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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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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身前,礼官带着礼节性的笑,向顾怀君问起:“六少爷,太夫人身子可还好?若是无碍,还请六少爷带下官前去请个安,也好接太夫人一同前去观礼。”

顾怀君脸上闪过为难与愧疚,拱手歉意道:“祖母身子不适,怕是不便出门,赵大人有心了,怀君再次代祖母谢过大人好意。”

礼官瞧着眼前这气质温润,态度谦和的翩翩少年,心里颇为赞赏,连连颔首称道:“既如此,下官便不去打扰了,诸位少爷,夫人请——”

礼官也是个圆滑的,他知晓皇后的意思并非一定要请到这位倚老卖老,心高气傲的侯府太夫人,只要礼数做全了,落不下话柄就好。是以他也只是礼节性地一提,并非是真的有心去请太夫人,如今顾怀君推却了,他也就顺水推舟,直接迎着顾怀君并侯府中其余家眷便离开了侯府。

这边,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出了侯府大门,那边,去前院探听情况的大丫鬟急匆匆回了延秋苑东次间,向太夫人回禀道:“太夫人,礼官迎着六少爷等人已经出了侯府了!”

撑着额,闭目斜靠在榻上的太夫人闻言蓦地睁开眼,眼中惊讶暴涨,目光锐利凌厉地望向跪在榻前的丫鬟,嗓音因激动而发颤,厉声道:“什么?!”

丫鬟缩了缩脖子,畏惧地垂下头,颤抖着回话:“回太夫人,礼官已……”

“行了,下去。”太夫人神色冷冽,挥手打断丫鬟的话,丫鬟喜出望外,忙磕头告了退。

见丫鬟退出去,留在府中伺候太夫人的刘氏眼珠一转,赔着小心道:“母亲,如此看来,七侄女是真的不将您老放在眼中,瞧瞧这做派!”

太夫人冷哼一声,微闭上眼,拨动手中的翠绿佛珠,嘲弄道:“她是仗着如今有几分颜色受宠,架子难免大些,待日后色衰而爱弛,她便知晓没了娘家的支持会有多凄凉,是她自个儿不知好歹,日后,可怪不了我老婆子无情。”

“母亲说的是。”刘氏露出抹笑,连连附和。

太夫人抬眼瞧了满脸恭维小心的刘氏一眼,状似不经意道:“三媳妇,这几日时常听你在耳边念叨大房的不是,特别是娴侧妃的不是,倒是让老婆子觉着有几分反常啊。”

刘氏僵了僵,目光闪烁,忙笑着掩饰道:“母亲,媳妇也是那日见七侄女如此不识好歹,不体谅母亲的苦心,心里为母亲不平,是以嘴上便禁不住念叨了几句。”

“嗯。”太夫人复又闭上眼,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其他表示,刘氏不禁有些坐立不安了。

过得一会,太夫人才有了反应,摆摆手疲惫道:“老太婆身子无碍,你也不必在这里守着,下去吧,老太婆要为侯府诵经祈福了。”

刘氏舒了口气,从墩子上起身,福了福身便垂眉低首退下了。

刘氏离开不一会,太夫人便起身去了东次间偏房的小佛堂,不多时,便传出了伴随着木鱼声的念经祈祷的声音。

太夫人虔诚诵经不提。

还有三刻钟到未时。

圣驾已抵达皇城,登上祭天台,众臣依旧按品级罗列成两队,于祭天台阶梯之站立。

宋祁立于祭天台万丈天阶之顶,垂首俯瞰京城景致,炙热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远远而来的迎亲队伍,眼中是道不尽的柔情。

迎亲队伍到达祭天台下,锣鼓渐息,只余丝竹奏乐。花轿平稳落地,顾安年与喜童,以及送亲的吉贺三人下轿。

接下来,顾安年要换乘花顶红绫单人轿辇,由八名光着膀子肌肉壮硕的大汉轮流换肩,一步步抬上距离祭天台顶点九十九阶台阶的平台之上,然后再步行上祭天台。而喜童依旧在前抛洒花瓣,吉贺三人则是要紧随其后,步行攀天阶登祭天台。

