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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绊,攻不教受之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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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烹饪社?”岳久程眼角抽搐一下:“算了吧,我怕待会喝的汤里漂浮着他自己的手指头。”他在吐槽顾西贺当初被菜刀切了脖子的事,全校一广播早就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柄。
    厨房里咣当一声,是菜刀故意垂在砧板上的抗议。
    这是两人离家后的第一个晚上,也是两人难得相拥睡在一起。
    “林好…”顾西贺喃喃呼唤一声。
    “还没睡着啊?”林好朦胧被惊醒,颈子里还枕着对方修长结实的手臂。
    “实在是好难入睡啊…”顾西贺一手搭在他小腹上,慢慢将他揽得更紧了一些。
    “是不是床不舒服?”林好转过身来,顾西贺凝重的呼吸喷在他脸上。
    “不是…是…这样抱着你我实在是受不了啊!”顾西贺一咕噜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我去隔壁睡吧。”
    林好轻笑一声,伸手搭了下对方的身前,果然身体时最诚实的。
    “那你…轻一点吧。”
    “还是再养几天吧。”顾西贺摇摇头:“我实在不想再伤到你,上次的事…还没跟你说过抱歉。”
    “西贺,那次是我不好。”林好轻点一根手指按住顾西贺的嘴唇:“是我,没守住你对我的心意。”
    抱住男人柔滑的身躯,顾西贺只想把他送进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最深处。忽然之间,一个了不得的念头出现在自己脑中!
    “林好,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
    “你在上面试试…”顾西贺咬了下唇,借着黑暗,他看不清林好此时的表情。
    “我…”林好吞吞吐吐得说:“我没想过这种事。不行…你会疼的。”他连连摇头。
    “你能为我忍着,我为什么不能为你忍着?而且…我蛮好奇的,你在下面的时候,貌似也挺舒服的不是?”顾西贺的眉眼扯出一抹真诚的笑意,手掌抚上林好流线的肩颈,开始吻他。
    林好回吻,粘绵的质感暧昧出一触即发的火焰。
    顾西贺俯身在刚才睡暖的床榻上,背过身来对着他。
    这个姿势有些屈辱有些难堪,但比较容易成功。
    “西贺,你…确定?”林好吞了下口水,月光透过格子窗帘,清冷的打在少年修长健硕的四肢上。他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身体的每一寸敏感都在昭示着对这份陌生领域的刺激和期待。
    “恩…”
    林好为他偶然展露出来的曼妙姿态所倾服,很快进入了备战的状态。他伏在顾西贺的背上,一寸一寸得亲吻。
    他的动作轻的就像一只在踏踏的猫,所过之处无不留下男人那酥麻悦耳的轻唤声。
    顾西贺的身子竟也如此敏感!
    林好仿若受了鼓励一般,那人人的反应激起了他埋在心中最原始的占有欲和血性。
    “西贺…那我,来了…”
    痛苦似电流一样传遍全身,顾西贺本能得逃掉束缚,整个身子像被拍软了一样扑到。
    “对不起!我…我不会…”
    “你忘了我是怎么做的了么?”顾西贺摸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你好像也就是这样啊…”林好苦笑。
    “那你不会很难熬么?”
    “还好…”
    顾西贺怔了一下,林好那曾经隐忍的痛苦表情画面一样一一呈现在记忆深处的走马灯里。想到自己曾经的任性和矫情让心爱的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一股内疚悠然而生。于是本想干脆放弃念头的他,还是咬了咬牙,伸手略过对方被自己挑起的情愫,那火烫的标志已经涨到极限。
    顾西贺有些过意不去:“林好,我没事,你再试试吧。”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自己来就好。”林好僵住动作。
    “喂!”顾西贺皱了皱眉:“本少爷我现在好像是求着你来抱我!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
    “哦!”林好愣了一下,挺身捏住顾西贺的脖颈,把他整个人压低。然后居然真的很用力,很用力的——
    顾西贺要翻身,却被林好钳得死死的。除了单纯的痛感,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肿胀。
    “喂,你有完没完!快点出来呀!”顾西贺想反抗,却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以林好的身手和力气,自己明明就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急什么——至少要让我结束吧!”林好有些失控,气息也急促了起来。
    身体的每一寸神经都被疼痛浸染着,脑中再也灌不进去其他的意识。那么温柔的林好在顾西贺的眼里就像一只会微笑的雪橇犬,但他似乎忘了这世上所有的犬类——都是从狼驯养过来的!
