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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道酬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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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她便回想起来,她前世曾得到一本没有品阶的修炼心法,名唤无极天心。虽为残卷,却也直通化神之境,但碍于她前世初时修习的是凌云宗的凌云心诀,已到元婴境才转修此心法,致使她根基不稳,境界虚浮,如若不然,她又岂会如此轻易被天帝打伤?
  既然如今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而那心法又刻印在她脑海中,何不借此机会,从头修炼无极天心?
  凉锦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她前世元婴境才转修无极天心,其中暗含的一丝天道气息可助修士化神,虽不知其品质,却绝对比许多上乘心法还要好上许多,如今从头修炼,倒叫她颇为期待。
  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十三年间努力修炼,凉锦摒除杂念,不去想仙丹是否会影响今世的情霜,也不去想体内没有情花花瓣,是否还能像前世那般正常修炼。
  她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练气第一层心法口诀,尽心感受天地间的灵气,意识渐空。
  当她进入冥想的状态,嵌入她心脉的湛蓝仙丹竟随着她绵长的呼吸一明一暗地闪烁起来,每一次闪烁,都将带起一股无形的波痕,循着她的心脉漫向全身各处,这个过程及其细微,便是凉锦自身,都毫无觉察。
  不知过了多久,凉锦被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惊醒,她恢复意识,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而是内视己身,发现自己坐了一夜,却毫无疲累之感,竟已隐隐能感受到灵气的存在。
  这一发现叫她心头大喜,可见她的修炼天赋并未因为情花花瓣的消失而损毁,但她的灵根确实已经被天帝剥除,若要对这一切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这缘由还是只能从那枚仙丹中寻找了。
  凉锦暗叹一声,神情黯然。
  她的霜儿,为她痴候一生,就连身化仙丹之后,依然在相助于她。
  她从床铺上一跃而下,两步来到门前,将房门拉开,果见孙文站在门外。
  孙文等了许久才等到凉锦开门,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凉锦: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以为凉锦许是因着山下变故而没有休息好,才会迟来开门。
  凉锦摇了摇头,笑道:
  “方才睡得有些深。”
  她自是不会傻傻地将自己修炼之事告诉才相识不到一日的孙文。孙文闻言,亦没做他想,只点了点头:
  “那我们快去见管事,已快到日出之时了。”
  孙文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又初到陌生之地,有些拘谨。而凉锦昨日与他同来,两人勉强算是认识,这才来寻凉锦同路。
  凉锦应了声好,反手将房门关上,与孙文一起来到昨日吴德言及的小院。
  他们到时,院中没有他人,仅有两堆如小山般的木柴,尚未劈砍成块。凉锦望着这些木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引起孙文注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在院中等了一会儿,眼见太阳将要升起,吴德才背着手自院外走来。
  孙文有些紧张,不时地用手搓一搓衣袖,待看到吴德身影,他脸色一肃,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而头则微微低着。相较于孙文的局促,凉锦则是面无表情,原地站着,不急不躁。


第4章 砍柴
  吴德走进小院,目光自孙文和凉锦面上扫过,抬手指着他们身后两堆柴禾,道:
  “今日你们将这些柴禾劈尽理顺,做完了就可以回去睡觉,午间自有人送饭来。”
  吩咐完了,他转身便走,丝毫不给凉锦二人开口的机会。
  孙文目瞪口呆,转而看向身后两座小山般的柴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就算他与凉锦两人对半分这两座柴堆,要想一日之间劈完也是不可能的,他忽然想起凉锦刚刚无奈的叹息,顿时又惊又疑,扭头看向凉锦:
  “你方才已经猜到了?”
  凉锦点头,指着柴堆旁的两把斧子:
  “两堆木柴,两把斧,此地只你我二人,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孙文神情有些窘迫,照凉锦的话说来,此事确实显而易见,却是他心思不细,未能猜到。
  眼见这么大两堆木柴,若是不抓紧时间,今夜可别想睡觉了。故而两人没有磨蹭,各自取了一柄斧子,开始劈砍柴禾。
  凉锦虽两世为人,有足够的经验和阅历,但她这具身体却是最初尚未修炼的样子,又是女儿身,比不得少年精力充沛,不多时她便满头大汗。
  孙文虽然也累,看上去却比凉锦好上不少,他见凉锦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便言:
  “不若歇一会儿再继续。”
  凉锦闻声,摇了摇头:
  “还是再多劈两块,今日这活儿若是完不成,恐要遭责骂的。”
  她虽然看起来比较疲惫,但因为前世一些经验技巧,让她的体力不至于流失过快,还有一些力气。孙文眉头皱起:
  “可这些木柴今日也劈不完啊,吴管事样貌虽凶,却也不会如此不近人情吧?”
