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无毒不庶-第8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一卷 十六、人外有人

宋祁就是打死认定顾安年是在污蔑他!

“你说我对顾安锦情有独钟,我还真想听听怎的一个情有独钟法!我说过喜欢聪明的女人,顾安锦就是拍马也及不上聪明二字吧?”

“还有啊,你看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动不动就是悲秋伤春,长吁短叹,还没有主见,时常泪眼朦胧,我都担心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她给折腾死了,我能对她感兴趣?”

“再不济,我和她说过的话都能掰手指数出来,除了形容不错,我对她可谓一无所知,我不至于浅薄到只看外表吧?”

“你就是是我对宁秋霜感兴趣,对比说我对顾安锦情有独钟靠谱!宁秋霜心眼是坏,怎的说脑子也比顾安锦灵活!”

宋祁的语气可谓是义愤填膺,说的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就差拍案抗议,就怕辩解的力度不足以表明自己的心迹。

“总之,你不能污蔑冤枉我!”

气呼呼一哼,宋祁作了总结。

顾安年听他唧唧歪歪说了这么一大堆,起初的反应是无语无奈,外加面容抽搐嘴角抽筋,后面却是越听越好笑,一边听宋祁说着,她一边很不可面子地抱着肚子大笑起来,等到宋祁说完,她肚子都笑疼了。

宋祁赌气的别扭样子,她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哼!”被取消的大王爷冷艳高傲地撇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大笑不止的顾安年。

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顾安年喘着气,大笑道:“你怎么就这么逗啊!”

也就宋祁能倒腾出这么些不搭边,又能把人活活笑死的话语来,若是旁的人,听到她说有前世的记忆,怕是要大呼见鬼,躲得远远的了。

别说何商量惊天秘密的凝重感了,此时的氛围情景,就连一般的严肃都够不上,顾安年都顾不上提心吊胆,只勉强让自己不至于笑得打跌。而一开始决定说出秘密时,心里那股忐忑劲儿,如今早被笑跑了。

她真三世都没见过这么逗的人,而且还是个尊贵无比的王爷!

看着乐不可支的媳妇儿,宋祁微一挑眉,继而沉下脸严肃道:“本王是在与你商量正经事儿,严肃点!”

他这故作正经的样子,更是把顾安年逗得前俯后仰,忘形之际,她扑到他怀里,捧住他的脸就是响亮地亲了一大口,大笑道:“你真是个大宝贝!”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能体会到无穷无尽的开心与快乐,今生能得此一人,足矣!

得了便宜的宋祁当即笑弯了眉眼,搂住投怀送抱的人儿,得意忘形笑道:“我自然是个宝贝,你还未瞧见我有多吃香呢!”

顾安年笑嗔他一眼,顺势窝在温暖的怀抱里,拨弄着他衣襟上的祥云绣样,缓缓平复呼吸,轻声道:“好好一件严肃凝重的事儿,被你这般一闹,我连担忧害怕的心都没了。”

重生这等鬼力乱神之说,能得到这般搞笑的反应,也算得上是世间罕见了。

“有何要担心害怕的?你就是你了,就算你再告诉我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在我心里,你本就是与众不同的,如今多了这一点,你也只是愈发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罢了。”

宋祁的语气轻轻巧巧,完全没有常人该有的惊慌失措,或惊喜震惊,他只是含笑深深凝视着怀里的人,深邃温柔的目光,让顾安年看地几乎痴了。

顾安年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宋祁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不是和她一样的穿越者吗?不然,为何他的思想,他的心态,他的话语,很多都显得与这个世界如此地违和呢?

