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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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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两位姐妹出出气,讨要个说法罢了,你可别东拉西扯地拿我相公说事。不管他是谁,跟今天这件事有关系吗?”
自从姚织锦出现,这女人身旁那两个“姐妹”就一直呈呆傻状态,此刻听到这话,仿佛才恍然醒过神,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将屠艳娘拽了过来,大声道:“不错,你今儿非给我们一个说法不可!大家都是女人,你怎能昧着良心赚这种钱?我相公成日在你这里流连,家中事一概不管,你做这种伤阴骘的生意,活该一辈子断子绝孙!”
这话好死不死,正好戳中了屠艳娘心中的隐疾,她立即像发了疯一般跳将起来,劈手冲其中一个妇人扇过去一掌,凶神恶煞地道:“他娘的,你来找我有个屁用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的男人若克己守礼,老娘就算把春艳居开在你家大门边儿上,他们也不会望一眼!自己没本事管好男人,恐怕在他们面前,还得保持着贤良淑德的样儿,却暗地里跑来跟老娘唧唧歪歪,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我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就算今日我这春艳居关了,还有烟花楼,哪怕烟花楼也歇了业,还有千千万万的窑子立起来!你们有这个闲心在老娘面前耀武扬威,倒不如回去把你们的男人管住了!”
那两个妇人何曾见过这样母老虎一般的女人?身上挨了一巴掌,又被她一顿抢白。脸上便显出两份怯色,身不由己地朝后退了半步。
那为首的女人见状,立刻闯了过来,冲着屠艳娘冷冷一笑道:“真是可笑,你做出的腌臜事层出不穷,怎么倒好像占了理了?”她朝姚织锦看了一眼。蓦地恍然大悟道。“哦,有人给你撑腰,你就什么都不害怕了是吧?”
姚织锦闻言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之前珍味楼办美食节。屠艳娘曾来帮忙招揽过客人,戏做得是夸张了点,但影响力却不容小觑。当时。那郑远通也在现场,见屠艳娘如此卖力帮忙吆喝,再回去细细一打听。要弄清楚二人的关系,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今天这女人的策略,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姚织锦跟屠艳娘拉扯到一起——一个富贵人家的少奶奶,成天价跟一个青楼里的老鸨过从甚密,这话传出去,润州城里里外外的人会怎么想?她压根就是想砸了店,让人没法做生意。再坏了姚织锦的名声,让所有人对珍味楼和鲜味馆避之不及啊!
想到这里。姚织锦便笑了一下,转头对那女人道:“我看,咱们也不用兜圈子了。你今天来,是为了给你的姐妹讨公道也好,是为了帮你夫君出口恶气也罢,我根本一点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今天,你的人‘误伤’了我鲜味馆的掌柜,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
那女人刚要说话,却被她抢先一步打断了:“我又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我回到润州城开了这两间店面,向来生意不错,手中虽不算多宽裕,倒也有两个闲钱,你砸坏东西伤了我的人,医药费和损失费,这些个钱银我不在乎,也没打算问你要。但丁掌柜如今被你白白打了一顿,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我也不要求别的,你去给他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我不想计较太多。”
这女人今天明摆着是来生事的,最要紧便是气焰一定得嚣张,不能被人拿住了。她怎么自从嫁了郑远通,一直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日日对人呼来喝去,又怎可能低声下气地去跟丁伟强一个区区的小掌柜道歉?
听到姚织锦这番说辞,她登时便有些按捺不住,气咻咻地道:“让我跟他道歉?他配吗?你姚家如今虽衰败了,从前在润州城可也是一个大户,你一个堂堂的姚家二小姐,又是润州第一富商家中的少奶奶,与一个窑子里的老鸨过从甚密,谁知道你暗地里搞得什么鬼把戏?我看这屠艳娘也不像是个有钱的,保不齐,这春艳居还是你给出资开的呢!啧啧,谷家三少奶奶成天在外抛头露面,已经够惹人笑柄的了,如今还做起这种烟花柳巷的生意,传出去,你就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她这会子却是已经将自己的真面目全都显露出来了,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想坏了姚织锦的名声,令她的珍味楼和鲜味馆在润州城中再无容身之处,论到底,仍旧是在给她夫君郑远通铺路。屠艳娘一听这话,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扔下那两个妇人就要朝她身上扑,目眦欲裂地大声嚷道:“老娘有的是钱,还用不着靠着别人活下去!”
