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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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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自己!”姚织锦双手叉腰程茶壶状,“别没事儿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嫌寒碜吗?”

“好了好了,你乖乖的别耍脾气,给人家看笑话了!还不跟我回家去准备准备?”谷韶言故意用哄小孩儿似的语气一边说一边拽着她走出珍味楼,回头冲洪老头诡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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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算是成亲的最后一道工序,这一环节结束后,才算是真正的“礼成”。新姑爷跟着新娘子回娘家,既有向岳丈岳母表示感谢之意,也让对方知道他们的女儿在自己家过得很好,没被亏待,同时,也有给新婚的小夫妻讨个好意头的意思。

翌日上午,柳叶早早便准备了两人归宁要穿的衣裳,送进房中来。

姚织锦瞅着她手中那件桃红色的对襟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臂展开,由着她和鸢儿替自己穿戴,嘀咕道:“说白了不就是回趟家吗,巴巴儿地穿新衣裳,还花红柳绿的,太蠢相了!”

柳叶一面帮她戴上珥珰一面笑道:“奴婢知道三少奶奶是个随性之人,可是新娘子回门,不穿得体体面面怎么行?让您娘家瞧瞧您日子过得舒坦,他们也能放心呀!”

姚织锦对着镜子照了照,嗤之以鼻道:“嘁,得了吧,日子过得好不好,从一件衣裳就能看出来?”

“这……门面功夫嘛,该做的总得做到不是?”

正说着,小昙从外面跑了进来,笑着嚷道:“三少奶奶快些吧,少爷都等急了!”

自从洞房那夜之后,这几天谷韶言一直住在书房里,想必是已经在那边儿把衣裳都换好了。姚织锦胡乱理了理衫子,便顺着脚跑出去,迎面看见他穿着一身松花绿的锦衫站在院子门口树下,背后就是一片葱郁的松林,和他身上的衣服,竟正好相得益彰。

姚织锦看惯了他一身白衣,猛然间见他这副打扮,顿时有些不适应。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好似一棵松柏,面孔棱角分明,一双细长的眼睛有如朗星,倒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

她一向知道谷韶言相貌出众,在城中一众富家子弟中都是数得着的,嘴上却不肯承认,走过去嘴角一撇,道:“你再往后站点儿,就快和那松树林融为一体了!”

“有何不可?松树清奇傲立,能和它们相提并论,也算是我的荣幸啊!”谷韶言抿嘴一笑。

“臭美,快走吧,再晚该过了时候了!”

二人说着并肩走出宅子,鸢儿和柳叶赶忙跟上去,雇了一辆车,向姚家大宅而去。

这时候,姚家里上上下下自然是一片热闹景象。新姑爷头一回上门。又是那样有钱有势人家的少爷,怎么着也不能怠慢了,千万得准备妥当才是。

姚江烈精神不好,身体也不灵便,姚江寒又还在养伤,至于陈氏。那更是个握不住大事的主儿。这样一来,宅子中上上下下,就全交到了大太太施氏手中打理。一整个上午,她的腿脚就没停下来过。不是去厨房看菜品准备的如何,就是指挥下人们将院中前后的打扫收拾干净,还得不时盯着给姚家两兄弟熬药。忙得不亦乐乎。

时近晌午,施氏正在正堂中让丫头们摆上桌子,秋桂从门口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道:“二小姐和姑爷回来了,二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回来就回来,瞎嚷嚷什么?”施氏说着忙理了理衣衫,陈氏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满脸堆笑地跟着她一起迎到大门口。

谷韶言和姚织锦的车就停在门外。鸢儿和柳叶帮着小厮们把金猪、衣料、茶点等礼物从车上搬下来,谷韶言先跳下车。撩开帘子,伸手去接姚织锦。

姚织锦看着他递过来的手,却有些犹豫。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心里头委屈得紧,若今儿个想好好出一口气,就别跟我对着干,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姚织锦闻言这才把手给他,借着他的力道也下了车,冲着笑眯眯站在门口的施氏和陈氏屈膝福了一福,道:“大太太,二太太,锦儿回来了。”

