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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_巫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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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江予夺皱了皱眉,放下手机,又抬手往自己嘴上摸了摸,“我……没事儿。”
  程恪没说话,看着他。
  “就……”江予夺也看着他,“我没生气。”
  程恪猛地松了口气,但这个回答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这是第三次了吧,”江予夺说,“我感觉我他妈……都快习惯了。”
  没等程恪说话,他起身过去给陈庆开了门。
  程恪在一片尴尬和震惊中还是留意到了,他没有看先看猫眼。
  “怎么了?”陈庆一进门就看着江予夺一脑袋的水喊了一嗓子,接着一转头看到同样一脑袋水的程恪时,又喊了一嗓子,“我操?楼上漏水了吗?”
  “漏水漏成这样得他妈是楼板塌了。”江予夺叹了口气。
  “水管炸了?”陈庆震惊地继续猜测,“我操!不会是下水道炸了吧!”
  “我拿着水壶摔了一跤。”程恪找了个并不算太合理的理由,但对于陈庆来说,这个理由足够了。
  “你……”陈庆瞪着他,“我服了你了!赶紧的!是不是手腕断了!走吧去医院!”
  “是骨折了。”程恪站了起来,看了江予夺一眼,发现江予夺把他的外套递过来的时候,也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三哥你也去吗?”陈庆问。
  “我在外头等你们。”江予夺说。
  “你俩先擦一下脑袋吧?”陈庆说,“这么出去直接冻个帽子。”
  江予夺没说话,转身进浴室拿了两条毛巾出来,一条随手搭到了自己脑袋上,然后拿着另一条走到了程恪身边。
  程恪看出来他是想帮自己擦,正想说不用的时候,毛巾已经被陈庆一把拿了过去:“我帮积家擦,你擦你自己的。”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低头擦着自己头上的水。
  “坐下,”陈庆指着椅子,“快点儿,骨折了呢。”
  程恪坐下了。
  陈庆拿着毛巾在他头上一阵疯狂的连搓带揉:“不是我说,你是怎么能打架那么厉害的,平地都能摔了的人,你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摔呢?”
  “我打架的时候没拿水壶。”程恪叹气。
  “哦。”陈庆应了一声。
  程恪听到了江予夺的笑声,他抬眼看了看,确定江予夺的确是笑了。


第52章 
  程恪外套只套了一只袖子就出门了; 感觉像个残疾人; 而且一出门就觉得冷得不行。
  “忍着点儿吧,上车就好了; ”江予夺说; “一会儿到了医院还得脱。”
  “真他妈疼啊。”程恪咬着牙; 一但注意回到手腕上,就会觉得疼得不行;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其实单要就是骨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这个骨折的原因。
  他现在不能回忆这个原因,他拽着江予夺往下出溜最后把人一块儿拽得摔倒在地还给他垫了底的这个场景; 实在不堪入目。
  哪怕江予夺现在看上去很平静; 没有嫌弃也没有生气; 他也觉得自己身上每一颗细胞里里外外都透着丢人现眼。
  陈庆上了车,程恪想要上后座的时候,江予夺在他后头说了一句:“我俩在后座。”
  程恪非常想说你去副驾坐着吧,但从拉开车门这个动作开始; 他才算明白了一只常用手在日常生活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
  就连上车这种简单的事; 右手不能动之后,他都仿佛小脑受损; 下意识想用右手去撑车座,伸手到一半的时候猛地回过神; 不能用!
  在他脸冲下趴到后座上之前; 江予夺从后头一把抓住了他后领子,然后一拽。
  趴是没趴下去; 但这突如其来的猛地一勒,程恪觉得自己差点儿要岔气:“……你劲儿也太大了。”
  江予夺没说话,关上了车门,往车那边绕过去。
  “难受吧,”陈庆回过头冲他乐着,“我以前手腕也骨折过,我靠,我他妈拉屎都擦不了屁股……”
  程恪只觉得一阵无语:“你他妈是仅有的一只手骨折了吗?”
