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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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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都坐下,丫鬟们斟上热茶,又唤来小二添了点心吃食,这才开始说话。
宋瑜如洛靖远所想的,此刻只顾着应付宋璟,无暇再觊觎顾安锦。
一桌子的人,三名男子看似相谈甚欢,宁秋霜与顾安年两姐妹亦兴致勃勃地谈论逸亲王,唯有顾安华一人,这也插不进去,那也插不进去,直气得心火旺盛,只能频频喝茶来浇熄心中怒火。
在顾安华灌了满肚子茶水后,其余六人总算是说完了。念着时候不早,顾安锦便道要回府了。宁秋霜与宋璟虽结识不久,却感觉甚是投缘,这会要分开,她委实有些不舍。宋璟看出了她的心思,含笑道:“今日得幸与宁小姐相识,结为朋友,相信往日定有机会再见。”
宁秋霜这才消了脸上忧愁。
一一道过别,四位小姐便一同离去了。
便就剩下宋璟,洛靖远与宋瑜三人。
宋璟轻呷口茶,朗声笑道:“既然几位小姐已走,你我兄弟几人何不畅饮一番?”抬手便要去摇那系了铃铛,用于唤小二上来的绳子。
“多谢皇兄好意,臣弟还有要事在身,便不留了。”宋瑜脸色已沉了下来,目光冰冷地拱了拱手,而后径直起身出了雅间。
宋璟哼笑一声,抬手摇了绳子,道:“那便只好劳烦靖远陪我喝几杯了。”洛靖远嗤笑一声。潇洒一甩衣袖,道:“你我之间,何来劳烦二字?正好我亦有话要与你说。”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头,顾安年随顾安锦几人回了府中,原是想一同去锦荣苑坐坐,然还未进院子,便有丫鬟来报夫人找,然却不是找顾安年,而是找顾安锦。顾安年便只能回了暖香苑中。而宁秋霜亦回了国公府去。至于顾安华,一进府便与三人分开了,想必早就回了华越苑。
回了自己的屋子。顾安年先是吩咐人备水梳洗更衣,而后便翻出这些年已被翻得有些破旧的、沈千赠与的毒经翻阅起来。
今日出门之前,她瞄到了嫡姐桌上的书,她可以确定那是有关于医学药草之类的书籍,只是嫡姐何事对学医感兴趣了?前世她可不曾听闻此事。不过也好。学得一技傍身,终究是有益无害。
当日晚间,项氏收到一封秘密信笺,上面唯有四字:计划失败。
项氏当即惊诧不已。今日她一待顾安锦回府便将她唤了来,旁敲侧击一番,她知晓顾安锦确实入了圈套。然为何计划失败了?项氏觉得有必要唤顾安年过来一问。
用过晚膳,顾安年斜靠在榻上看书,项氏手下的丫鬟悄悄过来。道是夫人寻她有事。她立即知晓是何事。早已想好了借口,她毫不担心,当即便带了青莲与黄桃黄杏往项氏所住的东次间去。
进了东次间,顾安年问了安行了礼,项氏柔和笑道:“今日你与两位姐姐出府凑热闹。可玩的高兴?”
“虽是热闹,可街上人数过大。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倒是遇到了两位皇子,以及洛尚书之子洛公子。”顾安年以实相告,眼中带着些恼怒。
“哦?”项氏饶有兴致地听着,漫不经心挥了挥手,道:“我与七小姐说会话,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罢。”
“是,夫人。”所有丫鬟应声退下了,屋里便只剩了项氏与顾安年,李嬷嬷三人。
“五皇子来信道计划失败了,这是何故?”项氏面色依旧温和,然眼中却是带了怀疑与责备。
果然是为了此事。顾安年不动声色,道:“既然母亲已知晓此事,安年便不隐瞒了。今日安年一直按计划行事,然不知怎的洛靖远忽然冒了出来,且时时守在顾安锦身侧,我猜想应是在我将顾安锦诱入暗巷后,他便立即出手将顾安锦救了下来,是以计划才会失败。”言语中还带了几分不敢与怨恨。
项氏轻挑细长柳眉,问:“顾安锦道她遇见了五皇子与顾安华一起,此事可是当真?”
