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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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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会审时度势嘛!”

“你……你说什么?”小昙扭过头去,冲双莲壮着胆子瞪了瞪眼睛。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双莲大大伸了个懒腰,仿佛不经意般道,“我说锦儿啊,前儿是我不懂事,得罪了你,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才好。咱们都是丫头,又住在一个屋子里,相识一场是缘分,从今往后,还请你多多提携呢!”

姚织锦听她话里带刺,脸瞬间冷了下来:“你如果有话就明说,用不着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要是只管说闲话,我也没空陪着你。”

“哎哟,你们听听,听听呐,果真是要做姨娘的人,那气派果然不一样。”双莲发出一连串谑笑,没骨头般软哒哒地扭了扭,“锦儿,你前两天就经常得老爷传唤,今儿干脆还陪着老爷一起去了醉仙楼,真真儿得宠,我看在眼里,着实好不眼热啊!不过,我也是好心,提你一句,没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子,无论如何,你现在还只是个粗使丫头,这么上杆子拿乔作势的,小心失了人心!”

见她们又吵了起来,其余几个丫头都有些怕事,不愿牵扯其中,三三两两地从姚织锦身边避过,小心翼翼出了门。偌大的屋子里,除了她们三个陷在争吵中的女孩儿,便只剩下角落中的红鲤。

姚织锦真想扑上去撕双莲的嘴。以她在姚家的经验,当然知道这深宅大院之中是没有秘密的,自己在几天之中一次又一次被谷元亨唤去,下人们肯定会躲在暗处唧唧哝哝搬弄是非。她原想着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就罢了,别的事不必诸多理会,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有些人的闲话不仅刺耳,更加刺心哪!

她死死揪着自己的衫子下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阻止住自己想要跟双莲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低头思忖了片刻,抬起脸来微微一笑:“敢情我能不能做姨娘,是双莲姐姐你说了算?既然你早存了这份心,说话做事就得小心点。我劝你有空的时候多求求老天爷,让他老人家保佑我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否则,若有一天我真的如你所愿进了老爷的房,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你信吗?”

话音未落,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双莲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就连红鲤,也一把掀开被子看了过来。

这一席话令得双莲七窍生烟,直着嗓子就吼了过来:“锦丫头你别得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老爷得空对你笑一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你可别惹急了我,小心我到太太那里将你今天说的话全抖出来,到时候看看是你没脸,还是我倒霉!”

姚织锦惋惜地摇了摇头。她不想在谷府结怨,但若要有人打到头上,她也是不害怕的。本来她还以为这双莲会使出什么绊子,但今日一观才发现,这妮子简直毫无城府,满嘴蠢话,再和她斗下去也是毫无趣味。

她夸张地打了个哈欠,瞪一眼双莲便再不理她,兀自回头对小昙道:“我回来的时候,见前院有好些人在收拾布置,还搬了不少花出来,是为什么?”

小昙早被两人的争吵吓得面如土色,见她忽然发问,便结结巴巴地道:“哦……那个啊,咱们二小姐和姑爷要回来了,明儿个下午就到。太太欢喜得了不得,今天一天也不知使唤了多少人,将府中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个遍,就差张灯结彩了。锦儿,二小姐一向最得老爷太太疼爱,就连两位少爷也比不上的,你这两天……可要小心一点啊。”

“傻瓜,我老实本分地在厨房里做事,不多走一步,不多说一句,又怎么会闯祸呢?”姚织锦嘴里对小昙说着,眼睛却径直看向双莲,“我没做过的事,任凭谁想栽赃给我也不行。她编派一句,我便还她十句,左右脱不过一个理字,你说对不对?”

“可是……”小昙还想说什么,被她一挥手打断了。

她算是想明白了,在这谷府之中做丫头,并不比当初在姚家做个庶出的二小姐来得轻松。姚家之中有陈氏和施氏对她百般刁难,这谷府里,却也有些人,明明从未得罪过,偏偏就是要和她过不去。一味的忍让,只会让那起人愈发得了意——她姚织锦,又岂是能任他们欺负的?