  凉锦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
  “很快你就会懂了。”
  这句话说得孙文不明所以,但见凉锦坚持,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本就仅是初识,方才那句话也只是出于他的好心,凉锦不领情,他又何必再与她多说?
  太阳一点一点拔高,院内的温度也随之上升,孙文此时已是衣衫尽湿,他面前的柴禾才劈了不到两成,但他却连拿斧子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此时日头正烈,又腹内空空,额头上滑下的汗珠迷了他的眼睛,刺痛难忍。
  他一把扔了斧子,席地坐下,大口喘气,待得气息稍顺,他转头看向旁侧正将一根圆木立在木桩上的凉锦,诧异地问道:
  “你还有力气?”
  他见凉锦虽然已经累得脸颊通红,满头大汗,但似仍要继续劈柴,再看向凉锦身后,方惊觉凉锦劈好的柴禾竟比他的还多一些,隐隐有近三成,遂忍不住内心惊讶。凉锦没有回答他,而是闭眼蓄力,随后手起斧落,随着“啪——”一声响,那圆木应声变作两半。
  孙文瞪大了眼,不明白凉锦为什么还能挥得动斧子。
  当两半木柴滚落在地,凉锦将手中斧头放下:
  “劈柴也是一种修炼。”
  她撩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末了,又将柴禾捡起来,打算继续劈柴。
  孙文听她此言,眼中疑惑更甚,区区劈柴里面难道还有学问?
  凉锦将柴禾在木桩上立好,继续道:
  “正确的蓄力和发力方式,可以减少体力的消耗。”
  对于劈柴之法,她没有对孙文藏私,这些基本功每个弟子都会学,只是初时没有太深的领悟,唯到了返璞归真之境,才能悟得其中真髓。
  一般而言,唯有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五感灵识足够敏锐,才能感知到意境的存在,而意境,则以自身修为为依托,自身修为又得靠于肉身的素质,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唯有徐徐图之。
  故而修之道,筑基后是炼体,炼体之后,才是结丹。
  凉锦虽经验丰富,但碍于此身羸弱,又无修为承托,空得意境,就像无根之萍,对身体的把握无法面面俱到,能发挥出来的效果极少极少,其结果,仅是能对现下之事有所帮助。
  孙文眼中透着惊奇,目光灼灼地看着凉锦:
  “姑娘何以教我?”
  他出身平民之家,虽识得几个大字,却非栋梁之才,在家时劈柴挑水之事亦不少干,却从未听过这般言论。此时从凉锦口中听到,他颇觉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凉锦将将木柴放好,闻言便道:
  “你我都晓得,一斧下去,柴禾对半二分,便是劈柴,但这一斧却是有所讲究。”
  “对于己身而言,劈柴,便是由眼到心,由心到手的过程,要想做到手眼如一,却是很难很难。往往眼到了,手却不准。但手眼之差非是不能改善,其前提便是心静。”
  “唯有心静了,眼方可专,手方可利,速度自然会快上一些。”
  “但无论多快的速度,总会消耗体力,这时候就要学会省力,用更少的力量和更快的速度去劈。”
  “欲要省力,便要学会发力,人体拥有很大的潜能,光靠两臂之力,却是太过浪费,人之双腿,其力胜过双臂不知几何,若将双腿之力灌入躯体,再注入双臂,如这般……”
  她说着,双腿一前一后稍稍错开,眼睛一闭一睁,双腿一蹬,手起斧落。
  啪——
  小院中乍起一声清脆的鸣响,那柴禾从中裂开,不偏不倚,恰好对半均分。
  孙文微张着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凉锦柔弱的身体里似埋藏着极大的能量。她的年纪明明比他还要小上许多,但言谈举止却颇为老成,许是因着家中变故,那双眼睛少了少年人该有的蓬勃朝气,显出超越她年龄的深邃与成熟。
  见孙文呆愣住,凉锦便没有继续与他讲说,言尽于此,他能领悟多少是他的事情,她与他非亲非故,到此已算仁义。
  此时已到正午,院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院中两人同时听闻声响,转头看去,见一道衣少年从院外走来,手中提着食盒。
  “这是你二人的午饭。”
  他疾步走进小院,将食盒放于院墙边,随后不再与两人多说,转身走了,似还有要急的事要做。
  凉锦与孙文面面相觑,孙文起身将那食盒拿到院中,揭开来看,同时开口:
  “午饭倒还准时,这送饭的少年年纪与我们一般大,可也是伙房的弟子?”
