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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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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茶总是茶叶先遮水而后沉淀,而姑娘泡得茶在茶叶沉淀后茶水比一般人泡得更加清澄,不正如姑娘的眼么?”
长孙小小笑了,不是方才的轻轻微笑,而是笑若春花,“说我茶如其人的这世上只有两人,一个是个算命的,另一个却是小公子你了。”
“我不懂命相,只是,这世人不都是如此无奈么。”
小楼外的春雨淅沥沥地下,暮色将明未明,茶楼打烊,而长孙小小却留下了夜王,她换上杏色的素衣,“公子,今年的新茶我想请你饮第一杯。”
春雨,夜灯,清茶,夜王又吹起他随身携带的箫,长孙小小笑道,“原来茶也能醉人。”
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
“叶公子,你何时娶妻?”每一次长孙小小给他沏茶时总这么问,引得周围的茶客的讪笑:“长孙老板娘,你还说不是看上人家叶公子年轻英俊想嫁了?”
长孙小小总是啐一口说:“你们看我这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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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当姨吧,给叶公子当个姐姐总差不多了。叶公子是斯文人,你们这些孟浪人不要乱说话。”
夜王却也不恼,微笑着说:“尚未。待有缘人。”
茶客们又都笑闹起哄道:“长孙大娘,听了这话你可开心了吧!”
夜王喜静,但在这嘈杂的人群中他却体验到了一份难得的静。庙堂之上,虽然严肃沉静,但却有纷扰之感。闹市之中的静,是一份可以独守的静。
每一次,长孙小小都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浓烈,笑得明艳,笑得毫不在乎,她似乎也不在乎名节,总是与茶客们调笑说闹。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许多次,直到一次她问:“叶公子,你何时娶妻?”
“开春时。”他依旧答得简练,但眉眼里已皆是温柔情怀。
那一次,长孙小小没有放肆地笑,而是抿嘴微笑:“恭喜你,叶公子,终于等到有缘人。今天,我就为叶公子泡一壶敬亭绿雪吧,祝叶公子和夫人白头偕老,此情不渝。”长孙小小笑得很温婉,犹如那名唤敬亭绿雪的茶一般。
“长孙姑娘,明年我带新婚妻子一齐来此喝你的茶。”
三人刚踏进茗韵楼,长孙小小便迎了出来,“叶公子许久没来,果是娶了娇妻忘了旧人。”她为报夜王这许久不来的小仇,故意促狭地说道,当下又朝江轻竹眨眨眼。
见夜王果是略显尴尬地咳了咳,脸似乎微微地红了红,不禁得意地笑出了声。
轻竹倒不以为忤地叫了长孙小小声姐姐。
“你家小娘子都比你大方,”长孙小小忽又正色道,“你一直想见的那个人今天也来了。”
夜王一直想见的便是说长孙小小茶如其人的另一人——邢天云邢道人,长孙小小说他相命奇准,且总有真知灼见,夜王一向喜欢结交朋友,特别是知己,又渴慕贤才,故而一直想见此人。但他为方外之人,一直云游四海,夜王亦不能时常来小楼,因此倒无机会见面。
长孙小小将三人引自二楼小间,只见一名中年道人坐在桌旁,见三人进来,只微微点点头。夜王一抱拳,欲待说些什么,刑道长做出一个手势,“公子不必多说什么,公子眉角峥嵘,定为尊贵,必然不会与我等说真实身份。只是公子有此相交之心,老道亦很欢欣。”
他三言两语既明了立场又化解了夜王的尴尬,夜、江二人都抱以微笑。
“这位兄台可是叶公子府中之人?”他望向那年轻书生。
“不是,不是,我和叶公子也是今日得缘相见,舔着张脸拜见道长,在下姓秦,名书庭。”
邢道长捋捋胡须,“秦公子是大器晚成,美玉须琢……”他闭目沉思一会儿,“天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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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泄漏。”
长孙小小笑道,“你这个江湖骗子,又用这套说辞诓人了。大家都坐下用些茶点。”当下四人便都坐下品茶。
江轻竹笑嘻嘻地问邢道长,“那我的命又如何呢?”