“双莲姐姐——”她爬上床扯过被子,懒洋洋地道,“明天你要是想去太太那儿告我的状,咱们可以一起去,到时候谁吃不了兜着走,可就各凭本事咯!”

说完,她立刻钻进被子里,留下双莲站在屋子中央骂也不是,走也不是。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合上眼之前,她似乎看到红鲤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好似赞赏般的笑容。

☆、第三十三话 迎接

第二天一大清早,姚织锦是被一连串的吆喝声给吵醒的。也不知是哪个管事的,嗓门大得犹如雷鸣,站在院子里一叠声的叫唤,听上去,倒好像是在安排人搬抬东西。

一屋子八个丫头都被这一阵叫喊声弄得陆陆续续醒了过来,满嘴嘟囔抱怨。姚织锦睡觉的床铺离门最近,便扒在门缝上朝外张望,瞧见六七个下人抬着各式箱笼走进院子,堆得满地都是,赵广易还在旁边亲自监工。

“这是闹腾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双莲在她的铺上一个劲儿地抱怨,把枕头被子摔打得“砰砰”作响,姚织锦转过去嘲讽地睨了她一眼,也懒怠理她,恰在这时,赵广易打发一个婆子过来拍门了。

“起床起床,明知道今儿府里有大事,一个个儿地还在床上挺尸,懒死你们算了!赶紧的,赵管家说了,限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各归各位,这两天皮都绷紧点,要是闯出祸来,可没人保你们!”

屋子里顿时嗡嗡隆隆一阵穿衣服下床的乱响。

这多半是为了那二小姐回来做着准备呢!也真是奇了,小姐和姑爷回来探亲,这种事何其常见,哪至于闹到这般境地,简直像玉皇大帝下凡呐!

小昙迅速穿好衣裳,走过来扯了姚织锦一把:“别愣着了,就一盏茶的时间,你当多宽裕吗?今天咱们厨房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你动作快点,我先去打洗脸水,听见吗?”

姚织锦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穿好衣裳下了床,正要开门,红鲤从她身边经过,脚步忽然停了一停,转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径自走了出去。

她顿时怔了怔。自打她来到谷府这小半个月,红鲤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或者她应该说,自己从未见过红鲤跟任何丫头有一丝交集,那么现在,这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天,厨房里的忙碌可想而知。阿桥一趟接着一趟从门口的木板车上卸下各类还滴着水的新鲜蔬果肉类,颠颠地送进院子,复又奔出去,脚底下转得好似风车,仿佛永远都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周管事叉着腰站在厨房门口,心急火燎地大声嚷嚷:“小昙,你要死啊!我让你赶紧把萝卜去皮,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有锦丫头,你打量着自己今天是来瞧热闹的是吧?一个个儿没有眼力见儿的东西,再不好好干活,我大耳刮子抽死你们!”

姚织锦在厨房呆了也有段日子了,知道这周管事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骂得厉害,却实在也没什么坏心,因此也不甚害怕,只赶忙帮阿桥将几只活鸡拎进厨房里,抬头冲洪老头嘻嘻一笑。

洪老头笑骂道:“臭丫头,都被数落到头上了,你还有脸笑呢!还不赶紧去院子里把我晒的那一簸箕野菌子给我端进来!二小姐最爱的就是我做的野菌黄焖鸡,今晚上咋的也得让她吃个够本不是?野菌子起码得泡上五、六个时辰才能用,快去!”