  “啊?”陈庆看着他,估计是没听懂。
  “你一只手骨折了,另一只手还能用啊。”程恪咬牙解释着,江予夺坐进来的时候他都没顾得上往边儿上挪挪。
  “我是两只手都骨折了,”陈庆双手做了个俯卧撑的动作,“我这么着,从墙上摔下去。”
  “那你是怎么……”程恪突然有了惊悚的想象,“不会是江予……”
  “你放什么屁。”江予夺在旁边说了一句。
  “我妈去买了个智能马桶盖,你应该知道吧,那种能往屁股上滋水的马桶盖,”陈庆说,“先冲,冲完了把屁股再烤干……你应该有吧?那你可以……”
  “我!”程恪打断了他的话,“只骨折了一只手,基本不会影响生活。”
  “是么?”陈庆发动了车子,车往前开出去,他又侧过脸补了一句,“你刚没右手上个车都差点儿啃椅座上了,那可是真皮的,啃坏了你得赔。”
  “闭嘴开车。”江予夺说。
  陈庆倒是很听话,江予夺让他闭嘴,他立马就盯着路不再出声了。
  “带钱了吗?”江予夺问了一句。
  “嗯?”程恪愣了愣,然后又点了点头,“带了卡。”
  “肿得厉害啊。”江予夺看了他手腕一眼。
  “……很疼。”程恪也看了自己手腕一眼,瞬间就又开始感觉到了疼痛,刚才跟陈庆说话的时候倒是感觉不大。
  “没事儿,”江予夺小声说,“一个月差不多了。”
  程恪一想到自己未来一个月,右手都不能动,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泄气,再顺便又想到了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就更泄气了,一泄到底,话都不想说了。
  医院这条路江予夺不经常来,偶尔陈庆要是受了伤,他倒是会一块儿过来,毕竟这是陈庆不是别人,但也都会多叫俩小兄弟陪着进去,他是不会进去的。
  车开到医院停车场门口,陈庆停了车:“咱俩进去,三哥去停车。”
  “嗯,”江予夺下了车,走到驾驶室旁边交待陈庆,“挂号做检查什么的你都跟着……”
  他看了一眼正抱着自己手腕费劲下车的程恪:“我怀疑他可能不知道怎么看病。”
  “肯定不会,说不定是叫医生上家里去,”陈庆小声说,“你放心吧,我帮他弄,你车上先睡会儿吧。”
  “嗯。”江予夺坐进车里,看了一眼程恪,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在停车场里转了两圈,江予夺在进门不远的一个拐角那儿看到有个男的准备把车开走,于是他停了下来,等着那个位置。
  但那个男的上车之后把安全带都系好了却没有开车,东摸摸西抠抠的,最后还点了根烟。
  江予夺轻轻按了一下喇叭,那人也不为所动,非常镇定地抽着烟,还放下车窗往外喷了一口。
  平时江予夺都跟他那帮小兄弟说不要随便惹事儿,特别是摆不平的时候,但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其实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他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琢磨着哪天应该问问特别有教养的程恪少爷,这种事儿他们少爷一般会怎么弄。
  “哥们儿,”江予夺走到车窗旁边,看着里边儿的人,“是等人还是要走?”
  “走。”那人看了他一眼。
  “行。”江予夺点点头,退到旁边的树底下站着。
  那人慢吞吞地抽完烟之后,继续坐在那儿。
  江予夺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就是故意的之后,走了过去。
  那人转过头,脸上不耐烦的挑衅表情还没有做全,江予夺已经一把拉开了车门,抓着他的衣领把他上半身从车里拽了出来。
  “我再问一次,你要是走,我就等,你要是不走,你就说。”江予夺沉着声音。
  “我他妈走不走关你屁事!”那人挣扎着想伸手往副驾上够。
  江予夺扫了一眼,副驾上放着一截金属水管。
  “去拿。”江予夺把他猛地推回车里,松了手。
  那人倒是听话,解了安全带,立马扑过去拿了水管,转身的时候江予夺就看出来这水管是奔着他脸戳过来的。
  他伸手抄住了水管这头,把水管从那人手里抽出来的时候几乎都没怎么用劲,那人手都还保持着握水管往外捅的姿势,江予夺已经往下把水管一下插在了他裤裆那儿。
  这种人江予夺见得太多,虚张声势时间长能把自己都给骗了,他看着这人:“走不走?”
  “走就走!我说不走了吗?”这人没敢动,看着他,“你这样干什么!打劫啊!”
