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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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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既然田大姐不想离开桐安,那就让她在咱玉馔斋里坐镇,有她在,是不用担心菜色和菜味的问题的,至于你在润州的分店……你看得上我不?我跟着你一起去咋样?”
姚织锦一听这话,心里登时一动。卢盛想出来的这个法子,倒的确是很好,这样一来,两边的问题都解决了。她笑了一下,道:“你肯跟着我一起去润州?那地方可比不得桐安繁华,而且新店开张,有好多事都得张罗,你吃得了这个苦吗?”
“老板,你这就是隔着门缝看人,把我给瞧扁了!”卢盛像个猴子一般上蹿下跳道,“我是个啥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要吃不了苦,当初也不会离开家出来找事做了!反正我在桐安也是个外地人,在这里,或是跟你去润州,通通是背井离乡,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何况,我听说那润州城临着海,随时都有新鲜的海产,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也没做过几道海里的美食,正好跟着你去见见世面哪!”
姚织锦颔首,转头对田芸香道:“田姐姐,你怎么看?你若不嫌我玉馔斋委屈了你,就留在这儿如何?我这里虽然不是大酒楼,好在生意不错,工钱方面,程掌柜不会亏待你的。”
田芸香鼻子一红,忙用手帕掩住了嘴。过了许久,才哽咽着道:“咱俩从前曾有嫌隙,我还曾打伤过你,你不但既往不咎,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活路,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姚姑娘。过去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看得起我,我必然会尽心尽力帮你的!”
“别说这种话了,我也是因为这法子两全其美,这才提了出来。原本我也不是那种只会替别人考虑,丝毫不顾自己的人。”姚织锦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回头对程清泉道。“程掌柜?”
自她离开桐安,玉馔斋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程清泉打理。这件事论理也该问问他的意见。
程清泉宽厚地笑道:“姚姑娘,我看这法子是使得的。田姑娘厨艺炉火纯青,她能来玉馔斋,我求之不得;另一方面,卢盛跟了陶爷这么些日子,本事也大涨,你让他跟着你回去。我好歹也能放心一点。”
“那便就这么定了!”姚织锦拍了拍手,心中总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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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便是回润州之期。姚织锦一早起来。便立在门外看鸢儿和小昙收拾东西,将一件件的包袱行李搬到马车上。
这趟来京城,她虽得了程清泉给她的利润银子,但也四处使了不少钱,掰着手指头算算,不仅没得赚,反而还多花出去许多。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一来总算是帮了红鲤他们的忙,二来,生意蒸蒸日上,分店一间接着一间的开,的确也是很令人身心愉悦。
谷韶言倒是一直睡到快要启程时方才起床,打着哈欠从卧房出来,见姚织锦站在门外,便笑嘻嘻地走过来在她脑袋上拍了一掌:“姚织锦,大早上的你不给为夫暖床,跑到这儿来喝什么风?”
“滚蛋!”姚织锦瞪他一眼,“也只有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还只管赖在床上不起,堂堂一个少爷,也不怕传出去人家笑话你。”
“不要生气嘛!”谷韶言委屈地扁了扁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姚织锦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推了他一把,未及收回手,他早已伸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将下巴颏抵在她的头顶上,亲昵地道:“终于要回家了,我这苦行僧的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姚织锦暗地里下死劲拧了他一把,谷韶言张嘴要叫,就见小昙抱着一个包袱从屋里出来,朝两人飞快地溜了一眼,低眉顺眼道:“三少爷、三少奶奶,奴婢和鸢儿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还准备了些路上吃的小食,两位这就上车吧。”
正说着,卢盛背着个蓝布包袱从外头十分欢实地蹦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老板,你可别撇下我,我这回可是赖上你了!”
