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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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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明,陛下圣明的。但彦帝却是决意要去的,望着阶下黑压压地跪着的一片大臣,说道:“便是因燕北民心未稳,故而朕要亲自去,而且朕此去,也是要与北狄人谈一谈他们想了许久的互市。”

他这一说,又有人开始说陛下仁德,陛下仁善,彦帝又道:“朕并非仁德,朕想开放互市,仅仅是因为连年征战,百姓疾苦,北狄人根本上也只是为了食粮,若能让他们用牛羊来换去粮草,也不会如前几年这般时时来掠我边境。”他见下方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便接着说道:“但朕要先将他们打败,方能显出我朝天威,若是一开始便求和,岂不是让人看轻了我们大胤。另外,朕先将此话放在这,此互市只能以粮草换对方之牛羊,若有私自以铁器兵甲相易的,无论是谁,无论是多大的官,都以通敌论处。”他横扫了一下下方,见人人都低着头,这才开始提起别的朝政。

接着几日,朝堂上下都忙着皇帝亲赴燕北之事,不仅要护好陛下的安全,一路上的接待礼仪更是必不可少,更让他们头痛的是这回皇上竟然还坚持带上那有些痴痴傻傻的禛妃,宠妃至此,也算无人能及了。但此时朝廷天威正盛,便是有人私下嘀咕几句,但也无人敢不好好地办。故而仅过了十余日,便一切布置妥当,连出行的马车为了让皇上和娘娘能坐得舒坦,也是特制而成。不但格外宽敞,而且铺设得极为豪华,犹如一个小小的行动的房间。而出行的那日,更是声势浩荡,彦帝牵着盛装打扮过的苏洛颜的手,踏上了马车。跪拜的臣子们有些好奇地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娘娘,却只看见一晃而过的红云。彦帝这一日的心情格外地舒坦,因为苏洛颜今日穿的宫装是那日他册封他为妃时穿的一身,大红裹金边的裙子衬着她的容颜,黑丝如瀑,即便只插着两支金钗,但配上她的绝美容颜,也明晃晃得让人睁不开眼。他厚赏了今日给她梳妆打扮的宫女,又执着她的手,轻轻对她道:“你看,我们就要到燕北去了。你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是不是,那里也算作你的半个故乡了,所以,你要回家了。”

她仍是端坐着,微微笑,彦帝忽然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忙又说道:“其实你听得懂朕说话的,你只是心里怨朕恨朕但又下不了手,你现在这般是在逃避自己面对朕是不是。”他一连串说了一大堆原先未曾说过的话,却见她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他心里一阵喜悦,又同她说了许多,但她却不再有任何表态,连眼泪

64、尾声1 。。。

也不去拭,直至变为泪痕。彦帝不由叹道:“你究竟想让朕如何待你。莫非非要让朕把这一条命赔给你你才能欢喜。”

此时已是秋日,又是一路北行,越显萧瑟,说是巡行,沿途官员自然是摆上最好的酒席,让彦帝看最好的风景,但他一心只在燕北,路上除了必要的吃喝,也无暇欣赏美景,故而看到的都是沿途的枯叶与荒草,但这世间,连能真心同他说上几句话的人都没有了。除了苏洛颜,偶尔在他想要抱她或者吻她时表露出的反抗,似乎再无一人会去忤逆他,但他却觉得心底如同这景色一般荒凉。

到了燕北,已是塞外风光,草原辽阔,使人心胸也颇觉开朗。彦帝难得玩心一起,也不顾他人眼光,将苏洛颜抱至马上,二人共乘一驾,便在这草原上奔驰了起来。侍卫们俱是一惊,生怕这回再跟丢皇上,也都骑着马纷纷跟上,但又怕扰到皇帝的兴致,只得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彦帝见状,忽地哈哈大笑,只觉天地间唯己一人。许是他骑得有些快,怀中佳人嘤咛了一声,他便放下再度扬起的鞭子,道:“你好生看看呀,这是朕的江山,绵延万里。无论如何,朕无愧于父皇,也无愧于在此镇守多年的你爹了。”