“确有此事。”顾安年颔首,皱眉深思道:“顾安锦是与五皇子顾安华一同回的茶楼,当时顾安华衣衫有些凌乱,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如此说来,这未免也过于巧合。听闻三皇子也与你们遇见了。”项氏微微颔首,话中却另有所指。
“母亲莫不是在怀疑我将计划透露了出去?”顾安年话中带了不悦,项氏抿唇轻笑,道:“年姐儿莫气,母亲自是相信你的,只是你身边的人……”眼角往外一瞟,顾安年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母亲的意思是……”眼珠一转,顾安年不确定道。
“青莲那丫鬟跟在你身边也有四年了,你觉着如何?”项氏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话锋一转,柔和笑问道。
顾安年故作思虑模样,沉思道:“青莲尽职尽责,平日也并无不妥之处。我曾三番两次试探于她,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且她曾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想来应该……”
“年姐儿,”项氏打断她的话,低叹一声:“你虽聪明,可在人情世故上却犹是显得过于单纯。即便她救你于危难又如何?谁也不能确定那不是她为了博取你信任而使的手段。是否忠心,试一试便知了。”
“……”顾安年无言颦眉。
她早已料到了项氏会如此怀疑,方才不过是假意生气。
这四年项氏韬光养晦不动顾安锦分毫,便就是为了等时机成熟。如今时机一到,项氏自然会迫不及待地动手,且自然也会提起万分警惕。
幸而她知晓项氏的一切计划,是以才能赶在项氏动手之前,安排好每个计划失败的契机。然这还只是第一盘棋,她虽成功让项氏失败,却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办。那便是要消除项氏对青莲的怀疑。青莲毕竟是太夫人的人,这四年来虽然毫无破绽,可要得到项氏的认同,还需要一个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
卷 一 七、挑明(二更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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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试探青莲,才能既不露痕迹,又能保得青莲继续留在她身边呢?
顾安年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从嫡姐入手。
想好主意,顾安年马上便去见了项氏。依旧是摒退了众人,这次连李嬷嬷也未留下,只两个人秘密说话。
“这两日安年想了许多,虽不愿怀疑青莲,然母亲说的有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能保证她对我没有二心,是以我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既能试探青莲,又能让顾安锦深陷囫囵,为五皇子创造机会。”
顾安年信誓旦旦,提起顾安锦时眼露狠戾。项氏满意颔首,笑问:“当真有如此好计?年姐儿不妨说来听听。”
顾安年自信一笑,娓娓道来:“安年的计划便是……如此这般,我便不信还不能让顾安锦入套!”
项氏抬了抬细眉,面上神色不动,心中诧异道:“这年姐儿聪慧过人,收为棋子果然是上上之策,也不枉费她这些年的亲近和栽培。”
“此计划若能成功,自然是极好。”淡淡一笑,项氏也不由生出些许期待来,“只是要委屈年姐儿了。”
“只要能陷顾安锦于不利,这点牺牲不值一提。”顾安年无谓摆手,神色中皆是期待,顿了顿,她又道:“只是还需母亲帮安年一个忙。”
“无妨,有何要帮忙的,你直说便是。”想到计划成功后的种种好处,项氏心情极好,不等顾安年说明是何事,便应了下来。
“嗯。”顾安年欢喜点头,“是这样的……”
这一谈。便就是半个时辰,待顾安年出了东次间,却见跟着来的黄桃不见了踪影。心念微转,她顿时明了是为何,便假意问了句:“怎不见黄桃?”