姚织锦压根儿懒怠理他,倒是小昙走过去冲他笑了笑:“这位大哥,行李交给我便是,这一路回润州难免颠簸,我叫小昙,你若有什么需要,跟我或鸢儿说都使得。”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正在车头拾掇东西的鸢儿。
卢盛很少与姑娘家接近,对于他来说,姚织锦是个老板,是男是女,反而不那么重要;至于方立的妹子小蝶,那又只是个小丫头,算不得数的。如今见小昙这样一个俏丽娇弱的女孩儿对他礼数周到,他的脸登时就是一红,将手中的包袱交给她,朝后退了两步,唯唯诺诺道:“小昙姑娘,那就麻烦你了。”
“卢大哥千万别跟我客气,你是我们少奶奶的好帮手,我略尽绵薄之力也是该当的。赶紧上车吧。”小昙抬头又冲他微微一笑,扭头走开了。那卢盛却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站在原地呆了好久,嘿嘿傻笑着上了车。
姚织锦从旁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生出个想法来,用手肘撞了撞谷韶言的胳臂,压低声音道:“哎,我有个好主意,如今不方便,等回到润州,再慢慢跟你说。”
☆、第一百六十六话 败露
这一路奔波自是不用细叙,回到润州,姚织锦便立刻着手开玉馔斋分店的事,其中种种麻烦也不用再提。从开始准备到最终开张,有许多琐碎事是必须要一件件慢慢处理的,急又急不得,好在她早已有了打理几间店铺的经验,心里有了底,自然也就不会太过担忧。
因为玉馔斋还在张罗阶段,姚织锦见卢盛无所事事,便将他带到了珍味楼。
“嚯呀,老板,这就是你家祖业吧?好气派啊!”卢盛天生一副猴相,自打一进门,就东瞅瞅西看看,恰逢午饭时间,他瞧见整个大堂中觥筹交错,惊得直吐舌头,“我总以为咱玉馔斋生意算是很好了,现在想来,咱那地方终究是小了点,这么大一幢二层小楼,人又坐得满满当当,那看起来心里才叫舒坦哪!”
姚织锦便笑着道:“这你就忙着感叹起来了?你是没见过这润州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醉仙楼,假如到了那里,我怕你连嘴巴都闭不拢了!店面大小,那都是其次,菜的味道好、生意兴隆,那才是最重要的哪!”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站在柜台后冲她嘿嘿直笑的汤文瑞跟前,也笑着道:“汤掌柜,我这一走就是十几天,咱珍味楼没出什么纰漏吧?”
“不是我老汤夸口,有我在这儿,珍味楼哪就那么容易出问题了?”汤文瑞满脸堆笑地道,“你瞅瞅这一屋子乌泱泱的食客,要真出点啥事,他们还敢来吃饭?鲜味馆那边也挺不错, 小丁那臭小子,比刚接手那会儿老成多了。”
“我知道。汤掌柜你向来是个有交代的人,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将珍味楼放心交给你,自己跑出去溜达了!”姚织锦弯着眼角,回身指了指四处乱窜的卢盛,“他是我在京城玉馔斋里的厨子。如今我打算在润州开分店。把他带过来帮忙。这些日子店铺还在筹备中,我琢磨着,让他闲着不是个事儿,索性把他扔在珍味楼几天。他初来乍到。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暂且让他在小丁原来那间房里歇息,等我得了空再帮他觅住处。汤掌柜。他也是从陶爷那里出师了的,手艺挺好,洪大叔要是忙不过来。你只管使唤他就行。”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就是一点啊,这家伙平常太活泛了,闹腾起来简直让人头疼,汤掌柜你得闲可得多盯着他。”
“哈哈哈哈——”汤文瑞发出一串敞亮的笑声,“姚姑娘你自个儿性子也有些古怪,这位卢兄弟看着就机灵,你俩说穿了是一回事。就甭五十步笑一百步的啦!哦……对了!”
他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有件正事我给忘了。你和谷家三少爷去桐安的这段时间。谷太守来过。”
谷元筹?
姚织锦就皱了皱眉头。她虽然嫁了谷韶言,却是两个人在外头过着自己个儿的小日子,与谷家甚少打交道。至于这谷元筹,也只是在珍味楼重新开张那天上门来走了一趟,自那之后,便连个照面也不曾打。他突然上门,是个什么意思?
“他就没说是为了什么事?”姚织锦抬头问道。
“没说。”汤文瑞摇摇头,“他一来就问老板在不在,听说你和谷三少一起去了京城,那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也没坐下吃点东西,径自就走了。姚姑娘,你也别多想,说不定,他就是闲着没事,想来瞧瞧你这个侄媳妇。这当官儿的嘛,总是有架子的,他好容易来一趟扑了空,面子上挂不住,心里不高兴那也正常。你和谷家三少爷上门去探探他,说两句好话,这事儿也就齐活了!”