“快快,都是自家人,别讲究这些个礼数了,从城南回来也挺远的,路上累了吧?赶紧进屋坐坐去!”陈氏快步走到她面前,亲亲热热地想要来拉她的手,被她一躲,绕到谷韶言身后去了。

谷韶言摇头叹气,仿佛拿她没办法似的,将她从自己身后揪出来,柔声道:“你不是最凶悍的吗,还害起羞来了!这里可是你娘家,按规矩我得跟在你身后进门,快点呀!”

姚织锦被他这两句轻言细语说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回头瞪他一眼,转身走进门。谷韶言指着鸢儿手中的东西,道:“今儿我和织锦回来,少不得又闹得你们鸡飞狗跳,特备了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哎哟谷家三少,你可太客气了,你能带着锦儿回来,我们已经很高兴了,只要你们过得好,比什么都强!”施氏笑得合不拢嘴。

“那大太太也用不着客气,就叫我韶言便是。”谷韶言说着也踏进门槛,随着二人一起去到前厅。

姚江寒不知何时也已经来了前厅,将他那行动不便的大哥也一并推了出来。姚织锦走进去只叫了一声爹,便立在旁边不言语了。谷韶言见此情景,便对着姚江寒施了一礼,叫道:“岳丈,我知您前段时间必受了些苦,不知如今身体如何?”

姚江寒看着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方面,这谷韶言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小女儿这门亲事并不如意。故此,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嘴唇动了动,道:“好好,都挺好的,你快坐。”

众人也都先后落座,姚志宣因为谷韶言靠着手段强娶了自己的堂妹子,心里一直不舒服,又没能力对此作出改变,因此面对他时,便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也不打招呼,只闷闷地坐在一旁,谷韶言看见了,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席间说了些家常话,不过依着礼数寒暄。眼看着酒过三巡,那陈氏忽然开口笑着道:“韶言,锦儿这孩子从小就被她爹爹捧在手心里,宠的没边没沿儿,性子乖张的很。如今你们既已成了亲,少不得多担待点,她小孩子心性,你可别跟她计较,好吗?”

谷韶言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地道:“宠?孩子都是父母的宝,溺爱些有何出奇?只是,贵府对织锦宠爱的方法,倒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教我开了眼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氏素来是个沉不住气的,听这话不是味儿,表情立时难看起来。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织锦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不是吗?”谷韶言微微一笑。

“嘿,韶言,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陈氏把筷子一扔,急赤白脸地道,“你说的,好像多心疼锦儿似的,我问你,依着规矩,她这个年龄出嫁可是太早了些,你又为什么生拉货拽地将她强娶过去?”

“我为什么,你不明白吗?”谷韶言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姚织锦,忽将她的手攥进自己的掌心中,“她在家中只为他人筹谋,我看在眼里心疼,让她跟了我,日子只会比从前更好。”

姚织锦抬头瞥他一眼,挣脱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差不多行了啊!”

她脑袋里忽然转过一个念头,会不会,这谷韶言非要娶她,真的也有因为这个原因参杂其中?

谷韶言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接着道:“既然说到这里,有件事,我一直有些疑虑,说出来,还请岳丈、大老爷和两位太太替我解惑。如今,珍味楼交到了织锦手里,里里外外都由她打理,我想问问,这赚得的钱,是归她自己呢,还是得养活贵府这一大家子人?”

