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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市井田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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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凤凰屯和后院头。老杨家正在给儿子物色亲事,虽然他们看上的是十几家稍微大户点人家,但是经王媒婆舌绽莲花的描述,他们觉得媳妇要找个勤快能干,模样周正,性子和顺,一心侍奉公婆男人的才好。她又把老唐家的小女儿形容了一番,说容貌自比那些深闺中的娇娇小姐还要顺眼两分,性子豁达柔和,从不跟人闹脾气,做得一手好女红,里里外外都是好手。

老杨家心里有意想定老唐家的文沁,托王媒婆说和。

再说后院头那闺女,名叫荆秋娥,不但模样好,家世也不错。主要是老夫妻只有六个闺女没儿子。老夫妻最疼这个四姑娘,以后嫁妆肯定少不了的,而且他们对老唐家老四也很有好感。

只不过李氏也犯嘀咕,老荆家没儿子,到时候可别这个闺女也不能生,那老四这一脉岂不是要受苦?王媒婆见她犯嘀咕立刻猜到几分缘由,赶紧又补充解释说人家本来有儿子的,小时候夭折了,老夫妻感情好,加上是庄户人爹娘早就不在没人逼迫,所以并没有动过纳妾的念头。

李氏这才放了心,请王媒婆先帮忙说和文沁的亲事,老四往后放放,又把仝芳带来的细点新茶送了一大包,王媒婆拍着胸脯保证给她办好,让她也把文沁打扮打扮,说不得过两日老杨家就来人验亲。

李氏盘算了一下家里的钱,文沁绣花的自然要攒着给她做嫁妆,女儿嫁了人手里没点花头也不行,挺不起腰板来。凑出来给老大家做农具的钱,一小半已经给了镇上铁匠家,寻思不该打这么早的,这半年大家一起干活,而且老头子的意思以后也要分家不分活。收成自己拿回去,干活还是一起干,就跟以前和唐文汕家一样,这样的话农具一副也够。不过想了想,看三媳妇那样子,估计也寻摸着早分开,到时候大不了新农具给老大家,和老头子一起合伙干活。原来的就给老三家,那夫妻两个一旦分出去,绝对不会再和老头子一起忙活,免得吃亏。

打定了主意,她又想让老四去催催铁匠家,早点给把农具打出来。

要给文沁做一身头面,首饰上没有金银,怎么也得精致一些,免得被人看轻了去。想了想也就最后一次嫁闺女,咬咬牙,办得体面一点,面子上也好看。大女儿家比较宽裕,女婿做私塾先生,几个兄弟还做点生意,说不定能借个三五百钱来。只是大闺女这次回来,已经给了一百钱,再要张不开口。

其余有死用处的钱也不能动,李氏想了想便找出自己陪嫁的几件首饰,看起来虽然款式有些过时,可东西是好东西,要是给女儿戴怕把她衬老了,拿去换钱又怕被人压价。

李氏高兴了几日,又愁上了。

高氏去浇菜回来,提了一篮子菜,放在当门口的地方,“娘,我把菜园的菜摘了,这次没丢什么。”

王氏从东厢出来,看到高氏笑道,“你不是去坡里了吗?”

高氏看了她一眼,解下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擦汗,“去北沟崖间苗了。”

王氏摸着嘴巴,“大嫂最近没腰疼吧!”

高氏转身去井边倒水在瓦盆里洗手巾,“疼有什么办法,还不得忍着?”

王氏撇撇嘴角,干自己家的活就是不一样,再疼也忍得住。他们分出去倒好,干的都是自己家的活,根本腾不出手给这边帮忙,虽然说两家一起干,也不过是这头的去帮衬他们罢了。

如今高氏不在这里,做饭,洒扫院子,喂牲口,喂猪的活几乎都落在她身上,虽然她不要下地,可这么多活一忙也是一天,自己连点针线也没时间做,夜里婆婆还要编蒲扇掐辫子,真是火大!

“嫂子,你们现在怎么做饭呢?”

高氏洗了两把脸,“我把卷子和饼子糊好,大梅在家里热一热,菜园子里有菜再加上大酱,就那么凑活一下呗!”

