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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道酬情-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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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另辟蹊径。
  比如,借凉锦日前所赠之书《星罗棋布》,探研行兵之道。
  龙家老祖龙溟在遣散诸修之后,与祁阳一同回了龙渊崖,他们要将先祖的尸骨和那修炼用的青玉台一起带走。
  龙溟二人离开之后,祁烨呼出一口气,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他转头看向龙筠,恰逢龙筠亦朝他看了过来,他面上露出一丝微笑,伸出手来,想去握龙筠的小手,却忽见龙筋背手言道:
  “烨郎,龙台村遭逢如此变故,神龙帝国内亦暗流涌动,如此境况之下,我想我们都不应太过儿女情长。”
  祁烨闻言,在一瞬的愣怔之后,忽的面色大变,心绪起落之间,他强行压抑住即将喷薄而出的不好预感,努力让自己保持着翩翩风度,勉强扯出笑容,艰难地问道:
  “筠儿,你可是在与我说笑?”
  龙筠没有回避祁烨的目光,她平静地凝视着眼前人的面庞,声音轻柔,却无转圜的余地:
  “烨郎,我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他们都需要时间,思考眼前之人是否真的值得自己交付一生,而自己,又是否值得,被人所惜。
  在说出这句话后,她的心亦变得决绝起来,她和祁烨不是没有在一起的可能,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感情也非虚假,避开那人的手,她的心亦无法遏制地生出些疼痛。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因此妥协。
  祁烨若无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执迷不改,就算她心中难过,她也会理智地选择放手。
  但祁烨却没明白龙筠的意思,在龙筠话音落下之后,他猛地睁大了眼,忽而紧咬牙关,脸色刷白,愣怔地看着龙筠,许久之后,忽然开口:
  “可是因为凉锦?”
  龙筠没想到祁烨会突然说出凉锦的名字,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不由皱起眉头:
  “你我之事,与凉公子何干?”
  祁烨却因为她愣神的模样误以为自己猜中了真相,再听龙筠口中道出“凉公子”三个字,顿时火气便蹭蹭冒了上来,他双手成拳,肩膀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咬牙切齿地冷笑:
  “公主身份尊崇,自是可随心所欲,为人臣等,哪里敢有怨言!”
  龙筠不可思议地看着祁烨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孔,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纵使他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数十年里,她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如此狰狞的模样。在这一刻,祁烨就好像是撕下了多年间在她面前的伪装,一下子露出本性最丑恶的一面来。
  在祁烨话音落下的同时,龙筠忽然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祁烨的脸上。这一巴掌普普通通,没有运功,也不会对祁烨造成什么身体上的伤害,但其落下的瞬间,就好像两把利刃,刺在两人的心头。
  龙筠直直地看着祁烨,看着后者眼中愣怔之后狂怒滔天的模样,她心里的疼痛化作心惊,再一点一点变成心凉。
  她失望地摇了摇头,轻声一笑,笑容苍白,心口这一刀,让她感觉多年的情都付诸东流,原来祁烨跟她的父皇一样,从来没有细想过她的感受。她深吸一口气,将疼痛深深埋藏起来,声音变得冷漠决绝:
  “我以前,当真是瞎了眼。”
  说完,她转身而走,不再理会祁烨。
  祁烨亦被龙筠一巴掌扇懵了,过了好久,等龙筠已经彻底走远,他才抬手抹了一把微微肿起的脸颊,愣怔的目光望向龙筠离去的方向。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那凉锦何德何能?数十年的陪伴,竟抵不过一个救命之恩么?”
