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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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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俩还没成亲哪!

三人进了那幢二层小楼,一打眼,看见一个酒坊里的伙计。鸢儿走过去大声问道:“少爷在何处?”

那伙计吓得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朝楼上看了一眼,本打算将几人拦住,瞧见姚织锦,却又不敢动手,还未及出声,便被屠艳娘一巴掌扇到旁边。她在后头推推搡搡,直赶着姚织锦上了楼,撞开一扇扇房门查看过,最后,在尽头一间房门口停下脚步。

“丫头,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乱。”屠艳娘伏在姚织锦耳边吩咐了一句,手居然有些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她深吸了一口气,“铛”地大力推开门,屋中的一切,便尽入三人眼中。

谷韶言坐在屋子中央一张鬼脸花梨木桌旁,那一身月白色的锦衫拖拖曳曳直坠到地上,像一条蜿蜒的小溪倾泻而下。小昙在地上半跪着,将脸整个埋在谷韶言腿上,从肩头的耸动和隐隐从喉间发出的动静来看,她似乎是正在哭。谷韶言的衫子被她弄得一片濡湿,他只是冷冷地坐在那儿,手垂在椅侧,却并没有推拒的意思。

姚织锦脑子里轰的一声全乱了。方才在来流香酒坊的路上,她心里还一直在给自己打气,不断告诉自己,纵使小昙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她也应该相信,谷韶言绝不会乱来的。然而此刻,眼前的这一幕,却不啻于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这就是她愿意全心全意去相信的人?昨夜她还在他怀里承欢,而今天……

听见门响,两人同时回过头。小昙的眼睛里除了满溢出来的惊惶,似乎还隐隐含有两分得意之色;而谷韶言,他那双妖眸之中,有的只是一片坦然,此外,便是不见底的冷漠。

“少……少奶奶……”小昙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谷韶言抬头看了看她,道:“你先出去吧。”那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温柔的意味。

小昙一溜烟地想要从姚织锦身边蹭出去,刚靠近一点,立时就被屠艳娘抓了个正着。

“小娼妇,贱蹄子,勾搭起主子来了,你可真要脸哪!老娘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她只管一叠声地骂下去,挥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却被姚织锦拦住了。

“师父,让她出去。”连她自己也很讶异,直到现在,她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屠艳娘骂骂咧咧地撒了手,还想说什么,姚织锦回头道:“你领着鸢儿也先出去吧,如果我不中用,再叫你进来。”

“你……”屠艳娘气了个倒仰,嘴里不干不净嘟囔了一句什么,气呼呼地拉着鸢儿走出去带上了门。

姚织锦朝前走了两步,来到谷韶言面前,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谷韶言薄唇一抿,腮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我竟不知道,敢情儿你还在家里安插了眼线,随时向你汇报我的动向?鸢儿果然是一个忠仆啊!”

姚织锦顿时气结,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

“你没做错什么,又何必怕我查?”姚织锦想了一想,决定暂且咽下这口气,先解决最主要的问题再说。

“我没说不让你查,你应该清楚,倘若我真的不想让你来,自有一千种方法能避得过你,又怎会这样大喇喇地被你撞个正着?”谷韶言淡淡道。

姚织锦咬了咬嘴唇:“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今我只想知道,为何小昙会在这里,你们……你们方才又是那样,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欠我一个解释吗?”

谷韶言抬起手来,用两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思道:“我记得,你我议定婚事那天,你曾大言不惭地对我讲,从今往后,只要我别干涉你的生活,不管我想要纳多少个妾,都随我的便,怎么,如今才过了半年多,你就全忘光了?”

“你想把小昙纳入房中?”姚织锦的声音开始微微有些颤抖。

“我可没有这么说。”谷韶言勾唇一笑,“我只是对你现在态度的转变,觉得有些讶异罢了。我还以为,你从来不曾把我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明知道……”

“那我便换个说法,我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所以,我也就并不认为,我需要对你有任何的交代。你大可不必站在我面前剑拔弩张,仿佛要吃人一般。小昙要找来,那是她的事,她喜欢对着我哭,我也拦不住。她一个姑娘家,我总不能硬着心肠推开她,这种事,我谷韶言做不出来。你爱信就信,若是心存疑惑,我也无法可想。”

姚织锦怔怔地看着他。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些日子,谷韶言怎么对她,她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的体贴照料和万般包容,她也不会从对他全无好感,到逐渐有了感情。那些事一件件地从脑子里溜过,打死她也不相信那是门面功夫,他明明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露出最真实的那一面。昨晚他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又变回了那个冷面冷心,随便一句话就能冻死人的谷家三少爷?

