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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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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年有气无力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三个丫鬟替她梳妆打扮。青莲三人看她眼下隐隐泛青,没甚精神的样子,都不由疑惑,昨晚小姐不是挺早便歇了么,怎的如此没精神?

镇定迎着三个丫鬟疑惑的视线,顾安年掩唇打了个哈欠,暗地揉了揉昨晚被压到的地方,催道:“动作利索点。待会还要去给祖母,父亲和母亲拜年呢!”

三个丫鬟立即应了,手下麻利地动作着。

春节。自然是要拜年。

昨夜不知道何时又下了一场雪,将原本被踩的脏兮兮的雪地覆在了下面,让世界恍然一新。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兆头,预示着满满的生机与希望。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飘扬起来。

因着过节,是以请安的时辰比往日都早了许多。

太夫人今日打扮地甚是隆重,上着大红八宝棉袄子,衣摆缀着大黄的流苏,下着藏青色八角裙,头上是金玉翠簪子。耳上挂着祖母绿的耳坠,腕上挂着翠滴滴的玉镯子,整个人都显得年轻精神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太夫人满脸喜色。见着人都是笑盈盈的,看着甚是慈祥和蔼。

三房众人按次序给太夫人磕头拜年,想着法子说吉祥话,太夫人听得高兴,直笑得合不拢嘴。一一给了府上小辈压岁钱后,又另行打赏了一番。

待府上男儿祭祖回来后。三房众人一同用了早膳,之后便是众人各自走亲戚了。

早膳过后,府上便开始忙碌起来,处处洋溢着喜气。一大早的,便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走访,一时迎来送往,好不喜庆热闹。

顾安年是庶女,即便抬了嫡女,也是个没有背景的。除了与宁秋霜关系好点外,她亦没什么朋友,是以春节走访亲戚好友这事,与她实在没什么关系。因此用过早膳后,她便窝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用看书来消磨一天的时光。

而顾安锦一早便随顾怀卿到外祖父府上拜访去了。

她原是想唤顾安年一同去的,可想着顾安年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避而不见,加之顾怀卿说这不合礼法,她便打消了这念头。

柳府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书香勋贵之家,老爷子柳向东是先帝的太傅,如今的家主亦是官拜正三品,是当今圣上的红人,论起地位名声,柳府不比永济侯府差半点。

永济侯府与柳府也算得上世交,只是自柳氏过世后,两府之间的关系便渐渐淡了。至于其中的缘由,京中人人知晓,是因着永济候在柳氏去世不久后便续了弦,娶了如今的项氏。即便是如此,柳府老太爷对顾怀卿与顾安锦还是特别疼爱的。

今日的顾怀卿依旧是一身月白色,顾安年平日也喜白色,只是今日她却穿了喜庆的大红色,配着宝蓝的裙子,衬得她愈发娇弱动人。

柳老太爷见了兄妹俩异常高兴,赏了两人不少珍奇古玩。只是一番谈话后,柳老太爷留了顾安锦与太夫人说话,将顾怀卿单独唤进了书房,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出了来。

顾安锦心中好奇,便悄悄问了顾怀卿外祖父与他说了什么,顾怀卿只道是关于春闱之事,其他的便不愿再说了。顾安锦虽觉着其中另有隐情,可见问不出,便也就不再问了。

随后两兄妹又去了齐大将军府与宁国公府。

彼时,顾安年正窝在榻上看书,却听得门外黄杏唤道:“小姐,老爷叫您去前厅呢,道是逸亲王来了。”

顾安年心中一惊,心道那家伙来作何,永济侯府和他可没半毛钱关系。却还是赶紧起了身,扬声道:“知道了,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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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五十六、你只是个女人