  他仍是没有明白龙筠。
  第二日,龙台村所有修士都聚集起来,大致四百余人,凉锦和情霜亦按时到场,领着一众修士离开龙台村,朝玉海龙宫的方向迁移。
  因为是秘密行路,所以修士们白日觅地修炼,只在夜间赶路。又因人数众多,修士修为深浅不一,还有未到筑基的孩童,所以他们迁移的速度并不快,想必要想抵达玉海,起码得花费个一年的时间。
  为了躲避探测和追击,玧儿每隔两日,会发动一次秘法,带着全村的修士,瞬移百里,再继续前行。如此一来,虽然他们目标庞大,也一直有惊无险,缓慢却稳定地朝玉海进发。
  要打开玉海须弥之界的封印必须凉锦出手,所以凉锦和情霜也跟着前往玉海,路上,凉锦曾秘密找过一次龙筠,从龙筠手中拿到一份手谕,她和情霜计划在将祁氏龙氏两族之人送入玉海须弥之界后,凭借龙筠的手谕去一趟神龙帝国皇宫,面见皇帝,看能不能拿到遗留在皇宫中的龙族之物。
  她从龙筠暂居之地出来时,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就碰见了祁烨,后者虽是路过,但看向她的目光却颇有些奇怪。凉锦面上不动,内心却留了个心思,这祁烨虽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人物,但小心使得万年船,况且还是在如此多事之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此后,凉锦时时注意着祁烨的动向,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渐渐接近玉海,某日,在玧儿带领众修用法阵转移之后,凉锦向情霜和玧儿知会一声,忽然离队,来到法阵传送之前的驻地,带有目的性地检视他们停留的痕迹是否打扫干净,却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第223章 蛛丝马迹
  凉锦锐利的目光从驻地上扫过; 忽然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奇崛老树身上停了下来; 她微微眯了眯眼; 眸子里划过一抹幽深的精芒; 身形一动,瞬息已至十丈之外的老树梢头。
  树梢在微风吹拂之下发出沙沙声响,她轻身踩在枝桠上; 俯身探手,在枝桠隐蔽的阴影间,发现一条斜斩树皮的剑痕。这道剑痕极不明显,位置也格外刁钻; 若不仔细观察; 非常容易忽视遗漏。
  这痕迹毫无疑问是新留下的,被划开的树皮之下,汁液还未完全干涸; 凉锦探看一番; 推测痕迹存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在两个时辰之内,曾有人在此处刻意留下痕迹。
  凉锦的眸子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神光,剑痕上海残留了一道极为稀薄的剑气,需得再过三五日; 这剑气才会自行消散。
  凉锦观察片刻之后; 两眼微眯; 抬掌抚上那道剑痕; 以真气冲散剑气; 再持续烘烤,令其迅速干枯,翻起树皮,从外看来,原本还有些生硬的剑痕变得古旧起来,若寻踪之人道行浅了,多半会错漏这处痕迹。
  做完此事,她从老树梢头跳下,再细细检查了一下别的地方,没有再发现别的蛛丝马迹之后,身形闪动之间,飞快离去。
  凉锦这一走就是五日,这段时间里,她与龙台村迁移之众逆向而行,再探看了先前曾停留过的数个地方,发现每间隔一个停留之地,便也同样有类似人为所留的痕迹。
  若仅有一处,还勉强可以说是练功不慎巧合所留,但这痕迹若接二连三有规律地出现,则说明此事定有蹊跷。
  迁移之众中出了内鬼。
  有人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暴露他们的行踪,其人行事极为小心谨慎,整整数月时间,始终未被发现。
  往日里凉锦也不是没有留心,她往往会在即将转移之前将驻地检查一遍,却还是出了这等疏漏,可见这内鬼极为狡诈,他是刻意在凉锦检查之后,众人出发之前,才偷偷留下的记号。