祭天台高耸入云,立于台下,一眼望不到顶点。顾安年抬首极尽所能地张望,只隐约见到猎猎风中,那俊逸挺拔的熟悉身影英姿飒爽,一路上骚动的心,瞬间便宁静下来。

唇角勾起一抹轻笑,顾安年在喜婆的搀扶下步上小轿。

随着小轿平稳缓慢地步步高升,原本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再次躁动起来,越接近越剧烈。

胸腔中的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乱,两世历练出的镇定,在这一刻全然失去作用,顾安年轻按住心口,心底的期待前所未有地高涨,像是要冲破躯体般,叫嚣着让她双眼发酸发胀。

这是两年前,夜夜梦里都不敢奢望的梦,这是这半年里,日日都梦寐以求的场景,原以为,这一辈子,得一人,得一心,将是永远无法完成的夙愿,却不想,这个梦不仅实现了,还是这般地美好。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带给她的,那个她爱的,也爱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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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五十四、登祭天台

轿辇越往高处走,风愈发大。

用作轿帘的层层红纱与扎在轿辕的红绫在风中翻飞招摇,隐隐有向着碧蓝天际远去的趋势,那景象,就像是顾安年此刻的心情,雀跃躁动着,却又轻快地飞了起来。

排列在两侧的大臣们,望着红顶小轿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处处透出的精致华贵,让他们满面含笑,连连颔首交相称赞,脸上皆是与有荣焉的神色。

这是逸亲王的大喜事,亦是大匡的大喜事,自然,也就是众臣的大喜事。

由此,也可看出宋祁在朝中有多得人心。

顾安年坐在轿中,眼中带着清浅却饱含幸福喜悦的笑,目光始终注视着那高台之上的身影,仿似洒满蜜糖的心湖,时而澎湃如潮,时而涓涓细流,然不管是何种方式,都是甘甜的。

祭天台上,宋祁同样目不转睛凝视着缓缓向自己靠近的,那隐在轻薄红纱下的朦胧身影,心底喜悦与激动,并不比顾安年少半分。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终于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翻滚的心湖便无法平息安宁。

对这一天的渴望与期盼,宛如落在心中沃土里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疯狂地生根发芽,抽叶开花,今日,终于结了果,收获的心情,便是用狂喜也无法形容。

藏在袖中的手激动地微微颤抖,若不是宋祁极力克制,怕是要就这般冲下把人给抢在怀里,一步步抱了上来。

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对远远相望的两人而言,是煎熬而甜蜜的折磨。

终于,小轿在距离台上九十九阶台阶的平台上停了下来。

平台两侧摆放着八面直径将近一米的红色大鼓,威武雄壮的鼓手挥舞手中绑着红绫的鼓槌,低沉有力的大鼓声一快一慢响了九声,鼓声停下的瞬间,悠扬的丝竹管弦之乐奏响,顾安年被喜婆请下了小轿。这最后的一段路。她将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牵引,步步登上祭天台,而后交到新郎官手中。

然而顾安年下了轿,那位负责牵引的长辈却一直未曾出现,众人先是诧异,随后纷纷议论起来。

因为一切都是皇后安排,宋祁也只是知晓自家嫂嫂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并不知晓详细的细节,是以牵引新娘的长辈,他也不知晓是哪一位。

顾安年起先连迎亲的阵势都不知晓。这会就更是不知晓皇后是请了哪位长辈来送她最后这段路了。不着痕迹地左右张望了一阵,所有大臣都在交头接耳。始终没有人站出来,她心中不禁有几分失落。

心中不由苦笑,她的亲人只有永济侯府的人,太夫人已经放出了那般的话,她相信太夫人是说到做到的,是以这位长辈,她还真是想不到人选。反正不会是永济侯府的人。

其实有没有人送她这一程。她都不在意,今日,她的惊喜已经足够多了。

然而她不在意,宋祁却看得很重。

他的婚礼,自然是要十全十美的。

眼看着人就要到了,却又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宋祁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他回头望了眼始终保持着优雅得体笑容的皇后,得到的只是一个安抚的眼神,然而这并不能让他心中的焦急打散。

就在宋祁等不下去。准备自己下去接顾安年上来的时候,下面终于有了动静。

“这大好的差事,没想落到了本将军身上,老头儿今儿可是面上十分有光呐!”