  江予夺把水管往车外面一扔,退了一步,关上了车门。
  车很快就发动了,接着就开出车位拐出了停车场。
  江予夺把车停到这个位置上,然后点了根烟,看着停车场里一辆辆排列得一点儿也不整齐的车。
  无论什么时候,医院的停车场永远都是满的。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走进医院,把消毒水的味道都淹没了,每一张脸上都写着不愉快。
  江予夺皱了皱眉。
  是啊,医院怎么会愉快。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医院。
  在他能记得却不愿意去记得的那些记忆里,医院是他真的不记得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对面医院的住院部大楼出神。
  陈庆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说程恪的骨折不算太严重。
  但就算不太严重,也折腾了很长时间,看到他和陈庆从停车场大门进来的时候,江予夺已经打了三次盹儿,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
  他坐直了,闪了一下灯。
  陈庆指了指这边,程恪捧着已经被捆好的胳膊跟他往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样?”江予夺下了车。
  “船骨骨折,说固定六周,”陈庆说,“然后还开了点儿药,到时再拍个片子看看愈合得怎么,没问题了就拆了,但是之后还得有康复练习什么的……”
  “船骨?”江予夺问,“船骨在哪儿啊?”
  “舟骨,”程恪叹了口气,“没什么大问题,走吧,我累死了。”
  “船和舟不是差不多么,”陈庆上了车,“你还喊累啊,我来回跑着帮你挂号交费拿药我还没说累呢。”
  “谢谢啊。”程恪说。
  “哎别谢了,你这几个小时谢了有八十多回了吧。”陈庆说。
  程恪捧着自己的胳膊上了车。
  江予夺上车之后很有兴趣地看着他手上的石膏,又指了指:“骨折就是这一块儿吧?”
  “嗯。”程恪点点头。
  “那为什么大拇指也一块儿套上了啊?”江予夺问。
  “说是要固定舟骨,大概是连一块儿的吧。”程恪说。
  “哦。”江予夺又伸手在石膏上弹了弹,“这个跟上回陈庆那个差不多,他上回是什么骨远端骨折,俩手都得举着,这你个算不错了。”
  “是。”程恪笑笑。
  “这个点儿了,”陈庆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一眼时间,“要不先去吃个饭我再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了吧,”程恪说,“回去随便吃点儿就行。”
  陈庆看了一眼后视镜:“哦对,忘了你手这样了,那直接去三哥那儿,让他喂你吧,喂完了你再回你自己那儿。”
  “你开你的车,过什么保姆瘾呢,喂饭都要安排。”江予夺说。
  想到吃饭,程恪还真是有点儿发愁,左手拿个勺吧,拿个叉子也行……这阵外卖估计是少不了了。
  其实不光是吃饭,仔细一想,似乎所有的事都会有麻烦,穿衣服,拿东西,洗澡……算了不想了,到时再说吧。
  回到江予夺那儿之后,陈庆没下车直接就走了。
  看到车开走的一瞬间,程恪居然有点儿舍不得陈庆,毕竟有陈庆在,他和江予夺就没那么尴尬。
  或者说,他就没那么尴尬。
  江予夺看着还是挺正常的,开门进屋之后先把喵喂了,然后拿起手机看着他:“点外卖吧,这会儿做饭来不及了。”
  “哦,”程恪犹豫了一下,“其实我……”
  “先吃了饭再看怎么办吧,”江予夺看着他的手,“你这伤得也太是地方了。”
  程恪叹了口气,把只套了一只袖子的外套抖着脱了下来,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喵大口吃猫粮。
  江予夺点完外卖就进了厨房。
  听动静是在继续洗中午没洗完的那些碗。
  程恪想提醒他地上干了的洗洁精万一见了点儿水可能还会滑,但没好意思开口。
  犹豫了半天一咬牙想着还是说一声的时候,他听到了江予夺拖地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
  江予夺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把一个东西放到了桌上:“你一会儿用这个吃吧?”