姚织锦连忙按住了她的胳膊,毫无机心地笑道:“何必跟她怄气?这位郑夫人一看便知是个养尊处优的,恐怕从小便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只知锦上添花之美,却不懂雪中送炭之情。”
她一边说,一边转向围观的众人,不紧不慢地道:“大家也都粗略知道,过去这一两年,我姚家是个什么境况,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在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是这位屠艳娘对我百般帮助,简直把我当做亲生妹妹一般看待。我不管她是什么人,又是做什么生意的,我更加不在乎,在你们眼里,她究竟是好是坏。我只知道,对于我来说,她给我的这一番情意,我理所应当永生记在心里,就算用一辈子来报答,也不为过。”
“我明白说吧,屠艳娘的春艳居,压根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回到润州之后,我们也不过是时不时地互相走动走动。如果大家觉得我和一个开窑子的老鸨关系匪浅,因此便对我的珍味楼和鲜味馆有所保留,不愿再来吃饭,我不怪你们;但如果我真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将她从前对我的恩情弃若敝屣,难道大家会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人群轰轰隆隆地发出一阵喧哗声,有人暗暗点头,也有人凑到一起,交头接耳一番。终是有一个珍味楼的常客跳了出来,对着姚织锦道:“谷家三少奶奶,你和什么人相交,与我们又有何关系?我们只知道你店里的饭菜好吃,我们都喜欢,得闲喜欢过去小酌两杯,其他的事,我们啥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姚织锦冲那人微微笑了一下,遥遥施了一礼,转身对那郑夫人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夫君若是对我珍味楼抢了他的生意心生不满,大可以来找我,咱们真刀真枪的比试一番。论歪门邪道的功夫,我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他,但是,论起菜品的质量,你琴光楼在我面前,只能算做尘世中一粒蜉蝣,我从未曾惊惧,更不会躲避。我劝你,如今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的掌柜道个歉,然后咱们便好说好散。我在这儿,恭候郑公子的大驾。”
郑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拉了旁边那两个妇人一把,挤开人群就想走。谢天涯从地上霍地站起来,也不避嫌,径自拽住了她的袖子,大声道:“让你道歉,你怎能说走就走?”
“你!”郑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的人们对她再没有相帮的意思,左右无法,只得走到丁伟强面前,用细若蚊蝇的嗓音含含混混说了句“对不住”,立刻领着她那几个打手快步离开,转瞬之间,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姚织锦这才呼出一口长气,回头对气哼哼地屠艳娘笑了一下,走到丁伟强的面前,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含笑道:“好了,我知道今儿算是委屈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可别跟我置气。如今那些人已走,你也别老坐在地上了,我放你一天假,今儿这鲜味馆有我守着,你回家歇歇,如何?”
丁伟强理了理身上的衫子,一脸委屈道:“这也就是点儿皮外伤,谢大夫帮我瞅瞅也就罢了,不碍事的,用不着回家。只是这件衣裳 ,可是我过年的时候刚做的,拢共才上身穿了两回,就给扯成这样了……”
“我给你再做一件,比这个还好呢,行了吧?”姚织锦噗地笑了出来,“不就是一件衣裳吗?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该不会是变着法儿地叫我给你涨工钱吧?还不赶紧回家去歇着!”
围观群众轰地笑了起来,就有一人道:“谷三少奶奶,你对你店里的伙计这样亲厚,只凭这一点,就能证明你是个好的。我知道你今天多半会担心那女人一番闹腾之后,会影响你店里的生意,你不用杞人忧天,我们这些个食客,除了吃,旁的啥都不管哪!”
众人纷纷附和,还有不少人干脆就直接进了鲜味馆,照顾起生意来。
姚织锦回头跟红鲤对视一眼,见她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便走过去道:“姐姐,反正你和谢大哥明天才回桐安,今儿在这鲜味馆里陪陪我,也帮我张罗一下,好不好?”
“那有什么问题?”红鲤嗔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这才明白,做生意,光是菜品的味道好可不行,还得会招揽人心。你这丫头啊,真真儿是要成了精了!”(
☆、第一百八十九话 婚宴
红鲤和谢天涯隔日便上路回了桐安,姚织锦送他们出了城,回来时经过琴光楼,忍不住掀开帘子朝车外望了望。
在珍味楼举办过美食节后,这琴光楼的生意稍微清淡了一些,但门口仍旧有三三两两的食客不断走进去,隐约还能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谈笑声,和女子娇滴滴的劝酒声。这琴光楼做出来的菜品简直难以下咽,生意还能如此兴旺,姚织锦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本事。纵然她自己决计不肯以旁门左道招揽客人,但在这世上,各人的生存方式,原本就是全然不同的,不是吗?
