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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道酬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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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出关了?”
凉锦见他喜上眉梢,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自在,内心颇为狐疑,眨了眨眼,点头:
“是,弟子今日方才出关,打算下山历练,临行前欲来此地打扫打扫。”
凌苍穹早已猜到凉锦打算,并不觉得惊讶,只点头道:
“甚好。”
凉锦眉头微蹙,不知凌苍穹在卖什么关子,但见他眼眸带笑,凉锦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即喜上心头,却强自按捺,万一猜错了,可是空欢喜一场。
她稳住心绪,却仍是难掩急迫,匆匆问道:
“可是有师尊的消息了?”
时过三年,哪怕陈渝的伤再重,也不该音讯杳无。三年来一直未有紫霄宫来信,想必师尊伤势渐好,没有噩耗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而眼下凌苍穹表现出的喜悦和轻松,叫凉锦止不住朝这方向想,却又唯恐自己猜错,故而话一出口,她便紧张地握起了拳头,等待凌苍穹的答复。
却见凌苍穹方正的面容上透出无法言喻的欣慰和喜悦,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凉锦:
“本就是要给你的,没曾想竟碰巧遇上,此信乃一个月前从紫霄宫送来。”
凉锦两眼一睁,大喜过望,忙接过书信,信封上书几个小字:
爱徒阿锦亲启。
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眼帘,凉锦顿时激动地双手颤抖,险些拿捏不稳这薄薄的一封书信。
待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她也不避讳凌苍穹,径直将信拆开,抖出一纸信笺。
凉锦飞快看完,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在此时落了地,陈渝在信上说她一躺两年,醒来后不得提笔,在颜不悔倾力相救之下,方渐好转,待伤好些,立即写了这封书信,但她眼下实力未复,伤也还未好全,故而不能立即回宗,谨以此信报的安平,叫凉锦照顾好自己,无需挂念。
信尾字迹稍显虚浮,可见陈渝写完这封信,亦对己身负荷极大,要想彻底养好伤,不知还须得多少时日。但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
凉锦长舒一口气,不顾凌苍穹在侧,止不住哈哈哈大笑,放下心头巨石,整个人格外轻松,甚至对紫霄宫的残怨亦在看完信的瞬间消散了去。
末了,凉锦心绪平复,见凌苍穹一脸惊诧,她才稍显羞赧地清咳一声,将陈渝信上所言大致讲说一遍。
听完凉锦讲述,凌苍穹亦彻底放心,见凉锦容光焕发,心情愉悦非常,便笑道:
“你准备何时动身?”
凉锦闻言,咧嘴一笑,将信折好收起,眨眼道:
“今日便走!”
她要先将玉蕊小筑打扫一下,然后再下山。凌苍穹了然,不再多言,只道一声“一切小心”,便转身离开。
凉锦看他身形渐远,忽而吐出胸中浊气,高声唤道:
“还望外公日后多多保重!”
凌苍穹脚下步子突然凌乱,险些一头栽倒,但他没有回身,只闷声应了句好,便仓惶离去。
凉锦唇角带笑,反身入了玉蕊小筑。
眼下阳春三月,紫霄宫百花迎风绽放,落英缤纷。在紫霄殿东边稍远一些,有一座四合小院,名唤裕贤居。
裕贤居主室之内,南侧卧房,只着了素白里衣的陈渝面色仍有些发白,显出两分人前未显的病弱柔美,不施粉黛,仍精致无双。她的精气神比前几月好了不少,长发未束,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垂落于腰际。
此时她正提笔伏于案前,每每写两笔,便不得不置笔于旁,稍事歇息,方才继续。
颜不悔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陈渝刚刚搁笔,她看见陈渝不紧不慢地将信纸折好,放进预先备好的信封里,回头看她,微微笑道:
“颜宫主,你来得正好,还请宫主谴人替在下将此信送往凌云宗,交与我徒凉锦。”
她的语气平缓柔和,仿佛与故友闲话家常。
颜不悔眉尖一挑,凤眼之中寒光乍现,冷言道:
“你不遵医嘱擅自起来写信折腾,还想让我帮你把信寄出去?”
