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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守难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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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杨一半惊喜一半心疼,赶快下了车,“你怎么下来了?”

天气有些热,沈浩泽鼻尖上出了汗,“反正都要下来,你一直不回来我就先下来了。”

“门锁好了吗?”

沈浩泽邀功似的点头。

肖杨把车停进车库,回去找沈浩泽,推着轮椅带他去吃宵夜。

宵夜摊的老板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坐轮椅来的,还送他们一碗冰粉,沈浩泽全程享受注目礼也泰然自若,高兴了还冲人呲牙,像被从动物园放出来似的,肖杨看得直乐。

回去时肖杨打包了两份当早餐,路灯像往常一样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浩泽看着地面出神,忽然问肖杨:“小羊老师,你接受我了吗?”

肖杨被他问得猝不及防,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偏偏他说不出口,只能半真半假地反问:“你考上一百分了吗?”

沈浩泽也不是傻的,立刻回道:“我说考上一百分你给我补课,没说考上一百分你才能跟我谈恋爱!”

“哦,那是我记错了,”肖杨笑了笑,敷衍道,“你的腿好了再说。”

沈浩泽喉头滚了滚,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失望地靠回了靠背。


第14章 

期末考试之后已经到了七月,开过家长会就彻底进入暑假。

四中跟一中同一天放假,只是国际部要早一个星期。

肖杨下一学期带高二,暑假之前就有几个学生想请他在假期补课,但是他想到家里还有只嗷嗷待哺的小老虎只能全部推辞了。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和沈浩泽的相处也算平静。

沈浩泽做事也不是全无分寸,至少学会了见好就收,自从登堂入室以来老实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步步紧逼,除了偶尔语言上的调戏,和肖杨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室友,倒也不招人讨厌。

某天晚上吃过晚饭,肖杨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说老爸在家大发脾气。肖杨将电视音量关小,在沈浩泽的注视下去了阳台。

他本以为是父母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老妈却说老爸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儿子各个都没把父母放在眼里,一两个月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肖杨闻言暗暗叹气,他知道老爸其实只是想和他弟弟,火气上头,非要把话说得很难听。

电话中隐隐传来老爸的抱怨声,肖杨听到头疼,心理上对回家有些抵触,然而老妈也说今天去超市买了排骨,让他叫上肖桐一起回来一趟,他只好答应。

回到客厅沈浩泽正躺在沙发上,见他走近仰着头看他,问他:“怎么了?”

肖杨眼神柔和下来,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说:“没什么,我明天回家一趟,你自己可以吗?”

“家?”沈浩泽茫然。

“我爸妈家。”

“哦,”沈浩泽应了一声,“你家在哪儿?”

肖杨说了隔壁市的名字,沈浩泽微微诧异:“我还以为你是本地人,那晚上回来吗?”

肖杨摇头,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要到后天。”

沈浩泽有些不乐意,他看着肖杨平静的侧脸,咬了咬牙说:“你去吧。”

肖杨抬头看他,笑说:“这么乖,我有点不习惯。”

沈浩泽得意地轻哼一声,转而开始提条件:“不过你得回我的微信。”

肖杨对着手机不置可否,沈浩泽见他没有回应,伸手把手机从他手中抽出来,肖杨手心一空,小声叫了一声,无奈地去抢。沈浩泽仗着身高手长,虽然腿脚不便,一侧身就挡住了肖杨。

肖杨夺不过手机,在背后嗔怒地叫他的名字:“沈浩泽!”

