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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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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走后,洛靖远神色怪异地望着顾怀卿,道:“没想到顾安年还有这般能耐,竟能让青莲替她说起好话来。”

顾怀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烦躁,漫不经心道:“撇去谋害锦儿之事不提,顾安年确实聪明讨喜,对待下人也十分亲和,也难怪青莲替她求情。”

这般说着,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只是那感觉太过轻微,还来不及探究,便消失无踪了,这让顾怀卿更为烦躁。

洛靖远瞧他神色有异,眼中闪过诧异,顿了顿问:“你当真要保顾安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并不觉得顾安年会洗心革面。”

顾怀卿摇头,“此事暂且不提,且先看看情况再说。”

洛靖远见他不欲再说,便点点头,却又听顾怀卿问道:“靖远,你觉得顾安年为何要千方百计害锦儿?”眼中竟难得带了疑惑之色。

这话问得奇怪,洛靖远眼中的诧异更甚,脱口反问道“锦儿是侯府嫡女,身份尊贵,自是羡煞旁人,顾安年只是个小小庶女,投靠项氏,谋害锦儿,自然都是为了夺得嫡女之位,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顾怀卿默默点头,低声道:“确实如此。”又道:“是我多想了。”眼中的疑虑散尽,他又恢复成以往清冷淡漠的模样,然洛靖远却在心中有了疑惑。

青莲回了府,先去给顾安年请安,顾安年关切问了几句她远亲的境况如何,可需要帮衬,青莲心中感念,服侍她时便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看了一天的账目,临近傍晚时分,顾安年放下手中账册,想了想,道:“陈妈妈,劳烦你去将府上记账的先生请来,我有话要问。”

看了两日的账目,她对记账之人倒是好奇得很。

陈妈妈也不多问,应了声便下去了。

卷 一 六、牛刀小试

钱是一个府宅运转的根本,要想管理好这么大一个王府,自然要先从银子这里下手。

逸亲王府专管记账的是位姓沈的先生,在见到这个人前,顾安年有猜想过这位沈先生会是如何一个人物,毕竟那详细到有点抠门的账目,实在让人好奇兼印象深刻。

当真正见到的时候,顾安年不由发出感慨:果真如所想的那般啊。

顾安年是在小花厅里见的沈千秋。

就如顾安年所想的,这位名字有点高雅的沈先生,确实也只是名字稍微高雅了一些,长相嘛,倒是完全符合抠门地主的形象,完全一副掉钱眼里的模样,就连衣饰上的图案,也都是金银财宝与铜钱。

贼眉鼠目,两腮无肉,瘦小精悍,长着两撇小胡子,左脸一颗大黑痣的沈先生跪下磕头,口中道:“见过娴侧妃娘娘,娘娘万安富康。”倒是一点也不惊讶顾安年会召见他。

顾安年见他脸上带着恭维的笑,眼中不时闪过精光,便知他是个极为精明机敏,会看眼色之人,心中顿时有了几分兴趣,撇去对外表的偏见,含笑道:“沈先生多礼了,快请坐吧。”说罢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侧妃娘娘。”沈千秋躬身行了个礼,到一边坐下。他缩着脖子搓了搓手,眯着小眼睛,笑嘻嘻道:“不知侧妃娘娘寻小的过来所为何事?”

那贼头鼠脑的模样,实在不像是逸亲王府这般高端大气的府上管事的人,倒更像是乡野的无赖地主,让顾安年着实有些不适应。

清咳两声,顾安年维持着脸上高雅得体的笑,道:“请先生过来,是想问问先生关于账目之事……”

顾安年的话还未完。沈千秋便咚得一声跪倒在地,神情惶恐不安地大声哭喊:“冤枉呐,侧妃娘娘!小的对王府忠心耿耿,一直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恨不能一个人分成两人用,恨不能一个子掰成两个花,小的对王府的心日月可鉴呐,绝没有贪污纳私一个子啊,侧妃娘娘明鉴啊!”

