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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_巫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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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程恪飞快地给他回了一条。
  江予夺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拍的沙发,能看到沙发上有一块湿了。
  …。。。又尿了?
  …拉的屎
  …。。。。
  …我教育它了,但是它不服
  …怎么教育的?
  江予夺又发了一段小视频过来。
  画面里喵被他仰面朝天按在那片水渍旁边,他手里拿着根筷子比着喵:“现在我要对你用刑了啊,你现在给我跪下还来得及。”
  但喵完全不受威胁,抱着他的手在筷子上愉快地啃着。
  程恪笑了半天。
  …你这视频好意思让你护法和兄弟们看到吗
  …我平时就这么教训他们的
  程恪又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之后又叹了口气。
  江予夺在不受某些因素干扰的时候,是一个很可爱的人,虽然跟漂亮不沾边儿,但叫一声“小可爱”也还是合适的。
  只是更多的时间里……
  对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之后,程恪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点开了,搜索了一下“有对方身份证号码能查到通话记录吗”。
  不能,似乎还得有服务密码。
  程恪拧着眉。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有些过头了,江予夺极力想自己看起来已经“好了”,在提及过去和心理医生时,都表现得很镇定平静。
  再在这个问题上,江予夺不会再给他有进一步探究的机会,而他也不想再表现出不信任……
  但查通话记录找到心理医生罗姐这样的事,他实在也很犹豫。
  他没有任何立场,去做这件事。
  想了很长时间之后,他还是给许丁发了条消息。
  …知道手机号和身份证号,能查到通话记录吗?
  他的确是个废物,一向对“朋友”这种关系都懒得经营的废物,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许丁。
  但就算还有别的人,他可能想到的依旧只有许丁。
  毕竟许丁认识江予夺,也可能已经猜到了他跟江予夺的关系,或者说……误会了他和江予夺的关系。
  许丁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可以找人帮忙查
  …好的
  他简单地回了一句。
  许丁的加复让他松了口气,这句话给他留了足够的余地,没有问是谁要查,也没有问是要查谁。
  发了一会儿愣,他又点开了江予夺发过来的那条小视频,循环看了能有十几遍。
  “现在我要对你用刑了啊,你现在给我跪下还来得及。”
  “现在我要对你用刑了啊,你现在给我跪下还来得及。”
  ……
  他边听边乐,给江予夺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给我发张照片看看
  …干嘛?
  江予夺回了消息,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发了张照片过来。
  程恪一看,顿时又笑了半天,江予夺给他发的是之前拍的那张大写O的大字造型图。
  “傻逼,”程恪发了条语音过去,“谁要这张了,我是让你现在给我拍一张。”
  江予夺挺配合地自拍了一张发过来。
  大概是因为想跟喵一合影,但是喵不太配合,所以整个画面都糊得厉害。
  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江予夺这会儿心情不错,咧着嘴笑得挺开心。
  …你是不是害怕啊
  …我的人在你附近呢,有什么不对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江予夺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不是,就是想你了
  程恪这条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就后悔了,赶紧点了撤回,然后盯着屏幕。
  过了几秒钟,江予夺的消息回了过来。
  …我看到了,傻逼


第64章 
  程恪那条消息发过来又迅速撤回的时候; 江予夺手机都还没黑屏。
  如果不是程恪瞬间撤回; 他估计还没那么快能反应过来。
  就是想你了。
  江予夺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觉得它有什么值得撤回的价值; 他也会想程恪; 过年的时候他一直看着程恪的朋友圈; 等着他发过来的消息,想要去店里帮着程恪干点儿什么。
  因为他想跟程恪在一块儿呆着。
  没在一块儿呆着的时候; 就也会想他。
  他给程恪回完消息之后才有些发愣; 这句话的意义大概并不像他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想你了。
  陈庆也跟他说过差不多的话,经常说。
  三哥一块儿吃个饭吧; 我想你了。
  三哥出来转转吧; 好几天没见了挺想你的。
  无论是哪种格式; 给他的感觉都跟程恪说的这一句不一样。
  跟他想要跟程恪呆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也不一样。
  手机响了一声,程恪的消息回了过来
  …晚安,傻逼
  江予夺看着这四个字笑了,都能想像得出来程恪现在的表情。
  …晚安
  他给程恪回了消息; 正想再发一张喵的照片时; 手机突然响了,有电话进来; 他扫了一眼,是大斌。
  “怎么?”他接起了电话。
  “三哥; 看到一个; ”大斌说,“不过只是在你家附近转了一圈就走了; 别的没干,我就没让人动手,怕惊了。”
  “嗯,”江予夺应着,“走哪儿去了?”