稍稍收拾一番后,顾安年便领着青莲往前厅赶去。

到了前厅,便见太夫人坐在上位,宋祁与府上三位老爷分坐在两侧,三位夫人则立在三位老爷身侧,看来府上当家做主的都到了。

暗地打量众人一眼,在视线扫到宋祁嘴角淡淡的青紫时,顾安年忍不住稍稍含笑抿了抿嘴角,这才福身向众人一一行礼问安。

宋祁自然察觉到了她这小动作,却只是挑起一边眉毛笑了笑,轻挑道:“几日不见,七娘愈发风姿脱俗了呢,真是让本王眼前一亮呐。”

明明昨晚才见过,他却一副久未见面的怀念模样,加之那轻浮的语气,真真让人牙痒。

压下翻白眼的冲动,顾安年敛衽谢道:“小女谢殿下夸赞。”

太夫人对她这落落大方的举止甚是满意,面带和蔼的笑,亲热地对她招了招手,柔声唤道:“年姐儿到祖母这来。”

这般亲热的态度,顾安年可是好些年未见着了,今日有幸得见,还真是托了宋祁的福。心中冷笑一声,她乖巧地走至太夫人身侧。太夫人慈爱地拉住她的手,轻轻拍抚一阵吼,感叹一声,道:“过了这年,年姐儿便要满十一了,想着不久后你就要出嫁,祖母便就是睡觉也睡不安稳啊。”

平日里锐利凌冽的双眼,此刻溢满慈爱不舍,还当真是一副情深模样。

“祖母……”顾安年低低唤了一声,脸上同样带了不舍和淡淡的哀愁。

宋祁见着这副祖孙情深的画面,只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太夫人又是一声低叹,却是转头对宋祁道:“年姐儿年纪尚轻,日后要劳殿下多担待了。”

“这是自然。”宋祁放下茶盏爽快点头。

顿了顿后,他双手置于分开的膝上。正色道:“其实今日本王前来,是想告知诸位,婚期本王已经订好了,便就是五月初九,不知太夫人与侯爷可有异议?”

“这……”太夫人惊疑地望了眼顾之源,见顾之源颔首,她才微笑道:“一切但凭王爷安排。”

顾之源知晓母亲的疑惑,因着他亦一样。他以为,逸亲王会把婚期定得尽可能地早,却不想竟定在了五月。如此算来便就差不多还有半年的时间,这未免也太久了些。

家中男人长辈待客时,女人是不能随意插嘴的。是以项氏虽想表达一下想法,却还是只张了张嘴,守了规矩不曾开口。

“如此,那便就定了五月初九。”宋祁满意地点头。

祖母与父亲点头了,母亲都不能插嘴。顾安年就更是没有说话的资格了。她瞧了瞧宋祁那让人看不透猜不明的漆黑眸子,心中涌起一阵感激。婚期定在五月,她便就能把计划安排地更周到细致了。

随后,太夫人道乏了,向宋祁告了罪便回房了。

宋祁便由三位老爷招待,因着家主没有开口让退下草根富豪。是以三位夫人与顾安年依旧陪侍在一侧。几个男人闲聊一阵后,宋祁忽道:“侯爷,不知三小姐亲事可商量好了?”

顾之源暗暗吃惊。嘴上恭敬回道:“谢王爷挂念,小女的亲事目前还未定下。”

“哦?”宋祁吃惊地哦了一声,道:“怎的还未定下,可是有何内情啊?”说着意味深长扫了顾之源一眼。

神色一凝,顾之源以为他又在打顾安锦的主意。轻咳一声道:“王爷说笑了,不过是因着今年府上已经有两门亲事。下官以为若是再办一场婚事的话,会有禁忌,是以……”

“原来如此。”宋祁了悟地点头,笑道:“所谓好事成双,若是再办一场,倒确实是有些过了,又不是急着冲喜,你说是吧,侯爷?”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神色一变。顾安年却暗自好笑。

一般府上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才会特意办喜事冲喜。如今顾怀卿婚事定在二月,她的婚事定在五月,而三月与四月不宜嫁娶,若是顾安锦要出嫁的话,便就只能是在她后面了。

宋祁这话,可不就是暗指若是顾安锦也今年出嫁,那便就是府上有不吉利的事么?

