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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成神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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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们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一个小辈该对长辈有的态度。”简广扬高声扬起,“道歉。”
迫于简广扬的淫威,简飘依和简恭鑫心不甘情不愿向姬小小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走。”
姬小小登上马车,简广扬他们紧随其后。
“贱妾恭送侯爷。”
胡艳艳目送他们远去,自己也回到兰馨苑。
关上院门,胡艳艳原形毕露,随意一巴掌打了身边的丫鬟。
“曾霏姿。”胡艳艳昂起头,眉眼高挑,“曾霏姿,今日你当中羞辱我,来日我必定要你不得好死。”
玉漱忍着脸上的肿痛,道,“夫人,曾霏姿进宫又如何,以她商贾之女的身份,免不得被其他的贵妇贵女鄙夷刁难,苦头够她喝一壶了。她又不懂规矩,一旦不小心冲撞了皇后娘娘等贵人,她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玉漱信心满满,有她的劝解,夫人一定晴转多云,笑口常开。
“啪。”又是一巴掌回应玉漱。
“蠢货,曾霏姿可是侯爷的妻子,她冲撞的贵人,侯爷又岂能独善其身。侯爷位高权重,阿谀奉承侯爷之辈数不胜数,可忌惮侯爷的阴险之人,亦是多如过江之鲫,他们正盼着侯爷出了差错,好教他们抓住把柄,攻讦陷害侯爷。”
胡艳艳能以妾室姨娘的身份横行京城,不是靠自身的才华相貌,而是简广扬这个男人。简广扬官居一品,圣眷盛极,风光无二,她为简广扬最爱的女人,沾了简广扬一星半点的光。
假若简广扬失势,她一个小妾姨娘,仍凭他相貌绝色倾城,才华举世无双,地位可能还不如曾霏姿一个商贾之女,毕竟她是妾,一个真真正正上不了台面的妾,可以买卖的妾。
今日“曾霏姿”成功打了她的脸,胡艳艳忍气不发,是因为“曾霏姿”所说属实,进宫向皇后娘娘祝贺,确实是一家主母职责所在,她反驳不得。
“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
胡艳艳的指甲扎进肉里,疼痛加剧了憎恨的成倍成长。
……
简广扬一行人回来,除却姬小小眉开眼笑,其余之人眉头紧蹙,活似妻子被偷,父母惨死。
“侯爷怎么了?”胡艳艳问道。
简广扬鼻孔喷出两道灼热气流,胸口起伏不定。
“还不是因为曾霏姿那贱人……。”
胡艳艳听完,整个人如被雷劈,面部难掩惊愕,诧异。
低贱之人曾霏姿走了狗屎运,得皇后娘娘赏识?
为什么?
为什么?
胡艳艳他们想不明白,是不知姬小小那一肚子的“墨水”。
自从姬小小得到大人赏赐的“过目不忘”,曾经渐渐遗忘的技能、知识、手艺,开始一点点浮现,如同雕刻石像一般,深深扎根在姬小小的脑细胞,分化,分裂,薪火相承。
皇后娘娘年岁大了,头疼欲裂的毛病纠缠了她**年,名医圣手请了不知凡几,然而始终得不到根治。
这日,姬小小要强行进攻,一是要打脸胡艳艳,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二便是皇后娘娘的头疼病。
姬小小仗有“过目不忘”,曾经学过的医术再次涌现。疑难杂病,姬小小都不在话下。治愈皇后娘娘的头疼病,姬小小更是手到擒来。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一个月后,皇后娘娘给姬小小送来了丰厚的赏赐。
“谢皇后娘娘。”姬小小行了一个大礼。
送走宣旨的公公,姬小小回到梧桐苑。
“你们下去吧!”