  凉锦点了点头:
  “当是如此。”
  孙文将食盒中两碗米饭端出,递一碗给凉锦,除此之外,食盒中还有两个小菜,扮相不错。
  饭后仅稍作休息,两人又开始劈柴,有了凉锦先前的指点,孙文一下午没有说话,埋着头研究凉锦所说的发力方法,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喜笑颜开,劈柴的速度也有所提升,许是略有所得。
  不知不觉,天色便暗了下来,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二人面前的木柴却还剩了近一半。
  他们忙了一整天,早已疲累不堪,就算凉锦意志坚韧,她的身体毕竟羸弱,已经到了极限。孙文更是连拿斧子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若非有凉锦在旁侧,他都想就地躺下,好好睡一觉。
  凉锦面不改色,继续劈柴,虽然手臂酸软,动作变得迟缓,却没有因此停下。
  正当此时,吴德忽然来到小院,孙文一惊,手里的斧头没有拿稳,跌在地上。
  吴德阴鸷的眼神自他有些发白的脸上扫过,在看见凉锦身后的柴堆时猛的顿住,瞳孔微微一缩:
  “这些都是你劈的?”
  他冷着声音问道,脸色十分阴沉。
  凉锦闻言一愣,有些奇怪吴德的态度,前世她手无缚鸡之力,又从未劈过木柴,一整日柴禾未劈到一成,以至于被吴德狠狠责骂,这也是为何她先前不做保留,努力劈柴的缘故。
  但不知为何,他此时的说话的语气竟比之前世还要阴沉。
  吴德见她没有说话,脸色越发难看,他抬手一抓,将一块劈好的木柴抓入手中,这木柴两头匀称,纹理清晰,显然是一斧劈就。
  他斜眼睨着凉锦,阴着脸开口:
  “呵,这可真是怪事儿,你一个刚入宗的小丫头,又是无法修炼的废物,竟能一日之间将这柴火劈了五成?!”
  他拿在手里那支劈好的木柴两端匀称,纹理清晰不乱,显然是一斧劈就,绝非凉锦这初入宗门手无缚鸡之力,还入了伙房的小丫头能够做到,他认为凉锦做了弊。
  凉锦从他抓向木柴的时候就已明了过来。却是她疏忽了,还未将心态从前世的身份中调整过来,却忘了这身体,根本无法将劈柴之事做到这种程度。
  她淡漠的眼神猛的一变,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吴人定会抓拿这个把柄,将他们二人训斥一通。
  若她还是前世那个她,或许只能忍气吞声,但今生与前世不同,她对吴德了如指掌,吴德却与她不识,哪怕正面相抗,她亦是不惧。
  人活一世,不过生死尔。她确信自己不会死,更不会死于一个蝼蚁般的角色之手。
  命在我手,岂容他人耳边聒噪?!
  她就是要狂!
  狂这一世又如何?!
  “吴德!你可记得你今晨所说之话?!”
  她突然一声爆喝,大声质问。
  吴德未曾想在他气势压迫之下,凉锦竟将他的逼问视如无物,反而质询于他!
  一旁的孙文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凉锦竟敢这样与吴德说话。
  吴德稍一愣神,旋即反应过来,怒极反笑,冷声开口:
  “我今晨说了什么?”
  凉锦直视着他,分毫不让,字字铿锵:
  “你言我二人什么时候劈完这些柴火什么时候便可回房休息,以我之力,仅劈了五成而已,然你方才却如此逼问于我!是为何意?!”
  吴德眼睛微微眯起,隐隐闪烁着阴毒的寒芒:
  “你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却叫旁侧孙文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蹿升上来,叫他感觉如芒在背。
  凉锦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吴德神情的变化,毫不躲闪地言道:
  “你滥用私权刻意刁难我等,我二人虽因资质缘故被分管于此,但这废物二字岂是你能说的?!”


第5章 毒虫
  凉锦话音落下,院中忽的安静,孙文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他此刻看向凉锦的目光简直如同见鬼。
  “哈哈哈哈!”