    狼总有狼性,在被点燃最野性的原始欲望之际,他们会蹲坐在地上对月长嗥。自然也会迸发出凶猛的力度,贯穿快感!
    林好的声音已经被极度的紊乱气息打散的节奏,顾西贺攥着床单,狠狠得咬着枕头。只怕是肠子都要悔青——哦,不,应该是被干青了。
    过后,两人筋疲力尽得相拥而眠。这一夜无梦,都睡得安然甜美。
    早上醒来就能看到心爱之人的脸,这是人生中最极致的幸福。
    “其实你昨天晚上,不用那样的。”林好躺在顾西贺的怀里。
    “是啊,我后悔死了。”顾西贺撇撇嘴:“你疯狂起来太恐怖…”
    “对不起啊,我可能有点失控了。”林好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吃吃的笑:“昨晚都忘了去清洗一下,我该帮你上点药的。”
    “算了,一次半次的不要紧。”顾西贺叹了口气。
    其实顾西贺做这样的决定只是因为想要告诉林好,为了他,自己可以放弃做少爷的身份,可以跟他走入平民百姓的柴米油盐。
    即便在床上,他也可以带给林好最尊重的平等。没有压迫,没有强占,只有最真实的爱意反应和对身体的疯狂渴求。
    “你喜欢那样么?”
    “一般。”林好认真的说:“其实没有你用手帮我弄得舒服…”
    顾西贺终于舒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被动…那我以后定然好好满足你。”
    “起来吧,我们去逛超市买些缺少的用品,下周一要开课了,时间挺紧的。”林好翻起身来开始穿衣。
    “林好,你觉得我能考上什么学校?”
    “西贺…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念商科管理类的专业。”林好提议道,他不是不明白,即便此刻顾西贺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跟顾家决裂,只是为了跟父母抗争,求得认同罢了。他是顾家唯一的子嗣,总有一天还是要去继承顾氏,继承家业。
    “距离中科医大最近的商科大学是什么?”
    “中经贸大,那里的金融类专业是国内最好的。”林好想了想回答道。
    “那我就考这个,到时候我们随时都能见面。”顾西贺坚定的说。
    “可是…那个历年分数要比中科医大还高,连我…都不一定有十足把握呢。”林好说。
    “喂,我偏偏就考给你看!”顾西贺倔强的起身:“你叠被子,我做早餐。超市回来我就开始复习,你信不信,要不了三个月我的成绩绝对能超得过你!”
    “那好,三个月后出卷子定胜负,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大不了再给你上一次。”
    “你该不会因为被上过瘾了…故意输吧?”林好笑道。
    “你少废话!”顾西贺一个枕头丢过去。





     第二十四章 打不倒的都会使人更强大
     更新时间:2014…3…18 13:47:05 本章字数:15850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如行云流水般和谐温馨。悫鹉琻晓
    林好惊讶的发现,顾西贺并不如同之前带给所有人的印象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能把饭菜做得馨香可口,能换灯泡能修理下水道。甚至100斤的大米一口气扛上六楼连疲惫抱怨都不说一声,
    顾西贺告诉林好,那是因为他从小就不爱跟人家说话,房间里什么坏了需要修理他也懒得去找仆工。一开始还叫林好帮他弄,但林好十有八九回去找专人来帮忙,进进出出少爷的房间让顾西贺很烦躁。
    于是渐渐的,他就养成了什么都自己研究的能力,也就什么都会做了。
    林好想:嘴懒的人身体就得勤快,还真是这个道理。
    两人早上起来分工明确,顾西贺做早饭林好收拾房间。然后一起乘公交车去进修学校。那是一所口碑不错的高考辅导进修学校,一般用来招收专升本,成人自考以及复读生。老师虽然比不了圣华夫的水平,但也算敬业负责。
    林好的功课底子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至于顾西贺,就算以前的讲师是王牌教授他也没好好听过一节课,所以现在也不会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问题。
    每天下午五点放学,晚自修自主参加。
    两人有时候会在学校自修很晚,晚餐就在旁边的快餐店解决。有时候会早点回家,路过菜场买些食材,顾西贺烧晚饭,林好帮他检查习题和考卷。
    有时也有争吵,通常都是顾西贺挑起,林好最多顶回三句话便不再作声。
    结果要么是顾西贺八爪鱼一样黏上来道歉,要么就是直接扑倒吃干抹净。
    在进修学院的第一次模考,顾西贺的成绩果然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那天林好还特意在房间里布置了些温馨的氛围示以嘉奖。
    事后,两人相拥在床上,有一搭无一搭得闲聊。
    顾西贺突然叹了口气,林好伸手扶平他紧皱的眉头:“怎么了西贺?”