他这厢哭嚎地起劲。哭天抢地,泪流满面,指天发誓一通喊冤。真是比唱戏的还有几分功夫,顾安年听着只觉得犯头疼,细白的手指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一旁的陈妈妈悄悄抿着嘴角笑了笑,故意板着脸叱了一声,喝道:“你个沈扒皮。说的什么瞎话!娘娘哪时说你私吞银两了,你赶紧坐好了,好好回话,又哭又嚎的像个什么样子!”

哭声戛然而止,沈千秋吸了吸鼻子,伸着脖子说了句:“啊?没说啊。那我起来了。”随即就精神抖擞地爬了起来,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立即回到椅子上坐下。哧溜哧溜喝起茶来,小眼睛眯地那叫一个惬意。

顾安年怀疑自己刚才不小心做了个噩梦。

这会她是不敢再松懈半分了,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这个记账先生。

“侧妃娘娘不要见怪,这老小子就是这性子,雷声大雨点小。您不必在意。”陈妈妈好心解释了一番。顾安年点点头,心想这逸亲王府定也是藏龙卧虎。不敢小觑。

“沈先生,”收拾了心情,顾安年笑得愈发真诚,道:“先生对王府的忠心,王爷心里清楚着呢,我今日请先生来,是想讨教讨教府上的开支问题,并无其他意思。”

“哦哦,侧妃娘娘尽管问,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千秋了悟地点头,仿似送了口大气,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爽快的样子倒是让顾安年觉得异常合眼,当即便将自己的疑问都提了出来,沈千秋也确实如所说的那般,将顾安年的疑问一一解答了。

当问到府上总共有多少营生,王爷名下有多少财产,每月多少收成时,沈千秋却支吾起来,还暗暗与陈妈妈交换眼色,好似有何难言之隐般。

顾安年心思活络,知晓其中定是有不方便告知的机密,便就没有追问下去,转而问道:“府上姨娘的开销是每月都定了的,按例来给,还是有其他规矩?”

因为之前看账目,看到了一本专门记载各位姨娘花销用度的账目,且没有看到明确的记载发放姨娘月钱的记录,是以她才有此一问。

“府上对诸位姨娘并无月钱一说,府上姨娘们的花销,都是随意取的,用的多少都记在账上。”沈千秋恭谨回道,语气慎重了些。

“这是王爷的意思,说是不拘着府上姨娘们花钱。”陈妈妈在一旁补充。

顾安年挑眉,这宋祁对女人倒是大方。只是有钱也不能这么个花法。她倒是颇有些同情那些管账的,这府上那么多姬妾,不说旁的,就是互相攀比打扮,就要花不少银子,单是这一笔,就够那些管账的头疼了。也难怪宋祁之前说要整治。

点点头,顾安年道:“既然王爷说要整治后院,这规矩还是改一改的好,以免姨娘们没有节制,胡乱花钱。”

又抬头对沈千秋道:“沈先生,便就从下月起,开始给各位姨娘发放月钱,除了月钱,其他花销都要经由你与陈妈妈的允许,至于月钱的多少由你来定。另外,你瞧瞧如今府上各方各院里下人们的月俸工钱是多少,该添的便都添些。”

沈千秋听得双眼发亮,连连道:“娘娘英明!”就连陈妈妈也是面露喜色。

府上的姨娘们若是每月只供月钱,那可就能省下一大笔钱呐!爱财如命的沈千秋自然是喜上眉梢。与此相比,给下人们添的工钱银子,那完全就是小意思!毕竟他自己也是受益人嘛!

“只是……”欣喜之余,沈千秋心中亦有担忧,“若是姨娘们都找小的要银子,小的也不敢不给啊都市特种兵!”说罢,为难地望着顾安年,一副可怜相。

顾安年暗道了句老奸巨猾,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这也确实是个问题,眼珠一转,她挑眉一笑,奸笑道:“若是姨娘们找你要银子,你就打死不应,就用先前那一招哭爹喊娘的,叫她们寻王爷讨去。”

陈妈妈闻言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沈千秋悻悻然摸了摸鼻子,讪笑了几声,道:“这不好吧,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他忍不住抖了几抖。