  “啊。”程恪看到了一个叉子。
  “你晚上还要回那边酒店吗?”江予夺问。
  “……是啊。”程恪说。
  “在这边儿住一晚明天再过去收拾东西吧,”江予夺说,“我跟你过去,你这手也收拾不了了。”
  程恪没出声,江予夺已经默认了他明天就会搬回来。
  虽然他想搬回来,但也的确在犹豫,所有的问题都还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只是江予夺这么说的时候,他又不忍心说别的。
  “问你话呢。”江予夺说。
  “好。”程恪点了点头。
  外卖送来了,江予夺把饭菜都放在了桌上,还挺丰盛的,不是快餐,直接点的菜,大概为了方便他吃,主食还要了一份叉烧包。
  程恪坐到桌子旁边,把右手放到桌上,左手拿起了叉子,比划了一下:“说实话,平时我觉得我左手也还算挺灵活的,但是真要干点儿什么的时候,左手又好像是别人的了。”
  “要我喂你么?”江予夺看着他。
  “不不不不不……”程恪赶紧一连串地拒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一下感受。”
  江予夺笑了笑。
  他开始叉菜的时候,江予夺一直看着他。
  “怎么了?”叉了几口之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声。
  “我看会不会掉。”江予夺说。
  “你幼稚不幼稚啊……”程恪又叉了一块排骨,“看到没,不会掉。”
  “嗯。”江予夺点点头,开始埋头吃饭。
  也就十分钟,他就放下了筷子,两碗饭已经吃完了。
  程恪举着叉子看着他,有些震惊:“你……吃完了?”
  “是啊,”江予夺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我吃饭一直挺快的。”
  “你不会是赶着吃完然后看我吃东西掉没掉桌上吧?”程恪说。
  “你就说你是不是比我幼稚。”江予夺笑了。
  程恪感觉自己挺饿的,也没跟他多说,低头继续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骨折的是手腕又不是胃,他吃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没什么胃口了,叉烧包他还挺爱吃的,也只吃了一个。
  也许是今天的事儿吧,这事儿出得太离奇,他有些缓不过劲。
  “我送你回去吧。”江予夺把桌上的餐盒收拾掉之后说。
  程恪犹豫了几秒钟:“不用了,也没多远,我打个车回去就行。”
  “你打个车回去是没什么问题,”江予夺说,“你床上什么都没有呢,铺床单什么的,你两只手都弄不好,一只手行吗?”
  程恪差点儿就要说那我回酒店就行了,什么也不用铺,但他咬了咬牙没说出来,江予夺那种跟他平时气质完全不同的认真地相信和期待他回来的眼神,让他实在说不出任何会让江予夺失望和疑惑的话来。
  但他也同样扛不住江予夺这种关心。
  如果不是他认识江予夺,知道江予夺对同性恋的态度,换一个人他这会儿打死都不会还相信这人是直的了。
  “不行也得行,”程恪咬了咬牙,“铺个床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予夺看着他没说话。
  “行吧,我就直说了。”程恪又咬了咬牙,别的事儿可以先含糊着,这件事儿不能含糊。
  “什么?”江予夺问。
  “你说过,我对你有想法可以,但得憋着不让你看出来,对吧?”程恪说。
  江予夺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是,但是……”
  “你这么……这么……就这么,体贴吧,对,体贴,”程恪咬了咬嘴唇,“你他妈这么体贴,我怎么能憋得住?我倒是想憋来着,你也得配合啊。”
  江予夺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操。”
  “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你操了也得承认就是这么回事儿。”程恪说。
  “换了陈庆我也这样的,”江予夺拧着眉,“陈庆俩手都骨折的时候我还帮他洗过澡,他也没跟你似的这么……”
  “三哥,”程恪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我是陈庆吗?你帮陈庆洗澡,陈庆会Y吗?”
  江予夺的眼睛一下震惊地瞪圆了。
  “你……是不是还想帮我洗澡呢?”程恪也有些震惊。
  “是啊。”江予夺说。
  “千万别!”程恪猛地提高了声音,“我不想再把哪儿摔骨折了。”
  江予夺瞪着他没有说话。
  “我不是陈庆,你对陈庆的那些关心,不能用在我身上,因为,”程恪吸了一口气,“陈庆不会老想抱你,想蹭蹭你,也不会老想亲你。”
  江予夺保持着震惊的表情沉默了。
  “我叫个车过来,打车回去就行了,”程恪叹了口气,“今天已经够尴尬的了,就先让我缓缓吧。”
  江予夺继续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好半天才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拧着眉走到一边,倒了杯水喝了,然后又倒了一杯:“你喝水吗?”
  “喝。”程恪接过杯子,把一杯水都灌了下去。
  “我那会儿吧,说那个话,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江予夺说,“主要是从来没见过……同性恋,有点儿不适应。”
  那你现在适应了吗?
