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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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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宁嗤笑出声:“莫子卿,你还真是了解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是很期望这样的生活,但达不到期望,我也不难过,我原本就是生命力顽强的人,放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像野草一样茁壮生长,你以为我现在很难过,很心痛?错了,我一点也不难过,相反,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明白,我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心狠也好,绝情也好,冷漠也好,阴险也好,他都是我爱过的人,我就算不爱他了,也绝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白染宁,你太固执了!”几乎被她毫无理由的执着与坚定折磨疯,莫子卿有时候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白染宁用力点头:“你说得对,我就是固执,我有我固执的理由,不像有些人,喜怒无常,朝令夕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莫子卿被她隐晦地怒叱给骂得哭笑不得,“有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明说过,但你既然想知道,我会寻机会告诉你的。”

白染宁立刻道:“我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也会告诉你。”

“我说了,我不想……”

“小心!”莫子卿一声惊呼,眼前刀光闪现,来不及多想,伸手便将她推了出去。

刀影在离面颊一寸的距离划过,莫子卿凝神向持刀的人看去,原来是心有不甘紧追而来的潘世昌。

“老子现在才明白,原来你给老子下了软经散,怪不得那会儿老子浑身无力,被那臭女人摆了一道!”莫子卿在被拷问时,身上的软经散,便在不知不觉中,渗入了潘世昌的呼吸中,白染宁两次将他擒拿,靠的不是运气也不是能力,而是莫子卿的软经散。

潘世昌恢复力气后,才猛地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子卿没想到他恢复的这么快,一般人要两天后才能将软经散的毒完全排除,“宁儿,你先走!”看来潘世昌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被他缠住,一时半刻肯定脱不了身,他只能让白染宁先一步离开:“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一个举着老虎旗子的人,你就跟他走,他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想走?休想!”潘世昌吹了声口哨,周围立刻有数名同样身着黑衣的杀手出现,有一人,白染宁曾经见过,再熟悉不过,竟然是贤妃身边的随侍太监,那个曾经差点要了她命的杀手头子!

“原来,贤妃也被你利用了。”枉贤妃一世聪明,竟也会中这样的圈套。

潘世昌冷笑:“哼,那是贤妃没用,原本我打算将杀你的罪行嫁祸给她,不料,她太让我失望了,竟然一心想促成白瑞与她妹妹的婚事,她可真蠢,以为与你们白家联姻,就可操控白瑞,她这么聪明的女人,竟然也有犯傻的时候。”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把我大哥骗来,再把我引来,一箭双雕,不但为你自己在仕途上扫清了障碍,也帮你妹妹除了我这个心腹大患。不得不说,你的计划确实很好,只是,百密一疏,现在一切都完了,你不再是人人敬仰的总兵大人,而是通敌卖国的叛徒!”

“那又如何?只要帮桑棣攻下大燕,我就是功臣,一样可以尽享荣华,名流千史。”潘世昌无耻道。

白染宁觉得此人当真是无可救药了,就因为一直屈居在白瑞之下,就心生怨恨,以致心理扭曲,白染宁都不知是该憎恶他还是该同情他,这种人,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你一定在想,我这种人,一定会不得好死,对吧?”潘世昌竟猜出了她的心思。不过,就她那一脸嫌恶加鄙视的眼神,任谁都能猜出她在想什么。

白染宁捂着小腹,强忍一阵阵袭来的晕眩感,对他冷蔑的笑了笑:“其实,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白染宁敢打赌,你活不到下个月的这个时候。”说完,转身就跑。

不跑是傻子,她还不想死呢。

潘世昌一愣,刚还见她一脸大义凛然,还以为她誓死都要杀了自己,没想到,一转眼她就落荒而逃了。

她的性格,莫子卿是早就知道的,也并不觉得有多奇怪,趁着潘世昌发愣的空当,一掌击去。

潘世昌被一掌打中,气血紊乱,忙调整气息,护住心脉,同时对一旁的杀手头子道:“去追,势必要杀了那小贱人!”