  “打车走的,”大斌说,“我骑摩托跟了一段,往北走的大街,那边摩托过不去,我就没跟了。”
  “没事儿,真有什么会再来的,”江予夺说,“那边呢?”
  “恪哥那边儿没有人,”大斌说,“我拍了张那人的照片,给你发过去吧,你看看能不能认出来?就是拍得……有点儿糊,天儿太黑了。”
  “行,”江予夺点了根烟,“你们回去吧,明天有时间再出来。”
  挂了电话之后,大斌发了张照片过来。
  看到照片的时候江予夺就想让他去跟陈庆学学,比陈庆拍的照片还要糊,陈庆还经常能拍出挺有感觉的,大斌这直接就糊成了一坨,一般人也就能看出上头有个人。
  不过他能看出来,他对黑暗里的人影非常敏感。
  这种时候看人不靠细节,只看个轮廓,身体的走势。
  这个人是今天看到的那两个人之一,衣服上带白杠的那个,换了衣服,但整个人的感觉都没变,因为今天看到他两次,江予夺印象很深刻。
  他给大斌回了个消息,让他注意这个人。
  然后放下手机走到了窗户边。
  虽然程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仇家”,这个人应该不会是冲他来的,但江予夺差不多能确定,这就是冲着程恪来的。
  如果是冲自己来的,不会是这样。
  想找老三的麻烦,并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又是跟踪,又是四周转悠的,一般都是像张大齐那样,碰了面儿就开打,或者像八撇那样,直接送货上门。
  今天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他们这片街面儿上的风格。
  只是他还没法确定,冲程恪来的话,是图什么,这位少爷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那块表,已经被他扒了。
  不过无论原因是什么,又是冲谁来的,他都无所谓,在这里,这个世界里,从他当初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到现在,没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他清楚这里的风格,了解所有这些人的作派,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害怕的……
  他猛地把窗帘拉上了,转过身。
  忽略。
  忽略掉。
  忽略掉那个人。
  那个在他视线里迅速躲进黑暗的人。
  他握紧拳,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
  忽略。
  他可以忽略那个人。
  可以当没有看到。
  但却无法忽略从内心深处慢慢弥漫出来的恐惧。
  恐惧是无法忽略的,它不受意志控制,来去自如。
  “害怕吗?你躲不掉的,去面对他,去打败他!没得选择,害怕的打败就行了!”
  江予夺冲出房门的时候,听到喵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就像是他跟这个世界此时此刻,最后的交集。
  “三哥!”陈庆的声音从客厅传到了卧室,“三哥我进来了啊?”
  “嗯。”江予夺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我买早点了,”陈庆出现在卧室门口,“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
  “睡着了没听见,”江予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现在几点?”
  “八点多,”陈庆说,“今天我休班,是不是要去出租房那边?”
  “是。”江予夺低下头,闭上眼睛让自己缓了缓,好几秒之后腿才开始有了知觉,一阵阵发麻,他皱着眉轻轻抽了口气。
  腰和后背也酸得厉害,像是有把钩子钩住了肌肉,上下拉扯着。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手机就在脚边,他拿过来想看看的时候,发现屏幕右上角裂成了一张蜘蛛网。
  不过还能用,他点亮屏幕,看了看昨天跟程恪说晚安的时间。
  不到十个小时吧,还行。
  他用手在腿上搓了搓,麻劲过去之后他站了起来,靠着墙轻轻叹了口气。
  幸好昨天没有在座程恪家过夜。
  但他还是很沮丧。
  他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不能忽略?
  为什么就是做不到?
  为什么想让自己像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就那么难?
  为什么?
  他们除了想要让他永无宁日,还想得到什么?
  江予夺扑到床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有更强的控制力,更强的意志力……还是高估了自己。
  “你昨天睡没睡啊?”陈庆把喵喂了之后又走到了卧室门口,“怎么又趴下了?”