  程恪放下杯子,没出声。
  “说实话你亲我,我也没觉得恶心,”江予夺说,“我都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
  你大爷!
  那还不如觉得恶心呢。
  “就这个事儿你不用太敏感,”江予夺说,“我就想吧,你是不是憋时间长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说什么?”程恪看着他。
  “憋时间太长了。”江予夺又说了一遍。
  还多加了一个字。
  “操?”程恪差点儿笑了,“不是,你凭什么就说我憋时间长了啊,还太长了。”
  “不知道,反正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就为亲别人一口就能摔骨折了的,”江予夺说,“着急忙慌的,要说没憋着都没人信。”
  程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都不知道这个话题是怎么突然就拐到了他到底有没有憋时间太长这上头来的。
  实在是有点儿太神奇了他都反应不过来。
  等回过神之后就感觉尴尬得都快恼羞成怒了,就这种纠纠结结的感受,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详细地体会了一次又一次的。
  他走到江予夺跟前儿,跟他鼻尖对鼻尖地站着:“你这个思维很奇特啊。”
  “啊。”江予夺应了一声。
  “那我现在,特别不着急,特别不忙慌,慢动作一样的,再来一遍,你看怎么样?”程恪说。
  “来一遍什么?”江予夺问。
  程恪很慢地凑过去,在自己的鼻尖顶到江予夺的鼻尖并且能感觉到他扑面而来的呼吸之后,再很慢地偏过头,嘴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保持了三秒钟之后,他才又极其缓慢地离开了。
  跟江予夺的视线对上之后,他感觉自己有种胜利了的感觉,扬眉吐气的。
  但没等他扬到两秒,江予夺突然往前凑了过来,顿了顿之后,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
  “你干嘛?”程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儿蒙了。
  “不知道。”江予夺回答得很诚恳。
  “哦,”程恪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转身拿起了外套,“我……先回去了。”
  “嗯。”江予夺点了点头。
  程恪叫了个车过来,看着他上车之后,江予夺转身回到了屋里,坐到了沙发上。
  喵马上过来,跳到了他腿上。
  他在喵脑袋上抓了抓。
  想想又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前几次程恪亲他,他除了震惊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说不上生气,也不会觉得特别恶心,今天中午那一下他甚至都没怎么感觉到,毕竟程恪碰了一下之后就骨折了……
  但几分钟之前,程恪慢动作的那一个吻,他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不像小说里提到过的任何一种感觉,什么飘,什么晕,什么混乱,什么小驴,不,小鹿来回撞的,全都没有。
  他只觉得,很亲切。
  就像很小的时候,有人给了他一个毛线团,他每天晚上都会把毛线团贴在脸旁边睡觉那样的感觉,很亲切。


第53章 
  程恪觉得生活对他很不友好; 本来右手不能用就挺悲惨的了; 偏偏要做的事儿还这么多。
  他叫了个车,车本来能一直开到楼下再停车; 结果今天离楼下还有一两百米就过不去了; 两个业主的车不知道怎么蹭了; 正在吵架。
  程恪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只知道两条路能通到他楼下; 这一条; 还有从东门进的那一条,这会儿他不可能让司机再退出去从东门进; 只能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种时候他就会觉得有江予夺在身边是件很好的事; 无论江予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标或者生活习惯; 很多他会逗留一段时间的地方,他都会知道地形,就现在这种情况,估计江予夺能给司机至少再提供两种绕过去的方案。
  下车之后他没走几步; 只套了一只胳膊没有拉拉链的外套就往后滑开了; 风顿时吹得他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他扭动了半天想用左手绕到身后把外套拉回去,但没有成功; 他只能用左手从右侧抓住外套拉到前面,跟穿了件袈裟似的; 在自己被冻透之前一路跑着进了楼道。
  好在保安室在左边; 保安又正在接电话,看到他进来只是喊了一声:“程先生回来了啊。”
  “啊; 你忙。”程恪拽着外套飞快地过去进了电梯。
  一到家他就有些烦躁地把外套甩到了地上,然后站在客厅中间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了。
  这个离开了一个月的房子,他要回来住一夜,居然有点儿没有头绪的感觉。
  是应该先擦擦灰,还是应该先烧点儿水,还是应该先去铺床……
  站了一会儿规划好之后他才开始动手,先把水烧上了,然后打开了扫地机器人,再拆了块抹布开始擦灰尘。
  擦灰尘大概是所有的事情里最简单的了,所有的平面都扑拉扑拉地划拉几下就行,对于左手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所有这些事都做完之后,也没花多少时间,但走进卧室时,他之前那些小小的成就感就全泡汤了。
  吸尘器把床垫吸了一遍之后,他打开柜子,有种现在就给江予夺打个电话让他来帮自己铺床套被罩的冲动。
  但他咬牙忍住了,现在不光是江予夺曾经让他憋着了,他自己也给江予夺说了别太体贴,话刚说完转头就叫人过来铺床,怎么想都觉得丢人。
  最后他用了三明治大法,床单随便抖了两下,铺平是不可能的了,只要铺出个他能睡的面积就行,然后把被罩往上一扔,再把被子拿出来压上,这就算可以了。
  就是看上去有点儿惨,不过睡着了反正也没感觉。
  他对自己作品连一秒钟也不愿意欣赏,走出卧室打算去洗漱一下看看电视就睡觉。
  手机响了一声。
  他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是江予夺发过来的。
  …收拾好了吗?