“方才黄桃妹妹道是身子不适,便告了声假先回院了。”青莲恭谨回道。
“嗯。”顾安年没有再多问,领着青莲与黄杏回自己的屋子。
回了暖香苑西厢房自己的屋子,甫一见屋,迎面便见黄桃匆忙而来,顾安年皱眉使了个眼色。制止了黄桃将欲出口的话,道:“听青莲说你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黄桃忙收了脸上焦急之色。做了个福礼讷讷道:“谢小姐关怀,奴婢无碍。”
“嗯,那便好。”顾安年微微颔首,又对身后的青莲与黄杏道:“你们与黄桃一同进屋里来,我有话要吩咐。”
“是。小姐。”三个丫鬟福身应了。
进了屋里,关好窗门,顾安年在金丝楠木红漆圆木桌边坐下,手指轻敲桌面,好一会才冷声道:“方才母亲与我说了很多,问我这些日子屋里的丫鬟可有何异常。我道并无何异常之处。然。我心中也不由起疑。”
阴沉一扫三个垂首躬身的丫鬟,她顿了顿才又道:“平日我是如何待你们的,你们心中清楚。私底下的动作。我也不曾特意瞒着你们,如今我也不绕圈子,说罢,可是你们中有人将前些日子的事泄露了出去?”
话音刚落,黄杏便哭喊着跪倒在地。哭得好不凄惨,连连磕头道:“小姐明鉴!小姐亦知我与黄桃是夫人派来的人。我俩是断不可能做出背叛您与夫人的事的!小姐明鉴呐!”
顾安年闻言颦起眉头,不待她发言,黄桃便微微一颤,亦跪地求饶:“小姐,我俩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是不可能做出此等事的,求小姐明鉴!”这四年她机灵不少,已很是会看人脸色行事。
顾安年锐利的视线在跪地的两人身上一扫,而后沉着脸望向青莲。
青莲至始至终一脸平静,即便是顾安年冷冽的视线扫过来时,她亦是丝毫不动声色。顾安年不由在心里赞了一声沉稳淡定,但面上却仍是严厉道:“青莲,你可有何想说的?”
青莲盈盈一福身,同是豆蔻之年,比之黄桃黄杏,她更显持重柔雅。此时,她垂首敛眉,恭声道:“小姐心中自有定论,青莲自是不敢多言。”清丽如黄莺鸣啼的声音悦耳动人,轻缓柔和。
哼笑一声,顾安年收起脸上愠色,笑道:“好了,我也不过是问问,你们不必如此慌张。起来罢。”伸手虚扶一把,黄桃黄杏立即喏喏谢恩起身。
纤纤素手轻抚过铺了红缎富贵花开桌巾的桌面,顾安年轻轻叹了口气道:“即便我信你们,然母亲那里却也不好交代。我保得了你们一时,保不了一世,且……我也怀疑我这屋里出了内鬼。不然如此缜密的计划,怎会出现如此多意外巧合?分明就是有人泄露了我的计划,好让他人特意制造巧合,来破坏我的计划!”说到后面,话语中已蕴含无限怒意。
她微缓下语气,继续道:“方才母亲给了一法子让我试探你三人,我同意了。我将此事告知你们,就是出于信任你们,也是想让你们警醒警醒,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若是有人执迷不悟……”冷冽扫视三人一眼,重重道:“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被我试探出来,便就只有死这一条路!”
“是,奴婢晓得了!”三人忙高声应了,心中各自惴惴不安。
青莲眼中极快闪过一抹惶恐,脑中不由猜想会是何试探法子。她这四年好不容易取得七小姐的信任,若是此次被试探出来,她岂不是辜负了少爷的一番心血?这可如何是好?