  “坐着睡的,腰酸背痛的。”江予夺把脸往被子上埋了埋,蹭掉了眼角的湿润,然后起身下了床。
  洗漱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手背上火辣辣的,低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又握了握拳,关节上的伤口只是擦伤,但绷紧之后疼痛变得更加清晰。
  他抬起手,两只手都握着拳慢慢顶在了墙上,一点点用力,直到所有的伤口都跟墙壁贴合上。
  也许是两拳,也许不止。
  除去表皮擦伤的疼痛,还有隐隐的钝痛,不过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回到客厅,他拿出药箱,随便往手背上贴了几片创可贴。
  “昨天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陈庆边吃边看着他贴创可贴。
  “有几天是不碰事儿的,”江予夺说,“二秃的腿怎么样了?”
  “在家养着,”陈庆说,“我去看了,不太严重,不过张大齐那逼肯定不是就这么就能完的。”
  “他想要我过去给他低个头。”江予夺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大口。
  “说句软话什么的,”陈庆皱皱眉,“要去吗?”
  “不去,”江予夺说,“他没动手,都是他的人,我去了没有话头。”
  “那怎么办?”陈庆问。
  “这么多年,也不是只碰过一个张大齐,”江予夺说,“没有什么怎么办的,我不急。”
  “也是,”陈庆点点头,“张大齐也算混得差不多了,过几年可能该退休养老了吧,那帮老东西不都这样么,蹦到最后也就这样了。”
  江予夺喝了口豆浆,没说话。
  “咱们多年轻,”陈庆一挥手,“让他先滚吧。”
  江予夺埋头吃着,没再开口接陈庆的话。
  他接不了。
  他突然很害怕。
  这是一种全新的害怕。
  陈庆说出“咱们多年轻”的时候他才第一次体会到的害怕。
  他才21岁,还有好几个月才22岁,他还有很多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在这里,就在这样的生活里。
  无聊而平静,波澜不惊,满是无望。
  他跟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虽然他曾经想让自己相信,他就是这些人里的一员。
  但陈庆和那些小兄弟们,他们有父母,有家,有融入这里的一切,他们有来处,有归处,哪怕无望,也是存在。
  而他,在这里一年又一年,被淹没在这片繁华之下,没有人看得见他,他是那个十年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孩儿,他是老三,他是那个传说中没有痛觉神经的三哥。
  最后没有人还会记得他,因为从来就没有人看到过他。
  他只是自己故事里的一个路人辛。
  昨天跟程恪一块儿在店里忙活的时候,他第一次想要做些什么。
  罗姐说起这些的时候,什么头绪都没有的他只觉得烦躁和恼火,而昨天他却突然想要做些什么。
  实实在在的,在某个地方站着。
  只是……
  可能也只是“想要”而已。
  他想挣扎一下,但却不知道从哪根手指开始。
  又应该怎么开始。
  陈庆今天开的是辆甲壳虫,敞着篷停在门口。
  江予夺上车之后转过脸看着陈庆,陈庆一边打着了车一边也看着他:“怎么了?”
  “现在几月?”江予夺看着他,“几度?”
  “你是说这个篷吗?”陈庆问。
  “我不是说这个篷,”江予夺说,“我是他妈让你关上这个篷!”
  “不是,三哥,”陈庆有些不好意思地靠近他,“今天店里没有合适的车,就这一辆,这辆车吧它……它是来修车的,它的篷……关不上了。”
  江予夺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你开着它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还挺感谢老天爷今天没下雪的?”
  “好几天都没下雪了,我估计不会下了吧。”陈庆开着车拐到了大街上。
  “老北风是不是也不刮了啊!”江予夺冲着他吼了一嗓子。
  “你裹好点儿。”陈庆缩了缩脖子。
  江予夺叹了口气,把陈庆外套拉链拉到了头,然后把自己外套的帽子扣到头上,尽量往下扯,把脸遮上了,低头靠着椅背。
  “三哥,挡脸没用的,”陈庆说,“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旁边这人是你。”
  “滚,”江予夺躲在帽子里,闷着声音,“万一人以为是程恪呢,这衣服是他的。”
  “……操,”陈庆愣了愣之后一通狂笑,“哎!我就说你今天这件衣服明明没看你穿过但又有点儿眼熟呢,是他妈积家的啊?”