  他的计划十分高明,甚至将凉锦和情霜都蒙骗了去,若不是凉锦心细如发,很有可能就真的将他们的行踪暴露。
  直到此时,他们快抵达玉海龙宫了,凉锦行事便越发谨慎,这几日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故而在众人迁移之后,又返回查看,没曾想,竟当真被她发现了端倪。
  而且此人为了掩饰自己的行动,刻意在行动过程当中留有间隔,从而在极大程度上削弱凉锦等人的判断。
  从这沿途留下的痕迹,加之龙祁两族之人与龙族的历史渊源,不管来敌是圣皇还是登龙阁之修,亦或其他还藏身于暗处的其他势力,他们都不难猜到凉锦等人最终的目的之地。
  他们甚至不用从后面追来,只需要赶在龙祁两氏族人之前到达玉海,在龙宫设下埋伏,他们这四百人一门心思扑过去,实乃自投罗网。
  思及此,凉锦心头一紧,后背倏地出了一层冷汗,若真出现这样的状况,这四百来人,最终能避开劫难的,想必剩不了几个。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心鬼蜮,就算再怎么小心,还是会有百密一疏,料算不到的时候。
  凉锦处理完内鬼所留的痕迹之后又匆匆赶回了迁移队伍,她无故离队数日,再次归来,自是引来好几人的注目,其中便有两族老祖,玧儿,情霜,龙筠和祁烨。
  两位老祖的灵识自凉锦身上扫过,旋即便转了开去,因为两族之人众多,玧儿没有蹦跳着来寻凉锦,倒是祁烨的目光在凉锦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而后才冷哼一声,垂头继续打坐。
  对于四周变化,凉锦了然于胸,但她毫不在意,连神情都没有半点波动,她快步而行,第一时间找到情霜,状似好友再聚,与之闲话两句,而后再不经意间,详细讲了自己这一次回头探查时所见所闻与心中猜测。
  待凉锦说完,情霜目光平静,神色淡然,将一柄银亮的长剑横在膝头,正用丝巾擦拭剑身。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超出预料,虽然眼下境况不太理想,但她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成功。
  龙台村虽然不大,但却足有四百来人,纵使这四百人都是龙族后裔,有较为浓厚的血脉,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有同真正的龙族一样,对种族的信仰。
  龙台村为什么会被神秘势力袭击,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事已至此,凉锦二人全然无从得知,但却可以猜想,要么,是村中早有叛变之人,被外敌收买,为了己身利益,不惜出卖血亲。
  要么,便是那圣皇,已有化神修为,可探测因果变化,锁定龙台村的方位。
  但更大的可能却是,这两种情况同时存在。
  凉锦和情霜虽然知晓这样的可能,但她们还是坚持要带龙祁两氏族人入须弥之界,其实也有她们自己的考量。
  不管两氏族人之中是否有叛变之人,因为须弥之界的特殊性,只要他进入须弥之界,就算有再大的抱负,只要无法与同谋之人取得联系,他就将毫无破坏之力。
  而龙祁两氏进入其中,定然会等到羽翼丰满之后再出来,少则十年百年,多则不知岁月,如此一来,就算那叛变之人最终从须弥之界中出来了,多年前的计划,恐怕已无用武之地。
  况且,两氏族人迁移驻地一事乃是她们和龙祁两族老祖详谈之后临时所做的决定,若村中有叛变之人,则必然在迁移的过程中想方设法地和他身后的势力取得联系。
  这样就可极大程度地将龙台村内暗藏的隐患提前暴露出来,早日斩除内患,总比如鲠在喉,于关键时刻突然爆发,彻底失控要好的多了。
  再者,龙祁两氏族人唯有在须弥之界中才能得到安宁,否则,在他们已经被圣皇盯上的情况下,玧儿能保得他们一时,却保不了他们一世,只有连圣皇都束手无策的须弥之界,才能给两氏族人提供最安心也是最安全的修炼环境。
  综合考量之下,她们才决定冒险,而今,果然如预期那般,出现了变故。
  “霜儿觉得内鬼是谁?”