  程恪回了条语音:“收拾好了。”
  手机还没放下,江予夺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不说收拾好了吗?”程恪接了电话。
  “床也铺好了?”江予夺似乎有些吃惊,“你能铺床?”
  “嗯,铺好了,反正就是……”程恪想了想,“铺上了反正。”
  “一层一层堆上去的吧。”江予夺说。
  “……是。”程恪看了一眼床上的一堆东西,“不过不影响睡眠。”
  “我是想跟你说,”江予夺说,“你可以……直接从被罩开口那儿钻进去,再把被子盖在上头,这样就不会滑走了,也不会团成一团。”
  “像睡袋那样?”程恪愣了愣。
  “对啊。”江予夺说。
  程恪觉得瞬间醍醐灌顶,全身都通透了:“三哥,你真是一个小机灵!”
  “吓我一跳,以为你要说我是个小可爱,”江予夺叹了口气,“明天我过去找你,跟你一块儿去酒店拿东西吧?”
  程恪心情很好,对于漂亮的小可爱没顾得上反应,也忘了自己其实一直还没犹豫明白到底要不要马上搬回来,直接应了一声:“好。”
  挂掉电话之后他才回过神,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先搬回来再说。
  比起要不要搬回来,怎么洗澡是眼下最让他痛苦的事,今天肯定是不洗澡了,不过洗漱的时候他还是站在喷头下边儿模拟了一下,努力把右胳膊举起来,靠在墙上,左手拿着喷头,这样差不多能洗……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喷头放回去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江予夺帮他洗澡的场面。
  而且不是那种严肃正经我们只是好朋友的洗澡场面。
  简直不堪入目。
  他迅速转身拿起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提醒着,程恪先生请你稍微收敛一些。
  但说实话,不怎么管用,特别是画面还没消失,又想起了江予夺留在他鼻尖上的那个吻。
  虽然并没有什么感觉……对,就是没有什么感觉,但这个动作本身就相当炸裂,实际的触感跟想象一旦结合。
  程恪先生就不太能收敛了。
  好在理智提醒他,左手不是惯用手,他才及时制止了自己。
  江予夺站在窗帘后面往外看着,外面的路灯过年的时候瞎了一盏,一直还没修好,现在斜对面拐角那里比以前更暗了,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人。
  如果是以前,有感觉那里有人,他会耐心等待,或者出去检查,但今天他没有这样,在窗帘后头站了几分钟之后,他就转身走开了。
  罗姐说过,当你觉得摆脱不了的时候,试着忽略他们。
  虽然这句话建立在他“有病”的基础上,但在对方并没有进一步行动,而自己如果有突发事件应该可以应付的情况下,他决定试一下。
  试着忽略。
  这对于他来说是有些危险的,一旦他们出现,又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江予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里的伤疤。
  伤疤是怎么来的,他也许清楚,也许并不清楚,有时候他无法判断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样的事。
  也许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很多时候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自己的恐惧。
  他可以忽略很多东西,甚至可以忽略掉真相。
  但唯有恐惧,是忽略不掉的。
  恐惧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并不源于所谓的想象和情绪,而是源于真实。
  江予夺从来没有像这一个月以来这样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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