他近来愈发爱直呼他的名字,沈浩泽拖长声音应了一声,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肖杨接过手机一看,发现他把两人的微信置顶了。

“我可什么都没看,充分尊重你的隐私。”沈浩泽懒洋洋地说。

肖杨半真半假瞪了他一眼,沈浩泽冲他调皮地眨眼睛。

当天晚上肖杨打给肖桐商量回家的事情,肖桐公司走不开,第二天肖杨只好自己开车先一步回去。沈浩泽也跟着他早起,肖杨取了车驶出车库,莫名回头向楼上看去,竟然看到他正站在阳台朝这处眺望。

这天天气不好,天空阴沉沉的。

到临市要走高速,开始时还能在厚重的云层间看到丝丝日光,距离市区越远乌云越浓,上高速之后乌云将万米高空硬生生压矮数千丈,仿佛下一秒就要轰然倒塌,逼得人喘不过气。

暴雨来得突然,气象台紧急发布暴雨橙色预警提醒市民不要外出,然而已经在室外的市民却无计可施,在这不前不后的尴尬里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肖杨就是其中一员,彼时他仍在高速。雨势凶猛,不敢有丝毫怠慢,手机响了几次也不敢分神去接,一心想着赶快到父母家,没想到祸不单行,竟然被堵到了半路。

汽车甫一停下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肖桐打来电话问他走到哪里,肖杨报了大概的位置肖桐就说不好,原来前方发生了连环车祸,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原来他刚才开车太过专注连交通广播都没有听到,反倒是肖桐在朋友圈看到了朋友拍的小视频,想起他今天要回家才来问他。

肖杨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车子,听肖桐把得知的情况大概讲了一讲,兄弟俩面对着手机连连叹气。肖杨正感叹老妈的排骨怕是只能留到晚上再吃,手机中传来“嘶啦”的噪声,过后对面就没了声音。他以为是手机出现问题,左右检查没有问题,这才发现是没有了信号。

雨势越来越大,排列的车龙却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肖杨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有老妈打来的,有肖桐打来的,最多的是沈浩泽打来的,他试着回拨了几次号仍然没有信号,这下算是彻底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高速上汽车排起了长龙,有人冒着雨下车转了一圈后还是无功而返,出事的地方太远,根本看不到情况,中间还有骑着摩托车的交警路过,也说不准还要堵上多久。

肖杨知道心急也没有办法,索性打开音乐边听边等。

时间一秒秒流逝,雨势却没有变小的趋势,肖杨不断查看手机,终于看到有了一点信号,这时前方忽然嘈杂起来。他开始以为是有人没了耐心在车下抱怨,正欲继续拨号忽然听到其间夹杂孩子的啼哭声,心下觉得不对劲,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下了车。

不过四五个车位,走到时浑身都已经湿透,肖杨眼前蒙了一层水雾,口中也尝到了冰凉的雨水。

一辆SUV边围了好些个人,车里传来女人的叫声婴儿的哭号,车外的人在雨声中也不得不靠喊着说话,有人正在打电话,场面很是混乱。

肖杨拨开人群看到驾驶座一个脸色发青的中年人正捂住心口半张着嘴急急喘气,一旁的家属皆是手足无措,只顾着啼哭喊叫。

旁边的人告诉他救护车正在来的路上,情况紧急,肖杨猜测中年人应是突发心梗或脑梗,他上学的时候上过急救的选修,此刻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三脚猫功夫,让家属将驾驶座的座椅放低,数着秒数对他进行胸外按压。

这一切都发生在两分钟之内,肖杨一腿跪在SUV的车门框上,后座的女人和孩子被人带到了别的车子上,有好心人撑着伞将他露在车外的一半身子笼罩在伞下。

四周寂静无声,只剩下刷刷的雨声和呼吸声。

男人还在痛苦地倒气,肖杨毕竟不是专业的,每按一下精神都高度紧张,渐渐开始感到力不从心,只能咬着牙坚持。

还好救护车来得迅速,警车开道一路逆向而来。

肖杨退到一边为医护人员让路,他心中提着一口气,看到担架抬进救护车才长长舒出,这才忽然察觉自己腿脚发软,连忙撑着一部车的车头才勉强站住。

雨还在下,有人递了一次性雨衣给他,他胡乱套在身上,过了许久还能听到自己雷鸣般的心跳。

警车和救护车逆向离开,肖杨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终于找回了一点力气,跟着散去的人群慢慢走着。

他气力不足,走路低着头,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身后传来机动车的轰鸣,心想难道是又出什么事情警车回来,就在这时猛然一声暴喝喊着他的名字——肖杨!