姚江烈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只是这时候,谁也没空在意他究竟想说什么。施氏沉吟片刻,道:“韶言,我知道你的意思,锦儿忙里忙外,论起功劳来,她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但不管怎么说,珍味楼也是姚家的祖业,宅子里上上下下都得倚靠着它来生活,所以……”

“哈哈哈!”谷韶言连连点头,跌足大笑,转而对姚织锦道:“你可真是……瞧瞧这二年,你在京城将玉馔斋经营得风生水起,还认了来头那么响亮的一个师父,平常看着又伶俐又精明,谁知还是个实心眼的笨蛋,忙活一场,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韶言!”姚江寒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我知你是大户人家少爷,难免有些轻狂,但满桌子长辈,你又是头一回上门的新女婿,说话也得知些分寸才行!”

“岳丈,我从来就不是个知分寸的人,这一点,织锦是最清楚的了。”谷韶言闲闲笑道,“我娶她过门,的确是耍了些手段,但你们要知道,我娶她,不是为了让她受苦的,她如今是我的妻子,外人——包括娘家人——要欺负她,就得先问过我。”

他停了停,继续道:“我今天来,除了拜会织锦娘家人之外,还有两件事。第一,自然是这珍味楼的利润如何分配。织锦是姚家女儿,照顾家中人是应分的,不过,数目要分明。依我看,不如三七分,你们三,她七,赚得的钱不论多少,我一概不过问;第二,我已给织锦的亲娘寻了一位医术颇精的大夫,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过两日,我打算将她接到我和织锦家中住两天,也好方便诊病施药。我没有和你们商量的意思,话说了出来,就这么定了!”

☆、第一百一十话 开门营业

这番话过后,原本热热闹闹的桌上立刻冷清下来,每个人心中都各怀想法,面子上却又不得不敷衍着,怎么都让人觉得尴尬。

吃完了饭,谷韶言跟着姚织锦去偏院儿瞧了瞧冯姨娘,说了两句让她安心的话,便一同上了车,准备回城南。

“那个……谢谢啊。”姚织锦坐在谷韶言对面,憋了半天,终于道。关于珍味楼赚得的钱该如何分配的问题,她之前也曾经想过,等到盈利了,她的嫡母和大娘必会上门来跟她说道说道,到那时再提出来也不迟,却没想到谷韶谦抢在头里将她肚子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偷空替冯姨娘请了大夫。话说这家伙不是成天呆在酒坊吗?怎么会有时间琢磨这些?

“谢谢二字就不必了。你若真的心中感激,倒可以用别的方式表达。比如……要不要来亲一个?”谷韶言指着自己的脸,笑嘻嘻道,“反正车里只有我们两个,没人会看见的,不用害臊。”

“没正经!”姚织锦斥他一句,偏过头去看窗外,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弯。

接下来,便是珍味楼重新开张的大事了。

开业那天需要准备的各样物品用不着姚织锦操心。汤文瑞生了一张巧嘴,又是个极会张罗的,一早便请了城中最有名的舞狮队来表演,买了大红炮仗,又吩咐着三个伙计在门口珍味楼的牌匾四周都挂上了大红绸,远远看着非常喜庆。再怎么说,珍味楼也是大酒楼,从前在润州名声可是首屈一指,如今虽落魄了。却也不能随便应付。如此一来,声势倒是够了,可一气儿花出去二十多两银子,姚织锦瞅在眼里,着实还有些心疼。

因为有在桐安城里开玉馔斋的经验,她知道饭馆初开张时。难免会遇上生意清淡的情况。原来珍味楼有姚江烈坐镇。往来的百姓们对他自然是信得过的,如今偌大一间酒楼交到她一个小姑娘手里,有些疑虑也实属正常。只要能把菜品的味道做得无可挑剔,踏踏实实的。便不怕生意不上门。

店里店外的事情被汤文瑞打理得滴水不漏,姚织锦便拉着洪老头一起去市集采买各样新鲜蔬果和肉类。新开张的头三天往往会决定一间饭馆究竟有没有前途,想讨个头彩。就务必要令前来吃饭的食客品尝到最具特色的菜肴,让他们留下深刻印象。她盘算着在开业当天提供几道特供菜品,皆是她的拿手好菜。在有所保留的前提下,能够使人另眼相看。