  “嗯,他拿这件换了我那件厚的。”江予夺说。
  “他还真是少爷作派,他这件够买二十件你那件那样的了,”陈庆说,“缺心眼儿。”
  “关键不是买不着么。”江予夺笑了笑,有时候想想程恪,真是个活得自我而迷瞪的人。
  “你问问他要不要我的,”陈庆说,“我有件更厚的,没穿过两回呢,让他拿他那件厚昵的短风衣来换吧,我看那件他穿着挺好看的。”
  江予夺手指顶起帽檐瞅了瞅他:“你要点儿脸吧,给你肩膀上捆块木板你看看你能不能把人那件衣服撑起来行吗?”
  “我增肥了,过年胖了好几斤呢。”陈庆不服。
  “闭嘴开你的车!”江予夺把帽子拉好。
  出租房外面的地上全是红色的炮仗碎纸,新的旧的,还有各种被雪水泡湿又被来回的人和车压成了黑泥饼的烟花筒子。
  江予夺看了看四周,明明满眼过年的红色喜气,却总让人觉得颓败和落寞。
  “先去3号楼。”他往前走。
  “嗯,”陈庆跟着他,“还是一家一家通知让他们收拾吗?”
  “不然呢。”江予夺说。
  “应该弄个楼长,就跟人家小区的业主委员会那样,”陈庆说,“这样就方便了。”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都不想说话了。
  “我就随便说说。”陈庆说。
  “以后别老这么随便。”江予夺说。
  陈庆笑了半天。
  通知这些租户各自打扫好楼道,再把楼下的卫生小片区打扫干净,这事儿挺烦人的,得解释。
  “为什么还要扫楼下啊?我家又没放炮,”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很不高兴,“再说了,那是街上了啊,清洁工应该打扫啊。”
  “这儿清洁工不管,你们不想打扫,我就请人来扫,”江予夺说,“请人的钱就加到这月房租里。”
  “凭什么加房租啊!”女人提高了声音。
  “凭这儿的房租是这片最低的,”江予夺冷着声音,“别家也一样自己扫,房租还比你们高,自己决定吧,不想扫的一会儿跟我说一声。”
  “一家就他妈打扫巴掌那么大点儿地方,”陈庆跟着也提高声音,“我一屁股坐下去都比那点儿地方大了,平时都没让你们扫,一年就这一回还不乐意呢?不乐意就搬到隔壁去,一月多交50,一样得打扫。”
  江予夺上了三楼,陈庆一层层往上,他敲开了三楼的一扇门。
  “张叔,”江予夺跟开门的人打了个招呼,“找你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张叔问。
  “上回我过来,看你这儿有不少木条木块儿的是吧?”江予夺进了屋。
  “有不少,”张叔指了指厕所旁边的一堆杂物,“都在那儿呢,怎么?你要啊?”
  “我记得有一种木条,花色挺漂亮的,”江予夺走了过去,憋着气在这堆东西里翻着,从一个破塑料箱里抽出了一根一指来宽的木条,“就这个。”
  “这个是鸡翅木,都是碎料,你要这个干嘛?”张叔问。
  “做东西,”江予夺看了看,“就这种挺合适的,你有多少?”
  “都在那箱子里了,你找找吧,”张叔说,“做什么啊?”
  “做个灯,”江予夺把箱子拖了出来,在里头一堆破木头里翻了翻,长长短短的找到了七八根,“这些,我买了,多少钱?”
  “你拿去吧,”张叔说,“这是我拿回来做筷子的,你给我留两根就行。”
  “嗯。”江予夺抽出两根短的放了回去,“你那工具借我用用吧,就锤子小锯子什么的,还有砂纸……桐油有用剩下的吗,也给我点儿。”
  “你做个什么灯啊?”张叔一脸莫名其妙。
  “跟你说不清,做好了拍个照片给你看,说不定能启发一下你的灵感,”江予夺说,“以后去给人做家具的时候提高一下档次。”
  “你得了吧。”张叔笑了起来。
  江予夺本来想就用程恪那儿做桌椅剩的防腐木做这个灯,但程恪太烦人,什么惊喜惊喜的,为了好歹让这事儿还有点儿惊喜,他决定换一种木头来做。
  算是惊喜吧,材料不一样了呢。
  他给张叔放了两包烟,拎着一堆东西出来了,一想到这些东西必须在明天之内变成一个灯,他就有些兴奋。
  虽然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但他感觉自己已经做出来了。
  把几个楼的事儿都安排好之后,江予夺跟陈庆一块儿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准备去程恪店里继续做那个工地风的水泥桌子。
  “我送你过去吧,”陈庆说,“省得打车了。”
  “就这个车啊?”江予夺看着他,“我都怕你一会儿开回店里要感冒。”
  “开我自己的车啊!我又不是没车。”陈庆说。
  江予夺叹了口气:“你把车借我吧,我开过去,下午我还能把程恪带回来,要不还得打车。”
  “也行。”陈庆点点头。
  江予夺开着陈庆的小车还没到路口,程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现在过去。”他接了电话。
  “你吃午饭了吗?”程恪问。
  “吃了,”江予夺看了一眼时间,“这都一点多了,我跟陈庆一块儿吃的,怎么?”
