷茫与无助视而不见。

他沉声道:“在我的王府,最好给本王安分点。以前的那些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胆敢再做出什么狠毒之事,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说着,拂袖而去。

苏玉清看着那毫无眷恋离去的高大身影,心头突然难受起来。以前的侧王妃,不是她苏玉清啊。为何,这些罪要她来承受?

[正文:010    人心之险恶]

硕亲王府,人人都知道了侧王妃生下小郡主后变了性子。

不再跋扈狠毒,也不在府里到处折腾下人,倒是整日关在汐落园,闭门不出。

此刻,苏玉清正在院里撒播花籽。秋水抱着小玉儿站在她旁边。

除了草,松了土,她轻轻将鸢尾的种子撒入土中。而后温柔对旁边看得一脸带劲的小婴孩道:“这是玉清姨娘为小玉儿种的鸢尾,表示想念。希望小玉儿以后长大了,要记得有我这个玉清姨娘哦。玉清姨娘也会永远想着小玉儿的。”

小婴孩看着她掀动的嘴唇,高兴地笑了,大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苏玉清,似是听懂了她的话。

旁边一丫鬟端了清水过来给主子净手,然后帮苏玉清擦干玉手。苏玉清立即接过秋水手中的婴孩,在汐落园散起步来。

现在,这个孩子越来越让她牵扯在心。愈加,让她放心不下。

她抱了小玉儿走出汐落园,首次在硕亲王府转悠起来。

硕亲王府很大,却是利落简洁,没有一些俗气累赘的装饰。雕粱画柱,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绿柳扶疏,春意盎然。一路,苏玉清感觉很是惬意。这是首次,她在王府稍微松懈些许。

穿过一条细碎石卵铺成的小道,再上一座白玉雕栏九曲桥,入眼一排婆娑细柳。这里,很眼熟。左走数步,入一片竹林,便是那个男人的孤鹜居。苏玉清的脑海突然涌现一个月前的那一夜,那天,她在那个男人的身下陷入一片绝望之地。

抱着小玉儿的臂弯慢慢缩紧,她淡然的心抽搐起来。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离开那个男人。

怀中的小婴孩因为强烈的紧窒,哭闹起来,这才惊醒了沉思中的女子。苏玉清连忙放松手劲,哄着怀里的小宝贝。“对不起,玉清姨娘弄痛小玉儿了,乖。”

小玉儿瘪着小嘴,泪眼汪汪望着苏玉清,清亮的大眼里布满责备。

苏玉清心头一嘁,丢下这个孩子,她舍得吗?

她望着湖面,思绪飘远。

“小……大姐,今日何以有空来着?”

远远的,便见一个粉衣女子从竹林处而来。她梳着简单高贵的妇人髻,满面含春,一双娇媚眼望着桥上的苏玉清,有着奚落。

她不是那夜从那个男人房里走出来的女子吗?苏玉清蹙起黛眉,心头有些嫌恶。那夜,那个男人在刚刚和这个女人燕好的床上,对她……

女子走上桥来,凤眼先是看几眼苏玉清,而后紧紧盯着她怀中的婴孩。

“唷,这不是云萝郡主吗?真是愈长愈俊了呢。情儿可真羡慕姐姐。”

苏玉清直觉这个情儿对她有着强烈的敌意,不,应该说是她对这个侧王妃有着嫌隙。她叫她姐姐,而且跟那个男人……难道,这个情儿也是那个男人的妻子?

她的心头突然涌入一丝酸,这个男人可真滥情!

“姐姐,让情儿抱抱小郡主好吗?”

苏玉清看着情儿在小玉儿脸蛋上轻抚的红蔻玉指,心里有着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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