“是。”

顷刻间,一群黑衣杀手,全部朝白染宁逃走的方向蜂拥而去。

莫子卿大急,为了尽快甩开潘世昌去救白染宁,招招狠辣,足以致命,但潘世昌且战且打,且攻且守,并不攻击,只是缠着他拖延时间,实在难缠。

白染宁一路疾奔,活下去的意志支撑她一口气跑出好几里路,但身体毕竟已经透支,再也跑不动,加上一时心急,跑错了方向,不见大路,反倒看见一处断崖。

娘的,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是跳下去,还是跟那群人拼命?似乎哪一种活命的几率都不大,那什么跳崖不死定律,她可从来不信。别说是万丈悬崖了,就是只有十几米高的山坡,掉下去都得摔成个稀巴烂,这足有百米高的悬崖,掉下去不得粉身碎骨才怪呢。

黑衣杀手速度很快,眨眼就追了上来,白染宁捂着肚子,脸疼的抽筋,看着众人,道:“我也不跑了,真的跑不动了,再跑下去,也得脱力而死,这样吧,打个商量,你们下手利落些,别给我太多痛苦,可行?”

杀手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以为这是白染宁搞出来的阴谋诡计,一时间僵在原地,与她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不放她走,也不杀她。

白染宁摸了摸冰凉的额头,眼前又是一黑,瘫倒在地:“唉,让你们杀我你们不杀,我还要白受这许久的罪。”

杀手们还是不动,面对一个随时都可能嗝屁的弱女子,他们的谨慎程度,让白染宁忍不住想笑。

“唉,亏你们还是做杀手的,前怕狼后怕虎,我要是你们,立刻从这里跳下去,免得丢人现眼。”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五月天,白染宁却感觉如置冰窟,大概是身体里的血流的太多了,前世也有拖着伤重的身体疾奔几十里路的时候,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狼狈。

“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吧。”仰头望天,古代的天可真蓝啊。

“不许死,本座不让你死,你就得活下去!”一个狂妄的声音从天而降,同时,一道墨黑色的身影,如一座巍峨的山峦,挡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沙华……”白染宁万万想不到,临死前,竟然又与这个冤家见面了。

“你还好吧?”弯下身,探上她的腕脉,蓦地,眉头紧紧皱起。

“你来干什么?”不会和莫子卿一样,来搅局的吧。

“我来干什么,我来救你!”怒气喷薄而出,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见白染宁一脸呆呆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了,连忙放柔声线,将她冰凉的手紧紧握着:“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客栈。”

白染宁怀疑自己因濒死而出现了幻觉,慕容沙华这个自大狂竟然在向她道歉?

果然是要死了吗?竟会出现这种幻觉。

“伤了你的人,本座一个都不会放过!”阴厉的狠辣,自他淡色的眸中射出,宛如地狱的索魂厉鬼。饶是那些以杀人为目标的杀手,在看到慕容沙华这般骇人的目光后,也不由得感到一阵难言的恐惧。仿佛,那种寒意,是从心里一点点蔓延开的,侵蚀他们的思想,以及他们的意识。

慕容沙华身形微动,看似只移了一小步,却在眨眼间,就刺穿了两名杀手的胸膛,生生挖出了心脏。

白染宁被这血腥的一幕震得浑身俱颤,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下意识抚上心口,望着被慕容沙华捏在掌心那两颗依旧在跳动的心脏,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开始抽痛起来。

杀人就杀人呗,干嘛用这种方式,白染宁本就失血过多,加上视觉刺激,眼前又是阵阵发黑,差些昏厥过去。

慕容沙华杀起人来,是一点也不留情面,跟切菜似的,刷刷刷,一群人就倒下了。

白染宁看的目瞪口呆,一时不察,竟被一个漏网之鱼给偷袭了。

虽然躲得及时,却没找好躲避的方向,脚下一滑,竟掉下了悬崖。

自由落体的刹那,手腕被人从崖边用力拉住,慕容沙华一脸焦虑地大骂:“你真是蠢,蠢透了,为什么不躲,是故意找死吗?”

尼玛啊,谁说她没躲,就因为躲了,才会变成这样。

上面的杀手见状,心知机会来了,就算杀不了慕容沙华,只要迫使他松手,白染宁就必死无疑。

慕容沙华一手拉着他,一手与杀手们搏斗,着实辛苦。

在打斗的过程中,慕容沙华好几次差点松开手,白染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看他渐渐力不从心,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崖壁,白染宁又慌又急,忍不住冲他大喊,“他奶奶的!慕容沙华,你可千万别松手啊!”