邢道长仔细看着江轻竹,见她眉间竟隐隐有青气,心底一惊,道:“姑娘,不,叶夫人你本是金枝玉叶鸾凤之命,但事事福满则亏,你与叶公子均为大贵之人,此一相逢恐有损夫人命数,近日有血光之灾。”
此说法不禁令夜王面色一凝,长孙小小当下忙打岔道:“呸呸,你这个妖言惑众的老道,不说你就说我这野路子出家的,一看便知我妹子生得这般好眉好眼,定是多福多寿之命。只听说过穷上加穷,雪上加霜的。哪有说贵人相遇犯冲之理。今个儿就冲你这张嘴我就不让你喝茶了。”
“可有破解之法?”夜王问道。
“只需你们夫妻二人分离,一人在南一人在北,永不相见,再花十两银子买我的铜铃悬于窗前,自能保夫人平安。”
“我呸!”长孙小小拧住了邢道长的耳朵,喝道:“人家叶公子新婚燕尔夫妻恩爱,你竟然让人家天南地北不相见,宁拆十座庙不拆有缘人。你这般胡言乱语就为了卖个破铜铃,看我今日不收拾了你。”
“咯咯。”这边厢,江轻竹却轻轻笑道:“姐姐你先别忙,道长这铜铃我今日便买下了。只是道长让我们夫妻二人不相见倒也强人所难了。”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哎哟哎呀……”邢道人许是被长孙小小给拧得生疼,忍不住哼哼起来,“哎呀……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么,这叶公子同你说新婚,最伤感的不是你么,是谁每日里在门前问叶公子不知何时再来么?”
“啪——”长孙小小重重地打了邢道人的头,“叶公子,你莫介意,这老妖道疯言疯语惯了,你莫信他,妹子定然长命百岁。今日的茶钱就当我请了。”
而夜王的面色却依然凝重,半晌方吐出一句话:“我只怕,一语成谶。”江轻竹紧紧握住他的手,悠然道:“相公,你素来是不信命之人,此番怎么如此担忧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却是久未发言的秦书庭发出的,“我方才见叶公子你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原想你也同我一样是狂狷之人,却不料你被人三言两语便说动,又挂忧红颜,尔与吾并非同道中人,在下方才不幸走眼。就此别过,幸会幸会。”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踏出茶楼。
唯剩长孙小小在那暗咬银牙,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可没说你的茶钱也免了!”
夜王叹了口气,道:“他同我大哥倒颇为相似。茶钱还是我付了吧。我们也先走了。”他牵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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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的小手,便欲向门外走去。
“哎哟喂。走吧走吧。你就不能喜庆点,新娶了夫人反来此长吁短叹的。”以往虽时常见到他一人来此孤坐至天明,虽有惆怅却不似今日般仿佛有解不开的心结,长孙小小心想兴许是因为他果真有了挂心的人吧。
“夫人,稍等。”邢道人此时已恢复了正色,“夫人,这对铜铃你还是拿去了吧。老夫绝不收夫人一文钱。”
“哼,你白喝了人家的茶,还敢收钱?”长孙小小翻了翻白眼。
江轻竹回眸一笑,双手接过,“谢谢道长。”说罢便与夜王执手而去。
“真是璧人一对。”长孙小小不禁感喟道。
“嫉妒了吧。哼,我刚刚说你居然还打我。”
“什么嫉妒?叶公子乃人中龙凤,我从未曾想过他能看上我这一坊间小小卖茶女。那位叶夫人如此灵秀可人,与他,真是天上地下成双的一对。最多不过曾有点一曲成知音的妄想罢了。”长孙小小的声音难得地低沉,连眉眼也随声音一同低了下去,“唉,算命的,我只担心,你这江湖骗子偶尔也有算准的时候。”她再度抬头,却见邢道人似入定般一言不发,面色尤为凝重肃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