  “你一会儿给我带点儿吃的吧,我吃早饭。”程恪说。
  “……你一上午什么也没吃?”江予夺愣了愣。
  “不想吃,”程恪说,“这会儿饿了,手机看了一下外卖,没有想吃的。”
  “那你想吃什么?”江予夺问,前面红灯,他踩了一脚刹车,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不知道,你随便带吧,随缘了。”程恪说。
  “好。”江予夺应了一声,后面跟着的是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小车,但副驾上坐着玩手机的人却很不普通。
  江予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在假装玩手机。
  这是昨天跟着他和程恪的另一个人。
  挂了程恪的电话之后,他给陈庆打了个电话:“你和大斌带几个人去程恪那个店,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


第65章 
  陈庆这车哪哪都挺好的; 插队灵活; 停车方便,车上还装了个显示屏; 插上U盘能窝这里头看个电影什么的; 但就是车速不行。
  给程恪买了一套煎饼果子和一杯豆浆之后; 一路也没堵,但等他到了程恪店里的时候; 陈庆大斌他们已经到了。
  不过他没看到人; 进门的时候程恪正坐在吧台旁边,看到他进来就问了一句:“陈庆和大斌怎么过来了?”
  “我叫他们过来的; ”江予夺把吃的放到桌上; “你先吃吧; 按早点的规格买的。”
  “我靠,这么大。”程恪拿起煎饼果子发出了惊叹。
  “料足,味道也好,他家能卖到中午不是没原因的。”江予夺坐到椅子上; 从玻璃门往外看了看; 这会儿店里没有开灯,看外面很清楚; 但外面往里看就基本看不到什么了。
  “你叫他们过来干嘛?”程恪咬了一口煎饼果子。
  “我过来的时候有人跟着我,”江予夺说; 煎饼果子很香; 他虽然吃饱了,闻着还是有点儿馋; 于是从程恪手里扯了一小块煎饼吃了,“是建材市场跟着我们的那个,一个衣服上有白道的,一个就是他。”
  “你确定吗?”程恪看着他。
  “确定,”江予夺说,“我记得他俩的样子,我转过来的时候他的车往前开了,陈庆他们会去跟着。”
  “然后呢?”程恪看上去有点儿紧张,“不会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吧?”
  江予夺绷着脸:“动静大不大不由我控制,要看那人想干什么了。”
  程恪没有说话,表情有些捉摸不定,最后停留在一脸担心上,他皱眉着:“如果真弄出什么事儿了,你要跟我说。”
  “干嘛?”江予夺问。
  “我就说我让他们干的,成天跟着我,”程恪说,“我再找人去处理。”
  “找谁?许丁吗?”江予夺又问。
  “不一定,谁能行找谁。”程恪啧了一声。
  “你不是已经被你那些朋友划出圈儿了吗?”江予夺说。
  “你他妈真是不会说话啊三哥,”程恪叹了口气,“划不划出圈儿都可以找人,肯开口就行。”
  江予夺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说动静大不大不由他控制那句话,只是想逗逗程恪,程恪对他们这些混混不太了解,这种事儿他们一般不会在超出了自己势力范围的地方干,今天他叫陈庆大斌过来只是以防万一,只要对方没有动作,他们也就是跟着,什么也不会干。
  但程恪的话让他突然眼圈儿有些发痒。
  程恪没有拦着他,没有让他把陈庆和大斌叫走,只是告诉他如果出事儿了他去想办法。
  但程恪找人得“肯开口”,除了许丁,江予夺知道他基本没有朋友,有时候他会接到几个除许丁之外的人的电话,但态度基本都是冷淡敷衍,如果“肯开口”,他也不至于这样了。
  江予夺从他手里又扯了一块煎饼吃了:“你别担心,我就是让他们跟着,看看到底要干嘛,如果他们想在这儿就干点儿什么,陈庆他们才会防卫一下。”
  “嗯。”程恪点了点头,像是松了口气,然后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煎饼果子递了过来,“别揪了,咬一口吧。”
  江予夺也没客气,抓着他的手往自己面前一拽,低头咬了一大口。
  过瘾!好吃!