随着这苍老却洪亮的沉稳声音落下,孟老将军一身武将银甲,一头花白的发丝打理地整整齐齐,面色红润硬朗,威风凛凛地从鼓队后走出,朗声大笑着走到被这一幕惊得失神的顾安年面前。

“孟老将军!”顾安年惊讶地微张着嘴,惊呼出声,因惊愕而瞪圆的大眼有些滑稽。

不说顾安年本人,就是一旁的诸位大臣,亦是惊得目瞪口呆,议论声更是热闹。

论资质,功勋,地位,权势,名望,孟老将军可是朝中当仁的第一,能由他引着走这段路,可是莫大的殊荣啊,一时间众臣纷纷道贺恭喜。

顾安年又大大地长了一次脸。

顾之源听着身旁众人的道贺,望向顾安年的目光隐晦莫明。

孟老将军目光慈爱,上下打量顾安年一番,连连颔首笑道:“不错不错,闺女这模样好看,定能把宋祁那小子迷得昏头转向,哈哈哈!”

朝野上下,除了永成帝,敢直呼宋祁大名的,也就朝中这些虽不管事,却手握重兵大权的老臣了。

收了大笑,孟老将军微微一笑,将臂弯递到顾安年面前,笑道:“走吧,闺女。”

顾安年眼眶一热,心中难以名状的感动将她淹没。

她如何也没有料到,会是只见过数次,交谈不过三次的孟老将军来送她这最后一程路,这岂止是一种殊荣,而是莫大的恩赐!

噙着热泪颔首,顾安年伸手挽住孟老将军的臂弯,带着满满的感恩与坚定,由孟老将军带着一步步踏实地登上一阶阶天阶。

看着这一幕,宋祁眼中的焦急变为安心与激动。

两人的视线炙热如火,在空中交汇,深情对视,这一刻,周围的一切渐渐远去,整个世界,仿似只剩了她们两人,还有叫嚣着拂过的清风。

一阶,两阶,三阶……三十六阶,三十七阶……

顾安年在心中默数,这条短暂的路变得极为漫长,却又如此美好。

七十七阶,七十八阶……九十七阶,九十八阶,九十九阶!

迈出最后的一步,顾安年抬眸,目光正好与等在上面的宋祁相交。

目光流转,柔情百转,时间就此停滞。

强风吹过,衣饰在风中翻飞鼓动,恍惚间,顾安年觉得自己就像是从前世走过万里,步步艰辛苦涩,历经苦痛,终于来到了今生,终于走到了眼前这个人的面前。

这九十九步,仿似耗费了一万年的时间,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消尽了过往所有的悲伤,填补了三世所有的缺憾,这一刻,留给她的只有涨得要破体而出的满足与感动。

胸口涨涨的,积满的是历经了三世才得来,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顾安年一手以扇掩面,一手轻轻按着心口的位置,深吸了好几口气,含笑与宋祁对望。

脸上绽出带着点傻气的笑,宋祁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这急切的摸样宛如毛头小子般,让身后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皇后,以及两旁的王公大臣皆忍俊不禁,几位年岁大的,对宋祁有启蒙恩情的老大臣,更是捻着胡须仰天大笑。

这是善意的笑,宋祁全然不在意,只一心一意想早点牵到佳人。

然顾安年扇面下的脸颊却泛起嫣红,娇嗔地瞪了宋祁一眼,羞怯地垂下了眼。

“诶,这人可不能现在就交给王爷。”孟老将军也是笑得欢畅,伸手挡住了宋祁的手。

宋祁着恼地瞪大了眼,方要开口呵斥,一个富态的喜婆跑了过来,笑呵呵道:“来了来了,引手绳来了!”说着将一根金丝银线与染成红色的蚕丝编制而成,绑着铃铛玉环与红绫的绳子交到了孟老将军手中。

孟老将军扬了扬手中的引手绳,得意笑道:“一会儿册封仪式完毕,才能交给王爷。”

宋祁差点气得肺都炸了,这眼看着人都要牵到手了,还来这么一茬?!