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姚织锦暗暗地摇头。她和这位润州城的父母官说起来是亲戚,但事实上,却与陌生人无异,谷元筹即便是要探望,也该到城南的宅子才对,他如今跳过谷韶言,直接找到珍味楼来,就说明,这事只与她姚织锦有关。
她心中无来由地一阵紧张,思前想后,总觉得放心不下,跟汤文瑞吩咐了两句,又叮嘱卢盛别乱跑,自己慌慌张张地回了城南,直奔谷韶言的流香酒坊而去。
如今流香酒坊正是清闲的时候,新酒在年前冬天就已经入了窖,工人们除了日常的维护,并没有多余的事,便凑在一起喝酒逗闷子。谷韶言坐在二楼临窗的地方,迎着春日的阳光,手里捧着一本酿酒的古籍,抬眼间姚织锦忽然跑了来,嘴角便弯了弯,道:“哟,怎么,今天你也想接我回家不成?我倒不知,你已经挂念我到如此地步了。”
姚织锦这时候却没有心思和他说笑,拽了拽他的袖子,皱着眉道:“别满嘴胡扯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她将谷元筹去珍味楼寻她而不得的事尽量简短地说了一遍,末了,忧心忡忡道:“我心里真是有点没着没落的,你叔父平日与我根本半点联系也无,突然找上门来,又是为了何事?”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谷韶言平心静气地听完她的话,挑了挑眉,“你又没做什么坏事,自然不会惹上官非,何至于担忧到这地步?”
姚织锦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无来由的忧虑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在他身边坐了,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时不时朝窗外望望,整张脸皱成一团。
谷韶言见她这样,先是叹了口气,便出去对外头的伙计吩咐了两句,接着,把她一把从椅子里拽了起来。
“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丑死了!”他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姚织锦的脑袋,“与其在这心神不宁,倒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叔父家走一趟,他一向最是疼爱我,就算你杀了人,我也能帮你脱罪,这总行了?”
“什么……杀了人。我有那个本事吗?”姚织锦嘟囔了一句,也就顺从的跟着他出了门。
其实她自己心里是没鬼的,既然这样,又何必担惊受怕?那谷元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还能吃了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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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韶言估摸着这时候谷元筹应当公事缠身,恐怕不好打扰。便打算先领着姚织锦去他府中静候。岂料。谷元筹今日却偏偏在府中没有出门,开门的管家一见谷韶言,连忙将二人引至书房内。
谷元筹此时正在和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商量什么,蓦地见二人来了。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就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迎上来亲亲热热地拍了拍谷韶言的肩膀:“哈哈哈。你这臭小子,还知道来探探你叔父我?我还以为,你成亲之后。便将我这讨人厌的亲戚抛到脑后去了呢!”说着,便似有意无意地瞟了姚织锦一眼。
谷韶言自小便颇得谷元筹宠爱,平素和他说话时没大没小,但此刻有外人在,不免就得收敛些。他恭恭敬敬地冲谷元筹施了一礼,道:“小侄未能常来探望叔父,还望叔父你恕罪才是。我与织锦昨日方从京城归来。听说您曾到珍味楼去找她,因此便少不得赶紧上门来问问是否有要事。”
论理。谷韶言和姚织锦皆是谷元筹的亲戚,那师爷见此情景就该回避才是。他本来已经站起了身准备寒暄两句即告离开,然而听到谷韶言的这番话,却又停下脚步,静静地立在一旁。
这样一来,姚织锦就更加七上八下了。这么说,谷元筹找她果然是为了公事?这是没有道理的,她爹的那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万万没有翻案重审的可能,难道……
她心里突然打了个寒噤,整个人就愈发的束手束脚起来,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拽住了谷韶言的后襟。
“怎么了?你平常最是胆大妄为,来了我叔父家,倒反而胆怯起来,这可不像你啊!”谷韶言半开玩笑地回过身,将她从背后揪出来,“想是终究年纪小,头一次来到叔父府中,怕起羞来了。”
他不明白姚织锦心中的想法,自然也就无法理解她现在为何如惊弓之鸟,那谷元筹却眯了眯眼睛,笑道:“锦儿这孩子,当真越看越招人喜欢,韶言,你娶了她,可是你的福气啊!”