这一声犹如雷霆万钧在他耳边轰然炸开,天地间的混沌被一道白光劈开,雨中的一切恍惚间都变得格外清晰。

肖杨猛然,沈浩泽一身狼狈站在雨幕中,拖着一条伤腿三步跨作两步到他面前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间一把把他拉到了怀里,颤抖着喃喃道:“你他妈吓死我了……”

如果不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温热是如此真实,肖杨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沈浩泽紧紧抱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稍微松一点别人就要抢走。

稳重如他也茫然失措起来,一颗心像是被谁紧紧攥住,又酸又痛喘不过气来,让他疑心是不是自己也要心脏病发作。

被抱住许久肖杨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推开他手忙脚乱就去查看他的腿。沈浩泽狼狈地想躲,肖杨紧紧抵住不让他动。如果是平常他自然是不输肖杨,然而受伤的地方疼得厉害,一条腿使不上力气,他心下松懈,疼痛感愈发强烈起来,倒被肖杨给轻易制住。

一看他腿上的石膏早就进水了,甚至裂开了缝隙,肖杨又生气又心疼,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他把沈浩泽蛮横地塞进车里,冷着一张俊脸为他扣安全带时发现他手臂上竟然多了一大片擦伤,从肘部一直延伸到手腕,正泛着血水。

他这才真正惊异起来,捧着沈浩泽的手肘问他是怎么回事,沈浩泽垂着眼帘支支吾吾,见肖杨眼圈都红了顿时慌了,想碰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又看到自己手上的泥水,改为在他肩头轻轻戳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解释:“路上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

车里没有消炎药,肖杨只能先拿湿巾纸把他身上的泥水擦干净,他动作轻柔,垂着眼帘的样子格外柔和,让人心头跟着他长长的睫毛颤抖。

一只手臂还未擦完,沈浩泽就捉住了他的手指,轻声在他耳边说:“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打你电话打不通,打通了又没人接……还好你没事……”

肖杨被他提醒想起手机的事情,赶紧给老妈回了电话,老妈从肖桐那里知道他没事,嘱咐他小心行车,不行就先回S市。

雨下得小了,车龙却依旧纹丝不动,眼看事故一时半会处理不完,又过了不多时就进行了交通疏导,肖杨调转方向带着沈浩泽回了S市,沈浩泽自顾不暇,也没有精力应付他的爱车,只能任由交警处理。

肖杨第一时间把沈浩泽送去了医院,医生看了他的腿连连说他胡闹,沈浩泽满不在乎地说没有出租愿意去他只能自己骑车。

肖杨一直站在旁边陪着他,听到他的话心中涌起潮水般的酸涩。

他一直觉得沈浩泽的感情是幼稚的浅薄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了解这份喜欢的分量,刚认识时他总是在心里叫沈浩泽小混蛋,现在想来,比起沈浩泽,一次次逃避忽视他的感情的自己也许才是真正的混蛋。

他心中翻滚起阵阵热流,一时冲动,跨过一大步从背后紧紧拥住了沈浩泽。

沈浩泽本来正忙着跟医生贫嘴,这下顿时没了声音,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指在哪里,犹豫着摸上肖杨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涩涩地开口:“小羊老师?”