☆、第92章 她死了才是最好的

92;夜夜夜笙凉 第92章 她死了才是最好的

慕容沙华的体力也已到了极限,但即便如此,他也是不会松手的【92】。

“别吵,再吵本座就真的松手了!”慕容沙华被她吵得心烦气躁。

白染宁闻言,立即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要他不松手就好,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重度残废,她这么热爱生命的人,才不会去冒险尝试什么掉崖不死定律呢。

慕容沙华虽然还能勉力支撑,但那几名杀手却似不要命一般,疯狂地攻击慕容沙华,他们心里清楚,白染宁要是死了,他们也活不成,与其被剖心而死,倒不如跟这二人同归于尽【92】。

面对杀手那种不要命的打法,饶是慕容沙华,也渐渐有些不支,这样下去,他与白染宁都会性命不保,必须要赶紧想个办法,先把白染宁拉上来再说。

正在他思索如何转移杀手注意力,将白染宁救上悬崖时,远处忽然突然赶来一拨人马,是莫子卿和桑棣。

两人一看这边的情形,大感不妙,连忙抢身过来准备救人。

杀手们见来了帮手,心知若是不速战速决,不但杀不了白染宁,他们自己的性命也难保。诸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其中一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跃下了悬崖!

在下落的刹那,那人以手中大刀砍向白染宁的手臂,刀光闪闪,寒意渗骨,他这是想把白染宁被慕容沙华握在手中的那只手臂砍断!

白染宁大骇,这帮人也太激进了吧,好歹让她死也留个全尸啊,这下可好,就算她掉下悬崖侥幸能活,今后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残废了,她不要做杨过,不要当独臂大侠啊!

眼看那刀就要砍在白染宁的手臂上,慕容沙华连忙腾出另一只手,一掌打向杀手,杀手被重创,大刀在离白染宁手臂只剩半寸的距离处,陡然失力,人连着刀,一起坠落崖底。

白染宁出了身冷汗,以为危机就此过去,却不料,这才是开始。

在跳下山崖的杀手被慕容沙华击落的同时,悬崖上的杀手,全部豁出命去齐齐攻向慕容沙华,对方人多势众,加上他之前攻击那名要砍白染宁手臂的杀手,还来不及收势,根本应付不了这群杀手的突然袭击,不出意料,慕容沙华被杀手击中,身子向一侧跌去几丈远,同时手一松,白染宁就这么华丽丽的掉了下去。

“宁儿【92】!”随后赶至的萧祁夜,正好瞧见了白染宁摔落悬崖的这一幕,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空落落的悬崖上空。

慕容沙华也呆了,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她还在自己的手中,可他竟敢松手了,他松手了!

众人冲向悬崖,底下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萧祁夜跌坐在悬崖边,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

莫子卿却怎么都不敢相信,白染宁已经死了,双目睁得大大的,盯着悬崖下,似乎一定要找出白染宁还活着的证据。

“萧祁夜,你害死了她!你竟然害死了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慕容沙华,疯了一般将在场的所有杀手屠杀干净。

“是,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喃喃自语着,萧祁夜眼神空洞得厉害。

慕容沙华怒极,蓦地挥拳重重击在他的面上:“萧祁夜,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王八蛋!你害死了母妃,现在又害死了她!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你才满意!”

萧祁夜被他一拳打得跌倒在地,血水沿着唇角流下,他却没有还手:“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我是罪魁祸首……宁儿,我的宁儿……”

“你的宁儿?”慕容沙华仰天大笑,“你凭什么把她占为己有,她是属于自己的,不属于你!正是你的自私你的霸道害死了她!萧祁夜,我早就说过,你会害死所有人,包括你最爱的女人!看看吧,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

“宁儿……不是我的……呵呵……不是我的……”萧祁夜痴痴抬头,黑的没有光泽的眼,直直看向慕容沙华:“她不是我的,那她是谁的?她会是谁的?”

慕容沙华冷笑:“不管她是谁的,现在,谁都不属于了【92】。”

是,她谁的都不是,她属于自己,现在,她属于老天爷。

“不,她是朕的,她是朕的女人!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萧祁夜蓦地暴怒起来,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也挥起一拳打向慕容沙华:“不许你侮辱她,不许你玷污她!”