孟老将军的神情太过挑衅,宋祁实在气不过,直接伸手就要把引手绳抢过来,也不顾是在大庭广众,这般做会失了威严,会丢脸了。

孟老将军又怎会让他如愿,哈哈大笑着,几个灵巧的闪躲动作,直接避开了宋祁,还一边甩着引手绳逗弄一般。如此一来,宋祁更是不服气了,出手越发迅速敏捷。

看着这一老一少打闹般争来夺去,就差大打出手,两旁的王公大臣更是大笑不止。

这种时候,也没有人去在意宋祁的行为是否失礼,是否合规矩了。

所有人都在大笑,欢声笑语中,宋璟站在人群中,心底却莫名涌起丝丝悲凉。

望着那宛如天照地设般的一对璧人,感受着这隆重风光的典礼氛围,特别是看到半掩在金缕扇后的娇俏容颜上,那灵动双眼中隐隐闪现的羞怯,他的心情便无法轻快起来。

这是他尊敬的皇叔的喜事,他本应该为皇叔感到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无法替皇叔感到高兴,他只是明确地知道,这一切都让他心里不舒服。

“吉时已到!”司仪太监尖利的唱喝声响起,打断了宋祁与孟老将军的对峙,亦打断了宋璟的失神。

“王爷,吉时已到了,您再拦在这里,怕是要……”孟老将军将引手绳背到身后,向着宋祁挑挑眉,继而又压低了声音,无奈道:“王爷啊,不是老头儿逗你,这新娘子嘛,是不能这般轻易交到新郎官手中的,俗话说,好事多磨,这波折越多,说明事儿越好,这是古往今来的习俗啊,日后你可不能记恨末将这老头子啊。”

宋祁狠狠瞪了孟老将军一眼,即便不甘心,但也不得不让开了。

见着他这吃瘪的模样,顾安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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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五十五、完婚

册封仪式自然是不能与宋祁的冠礼仪式想比,然同样隆重。

顾安年跪于蒲团之上,眼前是按规制布置好的宽大供桌,在祭过天地之后,永成帝颁下象征着亲王妃身份的金册与金印,而后,便是听从族中长辈宗妇的训导。

如今的太后并非宗妇,是以这训导的差事便落到了皇后身上。

除去先前遭宁秋霜陷害,恶妇名声盛传的时候,皇后对顾安年有过意见,其他时候,皇后都是很喜欢顾安年的。是以虽说是训导,也不过是随口两句嘱咐罢了。

“日后做了皇家媳,便只能事事以皇家为先,以夫婿为先,不得作出有失德容,有害夫婿,有损坏皇家颜面之事,需记得,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作为皇家媳的最大功勋与责任,逸亲王妃,你可记着了?”

皇后语调温和,面容慈祥,语气说是训导,不如说是温言提点。

顾安年行磕头礼,恭顺应道:“妾身记得了,谢皇后娘娘教诲。”

期间,顾安年手中的扇子一直未曾离开过脸前。

皇后欣慰满意地连连颔首。

如此,册封仪式便算礼成了。

接下来,便是大婚典礼。

大供桌被手脚灵活的小太监抬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铺着红色绒布的方形小供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瓜果点心,香茗酒水,还有龙凤喜红和百兽纹香炉,满满当当的,看着十分喜庆。

祭台正对着天阶的后方,建了一个稍高于前面台子,连接着两阶台阶,而供桌就是摆放在台阶之上。在供桌两旁放置好两张明黄色的座椅后。小太监又在台阶下摆上了两张藏青色的座椅。供桌的后面,则是一扇雕花紫檀玲珑玉兰屏风。