他载着她一路驰去,越到后边,景色越是荒凉,随行的侍卫也不禁有些咋舌,一个曾经在边疆待过的侍卫忍不住说道:“此处……此处好像是曾经的宋家堡。”果然,又行了不远,便有些断垣残壁,接着便是一座废弃的城堡,但也只剩半座,众人心想当年那场大火果是烧得极大,先帝对宋家还真是极为狠辣,又看看如今越发像先帝的皇上,不由都是心神一凛。

却见彦帝抱着苏洛颜下马,往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他们也停下歇息无须向前,自己便携着苏洛颜继续往前走,侍卫虽心中觉得古怪,但到底也不敢向前。彦帝带着苏洛颜沿着路便上了个小山,又绕了几个弯,在一个荒草丛中扒拉了几下,露出一个小小的坟碑,拉着她同那坟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岳父大人,小婿来看望您了。”此话他原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说,不管他娶得是谁,都只可能岳父来拜他,但许是这几年的高处不胜寒,他只觉得最为淳朴的民间仪式还存有一丝温情。当下他也不去看苏洛颜究竟是何神色模样,只同她说:“当年虽然事发突然,父皇公开是说要将你父亲挫骨扬灰不许任何人为他立坟,又将宋家旧部都满门抄斩,但仍有人偷偷收拾了你爹的遗骨立了这座坟,先皇其实是知道的,我小时候还带着我来此看过。世人都觉得帝王心狠,但帝王其实最为可怜。只因只要他是帝王一日,他就不能再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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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丈夫、朋友。”他站了起来,留她依然跪在当处,又道:“我其实问过太医,太医说你当年中的毒名为忘乡散,是与人同归于尽之毒,很是霸道,但你终没有将此毒用在朕身上,允朕大言不惭一句,你对朕是否也有过一丝心动。这两年来,朕用在你身上的心思你也看得见了,若你没有那般恨朕,可否答应朕,让朕用余生来弥补你。太医说你中的毒虽深,但你这般仍是缘于心结与毒相结合,你心中越怕现实,忘乡散越是带你逃离,朕知道,你眼前也许是一片桃花源,但在朕这里,有你的丈夫,有你的儿子,你可否愿意归来。”他说着说着,连自己也有些哽咽,而苏洛颜依旧未回过头来。

他站在那里等着她,等着她回头的那一刻。等到的却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刺客,一个乡野打扮的青年男子忽然从林间窜出,对着彦帝便是狠狠一刀,口中喊得是为先人报仇,为宋将军报仇,但那人明显不过是仗着身强力壮,似乎并未受过训练,见自己轻易便捅了皇帝一刀,心下一慌,脚底抹油便惊慌失措地跑了。彦帝却连喊也没有喊,只是躺倒在地,对着她喃喃道:“你看,朕把命也还给你们宋家了。”

苏洛颜这才转过身,见他半个身子俱是血,却仍对着她笑:“朕当日见到你也是这般光景,着实吓了朕一跳。”苏洛颜只觉心头一乱,匆匆为他包扎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的血,眼泪早已忍不住汹涌而出。彦帝面色却已开始苍白,但一直在说话:“你仍是不愿原谅朕,不愿同朕说话么。”

她想高声喊叫,但怎么也喊不出来,鲜血,人影都重叠在了一起,便跌跌撞撞地往山坡下跑去。侍卫见禛妃娘娘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知是发生了变故,都匆忙赶了上去。见到彦帝那副光景,心中都是怕得要命,只觉今日这过失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忙抬起彦帝去找随行的太医,却听见彦帝摆摆手道:“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禛妃人呢。”

“禛妃娘娘方才晕迷了过去,我们已把她接进车里,请太医为她诊治。”

彦帝听闻此言,这才放下地点点头,闭上早已沉重的眼皮。

那一刀虽然流得血多,但并没有扎到什么紧要部位,扎得也并不深,等彦帝醒来时,伤口早已被清洗包扎好,而苏洛颜却还没有醒来。他也不顾伤痛便去看她,却见她虽是闭目不醒,但已是泪流满面。他示意他人下去,自己拿过毛巾替她拭泪,又将湿毛巾放在她滚烫的额上。待到半夜,他已微微有些困意,却觉得她打了他一下,以为他是在做梦,但这回却更干脆,听到了一声更为清脆的耳光,接着便是一吃痛睁开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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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杏目圆睁怒视着他,手微微扬起,似乎又想一巴掌再拍下来……

彦帝慌道:“你这是做什么。”但见她此时虽然脸上有怒意,但已不再是原先那般冰冷冷的样子,又笑道:“你可是醒了?”