猜想终归是猜想,她想,以她对宋祁的了解,若他当真是穿越者,那么他不会瞒着她,至少,在她说出自己的秘密后,他不会再隐瞒。

这个男人对她,当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般掏心掏肺。

感动之余,方才让自己心疼难受的想法,又再次浮上心头。

微微垂下眼,遮住眸中泛起的哀伤,顾安年低叹一声,道:“你才是真正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那一个。”然而因为她,他光辉平坦的一生如今已经变得乱七八糟。

即便是再细微的神情,只要是出现在顾安年脸上,宋祁就能轻而易举地察觉,更何况此刻的顾安年明显是有心事,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是以方才才那般刻意逗她,惹她大笑,想让她忘记心里的忧愁。因为有他在,是以他不希望她再如以往那般,任何事都独自一人承受。

跟着低叹一声,宋祁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小七,你心中有结,为何不直接与我说?你一向不太愿意顾及他人感受,若是以往,你心里不舒服,定是要找个人陪着你一起不舒服,这次怎的闷在心里独自一人难受?”

顾安年还处在伤感之中,猛地听到这么一番话,当即被气得直翻白眼。狠狠掐住宋祁的腮帮子,咬牙道:“你是在拐着弯儿说我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感受咯?”

“哎哟哎哟——”顾安年是真用了几分力气,宋祁疼的呲牙咧嘴直叫唤,连连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一时心急,说错话儿了,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心疼?哼!世人谁不知逸亲王一张利嘴最会花言巧语,能哄得女人晕头转向,你的话不能信!”顾安年气得直胸口上下起伏,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加了几分力道。

她就自私了咋滴?别人都能说,就是宋祁不能说!

见她是真的生了气,宋祁哭丧了一张脸,可怜兮兮道:“你听谁胡说八道,我何时花言巧语哄过女人了?你跟我这么大半年了,你见过我对别的女人献殷勤么?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用得上我来哄!除了你,那些女人哪个不是颠颠儿自个送上门的?”

“哦——”顾安年闻言拖长了音,挑起一边眉,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识时务,别人自个送上门,我还要你费工夫哄是吧?”

说着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痛得宋祁嗷嗷直叫。

宋祁如今是体会到何为说多错多了,如今他真是百口莫辩,说何都是错的!

为了避免说错更多的话,宋祁只好出杀手锏——扑倒,狠狠吻住那两片开开合合,不断责备自己的甜美双唇。

“唔——”顾安年惊愕地瞪大眼,这个混蛋竟然来这一招!

正要开口训斥,却不想被宋祁趁机撬开了她的唇齿,灵活的舌头如一尾活鱼,滑进了她的嘴里,攻城略地,将她的唇舌彻底侵占。

顾安年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放弃了反抗。

察觉到她的放松,宋祁缓缓勾起嘴角,动作愈发温柔起来,极尽缠绵地扫过她口腔内的任何一个角落,缠住丁香小舌共舞。

“嗯……”轻柔绵长的吻让顾安年舒服地不自禁呻吟出声,甜美的低吟从两人紧紧交合的唇齿间溢出,尾音微扬,韵味十足,引人无限遐想。

顾安年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明亮的双眸浮上水雾,意识渐渐消失,感觉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无意识地沉溺在这个温柔到令人窒息的吻中。

宋祁一直注意着顾安年的反应,见她神智迷离地回应自己,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将人抱紧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宋祁才放开顾安年,噙着笑看她酡红的双颊,拇指轻抚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哑声低笑道:“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可爱一点。”

获得自由的顾安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理智渐渐回笼后,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被吻得失去理智回应宋祁,她就羞愤地恨不能把眼前的人大卸八块!