他一边说,一边冲那师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走了出去。他慢踱到姚织锦跟前,和颜悦色道:“我就叫你锦儿,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吧?锦儿,前几日我去珍味楼找你,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今天你既然来了,少不得要旧事重提。这件事说起来与你无甚关系,但事关重大,还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才是。”
姚织锦从来没有这样胆战心惊过,抬起头磕磕巴巴道:“什……什么事?谷大人但说无妨。”
“哈哈哈,我说过了,你是韶言之妻,随他一起唤我叔父便罢,用不着太过拘礼。”谷元筹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慢悠悠地问,“锦儿,你可认识一个叫做凌十三的人?”
姚织锦登时肝胆俱裂。
糟……糟了!看这情形,果真是凌十三的事情败露了!但是,这不合理呀,谷元亨被杀,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那晚在拂云庄,凌十三虽受了重伤,却依旧得以全身而退,当时也并没有人看见他的样貌,怎会……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转过身看了看谷韶言,却见他一脸疑问,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我……”她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我是与他相识的,但来往并不算多,我……”
“不必多说,认识那就好办了。”谷元筹打断了她的话,正在这时,那师爷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抬起头,直直看向姚织锦,仿佛仔细辨认了半晌,忽然指着她道:“就是她!”(
☆、第一百六十七话 盘问
姚织锦如堕云雾,朝那人脸上张了张。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胖子,生得十分高大,下巴上的肉层层叠叠,一双绿豆眼,却是闪闪烁烁。这人看起来颇有几分面熟,但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遇见的。、
师爷将那胖子朝前推了推,眼里厉光一闪,声色俱厉地道:“你可瞧清楚了,这位姑娘,乃是我们谷太守的侄媳妇,你若胡乱指认,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可都得由你担着了!”
胖子身上剧烈地抖了一下,双腿一软,差点滑到地上去,又大着胆子盯住姚织锦看了许久,这才大声道:“谷……谷大人,小的不敢、不敢胡说,这位姑娘,我的的确确曾、曾见她和凌十三凑在一起,还说说笑笑……十分、十分熟稔。若有半句虚言,我情愿现在就掉了脑、脑袋!”
这人是个结巴?!
姚织锦脑袋里一道惊雷闪过。一年多以前,她陪着徐淑宁和谷韶谦到拂云庄小住,拜了屠艳娘那个老鸨为师。有一天,她从屠艳娘家离开准备回庄,路上遇见了一个剪径劫道的,她被那人缠得不行,恰恰是凌十三从旁经过,替她解了围。
如今她早已不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了,但细想想,那好像也是个胖子,说话十分不利索,磕磕巴巴的……越看越像,他跟如今眼前的这个胖子,简直根本是一个人哪!
她心里一阵哆嗦,总觉得事情越来越不能控制了。难道,谷元筹查到了什么?
谷韶言低头见她一张脸白得像纸,本想安慰她两句。但他也猜到,这件事很可能和他父亲的死有关。心里也如一团乱麻,竟毫无心思软语轻言,只用手轻拍了拍姚织锦的肩膀以示安抚。
谷元筹将几人的表情通通看在眼里,高深莫测地笑了一笑,挥手示意师爷把那胖子带出去,捋了捋胡子。先安安稳稳地在椅子上坐了。端起茶杯来呷了一口,这才和蔼地道:“自去年家兄在大年夜被人残忍杀害,我便一直寻找那贼人的下落,从没有一刻。生出想要放弃的想法。我知道这件事十分棘手,是欲速而不达的,这一年来。便一直广派人手四处查探。家兄是在黑凉村拂云庄里出的事,那地方,必然是重中之重。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是被我寻到了那位梁兄弟。”
姚织锦又是一阵发慌。是了,当时她被那胖子拦下不得脱身,凌十三替她解围的时候,好像叫了那胖子的名字,正是叫梁什么。但那又怎样?