“这个你放心,你就说全部都是王爷的主意,王爷那边我自会替你去说。不过这事你暂且不要声张,待这月末了再告知众人。”顾安年好言安抚。

什么替我去说,明明是你的主意!沈千秋吹胡子瞪眼,在心里腹诽了几句。

“老小子,侧妃娘娘的话你敢不听?”陈妈妈见他不说话,带着笑瞪着眼轻喝了一声。

陈妈妈这王爷身边的老人都发话了,想来王爷那边也不会有问题,沈千秋想了想,哪里还敢犟嘴,只得闷闷地应了,摸着两撇小胡子苦大仇深地直摇头。

又问了些府上的账目问题,顾安年便差丫鬟送了沈千秋离开,随后自己回虹鸠苑。

路上,一向少言少语的陈妈妈比以往话多了不少,之前是对顾安年有问有答,这会是没问也有答,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都一一说了,顾安年只微笑听着,记在心里。

“侧妃娘娘,您别看沈先生那滑不溜秋的模样,却是个可信的,日后有何事,你都可以交代他来做。”陈妈妈提点道。

顾安年默默颔首,想着要沈千秋办事,那钱罐子会不会要向她收费。

宋祁是在外用过晚膳才回的,一回来就听主院里的心腹丫鬟说账房的沈先生来抱怨了一大通,说是被侧妃娘娘给坑害了。宋祁一听来了兴趣,当即便差人寻了陈妈妈到书房问话。

陈妈妈料到会如此,一来便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末了,赞赏道:“侧妃娘娘整顿内务是把好手,今日这决定看似极为寻常,却是有理有据毫无诟病之处,从根本上整顿了府上风气,一方面压了众姨娘一头,一方面又可以笼络府上人心,且又把干系推得一干二净,谁都不得罪,可谓一举三得。”

宋祁懒懒坐在太师椅上,闻言哼笑一声,“谁说她谁都不得罪,可不就得罪了本王。”

陈妈妈禁不住掩嘴偷笑,道:“如今侧妃娘娘根基未稳,若要管事,自然是要借王爷的由头的。”

宋祁无奈摇头,那小妮子一句话倒是轻巧,怕是他要被烦死了。不过是要她管理内宅,她倒好,把他也拉下了水,真是小气的很。

又想起陈妈妈说顾安年问起了逸亲王府的家底,宋祁沉吟片刻,道:“若是下次娴侧妃再问起,你就直说府上每月有多少收成,至于其他具体的,就暂且不提。”不过他想顾安年应该也不会再问。

陈妈妈心思通透,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何事,当即点头应了。

宋祁舒了口气,揉了揉额角,陈妈妈见他神色间有几分疲惫,关切问道:“时候也不早了,王爷今日在哪儿歇下?”

宋祁撑着额头一想,随即利落地起身,勾起唇角道:“虹鸠苑吧,本王要寻人算账去。”

陈妈妈抿唇一笑。

ps:

感谢c06韩的打赏,么么哒~~~

卷 一 七、小意讨好

宋祁领着一群丫鬟婆子风风火火到了虹鸠苑,本是故意打着算账的幌子来示威,想吓唬吓唬那胆大包天的小妮子,却不想一进院子,便受到了比以往不知热情了多少番的迎接招呼,顿时让他愣了几愣。

摸了摸下巴,心想这小七又要玩什么花样?当即不动神色,打算静观其变。

顾安年亲自出来迎接,一见面便亲亲热热,娇羞无比地唤了声:“王爷,您回来了。”

随即上前挨着宋祁,替他整了整衣襟,拉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妾身听陈妈妈说王爷今儿出去应酬了,想必奔波一日定是累了,妾身已吩咐丫鬟们备好了热汤,里面放了安神养气的碧水香油,好让王爷泡泡澡,解解乏。”

在外面应酬的一天,他确实想好好泡个澡。

宋祁挑起一边眉毛,也不回话,带着高深莫测的笑,由她拉着进了主卧一侧的净房。

里面已经准备妥当,白玉屏风上挂着换洗的衣物,洗漱用具摆在浴桶一侧的檀木案上,容得下三四个人的浴桶里正冒着袅袅热气。宋祁上前去试了试水温,不是太烫,也不觉得凉,正适合这季节沐浴用。

水温正好,宋祁满意地点头,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他这才回府没多久,这边就准备好了,看来是早有预谋。

莫非是晓得得罪了他,所以才刻意讨好?