    “我是在想,日子过得这么平静舒坦,我妈那边会一直没有动作么?”顾西贺拥着林好的身子,吻了下他的额头:“我有点担心她搞什么突然袭击,让我们难以招架。”
    “别想那么多了,兴许夫人也想开了,就任其自然。”林好当然知道这是个天方夜谭,但眼下除了放宽心积极面对,也总好过整天杞人忧天。
    “你太看得起她了吧,”顾西贺哼了一声:“这辈子就没有一样东西能在她手里脱线,把属于自己的和不属于自己的统统捏在手里才是她人生最大的快感。”
    “可是她毕竟是你的妈妈,哪有母亲会真的忍心把儿子逼那么惨的…”
    “她首先是汤加蓝,其次才是我妈。”顾西贺冷笑一声:“我也好,我爸也好,其实都快被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了。
    一个难相处的人,不管她以什么身份在你生命中出现,都是很头疼的一件事。林好…”
    “恩?”
    “你怎么从来没去看过你妈妈?”顾西贺问。
    林好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他从来就没对顾西贺表现出深藏在内心的这份情愫——其实他,是恨着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的。
    “你还怪她吧。”顾西贺转过头,扳住他的脸:“她当初背叛林伯,从此消失在你的生活里…。”
    “别说了。”林好垂下眼睛:“我不去评判她作为一个母亲到底够不够格,毕竟她生育了我,也把欣欣拉扯长大。但是对她,真的没有那么多感情在里面。
    知道她做了那种职业,得了那样的病。只觉得挺遗憾的,但并不因为她是我妈就感到有多耻辱。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过是心疼欣欣罢了。”
    “已经叫你妹妹把她送进专属医疗院了吧?”
    “恩。”林好点点头:“有件事还想跟你商量下。”
    “说啊。”
    “欣欣一个人我实在不太放心,你知道我妈这个病也没多少时间了。等她不在了,我想跟欣欣相认,让她过来跟我们住。”
    “好啊!”顾西贺竟连思考都没有,满口应承。
    “啊?你这么爽快?”林好一下子懵了,好好的两人世界硬加进来一个人,任谁都应该先犹豫一下吧。
    “她是你妹妹,也就是我妹妹。我为什么不同意啊?”顾西贺翻身压住林好,眼神温柔了起来:“林好,我已经背弃了我的家庭和所有的亲人。你和你妹妹,就是我的家人了。”
    “西贺…”林好的心里一下子燃起感动的火焰,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强大到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
    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努力上进任劳任怨。原是这样好的本色性情,竟然是在那自认为能给儿子最好教育的强势母亲独断专行下,蹂躏得不成样子。
    林好觉得很讽刺,他真想把顾西贺的一举一动录像下来,寄给汤加蓝好好看看。让她明白,她其实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儿子,却从不知珍惜。
    但是人有弱点,性情有萌点。顾西贺突然大叫一声,弹簧一样从林好身上飚出去!
    “怎么了?”林好被他吓了一跳,开灯见他脸色惨白语无伦次。
    “蟑螂…蟑…”顾西贺哆嗦着嘴唇,指着墙壁上悠然自得散着步的小爬虫道。
    “你怕蟑螂?”林好拿起纸巾捏住蟑螂。
    “废话…黑漆漆的多恐怖!”顾西贺往后缩了两步:“早告诉你不要在卧室吃零食!这…蟑螂…人家都说,你在你的房间里看到一只,则说明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至少有两万只!”