谷元筹笑着道:“我总琢磨着,有人蓄意杀害我兄长。事后却又寻不到他的踪迹,那么。他很有可能不是黑凉村本地人,杀人之后即遁走了。我的人在黑凉村里到处走访,差点将地皮都翻过来,终于打听到,去年过年之前,黑凉村里来了一个人,身上没几文钱,日子过得十分清贫,终日在村里闲逛,也不知在图谋什么。大年夜,我兄长被杀,自那之后,那个人便一无所踪,而他的名字,就叫凌十三。”
“那位梁兄弟,说白了就是个地痞,还是最没本事的那种。”谷元筹摇了摇头,仿佛那个胖子的身份令他啼笑皆非,“我的人在村里搜查,恰巧遇见他正威胁一个卖菜的老伯,便将他抓住了,几经盘问,知道他一直在黑凉村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机缘巧合之下,还得知他与凌十三有过数面之缘。他告诉我的手下,说曾经在路上劫了一个姑娘的道,原本已要得手,却被凌十三横插了一杠子,给搅和黄了。事后,他还看见那姑娘和凌十三站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那个姑娘,穿着谷府丫头的青衫。”
“姚姑娘,若我没记错,你当时还在谷府之中做丫头,陪着韶谦夫妇在拂云庄小住,当时跟来的丫头,只有三位。梨花尚在府中,而另一位叫做红鲤的,却不知所踪。我听那位梁兄弟描述,那个与凌十三相熟的姑娘相貌与你有几份相似,所以,就去珍味楼找你,想从你那里打听一下消息,孰料却扑了个空。今日你们正巧上门,梁兄弟又一眼认出了你,对此,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自打知道了凌十三和红鲤是兄妹,姚织锦也就猜出来,红鲤肯定会随时将谷府的各样消息告知凌十三。当时他们住在拂云庄,徐淑宁怀有身孕,谷府上下为了迁就她,很有可能一起到黑凉村过年,凌十三便预先来到此地准备,伺机动手。
她认为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便主动开口道:“叔父,我虽不知你为何特意拿这件事来问我,但我早已说过,我和凌十三的关系不过尔尔。当时我还身在姚家,尚未入谷府,因为被雷劈中,他从旁相救,这才得以相识。您是咱润州城的父母官,在您面前,我撒谎也是白搭。我的确在拂云庄与凌十三相遇,刚才那位姓梁的大哥说得没错,他劫了我的道,凌十三看见了,便将他赶走。但据我所知,凌十三来到拂云庄为的是寻找自己的妹子,并非筹谋其他事,所以……”
谷韶言哈哈一笑:“锦儿你别慌,你是我的侄媳妇,韶言既然娶了你,想必对你的性子是很了解的。你小小年纪就**支撑着自家的祖业,养活姚家上下,由此看来,你也是一个品性颇端的姑娘。我今天叫你来,万万没有归罪与你的意思,更加不怀疑你和杀害我兄长的贼人互相勾结,只是,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有可能是线索,不得不小心应对啊!你肯痛快承认与凌十三相识,那梁兄弟说的话,你也并不否认,可见,你心中没鬼,坦然诚实。那么,看来,我就得从另一方面着手调查。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必然得给我兄长讨一个公道才是!”
他这一番话说道最后,就有些凌厉的味道,然后话锋一转,又笑呵呵地对二人道:“你俩成了亲,还没上我这儿来过哪!正巧今日我又在府中歇息,不如就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韶言,咱们许久没见,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两盅!”
姚织锦的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哪有心思再在此地呆下去?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不过三言两句,那谷元筹居然就信了,做官的人心思应当十分缜密,怎会轻信她到如此地步?
她坐不住,身旁的谷韶言也是心事重重,勉强又和谷元筹应酬了两句,便推说酒坊还有事,领着姚织锦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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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马车,姚织锦那纷乱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了些。
谷韶言一直倚在车窗边上,既不说话,甚至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上车就挤挤挨挨死蹭到姚织锦身边,他只管盯着街道上如走马灯般向后退去的人群和各色店铺,从表情上看,丝毫也瞧不出他是喜事怒。
姚织锦见他这样,便主动坐到他身边,扳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有些心虚地道:“我知道,今天叔父又提起你爹爹的事,你心中肯定不太舒坦。你在外头老是一副什么也无所谓的模样,但是你我既已成亲,你在我面前,就大可不必再如此,有什么心事你就告诉我,我就算不能帮你解忧,至少,也能帮你分担分担啊。”
谷韶言瞟了她一眼,某种妖光掠过,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攥到自己手心里,意有所指道:“你终究是年纪小,须知道,我叔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什么?”姚织锦倏然睁大了眼睛。
“我只是觉得奇怪,红鲤是凌十三失散多年的妹子,你们去拂云庄的时候,他恰好也在那里出现,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谷韶言冷冷地道。
在离开谷元筹家的时候,姚织锦已经算准了谷韶言必有此一问,事先已在心中诌好了答案,便信口道:“你从小养尊处优,又怎会明白穷苦人家的辛酸?三哥哥和红鲤自小就失散了,这些年,他一直四处奔走寻找妹子的下落。我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黑凉村,也许是打听到了什么线索也未可知。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在黑凉村并没能相认。我和红鲤姐姐去清心药庐请谢大哥给大嫂诊脉,三哥哥也在那里,他们俩见面却不相识,如今回头想想,真叫人心里难受。幸好他们终究是团聚了,要不然……”
要欺瞒谷韶言,她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但此事非同小可,若不能圆得周全,凌十三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况且,她说的这些个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不能算是假的吧?