陈渝闻言,并不着恼,只抿唇一笑:
“嗯……在下方才于信中提及宫主,言道宫主近些年对在下照顾有佳……”
未曾想陈渝会这样说,颜不悔当即愣住,面色不变,但耳根却有些诡异地泛红:
“咳!不过送信而已!本座自会安排!你伤势未愈,不可起身太久,下不为例!”
如此轻松就搞定此人,陈渝心情颇为愉快,果然如情霜所言,颜不悔此人性情别扭的很。
她起身欲回床上躺着,奈何坐了太久,腿脚有些发麻,刚迈出一步,便险些摔倒。
忽而暖风拂面,颜不悔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一手扶住她的胳膊,另一手还端着药汤。
“你若是摔了,不知又得费本座多少灵丹妙药。”
见陈渝看来,颜不悔微偏过头,刻意冷着声音说道。
第80章 和风古城
凉锦从东阳山上下来,在就近的城镇购了几套寻常道袍; 换了一身衣服; 将带有凌云宗云纹的道袍收起; 而后一边修炼; 一边横穿整个临封,再走过一片荒漠,花费了半年的时间; 终于抵达和风。
和风古城位于临封西面,地处荒漠中央; 四面戈壁,风沙漫天,且气候极为炎热; 古城四周环境恶劣,多凶恶之徒聚居,练气期修士若横穿戈壁,此行径无异于自寻死路。
而古城之内则是一片绿洲; 广袤辽阔; 版图比临封稍小一些,分布着大大小小修仙宗门十余数,其中势力最强为赤炎宗,宗内弟子多火系灵根,在和风古城这样的环境下; 修习火系仙法事半功倍。
除赤炎宗外; 无生门亦扎根在和风古城; 凉锦此去和风的目的地,便是无生门。
她前世宗门覆灭之后漂泊至和风古城,偶然听闻无生门辖地之内发现一座青玉矿脉,似有青玉晶出产,灵气浓郁,得天独厚,极为适合筑基修士修炼突破。
前世她实力不比今生,许多计划和打算都不能从容实现,费了好些心思,冒了极大风险,才从青玉矿脉之中盗取部分青玉晶,用以修炼。
今生她得知自己身世时,曾觉唏嘘,未曾想她的父亲生前竟然是无生门人,还是门主亲子,真是造化弄人。
凉惊岚被同门截杀,被迫远走他乡,与她的娘亲一同隐姓埋名定居于老槐村,最后却还是遭了寻仇之人毒手,对于此事,凉锦固然无心责怪陈渝,但父母身上背负的因果,她也有义务去了解,甚至了结。
所以此行去往和风,她比前世多了两分从容,亦带了些前世不曾有过的目的与打算。
又过了一月,凉锦凭借已经不太清晰的记忆来到无生门领地内的城镇,随意寻了一家有修士出入的酒肆,向前来迎客的小二扔了一块灵玉。
小二心领神会,中州之上修士众多,寻常人也都知晓修士存在,但凡大一些的城池,都有一些宗派势力所设站点,修士前往消费灵玉,得到想要的资源。
这家酒肆的小二都非凡人,有练气期二层的修为,也正因为天资不足,若无神异机缘,终生不得再做突破,才被分管于此,做个跑堂小二。
店小二见凉锦气度不凡,修为深不可测,心知不得得罪,便恭敬引着凉锦上了小楼。
楼上左侧设有小台,台上正有说书先生手掌折扇,滔滔不绝讲述和风古城中修仙界内大小奇闻异事。
“却说赤炎宗大长老炎寻尊者日前于胡玉山中大战炼体二境莽狮,炎寻尊者亦是炼体二境修为,两者旗鼓相当,大战持续数日,胡玉山险些被夷为平地!却是炎寻尊者技高一筹,最后将那畜生一掌重伤,生取其魂,煅成妖灵精魄!”