王氏靠在门框上,继续道,“前两天来人买了那么大块肉,剩下那块娘让大梅拎回去了,你们得早点做做别臭了。”

高氏看着脸盆里自己的倒影,晃悠悠地像是在冷笑,那块肉她倒惦记着,仝芳出钱让唐文清去买的,大家拗不过只能听她的,况且也不能屈了萧朗。买了在这头一起吃。实际仝芳和萧朗倒真是没吃两口,剩下那块没加盐煸了煸,以为能多放两天,自己没舍得吃回头不见了。问了问大梅,说是三婶端去炒菜了。吃饭时候她给送了一小碗扁豆来,倒是难为她把肉拣得那么干净,想给景椿找块肉吃都不成。

她也没表示什么不满,笑了笑,站起身来,“那么多孩子,大热天地哪里还留得住,早没了。我们家没饭橱,东西都扣在当门的桌子上,你那天不是去看过,端走的那盘就是全部的。”

王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嗯,我想起来了,端回来炒了菜,我们也没吃着,都是让干活的老爷们吃了。”

然后看看屋里,凑近高氏压低了声音道,“咱娘正犯愁呢!”

高氏问怎么了。

王氏圈起拇指和食指,比划了比划,高氏明白是钱的事情。

“要给文沁做一身行头,可能钱不宽拓吧。”说完王氏盯着高氏,右手小拇指掏着耳朵,低笑道,“咱娘估计要请你帮忙了,你认识仝芳,往年她也给点,怎么也攒两个儿,就算没有,估计她也让你帮忙借借!”

高氏皱了皱眉,仝芳每次来都不空手,带着大包小包,也多亏那头婆婆没意见。仝芳以前也常会送一些家里人穿旧的或者不合适的绸缎衣服来,但是李氏寻思家里人都下地干活呢,再说穿这么好也衬不起那架势,没由得让人笑话,多半都归拢一下给卖了,换了钱。

仝芳也没见他们家人穿过,开始以为嫌旧的,后来听高氏一说,寻思也不是太好,便不给送了。直接在那头让人去卖了,来看高氏的时候,把钱悄悄给了她,让她攒着以后贴补家用。

高氏手上还真有两个钱的。

只是说穿了,谁手上没两个钱?自己干活的钱都在婆婆手里,这点钱全是仝芳给的,景枫去柳家一月一吊钱,之前也都是给了婆婆,她一个子没拿的。

一起过的时候,都说半分钱也没,等到分开家,估计王氏手里钱儿更多才是。

高氏擦着脸,淡淡道,“以前少奶奶来的时候,给过两次,不过她又不当家,也是自己月钱里省的。有的还是萧朗省出来的,前几次我都给了娘的。后来她那边也不方便,就不给了。要说钱,还真有那么二三十的。”

王氏自然不信,也没说什么,跟着高氏进了屋。

李氏正在摆弄几个大包袱,嘴里念念叨叨的,王氏问,“娘,你又找什么呢!”一句话把李氏思绪打乱了,她一下子忘记自己刚才想的东西了。

“凤凰屯老杨家过些日子可能来验亲,我想给文沁做身体面的衣裳,花钱出去做新的,家里也没钱。我找找看有没有往年剩下的布料,或者好衣服什么的,拆吧着做做。”

王氏上前帮她翻,李氏嫌她给自己翻乱,忙要系起来。王氏看到一块小碎花布,“娘这个给我贴贴那件大袄里子吧。我那件不中用了。”

李氏脸色沉了沉,不乐意道,“你快拿去吧。”然后又道,“对了,上一次给你们一人扯了一丈的印花棉布,你大嫂的给大梅和杏儿做了衣裳,你的一直没见,先拿过来使使吧,回头给你扯新的。”

王氏脸上的笑容顿时湮灭,把那块布放下,“我本来想做的,谁知道他小姨说好看,就拿去了。她送了我一件夹袄的,娘你不是知道的?”