她低下头仔细想了想,觉得多半这家伙是认为,今天她这样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来,抹了他的面子。于是放软声调道:“我并没有让鸢儿查探你,今天的事,是她碰巧看见了,心里担忧,特意跑来找我,我才知道的。我若是那不讲理的,此刻根本不会站在你面前听你说,如今,我只是想要你一句真话,毕竟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也不算太过分吧?”

“真话?”谷韶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姚织锦,你想让我事事都对你推心置腹,但你又何尝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知与我?你的嘴里,又有一句真话吗?”(

☆、第一百七十二话 两难之境

“你是什么意思?”姚织锦闻言怔了一下,抬眼看向谷韶言的脸。

自从在姚家大宅里初次见面,两人相识已有两年多的时间,这期间,她发生过任何事,谷韶言应当都是了然于胸的,她自问在他面前,也并没有任何隐瞒。若真要论起来,她唯一没有告诉他的,就是凌十三刺杀谷元亨一事。难道小昙对他说了什么?可是,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拂云庄上下皆是一片大乱,连庄里的家丁仆役都未能见到凌十三的真容,小昙那时候早已吓得惊惶失措,根本不可能对此事有半分知晓啊!

她一下子乱了方寸,眼睁睁看着谷韶言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低了头,将她整个人罩在一片暗影之中。

“你对我有何隐瞒,你应当心知肚明,又何必问我呢?”谷韶言的声音冷森森的,不带一丝温度,寒如风,利如刀地卷到她面前,令她顿时瑟缩了一下。

姚织锦从没有见过他的这副模样,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玩世不恭或促狭霸道的,然而此刻,他就像是一个随时能将她置之死地的杀手,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妻子姚织锦,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啊……”谷韶言脸色一变,勾唇笑了一下,“我忽然觉得,你刚才那个提议也很不错。纳小昙为妾,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你在我们的家里安插眼线,我做什么说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那么,我也应该给自己找个好帮手。说起来。小昙那丫头自然是没有你那么伶俐可爱,合我心意,但至少,她对我一片真心,不会欺瞒我,你觉得呢?”

“什么?”姚织锦霍然睁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谷韶言一定是知道了某些事。这似乎像是某种威胁,他需要姚织锦将自己所知的一切说出来,否则,他便不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谷韶言了。

这根本是没道理的。自打成了亲,她便一天比一天更加笃定,面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是一心一意的。如果可以,她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将所有事原原本本告诉谷韶言,可那一定会害死凌十三的!

她无比肯定这个男人不会轻易弃她于不顾。这个时候,她唯有赌上一赌。

“你要是将小昙收入房中,我就跟你和离!”她直着嗓子嚷道。当然,她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语气,尽量使这句话听起来,只像是在闹小孩儿脾气,指望着以这样的方式。让谷韶言明白他对自己来说很重要,不愿意跟旁人分享。

“和离?”谷韶言轻笑出声。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冷得像冰,“果然,在你心里,我永远是比不上某些人的。”

怎么越说越乱了?姚织锦发起急来:“不是这样的,我……”

“你要和离是吗?让我告诉你,姚织锦,你没资格跟我提这两个字。如果你想从我身边离开,只有一条路……”谷韶言眯了眯眼睛,“我休了你。”

说着,他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下,抬起头来,那双妖眸从姚织锦脸上扫过:“你前脚从那城南的宅子出去,我后脚就把小昙扶了正,我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有任何损失。”

姚织锦整个人都傻了,五脏六腑好像都缠搅到一起。话怎么会说到这地步?她压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的呀!

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绝不是在开玩笑,姚织锦觉得自己仿佛忽然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摔得全身都散了架,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她咬了咬牙,放软声调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有这种误会,但这些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有什么是你看不到,不明白的?我可以告诉你,我心里再没有别的人了,只有你,这是真的,没有半句虚言!”