不由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儿:有一天我从taxi上下来,一位大师见到我说:“姑凉,你眉间隐隐有暗青之色,近日内恐有血光之灾,若买下我这本吉祥符……”
我不无忧伤地说“大师……那是我的眼线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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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寿宴 。。。
而殳婕与苏嫔见面的日子却比她想的来得快。只因殳婕的五十寿辰到了,宫中自是张灯结彩,大办宴席,宫中嫔妃,宫外的高官夫人,无一不参加。宫中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太后殳婕坐在正中间,左尊位坐的自是睥睨天下的皇帝彦帝,今日他着明黄龙袍,满面含笑地望着众臣,而坐彦帝之侧的则是现今除太后外后宫等级最高的丽妃王嫣然,而她却满眼羡艳地望着端坐于太后右侧的着紫衣镶金丝的夜王夫妇,她虽贵于皇妃却总归因是侧妃不过二品等级,而江轻竹身为亲王正妻则着的是一品服。待我坐上皇后宝座,定能着那紫金凤袍,她暗自想着,不知觉间月已升起。
宫中的其余妃嫔则逐个上前来向太后贺寿。而太后殳婕自始自终只是低垂着眼帘,没有不悦亦并不喜庆,只是有礼有节地念着平身二字。
李妃、德妃等送的都是一些费尽心思收集来的新奇玩物,但太后面上终是淡淡地,并无多大的喜悦之感。她过了一年又一年的寿辰,但每年便是在这里吃吃长寿面,看看烟花,再收些她早就看厌了的礼品,让她不免总有些心生倦怠,其实她很讨厌这一天,因为这一天一过,说明她又长了一岁。
殳婕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却看见一个鹅黄衣裳的女子娉婷走向前来,“萧嫔见过母后,恭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声音幽幽地,与周围喜庆的气氛颇有些格格不入。
殳婕看了看萧嫔宋宛如,面目姣好,但一身清冷孤寂的模样,隐约只觉得看见了自己当年初入宫门时的模样,这样的女子大抵是有才气的,但未必真能成大气。自己当初,当初若非突生变故,恐怕一直便也是这般清冷的模样吧。其实她很能理解,清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尊严,为了吸引帝王的爱宠,想到此节,殳婕说话的语气略显柔和了些:“你要送哀家怎样的寿礼。”
“臣妾听闻母后是燕北人,故结合燕北民谣作了一首燕行曲赠给母后。”
“那哀家要好生听听。”
宋宛如从怀中取出一支横笛,便吹了起来。这燕行曲竟是寂寥萧瑟之感,和寿宴很不相符,众人都望向太后,但见太后倒并不在意这笛声呜咽,面有欣慰之色。
殳婕的心随着这笛声上上下下,忆当年,她从燕北而来,嫁给了九五至尊,人人都欣羡她,摇身一变就成了皇后;但没有人知道她最为怀念的一直是她及笄前在燕北的日子。燕北和北狄接壤,胡风颇重,她又是将军之女,虽不会舞刀弄枪,但草原上四处流连着她策马扬鞭的飒爽英姿,以及此后在未有过的肆无忌惮的笑容。
那时候,高帝娶了她,掀了她的红盖头,英气挺拔,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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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同她说:“此后,你便是朕的皇后。”她在后宫之中,戒了她所有的小毛病,只愿做一个被史书颂扬的贤德之后,只愿配得上他。
但最后,他却同她说:“殳婕,你太完美,朕心里的那个人虽然不如你贤良淑德,但朕便是喜欢她的心高气傲。但朕答应你,朕可以给你皇后之位,并且永远地给你。但朕的心,不能给你。”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此后她便是再刁蛮撒泼,再无理取闹,他果真一直未动过她的后位,但也未对她动过心。她热烈过,但最终也平淡了下来,即便不甘又能如何呢?