姚织锦连忙答应一声,拣了个大盆,将野菌子泡进微微有些温热的水中,然后,趁周管事没注意,又蹭到了洪老头跟前。

“去去去,你大叔我今天铁定忙得脚不沾地,可没闲工夫教你捣鼓做菜的事!”洪老头瞥了她一眼,手里丝毫不停,将切成一寸见方的五花肉先和八角、茴香以及一小簇花椒一起过了油,然后全部填进一个大肚子陶罐里。

“这是什么?”姚织锦立时来了兴趣。

洪老头一口一个“臭丫头”喊得无比顺畅:“你脑子里进灰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果然以前是大家里的千金……”他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顿,接着不耐烦地一挥手,“老子要做红烧肉!”

姚织锦倒是浑不在意,连连点头道:“哦,原来红烧肉是这样做的。洪大叔……”她左右看了看,拽拽洪老头的袖子,“为什么府里上下对二小姐要回来的事那么紧张?我看着比过年还热闹呢!”

“你懂个……”洪老头朝周管事的方向瞧了两眼,也压低声音道,“你懂个屁啊,你知道那姑爷是何方人物?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已经上过好两次战场,不知立了多少战功,如今受了勋官,可是上骑都尉哪!咱们二小姐出嫁第四天就跟着这位姑爷去了京里,好容易回来一趟,你说咱老爷能不紧张?”

哦,原来是这样。姚织锦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二年,谷元亨倚着大树好乘凉,在润州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人都道他是沾了自己那太守弟弟的光,殊不知,这真正的“大树”却是他的女婿!有了这么个靠山,也难怪他横行无忌,有恃无恐了。

“瞎琢磨啥呢?别转你那小心眼了,我跟你说,那泡野菌子的水你可得给我留着啊,我有用呢!”见姚织锦只管出神,洪老头捅了她一下,“快去,给我取一颗白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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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谷府上下皆是一片鸡飞狗跳。洪老头嘴上不说,对姚织锦却是有些偏爱的,见她伶俐,便将她留在身边打打下手。小昙和阿桥就比较惨了,做菜的事他们插不上手,便被调去各院帮忙,不是收拾屋子,就是打扫回廊,直到天色暗下来,姚织锦才看见小昙歪歪扭扭地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她麻利地倒了一碗水,直直送过去,笑着道:“累坏了吧,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小昙敲打着自己的肩胛,接过水碗叹了一口气:“唉,累也倒罢了,最要命的是,我都快饿死了!中午就吃了两个菜包子,现在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也是……”姚织锦皱着脸应和了一句,“二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嗯,回来了!”小昙一口气将水碗喝了个底朝天,擦着嘴道,“你可没看见,老爷和太太喜欢得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你说,老天爷也真够不公平的,那二小姐的命怎么就那么好?生在大富之家,又嫁了个如意郎君,我敢保证,她肯定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姚织锦淡淡笑了笑:“你埋怨也没用,这都是看个人造化罢了。”

小昙接着道:“哪像我,一辈子靠着服侍主子过活,领那么两个月钱,连响儿都没听见,一转眼就没了。像我们这种情况,今后要是能挣得个姨娘的位置,可真是烧高香了!否则啊……”

那也未必。姚织锦在心里说道。像她亲娘那样,纵然是做了姨娘又如何?那根本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正想着,周管事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锦丫头,小昙,厨房里的事儿差不多了,你俩现在去前院,老爷交代了,让家里所有的丫头都去伺候晚饭呢!”

“啊?”姚织锦猛地抬起头。不是吧?这谷府上下总有几十个下人,用得着乌泱泱全堆在前院里吗?