主意打定,她和洪老头在便有的放矢,专拣着自己做得多又有心得的食材采办回来,一切就绪,只等着开张大吉。

转眼便是正日子,这天。珍味楼便要正式开张了。

临近晌午,珍味楼所在的西大街一片喧闹之声。汤文瑞请来的舞狮队果然不是盖的。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戴着面具的大头娃娃摇着蒲扇在前引路,后头二人共舞一狮,跳跃翻飞而来。狮子身为大红色,狮头则红金相间,头顶一只角,威风凛凛做着各样动作。酣睡、抓痒、施礼……活灵活现,简直如同真狮子下山。老百姓向来喜欢看热闹,很快就围拢过来。

姚织锦早在厨房将所有食材整理完备,这时候和汤文瑞一起站在门口,看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心里先就喜了一喜。不管大伯和爹爹一家对她到底如何,至少从前在经营珍味楼时,还算老实本分,店铺虽然大,价格却压得很平,不只达官贵人,就算是寻常布衣百姓,一时兴起想过过嘴瘾,也是吃得起的。如今重新开张,只要遵循这条规矩,就应当不怕门庭冷落。

舞狮队在大门外热闹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渐渐安静下来。汤文瑞见围观者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珍味楼四周挤了个水泄不通,便暗地里对姚织锦道:“姚姑娘,如今饭点儿也差不多到了,要不,你跟大家说两句?”

姚织锦也不推拒,走上前来,笑着对众人道:“诸位乡亲父老,想必大家都知道,珍味楼乃是润州城里最有名的酒楼,一直价格公道,从未有半点欺瞒。前些日子因为家中有事,不得不歇业了一段时间,如今伯父将重任交到我手中,我虽年龄小,却也懂得孰轻孰重,必不会让家中多年心血付之东流,更令得诸位失望。今天,珍味楼重新开业,不仅重新装潢,还增加了不少新式菜品,开业前三天八折酬宾,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底下的人群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却又沸水般喧闹起来,议论纷纷的。一个胆大的扯着脖子高叫道:“小骗子,甭以为我们认不出你了!从前你成天价在润州城里骗吃骗喝,如今珍味楼交到你手上,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汤文瑞闻言,嘴里含含糊糊地对姚织锦低声道:“姚姑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个名头?小骗子?”

姚织锦没工夫搭理他,不动声色地一笑,道:“这位大哥说的是,我当初年纪小不懂事,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包涵,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如今我大了,知道分轻重,更明白不可以令家中祖业蒙羞的道理,这二年一直悉心学厨,也算是小有所成。口说无凭,今日本店特别安排了几样拿手菜品,请各位进来一试便知。”

说着,她右手朝里虚虚一让,率先走进店中。外面的大红炮仗立刻点燃,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汤文瑞也冲众人拱了拱手,跟在后面走了进来,陪着姚织锦站在柜台边上等了许久,见门外人们只管交头接耳,始终没人肯上前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凑过去耳语道:“姚姑娘,这样不行啊。今儿咱们店里准备了不少菜,都已经做得了,要是没人来,岂不全浪费了?”

“别着急,慢慢来,总得让他们想清楚不是?”姚织锦经历了玉馔斋从冷清到热闹的转变。如今心中一片平静。陶善品给的五百两银子现在还剩下三百两。这点时间,她耗得起。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在靠近门边的一张桌子前落了座。

敢情儿这位公子是外面众人推举出来的代表。特意坐在门外看得见的地方,他先进来试一试,等尝过了味道。还要给他们打眼色哩!

姚织锦心中暗笑,见一个叫罗阿保的伙计要上前招呼,便冲他摆了摆手。自己走过去对那人彬彬有礼道:“公子今日想吃些什么?”

“我刚才听见说有拿手菜来着,有啥好吃的?”