  吴德没曾想凉锦竟真的敢说出口,他静默一瞬,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弯腰弓背,满脸讥嘲:
  “刻意刁难?你这小丫头片子又懂得什么?”
  “修行一道必然充满诸多艰险,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还当真以为得了仙人教授便可万事无忧!嘿!每年新晋弟子都有送到伙房来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能一直做这里的管事?”
  “宗内大人物哪里会管你们几个尚连记名弟子都不算的废物弟子的死活?”
  孙文在一旁听得又惊又怒,吴德的话甚至比凉锦给他的冲击还要大。却见吴德面上阴冷的笑容一收,眼中迸出寒芒:
  “木柴劈不完不算大事,新入伙房的弟子没一个能做到当日就完成的!我稍作惩戒,就算宗内有人来查,也不会因为几个修炼无望弟子追究于我。但是!”
  他蓦地冷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木柴:
  “作为新进弟子,你以为这种偷奸耍滑的伎俩能瞒过我的耳目?你最好老实交代是谁帮你劈的这些柴火!否则我将此事上报,你立马就得从凌云宗滚出去!”
  话音落下,站在一旁的孙文脸色大变,吴德之言可谓严厉至极,对他们这些欲要拜入宗门修习仙道的弟子而言,入选上山已是不易之事,若是被逐出山门,又无大运机缘,将一辈子平庸,无法再触及修仙之道。
  而凉锦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嘴角却勾了起来,她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光:
  “你怀疑有人替我劈了这些柴火?”
  凉锦脸上的笑意看得吴德一愣,他面色愈发难看,抬高了声音质问:
  “难道你还想狡辩?!”
  “不不不……”
  凉锦摇了摇头,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德闻言得意的样子,忽而话音一转:
  “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说完,她脚尖一挑,一块原木腾的一声飞起,稳稳落在木桩上,凉锦双眼一闭一睁,眸中迸射出锋锐的气势。
  “喝!!”
  她大喝一声,双臂用力劈落,木桩上的原木在一阵噼啪声中竟均匀裂成六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吴德甚至没有来得及出声,那柴火已然劈成,与他手中那块一般无二。
  他被凉锦突然爆发出的气势震慑,竟不由自主地连退两步!等他回过神来,顿时又惊又怒!
  他涨红了脸,手指凉锦,眼瞳里怒火中烧,却硬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孙文见此,紧咬着牙,心中一横,开口道:
  “管、管事!这些柴确实是她自己劈的……”
  凉锦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出言帮她,要知道,吴德此人极不讲理,一旦他恼羞成怒,甭管孰是孰非,孙文都得陪着她一起受罚。
  果然,孙文这句话就像是落在油桶上的火苗,顿时将吴德羞愤恼怒的情绪引燃:
  “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他抬掌一扇,孙文哪里禁得住他一掌之力,只听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摔落在他先前堆砌的柴堆上,将木柴砸得七零八落。
  凉锦双眸一凝,眼见吴德掌扇孙文之后,恼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快步踏出,不退反进,恰逢吴德一拳打来,凉锦右肩向下一沉,堪堪躲过吴德的拳头,但那拳风擦在脸上,仍能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将全身力量集中在左腿,踏步之时用力一蹬,身体右倾,朝吴德撞去!配合尚未长开的个子,她的肩膀恰好顶住吴德侧腰,吴德不查之下,竟被她这一击撞退数步!
  吴德惊骇地瞪大眼,眼中尽是血丝。
  突然,他双膝一曲,砰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被凉锦撞击的侧腰,脸上一片痛苦的扭曲。
  凉锦喘着粗气,伸手按住右侧肩膀,刚才一撞之下,她整条右臂都麻了,好在没有伤筋动骨,缓一缓就恢复了知觉。
  正如她所说,吴德对她一无所知,但她却对他了如指掌。她知道吴德侧腰有一处暗伤,应是早年与门内弟子斗狠,失足滚下山崖,侥幸活了下来,修为却就此止步。
  凉锦知道吴德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他们躲得过今天,明天也不会好过。她心中思量对策,同时快步来到孙文身边,将他从柴堆中拉起来。
  她见孙文呆滞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想在这儿等死吗?”
  孙文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刚才吴德一掌将他半边脸扇得肿起来,好在其余都无大碍。
  此时听凉锦所言,他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能逃到哪儿去?我们死定了!”
  逃得了今日,躲不过明日!