“啊什么啊?快点去,眼看就开席了,要是耽误了事儿,可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周管事没好气地斥了一句,转身又疾步走了出去。

☆、第三十四话 吃不得

谷府的前厅,此时灯火通明,门外挤挤挨挨站了一群下人,堂中摆了一张紫檀雕花圆桌,以谷元亨为首的主子们不忌男女围坐一堂。

姚织锦小心翼翼地挤进人群中,尽量把自己放在一个少人注意的角落里,又一把将小昙也拽了过来,踮着脚尖观察前厅中的情况。

太太何氏身边,坐了个年约十六七的年轻姑娘,面容姣好神采飞扬,眉眼和谷韶言极其相似,着一身绯色的衫裙,正亲昵地挽住何氏的手臂喁喁低语,不时发出一两声爽朗的大笑;她身边坐着一个矮胖敦实的年轻男人,衣着素雅,五官看上去温和纯良,微微侧着身对谷元亨道:“眼看便是中秋,今次小婿打算与芳儿在家中小住几天,也好令她对父母兄弟的相似之情得以纾解。原本早该带着芳儿回来探望岳父岳母大人,只是这一向公务繁忙,始终脱不开身,还请岳父不要怪罪。”

那谷元亨一脸堆笑,神情用“谦恭”二字来形容,当真也不为过:“贤婿说这种话也太见外了!我知你是做大事的人,得空与芳儿一起归来探我们,我和你岳母,便已经很欢喜了。既回来了,倒不如暂且把国家大事丢开,踏踏实实住上两天,如何?”

姚织锦突然有点发傻。莫非,那个年轻男人就是谷家二小姐的夫君?传说中屡立战功的少年英杰,前途无量的上骑都尉,她的猜测中,这该是何等的英明神武的人物啊,怎么竟是个矮胖子?

小昙见她在旁边只管发愣,便小心翼翼地扯了她一把,埋怨道:“咱们躲在这儿做什么,去前面瞧瞧热闹不好么?”

“别!”姚织锦连忙叫住了她,“我看这儿挺好的,何必去前面惹麻烦?再说,去了显眼的地方,难免被人支使着端茶倒水,忙了一天了,你就不想歇歇吗?”

“可是……”小昙还想争辩,正在这时,几个丫头端着菜走了过来。

“嘘,上菜了,你别嚷嚷。”姚织锦正好借这个机会打断了小昙的话,扭头朝厅内望去。

最先端上来的是几样冷盆,那二小姐笑逐颜开,将脑袋靠在何氏身上撒娇道:“还是娘最心疼女儿了,您都不知道,在京城这一年,我每每想起家中的美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云鹏他日日忙着公事,家中的厨子又笨得要命,无论做什么菜,始终就是无法煮出我喜欢的味道,我每天吃饭都没滋没味的,你没见我都瘦了?”

何氏笑得见牙不见眼,在她身上轻轻拍打了一下,半真半假道:“沁芳,你这孩子都嫁了人了,也该懂点事才是,云鹏公务繁忙,你不说照料好他的饮食起居,还要他调过来照顾你?”

旁边的许云鹏转过来,搔着头皮,憨厚地笑道:“芳儿,你要是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或者吩咐管家去弄也行,怎么倒在……倒在岳母大人面前告起我的状来?”

谷沁芳娇嗔地一笑,扭了扭身子。

姚织锦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突然有些羡慕。就在不久之前,她也是姚家的二小姐啊,心心念念等着爹爹回来,期盼能和爹娘一起过上好日子,可只不过转眼之间,她便成为了谷府之中的粗使丫头。那谷沁芳一望便知从小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夫君嫁得也颇如意,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

她眼睛里有些发涩,抬起手来揉了揉,肩膀突然给人撞了一下。抬起头,就见洪老头不知何时立在身边,眼睛盯着前厅里,口中道:“臭丫头,你倒会躲懒,藏得够隐蔽的啊!”

姚织锦憋住心中的酸意,仰头冲他嘻嘻一笑,道:“洪大叔,你怎么也过来了?”

洪老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厨房里的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周管事炖好汤。二小姐从小便是吃我做的菜长大的,她好不容易回来,我自然要在旁边伺候着,倘若主子对菜色不满意,我也能第一时间安排更改不是?”