他突然的发狂,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慕容沙华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中肩膀,半个身子顿时变得麻痹。

“呵呵……萧祁夜,你还真是自大得可以,不知她听了你这番话,会如何做想。”擦着嘴角的血沫,慕容沙华笑得冷澈:“你若真的爱她,那就从这里跳下去,在她活着的时候,你没有好好待她,黄泉路上,你总该陪她一段。”

萧祁夜痴痴望着悬崖,眼中竟没有一丝情绪,如同一汪没有生命的死水。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慕容沙华,他在说什么?他在蛊惑皇帝自杀?他到底想做什么!他难道不知,萧祁夜一旦身死,必然天下大乱,北秦会趁势攻入大燕,届时,民不聊生,饥殍遍野,这就是慕容沙华想看到的?

如果白染宁还活着,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止的。

莫子卿在心中做着激烈挣扎,究竟是眼看着萧祁夜去送死,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怒,还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阻止他劝说他?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已经走到悬崖边的萧祁夜却忽地转身,空茫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清明:“朕不能死。”

慕容沙华眼神一窒,像是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你说什么?你说你不能死?那她呢,就该死吗?”

萧祁夜目光如炬地看向他:“谁都不该死,是朕的错,朕应该去黄泉下陪她,但朕,不能死。”

“萧祁夜,你在找借口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她【92】!”

“这是朕的事,与你无关。”萧祁夜的声音,一下变得如腊月寒天的冰雪一般:“往生教是邪教,朕总有一天,会将你们连根拔起,你最好小心一些。”

慕容沙华看了眼悬崖的方向,脸上露出失望到极点的表情:“这就是她爱的人,冷酷,无情,自私,她死的,太不值得了。”

“慕容沙华。”萧祁夜声音更冷,一字一句叫了他的名字,眸中亦有肃杀的冷厉显现:“你记住,她是朕的女人,永远都是,不管你们谁,都没有资格觊觎她。”

桑棣立刻不满地大叫:“她根本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寡人,你这个暴君,害了她不说,还要禁锢她一辈子!”

“放肆!”萧祁夜蓦地怒吼:“她是宁贵人,是大燕皇帝萧祁夜的女人,这个身份,将伴随她永生永世!”

桑棣一噎,脸色青白交错,想反驳,却找不出有力的反驳之词,但心中却又不甘,只能恶狠狠盯着萧祁夜,一双阴厉的鹰眸,就像随时会吃人肉喝人血一样。

莫子卿是最平静的一个人,但表面的平静,不代表内心也同样平静。

他都不知道该恨谁?萧祁夜吗?他是恨他,可白染宁的死,也不全是他的错。

恨潘世昌吗?若不是他的私心,他的野心,白瑞不会来边关,白染宁更不会为救白瑞前来冒险。

恨慕容沙华吗?恨他做什么,因为他没有拉住白染宁,在最重要的时候松了手?他救白染宁,是善心,不救她,也无可厚非,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恨他怨他?

最该恨的,是自己,如果不是他当初放了手,任由她进宫陪王伴驾,那么现在,她应该与自己一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何至于魂归离恨天【92】。

如果……

还有如果吗?

直到此刻,他都不明白,当初她是那样的爱他,他为什么就能狠得下心,眼睁睁看着她入宫。她一腔爱意,终究是错付了……

错付了萧祁夜,也错付了自己。

“摆驾,回宫!”不再留恋,不再悲伤,萧祁夜是帝王,有些事情,别人可以做,他却不能。最后再朝悬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立刻就去天上陪她,不管是天上地下,地狱黄泉,他都不会惧怕,只是,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太多的牵绊,太多的顾忌,在决心以死殉情前,他会问自己,如果他死了,这天下,会是怎样一番天翻地覆,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这样将天下苍生弃之不顾。

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他做不到圣心决断,也做不到誓死追随,不管是对天下百姓还是对她,他都不是一个好帝王、好夫君。

虽然如此,前方的路,他还是要走下去。

宁儿,我说过,我对你的情意,此生不渝,永世不悔。

君无……戏言……

慕容沙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间,竟觉得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那种沉重艰难的步履,仿佛踏在人的心坎上。

同样的感觉,在婉妃薨逝的那天晚上,他也在他的身上看到过。

萧祁夜,你不是要做皇帝吗?你不是要将天下至高的权利握在手中吗?这就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它会让你这辈子,永远孤单无依【92】。