    “不过是个小虫子,干嘛吓成那样。”林好双指一捏,滋得一声葬送了蟑螂的性命。
    “**!你不要捏啊——”顾西贺捂着耳朵,只觉得心脏都要被撕裂了,那种刺耳爆浆的声音简直让他抓狂。
    “好了好了,周末我们把房间彻底清扫一下。”林好下床丢掉纸巾,洗了洗手回来。
    “你…你别碰我,今晚你都不许碰我!”顾西贺惊恐得看着林好那只捏过蟑螂的手。
    已经进入深秋了,林好拿出厚被子吩咐顾西贺在有阳光的时候赶紧晒几个小时,千万记得别沾了露水。他要出门去,今天丁欣学校开家长会,但是她妈妈的状况已经不可能参加了。
    于是林好答应她扮成她的表哥,为了打扮成熟,还特意蓄了几天青青的胡茬。
    顾西贺从菜市场回来,买了林好最爱吃的鱼,把被褥晾上以后一边哼着自己作曲的奇怪调子一边欢快得在厨房忙碌。
    直到门外响起锤砸一样的炸响。
    这么敲门的人通常不会是什么好来路。顾西贺满肚子怒火,刚想骂那个狗娘养的会不会讲点礼貌,一开门——三五个流里流气叼着烟纹着身的家伙鱼贯而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顾西贺起身去拦,却被为首一个高壮的胖汉随手推倒。
    “林兴业在哪?”胖汉啐了一口,厉声喝道。
    “他已经过世大半年了,这房子的名字现在属于他儿子。”顾西贺说。
    “你就是他儿子?”胖汉把棍子挑在顾西贺的下巴上,上面的洋钉冒着丝丝凛冽的寒气。
    “你们想怎么样?!”顾西贺懒得多解释,心想这几人来者不善,且听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兴业以前借我们的高利贷,一躲就是十几年。现在既然死了,要么你来还,要么把这房子卖了来还!”胖汉手里一抖,一张皱巴巴的借条都落在自己眼前。
    “不可能!他为人老实厚道,本本分分,才不会去借什么高利贷!”顾西贺看着那张怎么都不像是真实的字据反驳道。
    “你少废话!限你们三天之内乖乖把钱还了,否则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们!”
    “你们…”顾西贺心里冷笑: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看来这家伙明明就清楚自己不是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自己是顾西贺还是林好罢了。摆明了就是有人指使上门的!
    “凭一张不清不楚的拮据就上门要钱,当这个世界没有王法了是不是!”顾西贺推开棍棒厉声道:“还钱可以,法庭上见!”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棍棒一挥冲着顾西贺的脸砸下去,他伸手一挡,被那尖锐的钉子在手臂上划开几寸长的伤口,当即鲜血淋漓。
    “老大,他是林兴业的儿子么?万一——”一个小弟凑上来,悄悄耳语。
    “管那么多!先砸东西!”胖汉发话,一群人是蜂拥而至似行星撞地球般加大摧毁。
    “住手!我会报警的!”顾西贺去抓手机,却被胖汉一脚踩住手:“报警?报你妹的大头鬼——我告诉你,我们每隔三天会上一次门,到时候你不报警你们邻居逗得报警抓你,说你扰民!”
    就这样,几个人把家里摧残得一塌糊涂,末了在大门和走廊上涂满恐怖的威胁标语,扬长而去。
    “今天谢谢哥哥了。”丁欣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笑眯眯得对林好说:“同学们看到我有这么帅的哥哥,都好羡慕的。”
    “是我谢谢你才对,”林好摸摸女孩的头:“你成绩好,一直受到老师表扬,哥哥跟你沾光呢。”
    “哥哥,”丁欣腼腆的笑:“有时我在想,你要真的是我哥哥就好了。你有没有发现,咱们两个鼻子眼睛长得还真挺像呢。”
    林好心里一窒,几欲脱口而出,但想到此时最好还是不要叫年幼的女孩背太多的身世变故,开心简单一点最好。
    “好啊,你要是喜欢,就把我当你亲哥哥。”林好拍拍女孩的肩膀,看看表:“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已经五点多了,林好给顾西贺打了个电话,却只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现在不在服务区内的声音。
    顾西贺的手机已经被那伙暴徒摔坏了。此时他坐在一片废墟的墙角中,随便扯块毛巾把伤口裹了一下,起身去给林好做晚餐。
    苦笑的想,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那鱼居然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林好上楼看到门上鲜红的各种威胁标语,当时就下得魂飞魄散,他迫不及待得冲进客厅,眼前的狼藉叫他几乎窒息。
    “西贺!西贺你在哪?”林好慌了手脚,扯开喉咙大喊。
    “喊什么,我在这。”顾西贺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把受伤的胳膊藏在身后:“洗手吃饭吧。”
    “这到底是——”林好抢过菜盘丢到杂乱的餐桌上,双手捧着顾西贺的肩膀从上到下的打量:“是谁来过?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顾西贺的眉间骤然闪过一丝压抑的痛楚,林好才发现自己抓着他手臂的掌心沾了满手的粘稠。
    “你…。”
    “小伤而已,”顾西贺摆摆手:“那些人…应该是我妈派过来的。”他把桌上的那张字据交给林好:“我不相信林伯会去借什么高利贷,这份东西很明显不是十几年前的产物。这种质地的A4纸也就近年来打印机普遍之后才有。即便做旧揉烂也能看得出破绽。”
    “西贺…”林好拉过他的胳膊,轻轻摘掉那上面胡乱裹扎着的毛巾,那条不浅的伤口翻着皮肉浸泡在新鲜的血肉里,看得他触目惊心。
    “没事的。”看着眼前男人那紧扭着悲伤的眉眼,顾西贺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妈就是派人来威胁两下而已,我到不信她还真能要了我的命!”