这男人看着风度翩翩人模人样的,嘴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可人家偏偏有这资本。

看着顾之源几人敢怒不敢言的滑稽样子,顾安年不由在心中大声叫好。

“王爷,您还真是爱说笑,呵呵。”最后,还是府上的二老爷顾之湶干笑着打破了沉默。

“呵呵,那确实,本王的确很爱说笑,几位见笑了。”宋祁附和着呵呵一笑,摆着手一副过奖的模样。

“呵呵。”顾之源三兄弟只能扭曲着脸,陪着干笑。

哎哟,这世上怎会有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顾安年把头垂地低的不能再低,忍笑忍得嘴角都抽筋了。

幸得宋祁也没有久坐,又闲谈一阵,他便起身准备告辞了。看到他起身,顾之源三兄弟几乎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连忙起身相送,一副恨不得将宋祁赶走的架势。

“哦,对了。”在快出厅门事,宋祁却又停了下来,顾之源顿时神色一紧,忙问道:“不知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本王忽地想起来了,本王今日来还有一事。”宋祁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

“不知王爷是有何吩咐?”顾之源问得胆战心惊。

“倒不是什么厉害事。”宋祁潇洒一笑,勾唇道:“侯爷的嫡长子怀卿如今应是已到舞象之年了罢,听闻今年的春闱怀卿亦会参加,正巧呢,本王向皇兄讨了主考官的闲职,倒是可以见识见识怀卿的才华了。”

刹那间,所有人都摄怔在当场。

逸亲王做春闱的主考官,那谁中谁落,那就是全凭他一句话。可他此时说起此事,又是有何意图呢?

顾安年微皱起眉,莫非宋祁打算对付顾怀卿?可是原因呢?

良久。顾之源才拱手吐出一句话:“王爷能做春闱的主考官,是犬子的荣幸。”

旁的尚且不论,但就才华而言,逸亲王亦是不熟任何人的。只是以往旁人说的都是他的风流之名,是以这惊才之说才被渐渐淡忘了。

“本王十分期待怀卿的表现奋斗在武侠世界。”宋祁微微颔首,笑道:“今日叨扰了,侯爷与诸位就不必送了。”却又转首对顾安年道:“七娘,就劳你送本王了。”

众人心中更为惊讶,顾安年何时与逸亲王如此熟稔了?其中又以项氏最为吃惊。惊讶过后,她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顾安年没有应声。而是望向顾之源与项氏。此事明显不合礼法,她可不会自作主张应了。

顾之源如今心思都在宋祁所说的春闱之事上,自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很干脆便点头了。项氏微皱了下眉头,正欲说如此会影响顾安年名声,顾之源却挥手打断了她。

项氏只得眼含不悦地闭了嘴,眼睁睁看着顾安年与宋祁双双离开。

宋祁却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命顾安年将他带到了寒梅源。

青莲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眼中含着不安。

寒梅源中一片银装素裹,银白中,傲然绽放的红梅宛如星星点点的红色火焰,红白相映更显风情无限。

顾安年虽宋祁漫步在梅林中,思绪有些飘远,白玉般的五指突然掠过眼前。她微微一惊回过神,才知原来是宋祁替她拨开了拦在眼前的树枝。

如此细致体贴的动作,让她不由心底发烫。垂下头道了声谢谢。

“想什么呢,这般专注。”宋祁挪揄一笑,双手习惯性地拢在蓝纹白底的宽袖中。顾安年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穿的十分淡雅,与前几次所见,不是大红就是宝蓝的鲜艳穿着天壤地别。显出了不羁魅惑中的几分秀雅飘逸来。

“只是在想殿下为何要帮我。”顾安年淡淡一笑,说出心底疑惑。

不管是将婚期定在五月也好。还是故意让她相送也好,最终的受益者都是她,还有昨晚的那番话,她真的很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想法。