医生护士大概也是见怪不怪,除了一个小护士看了他们一眼其他人都是该干嘛干嘛,一点也没耽误给沈浩泽处理伤口。

听到他的声音,肖杨如梦初醒,脸颊发烫,手忙脚乱地放开了沈浩泽。

沈浩泽好容易看到一丝希望,被他猛一放手自然不依不饶,立刻回了身急急地想要抓他。肖杨握住他的手,余光瞄了瞄医生,见后者正在翻看病例,犹豫着伸出手指摸了摸沈浩泽的头发,用口型对他讲:回家说。

因为这三个字,沈浩泽差点不重新打石膏就直接回家,让留院观察一晚也是死活不同意,弄得医生护士看他就像看一个熊孩子。

然而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肖杨就是其中典范,他拿胡闹的沈浩泽一点办法也没有,最终还是载了他回家。

两人皆是一身狼狈,浑身上下沾着秋风秋雨,沈浩泽手臂上缠着纱布,一条腿上打着石膏,裤脚挽到膝盖,哪有了平时得意的模样,偏偏一脸意气风发。

肖杨一到家就先洗了个澡,无视了沈浩泽炽热的目光要他换衣洗漱,终于将他按到床上躺下,正准备替他关灯时忽然感到腰上一紧,被人用力揽住腰跌到了床上。


第15章 

沈浩泽光明正大搬进了肖杨的卧室,霸占了他半边床位。住院两周,他被迫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从前的夜猫子现在不到十点钟就开始犯困。

肖杨睡前有读杂志的习惯,读困了才会关灯睡觉,现在身边躺了个对他动手动脚的人,空拿着一本杂志,没有半分读书的心思。

他们就像天底下所有情侣一样,刚刚确定关系,天雷勾地火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但是肖老师还有理智,顾念着某人的伤腿,坚决拒绝了某人的求欢,某人性骚扰不成就强迫他一起睡觉,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肖杨放下眼镜无奈道:“沈浩泽同学,你也太霸道了吧。”

沈浩泽搂住他的腰把他往下拖,“让你睡就睡,快点!”

肖杨无奈,顺从地调暗了床头灯躺下来,和他面对着面。

沈浩泽凑上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小声说:“那本小说读完了,明天换一本吧。”

“好,”摸了摸他鬓角的细发,放轻了声音说,“睡吧。”

沈浩泽果真闭上了眼睛,最后嘟囔了一句:“以后都不准你熬夜……”

从前如果有人对沈浩泽说他会在同一个地方呆上一个月,过着每天看电视浇花读小说的退休老干部生活,他一定会嗤之以鼻送给对方一句傻逼,然而现在他确实这么干了,并且乐在其中。

和肖杨在一起好像时光都变得黏腻,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对坐着吃一块西瓜也不觉得无聊,他如同一颗定心丸一颗避风港,让沈浩泽可以不去想身边那些困扰着他的事情,好像时光飞逝,他已经和所有烦恼说了再见,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和眼前这个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期间肖杨去过沈浩泽住的地方一次给他再拿一些衣物,还帮他喂了野猫,把阳台上唯一一盆坚强存活着的小花搬回了自己家。

沈浩泽家实在是乱,倒也不是说脏,只是东西丢得到处都是,单是进门的玄关处就横七竖八摆满了运动鞋,让人看了不禁猜测它们的主人到底有几双脚,每天要穿多少双鞋子出门。

肖杨本打算叫来家政打扫,实在是看不过眼动手收拾了起来,这一动手就停不下来,一直到夕阳西下才将客厅收拾了出来,其他房间只能交给家政处理。

他在电话中已经告知过沈浩泽此事,回到 家看到沈浩泽仍是忍不住批评他不爱整洁,沈浩泽圈住他的腰,一用力就把他扯到了沙发上,长手长腿缠住他,下巴埋在他肩窝中,在他耳边示好:“小羊老师,你真好。”

肖杨被他环抱着,脖颈和耳尖被他呼出的热气骚得又热又痒,教训的话到了嘴边竟然不知所踪,迷糊起来,又和他缠缠绵绵地接起吻来。

至于带回家的那盆小花,因为不是开花的季节,其实只有枝叶,再加上无人照料,细细的茎干上透着黄的叶子蔫蔫耷拉着脑袋。肖杨把枯死的叶子摘掉,把它安置在自己种的花花草草之间,悉心照料了几天,竟然又抽了新芽。