——

杀不死桑棣,又杀不成萧祁夜,慕容沙华只好把一腔怒火全部撒在潘世昌的身上,一场血腥大屠杀后,他带着一身杀气,又回到了白染宁掉下的悬崖,坐在悬崖边,将潘世昌血淋淋的脑袋,搁在脚边,然后取出一壶酒,给自己斟一杯,又给另一只空杯斟满:“白染宁,你也该满足了,你死都死了,还有本座来陪你。世态炎凉啊,你活着的时候,那帮男人为你争破了头,可你死后,却没有一个人来看你,也就只有本座还有些人情味。”他饮下手中的酒,再将另一杯酒洒在地上,然后踢踢脚边的头颅:“本座不但来看你,还带了礼物来。看,这就是潘世昌的脑袋,你总该高兴了吧,本座替你报了仇,你在九天之上,也可以瞑目了。”

“瞑……瞑你妈个头的目啊!”一个微弱却极有气势的声音从崖下传来,混在夜风中,有种幽幽的阴森之气。

慕容沙华不由得吓了一跳,惊慌地后退一步:“白染宁,你是不是变鬼回来索命的?”

“索你妈个头!”又是一声怒吼,“赶紧拉我上去。”

仔细辨别声音,确实是白染宁,而且,声源的方向似乎就在脚下,慕容沙华愣了一瞬,忙探头往崖下一看:“白染宁,你没死?”眼前看到的,是一身血污的白染宁,正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扒在岩壁上,双目圆瞪,夜晚看来,跟厉鬼也没什么两样。

来不及多想,她现在的样子虽然狼狈,兼之有些恐怖,但她身上还有人气,应该不是鬼,慕容沙华以脚勾住岩壁,身子探下,握住白染宁的手。

猛一用力,将白染宁从崖下拉了上来。

能在崖边挂这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一被拉上去,白染宁就整个瘫倒在慕容沙华的怀里:“累死我了,还以为这回真的死定了。”

慕容沙华已经找不出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震惊了,他是亲眼看到白染宁掉下悬崖的,而此时此刻,却正躺在自己的怀里:“你不是掉下去了吗?怎么还……”望着她惨白的脸,慕容沙华发现自己竟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完整【92】。

白染宁静静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这才道:“崖壁下面的石缝里长着一棵大树,我运气好,正好掉在那大树的枝杈上了,我看离上边也不远,我就试着往上爬,幸好,你来了……”说完这句话,她就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黑暗袭来的瞬间,她竟有种安心的感觉,这回,是真的平安了吧。

不知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这期间,她不断地发热,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有在现代的生活,也有在古代皇宫的生活,还梦见了一些平日里都不常见面的人,譬如说贤妃宫里的小宫女,贞嫔身边的小太监,或是御花园的洒扫仆役,还有宫门前站岗的侍卫,曾偶尔去过将军府拜访过白瑞的某些贪官……梦境乱七八糟,她似醒非醒,烧得最严重时,感觉有人褪了她的衣裳,以烈酒在她身上擦拭,还用细细的针在她身上乱扎,有时很疼,有时又很舒服。

就这样在迷糊中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终于在一天清晨醒了过来。

醒来后,就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那就是自己窝在被子下的身躯,竟然一丝不挂!

脑袋轰轰作响,她晕过去前,身上明明还穿着衣裳,可怎么醒来后,衣裳就没了?

任何人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都不可能淡定吧,她没有失声尖叫已经很不错了。

“吱呀——”紧闭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白染宁机械一般转头,瞪着那个端着药碗,一身黑色衣袍的冷酷男人。

“你醒了?”原本以为白染宁仍处于昏迷不醒中,没想到一进屋,竟看到她两眼睁得跟铜铃似的,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慕容沙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将药碗放下,就要来扶她【92】。

“啊啊啊啊啊——”

白染宁终于尖叫出声,一巴掌将慕容沙华挥赶到了一边。

“你干什么?”耳膜都要被她震破了。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白染宁一激动,差点坐起身,刚抬起身子,就跟触电了似的,又砰的躺回去,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你这个大色狼,你你你……你趁我昏迷时对我做了什么?”