  凉锦斜躺于老树枝桠,从储物手环中掏出酒水,自斟自饮,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朝情霜隐秘传音。
  情霜则坐在树下,手拿丝巾,仔细地擦拭剑身,她面上没有丝毫变动,好像正专心致志地拭剑,并未听见凉锦的话语。
  凉锦不及不燥,仍有一杯没一杯的啜饮小酒,远远看去,颇有几分闲适超然之感。过了好一会儿,情霜轻柔的声音才缓缓传来,萦绕于凉锦耳畔:
  “在未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自是不能冤枉了无辜之人。”
  闻言,凉锦眉目微垂,眼中好似盛了一蓬清澈的光芒,她低头,视线落在那垂首仔细擦拭剑身的倩影上,旋即扬起头,将杯中酒水一口饮尽,后又微微一笑:
  “那这几日,便有劳霜儿与我继续监察,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
  情霜没有回答凉锦,但凉锦却知道情霜已经默认了她的话语,她从梢头跃下,两袖迎风而动,气息沉敛。
  炼体大圆满的修为,让凉锦看起来已有了几分飘然仙气,卓尔不群。纵使她易容之后是个相貌平平的男子样貌,但她的气质却非等闲可比。
  拭剑中的情霜忽然抬起头来,见凉锦飒飒然远走,背影缥缈,潇洒自然,不受风雨所牵,不被深情所困,纵然心有万千因果,却仍苦中作乐,怡然自得。
  这样的心境,比起数月前她们二人一同进入望龙浮宫时,又有了极大的精进。
  想必那三年逆流的时光,在凉锦心头种下诸多疑惑的同时,也给了她新生的希望。
  凉锦越来越想探知真相,哪怕前路坎坷,哪怕面临的敌人有改天换地之能,她亦不惧,只要此事于情霜相关,于己相关,她就一定要执着到底。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族之人又要启程,继续向玉海龙宫进发。凉锦盘膝坐着,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闭眼凝神,灵识瞬息之间扫过驻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和神情。
  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大海捞针,要在四百来人之中瞬息之间找到意图留下暗记的内鬼,以她如今的修为,还远远不足。但她却可凭借自身敏锐的洞察之力粗略猜测究竟是谁可疑。
  她是最后一个从驻地离开的人,这一次,按她先前发现的规律本该留下暗记的内鬼竟没有采取行动,兴许是日前她无故离开五日造成的动静太大,惊了掩藏在草地中的毒蛇,所以那人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连一点马脚也未透露。
  凉锦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眼下距离玉海龙宫尚还有三四个月的行程,只要这内鬼再多两次尝试留下暗记,她就能顺腾摸瓜锁定其人的身份。


第224章 反咬一口
  两族之人又行了一个月的路程,期间每次暂留; 凉锦和情霜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但内心都小心谨慎; 仔细观察着众修; 任何人的细微变动都未放过; 然而这一个月来,凉锦二人却毫无所获; 那潜藏在人群中的内鬼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自那日之后,便再没有尝试在驻扎之地留下记号。
  即便如此; 凉锦仍不急不躁; 也未对自己的猜测有半点动摇,她知道那个内鬼被她先前突然离队之事惊动,眼下已经小心潜藏起来,欲等风头过后; 在她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再搅弄是非。
  若那内鬼的目的是泄露他们的行踪,那么拖得越久,对他而言,就越不利; 从上一次留下的记号至今已过了月余,若他还不采取行动; 他身后暗藏的势力就算沿着他先前所留的记号追来; 最终; 也会由于暗记中断,将他们的行踪跟丢。
  所以凉锦猜测,不出五日,定然有变故发生。
  又过两日,两族之人正待启程之时,忽有一筑基修士以腹痛为由离队,凉锦两眼微眯,与情霜对视一眼,而后身形一动,在其人无所觉察的情况下跟了过去。
  只见那人拐入树丛之中,借着灌木丛的遮掩,鬼鬼祟祟地观察许久,装模作样好似要大解一般,片刻后,见四下无人,他便从绑腿上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手法熟练地在他藏身的灌木旁的矮树丫枝间刻下暗记。
  做这些完之后,他将匕首收起,准备跟上队伍。
  就在此时,一柄暗银长剑从旁而来,搭在他的喉头。他回过头来,见到凉锦冷然淡漠的面孔,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孔上却没有半点惊讶,他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精芒,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动,让凉锦眸光一凝,骇然色变!