迎视着顾安年恨不得吃人的目光,宋祁嘻嘻讨好一笑,一下课却又一脸严肃,正色道:“小七,我想知道方才你反应异常的缘由。”

顾安年冷哼一声,也没有从他身上起来,直接往他肩膀上一趴,轻缓道:“我想起了前世所听闻过的你。”似是陷入了极深的回忆之中,顾安年双眼迷茫。

“前世第一次见你,是在京城金福楼里,那样飞扬跋扈,气韵风流,即便只是远远看一眼,便能让人记到心坎里去。那次算是我运气好,无意间见到了名震天下的逸亲王。”

“随后便是在嫡姐嫁与你的那一日,我躲在暗处偷偷瞧过一眼,一身红衣的你,依旧俊美地让人惊叹,然,我心中却认定你是一个不可靠的男人,因为我并未在你那漂亮的桃花眼里看到半点真心。”

说到这里,顾安年缓缓勾起嘴角,接着道:“世人都说逸亲王暴虐风流,多情却冷酷,不管是官家小姐,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是你看得上眼的,你就会抢回府里做小妾,也不知道积了多少民怨。”

这些事,她几乎都要忘记了,现在回忆起来,她才恍然记起,前世的她与宋祁,当真没有过任何直接的接触,她对他的了解,都是贵族圈里的流言,如果现在还有人如此对她形容宋祁,她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第一卷 十七、引蛇出洞(一)

防盗,请勿买。

逸亲王一病一个半月有余,无论是朝廷,还是坊间,皆流言纷纷。

平日里到逸亲王府拜访的人便不少,在逸亲王时日不多的消息传出后,半月有余,大大小小来逸亲王府探望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探听虚实与幸灾乐祸的,也有只是凑凑热闹的,自然,也有真心实意惋惜难过的。

然,不管是带着何种目的,至今还未曾有人能够亲眼得见病重的逸亲王一眼。逸亲王的病情如何,目前大家所知的都是传闻。

是以,也有人猜测逸亲王伤势并非如传闻那般严重,之所以避不见人,是因着在调养身体,图个清静不愿见客罢了。而抱持着这种想法的,大多是与逸亲王私交不错,或崇拜逸亲王的年轻人,或属于逸亲王一派的官员。

至于这种猜测是自我安慰,还是确有其事,众人终究不得而知。

而在宋祁无法上朝的这段时间里,周胜等归属于他一派的官员,被宰辅莫正德一派的官员打压地十分厉害,几个职位低一点的,被寻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或被直接罢免,或被革职查看,若不是永成帝还偏颇着帮上几帮,保住了几个有些地位,不然,怕是宋祁手下的势力,在此期间要被打压地所剩无几。

如今,宰辅一派的官员神气活现,宋祁一派则是乌云惨淡,忠诚仁义的,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既担忧宋祁的身体,又要防范莫正德一派的阴谋诡计,可谓劳心劳力,至于那些个有小心思的,则是想着该如何另谋出路了。

这日早朝,春耕之事引发了两派人的争论,争论的核心不过是皇帝出宫亲耕时需派遣多少禁卫军随行保护,以及该由哪位武将随行的问题。

春耕之时,举行祭祀,皇帝下田亲耕,是大匡皇室历来的规矩,意在亲民,以及祷告上天,祈求天神保佑这一年大匡风调雨顺。

往年,都是由齐恺带领禁卫军随行护驾,只去年,是由逸亲王担当护驾一职。今年,因着逸亲王如今病重在床,是以便有官员提议继续由齐大将军护驾。恰好,这官员是宋祁一派,于是见缝插针的宰辅一派便开始了唱反调,力荐宰辅一派的一位将军随行护驾。

这本不过是小事一件,只是如今两派人关系日语激化,矛盾升级,是以不管是多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演变成吵得不可开交的局面,而战火,自然大多是宰辅一派挑起的。

没有了宋祁压阵,周胜虽能苦苦支撑,却始终处于下风,今日也是一样。

然就在宰辅一派信心满满,以为能得胜之际,不属于两派之中任何一派的五皇子宋瑜突然出列,对着莫正德气愤填膺道:“宰辅大人,皇叔如今卧病在床,无人与你抗衡,你便肆意打压朝中原有官员,提拔新人,此举莫不是想独大?”