这是她开天辟地头一遭说出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表露心迹了。谷韶言似乎微微有些动容,脸色柔和了一点,道:“那你就把你所知的事情,全都告诉我。锦儿,我想我们也不要再猜哑谜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或许在你眼里,我爹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他对你动了歪念,还害得你全家如今这般境地,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亲生的爹爹,我不能对他的死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做。你能明白吗?”

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凌十三的命就彻底不保了!姚织锦狠狠捏紧了拳头,指甲扣进手心里,摇了摇头。

谷韶言叹息一声:“姚织锦,你不能仗着我爱你,就什么都不怕,有恃无恐。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对你仍然有耐心,但是你得记住,它不剩下多少了。”

他说罢立刻站起来抽身而去。

这是他第二次说出那三个字,然而已经完全的变了味道。他是生生地要让姚织锦在他和凌十三之间做选择,可是这个选择,原本就是不公平的,那一头是一条人命啊!

姚织锦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用了全身的力气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拼命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也拉开门走了出去。

“丫头,到底咋样?”屠艳娘见她脸色灰败,立刻迎上来捶胸顿足道,“这是受欺负了吧?你大爷的,我就说你是个不中用的,要是老娘在里面,那臭小子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我……”

“师父,这事你让我自己解决吧,行吗?”姚织锦打断她的话,“小昙呢?”

屠艳娘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个狐狸精?你家那个丫头怕她自个儿跑了,在楼下看着她呢!锦丫头,你跟师父说,那臭小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屁话?师父给你做主啊!”

“不用了。”姚织锦简短地扔下这句话,转身便下了楼,一走出流香酒坊的门,便看见鸢儿一脸气势汹汹地抱着胳膊立在大路上,小昙站在离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手里揉巴着一片树叶,低垂了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出来,鸢儿立刻迎了上来:“小姐,你还好吧?”

姚织锦快速地点了点头:“我没事,让我跟小昙单独说两句话。你去雇辆车。送我师父回去。”鸢儿有些迟疑地往她脸上看了看,点头答应了,很快便离开。姚织锦就冲小昙招了招手:“你过来。”

她看着那个纤小的身影缓缓走过来,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与人们印象中那起妩媚妖娆的“狐狸精”没有相似之处。但这世上,会咬人的狗不叫,能杀人的毒针。也往往是最不起眼的那一根。

小昙低眉顺眼地叫了一声“少奶奶”。姚织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小昙。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我的姐妹,虽不说对你有多好,但自问从不曾亏待过你。我以为我们之间总有些情谊的,今天的事,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姐妹?”小昙抬起头来,“没错。从前你在谷府的时候,咱俩感情确实不错。但说来说去,你也不过是个粗使丫头罢了,在我眼中,你一个落魄大户家的小姐,被送进谷府抵债,比我这种小门小户卖女儿的高贵不了多少。就算是大少爷大少奶奶护着你,那又如何?他们做不了你的主!但为什么三少爷偏偏就看上了你?我比你更早认识三少爷,比你对他更好,我从来没想过能像你一样飞上枝头做凤凰,我只希望,能有机会在他身边服侍,让他得空看我两眼,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为什么他偏偏娶了你?自从他和你成亲之后,就压根儿再没有要纳妾的心思,每天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的确比我能干,靠着自己的力量开饭馆,还将原本就要倒闭的珍味楼经营得风生水起,说不定将来,还会成就一番事业。可那又如何?娶妻求淑女,少爷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只会做生意的女人!我记得,我们初相识那阵儿我就告诉过你,做丫头的要想出头,除非是能被主子看上,被收房为妾。如今少爷正眼都不瞧我,那我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来闯出一条路!”

姚织锦看着她的脸,怎么也没想到她温婉良善的外表下,藏了这么多心思,冷笑了一声道:“你当然可以为自己筹谋,他能不能看上你,也只是他的事罢了。我对你这些事没兴趣,如今只想知道,你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小昙眼中忽然闪出一缕凶光,寒浸浸地道:“我告诉了少爷,杀害老爷的凶手,正是红鲤的亲哥哥!”