  她甚至来不及抽剑,便见那人忽然朝剑刃上撞去!瞬息之间,鲜血喷涌,泼洒凉锦一身,而他手中的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反向送进了他自己的心口。
  凉锦拿剑的手一抖,那人便滚落于地,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笑得嘲讽而自得,最终,还是他棋高一着。
  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凉锦面沉如水,眼中晦涩暗芒闪烁不定,这下可是有些麻烦了。
  此人既然已经做好了“死在凉锦手中”的准备,又怎么会没有别的安排。
  “凉锦!”
  撞破“凉锦杀人”一事的带头之人,是祁烨。
  凉锦摇头冷笑,若布下这个局的人是祁烨,那么他先前所表现出来的愚蠢和莽撞,就都是演给她看的戏,兴许从一开始,那看似泄露迁移之众踪迹的暗记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泄密,而是假他人之手除掉凉锦。
  “老祖!”
  人声鼎沸之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凉锦安静站着,手中之剑还未收起,她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轻易了结了。
  “死在凉锦手中”的那名筑基修士乃是龙姓之修,正因为此,即将掀起的风浪才更加汹涌。
  凉锦回过头,见龙溟祁阳二人疾行而来,祁烨面上是既惊又怒的神情,一副恨不能将凉锦生吞活剥的模样。在他身侧,还有拧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地上尸体的情霜,和万分惊讶的龙筠。
  恐怕情霜也未料到这样的局面。
  龙溟眉头紧皱,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尸体,又看向凉锦,但还未等他说话,祁烨便忽然上前一步,仿佛急怒失态般喝道:
  “凉锦!你为何竟对我族之人狠下杀手!?”
  他此言,是在暗示凉锦下手杀人,要坐实她杀害龙氏族人的凶手身份。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两族之修的目光都凝结在凉锦身上,有疑惑,有惊讶,但更多的,是见到亲族被人杀害后面对“凶手”的敌意和愤怒。
  龙溟沉默许久,而后抬手一招,矮树旁的灌木顿时全部倾倒,露出树梢丫枝间那虽藏得隐晦,却又明显与树皮上众多纹路不同的暗记来。
  祁烨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冷笑道:
  “原来凉公子竟是想泄露我族之人迁移行踪,你当初要阻我救我爹,我就怀疑你与他们是一伙的,你还嘴硬不认,元婴之境的强者哪里那么容易抓到,分明是你们联合那黑衣人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否则,那元婴之修怎就莫名其妙地逃了!”
  祁烨之言无疑起到了巨大的煽动之效,龙筠大惊失色,既羞怒失望,又仓惶愤恨地怒视祁烨,不经意间抬高了声音:
  “祁烨!凉公子相救龙台村一事大家有目共睹,此事定然另有隐情!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
  祁烨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嫉妒和憎恨使他发疯发狂,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都到了这种时候,凉锦手中之剑未收,剑身沾染着龙姓族人的的鲜血,“真相”就在眼前,龙筠竟然还会为凉锦说话,她从未如此愤怒地指责过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凉锦!
  他倏尔一笑,撕下儒雅的伪装,冷漠讥嘲:
  “公主殿下,您且睁大您的眼睛看清楚!死的那位是您的亲族!而手拿刀剑之人,就是您此刻所袒护的凉公子!”
  他可以得不到龙筠,但凉锦必须死!
  说完,他忽然转身,朝龙溟祁阳两位老祖一跪,叩首恳求:
  “请老祖宗出手擒拿此恶人!断不能让她逃了!”
  祁阳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祁烨,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龙溟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眼中已聚起一蓬冷芒,他拂了拂衣袖,苍老的声音格外冷漠:
  “龙廷,将祁烨抓起来!”