“今日的特色菜便是紫菜鸡蛋鲈鱼、秘制酸甜猪手、金丝蜜藕和药膳冷豆腐。”

“嘁,我以为有何出奇,听来听去,不过是些寻常菜品罢了!”那公子撇了撇嘴,“我知道你是谷韶言新娶的娘子,平常我与他也算是略有来往。但吃东西这回事是马虎不得的,天王老子的面儿我也不给!”

“这样便是最好。我原本也不愿借着他的名号招摇。”姚织锦颔首道,“再说,普通菜品,自有其不普通之处,公子若有兴趣,不若尝过再说。”

“那行!你给我上那个啥酸甜猪手,再要一碟药膳冷豆腐,此外再来两碟小菜一壶酒,就这么着!”

姚织锦答应一声,立即快步走进厨房中。

秘制酸甜猪手算是一道名菜,烹煮的时间比较长,她一早来到珍味楼便已经做好炖上,好了之后一直搁在灶上用小火加热,这样到营业时,猪手格外软烂,同时也能保证菜不会凉掉。

这道菜润州城里许多饭馆食肆都有的卖,除了猪手之外,所用不过葱、姜、油、生粉和米酒等物。一般酒楼在制作时会加入酱油提鲜上色,而姚织锦却恰巧在这一环节做了些改变。

陶善品那个人对各类酱料非常有心得,在桐安城里,教会她各样酱的制作方法,一料酱便是其中一种。它是用上好的陈酱做底,在里面加入炒熟的芝麻和砂仁、陈皮、姜丝、杏仁和糖,用熬好的菜油炒过之后放进瓮中储藏,既有酱油的作用,但那格外鲜美之味,又远非酱油可比。不仅如此,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它也不会变坏,甚至带着它走远路都使得。

这秘制酸甜猪手中加入了一料酱,色泽红润透亮,口感软烂甜糯,入口即化,滋味更是酸甜爽口,令人口舌生津。菜一端上桌,那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公子立刻夹了一筷子送进口中,细细咀嚼了片刻,脸色一变,抬头看向立在旁边等他品评的姚织锦。

“好,好哇!这是你做的?真厉害!请问,我可以鼓掌吗?”

姚织锦饶是见过世面,听到他这句话也有些绷不住要笑,转过身去咳嗽了一声,和颜悦色道:“您请自便。”

那公子果然啪啪地拍起手来,一边拍一边冲着门外的众人大喊:“来呀,快进来尝尝,比从前那韩大厨手艺还好哪!”

众人听到这一句话,哪里还管姚织锦从前是不是“小骗子”,立刻呼啦一声涌了进来。

这一回的架势,可不是姚织锦一个人能招呼得了的了,她静悄悄退到一边,回头冲汤文瑞小声道:“你瞧,生意这不就来了?”

“那是,姚姑娘你是有本事的人,自然不用忧心的!”汤文瑞也一脸喜色道。

正说着,门外忽然来了两个仆役打扮的男子,抬着硕大两个花篮,姹紫嫣红地摆在门口,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走进来,摆出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态,向周围环视一圈,大声笑道:“哈哈,我也来凑个热闹,给姚家姑娘道喜啦!”

☆、第一百二十一话 我不要你帮

话说,上章好像写错章节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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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织锦应声回头,见来人身形矮胖敦实衣着光鲜,年龄不过三四十岁,头上却已掺杂几缕白发,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威严之气。她恍惚觉得这人看上去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此人一踏进门,嗓音洪亮地大笑两声,将大堂之内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原本人们正肆意谈笑喧闹不休,忽然鸦雀无声。

这人什么来头,怎能唬得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

她正待迎上去招呼,那第一个走进珍味楼里的公子忽然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带着恭敬道:“谷大人,没想到今日竟能在这珍味楼里与你相见,真是……小可想敬您一杯,不知您可否赏脸?”