这个解释虽不是太充分,倒是也说得过去。

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宋祁舒展开双臂,对顾安年抬了抬下巴,“更衣吧。”

顾安年微微一笑,上前柔顺地替他宽衣解带,待只剩下里衣时。她顿了顿,宋祁看出她的迟疑,故作不解地挑眉问道:“怎么了?”语气里满是笑意。

顾安年还是有些矜持的,要她把宋祁脱光光,这事她可不想办,可宋祁摆明了玩儿她呢,她又不得不从。

正发愁,脑子里灵光一闪,顾安年故作恍然大悟状,急切地道了一声不好。抬头对宋祁道:“王爷,妾身正替您熬着解酒的参汤呢,这会估计快好了。妾身得过去瞧瞧。”

随即不等宋祁答应,便转头对外唤道:“梦萝,进来伺候王爷沐浴特种教师!”说罢一提裙摆就要跑路。可她的动作哪里有宋祁快。

宋祁哪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快手快脚一把拉住她带到怀里,笑得邪气四溢。往她耳边吹了口气,低哑道:“本王还想着与侧妃来个鸳鸯浴呢,参汤什么的就别管了。”

故意压低的嗓音宛如封存了上百年的佳酿,魅惑无边,顾安年不自觉抖了三抖。再一抬眼,瞧见那在水汽中湿润幽深的桃花眼。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大叹妖孽。

暗地里搓了搓手臂,顾安年干笑道:“王爷,待会水就要凉了。王爷还是快沐浴吧,妾身去去就回。”

这很显然是个谎言,宋祁眼中闪过笑意,玩笑也开够了,他也就大发慈悲不再逗她了。大方地放开怀里娇小的身子。他故作惋惜地点头道:“那你去吧。”

顾安年大大松了口气,不敢再多停留。快步走了出去。

梦萝进来净房时,宋祁已经泡在了浴桶内,结实健壮的胳膊搭在浴桶边上,仰着头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

梦萝嗤笑一声,问:“王爷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宋祁听得声音回过神来,挪揄笑道:“在想何时给咱们梦萝找个好婆家。”

梦萝笑嗔他一眼,掩嘴笑道:“依奴婢看,爷是在想侧妃娘娘吧!娴侧妃娘娘漂亮能干,爷时时刻刻想着也是正常。”

宋祁挑了挑眉,翻身趴在浴桶上,虎着脸道:“本王瞧着这才几日,个个跟着小七都胆肥了是吧,连爷的玩笑也敢开。”

“才不是呢,奴婢不过是帮侧妃娘娘说几句好话罢了,谁叫娘娘要给咱们涨工钱呢。”梦萝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不过几分工钱就把你给收买了?你跟着爷这么些年,爷几时少过你的吃穿用度?”宋祁长吁短叹一番,又沉下脸道:“小丫头片子,偷听的毛病还是没改,总有一日要让你吃吃苦头。”旋即摆摆手,“出去出去,爷看着你就心烦,这里不用你伺候。”

“那是,奴婢又不是侧妃娘娘,爷看了自然心烦。哎哟哟,鸳鸯浴哦,好可惜啊!”梦萝挪揄地眨眨眼,眼瞧着宋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赶紧道:“奴婢这就出去了。”嘻嘻笑着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宋祁险些要被气死,这些人都被他平日给惯坏了,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低叹一声,他颇哀怨地搓起澡来。

泡了个澡,身上的确舒爽许多,宋祁披着湿淋淋的头发回房时,便见顾安年坐在炕上,炕桌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

“王爷。”顾安年迎上去,瞧见他头发还在滴水,便对一旁的青莲使了个眼色,青莲会意,立即去取了毛巾来,交由顾安年替宋祁擦拭头发。

以顾安年的身高,要替高她一个头多的宋祁擦头发,着实有些困难。宋祁含笑看她踮着脚,摇摇晃晃艰难地动作着,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垂下头方便她动作。