  龙氏老祖此话落下,顿时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谁也没想到,明明杀人的凶手是凉锦,龙溟竟然让人捉拿祁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祁烨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瞪大了双眼,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字眼。龙筠亦花容失色,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根本无法仔细思量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因果缘由。
  跟在龙溟身后那位名唤龙廷的结丹男修也一愣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当即出手,将一脸不可置信的祁烨扣住,一手擒拿他的衣领,一手封住他的穴道,防止他逃离。
  直到此时,凉锦才甩了甩剑身,收剑入鞘。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斥着疑惑和震惊,前一刻凉锦还是众矢之的,怎么一向最为护短的老祖竟然令人抓了祁烨。
  唯一一个神情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的人,便是情霜。
  她斜眸扫了一眼祁烨,漠然道:
  “凉锦若想泄露你们的行踪,又何须如此拙劣的手段。”
  去往玉海须弥之界,原本就是凉锦和情霜二人示意玧儿提出的,她二人如果想要针对龙祁两氏族人,一开始就不会出手相救,再者,只要在玉海龙宫提前设下埋伏,就可以收获最大的效益,怎需得那么大费周章地搞出这样的动静。
  祁烨错就错在,他以为举族迁移之事是龙祁两氏老祖自己的决定,与凉锦和情霜这两个外来之人无关。凉锦和情霜虽然天资出众,但在他的印象中,老祖的身份远比凉锦情霜高贵,他们绝不会将族内机密告诉这两个外来之人。
  他设的这个局原本应该天衣无缝,若凉锦不知道他们此行所去之地,龙溟祁阳两位老祖也不因玧儿的缘故信任凉锦和情霜,那么凉锦这一次,铁定是要栽个跟头。奈何无巧不成书,凉锦偏偏就是他无法掌控变数。
  早在凉锦那日发现内鬼所留暗记后回来,就将此事言简意赅地向玧儿转告,再经由玧儿告诉了龙溟和祁阳,这两位老祖对族中出了内鬼之事也有所了解。而且玧儿也跟他们说过,要想解开须弥之界的封印,必须要凉锦出手,所以纵使凉锦和情霜是外来之人,因着玧儿的关系,他们对凉锦二人也是极为信任。
  祁烨想落凉锦的口实,给她扣上杀人凶手的帽子,龙筠不明真相出言,袒护凉锦的那句话激起了他的嫉妒和愤怒,致使他情绪失控,更加着急地想要致凉锦于死地。
  他的急躁和愤怒已经远远盖过了亲族死于眼前的悲恸,活了数百年,看遍了人心险恶的龙祁两姓老祖,又怎么会看不出祁烨的反常?
  见族中之人眼中流露出的惊讶和震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正如情少侠所言,凉少侠不可能透露我族迁移之行踪,此事另有隐情,诸君不必心生疑窦,待老夫审讯祁烨之后,自会将真相公之于众。”
  老祖宗身份尊崇,纵使两族修士心中还有疑惑,也没有人会公然违逆老祖之言,所以,龙溟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修士们便纷纷收起疑惑之心,不再追问因由。
  “凉少侠,此事吾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祁烨犯事在先,龙祁两氏之人还得仰仗凉锦才能进入须弥之界,龙溟如此说,便是在为此事向凉锦致歉。


第225章 真正的内鬼
  龙溟遣散众人; 命人将那死去的修士尸骨收拾干净; 和祁阳一起; 将祁烨带走; 他要亲自审讯此人。
  凉锦则换了一身衣服,待龙姓族人将痕迹扫除之后,两族之人便会继续朝玉海龙宫去。
  “此事; 霜儿觉得如何?”