凉锦缓步踏上木质台阶,说书先生的声音刚刚落下,楼上厅内有一瞬间安静下来,众多修士不动声色,但凉锦能感觉到诸多灵识扫过己身,又立即离开。
堂中人满为患,其内修士大都练气筑基修为,少有筑基五层以上者。
凉锦从容不迫,她闭关期间自修了遮掩己身真实实力的法门,修为不超过她两个大境界,都无法看出端倪。
此时在外人看来,她仅筑基四层修为,虽然他们惊奇于凉锦的年纪,但想想中州之上不乏隐世高手,想必是哪个老妖怪的徒弟,便也不觉奇怪了。
一瞬的安静过后,说书先生手中折扇一啪一声合上,堂内气氛再度恢复如初。
凉锦一眼扫去,唯有窗边一个练气期女修对面还有一个空位。
那女修视线看向窗外,仿佛未曾发现厅中异样。
店小二看了那女修一眼,当即有些犯难,凉锦挥手让他退下,自己横穿大厅,来到小窗边,轻轻敲了敲桌面。
那白衣女修闻声,转过头来,目光与凉锦撞在一起。
凉锦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凝。
此女面容清秀,不算倾城绝色,但五官端正,容颜亦算上等,颇为耐看。
但真正让凉锦惊讶,有些愣神的是,此女容貌与自己竟有几分相像。
那坐于桌旁的白衣女子亦愣了愣,旋即很快回神,清秀的容颜上露出一丝微笑,颇为爽朗地手指对面空座:
“道友请坐。”
对于突然出现的凉锦,她没有表现出半点失礼,亦没有因凉锦身上琢磨不定的气息与恐怖修为侧目,一颦一语之间,尽显从容。
凉锦掩下眼中惊诧,亦不拘礼,当即拱手抱拳,大大方方坐下:
“多谢!”
凉锦刚坐下,对侧的白衣女修便主动将桌上空杯取来,斟满一杯清酒,递到凉锦面前:
“今日酒钱算在下的,道友请。”
凉锦眉头一挑,眼眸带笑,此番若是拒绝,倒显得她小气了。她便不与此人客气,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不错!”
凉锦眉眼弯弯,细想起来,除去多年以前与师姐一同树下饮过一杯猴儿酒,这么多年以来,便再未碰过酒水了,当真叫人怀念。
“此酒名唤流年景,乃和风最为有名之酒,道友倒是爱酒之人。”
白衣女子再与凉锦斟了一杯,缓声道来。凉锦唇角一勾,当真是胆大心细之人,仅练气修为便敢这般试探于她,不知她是有恃无恐,还是确信自己不会追究。
若凉锦来过和风,便不该不知道流年景,然凉锦前世虽来过此地,听说过流年景之名,但也的确没有饮过,故而不知,便露了破绽。
“想不到在下初来和风,就能品过这等好酒,却是不枉此行!”
既然被认出不是本地之人,凉锦干脆飒然一笑,并不遮掩。
“道友气度不凡,心胸开阔,叫在下颇为汗颜,方才是在下唐突,便自罚三杯,望道友莫怪!”
那白衣女子当即自斟自酌,连饮三杯。随后她举杯倾倒,滴酒未洒,笑道:
“在下玄乐,不知道友高姓大名?”
凉锦一手捏着酒杯把玩,听闻白衣女子之言,便举杯道:
“锦凉。”
玄乐眉眼一弯:
“幸会!”
凉锦饮过杯中酒后放下酒杯:
“在下初来和风,不识此地风土人情,玄乐姑娘可愿为在下讲说?”