脑中担忧焦虑纷至沓来,青莲的脸色也不由沉重起来,然她很快便惊醒过来,急忙转头看去,只见黄桃与黄杏亦是满脸担忧沉重之色,小而姐并未察觉什么,她这才松了口气。
轻敲着桌面沉吟片刻,顾安年假意没有看到青莲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好了,要说的我已说完,你们好自为之。都退下吧。”
三个丫鬟应了声正欲退下。顾安年忽地叫住快要出门的黄桃,吩咐道:“黄桃,你现在去锦荣苑一趟,就说我后日想邀嫡姐出府踏青,问问嫡姐是否乐意。”
“是,小姐。”黄桃福身退下了。
已跨出房门青莲略一皱眉,微垂的眼眸中涌起一股暗流。
已是黄昏时分,黄桃从锦荣苑回来,禀报道:“小姐,三小姐应了。”
顾安年正提笔练字。只漫不经心点了点头。过得一会,她抬头对一旁的青莲道:“今日晚膳有些什么菜色?”
“回小姐的话,主菜是三仙丸子、溜鸡脯、姜汁鱼片、杏仁豆腐。膳汤是罐煨山鸡丝燕窝,另备了点心香茶,与一些时令水果。”青莲对答如流。
“嗯。”顾安年满意颔首,“听你这样说,我倒是有些饿了。你去厨房催催,提早准备晚膳罢。”而后便再次低了头练字。
青莲见她低头继续练字,刚想应了,又见她抬头问道:“可备了枣泥酥与黄松糕?”
“回小姐的话,只备了黄松糕。”青莲微微诧异黑暗至上。
“那便再准备个枣泥酥,其他的就不用了。黄杏。你与青莲一同过去,取些杏仁酥与马蹄糕来。”顾安年复又垂下头,吩咐道。
“是。小姐。”青莲垂眸应了。顾安年对黄杏使了个眼色,黄杏立即福了福身,跟着青莲转身出了房门往厨房去。
青莲一走,等在一边的黄桃便立即凑了上来,在顾安年耳边低语几句。神色间皆是慌乱。
顾安年听了黄桃的话,细眉一皱将笔搁下。沉声道:“不用慌,你既然是按我的话说,夫人定不会发现异样。”
原来在东次间那会,黄桃并非真的身子不适,而是被李嬷嬷寻了去问话。幸好顾安年早已提点她与黄杏,这才瞒过了项氏的眼。
黄杏很快便将点心取了来,顾安年将项氏私下找黄桃问话的事说了。
“只是,小姐,您虽说要我与黄桃瞒着夫人,可您让我们说的,也大多是事实啊,如此岂不是……”相较于黄桃的忧心,黄杏心中的是不解。她与黄桃跟着小姐已有四年了,然她始终觉得小姐还未完全将她二人当做自己人,她一直担心小姐是否会舍了她们。
顾安年抬手打断黄杏的话,微勾唇角道:“你们当真以为有你们的掩护,夫人便丝毫不知晓我房中的事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你二人不说,夫人也能从其他地方知晓一些。你们若是事事隐瞒,迟早会败露,倒不如真假参杂,将那些不需隐瞒的说了,将不该说的,不能说的瞒着,这才不会引起夫人的怀疑。”
黄杏略一思索,脸上顿露喜色,福身笑道:“果真还是小姐想得周到!”现下她明了了,小姐如此做是在保护她们,是真正将她二人视为自己人。
顾安年又怎会不知黄杏的念头,老实说的确未曾将这两个丫鬟看作自己人,她这样做虽是在保这两个丫鬟,但更重要的是要保住自己。
黄桃没有黄杏那般灵活,听了顾安年的话也仍是不解,不过她看黄杏满脸喜色,就知道听小姐的话定不会错,于是心中的那点担忧也消散了。
顾安年又提点两个丫鬟一番,道很快夫人还会叫两人过去问话,她们须得统一口径,以免穿帮。然也不能所有话都一模一样,顾安年各自帮两人想好了说辞,叫两人记下,而后便吩咐黄杏去厨房暗中监视青莲。
“你只管跟着青莲,不管看到都要当做没看到。夫人问你话的时候,你就道没有发现异样,若是夫人问详细情况,你便将自己如何监视青莲的过程说了,切记,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细细嘱咐即便,顾安年这才让黄杏去了。
黄杏领命去了厨房,躲在厨房外暗中监视青莲。
“晚膳已基本准备妥当,我先回去禀报小姐一声,你们将余下的事弄妥当就行了。”过了一会,躲在外面的黄杏听到里面青莲这般说,她灵机一动,立即快步绕到前面通往厨房的小路上,装作一副匆忙模样往厨房大门走。
黄杏时间抓得准,正好见青莲跨出厨房,她忙迎上去,焦急道:“青莲姐姐可准备妥当了,小姐直唤饿,叫我来催你呢!”