  “你这么饿,就买俩不行吗?我又不是不给钱。”程恪看着手里的煎饼果子。
  江予夺也看了一眼,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咬的时候没觉得能咬掉这么多:“你要不够吃的话……我去对面超市给你买个面包吧。”
  “够了,”程恪说,“我就是感叹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又犹豫了两秒,把豆浆拿到了自己面前。
  “干嘛?”江予夺问。
  “怕你把这个也给我喝没了。”程恪说。
  江予夺笑了起来:“三岁半。”
  “抢食儿的还说我呢?”程恪低头吃着。
  “抠死了。”江予夺笑着说。
  手机在兜里响了,程恪很快抬起头,盯着他的手。
  江予夺把手机拿了出来:“是大斌。”
  “没事儿吧?”程恪问。
  “没事儿,有事儿的话肯定是陈庆给我打电话,大斌得跟人动手,”江予夺接了电话,“怎么?”
  “绕了一圈儿,那车回到店那里了,就停在超市门口停车位那些,”大斌说,“你在店里二楼能看到那个车。”
  “好,”江予夺说,“没发现你们吧?”
  “没发现,”大斌说,“庆哥开的车,离得特别远,差点儿跟丢四回。”
  “……那行,”江予夺说,“你们再盯一会儿吧。”
  “放心吧三哥。”大斌说。
  江予夺挂了电话,拿过程恪面前的豆浆一仰头都喝了,然后站了起来:“我去二楼看看,现在车就停在对面了,我本来以为那个开车的不是一起的呢。”
  “在对面?”程恪抓着没吃完的煎饼果子和已经空了的豆浆杯子也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操,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江予夺上了楼,“你别过来。”
  程恪停下了。
  江予夺顺手拿了张椅子,扛着从窗户面前走了过去,往外看了一眼。
  “在吗?”程恪站在楼梯转角那儿问。
  “嗯,”江予夺放下椅子,又拿了张小茶几从窗户前经过,“在,不用管,先看看吧。”
  “这到底是在跟我,还是跟你?”程恪问。
  “跟我们。”江予夺看着他。
  “什么意思?”程恪愣了愣。
  “我上午去出租房那边了,没有人跟着我,”江予夺说,“你上午到这边来,也没有人跟着你,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人跟着,起码是我有可能去找你的时候。”
  程恪看着他,过了很长时间才轻轻说了一句:“……程怿?”
  “你觉得是他吗?”江予夺问。
  程恪并不确定是程怿,而且也不愿意相信是程怿,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实在不能不怀疑。
  江予夺是个老大,但平时也就是收个租,给小弟出头打个架,就算有仇家,也真犯不上这么天天跟着。
  从发现有人跟踪到现在是两天,但之前有没有并不清楚,就算是只跟了两天,但什么动静也没有,要打要寻仇的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这样,倒更像是监视。
  何况他刚租下房子的时候,程怿就曾经在不知道地址的情况下出现在他面前了。
  如果是监视,就有点儿像程怿的风格了,程怿一直来的习惯就是想要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中。
  只是如果真做到了这个程度,对于程恪来说,就不只是一句为什么了。
  而是愤怒。
  程恪坐到椅子上,吃完了那半个煎饼果子,他的食欲和味觉居然都没有被影响,煎饼果子还是很好吃,就是有点儿凉了。
  吃完煎饼果子,他喝了一口豆浆,不过一直把脑袋都快仰成九十度了,这口豆浆也没喝到嘴里。
  他这才发现豆浆已经没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喝光的?”他晃了晃空杯子。
  “我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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