“哦,原来是这样。”姚织锦点了点头。

说话间,洪老头精心准备的野菌黄焖鸡端了出来,直直送进堂中,摆在了桌子的最中央。

“啊呀,是我最喜欢的呀!”谷沁芳一下子叫了出来,“果然还是洪大叔最知我心意,我想他做的菜想得都要疯了!洪大叔,洪大叔,你在外面吗?”

“叫你呢!”姚织锦促狭地捅了捅洪老头的腰眼。和他相处这段时间,她也知道这老头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初时不了解心中颇有些害怕,但没过多少日子,便渐渐胆大起来。

洪老头瞪了她一眼,狠狠在她脑门上凿了一记爆栗,骂了声“臭丫头”,便慌慌忙忙地从人群里挤出来,走上台阶,站在前厅门外,对里面施了一礼:“老奴在,给老爷太太、姑爷小姐和两位少爷请安。”

谷沁芳对他笑呵呵地招了招手:“进来啊洪大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莫非还拘礼不成?”

“这……”洪老头看了谷元亨一眼,后者笑道:“进来罢,你个老头平常不是最脾气暴躁的吗,现在倒扭捏起来,二小姐叫你进来,你还愣着做什么?”

洪老头这才挨挨擦擦跨过门板走了进去。

“洪大叔,你最近可好哇?我离开家一年,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些什么,可见你是真心对我好。我在京城,想念这道野菌黄焖鸡,想得都要发疯了!”

“满嘴胡说,什么疯不疯的?”何氏在旁边笑着骂了一句。

洪老头神色恭谨,对着谷沁芳又唱了个诺,道:“二小姐您打小的饮食就是由老奴伺候的,您的喜好,老奴又怎敢忘却?不若先来尝尝这道菜可合您口味,若不喜欢,老奴这就拿下去重做。”

“看你说的,我怎么会不喜欢?”谷沁芳笑着嗔了一句,扶起筷子,探向那一盆野菌黄焖鸡。

姚织锦站在前厅外面,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一幕,一瞬间,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

她仿佛瞧见,谷沁芳将一块野菌送入口中,没咀嚼两口,突然脸色大变,双眼圆睁着捂住自己的喉咙,顷刻之间,“砰”地一声倒在了桌子上,似乎失去了意识。与此同时,她的手臂与颈项上,长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

这……怎么会这样?

她一下子慌了起来。要不要出声提醒呢?无论如何,这也只是她脑中的臆想,毫无任何凭据,一旦说出来,肯定会搅得这原本和乐融融的宴席一片大乱,保不齐还得挨顿板子;但如果不说,万一那谷沁芳真的出了事,洪老头很可能也是要倒大霉的啊!

她左右拿不定主意,再看那谷沁芳,她竟真的夹起一块野菌子正往口中送,眼看已经沾上了嘴唇了!

管……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命啊!

她把心一横,立刻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蹬蹬蹬几步奔进厅堂之内,大声喊道:“吃不得!”

☆、第三十五话 赏与罚

此话一出,别说桌上那七八个主子,满院子里的仆役丫头,皆向她看了过来,一时之间,四周竟一片寂静。

谷元亨见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本待发怒,抬眼一瞧发现是姚织锦,脸色稍稍缓和了点,拿乔作势道:“锦丫头,愈发没规矩了,这是你说来就来的地方吗?还不赶紧出去!”

“砰!”何氏却一掌拍在了桌上,大声道:“老爷真是好脾气,打算就这么算了?锦丫头,我问你,你初入府那天,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姚织锦低了头,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太太吩咐过,奴婢是个粗使丫头,没有主子的召唤,便不能踏入房中半步,奴婢一直把这句话放在心里,未敢或忘。可是……”

“别可是,我用不着你的‘可是’!”何氏使劲一挥手,满面寒霜,“自你入府,我见你老老实实呆在厨房里,以为你个懂事的,便从不曾敲打过你,没想到,你是等着这一天呢?!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让她也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她说完这句话,其他人还犹可,唯有旁边的谷元亨和另一侧的谷韶谦变了脸色。

在谷元亨眼里,眼前这俏生生的小姑娘,迟早是他的人,二十板子的责罚着实不轻,倘若打坏了哪里,他可是会心疼的!