屏风一共有七面,最中间的一面是其余六面的两倍大,正对着供桌与座椅,相当于是背景图。只是这一面上面没有花鸟画,而是一副由紫檀木镂空雕成的莲蓬图。而图中几支最大的莲蓬,都贴上了上等的祖母绿玉石切片,玉片色泽莹润翠绿,乍看之下,那莲蓬瞧着像是真的般。鲜活非常,栩栩如生。

图的正中间,几支大莲蓬朝向的是一个大大的圆底烫金双喜字,底盘是花开富贵贴金图案,同样精美绝伦。

屏风顶上还挂了红色的花球红绫。与正中间的双喜字相映成趣,搭配着十分鲜艳惹眼。

最后。两个成年男子合抱才能环住的四角鼎炉被搬到了红毯中间。鼎炉中三根有手指粗细的香正袅袅冒着青烟。

虽然时间有些紧,但婚礼现场的布置却丝毫不马虎,更是没有一处显得简陋,但就屏风而言,便可看出花了不少心思,更别提桌上摆放的瓜果酒水。样样都是贡品了。

一切很快便布置妥当了,忙活完的小太监退了下去,作为司仪的钟晏维往四角鼎炉前一站,高声唱喝道:“吉时到。请主婚人上座!”

在恭贺道喜声中,永成帝与皇后在上位落座,顾之源与项氏稍后一步,向皇帝皇后问过安后,才分别在台阶下的次座坐下。

长辈落座后,钟晏维再次高喊:“请新郎新娘!”

早已在红毯之上等着的宋祁回头,与站在稍后方的顾安年相视一笑,淡淡的温馨在空中散开。

孟老将军含笑将引手绳的一头交由顾安年,牵着她步上红毯,一步步走向宋祁。绳上垂下的红绫与金黄的流苏在风中摇摆,金色的铃铛叮叮当当,奏出喜庆的悠扬曲调。

两人的目光自对上后,便再没有移开过一分一秒,深深注视着对方的双眸,仿似胶着在一起般,极尽缠绵。

短短几步的距离,转瞬即逝,孟老将军将引手绳递到宋祁面前,脸上是祝福的笑意。

宋祁慎重地接过,真挚道:“谢谢您。”

顾安年亦福身谢礼。

两人这般举动,引得孟老将军开怀大笑,连连颔首道:“这声谢,末将收了!”

这话里的意思,自然是日后会处处维护他二人了。

宋祁与顾安年会心一笑,眼中涌动着感激与喜悦。

鞭炮再次轰轰烈烈地炸开,锣鼓声震天,恭贺欢呼声不断,有形的引手绳与心中无形的羁绊,同时连接着这对新人,让他们坚定地走过这条长长的红毯,走向属于他们的幸福。

司仪高声唱喝着,在百官的见证下,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两人拜过天地,叩谢过尊长,正式成为结发夫妻。

“礼成!”铿锵有力的话语乘着风飘向远方,伴随着这两个字,热闹的气氛达到了最**,群臣高呼:“恭贺王爷,贺喜王妃,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花开并蒂!”

“众臣随朕一同前往逸亲王府喝喜酒!哈哈哈——!”永成帝放声大笑,大手一挥,与皇后携手最先步下祭天台。

众臣三呼万岁,高亢嘹亮的声音震天动地。

绑在祭台浮雕围栏上的红绫向着天际招展,火红的颜色在蔚蓝的天空中愈发明艳灿烂。

下了祭天台,顾安年再次上了花轿,宋祁则骑上牵来的,顶着红花的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出宫门往逸亲王府前进。

皇帝皇后上了皇辇,百官纷纷马车小轿,跟在后面一同赶往逸亲王府。

一路敲锣打鼓,鞭炮声不断,又是风光无限。

回到逸亲王府,顾安年被送进了墨轩阁主院,安置在新房中,吉贺与顾安华在旁陪同,而宋祁则是在宴客厅招待宾客。

宋祁大婚,永成帝不仅大赦天下,还减轻百姓一年赋税,消息一经传出,大匡各地无不歌颂永成帝与逸亲王恩德。而此次大喜,不单单是宴请百官,更是在逸亲王府外设了流水席,要摆三天三夜。供百姓随意吃喝,这一场婚礼,算得上是真正的普天同庆,与民同乐。

前厅如何热闹不提。

婚房内,顾安年放下了握了半日的扇子,舒长长了口气。

见着她这副模样,吉贺与顾安华不仅掩嘴偷笑,调笑道:“瞧瞧你这模样,倒像是方才上了大刑般!”