李氏没说话,把包袱包起来。

高氏想了想道,“娘,我那里有一件浅粉色的裙衫,是棉布的,孩子他二姨那年给的。我嫌艳了点,说留给大梅穿。不如先给文沁吧。”

李氏立刻笑起来,“你快留着给大梅吧,大梅个头长得快,转眼就大姑娘了。”

高氏说不急,转身回家拿去。

拿回来文沁试了试,款式绣花稍微有点老,还大了些,高氏个子细高挑,比文沁高了半个头。

文沁笑道,“大嫂子就笑话我矮,你的衣服我能穿吗?”

高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针线好,自己改改,仝芳总来,你也看了几个样子,照着改改就行。”

李氏拦住了,“快别改了,好好一件衣裳改坏了。”

六月底,一场雷暴雨惊天动地好不容易过去,天晴气爽,白云飘飘。李氏喜滋滋地从外面回来,唐妙正蹲在阳沟那里看水往外流。

李氏穿着宝蓝的大衫子,露出里面的月白里衣边,下边也是月白的裙子。唐妙眯缝着眼睛看着,不由地赞叹,奶奶真是个漂亮的小老太太,巴掌大的脸,樱桃小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她嘴甜地老远就叫,“奶奶!”

李氏快走两步,到了跟前把唐妙抱起来,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话梅,酸酸甜甜,唐妙立刻把小脸皱起来,口水顺着小牙流出来。

因为大雨人都在家里,纷纷跑过来瞧李氏带回来的新衣裳。淡紫衫,衣襟和下摆都绣着海棠花,浅绿裙,裙摆处绣金葫芦压脚,很是雅致的一套衣裙。看的大家都啧啧称奇。

李氏欢喜地道,“还是你们四姨能干,老早就想到这个事儿了。刚做好衣服就让人叫我去拿。看看这料子,是丝棉混织的,不招摇又体面。”

文沁穿上,尺寸正合身,更显文静端方的气质,大家纷纷说好,就算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了。

王氏心里窝着火,说什么四姨,必定还是李氏拿了家里的钱吧,想起她前几日问自己要布,自己没给她,必然又让她算计了。如果自己给了她,便可以要求做一件新袄,毕竟老早就想做新袄的,但要是给了她,面子料就没了。现在布料没给她,她又说是四姨给文沁做的,没花家里钱,自己闹也闹不着理儿,

看起来她倒是想故意赌自己的嘴,老早就有了主意,要花钱给文沁做新衣衫的,却还是假惺惺地在两个媳妇面前说没面料,单管自己要!

王氏冷冷地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啊,好囧,刚才回复亲们的留言,以为已经把文更了,就要关掉,被人催,“你怎么还没更。”我还挠头呢,我说我可勤奋了,写完就更了啊还恢复了留言呢,上来一看。有点囧。

真的老了,搁俺娘的话说,说我和我姐姐两人,现在是属老鼠的,“搁爪就忘”啊!!!

检讨自己!

物种歧视

这几日李氏让文沁停了手里的活暂且休息一下,文沁便去指导大梅绣花,帮着带孩子。唐妙看着大梅绣的葡萄,眼睛开始发直,大家都说这个孩子比别个好吃得早一点,也不以为意。

文沁逗她,“这是什么?”

唐妙小手摸了摸口水,“葡萄,好吃!”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嘟噜一嘟噜的黑紫葡萄来,那一次下乡经过葡萄园,园主请他们进去吃了个够。虽然后来牙齿酸掉,可那酸甜甘美的味道,还是让她时时想念。

文沁便抱起她,对大梅道,“你带着景椿在家里,我去后头唐怀礼家看看,他家有葡萄。”

大梅点了点头,“还还没熟呢!”