  凉锦换好了衣服,寻到情霜。
  情霜闻言,目光不着痕迹地自四周扫过,沉默片刻; 才缓缓道来:
  “不是祁烨。”
  凉锦呼出胸中浊气; 抿了抿唇角,漆黑的瞳眸中划过一抹冷芒:
  “也不是那死去的筑基之修。”
  她话音稍顿,轻声哼道:
  “此人颇为狡猾。”
  两族之中所暗藏的内鬼; 并非祁烨。
  虽然祁烨今日的表现十分可疑; 但若仔细斟酌,便可发现这件事里,还有诸多疑点。祁烨在发现“凉锦杀人”之后所表现出的,想致凉锦于死地的急切,并因此不惜和龙筠翻脸; 这样明显的反常和布局之人的细心隐忍背道而驰。
  再者; 祁烨明显以前也没有来过龙台村; 又怎么会有修士甘心为了帮他陷害凉锦而自杀身死; 诸如以上种种疑点加起来; 让凉锦和情霜确认,族中内鬼,不是祁烨。
  但若要说主事之人是那已死的筑基之修,显然过于牵强,且不论他是否有足够的谋略能布下如此大局,仅说一个筑基修士要想在两位元婴老祖眼皮底下留下暗记,这可能性几乎为零,更莫说一而再,再而三。
  那人心思细腻,布局严谨,而且善于藏匿,祁烨的道行还远远不够,今日之事,祁烨就是被此人利用,推出来挡箭的靶子罢了。
  “就算是审讯祁烨,恐怕也审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凉锦摇了摇头,这内鬼潜伏在龙台村想必已经有些时日,龙溟祁阳二人一直未曾觉察,可见其藏匿之能出众。
  “今日之事他未能得逞,想必还会有后招。”
  情霜轻拂衣袖,语调平静地言道。
  凉锦点了点头,这一次她们虽然没能抓到内鬼,但此人欲借祁烨之手陷害凉锦,甚至不惜折损一员筑基之修,足可见他的心已经显出焦急的痕迹来,他必须尽快将众修迁移的消息送出去,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再小心谨慎也会有难以掩饰的痕迹留下,这时候,凉锦二人和此人所比拼的,就是细心和耐性。
  待龙姓族人将那死去的筑基修士尸骨收捡好了,众人再度进发。途中,龙筠曾来找过一次凉锦,先是为祁烨之事对凉锦表达歉疚之意,凉锦飒然一笑,并不接受此礼。
  个人恩怨不祸及他人,况且龙筠和祁烨也还不是夫妻,不需要龙筠来替祁烨道歉,龙筠慨然感叹凉锦心胸宽广,再对比祁烨,她也觉得无话可说。
  一日过后,众修白日暂留于某偏僻村落,龙溟审讯祁烨后,带着祁烨来寻凉锦和情霜,祁阳则在外继续观察族中之人,谨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龙廷跟在龙溟身后,手里擒着祁烨,此时的祁烨像是得了一场大病,脸色煞白,一脸胡茬,在看见凉锦的时候,他的神情依然愤愤然,但却没有了昨日的意气和张扬,到近前时,他猛地将头撇开,倔强着,不肯向凉锦和情霜见礼。
  凉锦二人自是不在意,龙溟却皱了皱眉,斥了一声放肆。
  祁烨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垂着头,不敢违逆龙溟。
  龙溟今日来此之事重点不再祁烨,便没有过多追究,他转头看向凉锦二人,背负双手,缓缓道来:
  “此子事先接到一人传音,方才恰巧撞见疑似凉公子行凶的场景,但那人修为较之此子要高上一些,他未能分辨其人身份,纵使明知此事有诈,他却因一己私愤欲嫁祸于凉公子,实在可恨,需得严惩。”
  末了,他担心凉锦不信,又补充说道:
  “我以探查过此子识海,此事,确非此子密谋。”
  而后,他话音稍顿:
  “不知凉公子认为,该如何惩治此子?”
  祁烨这一次陷害的人是凉锦,就算他不是主谋之人,也理应让凉锦来处理。
  凉锦和情霜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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