“这便就好了。”青莲急忙应了,复走进厨房,扬声道:“一会备好了直接送到房里。”里面做事的丫鬟连声应了。青莲便与黄杏一同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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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八、痕迹
“青莲姐姐,你说小姐要如何试探我们?可会与后日踏青有关?”
在回房的路上,黄杏凑上前悄声问走在前面的青莲。
青莲一时没有回话。
暖香苑的西厢房没有单独的小厨房,膳食都要到正房后的厨房准备,是以青莲与黄杏两人要走上一段不短的路,才能回到顾安年房里。
过了跨院,拐上回廊,还要再穿过一扇拱形门才能到西厢房。青莲一直沉默不语,在经过跨院的时候,她终于开了口,略带忧愁道:“不管小姐要如何试探,我都希望屋里没有二心的人,这么些年来,我们跟在小姐身边,怎么说都是处出感情来了的,若是真有个二心的,指不定小姐要如何伤心了。”
这番话有些出乎黄杏的预料,她以为青莲会与她探讨一番小姐要如何试探她们三人,却不想她说的竟是担忧小姐伤心难过的话。
黄杏心中其实很清楚,若屋里真有细作,除了青莲不作二想。她也一直不解,小姐为何要留着青莲,还想尽办法保她平安,让她泄露夫人的计划。原先小姐收了她与黄桃,她以为只是因为小姐不喜处处受人监视,然这四年,她却看了清楚,不喜被监视是其中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却是小姐真正的意图。
小姐所做一切她与黄桃比青莲知道得更多,青莲只知小姐听了夫人的话要害嫡小姐,却不知事实恰恰相反。
如此吃力而不讨好的事,她实在想不通小姐为何要做。
青莲犹在絮絮而语,竟说起了这四年来她们与顾安年相处的点点滴滴,黄杏听了也不由感慨。青莲如今被蒙在鼓里,对小姐毫几分真心,也不知日后她知晓了真相。会是如何一番情景。这四年,小姐待她们确实不薄。
“还记得曾有一次,瑾贵妃赏了夫人一些进贡的点心,夫人带回府中给了小姐,小姐十分喜欢,但却仍是赏了我们几人同食,当时我便想,不管小姐日后是何为人,我都会……啊——妻子的外遇!”