昨儿个郑远通的妇人在鲜味馆不大不小的吃了个瘪,那女人从外表就能看出,是个打小就养尊处优的主儿,也不知回家之后,会怎样对她的相公哭诉抱怨。那郑远通如果是个明白事理的,就不该再来珍味楼生事才对,但谁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一时气愤,又寻到些由头来膈应人。
开了这么久的饭馆,从玉馔斋到鲜味馆,姚织锦经历的事情,也着实算不上少了,所以对此并不怎样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她能保持冷静,她相信,便没人能动得了她分毫。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郑远通那么娘里娘气的人,究竟是怎么娶到媳妇儿的啊?
……
两天之后,卢盛也从京城回来了。他这次基本上算是白跑了一趟,原本很是担忧,在得知凌十三的事情已经有个定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老板……”他袖着双手踱到姚织锦跟前,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道。“我这次虽然没能完成任务,但错也不在我,是吧?谢大夫不在,我就把两封信都搁在了陶爷那儿,咱师父还有句话,要让我带给你呢!”
“什么叫‘咱师父’?”姚织锦半真半假地睨他一眼。“那是我师父!至于你嘛……最多也只能算是被我带携着出了运。得陶爷指点两招罢了。你在我面前连句师姐都不叫,如今还想跟我认同一个师父?做梦!”
“哎哟你咋这样?”卢盛嬉皮笑脸地道,“这话说得也太生分了不是?咱俩谁跟谁,不要这么见外嘛!说正经的。咱师父真有一句话,千叮万嘱让我一定得带到你面前呢。”
“陶爷说什么?”姚织锦闻言便也正了正脸色,问道。
卢盛敛起笑容道:“咱师父说。你如今成了亲,何为亲何为疏,那就一定得弄清楚喽。红鲤和凌十三过去与你感情深笃。你遇见事情习惯性地想要对他们偏帮,这是人之常情。但你已嫁给谷韶言为妻,两个人踏踏实实地过小日子,那才是最重要的,别为了其他人,让自己一辈子都没个安生。”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这是咱师父的原话,我一路上每天都要背上几遍。生怕记差了。老板,我觉得咱师父说得挺对的,你要帮人,这是好事,但很多时候,还是得多想着你自己一点才是啊!”
姚织锦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沉吟了片刻。她自然明白,陶善品是真的在为她考虑。她和谷韶言成亲以来,闹过的矛盾屈指可数,偏生每一次都和凌十三与红鲤有关,也难怪陶善品会为她担忧。只不过,如今凌十三已经被发配充军,往后就算再想为他做些什么,恐怕也是不能够了吧?
“我理会得。”她低了低头小声道,“往后,我的确也是该多为我和他二人多多打算才是。”
正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纷沓而至,姚织锦和卢盛同时回头,便见姚江寒领着冯姨娘走了进来,姚安跟在他二人身后,此外还有几个小厮。
“娘!”姚织锦立刻便扑将上去搂住了冯姨娘的脖子,再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精神头也比从前好过百倍,心头便是一喜,赖在她身上腻歪了好一阵子,这才抬起头来,对姚江寒低低叫了一声“爹”。
她心中欢喜之余,也不免有些纳罕。自打几个月之前,她在姚江寒面前说出那番“两不相见”的话之后,她这个亲爹,便再也没有到珍味楼来过,每个月的分利,不过由汤文瑞打发人送过去便罢,她自己甚少操心。而今天,他忽然带了这么多人前来——话说,该不会是那姚家大宅,又有什么事需要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吧?
“哟,二老爷和冯姨娘来了,快快请坐!”汤文瑞对姚织锦的心理活动再清楚不过,不等她吩咐,立刻就从柜台后头迎了出来,将几人让到一张桌前坐了,笑嘻嘻道,“可有日子没见两位了,我们老板闲下来的时候,常常念叨着你们呢!今儿既然来了,那便留下来吃顿饭,可巧我们老板最近又做出来几道新菜,保准是整个润州城都再找不出来的时新菜色,二位正好尝尝,如何?”一边殷勤地打着招呼,一边就打发二顺子去内堂里沏茶出来。
姚江寒便和冯姨娘一起在桌旁坐了,接过二顺子递来的茶,呷了一口,抬头对姚织锦搭讪笑道:“你这孩子,许久也不曾回家转转,你娘最近身子骨朗健了许多,成天念叨着想你。我本待送她去城南你和韶言的宅子里再住上些时日,又怕她去了,你们小两口难免有些不自在。今儿正好有些事情过来,便将她也一起带来了,你们两母女得了闲儿,好好聊聊天,你娘生怕你吃不饱,穿不暖呢!”