姬小小把自己关在门里。
“忍了那么久,不错嘛!”姬小小调侃道。
有外人潜入了梧桐苑。
另一边,兰馨园内。
“飘依,你决定了?”胡艳艳欲言又止,“算了,你长大了,姨娘劝不动你了。”
“姨娘。”简飘依握住胡艳艳细腻的双手。
“姨娘会帮你,谁让是姨娘看着你长大的。”胡艳艳语气沉重。
简飘依流出两滴珍贵的热泪,“姨娘,女儿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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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被饿死的大妇 九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乌云飘飘,遮蔽明月,兰馨苑虫鸣鸟叫绝迹。
“这事事关重大,飘依你要小心为上,切不可大意。若是事情败露,谋害亲生母亲的罪名,可是会害了你。”胡艳艳神情肃穆,脸色正经八百,语重心长说道。
简飘依泫然欲泣,再三保证。
“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你需要的东西,给姨娘一些时间,姨娘保准全给你弄到。”
胡艳艳亲自把送出兰馨苑,一米又一米,大有十八相送的架势。
“姨娘,女儿先回去了。”
下人簇拥,简飘依干净利落转身。
回到兰馨苑,胡艳艳擦擦手,喝杯热茶暖暖身。
“夫人,大小姐的提议之事可非一般,您轻易答应,一旦东窗事发,夫人您也许会惹火烧身。”玉漱一脸的担忧,毒杀卫国候侯夫人,不是打杀平民百姓,几把银子便能把事摆平。
胡艳艳唇角上扬,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东窗事发是必然。”
“那夫人您还……。”玉漱瞳孔猛缩,焦急心忧。
作死的女人啊!
胡艳艳平静说道,“落网也只是罪魁祸首,本夫人身家清白,善良无辜,英明神武的侯爷岂能看本夫人被人肆意诬陷。”
她既然敢应下,脱身的法子她不缺。
“玉漱,接下来的事由你亲自去办。”胡艳艳谨小慎微,毒杀曾霏姿事关重大,协助者非玉漱不可。
“夫人,奴婢明白。”玉漱躬身,拜了拜。
……
话说此刻,梧桐苑主卧房内。
“出来,我知道你在。”姬小小故意话中带着《魔魅大道》魅惑之力和强悍内功。
房内,偶烛施明,轻纱飘飘,光影流动。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房梁上有动静。
姬小小抬起头,脚下轻点,人飞上了房梁。
“果然在呢!”不出姬小小所料。
房梁上藏着一名孔武有力,臂膀结实的肌肉虬结壮汉,他身高达九尺,光光是看看背影,生的那叫一个威武雄壮。
“还不可见我?”
姬小小飞上房梁,壮汉眼疾手快,撇过头去,像极了闹脾气,不吃送到嘴边的好饭好菜的小屁孩。
“我先下去,等你一分钟,一分钟后,你还不下来,不要怪我不顾念昔日情谊了。”
说完,姬小小轻飘飘落下,站稳,双手抱胸等待。
滴答滴答,一分钟的时间限制,只剩十秒钟了。
读书计时开始,十,九,八,七……。
数到二时,壮汉跳下身来,背对着姬小小。
“我们坦诚相见不是一两次了,如今你到底在害羞什么?”壮汉双耳通红,姬小小看得清清楚楚。
壮汉缩了缩身体,道,“我……我怕我吓着你。”
吓着我?
这得长了多磕碜,才能用到“吓”这个字眼啊?
姬小小不动声色打量壮汉,身姿挺拔,体态健美,男人中的男人。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姬小小都能感觉到壮汉那一身肌肉的诱人香味,太完美了,绝品男人。
“回头,我要验货。”
拗不过姬小小,壮汉扭扭捏捏现出原形。
呃,怎么说呢!
长得磕碜吓人,倒不至于,就是有点儿难以入目。
壮汉浓眉大眼,燕颔虎须,偏偏唇红齿白,小脸白皙如玉。别人是反差萌,怎生轮到壮汉,反差惊心动魄,骇人生怖。
“我早就知道你看不上我,我走了。”
姬小小看呆了,壮汉伤心了。
“别啊,我是被你的惊世容颜给美呆了。”
姬小小运起内力,脚下生风,紧紧抓住壮汉的手腕。
“别走,我想你了,崆民。”
为表心迹,姬小小打算“以身饲魔”。
又是压抑,又是激动人心的一夜漫长而短暂。
鸡鸣日升,曙光照亮尘世。
床上,姬小小和廖崆民相拥而眠。
眼睛颤颤,姬小小迷迷糊糊醒来。
好事过去,正事也该登场了。
“你是原主父亲找来的那个上门女婿?”姬小小惊讶道。
廖崆民趁机揩油,喜滋滋道,“是这样没错。”
姬小小捏捏廖崆民雄壮的月匈肌,边咧嘴傻笑,边晃神说道,“两个月前我联系上你,你怎么不跟我说明?坏蛋。”姬小小轻轻锤了锤廖崆民。
廖崆民装模作样痛呼一声,低声下气求姬小小放他一马。
“哼,这次就放你一马。”姬小小翻身,把廖崆民压在身下,“不过,该要的,我决不能浪费。”
“哎,白日宣、淫,不好吧?而且天也亮了,伺候你的婢女奴才,是时候过来了,我们要小……呜呜……。”
罗里吧嗦的,还是不是男人了。
姬小小俯下身,擒住了廖崆民喋喋不休的双唇。
又是一场激情。
日上三更,门外的张嬷嬷心急如焚。
“夫人,怎么还不起?莫不是病了?”张嬷嬷慌里慌张招来两名小子,让他们去请大夫过来,有没有病,有备无患。
等了又等,简飘依来了。
“大小姐。”张嬷嬷低着头,但眼睛一直盯着简飘依端着的汤。
“母亲呢?”简飘依张目四处看看,没发现姬小小的身影。
“回大小姐,昨日夫人劳累过度,现如今还没起。”
张嬷嬷略显难为情。
“没起?”简飘依面露惊讶。
张嬷嬷点头称是。
简飘依怀揣阴毒的目的,端着汤在正厅等着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下午时分,姬小小才姗姗来迟。
“哈。”姬小小打了一个哈洽。
“夫人,大小姐来了。”张嬷嬷欣慰说道,“大小姐端来了汤。”
“汤?”姬小小大吃一惊,那玩意儿能给她送汤?