氛围不可谓不温馨暧昧。

这确实让顾安年轻松不少,可与宋祁贴得如此近,被另一个人的气息包围的境遇,让她有些尴尬。

匆忙擦拭好了头发,顾安年立即不着痕迹地挣开宋祁的怀抱,将帕子交给青莲,扯出一抹笑,道:“王爷赶紧把参汤喝了吧。”

“嗯。”宋祁颔首,走到炕边坐下。

在外应酬难免要喝酒,喝多伤身,他虽不喜,却也不能免俗,顾安年这醒酒的参汤,倒是深得他心,让他心里暖暖的末世修真系统。

端起白瓷描金的小巧汤盅,宋祁轻尝了一口,味道不似以往喝的那般浓厚,没有几分人参的味道,轻轻淡淡的,带着若有似无的药香,倒是清爽,不让人觉得腻口。他不觉多喝了几口。

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了不少,吃点清淡的解解腻,正正好。

喝了大约一半,宋祁停了下来,惬意地接过热毛巾擦了手,笑睇着顾安年道:“这参汤是你熬的?”

“额……”顾安年犹豫起来,她能说是她看着熬的么?

青莲倒是机灵,想着帮顾安年讨几分宠爱,忙插嘴道:“回王爷的话,这参汤是侧妃娘娘亲手选材,亲手熬的。”

顾安年在一旁陪着干笑,这材料确实是她选的,不过后面的事就没她的份了。药毒不分家,她看了几年毒经,对一些药方子也知晓一二,是以才想到了这算不上是参汤的参汤。

宋祁何等聪明,一看这主仆的神色便知晓实情了。顿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伸手捏住顾安年的下巴摇了摇,望着她的眼睛笑骂道:“我说你就这点诚意,还想本王替你办事?”

顾安年窘迫不已,又听宋祁长吁短叹道:“不知游湖那日是谁说的,女子当相夫教子,管理后宅,为夫君免却后顾之忧,这说的跟做的,倒是相去甚远啊。”

顾安年愤然转头,便见宋祁撑着下巴直勾勾盯着她,眼中满是挪揄。

自知理亏,顾安年只得收了气焰,好言好语道:“王爷,妾身也是不得已,府上姨娘们众多,如今妾身威信未立,若是个个都来寻妾身闹事,妾身还如何有时间精力来管理后宅?左不过都是王爷的女人,王爷哄几句就能了事了,又何必让妾身白忙活?”

“这话有几分道理。”宋祁含笑点头,眸光一闪,又摸着下巴咂嘴道:“我怎么听着小七这话,像是在抱怨本王姬妾太多了啊?”

“王爷误会了,妾身哪儿敢。”顾安年皮笑肉不笑。

你宠谁爱谁,有多少姬妾姨娘我不管,只要这后院是我说了算就行。这就是顾安年的准则。在永济侯府那是不得已,现在既然能做主,她就不能让人压在头上。

“娴侧妃端庄贤淑,落落大方,自然是没有这妒妇之心的。谁不知侧妃娘娘连花册都给了姨娘们定,真真是大妇之风呐。”宋祁淡淡一笑,转念一想,又觉得挺可惜的,不知怎的,他挺想看看小七吃醋的模样的。

“呵呵,王爷说笑了,妾身不过是侧妃,当不得大妇两字。”顾安年抽嘴角。

“是哦,也难怪娴侧妃把花册给了两位姨娘,原来是嫌侧妃之位比不上正妃之位啊。”宋祁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这货是要揪着花册的事没完了吗?!顾安年几乎想喷火。

“我说,”宋祁突然握住她放在炕桌上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眨着眼笑道:“我看你管理后宅挺有心得的,不如我给皇兄说说,给你扶正了?”