呵,原来是为了这个。

慕容沙华坐在榻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做了什么?想知道?那本座就一一告诉你。”

白染宁吞了吞口水,忽然觉得很紧张。

“本座先是把你的衣服扒光,然后用烈酒在你光溜溜的身上擦拭,擦完后,又用银针扎你周身各个穴道,你烧得厉害时,本座还抱着你一起泡过冷水澡……”

“别别……别说了。”白染宁脸一红,将自己的头也塞进被子。

“你可知,本座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救回来的,没有本座,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是,她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但他救她时,把她浑身上下全都看光光了,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不管这么说,你就是大色狼。”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

慕容沙华笑得猥琐,身子一倾,隔着被子压在她身上:“是你里面什么都不穿,才叫本座看了个尽兴,你怎么能说本座是色狼呢?明明你才是小浪妇。”

“呸,我那是迫不得已【92】!”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白染宁狠狠磨牙:“你趁人之危,就是小人,就是色狼!”

“本座怎么成了趁人之危?如果你里面多穿些,以本座的柳下惠的人品,绝对不会对你做任何猥亵之事。”

得,还成她的错了。

“反正……反正你看都看了,一切已成事实,你再狡辩也没用。”

“是,本座是看了,你也把本座看尽了,咱们这也算是扯平了吧?”

“你……你怎么这么无赖。”无语了,慕容沙华的第二人格又开始显现了吧。

“女人,你的命真大。”忽地,他收起玩笑的神色,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白染宁长吁口气:“是啊,猫有九条命,我估计是属猫的。”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将头枕在她肩上,慕容沙华隔着被子,将她抱了个满怀。

白染宁心口砰砰跳,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啊,慕容沙华这一抱,完全不带半点**,很朴实的一个拥抱而已,她竟开始浑身发烫,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上没有哪处他没看过没摸过,心里就尴尬得要命。

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睡了多久?”

“七天。”慕容沙华淡淡道。

“七天!”不是吧,这么久!

“七天能醒来,已经算你命大。”松开她,手指从她红红的脸颊边划过。

白染宁刻意让自己忽略他手指划过时的怪异感,再问:“那皇上呢?还有桑棣?战事结束了吗?有没有人员伤亡?”

“你一下问这么多,本座怎么回答?”慕容沙华脸上虽是带着笑,可眼中的某些反常情绪,却被白染宁准确地捕捉到【92】。

“那就先说,皇上现在在哪?”

“皇上……”低低一声笑,慕容沙华转过头,去看窗外停留在枝头上的一只小鸟:“你以为,他会为你停留吗?”

“什么意思?”

“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七天时间,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却弥足珍贵。”话落,枝头上的鸟儿忽然展翅而飞,“他已经回京了。”

“回京?”白染宁怎么都不信,他竟然会放心把自己交给慕容沙华:“你们和好了?”

慕容沙华嗤笑出声:“你掉下悬崖,连我都以为你死了,其他人会心存侥幸吗?”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以为我死了?”怎么会这样。

慕容沙华摇头轻叹:“你一向聪明,怎么一遇到跟萧祁夜有关的事,就变得迷糊起来。”

“那……那你为何不告诉他我还活着?”

“我本座为什么要告诉他?告诉他,让他来带你走,继续禁锢你吗?”慕容沙华口气不善,看来,他和萧祁夜之间的恩怨,依然没有化解。

白染宁无力道:“你怎么老是喜欢替我做决定,他没有禁锢我,我想走就走,想去哪就去哪,他也管不着。”

慕容沙华扬了扬眉,忽地一笑,再次倾身靠近她,眼中闪着恶作剧般的光芒:“你想不想知道,他在以为你死时说了什么?”

白染宁朝床榻内侧挪了挪,讪笑:“说了什么?该不会说我生是他的人,死了也只能做他的鬼吧?”

慕容沙华脸上的笑一僵,真的像看鬼一样看着她:“本座有时候都不禁要怀疑,或许你与他天生就是一对【92】。”

不是吧?她还真猜对了。

“罢了,本座也不再逗你了,这七天来发生的事,本座都告诉你。你掉下山崖后,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那个什么桑棣,认为你的死,与他也有一定关系,懊恼的不得了,萧祁夜回京后,他快马加鞭,派使者向萧祁夜送上一份合约书,向全天下宣布,从今往后,北秦与大燕世代友好,不但是他,连他的后代子孙,也永远不得侵犯大燕土地,两国就这样结成了友好同盟。”

“啊?”这么玄。

“很奇怪,不是吗?你的死,竟为大燕的百姓做了好事,所以,萧祁夜封你为护国夫人,在皇陵为你建了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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