“可不是,是汤,那味道,绝了。”张嬷嬷顿了顿,拿出手帕擦擦眼角,“夫人,大小姐懂事了。”
简飘依懂事了?天方夜谭。
“不会是下了毒,想要了解我这个碍眼的母亲?”
姬小小暗搓搓想着,没有说出声来。
来到正厅,简飘依热乎乎贴上来嘘寒问暖。
“母亲,这是女儿给您煲的汤。”
铺垫做够了?
“夫人。”姬小小接过丫鬟从盅里端出的一小碗汤水。
姬小小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汤匙,汤匙撑着汤,放在嘴边闻一闻,香气扑鼻,料加了不少啊!
“母亲,您快尝一尝,凉了可就不好喝了。”简飘依催促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诚不欺我。
“张嬷嬷,找一只狗过来了。”
一会儿后,张嬷嬷牵着一条小狗过来。
姬小小把碗递给张嬷嬷,“给狗喝。”
“夫人,这?”
大小姐亲手煲的汤,夫人不领情,还让狗以身试毒,夫人可是在打大小姐的脸。
再是不满担心,姬小小是主子,张嬷嬷只能遵令行事。
“等等。”眼见汤要被灌进狗的嘴里,简飘依慌了。
“别理她。”
狗喝下简飘依呈上来的汤,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没一会儿,断了气。
“大小姐,你谋杀亲母。”
张嬷嬷手脚发抖,手中剩下的半碗汤水洒了出来。
“不是,不是我。”
不管是不是简飘依下的毒,铁面无私的姬小小发话,将人扣押下,送往官府。
等简广扬得知此事之时,简飘依谋杀生母的消息,京城中人早已是人尽皆知,他压都压不住了。
“曾霏姿,你个毒妇。”
简广扬衣摆飘飞,怒气冲冲来到梧桐苑。
“你立即前去官府,说是你弄错了,救飘依出来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是真是假,我这个当事人难道会不清楚?侯爷,请你带上你的脑子,我毒?是你的女儿毒,恶毒到要毒死生她养她的亲生母亲。”
活久见啊活久见,女儿谋杀亲妈这事儿,姬小小还是第一次遇到,长见识了。
简广扬心虚理亏,可不会放任简飘依被定罪。女儿谋杀亲母判决成立,卫国候府就真的没脸待在京城了。
不能打,不能骂,屈打成招可不行,简广扬要姬小小精神奕奕去官府把简飘依接出来,彻头彻尾堵住悠悠众口。
“可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姬小小继续说道,“不过,简飘依这个女儿,我是不能要了。”
“不要?”
姬小小笑道,“胡姨娘和简飘依一向以母女相称,我看把简飘依养在胡姨娘膝下便挺好的,侯爷你说是不是?”
这点小事,简广扬应许了姬小小。
姬小小没让简广扬失望,隔天提着简广扬随便巴拉出来的“犯人”,到官府换回了简飘依。
简飘依在牢里受了苦,脸色苍白,一副小鹿受惊好怕怕的样儿。当天夜里,简飘依的院子灯火通明,大夫匆匆而来。
修养了十来天,简飘依的病才去了。
“父亲,母亲。”简飘依来梧桐苑请安。
“胡姨娘。”简飘依恭恭敬敬喊道。
胡艳艳坐在下座,朝着简飘依慈祥一笑。
“哥哥。”长幼有序,简恭鑫最后。
简恭鑫嗯了一声,不耐烦问道,“父亲,您找我们来梧桐苑是为何事?”他还没玩够呢!