姚织锦拉住冯姨娘的手,弯着腰柔声道:“娘,我过得好着哪,你不用为我操心,谷韶言他不敢欺负我的!你身子骨好容易好了些,如今更该让自己心宽些,舒舒坦坦的多好?林大夫可有按时上门诊病,如今他是怎么说?”
冯姨娘温婉地一笑,抬手在她肩头缓缓摩挲了一遍:“昨儿个林大夫又来瞧了我一回,说是过了一冬,我这身子已然是大好了。只要小心养息着,不吃药也是使得的。你别担忧,如今我也明白了,你如此贴心,我便更该好生照顾自己,若还有哪里不舒服。自会再去找林大夫求诊的。”
姚织锦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姚江寒,不咸不淡地问道:“爹今日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她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腔调无论如何算不上热情,姚江寒心知她实在是怕了姚家人再给自己找麻烦。心下也觉得有愧,因此神色便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道:“锦儿。你这孩子真是……我这次来,真真儿是为了一件喜事。你堂兄至宣,要成亲了!”
姚志宣要成亲?这倒的确是一件喜事。姚织锦幼时在家中。被陈氏和施氏百般克扣着,这位堂兄虽说不上话,却一直想尽办法照顾她,每每上街,也总不忘了给她买上一点好吃的,两人的感情,当真算得上不错。如今他要成亲。姚织锦自然也是真心的为他高兴。
“哥哥要娶亲了?定在何时,是哪家姑娘?”她脸上这才浮现出几丝笑容来。“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给他送上一份厚礼才是呢!”
姚江寒见她脸色有所松动,心里稍稍放下一点,也笑着道:“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六,那姑娘姓夏,爹爹就是咱润州城天恩书院的坐馆夏先生。那姑娘如今方一十六岁,长得十分清秀,人也知书达理。那夏家虽然不是富裕的,却是正儿八经的书香之家,至宣和你大娘,对这头婚事,都挺满意的。”
姚织锦略略点了个头。这二年她先是在桐安城流连,后又嫁了人,单知道姚志宣已然订了亲,却不清楚是哪家姑娘,如今听说对方是个读书人的闺女,也认为这是一门好亲。在这个年代,从商的人就算家财万贯,人们虽然羡慕,却仍然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谷家之所以那样风光,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有个读书出身做了太守的谷元筹当靠山吗?如今姚志宣已然打定主意要走考学仕途,那么能有一位在书院坐馆的老丈人,对他实是大大的利好。
“下月初六,距今不过二十来天时间,那我还真得快些准备起来了。”她笑着道,“哥哥素来对我很好,赶明儿个我也该去张罗着给他备份大礼,正日子那天,我会和韶言一起回去的。”
姚江寒神色却有点期期艾艾的,抬头看了姚织锦一眼,又生怕她误会,连忙道:“锦儿,你千万别多想,我这回来,不是问你要钱来的。你每个月已经给了家里那么些分利,你堂兄成亲,不管怎样也不能让你再破费。我其实,是另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爹有事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姚织锦就有些不耐烦。说实话,如果姚江寒只是让她给点钱倒还好说,她保不齐还真会痛痛快快拿出来,就怕的是还有别的麻烦事啊!
“不是……不是什么为难你的,只不过,从前咱家宴请宾客时,厨房的事都是由珍味楼出面打理,让店里的大厨帮忙做菜。如今说起珍味楼,谁人不竖起大拇指?能用珍味楼大厨做的菜来宴客,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我知道你现在忙得很,让你回家帮忙张罗婚宴的事,着实也是有些为难你,只是,看在你堂兄的份上,你能不能……”
这意思,是要让她姚织锦在姚志宣成亲那天,帮忙准备菜品的事?她一向对做菜十分钟爱,若自己安排的宴席能让姚志宣的婚礼更为风光,她也十分乐意,同时她更加明白,姚江寒此举,多半是想给家里省两个钱。只不过……
不等她答话,汤文瑞已经快步赶了过来,对姚江寒和冯姨娘拱了拱手,急吼吼地道:“二老爷,这使不得啊!你们办婚宴,排场肯定小不了,那还不得把人忙死?我们老板这么瘦伶伶的一个人,就算平常,那肯定也会累趴下,何况如今,她可是有身子的人呐!”(
☆、第一百九十话 婚宴(二)
“什么?”姚江寒和冯姨娘皆猛然抬起头,面上的表情既惊且喜,“锦儿你这是……哎呀,这样天大的喜事,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已经多久了?”