“既然疑惑,何不干脆问我?”宋祁戏谑笑道,优雅的指尖轻抚过含苞的红梅。

“若安年心中已决定了要寻求王爷的庇护,自然会问。”言下之意,她还未曾做下决定。

老实说,她很怕改变太多前世的剧情,因为如此一来,她所掌握的所知就会变少,是以至今为止,她所做的都只是小范围地改变现状,大的动作还不敢有。但如果她真的躲到逸亲王羽下,那往后的一切就都要颠覆了。

而且,寻求庇佑,会让她觉得变得不像自己。

宋祁望着她认真庄重的神色,良久嗤笑一声,道:“小小年纪,这般严肃作甚?”说罢指尖轻点她微皱的眉间。

方才拂过寒梅的指尖带着淡淡的凉意,轻柔的触碰像是滴入心湖的水滴,带着不可忽略的热度,让冰冻的湖面慢慢融化。

说不出那是怎样一种感觉,顾安年细细体味着,却发现历经三世的她竟从未有过这般感受。她愣愣望着宋祁,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疑惑。

宋祁低笑一声,抚了抚她的头顶笑道:“我喜欢聪明的女人,可再聪明的女人,也终究是女人罢了。”

你,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这句话包含的不是贬义,而是一种淡淡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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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五十七、怒火

这个世间,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话,可以毫无缘由地触动心扉,将冰冻的心融化,触碰到里面最柔软的部分,尽管无关乎任何感情。

但同时,它意味着变数和不可掌握。

顾安年畏惧变数,所以在她不需要帮助的情况下,她最终还是谢绝了宋祁的好意。

“是吗,那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宋祁的语气淡淡的,说完后便道了声告辞,径直往寒梅源的月亮门而去。

顾安年沉默望着他的背影,知晓这以后他不会再在自己面前自称“我”了。

或许自己会被定义成不知好歹,可终究她做不到去依附一个对自己深具影响力的男人。

直至那挺拔高大的背影淹没在了丛丛梅枝之后,顾安年才收回视线。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慢悠悠在园子里转悠了起来。

青莲始终跟在她身后,见她神色与以往别无多大不同,仿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心中疑惑,低声问道:“小姐为何不应了逸亲王殿下的话,如此不就多个保障了么?”

她自然是不希望顾安年应了的,可真当顾安年不应了,她又觉得诡异了。

顾安年没有回答,她看中了枝头开得最艳的一枝红梅,伸出手却顿了顿,最终还是收回了手。青莲以为她是怕弄脏了衣裳,连忙上前要去折那枝红梅,却被顾安年拦了下来。

“就让它这般开着吧,折回去也活不了多久。”

青莲呐呐收回了手。

“青莲,”顾安年突然唤道,青莲垂了头,恭敬问道:“小姐有何事?”

“你觉着一个男人能给女人最好的是什么。”虽是问句,语气却清冷地让人心寒。

“这……”青莲噎了噎。摇头道:“奴婢以为是名份。”说完却微微一愣,连自己都对这个回答产生了怀疑。

顾安年见她如此神色,知晓她是想到了项氏,不由哼笑一声,道:“那你觉着男人的话有多少可信,有多少不可信?”

“……”这回,青莲干脆地摇头。

顾安年含笑转身,迈着步子一路兴致盎然地赏看两侧的红梅,声音清越道:“逸亲王既没有给我最好的名份,我又不知他话中有几分真假殿下别来无恙。我为何要应了他?一个无缘无故给你承诺的男人,你觉得可信?”