“你怎么……你从何听说?”姚织锦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哼,你不用再掩饰了。”小昙冷冷道,“老爷死后不过三天,红鲤便从拂云庄跑了。她离开的头一晚,你们俩躲在合欢树下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她进入谷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机会报仇,凌十三是她哥哥,杀了老爷之后不知所踪。当时你们俩满脸愁云惨雾,哪里知道我就在旁边,将你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我还告诉了少爷,你手腕上那条红绳,也是凌十三那个杀人凶手所赠!这些事,我原本没打算说,你和少爷成了亲,我还以为,以你我亲厚的关系,要被少爷收进房中绝不是难事,但现在看来,正因为少爷娶了你,我才彻底没了指望!既这样,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姚织锦彻底懵了,那晚她和红鲤在院子里的那番对话,她一直以为没有任何人听见,却没想到,恰恰是被小昙撞了个正着。如今,谷韶言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只不过想从她这里得到一句真话罢了,她却最终还是缄口不言。此刻在他眼中,八成认为她姚织锦从嫁给他的那天起,就是带着秘密和谎言的,保不齐还认定她有别的不可告人的图谋,事情全都乱了!

“我已经在少爷面前表了忠心,痛哭流涕地让他原宥我知情不报。你有空在这里质问我,倒不如想想想,该怎么跟他交代吧!”

小昙扔下这句话,面上露出一个甚至可以称之为阴狠的微笑,转身离去。(

☆、第一百七十三话 各有心思

姚织锦站在流香酒坊门外呆愣了一会儿,茫然朝四周看了看。

谷韶言从楼上下来便径直进了酿酒的场子里,此时正撸高了袖子,从一个伙计手中接过木耙,搅和着缸里的酒液。从这么远的地方望过去,都能看见他眉头紧锁,一脸冷峻。

这个人原本最是性子乖张,甚至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些放浪形骸。什么大事在他眼里,似乎都不算是个问题,姚织锦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两丝怒意。从前,他们二人也时有争吵不快,但很快便雨过天青 ,这一回,怕是没那么简单了吧?

姚织锦长叹了一口气。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乱——这句话,是陶善品教给她的,此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暂时,还不能将注意力,只放在谷韶言一个人的身上。

她转过身,冲仍然候立在旁的丁伟强和卢盛招了招手,将他们唤到身边:“小丁,此处没你什么事了,你这就回鲜味馆吧。我细想想,咱们开饭馆,迎的是四方客,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咱都是一样的招待。咱馆子隔壁的春艳居老板娘是我的师父,你这一回去,就跟她商量好鲜味馆给她提供饮食的事。至于卢盛,你留一下,我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丁伟强答应一声去了,卢盛朝姚织锦脸上仔细看了看,搔着头皮笑了一下道:“老板,你放宽心,我瞅着你和那谷家少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老天爷把你俩凑到一起,就不会忍心再给你们出难题的。不管有啥事,一定能圆满解决。那啥,你有啥吩咐的就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绝没有二话的!”

“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需要你费些脚程罢了。”姚织锦也便偏过头。勉强还了他一个笑容。“你现在就跟我回珍味楼,我要写两封信,你明天一早替我跑一趟桐安,一封交给清心药庐的红鲤姑娘。另一封,给咱师父陶爷。玉馔斋分店恐怕还有些日子才能开张,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卢盛立即痛快地点了点头:“老板你现在这么焦头烂额的。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我看也别等明天了,这会子刚过中午。你赶紧把信写好,我马上就启程。不管咋说,总不能耽误你的事儿啊!”

姚织锦想了想,便冲他颔首道:“卢盛,那便多谢你了。”

“咳,别说这些个,当初我只身去到桐安找事做。要不是老板你留下了我,我现在还不知在哪呢!你对我们这些伙计厨子宽厚。过年还给发大红包,我承了你的好,又无甚可报答的,如今能帮得上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人说着便立刻返回珍味楼。姚织锦在给红鲤的那封信上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叮嘱她替凌十三寻一个安全的去处暂时藏身。如今多半谷元筹就要派人去抓捕他,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便只能看天意。而写给陶善品的信,自然是央他尽可能地相助。