“不过两个来月。”姚织锦也便冲二人笑了一下,“其实论理,确实应当回家跟爹娘说一声,只是最近,我家里和店里都有不少事事,一忙起来,我就给忘了。”
冯姨娘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又是埋怨又是心疼地道:“你这孩子,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满脑子发懵,自己的身子,那可不是小事啊!要我说,你就该好生在家里养着,做什么还跑到珍味楼里来瞎走动?你年纪小,这又是头一胎,可千万得当心才是!”
姚织锦拉了拉她的手,笑着道:“娘你用不着这么担心,我知道照顾自己的。对我来说啊,要是成天在家里闷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才真个要憋出病来呢!每天来珍味楼看看,我心里也踏实些。你放心,店里的伙计,打从汤掌柜算起,一个个儿都把我当宝似的护着,出不了纰漏的。”
“哼,那可未必。”汤文瑞在旁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谁,前两天上赶着往人堆儿里冲,哪儿危险,就偏生要往哪儿去!”
姚织锦转过头,半真半假地瞪了他一眼。
“你打小就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娘知道,就算我说再多话,你也未必能听得进去。”冯姨娘就叹了一口气,“好在你一向身子骨倒挺好。没像我似的病病歪歪,是个有福的孩子。往后可得当心点,说句不太吉利的话,你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差错,韶言那头,非急死不可啊!”
姚江寒听到这话。便清咳了一声。道:“宛贞,你知道这话不吉利,就不该往外说,老吓唬女儿做什么?锦儿向来知分寸。你也别尽着吓唬她了,回头我让姚安去采办点补品,让锦儿常吃着。这方是正理。”
姚织锦幼时极受爹爹疼爱,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两人之间的感情转淡。但她也明白,姚江寒疼爱她的心并没有改变过。此刻听他这样说,便难得地冲他露出一个久违的甜笑:“爹,不用那么费事了,如今家里的补品已经堆成山,谷韶言那人……恨不得照三餐地逼着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再买过来我也吃不完。那不是白糟蹋了吗?”
姚江寒愣了一下,眼睛里顿时一片濡湿。喉咙里哽了哽,这才连连点头道:“是,有韶言照顾着你,我能放心……”
几人说了几句私己话,话题最终还是要落到姚志宣的婚事上头。
姚江寒今天来,是受了施氏的嘱托的。毕竟,姚家一落魄便是两三年,很需要在这个时候大肆铺排热闹一下。一来让外人觉得,他姚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旧具有东山再起的实力;二来,也正好借由这件亲事来给家里添些喜气。要办婚宴,在整个润州城内,便没有任何一间酒楼比珍味楼更加合适。临出门之前,施氏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半日,话里话外,不过是央他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姚织锦,接下这档子生意,哪怕照单付帐也是使得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总不能让有了身孕的女儿强撑着下厨张罗喜宴吧?
他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面上就不自觉地带出来几丝为难之色,姚织锦将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低头思忖了片刻,便问道:“爹,至宣哥成亲之日,你们是打算在宅子里宴客,还是干脆拉出来,办在酒楼之中?”
“这事,咱家和夏家人坐下来商量过两回。他们家是书香门第,对排场的事并不怎样在乎,只求女儿嫁过来能不受欺负,日子舒心,旁的事,他们都不咋计较。”姚江寒一边回忆一边缓缓道,“后来,你大娘又拉着我说过两回,说是虽然人家姑娘家对俗礼不在意,咱们却不能生出那起怠慢之心。咱家的宅子够宽敞,就算摆上百八十桌,恐怕也不是啥大问题,你大娘的意思……若能让城中最有名的珍味楼大厨亲自上门做菜,外人瞧着,咱不是脸上也有光吗?”
这样说,便是要在家里摆酒了。姚织锦点点头,道:“大娘的意思,多半是想让我亲自下厨,将这顿婚宴大包大揽全做出来,是不是?”