苏洛颜见他这副模样,放下扬起的手,眼泪便又夺眶而出。彦帝欣喜若狂,将她搂进怀里,道:“醒了便好醒了便好。朕就不追究你打朕的过错了。”却听到她咕哝了一声,似是在说我偏要打,便故作生气壮说道:“莫非是朕这两年把你宠坏了,一醒来便扇朕巴掌。”但眼里已全是笑意,又笑话她说:“好了好了,莫哭,朕被你打了,你却比朕哭得还凶,好像朕欺负了你似的,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确是欺负了我。”她咬着红唇,虎着脸道:“你若没有欺负我,我这儿子是哪里来的。”

彦帝听了,笑嘻嘻便欺近她,道:“原来你是说这,那以后朕便让你欺负朕,再生些儿子女儿,都算是你欺负朕的战利品吧。”

却见她面色一寒,道:“我是气你何必做到这般,还要故意安排一个人来行刺自己。”

彦帝听她这样说,手上一滞,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苏洛颜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平日里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得懂,只是你说的对,也许是心结加上那毒,便怎么也回应不出来,但我心中再明白不过。所以,你今日欺我,我也知道,以你的心计与性格,又怎会疏忽到让一个乡野匹夫刺伤了自己,要么是你有意安排要么他是你的人。我方才打你,便是因为,你何必……你何必为了我,做出这等事。”她说到此处,眼眶又是一红。彦帝却已又搂住她,道:“原来,你是担心朕。但你莫怪朕,朕若非如此激你,你要是一辈子都是那般,朕将更加痛苦。”

“我也不知我当时是何种感觉,我明知你是作伪,但心中仍是难过,更难过是怕你以后也许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情。但我心里又有另一人在对我说,此处方是天上人间,又何苦再去那自寻烦恼。这其中滋味,一言难尽……”苏洛颜原还想说些什么,唇却早已被彦帝封住,良久,他才说道:“你莫说了,朕都知道,朕只问你,你今生今世,可否愿意呆在朕的身边。”

她没有点头,只是软软地说道:“我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

“有你此话足矣。”彦帝笑眯眯地说道,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犹如当年初见之时,笑得俊采风流。“现在,先让朕好好欺负下你。”说罢,手便又欺了上去。

苏洛颜抿嘴一笑,反手一勾,答曰:“你方才答应说让我欺负你的。”

64、尾声1 。。。

……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看我这悲催的更新时间T。T因为最近工作忙。。吾可悲地成为了周四晚夜奔党

65

65、故人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此时的苏鄞因地处江南,仍有少许的炎热,几名农家打扮的中年妇女正站在乡间的小道上闲话家常。其中一个看过去嘴皮子比较利索的妇人道:“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大名鼎鼎的平安侯要来我们苏鄞了。”

另一个中年婆子道:“哎,那人家也是去那宓城,要不也是去那云水县里,又不会来我们云家湾这种乡下地方。”

先头的那妇人便摇摇头,道:“我听我当家的说,城里人都在准备着哩,说多少年都没有侯爷来此,这回要闹得热热闹闹的,又是要摆大戏,又是要做什么规矩的,可好看哩,我们离城里也不远,要不也去凑凑热闹,听说庙会也无这般热闹哩。”

“是极,是极。我也听说咧,听说那平安侯还很年轻,是战场的大功臣,皇上封的,好像比大将军还威风呢。我也想去看看是有多个威风。”一个小媳妇子,脸红红地说道。

接着便被几人笑话:“吴家娘子,你这话说的,原来是进城看人去。”

那吴家娘子忙连连摆手,道:“我只是好奇,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打得过那些北狄人罢了。”