独大之后,自然便是专权,这是任何一个当权者都无法容忍的。

这等直白的质问,毫无疑问是在当众打莫正德的脸,不说莫正德,就是旁人,也都惊得无法动弹。刹那间,议论纷纷的大殿静得落针可闻。

莫正德脸上不动声色,眸中却是阴沉无比。

震惊过后,莫正德一派的一个官员出列,气愤难当地辩驳:“五皇子殿下,宰辅大人不过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您怎可随口污蔑!”

宋瑜冷撇那官员一眼,道:“若真是为了父皇安危着想,就应该支持由齐大将军护驾,论武功资质,周将军如何能与齐大将军相提并论!”

“这——”那官员一怔,一时不知如何辩驳。

莫正德淡淡一笑,拱手道:“五皇子此言差矣,周将军的武功能力是无法与齐大将军相比,然,目前齐大将军的独子与义子皆在西北战场之上,齐大将军身为人父,必定有诸多担忧,而护驾之事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疏忽,若是无法心无旁骛,如何能保证陛下的安危万无一失?”

宋瑜被如此一问,当即憋红了脸,也寻不到话来辩驳了。

永成帝见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这朝堂之上,除了宋祁,以及两位不管是的老将军,还当真是无人能与莫正德抗衡,宋瑜,还嫩得很。

齐恺被莫正德如此一番评论,一张硬朗的脸气得铁青,抱拳道:“陛下,末将虽思儿心切,却并非如宰辅大人所言那般不懂得顾全大局,孰轻孰重,末将心中自有一杆秤,还请陛下明察!”

“齐大将军所言正是儿臣心中所想,还请父皇三思!”宋瑜忙拱手附和。

闻言,莫正德身后的官员要出口辩驳,却被莫正德制止了。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莫正德老神在在地拢着手不作声。

永成帝沉吟片刻,转向一直未曾开口的宋璟,道:“老三如何看?”

宋瑜脸上一僵,不屑地轻哼一声。

被提到名的宋璟往侧一边出列,拱手行礼,清晰道:“儿臣以为,宰辅大人所言有理,齐大将军如今确实并非护驾的最佳人选。”

因着这句话,朝堂上再次炸开了锅。

宋瑜狠狠一咬牙,望向宋璟的目光像淬了毒。

就在众臣议论纷纷,永成帝望着如菜市场般闹哄哄的大殿,几欲恼怒发火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陛下,末将毛遂自荐,愿担任春耕护驾之责。”苍老却洪亮的声音铿锵有力,压下了整个大殿的吵闹声,所有人停下了争论,不可置信地望向出声的孟老将军。

最终,春耕护驾所派遣的禁卫军人数,由莫正德与周胜商议决定,而统领一职,却是落到了孟老将军头上。

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果。

下朝后,宋瑜拦住宋璟,厉声质问:“三哥,你方才为何替莫正德那老贼说话,难道你忘记皇叔对你的教导相助之恩了吗?!”

宋璟抿紧双唇,目光微沉,望着怒气冲冲的宋瑜,好一会,才冷然道:“我记得皇叔对我的好,但这并不影响我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宋瑜冷笑一声,不无讽刺道:“好一个实话实说,怕是你以为皇叔病重不治,想另寻他人相助了吧!”

宋璟不怒反笑,目光幽深地望进宋瑜眼中,勾起一边唇角,压低声音,似笑非笑道:“皇叔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我亦相信皇叔会安然无恙。倒是你,五弟,今**的反应如此激烈反常,莫非你知晓皇叔病重背后的实情?”