“哀家,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好的曲子了,你以后多来哀家宫里走走吧。”殳婕此语一出,宋宛如又惹得众人羡慕。
宋宛如低低地应承了一声,眼里也流露出一些喜意。
殳婕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心想终归也还是一介凡俗女子,方才有些高看她了。
当太监念到“苏嫔”二字时,殳婕又抬起眼来,却见台下跪着的是个粉装丽人,身姿娉婷,但却并无出彩之处,不过倒是颇为中规中矩。“把头抬起来让哀家看看。”宫中众人也不禁好奇,伸首观望,想见见这号称后宫第一佳人的苏嫔究竟生个什么模样。
“咦?”众人皆轻声发出了一声惊叹,只因苏洛颜的面上蒙着一层轻纱。
“怎么戴个面纱装神弄鬼?吓唬太后。”王嫣然抢先说道。
“放肆,这里容得你先说话?”彦帝呵斥道,面上却一直带着一抹邪气的微笑,令王嫣然不知他是喜是怒,但想到自己方才确实冒失无礼,忙连连望向太后。
“你这是不愿让哀家见你呢?还是你不愿见哀家?”
“禀母后,臣妾不敢。臣妾戴面纱只因近日偶感风寒,发了些红疹子,惟恐惊撞了太后,故而才戴上面纱,望太后恕罪。”
“无妨,让哀家瞧瞧这近日后宫的宠儿。”
殳婕见苏洛颜掀开面纱,露出一张标致的鹅蛋脸,而细腻的肌肤上果是有着点点的红疹,但还是能看出这原本是张精致绝伦的脸。
“退下吧。稍后让太医瞧瞧,你病了不要紧,可莫传染了后宫众人。”殳婕挥了挥手,确是佳人,却并无甚特别之处。
“谢母后。臣妾恭祝母后贵体金安,福如东海。”苏洛颜深吸了一口气,似大石落定的模样。“这是送给母后的贺礼。”
程公公接过苏洛颜手中的盒子,呈给太后。殳婕打开,见又是一枝发簪,虽然也算得上精致,但她什么首饰没见过,心中又觉得了无新意,随手就递给为了程公公。
毫无大家之气,殳婕心中暗嗤。
苏洛颜起身,却正好对上彦帝一双深入墨海的眼眸,那眼眸里有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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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有一丝玩味还有一丝笑意,她心中突了一突,忙扭过头告退。
“慢着。”太后忽然说道。“别动,就你的侧脸,让哀家好生看看。”就是方才她一侧身时的脸庞,是如此地熟识。殳婕仔细地盯着苏洛颜的侧脸,虽然她的脸上有星星点点的红疹,但脸上的骨骼却是没有变化的,这样的鼻梁,这样的嘴唇乃至这样的下颚甚至这样总是带着些嘲讽且高傲的微笑,不都同……不都同当年的那个女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
“你……你……你……到底是谁?”殳婕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苏洛颜。
“臣妾乃苏鄞苏家村人,本不过一普通民女,幸得王公公昔日厚爱选入宫中服侍皇上。”苏洛颜垂首说道。
这般战战兢兢的神情却又全然不似啊,殳婕重重地揉了揉眉心,昔年那个女子即便满身伤痕亦是高傲地抬着头颅同她说:“我自苏鄞来,本不过一普通民女,却被皇上强抢进宫,这个妃子我不愿当。”即便她如此地桀骜不驯却仍得到了集合六宫的宠爱,乃至后来的燕北之变。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殳婕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喃喃自语。
“母后。”彦帝和夜王同时喊道。
“把……把这丫头拖出去……斩了。明知今日是哀家寿辰,却以此面目示人,这不是诅咒哀家么?”
一旁的宫人都噤若寒蝉,江轻竹皱了皱眉,方想说些什么,不料彦帝却先开口:“母后,苏嫔染上风寒本非她所愿。她拖着病体来为母后贺寿,已足见其孝心与诚意。今日母后大寿,怎能起这刀兵之祸呢?”