  “那可未必。”
  凉锦压低了声音,没有继续往下说。她抓住孙文,一路跑回了住处,将孙文往院里一推:
  “你且回屋,这边屋子还住了另外几个弟子,他不会贸然对我们动手。且他机会颇多,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必定是要等到明日报复。”
  孙文听得一张脸惨白如纸,但见凉锦神情虽凝重,却未有慌张之色,只得寄希望于她已想好对策。
  他与凉锦相识不过一日,却深觉凉锦此人心性成熟稳重,想必思虑更加长远。
  他听从凉锦之言,回屋将门锁好,虽然这锁并不能奈何吴德,但能图个一时心安。
  凉锦将孙文送回住处后,自己却又反身出了庭院,趁着渐晚的天色偷偷离开伙房,轻车熟路地摸向伙房背后的山林。
  她在林中逡巡一阵,往来于潮湿岩穴之间,收捡了一些外敷药草,同时四处打量,似在寻找什么。很快,她在一块乌青的岩石下边找到一只漆黑的毒虫。
  这毒虫长约半尺,头生双角,腹下千足,通体漆黑如墨,背部从头到尾有一根红线,看起来格外诡谲可怖。
  凉锦面色不变,从衣摆撕下一段布条,绾了个活结,眼疾手快地将布条套在毒虫身上,将它吊了起来。
  她提着布条另一端,将毒虫悬在空中,飞快赶回伙房,寻到吴德的住处。
  此时吴德尚未回屋,凉锦轻手轻脚地来到屋前,估摸着吴德应该差不多快回来了,她将毒虫放在门缝边上,解了布条,见那毒虫缓缓爬进门缝,她才起身离去。
  凉锦回屋之后将那绑了毒虫的布条点火烧了,而后将先前采摘的药草取出混在一块儿,用石块碾碎之后拿布包起,挤出汁水,装入一个残缺的废弃石碗。
  她端着石碗来到孙文屋前,轻轻敲了敲门。
  孙文很快将房门打开,见门外站着凉锦,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凉锦手中石碗,讶异道:
  “凉锦姑娘,你这是……?”
  “方才偷偷溜出去捡了些草药,你拿去敷在脸上,兴许会好的快些。”
  孙文脸上的伤究其因由是因为凉锦,故而她采了这些药草,算是还了他先前仗义执言的人情。
  听闻此言,孙文微张着嘴,他没想到凉锦会为他做这些,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他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结巴道:
  “姑,姑娘不必如此……”
  他话还没说完,凉锦将石碗往他手上一送,转身便走:
  “磨磨唧唧非真男儿也!”
  孙文羞得面红耳赤,他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孩子说不是真男人,内心羞臊难堪,却又提不起恼怒之情,有心争辩两句,但凉锦已回了屋,让他的情绪起起伏伏,脸色变幻万千。
  凉锦回屋后打了盆水擦净身上的汗,便盘腿坐下,开始修炼,至于孙文会不会用她给的伤药,她并不关心。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还没亮,院子里突然响起梆梆的敲锣声,住在院内的弟子纷纷从房中走出,凉锦和孙文也各自从屋里出来。
  院内站着个年轻的男弟子,他一手提着铜锣,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记名册,他将名册卷成筒,震了震手中的铜锣,见人都到齐,便道:
  “诸位师弟师妹,昨夜吴管事突生恶疾,现下正卧床修养,今后由我暂代管事一职,我叫周平,你们可以叫我周师兄。”
  孙文目光呆滞,内心震惊之情无以复加,他下意识地扫了凉锦一眼,却见她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
  凉锦此时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有极大把握吴德回屋时会被藏在门缝中的毒虫所伤,但保不准不会出什么意外,而今听闻周平所言,心中大石算是落了地。
  那毒虫虽烈,却不致命,只会让人浑身麻痹,酸软无力,卧床三两月,毒性自消。
  吴德此人虽然令人厌恶,却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故而凉锦没有选择狠下杀手,她重生而来,心中杀念没有前世那么深重,且若在凌云宗内杀人,尽管吴德地位不高,宗门之中也会有人追查,一旦被抓到,她乐子可就大了。
  孙文看过来的目光她自是觉察了,但她没傻到对孙文坦白,故而对其视而不见,不动声色。但觉孙文脸色好了许多,该是用过那药了。
  周平将要事说完,分别安排了些差事给院中弟子,轮到凉锦和孙文时,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记名册,言道:
  “你们两个才上山?”