顾安年嗔怪地瞪了两人一眼,颊上飞起淡淡嫣红。道:“我这是饿得狠了!一大早起床便开始忙活,这都半日了,还未曾喝一口水吃一口东西,如今总算忙完了,我自然松了口气。”

“哟?瞧这小脸红的。怕是紧张吧!”吉贺哈哈笑起来,顾安华也跟着放肆大笑。

顾安年索性不理会她们的挪揄。径直起身去拿桌上的点心填肚子。

见她吃的着急。知晓她真的是饿得狠了,吉贺与顾安华也不再笑话她,加之她们也有点饿了,便一同坐下来陪着她一边吃,一边说话。

吃了个半饱,顾安年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这才想起来问:“怎的不见长公主?”

吉贺咽下嘴里的杏仁酥,回道:“大姐在内堂招待女眷呢,我们是过来躲懒的。”

顾安华在一旁附和地点头,抓起一块糯米糕。道:“年姐姐,你是不知道啊,方才在祭天台的时候,宁秋霜便一直寻着机会与长公主套近乎,这会子,也不知要向长公主嚼多久的舌根呢!”

闻言,顾安年不甚在意地抬了抬眉,吉贺抢着开口道:“我也见着了,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亏得她不敢再往本公主眼前凑,不然本公主定要打得她满地找牙!”

说着,吉贺还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两下,惹得顾安年与顾安华忍俊不禁。

她们都在射猎时,见过宁秋霜被吉贺抽地满地打滚的模样的,自然知道吉贺不是夸海口。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把桌上的点心吃完了,吉贺悄悄让守在门外的丫鬟收了空碟子,送了几样新的点心来,顺带的,还有几碟子瓜子杏仁。

闲磕牙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零食,这会时间还早,她们不找点事做,怕是要无聊到睡着。

“还真别说,今日气派是气派,就是太累了,安年你还好,是坐着小轿上去的,我们可是一步步爬上去的啊,现在想着我的小腿都打颤发酸!”

吉贺一边往磕着瓜子,一边皱着脸抱怨。

“我下来的时候,都想直接滚下来得了。”顾安华亦是苦着一张脸,显然想到了很不好的回忆。

两人这逗趣的苦逼模样引得顾安年捧腹大笑,就差拍桌跺脚了。

“没心没肺!”顿时,顾安华与吉贺统一战线,向顾安年开火。

顾安年无所谓地耸肩,这点程度的指责,她还不看在眼里。

吉贺知道动嘴是比不过顾安年的了,与顾安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打算干脆直接动手。

顾安年意识到了她们的意图,忙护住腰侧,目光真挚认真,连连认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两位英雄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然而吉贺与顾安华哪里肯这般饶过她!

眼看着魔爪就要抓上腰间,敲门声突地响起,青莲在外禀报道:“公主殿下,驸马爷正寻您,倒是请您马上过去。”

这会,换吉贺被顾安年姐妹两调笑地面红耳赤了。

心里暗暗斥了宁瑾丞两句,吉贺扬声问:“驸马可说了寻本公主何事?”

外面青莲回道:“是一位声称是王妃娘娘义父的男子上门,王爷交由驸马爷招待了,驸马爷不清楚情况,便差人来寻公主殿下去一趟。”

闻言,顾安年喜不自禁地大呼:“是义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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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五十六、迟来的嫁妆

沈千的到来,无疑让顾安年振奋激动。

沈千秋果真如承诺的那般,将她的义父在这一天带了过来!这可说是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惊喜。

今日连连的惊喜,真的让她目不暇接,喜不自胜了!