青莲正面带微笑缅怀过去,却一不留神撞到了路旁的盆栽。顿时惊叫一声往前扑去,结结实实摔趴在了地上。
黄杏随着青莲的话陷在了回忆里,听得青莲惊叫才回过神来。“青莲姐姐!”惊叫一声,她急忙上去扶青莲。
“无碍。”青莲讪笑一声,手心往后滑过盆栽底部,而后撑在地上爬起身来。
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动作,或者说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开始时黄杏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她俯身去扶青莲,关切问道:“如何?可摔着了哪里?”眼角却无意间扫到了盆栽底部有一个白点,定眼一看才知是盆栽底部有个缺口,缺口处正露出一小截卷成细小条状的白纸。
黄杏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立即移开目光。担忧道:“可别摔伤了,快起来让妹妹替您瞧瞧。”说着一把扶起了青莲,上下打量起来。
“不打紧。也就衣裳弄脏乱了些。”青莲微微一笑,眼角快速扫过盆栽底部,见纸卷已放进去,又见黄杏只顾着帮自己整理衣衫并未发现什么,顿时安心了。
“那青莲姐姐赶紧去换身衣裳吧。我去向小姐禀报。”将沾在青莲衣间的草叶拿掉,黄杏笑道。借着拍尘土的档儿。她走到盆栽旁边,脚下暗中使力将盆栽往旁边移了移。
“那便劳烦妹妹了。”青莲颔首致谢,又扫了眼盆栽底部,却见方才还能看得见的一小截纸卷已完全被遮盖住,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诧异,怔了怔。
“怎么了?”黄杏见她发怔,心里不由打起鼓来。
“无、无事,我这便回房换衣裳去。”青莲回过神来,颔首一笑,越过黄杏往后罩房的方向去了。心中却想那纸卷被完全挡住应是意外,应是黄杏不小心踢到了盆栽。心中一沉,除了当做是意外,否则她实在想不到黄杏帮她的理由。
见着青莲走远,黄杏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不敢再去看那盆栽底部,她紧忙离开了此处。小姐说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项氏如顾安年想的那般多疑,然却比顾安年想的还要急切。当晚她便同时唤了黄桃与黄杏过去问话。不过她是将两人分开问话。黄杏由她亲自问话,黄桃则是由李嬷嬷问话。
两人皆是按之前顾安年交代说,项氏听后便让两人回房歇息。
“夫人,这两个丫鬟所说可有异常矛盾之处?”李嬷嬷将从黄桃口中问到的话一一禀报了项氏,而后谨慎问道。
项氏侧卧在榻上,轻摇了摇头。
她将两个丫鬟的话一合计,除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些出入,其他并未有什么可疑之处。而黄杏回禀的关于顾安年派其监视青莲的过程,也与她派去的人所说无甚差别,如此看来,年姐儿确实按照与她说的计划在行动。
项氏稍稍放了心。她之所以唤了黄桃黄杏来单独问话,不仅仅是为了探听青莲的事,也是对顾安年起了疑心,同时还将两个丫鬟试探了一番。
前几日的计划失败,青莲固然有嫌疑,然顾安年也逃不了干系。至于她为何要怀疑黄桃与黄杏,起因便是她怀疑了顾安年。
项氏虽自信自己掌控人的手段,然她过重的疑心却让她不得不万事谨慎小心。而她这番试探的结果,得到的答案甚是让她满意。
现在想想她自己也觉得此事是多此一举。她自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许了那两个丫鬟那么多好处,她们没有理由会背叛她。除非顾安年能给她们更多,然这是不可能的。
除了疑心过重,项氏还有一个缺点,那便是骄傲自信过头老公坏坏:邪恶总裁不好惹。这个缺点让她相信了黄桃黄杏,进而相信了顾安年,这便注定了她将一步步走向惨败。
这一晚并非项氏在暗地动作,顾安年亦是如此。
月色撩人,普照静逸的侯府大院,银色的月光斜斜洒落在楠木双开雕花窗棂之上,在地板上投下影子。
今日是月末,是顾安年与沈千相约见面的日子。这四年来,他们一直保持这个模式。
顾安年之所以将计划定在后日,便就是等着请沈千帮忙。这次是不能再让顾怀卿出手了,所以她想到了另一个人。
沈千如约而至,照例是翻窗而入,照例是点了守夜丫鬟的睡穴。若说顾安年还有什么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的话,那便就是沈千的存在。
这些年,两人都未曾再提起过那日所说同游河山之话,两人间仿佛是有了一种默契,不提,却记在心里。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早已不自觉亲昵起来。
“先生,今日你怎的比往日迟了些时候?”顾安年欢喜地翻身下床,语气中有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撒娇味道。她身上依旧穿着白日里穿的衣裳,方才是和衣躺在床上。
沈千愉悦地微勾嘴角,叹了声道:“还不是陆方伯那小子,他知晓我今日要与你见面,便一直哀着要我替他带封书信来,我不应,他就缠着不放,是以才拖到此刻。”伸手抚了抚顾安年头顶,他柔和一笑,“让你久等了。”
黑暗中,顾安年眼睛发亮。
这并非陆方伯第一次要沈千带书信给顾安年。早在一年前,他就有了这念头,在哀求沈千数次无果后,他便显得怏怏的无甚精神,练武也提不起劲来,沈千见他如此,这才答应了下来。
这几年,眼见着陆方伯对顾安年的情愫愈演愈烈,沈千几次三番想彻底斩断陆方伯的念头,然他却始终狠不下心来。虽他知晓陆方伯的一片痴心极有可能会付之流水,然一个是他赏识的弟子,一个是他看作女儿般疼惜的孩子,他即便有足够的理智,却也忍不住抱了侥幸心理。
日后安年离了侯府与他游览天下,陆方伯那小子不就有了机会得偿所愿?