  凉锦二人点头承认,周平沉吟片刻,最后让二人去昨日的院子里劈柴,只是没有像吴德那般刻意刁难,要求他们劈的柴火仅有昨日的三成。
  午间休息,又是昨日的弟子前来送饭,但孙文没像昨日那般狼吞虎咽,他放下食盒,抬眼看着凉锦,欲言又止。
  凉锦将斧子扔在木桩上,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动手将饭菜端出来,就要开吃。
  “吴管事的事情……”
  孙文没忍住心头疑惑,万分好奇地开口,绝口不提昨日凉锦送药之事,恐是自觉丢脸。
  “周师兄不是说他突发恶疾吗?怎么?”
  凉锦夹了一筷子菜,听孙文谈起此事,她毫不在意地说道。孙文从她的态度上看不出什么,的确也想不明白凉锦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将吴德弄出“恶疾”。
  但时间实在太巧,昨日他们刚刚得罪吴德,今日吴德便卧病于床。
  见凉锦不想多说,孙文便识趣地住了口,且昨日凉锦晚间来送药,又哪里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反正吴德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干脆放宽心,好好做事,好好修炼,不再探其究竟。


第6章 纷争
  吴德一病就是两个月,这两个月一直由周平暂代管事一职给伙房中的弟子们发放每天的任务。
  凉锦和孙文这两个月里唯一的任务就是劈柴,两个月来,孙文也算努力,凉锦传授的劈柴之法已被他初步掌握,劈起柴来不再如最初那般吃力,也因由这两个月的锻炼,他个子长高了些,体格也渐渐壮实。
  自从那日凉锦给他送药之后,他每天都格外卖力,似乎是想向凉锦证明什么,然而凉锦对此毫无所觉。
  这天未到日落,凉锦已提前完成一天的任务,将斧子放下便欲回屋,孙文忽然将她叫住:
  “凉锦!”
  两个月来,两人早已熟识,他便改了口,不再姑娘姑娘相称。凉锦闻声停步,转头看他,面露不解。
  “那日……那日多谢你的伤药。”
  时隔两个月,孙文终于将两个月前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说出这句话后,他只觉后背湿透,莫名的紧张,同时,还有些莫名的期待。
  凉锦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顿了片刻才想起两个月前那件小事,若是孙文不提,她兴许已经将其忘记,她毫不在意地摆手道:
  “不用谢我。”
  言罢,她也不多说什么,快步离开了小院。
  孙文张了张嘴,后又闭上,神情有些失落,片刻之后他突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头,握拳振奋道:
  “凉锦这般优秀不同寻常,怎会困于区区伙房,一年之内必能入凌云宗,成为正式弟子,我却是不能被她落下!”
  孙文的自言自语凉锦自是不知,她回屋之后稍作梳洗,换了一身干净的布衣,盘腿打坐,开始修炼。
  早在前几日,她便隐隐有种突破的感觉,今日时间有余,正好尝试突破,这也是为什么她方才不与孙文闲聊,急急赶回屋舍的原因。
  凉锦闭目入定之后,缓缓纳天地灵气入体,这些天地自生的灵韵之气,经由皮肤进入体内,被炼化为真气,在凉锦闭塞的经脉中极为缓慢却平稳地移动,她心口的晶蓝色丹珠也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不停闪烁。
  终于在某个时刻,她经脉中稀薄的真气完完整整地运行完一个周天,她睁开眼,眸中少见地起了情绪波动,她欣喜地摊开双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唇角微掀,自言自语道:
  “霜儿,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虽然这离去见你仍还差了好远好远,却总归是有了些收获。”
  她突破了第一道关口,达到练气一层的水准。
  比她前世还快了半个月,可见无极天心心法确实比之凌云宗的修炼心法好上不少,叫凉锦颇为欣悦。
  第二日,凉锦仅用了半日时间便将周平安排的任务做完,叫一旁的孙文目瞪口呆。
  突破练气一层之后,凉锦的体能比原先好了不少,劈同样数量的柴火不觉得疲累,速度自然就快了许多。
  午间恰逢周平前来察探二人的进度,但见凉锦已然完成,他颇为惊讶,猜想凉锦修炼恐有所得,兴许已触摸到修行之道门槛,不由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言道:
  “明日你不用劈柴了,晌午替外间记名弟子送饭,其余时间都可自由安排。”
  孙文目光呆滞,凉锦实在给了他太多惊讶。
  眼看着凉锦朝他挥了挥手,随着周平一起离开,他才回过神来,整个人显得异常颓丧。片刻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
  “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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