“可……”青莲不解地皱起眉。

“我告知你一个道理。”顾安年突地转身,深深凝视青莲双眼。望着漆黑悠远的眸子。青莲只觉呼吸一窒,讷讷点头。

顾安年笑靥如花,吐气如兰道:“一个男人,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男人,最喜欢的是得不到的女人。而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或聪明,或艳丽,或温婉的女子。因为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男人的话,不能信。特别是轻易便许下承诺的男人。”

顿了顿。又嘲讽一笑,道:“不过,也不止是男人。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青莲仔细体味这话中含义,了悟后不由大为惊讶,脑中顿时一片混乱,隐隐浮出心中那人冰冷的容颜。

良久,她才捏了捏袖口低声道:“奴婢明白了。”心中愈发觉着顾安年深不可测。

顾安年弯唇一笑。回身继续往前走。

这番话,她又何止是说给青莲听的。

青莲替顾怀卿办事。若说只是为名为利,又怎会如此死心塌地忠心不二?能真正拴住女人的,大抵是因着“情”这一字。顾怀卿有是否知晓青莲的感情,又是否利用了青莲的感情,她并不知晓,她所知道的,不过是青莲对顾怀卿用情不浅罢了。

说这话,不过是在替青莲指一条路,毕竟贴上去的女人总是掉价的。

但同时,她又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男人口中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

不管说得多好听,那终究是禁锢女人的枷锁。

可动情,不可乱心,这便是顾安年这一生的打算,而如今她还不想动情。

“这园子逛来逛去也便就是这般了,往后再也不来了,徒然吹了这么些冷风。”微带着恼怒地说了一句,顾安年回首对青莲冷然道:“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知晓的,我也就不废话了,回吧。”

说罢拢了拢斗篷,上了园中的小道,向着园外走。

前些日子还喜欢得紧,如今却道无趣了,青莲虽对顾安年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很是惊讶,却还是喏喏应了,垂首跟上她的脚步。

话说顾安锦与顾怀卿到了宁国公府,并未受到多热情的招待。

虽说孟老夫人当初只是与太夫人提了提顾怀卿的亲事,可那意思毕竟有了,然顾怀卿却婉言推了,还马上就定了项国公的小姐,宁国公府自然是觉着失了脸面,对着顾怀卿兄妹也就没有往日那般和颜悦色了。

顾安锦知道其中缘由,心中亦是觉着尴尬,也想过今日就不走访宁国公府了,可礼数不能失,若是不来,指不定两府的关系会不断恶化,是以她便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好在宁国公府亦不是不讲理的,待客的礼数亦是周到的,就是脸色不怎么好。

顾怀卿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模样,与宁国公世子,即宁秋霜的父亲,以及宁瑾丞谈起了春闱之事,顾安锦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旁听着,心中却是坐立不安。

孟老夫人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便对一旁的宁秋霜笑道:“霜姐儿,你锦表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便陪她在府上转转罢。”

“……”宁秋霜望了眼听到此话脸上欢喜非常的顾安锦,不情不愿道:“是,祖母官仙。”

孟老夫人淡淡颔首,目送她二人出了正厅。

顾安锦欢喜地跟着宁秋霜出了正厅,待到了锦鲤池旁,却仍是不见宁秋霜开口。心中有些不安,她讪笑着道:“霜表姐,除去寒梅源那日,你许久未寻我与年妹妹玩儿了,不知你近日可有空闲?”

对于宁秋霜,顾安锦抱着些许歉意,毕竟自家兄长辜负了她的心意。是以她便想着多亲近亲近宁秋霜,稍稍弥补她心中的难过。

宁秋霜看着她柔和的笑容,却只觉得虚伪厌恶。皱了皱眉头,她冰冷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是该去见见年妹妹了。”只字不提顾安锦话中的事。

自观梅宴后,她便想着问问顾安年有何打算,毕竟逸亲王花名在外,这时代的女子是绝对驾驭不了的,对顾安年而言实在不是良人啊。

顾安锦听出了她话中的冷淡,顿觉忐忑,迟疑了好一阵后,才问道:“霜表姐可是寻年妹妹有事?”

“没什么事。”收回思绪,宁秋霜撇了撇嘴,往一边的亭子里走。顾安锦赶紧跟上。

“听说观梅宴那日,表伯父说正私下商量你的婚事,不知如今商量地如何了?”宁秋霜漫不经心问道。她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幸运”,要娶这朵白莲花。

顾安锦微红了脸,轻声道:“父亲与祖母心中已有了人选。”说着又皱了皱眉,叹道:“可如今年妹妹与逸亲王的事摆在眼前,我实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

“哦。”宁秋霜挑了挑眉,在心里冷哼一声,问道:“那姨祖母与伯父中意的是何人?”