文沁说就带唐妙去认认,随便走走。

唐怀礼家的小女儿和文沁是好姐妹,只不过后来嫁得远,难得回来趟,文沁鲜少出门,就没什么走动了。

她抱着唐妙出了家门往西走,拐过墙角向后,没走两步,发现有个老太太捂着脚哎呀喊疼。她忙上前去关问,老太太说去后面女儿家看外孙,结果走到这里崴了脚。文沁听老太太口音是本地人,问了问是南边杨家屯的,便一手抱着唐妙忙扶着老人去家里歇息。

王氏说找人一起编蒲扇,不在家。李氏一见忙放下手里的抹布,帮着扶进去,老太太连连感激,互通了称呼,老太太是杨家屯人氏都叫她杨老婆子,近得很,就是没什么走动所以不认识。

杨家屯在凤凰屯后面,实际本是一村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分开了。

李氏见杨婆子脚有点肿,脚面崴出淤青,忙道:“我这里恰好有小坛三七酒,还是上次我扭了腰我娘家姊妹送的,给你抹抹,好得快点。”李氏又让文沁去现打井水上来,先给杨婆子冰冰脚,自己去里屋拿药酒。

文沁去提了水,倒了瓦盆里端进来让杨婆子冰脚,唐妙在炕上乖乖地坐着,好奇地看着杨婆子,她长得壮实,脸胖胖的没什么褶子,保养得真好。

李氏捧了小酒坛出来,放在炕上,让唐妙别动。看着杨婆子她心里直转悠,笑问,“老姐姐,你和凤凰屯老杨家,可是一家?”

杨婆子笑了笑,“不算远,但是也没太近便。”说着看向文沁,赞道,“大妹子这个姑娘真好,可许人家了?”

李氏便说到了年龄,也在张罗呢,看看晌天了,便对文沁道,“你大娘的脚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就留下吃饭吧,等你四个回来让他送送。你三嫂去编蒲扇了,外面有我洗好的菜,你去做饭吧。”

文沁嗯了一声,起身出去。

杨婆子忙道,“快别忙活,快别忙活!这都给你们添麻烦了,还留我吃饭。不用的。我脚好一点,三步路就到家!”

李氏道,“老姐姐快放宽心吧,自己园子的菜也没什么,我们四外庄的都是邻居,谁家还不出个门,我们老头子去走亲戚,路上渴了,也常去人家歇歇脚喝碗茶。你要是跟我客气,可真不应该。”

李氏趁着下去添水的功夫让文沁好好做两个菜,文沁听母亲吩咐自然遵从,也不去问怎么对个一面之缘的老婆子如此礼遇。关键李氏从年轻时候就对人热情,有人来讨碗水喝或者四外庄求办事的,只要能做,无不尽心尽力。文沁也习惯了。

有客人在,文沁便多炒了两个菜,一小盆扁豆,一小盆茄子,两盘韭菜炒蛋,一小盆上汤菠菜。客人那屋用白瓷盘盛了,自己家爷们的菜都是小瓦盆端上去,两屋吃饭。

杨婆子说他们真客气,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李氏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庄户人就是没钱,所以冬天吃不上什么,这大夏天儿里,自己家菜园子有菜,吃不完地吃,反正有点油星就好吃。”

杨婆子尝了尝,果然是香,夸赞道,“丫头好手艺,做饭不费油,还香。”

文沁笑道,“大娘夸我呢,我大嫂做饭才好,我都是跟她学的。”

杨婆子又赞他们姑嫂和睦,家风好,主宾尽欢。

老唐头他们回家,看到有个婆子,又姓杨都以为是凤凰屯来验亲的,只是没见着王媒婆。老唐头叫了李氏下去询问,怎么不去割肉,这般清汤寡水的招待客人?李氏说不是那家,是后面杨家屯的,估计两家肯定认识,所以招待也没错的。

老唐头便不说话了,他向来听老婆子的,带着儿子们去打了招呼,又让老四去灌壶酒来,让李氏陪着杨大娘喝两盅,反正既然到了家里,以后就是亲戚了。

吃完饭杨婆子又跟李氏说话,两人越说越投机,后来李氏便灌了一小壶三七酒,又让老四用小推车送杨婆子回家。

杨婆子一走,家里就炸了锅,王氏问道,“娘,你说是不是老杨家故意来试探我们?我们家他妗子那里,有户大地主挑儿媳妇就去试探人家,看看姑娘心眼如何,厨艺怎么样,女红如何,悄悄的去,总比跟着媒婆看的多,真切。怕不也是这么回事?”

李氏也吃不准,寻思老杨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不过是比自己家多了那么几十亩地,用得着如此吗?