她不愿意谷韶言再对自己有任何误会,但人命关天,这件事,她又不能撒手不理。或许,这也就是她能帮凌十三做的,最后也是唯一一件事了。

卢盛是男人,本来就不需要随身带许多细软,草草进内堂收拾了行李,从姚织锦手中接过那两封信,贴身藏好了,便立即出了门。汤文瑞紧皱着眉头看着他二人风风火火忙碌不休,待得卢盛终于离开,这才对姚织锦道:“姚姑娘,我看你这二日精神头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是需要我搭把手的你就尽管开口,我……”

“不用了汤掌柜,这件事,就算是我,能做的也不多。”姚织锦叹了口气,“卢盛这一来一回,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最近也是诸事缠身,恐怕拨不出多少空儿。珍味楼这里,就劳烦汤掌柜你多多看顾着,另外,玉馔斋新店的事,也得拜托你抽时间打理。你若觅到了合适的铺子,看中了合适的厨子和伙计,就只管定下来,银子从账上走。只是有一点……”

她的神色黯然下来:“我原想着找一间大点的店面,可以给玉馔斋好好地打响名声,如今却有些捉襟见肘。你选铺子的时候,拣那地段好、店面新的去处,装潢不用太好,最重要是干净体面。至于大小,却是万万不可比照着珍味楼来了,我……没那么多钱。”

当初她在谷韶言的陪伴下去到桐安城,两人那时还如胶似漆,谷韶言也曾说过,愿意和她一起给玉馔斋开分店,不够的钱,由他来出便是。她原想着二人是夫妻,一同开店并没任何不妥,然而如今,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眼下这种情形,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让谷韶言拿出银子来了。

汤文瑞虽不明就里,但从她脸上的表情,也探出眼下她正经历的事情恐怕有些棘手,便也不好多问,笑着道:“姚姑娘你就把心踏踏实实搁回肚子里,有我老汤亲自出马,这事儿出不了差错的!”

姚织锦抬头也冲他笑了一下,在珍味楼里又逛了一圈,检查过食材的储备量,又吩咐了罗阿保他们几个两句,便回了城南。

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想一想,有些东西,一旦拥有,她就不想再失去了。

====================

城南宅子里,此刻是静悄悄的,小昙肯定不会像往常那样迎上来伺候,鸢儿又大多数时间都在内院那边,姚织锦一踏进门,柳叶便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呀,三少奶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府里大少奶奶生了位小少爷,看着可喜兴呢!方才三少爷打发了人回来,说是要过去看看,就不回家吃晚饭了,奴婢还以为三少奶奶肯定也会跟着一起去。怎么……”

徐淑宁生了?!这可算是个好消息,论理,姚织锦的确也是该过去瞅瞅,可那边一团喜气的,她现在忧心忡忡,过去。反而令人担忧。她抬头看了看柳叶笑容可掬的脸。道:“哦,珍味楼里今天事忙,我就给绊住了。想必大哥大嫂他们也忙得很,赶明儿个有空了。我再过去也是一样。他们素来对我好,想必≮我们备用网址:。。≯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计较的。”

柳叶朝她脸上仔细打量一番,那笑容立时就淡了不少:“少奶奶。您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说着又握了握她的手,蹙眉道,“哎呀。手也是冷冰冰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姚织锦抽出手来,“中午没甚胃口,便没吃饭,这会子觉得有点发虚。这不碍事的,晚上那顿我多吃一点,也就罢了。”

“这怎么成?!”柳叶跺了跺脚。“这身子骨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您本来平日事情就忙。再不好好顾惜身子,要是病起来,少爷会心疼,还会怪罪我们哪!您赶紧回房躺着去,我这就去让刘大厨做两道您爱吃的小菜,再浓浓地熬一碗红糖姜汤,您趁早喝下去,什么病都赶跑了它的!”