那次的大雨让全家人都心有余悸,直到七月末的天气彻底放晴,肖杨才终于回了趟父母家。晚饭时沈浩泽跟他微信,说自己没有叫外卖煮了冰箱里的速冻水饺,还发来了一张照片。

碗中的睡觉各个都挺完整,只是肖杨眼尖地察觉分量好像不太足,他旁敲侧击了一番,最后沈浩泽承认他提前把煮烂的挖出来吃掉才拍得照片。

肖杨忙着聊天,竟然忘记此时正坐在父母家的餐桌上,他只顾着看手机,老妈老爸瞪了他好几眼他也没发现,还是肖桐咳嗽了一声说:“那个,哥……你尝尝妈做的汤怎么样?”

肖杨这才意识到一家人都在盯着他,赶快把手机放回了口袋,没料到他不动还好,刚一动作老爸就“啪”地摔了筷子,呵斥道:“你是不是跟你的学生学会了,染上点中学生的臭毛病!”

肖杨总不能说他就是在跟中学生聊天,只能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在跟同事商量假期补课的事情。”

肖桐见状赶快接过话茬,问他暑假是不是还要补课。

“暂时应该不补,”肖杨继续胡扯,“今年市里查得挺严的。”

三言两语间话题被带了过去,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一家人沉默着吃完一顿饭,收拾碗筷时老爸冲老妈说:“男人还是要成家立业才有个男人的样子,否则根本长不大!”

在场的另外三人心知肚明这话并不是说给老妈听的,肖杨无话可说,只能装作听不懂,帮老妈刷碗去了。

晚上陪老妈看了一会儿电视,肖杨洗过澡回卧室,肖桐正站在书柜前摆弄上面摆着的相框,见肖杨走近就坏笑起来:“你也就糊弄糊弄老头老太太,说吧,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肖杨装傻,把相框从他手上夺过来放回书桌。

肖桐啧了一声:“装什么啊,跟哪个小情聊天聊得废寝忘食的?”

肖杨笑起来,说他没正形。

“我猜猜,上次那个运动服?”

肖杨闻言一怔,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弟弟口中的运动服是沈浩泽借给他那一件,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照顾病号早忘了买衣服的事情,好在病号不嫌弃,又喜滋滋穿上了。

就这么愣神间肖桐就察觉出了端倪,长长“哦”了一声,揶揄道:“恭喜恭喜,看样子是根嫩草啊……”

“别胡说,”肖杨赶他出去,“管好自己的闲事得了!”

肖桐走了,肖杨却忐忑起来,不过恋爱一个月他就开始频频出错,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家人看出了端倪,今日尚且在老爸老妈面前可以蒙混过关,如果有一天瞒不下去,他又该怎么做才好?是死不承认还是顺势出柜?

想到出柜肖杨呼吸一滞,一直以来他都尽量逃避去考虑这个问题,总觉得时机不到,但是到底什么是恰当的时机他也不知道。

当年他和董思齐恋爱,脑袋一热差点就向父母出柜,之后受了教训,再加上一直单身,更是没了必须出柜的理由。如今时隔多年再次有了恋爱对象,然而对方满打满算也只有19岁,未来太多未知,且不说父母会有何反应,就算父母勉强同意,如果两人某一天分开,他又该怎么向家人解释?

房间某处传来的嗡嗡声打断了肖杨的胡思乱想,他猛然想起已经超过三个小时没有看手机,急急忙忙去找下来的衣服,动作急了一不小心左脚踩右脚摔了一跤,脑袋磕在床沿,捂着额头从衣服中翻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沈浩泽果然不高兴,埋怨他:“怎么不回我信息?”

肖杨抱歉道:“刚才在陪父母。”

听到他的声音沈浩泽又满意起来,立刻换了个语气,得意洋洋冲他宣布:“我刚才把家里大扫除了一遍!”