简广扬看了看姬小小,叹了一口气,“今天,我让你们过来一趟梧桐苑,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关于飘依一事。”
“父亲,女儿没有下毒,不是女儿要谋害母亲。”简飘依连忙否认,那蛇虫鼠蚁横行霸道的牢房,她是不想光顾了。
“不是这事。”
那就好,简飘依松了一口气。
简广扬的目光落在胡艳艳的身上,“艳艳,你可喜欢飘依这孩子?”
胡艳艳笑着说喜欢。
“那好,从今以后,飘依便是你的亲生女儿了。”
简广扬一锤定音,生怕她们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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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被饿死的大妇 十
简广扬掷地有声,铿锵有力,震慑众人心神俱荡。
“父亲。”
“侯爷。”
简飘依和胡艳艳同时出声。
“怎了?不满意我的安排”简广扬问道。
姨娘和嫡女一母女相称,虽是不守规矩,但简广扬喜闻乐见。胡艳艳是丞相之女,她的女儿和名门淑女亲近,没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简飘依也能成为“胡艳艳”第二。
简家的大小姐知书达礼,贤良淑德,说出去,他倍有面子。如是想到,简广扬才没有拒绝姬小小的要求。
“简飘依,你不愿意?”简广扬厉声道。
好心是为了她,她不感恩戴德,女儿啊!
简广扬后悔了,后悔甘下贱,和曾霏姿谈条件。
“不是的,父亲,女儿没有不愿意,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简广扬不介意动用家法。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兔崽子们要打打才会乖。
简飘依动动嘴,不甘心做好。
“这就好了。”简广扬看向另一位当事人,“艳艳,你呢?”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身为姨娘的胡艳艳,她能如何?
“单凭侯爷做主。”胡艳艳福了福身。
两人都同意了,简飘依养在胡艳艳名下顺利成立。
简广扬尚有要事,等事情完结,大步离开梧桐苑。简恭鑫心情急切,紧跟其后,视而不见妹妹简飘依求救的眼神,风风火火回到他的温柔乡。
小美人,世子哥哥回来了!
“母亲(夫人),我们先行离开了。”
路上,简飘依和胡艳艳相顾无话。
嫡女成庶女,简飘依心中空落落的。她时时刻刻想着成为胡艳艳的女儿,如今愿望成真,可她成了庶女。
庶女啊!
简飘依凄然一笑。
“你们都下去吧,本夫人要睡一睡。”
众人以为姬小小是心累了,没有怀疑,轻手轻脚退出房内。
嘎吱,门扉被关上。
“你要走了?”姬小小一脸的不舍,这才恩爱了几天,廖崆民野望天下,可怜她这个深闺妇人寂寞身冷。
廖崆民捏了捏姬小小的脸颊,“还不是为了你。”
到底是分别的时刻,两人疯狂了一天。
“记着,命最重要。”
姬小小把事先准备的银票、伤药,一股脑塞给廖崆民。廖崆民来者不拒,笑着接下来。
“我走了。”
挥一挥衣袖,廖崆民带走姬小小的大部分财宝。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年转瞬即逝。
三年间,简恭鑫娶妻生子了,简飘依也好不容易订了亲。卫国候府看似和和美美,实则暗涌澎湃,杀机四伏。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简广扬被圣上冷落了。
追根究底,问题是出在金锦坊上。
金锦坊交于胡艳艳管理,起先有了起色,还清了债务,还手有盈余,赚的是盆满钵满。可胡艳艳终究是深闺女子,管理后宅一手又一手的,手段层出不穷,生意之事,却欠缺头脑。
胡艳艳任人唯亲,三年间,金锦坊从上到下的伙计、掌柜,全部换成了她的人。她找的人是有本事的,奈何钱财迷人眼,金锦坊进进出出,最多的便是金灿灿、白花花的金子银子,久而久之,他们自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拿一点,我拿一点,不多不多,所以我再多拿一点。积少成多,积沙成塔,金锦坊的流动资金居然活活他们被拿光了。流动资金不充足,对生意可是灭顶之灾。