宋瑜一怔,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惊慌,随即恢复镇定,冷哼道:“皇叔一定会好起来的!”说罢,转身大步离去。宋璟目光微闪,亦转身离开。

回到府上,周胜一边由妻子服侍着换下朝服,穿上便服,一边回想今日大殿上发生的一切,眼中不时闪过不解与深思。因太过专注,他的妻子唤了几声,他都未听到。

周胜的妻子许氏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以夫为天,从不会多嘴,两人成亲将近二十载,一直相敬如宾,对彼此十分了解,今日周胜这般反常的态度,倒是许氏第一次见。

许氏心中难免担忧,却也知晓不该多问,犹豫一番,只含笑又轻柔唤了一声:“大人,该用膳了。”

周胜这才如梦初醒,拍了下额头,笑道:“让夫人见笑了。”随后拉着许氏一同进了偏厅。

夫妻二人方坐下准备用膳,周府的管家突然匆忙进了来,说是逸亲王府派了人,已经被领到书房等着了。

周胜心下一惊,也顾不上用膳了,忙与许氏说了一声,便匆忙赶去了书房。

那人是来送信的,将信交给周胜后便离开了。

周胜急切地拆开信,却见上面除了寒暄问候,便是要他明日下朝后到王府一趟,其余的只字未提。细细斟酌一番,他有些莫名。

翌日下朝后,周胜光明正大前往逸亲王府,没有做任何掩饰。

时隔一月有余,总算见到了传言中的那个人,原本提心吊胆,心情沉重的周胜,在看到脸色红润,生龙活虎向着自家媳妇儿要求喂食的宋祁后,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亏得他们这一个多月来担忧焦虑,茶饭不安,日日与莫正德那老匹夫明里唇枪舌战,暗里防不慎防,可谓是步步惊心,如今看来,敢情都是白担心了,这位大王爷看着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精神得多!

会意过来自己一干人是被骗了,周胜如何能不气!

可气又如何,大王爷他根本就不痛不痒啊!

“周大人啊,你可算是来了。”见到周胜,宋祁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完全无视周胜黑沉沉的脸色。顾安年掩唇轻笑,唤了丫鬟端来墩子,随后便起身出了里间。

里间只剩了宋祁与周胜俩人,周胜从鼻子里哼出两声,撩起下摆在墩子上坐下,要笑不笑道:“不知王爷寻下官前来,可是有要事交代?”

宋祁收起一脸不正经,正色问道:“不知这些日子,朝中情势如何?”rs

第一卷 十八、引蛇出洞(二)

防盗,请勿买!

周胜一怔,也不再摆脸色,一五一十将朝中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宜说与宋祁听,特别提了今日上朝时发生的事,末了,他问:“不知王爷如何看?”

宋祁弯起嘴角,但笑不语。

当日,周胜跨出逸亲王府大门时,脸色肃穆,形容端正,乍看之下并无异样,仔细瞧,却会发现他双目微微泛红,眼神不似以往那般锐利。

周胜如此神态,便相当于间接证实了逸亲王伤重不治的谣传。

一时之间,逸亲王行将就木的传闻甚嚣尘上。

那日之后,逸亲王开始接待客人,只是能见到宋祁面的人依旧不多。不多是不多,终归是有人能见到了。只是,但凡是见过宋祁本人的,一旦旁人问起,便都是一脸惋惜,摇头直叹,话却是不说一句。

有人欢喜有人愁,然宋瑜与宋璟,却是不属于这两种人中的任何一种。

“不可能!她说过那种药只会让人身体虚弱,不会危及人命的!皇叔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双目赤红,宋瑜面容扭曲,狠狠将桌上的茶水点心扫落在地,愤怒地大吼。

瑾贵妃眸中一黯,垂眼拭了拭唇角,低声道:“瑜儿,许是旁人下的手也不一定,为今之计,是抹掉一切痕迹,以免被有心人发现,用以威胁我们。”

宋瑜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眉紧皱,口中喃喃自语,似是没有听到瑾贵妃的话,瑾贵妃又唤了两声,他依旧没有反应。

见状,瑾贵妃缓缓起身,想劝他坐下喝口茶冷静冷静,突地,宋瑜怒目望向她,声音宛如千年寒冰,低沉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瞒着我对皇叔下了毒?是不是你!”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而出。

瑾贵妃被吓得踉跄后退两步,望着怒发冲冠的宋瑜,眼中瞬间溢满泪水,泣声道:“瑜儿,母妃即便真的对逸亲王下手,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你怎能……”

你怎能如此对我?