玄乐抿唇一笑:
“不甚荣幸。”
从和风古城风土,到民间习俗,从势力分布到各掌权人士,甚至一些小道趣闻,玄乐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知无不言。凉锦将其所言不停与自己的记忆进行比对,最后颇为惊讶的发现,玄乐所言,无一句虚假。
正因为此,凉锦对此人的态度亦稍有放松,她对眼前自称玄乐的白衣女子格外欣赏,不时点头相和,两人之间氛围颇为融洽,似相识已久的故友,彼此意趣相投,谈天说地。
忽而听台上说书先生一拍桌子,高声道:
“且说无生门辖地之内惊现青玉矿脉,不知是宗内谁人走漏了风声,眼下赤炎宗人欲从中分一杯羹,依仗己身强横实力,打算强攻矿脉所在之地,无生门门主凉惊风愁眉不展,不得已之下,发出通告,广招天下贤良修士,助无生门过此劫难者,皆送上五百青玉作为酬劳!”
“嘶……”
说书先生话音落下,厅堂中骤然响起此起彼伏地抽气之声,凉锦两人亦将视线转向小台,看向口沫横飞的说书先生。
五百青玉,这对寻常修士而言,绝对是一个极为可观的数字了,尽管无生门势弱一些,但绝对会有不少散修冲着这五百青玉前往无生门。
正待众修士骚动,凉锦二人视线看向小台之际,旁侧不远处突然蹿起一个面色狰狞的壮汉,直冲向凉锦对面的玄乐!
筑基六层!
凉锦眸光一凝,并未第一时间出手,她见玄乐面色发愣,好似吓傻了一般,但她那双青黑的眸子却无半点波动,情绪无有起伏。凉锦唇角微微掀起,这名唤玄乐的女子怕是不简单啊,她身上恐怕佩戴了什么遮掩修为的法宝或是修习了类似功法,若真出手,这壮汉未必是其对手!
凉锦沉吟一瞬,见壮汉已到近前,其眼神虽然凶狠,却并无杀意,想必是欲劫持此女。
凉锦位于凶徒和玄乐之间,倘若此人欲抓玄乐,必要先越过凉锦,此人争分夺秒,见凉锦仅筑基四层,便毫不犹豫朝她一掌击来!
他想先挥开凉锦,再擒拿玄乐!
凉锦心头冷哼,她本不欲管这等闲事,玄乐与她非亲非故,最多算是一名尚且聊得来的陌生人,若这凶徒越过她去,直接朝玄乐去,凉锦必不会出手。
奈何此人竟将她当了软柿子!
她双眼微微一眯,凶光乍现,在那壮汉掌风迎面的瞬间迎向击出一掌,两掌相对,那壮汉浑身一抽,旋即不受控制地暴退而回,一连撞翻两张方桌,最后在一位同为筑基六层修士的帮助之下才稳住身形。
他落地之后,哇地一口吐出胸中逆血,神情萎靡不振。
他身后所站之人看向凉锦的目光充满警惕和惊诧,就连先前装傻充楞的玄乐此时亦再绷不住脸色,诧异万分地瞪大了双眸,暗道自己小看了凉锦。
第81章 应招
“这位姑娘,你初来乍到; 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小心引火上身!”
站在那凶徒身后; 一身藏青道袍的中年男子神情凝重; 眼神之中透着警惕,不断打量凉锦,猜测她的身份。
四周堂内修士皆被此处动静惊动; 纷纷向这边看过来,许是认出了先前出手之人的身份; 厅中突然骚动起来,不少人窃窃私语,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干涉; 全都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
听闻那藏青道袍男子之言,凉锦一声冷笑,反唇相讥:
“倘若方才我没有实力还手,想必此时重伤的便该是我; 我正当还手; 你却言我多管闲事,呵,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你!!!”
那男子整张脸涨成猪肝色,气得说不出话。
见那两人不肯吃了闷亏就此退走; 还出言恐吓威胁; 凉锦又岂会怕了他们?她既已出手; 便绝无道理就此罢休,见此人还欲争辩,她一拍方桌,站起身来:
“我?我什么我?你们当众伤人抓人还有理了?!今日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你是不是要替你兄弟报仇?!来啊!”
凉锦一边说着,一脚踏在条凳上,气势磅礴,咄咄逼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
“岂有此理!!”