另一边,胡艳艳掌管金锦坊,她哪是那种死心眼的大好人,守着大批的财宝不动心。首饰,衣裳,置办庄园,私房钱,儿子的聘礼钱,胡艳艳偷偷摸摸藏了成千上百的银票。
上梁不正下梁歪,金锦坊不倒,天理难容。
一年前,金锦坊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债务比起以往只多不少。等债主找上门,胡艳艳慌了,手忙脚乱请简广扬主持公道。
简广扬不管钱,他应酬所花,直接从库房支出。胡艳艳需要大数额的银子,一时半会儿,简广扬哪里拿得出来。
讨债人可不管那么多,管你是天皇老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卫国候府不还钱,他们闹,不要脸面的闹,看是他们丢人现眼,还是卫国候府死猪不怕开水烫。
简广扬被逼急了,下令抓拿“刁民”,却不小心触怒了民众。他们是正经人,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钱,何错之有。卫国候府仗势欺人,天下的蛀虫。
无奈之下,简广扬无罪释放“刁民”。
换不了钱,债主继续闹,卫国候府无清净之日。怒从心头起,恶心胆边生,简广扬走上了不归路。
简广扬官居一品,位高权重,阿谀奉承之辈大有人在。他稍稍透出一点儿意思,债务问题彻底解决了。
事有好坏之分,金锦坊之事后顾无忧了,可当今圣上不满简广扬了。天子脚下,圣上耳聪目明,简广扬收受贿赂之事,如何能瞒得过他。当初,圣上会重用简广扬,一是简广扬对他忠心耿耿,二是简广扬为人清廉,刚正不阿,是他需要的好臣子。
好臣子?
圣上对简广扬的情义日渐稀少。
火红的晚霞如血染天,寒冷的微风,送来花花白雪。
“夫人,下雪了。”张嬷嬷裹着棉衣,舒坦说道。
姬小小站在走廊上,伸出手,一朵雪花落在掌心。
冰冰凉凉,雪花化为清水。
“冬天了。”姬小小记挂远在边塞的廖崆民,是否饿了能吃得饱,冷了能穿得暖,是否事事顺心,无病无灾。
雪越下越大,梧桐苑内,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太阳坚持了一会儿,还是落入了山后。下人点灯,灯笼高高挂起,照亮整个梧桐苑。
姬小小欣赏雪景没多久,便回正厅用晚膳。
“好了。”姬小小拿着手帕擦擦嘴,一副吃饱餍足的幸福样儿。
下人将残羹剩饭收好,张嬷嬷才说道,“夫人,大小姐来了。”
简飘依?
姬小小笑了笑,此大小姐给彼大小姐了,赶着做胡艳艳的女儿,神气巴拉,好了不起,现在还不是恭恭敬敬等着传见。
“让她进来。”姬小小放下手帕。
片刻后,简飘依款款走进来。
“母亲。”简飘依恭顺说道。
姬小小不轻不重嗯了一声,闭口不再说话。
简飘依等了又等,无奈只能自己开口,“母亲,还有三日,女儿便要出嫁了,女儿……,女儿省不得母亲您。”简飘依垂下头,拿着手帕擦拭眼角。
姬小小又嗯了一声,不做其他反应。
简飘依手上动作一顿,张口欲言又止。
姬小小神烦简飘依,挥手让下人下去。
“人都不在了,有话直说,哭哭啼啼,吵得我的头都疼了。”
简飘依大大方方认了错,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母亲,女儿,女儿这几年和胡艳艳朝夕相处,这才看清楚胡艳艳的为人。胡艳艳虚有其表,以往种种,有意为之。可怜女儿在胡艳艳手下磋磨三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简飘依悔不当初,她看上胡艳艳丞相之女,京城才女的身份,捏着鼻子和一个姨娘以母女相称。本是想着一荣俱荣,没曾想,阴沟翻船,亲生母亲厌弃她,她被养在姨娘名下,好端端的嫡女成了阴沟里的庶女,得不偿失,悔之晚矣。
“说正事。”谁管你,爱死不死。
简飘依被噎了一下,忍着怒火,继续说道,“女儿虽是订了亲,可胡姨娘只准备了一些嫁妆。女儿所嫁之人,好歹是簪缨世家,近些年没落了些,底子还在,女儿就这点嫁妆,女儿嫁过去,不是让女儿底气不足,抬不起腰,受夫家人冷眼。所以说,母亲,女儿是您生下来的,您看,您能不能补贴女儿一些?”
“不能。”姬小小直接拒绝。
补贴她?做梦!姬小小宁愿把金银珠宝喂了狗!