“这……此事还未定下呢,实在不方便告知姐姐。”顾安锦迟疑道。

“你告诉我,我又不告知别人,有什么好怕的!莫不是你担心我出去碎嘴?!”宁秋霜提高音量不满地嚷嚷,愈发看顾安锦不顺眼。

“不、不是的!”顾安锦急忙摇头,解释道:“我没有此等想法,霜表姐不要误会!”

“那你就说啊,遮遮掩掩干嘛呢!”宁秋霜哼了声。

不得已,顾安锦只好吞吞吐吐说出了那个名字,“是……是靖远……”脸已经红得堪比夏日午后的晚霞。

“什么?!”宁秋霜猛然回头,目瞪口呆地望向顾安锦,怔愣着不知动作。

“霜表姐?”顾安锦不解地颦眉,因为宁秋霜眼中不仅仅是震惊,还带着些微愤怒。

宁秋霜稍稍回过神来,怒斥脱口而出:“在年妹妹因为你遭遇如此境遇的时候,你却得偿所愿要与靖远订婚,你过意得去吗?!”

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上那人温柔的话语,俊雅的脸庞,心剧烈地呯呯乱跳,此刻宁秋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顾安锦配不上靖远,他们不能在一起!

顾安锦脸色突地变得苍白,不知她的怒火从何而来,讷讷道:“我、我没有……”

“你不用狡辩了!如果不是你招蜂引蝶,吸引了逸亲王的注意力,年妹妹何苦落得如此下场!你倒好,在年妹妹最难过的时候,你竟然还想着和心仪的人双宿双栖!”

宁秋霜激动且强势地打断顾安锦的话,气喘吁吁大吼道。

是的,顾安锦时时装模作样,只为招蜂引蝶,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这样的她愧对一心对她的年妹妹,更加配不上靖远!所以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卷 一 五十八、占有欲

回府的路上,顾怀卿注意到顾安锦神色郁郁,眼圈也红通通的,心中微微诧异,问道:“锦儿,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顾安锦硬撑着挤出一丝笑,脑海中回荡着宁秋霜激动的怒吼。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你根本就不值得年妹妹帮你!”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言犹在耳,句句刺在她心头,她如何能不伤心难过?

顾怀卿见她神色有异,却不愿多说,不由微微皱起眉头,自然而然联想到了宁秋霜。抿了抿嘴角,他大概知道原因了。

回到侯府,顾安锦给太夫人请了安后,便急急忙忙回了锦荣苑。

锦荣苑内。

“小姐?”见顾安锦回来,丘氏满脸喜色地迎上去,却见她脸色苍白眼眶发红,神色凄然地捂着嘴,不由疑惑地唤了声。

顾安锦却毫不理会,径直跑进房里,关上门

当日下午,府上便传遍了她躲在房中伤心痛苦的消息。

“小姐,三小姐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听说哭得可厉害了,现在还不愿见人呢。”

黄杏咬断线头,见几上茶水已经没了热气,便将绣面放到炉桌上,起身替顾安年重新倒了杯热茶。黄桃在旁边剥着杏仁,不时扔一颗到自己嘴里,听见这话忍不住插嘴道:“是呢是呢!回来后就一直锁在房里呢!也不知是谁这般大的胆子,敢惹三小姐这般伤心!”

青莲嗔怪地瞪了眼偷吃的黄桃,将剥好的杏仁端到顾安年面前。

“小姐要不要去看看?”青莲轻声问,瞄了眼盯着书本失神的主子。

顾安年在心底轻叹一声,将手上的书放下,捡了颗杏仁送进嘴里,神情淡漠问道:“锦姐姐回来前是去了哪?”