那藏青道袍的男子气得面色铁青,当即便要不管不顾出手,却是他身前那受了凉锦一掌,伤势颇重的凶悍男子伸手将其拦住,咬牙切齿,不甘心地开口:
“师弟,咱们不是此女对手!”
言罢,他恶狠狠地瞪了凉锦一眼:
“你很好!咱们走着瞧!”
他冷哼一声,转身推开同门师弟,强撑着朝楼梯走去:
“走!”
那藏青道袍男子硬生生压下火气,跟随师兄一同离开了酒肆,眼见一场争端虎头蛇尾地结束,厅内唏嘘之声有之,嘲笑之声有之,但绝大多数知晓个中内情之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动,皆急忙付了酒钱,匆匆离开此地,欲将今日此地之事禀报各自宗门。
凉锦见那两人放下狠话之后转身便走,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掸了掸衣袖,走回方桌坐下:
“方才惊扰玄乐姑娘了!”
惊讶的情绪还未完全从玄乐脸上褪去,她圆睁着漆黑的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头惊讶,眨了眨眼,笑道:
“锦凉姑娘,你一来便得罪了赤炎宗的人,真的好吗?”
凉锦挑了挑眉,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笑道:
“他们要来找场子,便让他们来!”
赤炎宗想要收拾她,必是要花费些代价的,到时候就看他们承不承受的了!
“锦凉姑娘倒是性情中人!”
玄乐抿唇一笑,与凉锦再敬了一杯酒,而后起身,将酒钱放在桌上:
“经此一事,留在此地人多眼杂,在下便先行一步,锦凉姑娘,有缘再会。”
凉锦摆了摆手,举杯笑道:
“好!”
待玄乐离开酒肆,凉锦取过酒壶,再斟了几杯酒,等厅中人散得差不多了,她才放下酒杯,朝小台走去。
那说书先生见先前一掌逼退赤炎宗的女修士迎面走来,站在小台前,他面色不变,从容镇静地笑了笑,朝凉锦拱了拱手:
“不知这位姑娘找在下何事?”
“无生门在何处?”
凉锦开门见山,言简意赅。
“姑娘也是冲着五百青玉去的?”
说书先生挑眉而笑,凉锦双眼之中寒光迸射,那仗着身后有势力撑腰的说书先生亦面色一变,被凉锦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震慑住,他方才未直面凉锦,故而对那凶悍的赤炎宗弟子心头所感没有明确概念,眼下凉锦一眼瞪来,他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嗜血的猛兽盯上,头皮发麻的同时,一股寒意自脚底蹿向后背,冷汗瞬间濡湿了他的衣服。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眼前女子是会动手杀人的,根本不会顾及他身后的势力,也是,她连赤炎宗的人都不惧怕,又怎会怕他?
他整个人打了个哆嗦,慌忙道歉:
“在,在下失礼!不该多嘴,还望姑娘莫怪!那无生门位在摩挲山,由此向南去百里,山下有驿站,经通传之后方可入护山大阵,顺山而上,就是无生门的驻地。”
此人知道的还挺详细,凉锦沉吟片刻,与模糊的记忆比对一下,确认这说书先生没有撒谎,这才随手扔下一块青玉,而后离开了酒肆。
待凉锦走后,那说书先生这才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
“也不知这突然出现的年轻姑娘究竟来自何方势力,怎地如此霸道!”