文沁脸倒是红了红,抱着唐妙去了大嫂家。

李氏心里也忐忑,便亲自去找王媒婆问问,描述了一番杨婆子的形容,王媒婆拍着大腿让她放心,杨婆子不是他们相亲那家没关系的。

过了两天,杨婆子打发她儿子带了礼品来道谢,送了一只鸡,一坛酒,还有一条肉。李氏连说杨婆子太客气,让大侄子把肉留下活鸡拿回去养着,杨家小子非把酒也留下,没吃饭便返回了。

没多久王媒婆领着老杨家的老婆婆来认门儿。李氏也知道给儿子挑媳妇,做娘的最关心,自然要亲眼来看看,无可非议,只不过心里有些不是很乐意她们没把儿子带来给自己瞧瞧。回头一想,文沁嫁给老杨家,说起来稍微有点高攀,谁家条件好,便有资格挑挑拣拣,虽然心里有些不悦,可也没表现出来,觉得过得去。

老杨家的给儿子挑媳妇也挑多了去了,照例是先夸一番自己的日子,挑挑别家姑娘的毛病。

唐妙跟着李氏在一旁凑热闹,寻思这老杨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富户,还这般挑三拣四,看别人家女儿跟挑商品似的,真个可恶。要是文沁姑姑去了,指不定得受多少气呢!

老杨家的要强惯了,实际去验亲也没那么了不起。人家女儿家条件比她好一点的,她便说不出挑剔的话,也扬不起眉撇不起嘴,人家根本不搭理她,就说算了。就是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会多给她三分颜色的。只有去挑那些条件不如自己的,才能趾高气扬,好像自己家是老大的架势。

她对文沁倒是很满意,女红出挑,下得厨房,模样清秀也出得厅堂,唯一一样便是家世比自己差了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家里的地够吃,儿子也没什么大想法,无非是生儿育女,管着家里那一百三十亩地。

且她见李氏虽然是个庄户地老太太,说话条理清晰,明事理,颇有见识的样子,做亲家也挺不错。

虽然心里乐意,表面上老杨家还是得提醒老唐家比自家差一点,以便从心理和面子上压过去,以后不管怎么说,对自己家都有好处。

喝了酒,事情就这么定了,后面合八字之类的事情便由王媒婆在中间跑动,老杨家的不再出面。

乞巧节前一天,家里也做了巧果,锅巴之类的点心给孩子吃。

景枫的信也恰到了家,随信还有一吊钱,一只花包袱,里面两件送景椿的衣服,还有给景森的一件小布袍,几朵女孩子的头花花手帕。还有一对婴儿的银手镯,脚镯,上面带着小铃铛,刻着长命百岁之类的字样。是柳无暇送给唐妙的礼物,唐妙欢喜地让大梅给戴上。

王氏一直盯着那吊钱,眼睛几乎要冒火。自己一年累死累活,也见不到几个钱,婆婆倒是有,可也不会拿出来给自己。

高氏把给景森的衣服递给王氏,然后把包袱包了,让大梅拿回去放在柜子里。

等高氏也走后,王氏对婆婆道,“娘,柳家真是好人家呀。”

李氏正在打扫炕前,没抬头,“那当然,别人在地主家雇工,天不亮就得下地,轰黑了才能回来,吃得也差,工钱一个月也就一两百,他能有这么舒服?也是我们景枫能干,读书好,德品好。要是差了,柳家能要?否则这么些孩子,怎么单挑我们景枫去?”

李氏话里话外地骄傲让王氏越发不悦。

王氏道,“我们他姥娘家那边有个孩子,先生也说读书好得很,不过就是个短命鬼,一直生病,先头秀才考得顺溜,就是没过几天好日子,现在还病怏怏的呢。”

李氏心里登时窝上了火,这个三媳妇每每见不得自己家人好,如果你好,她就找个这个村那个村更好的,要不就混编个这个和你们差不多,但是怎么怎么倒霉的事情来。

她哼了一声,“老天爷管着呢,谁有什么福气那是该当的。咱们老唐家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供奉祖宗神灵也虔诚,自然要保佑我们子孙发达的。”

王氏还要说什么,李氏笤帚扫到她脚底下,“你不是说今天不编蒲扇,要给他爹把棉裤拆洗拆洗吗?”