另一人接口道:“哎,可惜你是看不到了,我听说那平安侯好像不以真面目示人,一直戴着铁面具,怪吓人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上有伤疤,所以还听说这平安侯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哩。我当家的还说,宓城的那些官爷们还选了好些未嫁的美女那日站在楼台上,说是想让平安侯看中咧。”

几人又是咯咯笑成一团,说:“是呀是呀,听说那有名的闺秀这回都不躲在宅子里了,那日要竞相站在前排呢。要不是我一把年纪了,我也去,指不定就被看上了呢。”苏鄞风气开放,这些媳妇子说起玩笑话也是不拘礼节,说着说着便越说越开心,都商量着那日要去城里看看热闹。几人正说话间,那另一边便缓缓走来一人,翠衣绿裙,虽是寻常布料,却是纤侬合度,走起来亦是摇曳生姿,那女子不过用简单的碎花布巾包着头,但那眉眼一看便同那寻常乡下女子不同,隐隐地有一种清雅之感。那吴家娘子先叫见她,朝她挥挥手,笑道:“那不是叶家娘子么。”

几个人扭头一看,果是这一带最出名的美人叶家小娘子,也冲她微微笑点点头。那叶家娘子便走了过来,问候道:“张婶子,杨婶子,吴家娘子……,你们可怎地都在此处。”

那张婶子已先笑道:“叶家娘子,你是刚从田里收租而回”见那叶家娘子点了点头,便说道:“哎,你一人带着孩子着实辛苦,连着收租的事还要自己亲自去。瞧你

65、故人 。。。

这般模样,若是未婚啊,我看城里那些姑娘便是站在第一排也比不上你。”

那叶家娘子听她说得突兀,不由好奇问道:“什么站在第一排。”

张婶子和杨婶子相对一眼,又笑了一笑,道:“叶家娘子,你平日里总是躲在那小院里,缘不得你不知道,平安侯要来我们苏鄞了哩。”说罢二人又把方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那叶家娘子原先还是面色如常,待听到那平安侯戴着鬼面具之时,想到旧事,不由心中一痛,追问道:“这平安侯是何年上的战场,生个什么模样,为何要戴着面具。”这些问题她们自是答不上来,叶家娘子心中也是知道,只是一时焦急,便口不择言地问了出来。

那几个媳妇子大眼瞪小眼,道:“叶娘子,这……我们可不知道,你问这做甚。”

那叶家娘子也有些脸红,道:“我先前不是说过我丈夫也是去打仗了么,我寻思着这平安侯已经归来,我那丈夫虽然生死不明,但也许,但也许也要回来了吧。”

听她这一说,那些媳妇子又都连声安慰她道:“那是那是,叶家娘子,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你现在有儿子,便是那人不归来,你也有了盼头不是。这战场之上,刀枪最是不长眼。”

她们见把她的眼眶说红了,便又说些玩笑话逗她,邀她那日一起去城里看平安侯,说图个热闹罢了。叶家娘子许是有了心事,便慌乱点点头,谢过她们,便飞也似地奔回自己的小院。

张婶子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叹道:“这叶家娘子是个好人哩,丈夫都没了好些年了,又是这般好模样,年纪又轻,一般人恐怕都改嫁了,她却还一心守着丈夫呢。这朝廷都说三年不见,便可各自嫁娶哩。”

杨婶子也跟着点头,说:“是呀是呀,我听说那镇上最富的那个王家来求娶,这叶家娘子还闭门不见呢。”

吴娘子又接到:“那王公子不过是个富贵登徒子,不嫁也罢,倒是那李家二郎,又是好模样又是好人品,这叶娘子也是不为所动呢。”

众人便又一起叹息一番,心想这叶家娘子也真是有骨气,想当初捡到她时,她一人正大腹便便,躺在田埂之上,她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回自己家中,好容易才产下一个儿子。此后这叶家娘子便拿出银两买了个寻常小院,又买了几亩薄田,买了一个粗使丫鬟,便靠收这田里的租子为生,虽说银钱上并不穷苦吧,但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总是遇到许多问题,不说别的,便是那门前的登徒子都颇多。不过这叶娘子生得文文弱弱的,却也不软弱,早先好像还打过一个调戏她的人,日后寻常人等那是不敢轻易去