谷韶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爹遇害当晚,我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虽然他对你做的事不厚道,但无论如何,他是我亲生爹爹,我不可能无动于衷。后来听说,那贼人虽然逃走,却也被砍伤了肩胛,伤势颇重。”
他忽然转过头看向姚织锦,一字一句清晰地道:“锦儿,凌十三的肩膀上,正好有伤,对不对?”(
☆、第一百六十八话 初现端倪
姚织锦觉得自己在这一天之内,突然掉进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之中。各式各样的询问、猜疑和旁敲侧击纷沓而至,她自认算是个脑袋活络的人,饶是如此,却依然觉得疲于应付。
她脑袋里高速旋转着,想要找出一个自圆其说的办法,但是,凌十三的伤势就在他的肩胛上,他因此几乎完全废掉了一条手臂,这一点,凡是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否认,更别提眼光一向锐利,又记忆力超凡的谷韶言。
现在该怎么办?事实上,谷韶言只需要捎个信去桐安,就能从谢天涯那里打听到凌十三的伤势究竟是何时形成,为何物所伤,又有多严重——又说不定,他们在京城的那段时间,谷韶言早就打听过了!此时此刻,他将这个问题丢了出来,到底指望她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她左思右想,终于给出了一个答案。与其说这是答案,倒不如说,这是一种逃避的手段。这件事关乎谷韶言亲生父亲的死,她不愿意在他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她又万万不能将凌十三供出来,于是,她只能期盼着,能快点将这个话题结束。
谷韶言不是傻子,他能看出姚织锦在面对问题时,眼中闪过的一丝稍纵即逝的慌乱,她掩藏得很好,但终究,还是泄露了心中的恐惧。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愤怒,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很想当头当面地质问,甚至恨不得立时就返回谷元筹家,揪着姚织锦硬逼她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可是。当他看见她垂着眼睑,竭力掩饰心中的紧张焦虑时,他心软了。
“你别紧张,不知道就算了。”他暗暗叹了口气,反手将姚织锦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道。“我又不是官场中人,这件事也轮不到我插手,只不过一时联想到凌十三刚好受了伤,顺口一问罢了。也对。你又不是时时处处都和他们在一起,又怎可能将所有事情都了解得那么清楚?这件事已经拖了一年有余,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水落石出的。所有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叔父去查吧。”
最后这句话,他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两个人心里都存了心事。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相处时就觉得有些尴尬。谷韶言嘴上说不再管这件事,但却仍旧不可避免地在心里存下了印记。这晚睡在床上,他便一直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都没能睡踏实。
谷元亨是他爹,就算做下再多错事。血脉相连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他比谁都想要知道。在大年夜将他杀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凌十三身上带着伤,现在就住在桐安城里,只要他把这件事告诉谷元筹,把人抓回来一问,自然会真相大白。但这样一来,姚织锦肯定会怪他,他们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很可能就因为这一件事,再不复存在。
他低了低头,就见姚织锦像只小猫一样蜷在他的肩窝里,一只手还紧抓着他的胳膊,睡得很沉实,呼吸匀净悠长。这种姿势,应该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信任感吧?给谷元亨讨还个公道,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事,但他真的能够就这样将姚织锦的信任弃之不顾吗?
他伸手替姚织锦掖了掖被角,也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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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两人在宅子里吃饭早饭,姚织锦照常要去珍味楼。
开玉馔斋分店的事情既然已经提上了日程,就得加快些步伐,虽然昨日在谷元筹府中被盘问,让她心里很有些七上八下的,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卢盛既然跟了来,那必然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她总不能老让那个猴小子白闲着。
“我今日就不去酒坊了。”谷韶言接过柳叶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小口,抬头道。他被某些事情烦扰住了,得留在家里清清静静地想清楚。
“为什么?”姚织锦有些愕然。他们在桐安耽搁了十几天,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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