这种事她不是没做过,从前在京城开玉馔斋时,华香园酱菜铺的陆老板,为了和她合作,就曾将自己的寿宴全部交给她打理。当天,她带着玉馔斋所有的掌柜伙计去了陆府,尽管有他们帮忙,一顿宴席做下来,仍旧是累得浑身筋骨都像散了架,如今有了身孕,这事儿,她还真不敢胡乱揽下来。
姚江寒听她这样问,就有点犹豫:“之前你大娘也不知道你有了身子,如今……我还得回去再问问她的意思。”
什么?还要“回去问问她的意思”?姚织锦好容易对自己的亲爹重新燃起了亲近之意,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从前她单知道姚江寒不问家中生意,一心只爱读书,颇有几分出世的味道,但他难道就不能真真正正的做一回主?这事儿不管搁在谁家,但凡对自己的女儿还有一点疼惜之情,都是不会再让她拿身子开玩笑的吧?姚江寒又是要买补品,又是不许冯姨娘说不吉利的话,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更加令人寒心?
姚织锦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爹,你也不必再回去问大太太了,这生意,我不做。我肚子里如今有了个小东西,事实都该以他为先,我不能拿他来冒险。做喜宴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若搁在平常,我倒乐意相帮,现在,我的确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不住了,你回家之后,就替我回了大太太,让她另请高明吧。”
“锦儿你这是……”姚江寒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善,局促地站起身来,凑到她跟前道,“闺女,你这是跟爹生气了?咳,你想错了!你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儿,我就算再蠢,也不可能还让你去做那些劳累的事啊!我的意思是说,回去跟你大娘商量一下,这顿饭,若能让珍味楼里其他的厨子帮忙给办了当然是最好,若是不行,我们再另想办法。因为还没有个定论,我在你面前也不能把话说死对不对?你是爹的心头肉,爹这些年,已经够对不住你的了,怎么能再……”说着,就用手抹了一把眼睛。
姚织锦朝他脸上仔仔细细看了看,见他模样不像是在敷衍说假话,心中的怒气稍稍平了些,道:“那便是我误会了,爹万万不要跟我计较才是。”
“说哪的话,爹这二年没少让你操心,你记恨我,我也怪不了你。”姚江寒叹息道,“锦儿,这顿宴席,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亲自动手了,依你看,这珍味楼里的厨子,还有谁能当得起这种大场面?”
姚织锦听他这样问,便真个仔细想了想。平日里珍味楼只有她和洪老头两个厨子,如今她不能劳累,洪老头嘛……自从来了珍味楼,二人经常在一块讨论为厨的技巧,他如今的厨艺,比在谷府中又更加进益,只是年岁大了,接受新东西的能力,就难免差些。平常在珍味楼做些家常菜色自是难不倒他,但办喜宴,恐怕,他还真是差点火候。
她抬头茫然四顾,忽然看见卢盛窝在角落里,一双眼睛闪闪烁烁全是亮光,正充满希冀地望着她。
可不是,这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啊!若卢盛能大大方方把喜宴办好, 打响名声,对即将开张的玉馔斋分店,那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哇!
“卢猴儿,你过来!”她连忙冲卢盛招了招手,将他唤到跟前,指着他对姚江寒道,“爹,这卢盛是从前我在桐安开玉馔斋时的好帮手,过年之后,我和谷韶言回了一趟京城,他哭着嚷着非要跟我一起回来,我就把他带来了。这家伙看着不靠谱,其实厨艺也是响当当的,跟我师出同门,手艺就算比不上我,那也算差不离!至宣哥的婚宴不是小事,他从前待我不薄,于情于理,我都该给他办好,如今我不能下厨,就让卢盛代替我,如何?”
“你现在又说咱们师出同门了?前不久,是谁满眼睛里看不上我的?”卢盛不满地嘟囔着瞥了她一眼,转头对姚江寒眉开眼笑道,“二老爷,你要是放心的,这事儿就交给我,我也帮老板办过宴席,虽是寿宴,但好歹也算累积了一点经验。保证不出纰漏,把事情圆圆满满地办好!”
姚江寒却是有些不放心,抬头看了看他那张眉飞色舞的脸,再瞅了瞅他像只猴子一样的身形,犹疑道:“这……能成吗?”
“办法反正只有这一个,允不允的,就在爹爹你一念之间。”姚织锦言笑晏晏道,“离至宣哥大喜之日还有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我会陪卢盛一起制定菜单,再给他进行特训。婚宴当天,我虽不能下厨,却也可以在旁指点他,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爹爹若不相信,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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