心中猛然一跳,顾安年像是被烫到手般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掩饰地笑道:“王爷别开妾身玩笑了,不论是年纪还是身份,妾身都没这福分。”

星眸一黯,宋祁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开玩笑道:“我以为今日你这般小意讨好,是想坐那正妃之位呢。”

顾安年淡淡一笑,敛下眼帘。宋祁张了张嘴,却也是说不出话来了。突觉有些恼怒,搓了搓手指,他起身道:“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顾安年颔首,起身替他更衣,两人无话。

卷 一 八、规矩

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大臣们低声商议政事,永成帝端坐龙椅之上,听着下面絮絮叨叨的议论声,不禁皱起了眉头。当视线扫到静立在左手第一位,与周围氛围格格不入,明显走神的宋祁时,他更是忍不住低叹了一声。

“好了,这事就暂且搁着吧。”永成帝终是不耐地摆了摆手。

“皇上英明。”众大臣拱手为礼,说着千篇一律的话。

永成帝又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垂首行了礼,纷纷告退。

宋祁跟着一群老大臣敷衍了一个早上,这会得以脱身,自然是想着快点离开,却不想在快要跨出门槛时被叫住了。

“十三弟,今日你就留在宫中陪朕用膳吧。”永成帝不可拒绝地道,少有地对着宋祁用了命令的口气。

一句话,便彻底断了宋祁回府的念头。

宋祁只得叹了口气,应了声是。

御膳摆在了御花园西侧的凉亭内,永成帝摒退伺候的人,只两兄弟对坐用膳,这架势摆明了就是有话要说。

能得皇帝如此亲睐,同桌用膳,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可在宋祁看来,却又是麻烦找上门的征兆。相比这份殊荣,他更愿意与小七开开玩笑耍耍小计,只是想着前两日的尴尬收场,他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那小妮子也是胆大,一不开心就给他摆脸色,这两日都是不咸不淡的,也不跟他耍小阴谋了,也不犟嘴了,着实是无趣。虽说他也有错,可他可是她男人,是一家之主。她怎能跟他生气呢?!也就仗着他对她有几分宠爱,胆子是愈发大了!

永成帝看着面前一会垂头丧气,一会又横眉竖目的弟弟,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十三弟,这几日,不管是上朝还是在御书房议事,你不是发愣就是走神,你给皇兄说说,你那心思跑哪去了?”

“额……”宋祁一时憋不出话来。若是说在想着家里的小娘子,怕是要被皇兄笑话了。

永成帝又怎会不知晓自家弟弟的心思,摇头笑道:“都说成了婚人就不一样了。朕瞧着是有几分理。”眼中带了几分挪揄。

宋祁也不辩解,坦率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啜了一口,道:“皇兄莫不是有感而发,想与皇弟谈谈这后宫中的女人?”

这几日。后宫里那两位贵妃娘娘折腾得厉害,想必皇兄也被烦得不行了。

闻言,永成帝面色一冷,冷哼一声:“若不是皇后无子,也轮不到她们跳腾。”

皇后膝下无子,只有长公主与吉贺公主两个女儿。如若不然,太子之位怕是早已定了。

宋祁知晓,皇兄对皇后感情是很深的。

“皇兄所言极是。皇嫂若是能生得一子,必定是能将那孩子教养得极好的。”宋祁颔首道。对于温婉贤淑的皇后,他的印象很是不错。

“罢了,不提这些。”永成帝长叹一声,话锋一转又道:“过几日。璟儿便要回京了,这一番历练。也不知他得了哪些教训。”望着宋祁的双眼却是别有深意。

“这几个月下来,怕是吃了不少苦,旁的不说,只要能磨磨那傲气的性子就不错了。”宋祁摇头苦笑,心想宋璟回来后指不定要怎么怨恨他这皇叔呢。

“你是为他好,终有一日他会明白的。”永成帝笑笑,叹道:“墨规,朕的几个孩子,你比朕了解,比起朕来,他们也更信服你,说来也是朕这个做父皇的失职了。”