王氏应了一声往外走,走到当门回头跟李氏道,“娘,文沁的事情还缺钱吗?大嫂那边有了闲钱,你问问看呗。”

李氏没抬头,“你大哥家现在破破烂烂的,要什么没什么,一吊钱也办置不了什么东西就没了。如今去镇上买东西,什么都比原来贵了很多。一吊钱不顶以前八百钱使。”

王氏拉着脸出去了,又寻思要不要去找大嫂借个二十钱去买新的里外面料,做新袄来。

夜里高氏抱着唐妙来跟婆婆说话,放下半吊钱,李氏不要说他们分家什么也没有,先置办点东西。高氏让她先给文沁置办嫁妆,家里凑活着反正也能过,等以后时间久一点自然就更好了。

李氏便收下了。

睡觉时候李氏跟老唐头说起来,老唐头便说以后农具钱里扣就是,不能总让大媳妇吃亏,李氏说以后慢慢找补也好。

过了几日凤凰屯老杨家让王媒婆带了礼物来提亲问名,把文沁的八字要了去合一合,王媒婆悄悄告诉李氏老杨家是很满意文沁这个未来媳妇的,她的媒人酒喝定了。八字实际王媒婆早就跟老杨家说过的,合了八字,老杨家才来认门儿的。

转眼到了七夕,前一天李氏让唐文清去接了杏儿回来,又让媳妇们做了巧果等点心。女孩子准备晚上拜七姐神,男孩子拜魁星。

一大早老杨家打发了两个全福妇人陪着自己儿子给老唐家送了礼物,还有单给文沁的几样首饰和绣花鞋。文沁躲在东间从窗户偷偷看了,见未来夫君模样周正,神态和气,心中暗暗欢喜,将自己做的绣花荷包作为礼物回赠。

杏儿几个在西间悄悄地听大人说话,然后嘻嘻呵呵地跑去东间学给姑姑听,他们不懂什么是嫁人相亲,只觉得好玩,互相也会说些没羞的话。

文沁害羞,把孩子都撵出去,独自去里间呆着。

晌午饭后,老杨家人告辞,两个嫂子让小叔子去文沁门外告了辞,便乐呵呵地走了。

女孩子们打扮一新,来找文沁和大梅去后面陈先生家跟拜七姐神。李氏让文沁穿上那身崭新的衣裙,笑问道,“见了吧,娘没蒙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文沁脸颊红扑扑的,低着头系衣带,李氏又问她才羞涩地道,“娘都做主了,还问什么呢。我去陈先生家了!”

说着一扭腰,飞快地出了门,李氏喜滋滋地看着。

大梅抱着唐妙,给她抓了一只蜘蛛放在一只小小的木盒里,笑道,“如果第二天打开看看有蜘蛛网,我们桃花就是个小巧手呢!”

唐妙看着那只蜘蛛被扣在盒子里,寻思它可一定要使劲吐丝才行。

杏儿和景森和兴奋地四处找蜘蛛,然后去跟小孩子们斗巧,看谁的蜘蛛先结网。

文沁和众姐妹一起去了陈先生家,烈日下的院子里开着娇艳的月季花,当间摆着几只盛满水的大瓦盆,已经有心急的姑娘开始投针验巧。她们见文沁来,都知道她即将出阁,忙推着她来投针。文沁笑着把针轻轻地放下去,没一会,阳光将针影投射在盆地,云峦叠嶂的模样,大家都说乞巧了。

天黑的时候,陈先生的女人领着一群姑娘们在院子里摆了香案,供上瓜果巧果等,都上了香拜七姐神,各自心中暗暗祈求美好的姻缘,或者早生儿子之类的心愿。

拜完了,互相说些私房话,无非是些要出嫁,想如何如何的女儿心事。

唐妙无比关心自己的蜘蛛,第二天一大早便醒过来,让大梅给她看看蜘蛛。大梅把木盒子打开,发现蜘蛛不见了,只有两根蜘蛛腿,一丝网也没。

唐妙很是郁闷,看来古代的蜘蛛很是歧视她这个现代灵魂,根本不肯让她乞巧,真是过份!难道这蜘蛛知道自己什么针线都不会做?别说做衣服钉扣子对她来说都是极为困难的工程!看来自己得学学才行,否则到时候就不只是蜘蛛歧视的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桃桃被蜘蛛歧视了,哈哈。

我好勤奋啊,一只电闪雷鸣,我就是不关电脑,我就是码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

双喜临门

七月中上,李氏寻思老杨家应该来下聘礼定亲,再过个月就该迎亲的,怎么突然没了动静?