他讲自己怎么整理得厨房怎么清理得马桶怎么把沙发挪开打扫得下面,听得肖杨心惊肉跳,只在心里祈祷大少爷没有把洁厕灵当做洗衣液。

沈浩泽也不知道怎么听出了他的不信任,哼哼着要他不信的话自己回家检查。

听到“回家”两个字,肖杨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汪水,轻声说:“你最好做好善后,否则我饶不了你……”

沈浩泽顿了顿,哑着嗓子问他:“你准备怎么饶不了我?”

肖杨靠到床头,只是听沈浩泽用这种声音说话身体就不可抑制地热了起来,这段时间的同居时光让他变得敏感,此时身体已经隐隐有了感觉。

他呼吸只稍稍有些变化,那边沈浩泽立刻就听了出来,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低声问他:“小羊老师,你想我了吗?”

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就像从耳边传来,肖杨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耳后,向下涌去的热流让他忍不住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

沈浩泽立刻捕捉到,变本加厉起来,“你硬了吗?”

肖杨不说话,他又问:“自己摸了吗?想不想我帮你?”

“兔崽子……”肖杨把手伸进内裤,握住半硬的xq在布料上磨蹭,前端分泌出黏腻的液体把新换的内裤晕湿出一块痕迹,撑着内裤的边缘探出了脑袋。

肖杨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抚慰自己的欲望,手机里传来沈浩泽断断续续的喘息和低语,隔着几十公里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仅仅一墙之隔就是他的弟弟,隔着一个客厅就是他的父母,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走进客厅靠近他的房间,而他正在房间里和自己的小男朋友打着电话sy,好似偷情一般。

在情事上肖杨没有什么经验,他一直是克制到有些禁欲,从前的恋爱发乎情止乎礼,接近柏拉图式,所以现在这种也许在别人看来算不得什么的程度对他来说已经是离经叛道,却意外地有种别样的刺激。

这种感觉大概只有年轻强烈的沈浩泽能够给他。

次日回到家里,来不及进卧室两人就迫不及待抱在一起。

沈浩泽坐在轮椅上,肖杨面对面坐在他大腿上,揽着他的脖颈和他接吻,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沈浩泽的头发长长了一些,额前的碎发扫在肖杨眼睛上,又麻又痒。

肖杨索性把他的头发捋到头顶一把按住,嘟囔道:“你这头发……等会儿我给你剪剪得了……”

沈浩泽笑他:“你会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肖杨用气音嘟囔。

两人离得极近,说话间气息尽数扑在彼此唇齿间,很快就停止了这些无用的废话,专心纠缠在一起。

沈浩泽拉开肖杨的衬衣,手掌在他背后摩挲,情不自禁探进他的裤腰,在他紧实的臀瓣上掐了一把,肖杨抽了一口凉气,躲闪着把他的手拉出来,手指扣着手指按在扶手上,不让他继续作乱。

沈浩泽就去咬他的鼻尖,低声道:“我的腿早就好了……”

“是呀,”肖杨说,“还能骑摩托车呢……”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沈浩泽终于作罢,肖杨又和他温存了一阵才从他身上起来去换衣服。

他刚把衣服脱下沈浩泽就划着轮椅进来了,目光肆无忌惮在他身上游走,肖杨大大方方让他看,换好衣服才听见他说:“差点又忘了,东子一会儿过来,给我送点东西。”

沈浩泽住院时肖杨曾与石绍东见过一面,那时他和沈浩泽还未发展成现在的关系,今非昔比,他想起如今的情况,顿了一下,犹豫着问:“他……知道你住这里?”

沈浩泽只顾着盯着他的腿,没注意他的表情,自然地说:“我的车就在他那里,你说他知不知道?”

可能是肖杨停顿的时间有些长,沈浩泽察觉到了什么,补充道:“我就跟他一个人说了,你放心,他不会乱打听也不会乱说的……”

“没事,”肖杨把换下的衣服放进卧室的浴室,转身回来问沈浩泽,“他留下来吃晚饭吗?”

“吃什么吃,送完他就滚了。”

“你这孩子啊,”肖杨无奈地在他头上抓了一把,“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吗?”