“简飘依,你叫本夫人一声母亲,因为你是庶女,按规矩,你得叫,可这不代表你就是本夫人的女儿,想要补贴,找你的父亲,亲生母亲去。”姬小小叫来下人,把简飘依请出梧桐苑。
简飘依拍打梧桐苑的大门,她想要像以往一般,将门撞开,可她不敢,归根究底,她现在是庶女。
哀求了一会儿,简飘依来到兰馨苑。
“姨娘。”自从简飘依成了胡艳艳的女儿,简飘依一夜之间长大成人,照着规矩,乖乖叫胡艳艳姨娘。
“你来了。”胡艳艳语气冷硬,在没有之前的热乎劲。
简飘依习惯这一切,直接与胡艳艳开门见山。
“你想多要点嫁妆?不行。”胡艳艳一口否决,嫁妆可是钱,多一分都不行。
一个想要,一个不给,意见相反,两个女人直接吵了起来。
简广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才刚到了兰馨苑的院门口,简飘依和胡艳艳的吵闹声,便嚷嚷得让他头脑胀痛。
推门而入,简广扬打了两人一巴掌。
他在外拼死拼活,她们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让他省点心呢?
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啊!
事实证明,简家人就是不能让他省心。
“侯爷,请您不要再阻拦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不要为难我等了。”为首之人穿着衙门的衣服,拱了拱手,越过简广扬,径直往里去。
☆、367被饿死的大妇 完
老天有眼!
这一句话,响彻京城内外。
“让开。”衙门之人怒吼一声,守在院门外的下人目光骇然,两股战战,跌坐下来。
伸手一推,衙门之刃进入建工新的院子。
简广扬紧跟其后,鼻子抽动,简恭鑫的院子一股臭味。
“这逆子丢进我卫国候府的脸了。”
简广扬想着,等事情一过去,他定要好好教训简恭鑫。
“搜,将简恭鑫找出来。”
“是,大人。”
捕快应声散开。
简广扬上前一步,道,“林捕头,我儿可是犯了何事?”
一大清早的,卫国候府之人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林捕头目不斜视,道,“有人举报,令公子杀人藏尸,买卖儿童。”
杀人藏尸?买卖儿童?
简广扬愣了愣,旋即一笑而过。简恭鑫是荒唐了点,可为人处世,他有一个度,这事是有人弄虚作假,陷害他卫国候府。
“林捕头,你可有真凭实据?”简广扬凛然气势迸发而出。
林捕头斜眼看去,平静说道,“现在就是在搜集证据。”
“若是没有证据?”
“令公子无罪释放。”林捕头自然接下说道。
“只是这般?”简广扬露出危险的笑容,如同笑里藏刀,等人放松戒备,背后给敌人狠狠插心窝的一刀子。
林捕头不明所以,无辜只人无罪释放,难道还不够?
简广扬解释道,“我儿无罪释放,乃是天经地义,合法合理。可林捕头你带人搜查我卫国候府,我卫国候府名声受损,本侯又该找谁补偿,找谁哭诉?”
贵族重名声,林捕头恍然大悟。
“我愿登门谢罪。”
说完,林捕头没有在理会简广扬。
半盏茶时间后,两名捕快红着眼走出来,他们手上擒着的人,正是醉生梦死,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卫国候世子简恭鑫。
“林大哥,里面,里面……呕……。”
没说完话,那人吐了一地。
剩下的捕快,冷冷说道,“人间地狱,不外如是。”
当简广扬走入捕快所说之地,他两眼翻白,混过去了。
见过那个场景的人,从今以后,噩梦缠身。
三天后。
简广扬又砸了一个杯子,“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简恭鑫的后院花团锦簇,可地下白骨皑皑。
仵作带人挖出尸骨,尸骨都不大,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尸骨一小部分完好无损,余下的不是断手断脚,就是头颅被深深敲碎。有些尸体还未完全腐烂,小拇指大的虫子翻滚在烂肉当中。
“作孽啊!”处理尸骨之人自言自语。
这可都是孩子啊!
等挖出所有的尸骨,数一数,足足有二十三之多。
死人不算是最惨的,最残忍的是被简恭鑫关在密室里的那些孩子,他们虽然长得圆润可爱,可手脚被铁链缠缚,身上是一些难以言会的伤口,一种腥臭的恶心味道弥漫密室上下。
那些小孩子神情麻木,手腕脚腕血肉淋漓,只要有人靠近,尤其是是成年的男人,他们便会大吵大闹,张开嘴巴,露出最锋利的牙齿撕扯。
他们遭受了何种苦难,历经风雨的老人不难猜出。
作孽啊!
可不就是作孽吗!
那可都是孩子,活生生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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