这样一想,他终是心软了。
而顾安年在收到第一封陆方伯写来的书信时,是震惊且无语的,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情谊,她即便是头牛也参透了。
有一就有二,这一年来,顾安年每月见沈千都会收到陆方伯的书信。她也曾与沈千说过,叫他不要再捎信过来,沈千嘴里应了,可每次来的时候还是找各种借口说推脱不了。他抱着什么心思,顾安年略微一想便清楚了,心中只觉无奈非常。
除了第一封信,其余的顾安年原是打定主意不看的,以免旁生枝节。但是沈千却道这不和礼仪,她不看,他便低声把信上的内容念出来,闹得她不得不看了那些书信,然而她一直没有回信。即便是如此,陆方伯依旧一封一封地写过来,到如今,她也已经习惯了。
沈千取出信件交给顾安年,顾安年展开一看,上面依旧是些琐碎小事,然最后一句话却让顾安年怔愣了。
念儿,听闻初春时节的映月湖风景独好,树木苍翠湖水碧蓝,不知你可曾见过?
念儿是沈千胡诌出来的顾安年的名讳,用来应付陆方伯的。
顾安年眼底泛起一丝迟疑,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迟疑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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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九、各方安排(粉50+)
四年来第一次,沈千甩袖而去。
顾安年静立窗边,银色的月光将她全身镀上白光,明亮的眸子如夜色下泛起波浪的湖面。
映月湖,是她这次计划实施的地点。
陆方伯,是她想要安排的这次计划失败的“意外”。
她不愿与陆方伯有过多的牵扯,然上天似乎并不想让她如意。
在看到那封信前,她对将要利用陆方伯没有丝毫犹豫和愧疚之心,在看过信后,她有瞬间的犹豫,然而最终她还是没有更改原有的计划。
一刻钟前。
“你要我叫那小子后日到映月湖去?”沈千十分诧异不解。
“对。”顾安年颔首,将自己后日的计划详细说与他听,而后道:“先生只需随意找个名头,让他后日午间到映月湖东边的树林一趟就行了。”
“随意找个名头?说的简单!那小子信上提到了映月湖,若我说要他去映月湖,你以为他会作何感想?他会以为是你要约他相见!可事实呢,你是要利用他!”
听完那番话,沈千异常愤怒,抬手指着顾安年,半天未说出话来。
“先生……”顾安年想要解释,沈千却挥手打断她,冷然道:“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先生!”顾安年顿时急了,急切解释道:“我虽是要利用他,可也是为了他好!此事对他有益无害!且你我不说,他又怎会知晓这是个计谋?”
沈千见她满脸哀求,心头有些动摇。闭眼沉思片刻,他终是摇头叹道:“罢了。”随后不待顾安年反应,便甩袖翻身离去了。
顾安年追到窗前,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怔怔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好一会,顾安年摇头低叹。这一次,就当是她欠陆方伯的吧。
关窗,她回到床上躺下,却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了。她不由回想前世死前的情景。那时候,若不是陆方伯,她根本无法见嫡姐最后一面。前世的陆方伯固然害了她,可最后却也帮过她,今世他还会帮到她更多,只怕这人情会越欠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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