    “报警吧。”
    “报警有什么用…省公安厅厅长是她大学同学,当初还追了她半年呢。”顾西贺笑笑。“只要不出人命,都能算作是家庭纠纷,但我能做的——就是要保护好你。”
    “他们过几天还会来闹的。”林好叹了口气:“西贺,我们暂时先搬离这个地方吧。”
    “搬去哪里他们都会找到我们的,不如就等在这里,我还真就不信她能把我弄死!”顾西贺冷笑一声。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林好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去租个距离学校近点的小房子,先把学业完成为先。”
    “她还会来学校闹的吧。”顾西贺叹了口气。
    “这个倒不会吧,学校的背景是岳久程他们家罩着的,商不与官斗。夫人还是会忌惮一些——”林好拿了钱包和钥匙:“走,先去医院看下伤。”
    “林好…”顾西贺站着没动。
    “怎么了?”
    “我在想,要不是因为我不够强大,就不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和危险了。”顾西贺压低声音,无奈得言辞从喉咙间流淌出来:“要是你跟岳久程在一起,估计就不会搞成这样了。”
    “胡说什么呢!”林好眉头一凛,按住顾西贺的唇:“其实是我不够强大…”他反手牵住顾西贺的手:“我把你带出了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又没好好保护你。”
    “林好,不管什么困难的打压,我们都不能放弃好不好?”顾西贺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得说。
    “恩,决不放弃。”林好微笑着,拉着他下楼。
    距离家里最近的医院在两条街外,伤口不算深,没有缝很多针。但是为了防止破伤风,还是打了一瓶消炎点滴。
    顾西贺在输液室里坐着,林好到附近的房屋中介看了看,最好能找到便宜又方便的公寓。
    一般的房租都是要付三押一,林好银行卡里的钱不算多,于是他把林兴业的那张定期存折带过去。却被告知账户冻结。
    “怎么会呢?我爸爸去世半年多了,我已经提交了继承声明的文件。”林好站在办理窗口的附近急切的问道:“因为是定期存款,我不急着用钱就一直没有动,现在怎么会被冻结?”他之前的花费只是那部分活期存折的剩余,林兴业的定期存款是这些年的所有积蓄,看病的两年用掉了不少,最后大概也有二十七八万的剩余。林好想着以后供自己和妹妹念书用,也就一直没有动过。
    “我们也不清楚,但是收到相关部门的规定,你父亲这些年的个人收入从来没有报过个税。所以可能要将其生前账户冻结彻查一下,”银行工作人员劝道:“你不用太担心。就算把补缴的税金和滞纳金一并结算,也不会有多少钱的。到时候还是会解冻还给你。”
    父亲的薪水都是由顾家管家按月结算的,有没有报过个税这还真是不太清楚。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意外,用小脑想下也知道是有人背后动作。
    “可是我现在急着用钱。”林好面露难色:“就不能通融下么!实在不行,我可以做个房屋担保什么的——”
    工作人员耸耸肩:“这个我们也没办法。”
    “那…大概要多久时间才能解冻?”
    “这个说不准的。相关部门给出的答复是三个月以内…快则十天半月,慢则——搞不好还要你出具其他说明之类的。先等等吧。”
    林好咬着唇走出银行,现在身上满打满算就只有不到两千块钱的现金了。别说租房子,就连日常生活都维持不下去。
    他驻足在刚刚路过的房屋中介,硬着头皮去找客户经理:“不好意思啊先生,刚才我看中的那套房子还是有点…不怎么心仪。您这边有没有距离三和街更近一点的?”