“我只对你好。”沈浩泽仰起头看他,眨着眼睛格外乖巧。

肖杨忍不住弯下腰亲了他一下。

没过多久石绍东就来了,沈浩泽只是嘴强牙硬,人一来他就拉着人家吃水果玩电视游戏,热情得好像这里是他家一般。

石绍东将一个小纸箱交给沈浩泽,除此之外竟然还搬了一台扫地机器人过来,说是送给肖老师的见面礼。

肖杨自然不收,耐不住两个小子天花乱坠的一同说辞,把他吵得头昏脑涨,无奈只得收下,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石绍东嚷嚷着不当电灯泡,和沈浩泽使了个眼色一溜烟就跑了。

沈浩泽把纸箱放在膝头,弯着腰埋头拨弄着,肖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走过去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箱子书,心里诧异起来。

沈浩泽笑眯眯地把箱盖打开给他看,肖杨看清封面上的字更加诧异——全部都是高中课本,而且是全新的,看来某人暑假过后就要升高三了终于才想起这些课本。

肖杨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但是想要学习自然是好的,他高中毕业已经七八年了,大学学的东西其实跟高中没有很大关系,这几年只跟高中化学打过交道,然而教教沈浩泽这种水平还是绰绰有余。

沈浩泽开始也没打算认真,补课什么的就是个调情的由头,看着肖杨戴上眼镜摊开课本在他面前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就痒得厉害,手上也不老实,总想摸老师拿着笔的手。

这年头当老师也不容易,义务教学不说还要被学生性骚扰,好在肖老师意志坚定,一板一眼地认真一点一点讲起来。

四中国际部是全英文教学,沈浩泽左耳进右耳出也磨出了一层茧子,他又常出国玩,英语勉强可以,至于其他,用肖老师的话讲就是“稀烂”,连母语都不能幸免。

因为动手动脚被训斥了几次不得不老实下来,沈浩泽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听肖杨讲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偷偷把胳膊放在书桌上歪着头看他。

肖杨给他讲“物质的量”,一章还没串完就见他头越来越低,最后趴在自己胳膊上睡着了。

沈浩泽占了长得好看的便宜,睡着时没了平时张扬的劲头,更是显得乖巧,肖杨到底没忍心骂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端了杯水回来才把他叫醒。

沈浩泽脸上压出来一道印子,迷迷糊糊看他,含糊着说:“几点了?我怎么睡着了?”

肖杨忍俊不禁,抽一张纸拍在他脸上,“擦擦你的口水吧!”


第16章 

沈浩泽的噩梦还远没有结束,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肖老师抓起来背书,不背完一篇古文不给吃早饭。

沈浩泽哀声连天,抓着书乱翻,说肖杨虐待儿童,肖杨正在厨房,听到后探出头来取笑他:“照照镜子吧傻大个,有你这么大只的儿童吗?”

大只儿童没皮没脸地撒娇,肖杨充耳不闻,结果不到十五分钟这人就大摇大摆在餐桌前坐下了,手向豆浆伸去。

“等一下,”肖杨打掉他的手,“背会了吗?”

沈浩泽皱了下眉,把课本扔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着,慢悠悠背了起来。

除了两个读音错误竟然一字不差,沈浩泽得意地挑挑眉:“怎么样肖老师,可以吃了吗?”

肖杨挑的课本不长,也没有多少生僻字,但是沈浩泽能这么快背下来还是让他惊喜,看来他在两人第一次约会之后对他的判断没有错误,他很聪明思维很活跃,这样混日子实在是浪费了头脑。

沈浩泽为了逃避学习,一顿早饭吃了半个小时还没结束,被肖杨抢走了杯子赶回房间。

“我错了还不行吗,”沈浩泽趴在桌子上哀嚎,“我他妈就是想逞个能!”

肖杨肚子里笑翻了天,把沈浩泽皱巴巴的脸在幻想中揉来揉去,表面上却做出严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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