65、故人 。。。

调戏这叶家娘子,这叶娘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的时间也便更长了。她们家中大事都是自家男人管着,故而都有些佩服又有些同情这叶家娘子。

且说这叶娘子奔回自己的小院以后,忍不住喘了几口大气,进了屋便取出自己的那个铜铃怔怔出神,直到自家儿子正扑倒她身上,用软糯糯的声音喊道:“娘。娘。”她才回过神来,见自己的儿子已经三岁,眉眼、神情都极似丈夫,忍不住便垂下泪来。儿子见她哭了,便皱皱眉,道:“娘,你为什么哭了,是朝儿哪里做得不好,惹娘生气了吗。娘,你别哭了。”

叶娘子摸摸他的头,笑道:“没有,娘是见今日朝儿看过去又长大了一点,高兴得哭了。”

朝儿见他这般说,心中也是高兴,舞了舞自己的小拳头,道:“娘,我会快快长大的,长到和爹爹一般大。娘,你说我爹爹何时才回来看朝儿呀。朝儿的爹爹一定比他们的爹爹都要好。”

叶娘子见儿子这般稚气的模样,却偏偏又说中了她的软肋,当下搂住儿子,道:“嗯,你爹很快会回来见我们的。朝儿你这么乖,你爹一定会很高兴的。”

朝儿听了,亲了他娘一口,心里想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抱着他,想着想着便趴在他娘的腿上睡着了。那叶家娘子见儿子睡着,便转眼去看镜中的自己,眉目如画,唇色朱樱一点,这镜中之人,不是江轻竹,又是谁。她微微一敛心神,决定几日后也去看看那平安侯究竟是何人……

只盼是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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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尾声2 。。。

到了平安侯进城的那日,江轻竹便抱着孩子随着邻近的妇人们一同去了宓城。因宓城毕竟是繁华之地,江轻竹怕被人认出,特意戴了一个大斗笠。倒教张家婶婶取笑了一番:“叶家娘子,这十里八村的姑娘估计今天都特意打扮一番,你怎地倒把自己遮起来了。”南边风气比较开放,改嫁再娶之事都很正常,张家婶婶总是惋惜这叶家娘子这般好模样,却一直孤身一人,心想许是她心气儿高寻常人等看不上,但今日见她这般打扮,实是有些好奇了。却见这叶家娘子笑了一笑,也并不回答,但那浅浅一笑,张家婶子心中只想莫说这云家湾,只怕是宓城或是整个苏鄞也没几人能比这叶家小娘子生得还要标致的。

江轻竹调了调斗笠,心中却还是忐忑,那人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忽然变成了这传说中的平安侯。她又有些不安,会不会是皇上开始不放心当年她肚里的孩子了,现在是在派人引出她又或者是不是一切压根就是个巧合。但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冒险去看上一看,她如此一想,便定了定心神,抱起儿子小朝便跟着人潮进了城。

此时刚是用早点时,宓城里却已是人山人海,还有人为了抢一个好位置在那吵闹,会做生意的人此时在人群里穿梭,卖些瓜果甜品。江轻竹来时,也只挤到了街尾的一个角落,不过倒也合她心意,既看得见人,又不会太惹眼,倒是几位同来的媳妇子有些不满,觉得这位子太过冷僻。虽是初秋,但因地处南方,仍是有些炎热,又因人多,没一会儿人们便擦起汗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城头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着便是苏鄞的大小官员都匆匆走向城门口翘首以盼,又过了半个时辰,远方响起了闷闷的声音,应是平安侯的人马到了,城里原先安排好的人立马开始载歌载舞,这是皇上赐了国姓宁的平安侯,自是无人敢怠慢。热闹了会,那队伍便进了城,开道的仍是苏鄞的大小官员,而之后便是一个鬼面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后方跟着一支军容整齐的队伍。老百姓无不好奇地开始探出脑袋看这平安侯究竟是什么模样,见了他的鬼面都不禁咋咋舌,但又见他戴着银盔,身着银甲,自有一股英武之气,让路边有些小姑娘不禁羞红了脸。