奇?“好,那不取她性命,将她逐出宫去。”
书?“母后,宫中规矩嫔妃若未犯七出之罪,不得逐出宫门。”彦帝一反常态,直视着太后殳婕,心道看来这宫中果还有我所不知的事情啊。
网?“连皇上你近日也顶撞哀家了。哀家还是不是这后宫之主?来人,把苏嫔拖出去,重罚三十大板。”殳婕冷然道,她已做出最大让步,亦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现今她只想让这个丫头赶紧离开她的视线。
却未曾想数年来一直不太管事,后宫之事更是一直唯太后之命是从的彦帝竟以不急不缓的语调说道:“大胤朝规矩,触犯律法者方罚,苏嫔一直恭谨温顺,莫说律法就是宫中大小规矩也未触犯过。朕乃天下之主,若连处理后宫之事都未按律法,而是依凭性情,怎能坐镇九州?!”
“啪!”殳婕怒从心起,把茶杯摔在地上,也已不管什么礼仪规矩,只阴沉道:“摆驾回宫。”
而殿内众人都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皆想皇上今日怎么忽地管起事儿来,而且还为了一个小小的苏嫔忽然顶撞太后,莫不是真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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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女子给迷惑了?王嫣然心中又急又气,不知该去追已摆驾回宫的姑妈,还是继续留在此地。江轻竹依旧愁眉不展,她在这场皇帝与太后的争端中感觉到的却是一股危险的气息。夜王的面上依旧是淡淡地,他不知太后为何突然暴怒,后宫旧事他只略有耳闻,却未见其人。今日一出闹剧怕是担忧成真,而他更担忧的则是正立于殿上的皇兄,皇兄近来的性子真是越来越连他也捉摸不透了。
那一场寿宴,不欢而散。宫廷内外议论纷纷,只说这苏嫔怕是要独宠后宫了。而彦帝却似迎合这流言一般,丝毫不给太后面子,赐苏嫔来仪轩,而自己更是夜夜摆驾来仪轩。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那个眼线的下文~就是后来大师滔滔不绝地向我推销,我夺路而逃,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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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仪轩·
华美的龙床上风光旖旎,苏洛颜只斜披着一件嫣红外裳,露出润如美玉的香肩依偎在彦帝的怀里。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苏嫔啊苏嫔,你身上有种独特的味道。”彦帝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光洁似玉的丽人,随手把玩着她垂落在他掌心的青丝。
“请问陛下,是怎样的味道呢?”
“他人形容美女都说是花之馨香,朕偏不如此说。朕年少时有一次围猎,不慎同保护朕的人走丢,一个人进了深山密林之中,忽然朕遇见了一只母豹,当时朕的箭已经用完了,而那只豹子却一直向朕缓缓走来。”
“陛下乃真龙天子,那豹子自然不敢伤及陛下。”苏洛颜在宁渊旭的耳边轻轻地吐了口气,而他亦似不甘般地开始轻轻地咬起她的耳垂。
“不,那只母豹子不怕朕,它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朕走来。”彦帝说完这句话便忽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开始放肆地索吻,似乎不容她再说话。
“然后呢?皇上?”苏洛颜娇喘道。
“然后……朕用贴身的匕首杀了它。”他亦开始低喘。“那是一次近身搏斗,朕受了重伤。但朕此后的围猎却再也没有享受过那般刺激的感觉。朕迷恋它,迷恋它豹皮上的花纹所散发着那种美丽且危险的味道。苏嫔,你身上也有那种味道,一种无法征服的味道。”
“皇上,哪有人形容自己的爱妾是只母豹子的呢?”她隔了半晌,好容易有喘息之机说出这句话。“况且,皇上,我已经是您的人了。”
他摸了摸她略有些微蹙的眉,“哦?是吗?苏嫔,朕怎么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呢?”他说完这句话,忙堵上她的嘴,似是不想再与她多谈。他的手触过她滑腻的肌肤,心中想的却是很多年前那只母豹喷射在他身上的血,也是这般地温热。
“我美丽的小母豹,若朕让你执掌后宫,你愿意么?”他很少同人这般直接地允诺过什么。
“陛下您是想让我帮您分母后的权么?”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很直接地问道,想看看他是否会有一丝慌乱。“况且臣妾不过一秀才的女儿,无权无势,正是解了皇上您的心结呵。”
“苏嫔啊,苏嫔,你究竟是分外聪慧呢还是愚笨呢?你看穿了朕的心思却要这般直截地说出来,多少人看穿了却一直憋在心里,只因怕朕呢?”她未想到他竟承认地十分爽利,他的深沉眸子里闪着一丝狡黠的光芒,此刻的彦帝既非那个醉卧花间的酒色皇帝亦非人后那深谋远虑的睿智明君,更像是一个将一切都看穿却又想游戏人间的危险分子。“苏嫔,你怎么就敢说出来呢?”