他心中这样想,却因为顾忌何氏,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暗暗地着急。

谷韶谦也替姚织锦捏了一把汗,低头想了想,对何氏笑道:“娘,今天如此开心,何必为了一个丫头动气呢?我瞧锦丫头平常循规蹈矩,多半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慌了神了,您一向宽容,何不……”

何氏冷笑一声:“照你的意思,我还要等到这丫头闯出大祸再收拾她不成?这些小蹄子,不给她们点厉害,她们是不会醒事的!赵广易,你还站着干什么,我让你把她拖出去!”

“太太!”姚织锦见赵广易真个要过来拉她,连忙跪了下来,大声道,“奴婢不是故意搅和主子们团聚的筵席,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太太听奴婢说完,到时要如何责罚,全凭太太做主,奴婢绝不敢违抗。那块野菌,二小姐真的吃不得。”

何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谷沁芳朝姚织锦脸上看了看,笑道:“这丫头看着眼生,娘,是咱们家新买回来的?咱府里这么下人,还不够使么?”

何氏偏过脑袋,没好气地道:“这话你跟我说不着,只管问你爹爹去!”

谷沁芳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对姚织锦道:“你叫什么?”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叫锦儿。”姚织锦抬头看向她。

“你为什么说我不能吃野菌?”

“奴婢……”姚织锦思忖了片刻,道,“奴婢知道这话说出来,二小姐恐怕很难相信。但事关重大,还请二小姐明鉴。奴婢素知有些人终生都可能对某种食物无法适应,一吃下去,身体就会出现各种症状,甚至危及生命。奴婢担心,二小姐一将那块野菌吃下去,立时身上便会起红疹,甚至周身不适,所以,这才顾不得许多,跑进来提醒。”

“哈哈哈!”谷沁芳爽朗地一笑,“你这丫头倒有趣!只是,你方才应该已经听到了,我早说过,这道野菌黄焖鸡是我在家时最爱的一道菜,从小吃到大,怎会不适?我也知道有些人吃不得野菌子的,自己却从未出过这种情况,锦丫头,你想多了。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的关心。”说完,又要将那一块野菌子送入口中。

话说到这里,其实姚织锦完全可以对接下来的事置之不理了。反正,她已经出声提醒过,这谷沁芳不相信,到时候若真的出了事,也怪不得其他任何人。可是,看了看身边的洪老头,她把心一横,又大声道:“二小姐请听奴婢一句劝,不要吃!”

“臭丫头,你是说老子做的菜有毒?”洪老头有些不悦,转过头来瞪着她道,“这道菜我总做过上百次了,从未出过纰漏,你可不要塌我的台。”

“洪大叔,你明明心里很清楚,我怎么会害你呢?”姚织锦狠狠一跺脚,转头求助地对谷韶谦道,“大少爷,奴婢的异能,您是看见过的,难道也不相信?”

谷韶谦见她直勾勾看着自己,一双大眼睛里全是焦灼,心中一动,站起来走到谷沁芳身边按住了她的手:“二妹,这锦丫头确实有点本事,她既然出声了,还是谨慎一点的好。身子骨是自己的,何必找罪受?”

“哎呀,我说你们……”谷沁芳登时有些气闷,旁边许久没有出声的许云鹏夹起一块野菌送入口中,抬头道:“并无问题。”

这一句话,令得洪老头大松一口气,姚织锦却在旁边心急如焚:“奴婢早说过,其他各位主子吃下这野菌都没问题,独独二小姐……”

“敢情你是针对我了?”谷沁芳一拍桌子叫了起来,“你……”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右嘴角。

“怎么了?”许云鹏连忙站起身来。

“唔……我的嘴角有些麻痒,你替我瞧瞧是怎么了?”