凉锦离开酒肆之后朝着南面直行百里,入摩挲山范围之后,在山下寻到无生门对外所设的驿站,与守站弟子言说自己乃是应招而来,望其通传。
守山弟子中有一筑基五层的无生门弟子,他见凉锦年纪轻轻,竟已有筑基四层修为。虽然在来投之人当中不算出类拔萃,但也属中游水准,便招呼凉锦稍待片刻,他着人通传之后,方让凉锦跟着一名引路弟子上山去。
半个时辰之后,无生门宗地显出形貌,引路弟子带着凉锦入了宗门之后,将她引到一间大厅之内,此时厅中已有修士十数人,大都在筑基五层上下,筑基初期二三人,另有一名筑基七层,以及两名筑基六层。
那引路弟子带凉锦来到此地之后,便自行退去,凉锦环顾四周的同时,厅中已有的修士也在打量着她,凉锦的年纪和修为无疑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就连那筑基七层的修士亦止不住看了她一眼。
凉锦心中嗤笑,五百青玉兴许对筑基修士而言充满极大的诱惑,但到了炼体境,青玉对炼体修士的帮助不再明显,再多也只是可有可无的数字而已,所以无生门所说的以五百青玉纳贤,只能吸引筑基修士前来,一个炼体也无。
凉锦揣测着无生门门主凉惊风的想法,联想到那说书先生对无生门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么轻易便将进入无生门的信息透露出来。这风声多半是凉惊风故意放出,好让赤炎宗以为无生门只招纳一堆于事无用的筑基修士,从而轻敌。
想必招纳炼体修士的工作当是在暗处进行,凉惊风也算是处心积虑,颇费心机了。
凉锦在厅内又等了半个时辰,此间又有引路童子将两名筑基三层修士带入厅内。
某时,大厅后边忽而传来爽朗笑声,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面貌颇为俊朗的中年男子领着身后一行人来到殿中,转过屏风之后,朝厅中修士抱拳行礼,笑道:
“诸位远道而来,相助无生门,在下感激不尽!”
言罢,他抬手一挥:
“来人,备座上酒!”
凉锦的视线落在此人身上,稍作观察之后便转开,扫过其身后之人,又垂下,想必此人便是无生门现任门主,凉惊风了。
而他身后跟的最近的一个看起来三十余岁的男子,想必就是门主嫡子,凉千山。
凉锦心中冷笑,自己的父亲非是嫡长子,想必在修炼天赋上比眼前之人要好,否则也不会遭到此人妒忌,使尽手段将其除掉。据她前世的记忆来看,此时凉惊风五六十岁了,该是炼体二境,而他的儿子凉千山,已满三十六岁,却才筑基六层修为,父子二人皆是资质平平,勉强算是上等。
凉惊风话音落下,一众练气期小弟子从厅外进来,以极快速度摆好矮桌几垫,凉惊风示意众人坐下,率先斟酒举杯:
“在下无生门掌门凉惊风,诸位不辞辛苦来援我门,在下感激不尽,便备此酒水为诸位接风洗尘!”
那筑基七层的修士感觉自己修为最高,方最有资格发言,便在凉惊风此话之后,主动站起举杯,笑得大大方方,仿佛自己本就不是冲着青玉而来,而是诚心想要助无生门过此劫难一般:
“门主言重了,我等前来,自会竭尽全力,助贵宗一臂之力!”
在他身后,那两名筑基六层修士点头应和,唯有凉锦和其中一两个人没有相和。
“哈哈哈哈!好!在下在此便谢过诸位!谨以此酒,敬过诸位道友,在下先干为敬!”
座下修士亦纷纷举杯。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变得融洽,凉惊风开始与在座之人闲谈,忽而,台下修士之中,有一筑基六层修士突然摔杯而起,骤然拔剑而出,直朝凉惊风旁侧的凉千山而去!
凉锦眸中闪过一蓬精光,她发现来袭之人动作虽然凶狠,但却无半点凶煞之意,她捏着酒杯的手稍稍紧了紧,随后身形一动,脚踏鬼魅般的轻功,瞬息挪移到凉千山跟前,手中酒杯一翻,一蓬酒水朝那筑基六层修士当头泼下!
随后她酒杯扣出,点在来人剑尖,将其剑弯折,锋芒侧倾,趁此机会一指点出,正中此人胸口大穴!
兔起鹘落之间,来人呈一剑刺出之势,剑尖弯转,再无后进之力。
第82章 驻守矿脉
从那筑基六层修士暴起发难,再到凉锦出手制敌; 前后不过瞬息; 当凉锦指剑点在那人胸口大穴; 这场看似凶险的交手便已有了结果。
凉惊风眸光一凝; 旋即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喝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无生门作乱!”