“因为臣妾想,陛下喜欢的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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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往直前的母豹子而非软弱的麋鹿。臣妾即便是一只母豹子,最终不也是在陛下的掌握之中么。”
“苏嫔,不,从此刻起,你是禛妃了。”
“谢陛下。”她接受了,但眼神里却没有惊喜与波澜。
“禛妃,朕困了。”
“陛下,臣妾也倦了。”
你又怎会乖乖在我的掌握之中呢?你只是这局中的一粒棋,即便你看透了棋局,却终究还是一粒棋。
我只是你局中的一粒棋,即便我看透了棋局,你却终究将我当做一粒棋。但我又怎是你可以随便掌握的人呢?
他们怀着各自的心思沉沉入睡,只是还保持着合欢的姿势。
苏嫔不过一小人家的女儿,竟然被破格擢升为了禛妃,且还是在太后与皇上僵持不下的情况下,更是成了宫中沸腾《枯叶》不休的话题。尽管新人《书》不知晓,但宫中的老《网》人都知道,禛,这个字是多少年来后宫中都不曾出现过的字。
“我看哪,那苏嫔恐怕真是狐仙转世,以前皇上虽然也爱美人,却最听太后的话,何曾爱得如此……”
“嘘,小心隔墙有耳。你可知今天朝堂之上,有个言官居然写了个疏说,如果皇上再这样一意孤行,不迎娶皇后,这天下估计得易主了。”
“谁这么大胆呀。”
“呵,你可知皇上怎么回答?皇上说谁说我不娶皇后,朕想让禛妃当皇后,你们让么?哎呀我看,这六宫之主早晚得是来仪轩那位的。”
“放肆。谁这么大胆。敢乱嚼舌根。”
“程……程公公……”那几名小太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忙转过身,他们看见的不但有程公公,还有一脸冷若冰霜的太后。“太……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的们该死,小的们该死。”
“六宫之主难道不是哀家么?”殳婕的语气虽然平淡,却有不怒之威。那几名小太监已吓得瞠目结舌。
“太后娘娘,您看这几个死奴才要怎么处置?”
“让旭儿来见我。”殳婕说完扭头就走。
“参见母后。”彦帝倒是很快就来到了凤鸣宫,规规矩矩地行礼跪拜,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
殳婕似没听见般端坐在那里。
“参见母后。”彦帝又拜了一拜,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愈浓。
“皇帝身上的酒香很浓啊。”殳婕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回母后,这是禛妃亲手酿的桂花酒,甘醇可口,若母后也想饮酒,我不妨让禛妃送几壶来。”
“宁渊旭!你真的想败了你宁家江山么?你真的想做个被后世唾骂的昏君么?我曾经那聪敏果决的皇儿去哪了?!现在这个终日在美色与酒醉之中度过的人还是我的皇儿么?”
彦帝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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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你也下去。”他的声音忽地低沉起来。程公公看了太后一眼,终是讷讷地退下。
“母后,皇儿确实是在美色与酒醉之中度过,但我大胤朝这几年不是歌舞升平,欣欣向荣么?”