“大少爷与三小姐好似就去了柳太傅府上。齐大将军府上,还有宁国公府上。”黄桃快嘴回道,神色间有些得意洋洋。这些她早就打听好了。

永济侯府在京中熟识的勋贵世家虽多,但经常走动的就是这三家,且是因着有姻亲关系。

听了黄桃的话,顾安年大约猜到顾安锦为何这般了。

想来应该是在宁秋霜那里受了委屈了。

不禁再次叹了一声,顾安年有些无奈。不是她说,嫡姐真的单纯过头了,宁秋霜三番两次那般针对于她了,她还毫无所觉地凑上去。这不是自找难受么?

正想着,门外有丫鬟来报:“小姐,表小姐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顾安年对青莲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忙收了手上的活,将炉桌收拾一番。黄杏下去备新茶和点心,黄桃去门外迎宁秋霜,青莲则服侍顾安年从炕上起身。

“年妹妹!”还未见着人。宁秋霜热情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顾安年忙撩起锦绣花开八宝帘子迎了上去,同样亲热地嗔怪道:“霜表姐可算是来寻妹妹了!妹妹还以为姐姐已经忘了妹妹了呢!”

“哪能啊!”宁秋霜爽朗地应了一声,笑嘻嘻挽住她的手往里走。

“我这不就来寻你玩儿了么!你也知道年前年后出府不易,就体谅体谅下姐姐嘛。”

“我又没怪你。”顾安年笑着嘟囔一声,两人拉着手回到炕边坐下。

黄杏端了新出炉的点心上来,又斟上热气腾腾的茶水。而后躬身退了下去。屋里便只留了青莲在旁边伺候。

宁秋霜喝了口茶,眼珠骨碌碌一转,低笑着问:“年妹妹这几日可还好?瞧你面色不错。应该正在为与逸亲王的亲事高兴吧?”

心中一凝,顾安年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眼角淡淡扫过对面的宁秋霜。

她以为宁秋霜一上来便会怒声大斥顾安锦一番,却不想竟是这般迂回,看来她还是低看宁秋霜了。这人心里还是有些弯弯道道的。并不如以往所表现的那般爽朗冲动。

心念微转,顾安年淡淡一笑。道:“霜表姐说笑了。”神色间却带着几分凄然。

见状,宁秋霜心中大喜。她之前虽斥责了顾安锦,却是因着一时冲动,并未想过顾安年是否乐意嫁给逸亲王的。

毕竟逸亲王虽花名盛传,可人却是一等一的俊美,又有那般权势,若是她自己,虽不喜欢,却也是愿意嫁与他的,且她亦有自信能拴住他。是以她便想着若是顾安年是高兴嫁给逸亲王的,那她岂不是寻不到借口解释她为何斥责顾安锦?

不过如今看顾安年反应,应是不情愿嫁给逸亲王的,她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唉,也是,逸亲王那般名声,年妹妹又怎会高兴?”面露哀愁的叹了一声,宁秋霜握了握顾安年放在几上的手。

顾安年苦笑着弯了弯嘴角,心中冷笑不已。没想过宁秋霜作起戏来也是十分逼真的。

“那你往后有何打算?我听说姨祖母和伯父打算帮锦妹妹与靖远说亲,可是真有此事?”宁秋霜担忧地皱起眉。

顾安年深深望她一眼,确定她眼中的担忧是真的,只是就不知她到底是为何担忧了。

也不打算瞒她,顾安年点头道:“是真的,祖母当着大房众人的面说的,想来应是真的。”

“怎么可以这样!”宁秋霜立即气愤填膺地一拍几面,愤然道:“你都这样了,锦妹妹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亏得你对她那般好,还在逸亲王求娶她时替她说话!明明是她自己处处招蜂引蝶引火上身,却害你掉入火坑,早知你就不应该帮她,就应该让她自食恶果!”

引火?自食恶果?到底在宁秋霜的心里,嫡姐是个什么模样,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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