她说完立刻把姚织锦送回房间,自己跑去厨房忙碌不提。姚织锦走进院子,却看见小昙带着两三个小厮,搬着不少家具摆设,往书房去了。那小昙平常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这时候却红光满面,颐指气使的大声吆喝着,显然十分得意。姚织锦看在眼里就冷笑了一声——这丫头得了一点甜头,便迫不及待地耀武扬威起来,可见,也实在是没什么城府,最多变成另一个陈氏。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床头坐了,木然拖过一床被子搁在膝盖上,却并没有真个钻进床里去歇着的意思,不一会儿,柳叶用托盘端着两样小菜,一碗碧粳米饭并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了进来。

“哎呀,三少奶奶,不是奴婢数嘴,您也真是不省心!”她见姚织锦还坐在床边,便赶过来强拉着将她塞进被窝里,气哼哼道,“身子是自己个儿的,您随便跟谁置气都行,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

姚织锦接过她递来的姜汤,凑在唇边喝了一口,红糖搁的多了些,甜味过浓,不过她也知道,这柳叶八成是怕她真个着了凉。

她抬眼冲柳叶一笑道:“柳叶姐姐,你也别觉得我就是那么娇惯的,我真没甚事,等下吃饱了,马上精神头就足了,你何必这样杞人忧天?”

柳叶就叹了口气:“少奶奶,您还是别逞能了,奴婢虽每日都在这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心中也是有数的。说几句越礼的话,您从前跟谁关系好,这是您的事,做奴婢的没法子插嘴,可……如今您嫁了少爷,就该事事以他为先,你们俩原本是一条心,有什么事非得藏着掖着,不能说清楚了?”

姚织锦想要说话,却被她一把按住了手,打断了。

“从前在府里,奴婢便觉得少爷对你有些许不同,现在您二位成了亲,便是一家人,奴婢知道,他心里有你。您自从嫁了他,对我们倒一直不拿架子,怎样开玩笑都使得,这些,奴婢心里都感念得很。奴婢约略也知道小昙对少爷向来存着那种心思,只是没找着机会罢了,方才她从酒坊回来,立刻满面春风地指挥人搬搬抬抬,说是少爷要搬去书房住哪!少奶奶,奴婢自小便跟着少爷,虽只是个贴身丫头,却也有自己的想法。若是有一天小昙骑上我的头,成天的差使我,我是不愿意的。从这一点上来看,奴婢和您是一条心,您心里若是有少爷,可千万别寒了他对您的那片心,原本好好的一段姻缘,因为一个小昙便生出裂痕来,不值当。”

姚织锦明白,这柳叶一方面是好心劝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自己着想。被一个粗使丫头使手段上了位,从今往后,便得听她差遣,这柳叶一定也是心有不甘的吧?

她自然也不愿意真的有这么一天,抬起头来正要说话,那小昙突然出现在房门口,大大咧咧的连声“少奶奶”也不叫,径直道:“柳叶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事想烦你呢!”

☆、第一百七十四话 一场好戏

柳叶听见小昙的问话,眉头登时拧了起来,原本弯着腰在姚织锦耳旁低语,这会子却忽地站直了,眼风一扫,冷声冷语地道:“主子回了家,奴婢赶上来伺候,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我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你请示汇报不成?”

小昙脸上僵了一僵,表情就有点不太好看,但她在人前向来是一副胆小怯弱的模样,如今便微微嘟了嘟嘴:“我也不过是多嘴问一句嘛,柳叶姐姐这么凶做什么?”

“你有什么事就说,我没空和你咭咭哝哝。”柳叶摆出一副不耐烦的姿态。

小昙飞快地溜了姚织锦一眼,笑着道:“嗯,也没甚大事,少爷平日的饮食起居,一概由姐姐你照管,如今还要劳烦你去书房瞧瞧,看那床褥被子厚薄是否合适。如今虽已是春天,早晨夜里却还是有些凉,若是冻坏了少爷,那便是大麻烦。”

“我看你大有将这些事情一把抓,牢牢攥在手里的架势,既如此,你又何必来问我?”柳叶一个眼刀甩过去,在空气里似乎铿锵作响。

小昙吓得一个瑟缩,往后退了两步,委委屈屈地道:“柳叶姐姐,我只不过是听了少爷的吩咐,照做便是,你怎么这样说?太伤人心了!”

柳叶闻言登时就要发作,姚织锦懒怠看她俩在自己面前吵吵嚷嚷,于是截住话头道:“她说得没错,左右不过是个丫头罢了,主子吩咐了,哪敢不听?她也是仰人鼻息而已,柳叶你又何苦跟她计较?你这就随她去看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柳叶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既如此,奴婢便去张罗一下,少奶奶好生歇着,那碗姜汤一定得趁热喝了,否则便没了效用了。”

说罢,狠狠剜了小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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