谷大人?难道这中年人就是谷韶言的叔父、谷元亨的胞弟——润州太守谷元筹?怪不得看着眼熟,仔细瞧瞧,长得跟谷元亨还真有点像!姚织锦与他从未打过照面,走在街上也认不出来,他怎会突然送一对花篮来?

她素来对姓谷的极是不喜,就算谷韶言的各种表现令她有所改观,却仍旧拔不掉心里那根刺。从前就听人说,谷元亨之所以能在润州城里横行,正是因为这个亲弟弟在背后撑腰,再加上最近姚江寒又因为贩私盐一事被他抓进牢里关了快两个月——虽说这件事本是爹爹有错在先,最后也算是解决了,但她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儿!

然而,心里就算再不高兴,面子上还得过得去。珍味楼打开门做生意,早预备了要迎接各式各样的客人,不能依着自己的喜好行事。谷元筹进来这么久她还没过去打招呼,已然是有些不敬了,姚织锦想到这里,也就快步走上去。屈膝冲他行了个礼。朗声道:“谷大人大驾光临,顿时令得小店蓬荜生辉,您公务繁忙还拨冗前来捧场,小女子万万担当不起呀!”

“哈哈哈!”谷元亨又是一阵爽朗大笑。虚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一脸和气地道,“姚姑娘不必客气。韶言是我最疼爱的侄子,你既嫁给了他,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也随着他叫我一声‘叔父’便是。前儿你们成婚之时,我因为有要事在身未能去饮他的喜酒,心里歉疚得很,今日你这珍味楼重新开张,少不得要来贺一贺。韶言常在我面前念叨着你厨艺了得呢!”

姚织锦一下子明白了,这八成又是谷韶言在他叔父面前“不经意”地提了提这件事,谷元筹疼爱他。自然得卖个面子来瞧瞧。

这当口,洪老头也从厨房里颠颠地跑出来。本是要让姚织锦去看看灶上那锅猪手需不需要加汤,忽地看见谷元筹,便笑呵呵地跑上来道:“哟,谷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嘿嘿,老洪,前儿我去大哥家就没吃上你做的菜,弄了半天,原来你也跑到我这侄媳妇的酒楼里捞钱来啦?怎么着,我那大侄子亏待你?”

洪老头顿脚道:“咳,这事儿说起来那话可就长了……”

他只管唠唠叨叨抱怨起来,姚织锦借着这个机会钻进厨房里瞧了瞧,汤文瑞也顺着脚跟了进来。

“姚姑娘,你面子可够大的,连咱润州城的父母官儿都来给你道贺了!你可要知道,我听说当初你那去世公公的醉仙楼开张时,谷元亨抽不出空来,只派人送了花篮和亲手写的匾额,今儿居然亲自光临大驾,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哇!我说你也是转不过弯儿来,早知道你有这么大靠山,当初珍味楼要招人的时候,请他帮帮忙,也不至于找到我这么个二混子不是?”

“你这是拐着弯让我夸你吧?”姚织锦似笑非笑道,“你想听,我就说。我觉得你特别好,做事利索,嘴巴顺溜,而且还是个包打听。这润州城里里外外的事你都门儿清,我以后想知道什么,只管问你罢了。”

她没工夫和汤文瑞闲聊,用大勺在锅里搅和了两下,看了看灶下的火,又忙慌慌地走了出去,对谷元筹道:“您既然来了,也该尝尝小店的味道,想吃点什么?”说着将特色菜名报了一遍。

“哟,有猪手?我最喜欢吃的!一个相熟的大夫曾告诉我,猪手这玩意儿很养人,吃了不易老,你瞅瞅,我才三十七岁,白头发都出来啦!”他说着转向堂中的食客们,打着哈哈道,“诸位,诸位,这珍味楼是我的侄媳妇开的,你们卖我个面子,也替这儿宣传宣传,让城中百姓们往后要是嘴馋了,或是有个婚宴酒席什么的,只管上这儿来,错不了的!”