瑾贵妃这句话未说完,宋瑜便又是一声大吼,厉声喝道:“到底是不是你?!”

瑾贵妃哆嗦着身子,不敢再多言,含泪争辩道:“我、我只是叫她加了一味会令人痴傻的药,绝对没有要害逸亲王性命的意思啊!”

“当真?!”宋瑜脸色稍霁,怀疑地皱起眉。

“母妃如今骗你有何用!”瑾贵妃愤恨地跺脚,掩嘴痛哭。

宋瑜去安慰哭泣的瑾贵妃,而是陷入了沉思,双眉紧皱喃喃自语道:“若真是如此,皇叔又怎会如此,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还有人下手……”

见状,瑾贵妃哭的更伤心了。

宽敞华丽的贵妃宫殿内,只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与低喃声传出。

而此时的三皇子府内,同样是阴云密布。

书房内,宋璟一脸阴沉端坐在太师椅上,他府上的一众幕僚皆垂眉低首立在两旁。

“你确定那味药要三年五载才会发作?”

毫无温度的声音低沉平缓,却蕴含着无限怒火,被问之人下意识地一抖,急声保证道:“臣保证,那味药虽能致命,却需要最少两年的时间,且是用在本就底子虚弱之人身上,像逸亲王这般健朗的人,不用个五六年,是不会出事的!”

宋璟冷眼扫过回话之人,语气愈发低沉,“那你如何解释如今皇叔的情况。”

“这……”回话之人噎住了,眼神左躲右闪。

“蠢货!”宋璟忽地暴起,抄起桌面上的折子劈头盖脸往回话人身上一砸,怒吼:“还不快让给她把药给停了!”

“殿下息怒。”另一名唤楚行州的男子拱手开口,一双狭长的眸子中闪过精光,道:“殿下,如今正是一举两得的好时机,只要过后把一切推到五皇子身上,这储君的位置,还不是殿下手到擒来?还请殿下三思,药不能停!”

“闭嘴!”这会,宋祁是直接把桌上的镇纸砸了出去,指着人鼻子大吼:“你的意思是要本宫不仁不义,为了皇位,置皇叔的性命与不顾吗?!”

楚行州不躲不闪,被砸了个脑袋开花,鲜红的血顺着脸侧滑下,他却不动声色,冷然道:“殿下,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我叫你闭嘴!”宋瑜拍案而起,“都给本宫滚!”

一群幕僚面露失望,楚行州还欲开口,一旁的人暗地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一群人正打算离开,却听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道:“侧妃娘娘,您在作何?”

宋璟脸色一沉,两三步抢上前打开门,将门外来不及逃走的宁秋霜给拖进了书房。

“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快放开!”感觉到周围人阴沉的目光,惊慌被抓的宁秋霜慌乱地挣扎起来,怕的浑身颤抖不止。

“你们先出去。”对其余人抬了抬下巴,宋璟紧紧攥住宁秋霜的手腕,轻而易举制止住她的挣扎。

所有人听命退下,脸上还沾着血迹的楚行州阴鸷地瞪了宁秋霜一眼,才转身离去,这阴狠的一眼,更是把宁秋霜吓得泪水都冒了出来。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璟,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我不会害你的……璟……”见挣扎无效,宁秋霜放弃了挣扎,转而哀声祈求。

她知晓,这种情况下,她若不撇清一切,表示忠诚,她的命很难保住。

小说和电视上都是这般演的,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冷静下来后,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只是转念一想,她又有些后悔,想着若是自己不卑不亢,不屈不挠,誓死要揭穿宋璟,大义凌然,如此是否能使宋璟对她另眼相看?