迫不急待的,顾安年不管不顾便想往外冲,想要快点见到阔别将近半年的义父。

“诶,安年,你可不能出去啊!”吉贺和顾安华忙一左一右拉住往外冲的顾安年,笑得满脸无奈。她们倒是不知晓,安年还有这般冲动的时候。

被这样一拉,顾安年也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她不禁为方才自己的头脑发热感到羞赧。她歉意地笑了笑,有些讪讪地道:“是我心急了。”这般说着,脸上眼中却依旧是满满的急切。

“好了,我过去替你瞧瞧,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那位义父的?”吉贺嗔了她一眼,又半真半假地抱怨:“有了义父也不告知我们,还道是好姐妹呢!看我一会回来怎的收拾你!”

顾安年忙赔笑说了几句好听话,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告知吉贺,让她代自己转达。

吉贺也不过是摆下谱,不会真的对顾安年心生不满,板着脸被哄了两句,便又展露笑颜了。将顾安年的话记下,她招呼一声,便领着自己的丫鬟跟着来通报的丫鬟去了。

这厢,吉贺刚出门,顾安年便眼巴巴等着她回来,那厢,宁瑾丞受了宋祁的委托,正在王府宴客厅隔壁的小花厅里单独招待沈千与沈千秋两兄弟。

三人坐定,丫鬟送来香茶果点。宁瑾丞虚虚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含笑恭谨道:“两位先生请用茶。”

沈千神色淡漠,只微微颔首示意,仿似并不喜与人打交道。见状,宁瑾丞脸上的笑僵了僵。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沈千秋见宁瑾丞眼中闪过尴尬,忙笑着举起茶盏回了个礼,道:“驸马爷客气。客气。”率先抿了口茶,气氛这才好转。

接下来的谈话,虽说不上和睦热闹,但好歹没有冷场,然,大多时候是沈千秋在问,宁瑾丞笑着应和。沈千则始终保持着冷清的模样。沉默饮茶。

宁瑾丞觉着逸亲王妃的这个义父。当真让人十分窘迫,这寒冰般的态度,着实让人难以亲近,也不知往日里是如何与逸亲王妃相处的,又是如何认了做父女的,今日若不是还有个能说会道的沈千秋在,怕是他要与这位义父相对无言。沉默对坐几刻钟了。

他不过招待了这位义父两刻钟不到,便觉得身心俱疲了。

好在吉贺公主很快便到了,宁瑾丞不禁在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厅外通报了一声,吉贺公主带笑跨进厅门来,宁瑾丞站起身迎了上去,轻柔唤道:“公主。”沈千与沈千秋却是不动如山,悠闲喝茶。

宁瑾丞脸上再次闪过尴尬,给了吉贺一个无奈的眼神。

若是往日,是旁的人这般对待自己,吉贺不赏给那人几十鞭子是不会罢休的,只是今日,却由不得她那般肆意妄为。

在听过这两位先生的名号后,她便知晓,安年这两个干亲,是顶厉害的人物,她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在他们眼中实在是不够看啊!

且,在她看来,这两位是长辈,又是安年的义父与叔叔,她是应当以礼相待的,而不是以公主的身份压人。

这般想着,吉贺给了宁瑾丞一个安抚的笑,不禁没有发怒,反而向着沈千与沈千秋福了福身,眼中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欢喜,恭顺笑道:“吉贺见过两位先生。”

吉贺的这般态度,让一旁的宁瑾丞惊讶不已,随即,却发自心底愉悦地笑了。

谁说他的公主只有娇蛮霸道的?明明是这般的知书达理!

宁瑾丞心中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能娶得吉贺为妻,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不过,宁瑾丞显然是想多了。

沈千脸上露出了进门来的第一丝笑容,他对着吉贺淡淡颔首,道:“你便是吉贺公主?”

“晚辈确是吉贺。”吉贺喜笑颜开,连语气都不自觉用上了江湖中人的口气。

沈家庄怪医沈千的名号,即便是身在后宫中的她,亦听过不少呢!对于崇尚武艺的她,沈千无疑是传说中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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