李氏亲自去问了王媒婆,她支支吾吾说那边有点事情,她也还没问明白,过两日给李氏信儿。李氏在家等得心急,隐约觉得不好。

王氏猜测道:“可能是八字不合吧。”

李氏没接话,八字这事是说说的,合不合在于心诚不诚。很多人家对了眼想联亲,八字不是很合,去庙里找高人做做法,借借缘也就是了。再说王媒婆早就帮两人合过八字的,既不犯冲也无相克,和顺得很!

高氏知道了,说要不她去南头打听打听看看,兴许他们自己家人知道。李氏说不用,自己好好的女儿,他们就算反悔了也得给个明白的说法。

后来王媒婆亲自带了一块花布,说是老杨家合了八字有些不和顺,又说当初他们儿子实际是上夜子时不是下夜,合出来两人有些冲,怕是以后夫妻不和睦。以此为借口推脱了,送了块花布给文沁做裙子,还说之前送的礼物也不需要索回,算是给姑娘的压惊礼。

李氏一听就火了,之前他们来认门根本没送什么礼物,只有一点吃食和给文沁的两件时兴的首饰,实际值不了什么钱。

她越想越气,跟王媒婆痛骂了一通老杨家不通情理。老杨家的挑来挑去,本身就是先得了王媒婆的消息,知道文沁和自己儿子的八字相合才来认门提亲的。如今竟然又拿这个当理由反悔,真是不可理喻。

生气归生气,却也没有办法,本来两家就还没正式提亲,没过文定,亲事也不算成立,任何一方都可以反悔,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况且以八字不合不能结亲也是个正当理由,对女儿的声誉半点影响也无。不过想想老杨家来了那般目高于顶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王媒婆也是非常生气,本来板上钉钉的事情,手拿把攒的稳妥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让老杨家变了主意。

李氏请她打听一下真正的原因到底为何,王媒婆自然帮忙。

这日下了一场雨,天气稍微凉爽一点,有个老婆子骑了驴来老唐家。

李氏一看竟然是杨婆子,忙让进屋里。杨婆子自那日被老四送回家之后,修养些天才利索起来,立刻便来亲自道谢。

杨婆子把手里拎的一点巧果递给李氏,笑道,“大妹子,幸亏你的三七酒,我这老骨头没怎么遭罪,现在又轻快了!”

李氏心里有事儿,笑不畅快,却也替她高兴,请她屋里喝茶。

两人说话间便提起了文沁的亲事。

李氏气道,“老姐姐,不是我这个人小气,我们这一片结儿女亲家,大家都心知肚明,哪个不是先去媒婆那里合过八字,八字对了才开始上门提亲的?她现在来挑这个理儿,真是个没有理儿的人。”

杨婆子点了点头,向窗外看了看,低声道,“大妹子我倒是听人家说,有人跟我家嫂子说了什么,好像说你们家二姑娘还是什么的。我也没听仔细。想必是他们往心里去了。”

李氏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明白看来是有人暗中使坏,把亲事给戳了。

杨婆子问道,“大妹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小人?能让见过面的亲家改变了主意,可见这绊子使得多重呀!”

李氏自然也能想象,便觉得心里窝着一股火,还发不出来,别提多难受。

杨婆子陪着她发了一通牢骚,安慰了李氏,告诉她文沁这么好的姑娘,要说找婆家很容易的,不必着急。

这时候文沁过来打招呼,把两支簪子,两枚头花放到炕上,“杨大娘,这个请您帮我带给他们吧。你们家近便,抬脚就到。”

杨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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