    “有是有…”那经理翻了翻资料:“方便倒也是最方便,就一个路口。可是这房子你们未必看得上——”
    从医院吊完盐水,林好和顾西贺跟着经理去看房。那是一处老式公寓,明年就要拆迁。房东等着拿补偿金,早早的也就搬了出去。所以有一搭无一搭得挂在中介,也只能寻个短租。
    一室户,没有厅,洗手间只有不足两平方米。装修是十几年前的风格,很多东西都破旧不堪。窗户上还少了一块玻璃。
    “一个月四百八。付三押一。”经理说。
    “就这房子还要四百八?”顾西贺嗤之以鼻:“还付三押一,他不赶我我都想要赶紧逃跑!”
    “人家房东也没指望房租赚钱,放在我们中介这权当赚点手续费呗。”经理笑笑说:“你们要诚心要,我就做个主,四百块钱,押金就算了,一次性给一千二,租你们三个月。明天就能拎包入住。”
    “还是在考虑一下吧。”林好有些犹豫,他自己倒是没问题,但实在不愿意顾西贺受这样的委屈。
    “没事,就住这个吧。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顾西贺对林好说。
    “恩。”林好答应了,草草得签了张跟厕纸一样皱巴巴的合同,两人第二天就搬了过来。
    “其实也没那么难过吧。”顾西贺看着经过彻底整理过的小屋子,旧是旧了些,但怎么看都算干净温馨。
    “就是有点冷,”林好看着那几扇破旧的窗户:“马上就入冬了,没有空调,还面朝北——”
    “没事,咱们搂着睡。”顾西贺抱住林好,笑嘻嘻得吻了吻他。
    “但愿我爸爸的账户可以安全解决。”林好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早知道我就不在乎那点利息,早点转到我自己的卡里——”
    “不用太在意这个,你爸爸的钱你可以留给欣欣。等寒假的时候我们去做兼职,我倒不信两个大男人还能养不活自己!”顾西贺坚定得说:“我妈以为用这点手段就能压垮我们,真是太小儿科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相安无事,大概是汤加蓝打着如意算盘,以为两人总会由于囊中羞涩走投无路得回来恳求自己。
    除了住房条件简陋一些,两人的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在门口便利店找了份搬运的兼职,放学后做两个小时,虽然钱不多但足够两人一天的伙食费。
    “哥哥…”电话那端是丁欣哽咽的声音。林好心里一揪:该死,汤加蓝既然能找高利贷来骚扰自己,又怎么会放过丁欣!
    “欣欣,出了什么事!你先别哭!”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林好跟顾西贺结束了兼职正在屋子里温习功课。丁欣的电话打乱了一天平静的节奏。
    “妈妈她…她…”
    林好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应该是丁佩过世了吧。
    “欣欣,坚强一点。”林好不知该如何安慰,因为刚刚闭上眼睛的那个人——也是自己的母亲的:“你妈妈这些年也受了好多苦,你该这么想——她是解脱了才对。你出落的这么优秀,她也很放心的。”
    “哥哥,医院的护士说,妈妈是自杀的。”丁欣的呼吸哽住了。
    “自杀?!”林好手一抖,电话差点掉下来。
    “妈妈留了遗书给我,然后用输液管把自己勒在床头了。”丁欣已经泣不成声。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林好跳起身来,穿好衣裤。
    “林好——我跟你一起去!”顾西贺也爬了起来,入冬的夜晚寒意渐浓,两人叫了部出租车赶到丁佩去世的医院。
    “哥哥!”满脸泪痕的女孩一看到林好便扑了过来。
    “欣欣,乖——过来坐下。”林好心疼得把她的手握住:“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少啊。小手都冻坏了。”
    “哥哥,妈妈说她不想拖累我…她留了封信给我。”丁欣的眼泪挂在红彤彤的鼻头,煞是惹人心酸。
    “护士说,妈妈自杀前一天有两个陌生人来找过她,之后她情绪就不对了。我在准备期末考试,所以没有天天去看她…结果晚上…晚上护士就打电话给我说妈妈走了。”
    “两个陌生人…”顾西贺闭上眼睛靠着墙:“他们说了些什么?”
    “你是…”丁欣惊讶得看了看顾西贺。
    “他是哥哥的好朋友,以后你也叫他哥哥。”林好对女孩说:“你知不知道那两个陌生人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丁欣摇头:“护士后来告诉我,那两个陌生人没有待很久,就说了十分钟的话。离开以后妈妈就哭了,还跟护士要了纸和笔。她说他当时也没多想,万万没料到妈妈是要写遗书的。”
    “那两个陌生人,你有没有问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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