姚织锦愈发觉得别扭。早就说过,她从来不觉得借别人的威名还解决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当初玉馔斋开张没几日,也是因为有了陶善品的一句赞美,这才逐渐风生水起。但那时的情况,跟如今怎能相提并论?陶善品身为京城第一饕客,对饮食是有发言权的,而且,每每坚持要吃过才会发表意见,绝不妄言一个字,不论是赞是骂,均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而眼前这个谷元筹,连菜都没吃进嘴里呢,就已经替她张罗起客人来了,貌似和善,却明摆着是拿他润州太守名头压人,令人迫于官威不敢不来珍味楼应酬个一次半次的。问题是,如果食客们吃着饭心里还想着他,就算是山珍海错,恐怕也是尝不出滋味的呀!

她心中虽觉不满,表面上还得应付着,勉强笑了一下,对谷元筹道:“多谢您为我张罗,小女子实在愧不敢当。不论这珍味楼是何人所开,最重要的,还是得味道好才能服众,这话还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我这就进去替您准备菜肴,楼上有雅间。那里僻静些,您上去少坐片刻,我随后就来。”

谷元筹点点头,领着跟来的仆役上楼去了,姚织锦吩咐罗阿保将门口的花篮摆摆正,自去厨房做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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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织锦越想越生气。总觉得自己是平白受了谷家的恩惠。而且还是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她在珍味楼里忙活了一下午,提前将晚上要用的食材原料都准备好了,又拉着洪老头和汤文瑞仔仔细细嘱咐了几句,待到申时。每天接送她的小厮来了,便迅速回到城南家中。

刚走进门,小昙便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奴婢就说三少奶奶是个有口福的,饭菜刚上桌,您赶紧去换身衣服洗洗脸来吃饭吧!”

姚织锦忍者一肚子气。拽住她胳膊问道:“少爷回来没有?”

“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小昙见她面色不善,朝后躲了躲,“少爷也刚到家,在房里换衣裳呢!”

姚织锦没工夫和她细说,顺着脚回了房,一推门,正巧撞见谷韶言在里头换衣服。衫子脱了下来,通身只着一件月白色的小衣。

她“啊”地叫了一声。连忙退出去,气急败坏地大声道:“你换衣服怎么也不关门?!”

谷韶言快速穿上衣服走出来,笑得合不拢嘴道:“咳,你若想看,只管告诉我,我免费让你看个够便是,这样莽莽撞撞冲进来,倒把我也唬了一跳!”

“你是烟花楼的头牌啊还要收钱?”姚织锦骂他一句,蓦地一拍脑门,“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我问你,是不是你跟你叔父说,让他到珍味楼吃饭来着?”

“怎么,他今天当真去了?”谷韶言满不在乎地点头,“我这个叔父,果然是一言九鼎。你放心,有他给珍味楼做免费的宣传,从今往后你那儿必定客似云来!我猜你又要谢谢我了吧?用不着,咱俩谁跟谁,只要亲热一下就可以了!”

姚织锦双手叉腰气哼哼地道,“谁让你瞎操心了,珍味楼生意是好是坏都在我一人身上,跟你有关系吗?”

谷韶言眉头一皱,不解道:“你怎么了,莫不是在生气?我知道任何饭馆酒楼开张之初是最难熬的,加上之前你们姚家出了那么些事情,担心出纰漏,所以想帮帮你呀!”

“我不要你帮!”姚织锦大喝道:“你那个叔父,一进门,不说菜肴味道如何,光想着用太守之威压人,让人给他面子。我姚织锦厨艺不是那么差吧,需要混到这份儿上?”

谷韶言敛起笑容,冷哼一声道:“倘若今天换一个人,或是润州太守不姓谷,恐怕你便会泰然受之了吧?姚织锦,说白了,你不过是对谷家人存有偏见。我承认我爹从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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