他说着; 忽而一步迈出,一掌朝那人当头劈下; “啪”一声脆响,那被凉锦点了穴的筑基修士在凉惊风一掌之下脑浆崩裂,命丧当场!
凉锦冷眼旁观; 那筑基修士死前陡然睁大的双眼和其中流露出的惊恐与不可置信越发肯定了凉锦心中的猜测。
她见凉惊风怒发冲冠,一副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的样子,凉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 凉惊风真是惯会演戏的高手; 做戏做全套,那怒气勃发之貌以假乱真,仿佛真与那出手之人有杀子夺妻之仇似的。
在座不了解凉惊风的人或许不会怀疑,但在对凉惊风有一些了解的凉锦看来,他最大的破绽; 便是当场出手将此人击毙!
倘若那横死的筑基修士实力强横一些; 凉惊风不能活捉; 一掌拍死了倒也说得过去,然而在凉锦已经将其制服的情况下,他还出手杀人,丝毫没有要拷问来人目的和所出之处的想法,要么就是凉惊风行事莽撞,思虑不深,要么便是故意如此。
按照凉惊风截杀凉惊岚坐上无生门门主之位的行事之风来看,他绝不是鲁莽无脑之人,那么他今日暴起杀人之举,便是为了掩盖此事是他所设的局,让在座之人产生一个假象,无生门门主暴躁易怒,行事不经思考,难成大器!
而在座之人,十有八九会选择相信!
凉惊风此举,实有一石二鸟之效!一来可以看出来援修士究竟有谁是真心想助无生门,二来可以给心怀鬼胎之人传递一个错误的消息,让人轻敌!
经此一事,凉锦对凉惊风此人有了一个更直观的认识,不由在心里暗自警惕,此人城府极深,遇事必做万全准备,恐怕就算赤炎宗真的强攻青玉矿脉,也讨不到好!
就在凉锦锁眉深思之际,凉惊风脸上怒气已消了些,他沉着脸命人将尸体拖下去,下令追查此人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这才又看向凉锦,僵硬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
“想不到竟有贼子混入来宾之中,此事实乃凉某疏忽,险些叫那贼子得手!方才若非锦凉姑娘及时相救,我儿恐将受创,如此恩情,凉某实在不知如何回报,便以此酒相敬,谢过姑娘侠义之举!”
他斟满一杯酒,双手捧杯,一饮而尽。
凉锦嘴角微动,心中不住腹诽,凉惊风随口便可唤出她上山时所报假名,来此宾客之中,又有何人躲过了他的耳目?什么叫不知如何回报?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当然不愿意为凉锦此举付报酬,吝啬就是吝啬,还说的那么好听,大义凛然!
既然凉惊风要演戏,凉锦乐得陪他演,见凉惊风如此说,她脸上露出受宠若惊之色,一副初出茅庐,心净如纸的模样:
“门主哪里话!在下师尊常言,吾辈修士,修行最重要莫过于修心,心向善,侠气自存,在下出手,亦是修行的一部分,当不得门主重谢!”
陈渝自然没有说过这些话,不过凉锦临场瞎掰,亦有拉凉惊风入套的打算。
“哦!令师竟有如此侠义之风,凉某钦佩不已,锦凉姑娘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不俗修为和胆气,恐怕令师亦是世间少有的高手,不知锦凉姑娘师承何处?拜于何方高手门下?”
凉锦心头暗嗤一声,凉惊风果然顺藤而上,好在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便道:
“在下下山历练之时,师尊曾有言叮嘱,入世之后不可与人道其姓名、来处,师尊有言在先,在下实不能违背,还望门主见谅。”
她说完,低眉垂首,露出十分歉疚的模样,然她刻意用了“入世”二字,就是欲引凉惊风朝他处想。
凉惊风果然“恍然大悟”,他从刚刚凉锦出手开始就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从她说话的语气,面上的神情,和气血流动的速度各方面观察,但凉锦表现得没有任何破绽。
此时她一言出,凉惊风心头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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