许云鹏扳开她的手细细探视一番,再回过头来时,就变了脸色:“这……芳儿,你的嘴角长出一串红疹,怎会如此?”

“二小姐方才是否已经将那块野菌触及自己的唇边?”姚织锦连忙问道。

谷沁芳点点头:“的确是碰到了,口中已经尝到那股鲜香的滋味。”

姚织锦直到这时才放下心。看来,她这一步是走对了。

“二小姐别慌。”她款款道,“方才奴婢已经说过,这野菌子您吃不得,一入口,全身即刻会长出红疹子来。幸而您还未曾将它吃下去,应是无妨。奴婢曾听人说,一个人离开家乡一段时间,饮食习惯发生变化,五脏六腑对食物的适应性也会随之发生改变。这野菌子原本就是许多人都吃不得的东西,轻则浑身出疹,重则还会昏迷。奴婢估摸着,恐怕是二小姐在京城呆了许久,对它适应不来了。”

谷元亨在旁边对赵广易道:“还傻愣着干什么,打发人去请大夫来呀!”

谷沁芳拍了拍心口:“幸好你及时提醒,要不然,我可有罪受了!锦丫头,真是谢谢你呀。”

姚织锦朝后面退了退,道:“照顾主子本来就是奴婢分内之事,二小姐这声‘谢’,奴婢万万担当不起。”

“云鹏,这丫头又机灵又有眼力,多亏了她,我才免除一场灾祸,你说我是不是该赏她?”谷沁芳心有余悸地又摸了摸嘴角,转身对自己的夫君道。

“这是自然,但凭芳儿你做主罢了。”许云鹏点了点头。

谷沁芳笑嘻嘻地想了想,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道:“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不若就把这支钗送你,你喜欢戴着或是留个纪念都行,如何?”

“奴婢不……”姚织锦正要拒绝,那谷沁芳却站起走过来,不由分说将金钗塞进她手里,又虚虚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别推,我是主子,你可不能拒绝我。”

姚织锦思虑了片刻,便也不再推拒,乖乖道了声谢,接过那支钗子。

这支金钗花样繁复自是不必多言,她接过来的时候,手明显往下坠了坠,十分沉重,想必能值不少钱。她总想着有一天还能从这谷府之中脱离出去,留着这支钗子,说不定今后会派上大用场。

一场纷乱到此终于算是落了幕,姚织锦冲众人施了一礼,转身正要往外走,却被何氏叫住了。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何氏的声音冷若冰霜,“锦丫头,你进府那天我吩咐过你一句话,你不记得了?”

【文、】姚织锦有点发懵,愣愣地抬起头来看她。

【人、】“我说过,你是粗使丫头,就该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绝不准在少爷和老爷们面前妆狐媚子,是不是?”

【书、】姚织锦这才明白过来,连忙道:“太太,奴婢并非有意,只是方才事态紧急,这才……”

【屋、】“少给我找借口!”何氏微微一笑,“规矩就是规矩,岂容你肆意更改?你救了二小姐,算是有功,她赏了你,我无话可说。不过,你犯了错,也理当领罚。”

说着,她对赵广易道:“赵管家,把这丫头给我带去柴房关起来!”

☆、第三十六话 柴房

“夫人,这样恐怕不妥吧?”谷元亨闻言一惊,连忙道。

谷韶谦也道:“是啊娘,锦儿也不是闲着跟我没话找话说,她的本意也是为了让我帮忙劝说二妹,你何必罚她?”

“你们倒说说有何不妥?”何氏懒懒地抚了抚头发,“赏是她该得的,这罚也是她该领的,一码归一码,丝毫也乱不得,不是吗?”

“可是……”

“好了老爷,咱们成亲那会儿就曾说好,这后院由我来打理,老爷只管在外头忙大事就行了。怎么如今,我说的话算不得数了?”何氏的声音里又添了几分冷意。

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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