“那你可知坊间那日月双悬的流言?你们二人虽都不是我亲出我却看着你们一同长大,大臣对你的不满渐长,你真的还想让我大胤朝分崩离析么?”殳婕霍地站了起来。
“母后,流言总归有结束的一天。母后,若朕还是昔日你那聪敏果决的皇儿,母后还会让我活到今日么?”彦帝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动。
“你……”殳婕的面色苍白,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只踉踉跄跄地又坐了下去。而彦帝却自个儿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远山道:“母后,朕刚刚看您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母后您年岁终归是上去了,要多保重凤体啊。母后以前精心打理后宫之事,又含辛茹苦将我和二弟抚养成人,以前没注意母后的身体是朕的错。朕听说云山的温泉最有保健之效,母后不妨去那里静养吧。”
殳婕轻轻地叹了口气,“皇儿,你长大了。”
·夜王府·
夜王已经数不清来他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人有多少了。
“夜王殿下啊,您千万别让这种荒唐之事发生啊。这事太荒唐了,荒唐了太。”唉,吴老尚书您能不能换一个词。
“夜王殿下啊,这历来妃子都应出自名门,怎能让一个乡野女子为妃呢?况且老臣还听说皇上有让她入主凤鸣宫之意。殿下您一定要阻止这事儿啊!”唉,我怎么没听说呢。'网罗电子书:。WRbook。'
“夜王殿下啊,太后娘娘已经被气得去云山休养了。如今朝中已无人再敢管皇上的事了。只有殿下您是皇上的胞弟,又屡屡立功,只有您可以劝得动皇上了啊。”唉,谁说无人敢管,今天的早朝可是是个人都在管啊。
他忍,他忍,只是嘴上虽然隐忍却也忍不住腹诽起来。这几套说辞他已听了几百遍,但面上只得装出一副淡漠严肃的样子。每个人都在道貌岸然地说皇上千不该万不该,有的是重权在握的司马、将军,有的是整日耍嘴皮子的言官,有的老泪纵横,有的不依不挠,有的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所谓的仁义道德世俗礼教,有的是为了权力争夺门阀倾轧瞄准的是那后位。只是没有人知道他那皇兄离经叛道也好,醉生梦死也好,只因他一直对天地万物有着强烈的自信。朝堂上的这些人再怎么争斗,最终也不过是一场空。想到此,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却被其余众人以为他也是在不满彦帝的决定。于是更加开始变本加厉地哭天喊地。
“夜王殿下啊,你今日若是不答应老臣的要求,不在这万人疏中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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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老臣,老臣就一头撞在这柱子上!”唉,贺老将军啊,这哪里有柱子啊?
“夜王殿下!若不是您当日任意妄为,也不会现在这个局面,谁不知道如今的夜王妃本应是六宫之主!”好好好,终于来了个有胆的了,虽然我没见过你,但你一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言官。
“……”
任他们说得口干舌燥,天花乱坠。夜王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各位大人,不妨先喝口茶。”说话的是从内屋方走进厅堂言笑晏晏的夜王妃,身后跟着八名捧着茶点瓜果的丫鬟。
“谢谢王妃。”
“王妃娘娘果然是天人下凡。”
“王妃娘娘果然举止得体,贤良淑德。”
“若王妃娘娘您是皇后就好了!”
“……”
夜王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快要爆起了,谁在民间流言说什么见夜王如见罗刹,谁在乱说什么夜王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这分明没有人怕他嘛!绿帽都快要直接送上了,并且还要求他答应帮忙。
“咳。”他觉得自己要说点话来提示下自己的存在了。“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明日早朝我会向皇兄说明。”
此话果然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众人顿时眉开眼笑地离开了夜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看片看成了熊猫……以后一定要作息规律……咳咳。果然玩物丧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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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立妃 。。。
夜王府的夜晚终于静谧了下来。
“轻竹,你会后悔嫁给我么?你会后悔我一时冲动让你失去了后位么?”夜王从身后搂住江轻竹,轻声说道。
“那你要大人有大量——容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呢,我从来不想当皇后。皇后二字,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其实,爹爹以前总是想让我当皇后,也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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