墨规是宋祁的字,只是很少人知道,这世上会这般唤他的,也就永成帝与先帝先后了。

幼时的记忆随着这两个字纷至沓来,宋祁一时感慨起来,神色间带了几分怀念与辨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永成帝仿似也想起了什么,赶紧笑了笑岔开话题,道:“瞧你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朕准你几天假,让你好好在家歇几日,三日后皇后设宴,你若得空,便带着娴侧妃一同进宫来坐坐,虽是侧妃,这宫里的人,也是要识得几个的。”

他原是想问问宋祁对于储位有何看法,只是想到了往事,他一时开不了口,便只能作罢。

宋祁默默颔首,心思更是飘忽了。

彼时,逸亲王府中,久等宋祁不回,顾安年正准备用午膳,外面却报赵姨娘与庄姨娘来了。顾安年心想这两人定是为了花册之事来的,便就让丫鬟领两人进来了。

赵姨娘抱着花册走在前,进来便见顾安年正在用膳,她灿然一笑,也不行礼,大大方方往顾安年对面的凳子一坐,笑吟吟道:“侧妃妹妹,这花册我与庄妹妹拟好了,这一月中的前十日,王爷就歇在你这里,随后便是在我那里六日,在庄妹妹那里四日,其余的日子旁的姨娘们分了,你觉着如何?”

嘴里是这样问着,却没有半点诚意。

青莲皱眉看了这个毫无礼数,没大没小的女人一眼,想着王府里这几日传出的侧妃娘娘好欺负,没有大家风范的传言,眼中满是厌恶。

顾安年翘了翘嘴角,动作优雅地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颔首笑道:“如此甚好。”

后面进来的庄姨娘进门看到这情景,心中暗道赵姨娘没脑子,面上却也是带着笑,嚣张跋扈地往赵姨娘身边一站,充分扮演了一个张扬跟班。

见庄姨娘进了来,赵姨娘底气更甚,甩了甩手中丝帕,掩唇笑道:“想着侧妃妹妹与王爷正是新婚燕尔,这月便就不算在花册内了,妹妹可要好好珍惜。”说的好似有多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般。微撇的嘴角却显露了几分鄙夷。

离下月也不过十天了,算不算在内问题不大,顾安年也不在意,只是她不太喜欢赵姨娘那施舍般的语气。且这两人拖拖拉拉了几日才来送还花册,摆明了是在耗时间韩娱之冬末忧伤。

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顾安年面带笑意,道:“我还以为你们要到下月才能将花册拟好呢,倒是比我预想的快一些。”

又转首对侍立在侧的青莲道:“把花册收了放好。”

青莲低低应了声是,走到赵姨娘身边,恭谨道:“赵姨娘,请把花册交给奴婢吧。”

赵姨娘还没把花册揣热乎,哪儿舍得给,忙侧了侧身子躲开青莲,对着顾安年干笑两声道:“侧妃妹妹,这花册你收着与我收着也是一样的,不如就让姐姐我收着吧,日后要改了你吩咐一声便是。”

这代表着后院权利的东西,一旦拿到了手,又有谁舍得再给出去?

心中冷笑一声,顾安年故作为难地道:“不是我不愿让你收着,是王爷不让,王爷说了,规矩不可乱。”语音重重落在规矩两个字上。

赵姨娘脸色一白,神色这才有了松动。顾安年知道,一旦搬出宋祁,这后院的女人没有敢不听话的。果不其然,又犹豫了一番,赵姨娘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花册交给了青莲。

青莲接过花册,自去收好。

顾安年瞧了瞧脸色不好的赵姨娘,依旧温和带笑,道:“不知两位姐姐可用过午膳了?”

“还不曾。”赵姨娘硬梆梆道,暗地撇了好几下嘴角。她赶着来通知顾安年花册之事,没赶得及用午膳。

听顾安年这般问,她还以为顾安年是要与她们一同用膳,脸色顿时缓和了些,却不料下一刻却听得顾安年道:“既如此,等妹妹用完,两位姐姐再一同在此用了吧。”

不说是赵姨娘,就是庄姨娘都变了脸色。

“你——”赵姨娘当即便伸手指着顾安年,气得直喘气,这个没用的侧妃竟然要她们吃她的剩饭残羹!

“怎么?”顾安年故作不解地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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