只是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宋璟的反应扼杀在摇篮中了。

勾起一边嘴角,宋璟扣住宁秋霜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修长的手轻抚过她的唇瓣,低笑道:“放心,本宫不会伤害你,毕竟——你那么爱本宫。”

宁秋霜懵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下一秒,她被推倒在了书桌上,惊叫声还来不及发出,衣襟便被扯开,胸前丰满的绵软落入了宽大的手中,被轻抚揉捏。

“嗯~”宁秋霜不禁呻吟出声,双眼含媚的望向眼前的人,抬手抱住身上人的脖子,双腿更是缠上那劲瘦的腰身。

宋璟缓缓俯下身,双手灵活地在宁秋霜身上各处游移,沉溺在**中的宁秋霜没有发现,那双锐利的眸中唯有冰冷与阴沉。

满室春色无边。

推开倚在怀里娇声埋怨,扭动磨蹭的宁秋霜,宋璟没有看那媚态横生的脸一眼,不理会身后的呼喊,起身穿衣披上白色的狐裘,径直出了房间。

他不会杀宁秋霜,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止不住的烦躁从心底涌出来,宋璟深吸口气,步下台阶,走进雪地中。

寒冬时节,万物凋零萧条,然而他的心底,却有什么开始萌芽,不停地叫嚣着似要冲破理智,即便是在冰天雪地中行走,也无法抑制。

望着空气中渐渐凝结成水雾的热气,宋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是一片坚定。没有知会任何人,他独自一人悄声出了三皇子府,运起轻功向着逸亲王府而去。

这几日接待的客人不少,又是要待客,又是要陪着宋祁演戏,顾安年可说累得够呛,趁着今日无人上门,她便借机喘口气,躲到虹鸠苑放松放松。

反正宋祁的伤势已无大碍,不必时时陪在身侧,是以她放心的很。

实际上,其中也有躲宋祁的意思,谁叫身体渐好的大王爷有事无事便饱暖思yin欲呢?烦不胜烦的她只好寻借口溜了。

这段时间一直宿在墨轩阁,顾安年也极少回虹鸠苑来,今日回来一瞧,才发现虹鸠苑院门上的匾额已经换了,原本的虹鸠苑变成了七祥苑,看那三个字的笔迹,还是出自宋祁之手,真是看得她哭笑不得。

看来大王爷还记得当初摞下的誓不进虹鸠苑的话。

除了匾额,七祥苑内的布置装饰没有丝毫变动,顾安年一进暖阁,便长长舒了口气,随后便吩咐青莲做几样点心送来,自己则拿了书窝在炕上细细品阅。

喝喝茶吃吃点心,安静地捧着本书,一窝便是半日,如此惬意悠闲的时间,她也有些日子未曾享受到了,一时不禁怀念起来。

碰巧所看的书上提到了一种古筝指法,她当即书也不看了,差人抱了琴来,把书扔给青莲,让她念上面的指法,她自己则是盘起腿把琴往腿上一架,开始按照书上的弹。

顾安年就是这样,想做的时候就立即去做,兴致一来,没有人拦得住,即便是在永济侯府,为了顾安锦步步为营的时候,在生活上,她也是如此随性。

青莲也习惯了她这样的性子,淡淡一笑,便照着书上的念给她听,见她弹错便出口纠正,两人合作无间,笑声不断。

微微敞开的雕花红木窗外一片银白,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宋璟的决定没有改变——停下用药。rs

第一卷 十九、引蛇出洞(三)

莫正德之心,虽可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知晓是一回事,听人狂妄道出又是另一回事。周一忠这一番话,可谓胆大包天,足以治抄家灭门之罪。

“可笑至极!”暴脾气的胡城胡将军怒斥一声,怒指周一忠,厉声道:“周一忠,你听信莫正德妖言,胆敢挟持陛下,难道就不怕杀头之罪吗?!即便逸亲王殿下如今有病在身,也容不得尔等等闲视之!”

周一忠脸上疯狂的笑意敛了敛,冷冷掀起嘴角,对胡城周围的几个黑衣刺客使了个眼神,得到命令的刺客点点头,朝着胡将军发起了进攻。

胡城心下一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