人们无不笑着,闹着,而江轻竹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那鬼面银甲的男子,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却不正是她梦里的人么。他骑在马上,睥睨着前方,犹如十年前他们初次相见,他也是这般。但那时,他救了她,将她抱在马上,而这次,她却连他的衣角都抓不着,而他却似乎也没有看见她。不过是向他们这个方

66、尾声2 。。。

向看了一眼,便调转了目光。

“娘,你怎么流泪了。”小朝晃了晃她的手,问道。

江轻竹抹了抹泪,道:“没事,娘是有些累了。”

“娘,我爹爹是不是也是那么威风。”小朝用手指着那已远去的人马,“娘,我爹爹是不是也是那样的。”

江轻竹被他问得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小朝又说道:“娘,朝儿以后也要骑大马,朝儿以后也要去打仗,回来以后可以骑大马,不让娘哭。”

虎父无犬子,江轻竹心中不由叹了叹,摸了摸儿子的头,道:“娘只要朝儿以后平平安安就好。”

“不,朝儿以后要当大将军。”朝儿握了握手中的拳头,执拗地倒。

此时江轻竹也已无心再去回答儿子,目光只跟着那人走,她恨不得自己此时能追上去,掀开他的面具,看一看究竟是不是他,是不是此刻都是自己的幻觉,真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自己有多么地想念着他。但她不得不克制着自己,不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唯一的血脉,她不能贸然行动,她不能冲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骑着马从眼前踱过。她摘下了斗笠,只盼他能一回头便看见她,但人潮拥挤,只觉他好像回头望了一眼,等又再扭过头。她只能在这里盼着盼着,同来的人也看出了她的异样,忙抓着她问:“叶家娘子,你的面色不太好,莫不是中暑了?”

“我……我看见这平安侯从战场上归来,便想到了我的夫君。”

张家婶婶心想这叶家娘子果真重情,但当下也无暇顾及她,自看自己的热闹,却不错注意江轻竹脸儿煞白,已是有些撑不住了,直到过了一会儿,小朝在那哭着道:“娘亲,娘亲。”张家婶婶和杨家婶婶才慌了手脚,又是叫人又是掐人中的。江轻竹只觉眼前一片朦胧,那人似是在眼前,又似在天边,觉得他好像从人潮里挤了过来,觉得好像要握住他的手了,却一切又都成了空,只有小朝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才是真实的。

却说夜王骑在马上,心中只想此番他故意把动静闹得这么大,若她是在苏鄞,应该也会出来看看的吧。他想了许多方法来寻她,但都因他如今已不再是夜王,而是平安侯,都无法去公然地寻找她,他同地方官员说,他去打仗时,妻子在苏鄞老家失去了联系,嘱托他们帮他寻找,但说到面貌时,他却又无法细说,当年并不是没有人见过夜王妃,好在彦帝还算体贴,认识他的人都调离了苏鄞,但他却仍是不敢冒这个险,只能暗暗探访。但先派去苏鄞的人,却都未给他带来消息,此番他故意弄了个大排场进城,就为了能再次遇见她。但

66、尾声2 。。。

茫茫人海,却又去哪里见她,街道两边全是人,每个人都带着笑脸,却没有她的微笑。他左顾右盼,却又何曾有那抹倩影。方才,他只觉仿佛之间瞧见了她,但只一瞬,再回首便又是那拥挤人潮。

而这边,张家婶婶和杨家婶婶扶着江轻竹上了自家的驴车,这边已经走来一个小吏问道:“你们这边这般吵闹是为了啥,没见着是平安侯爷进城了么,不好生欢迎哭喊什么。”那张家婶婶忙是赔笑道:“这位官爷,我们正是来欢迎平安侯爷的,只是这天热人多,我们同来的小娘子身子弱晕迷了过去,她孩儿年纪还小不懂事儿,这才哭了起来。”那小吏不耐烦地点点头,说:“知道了,赶紧收声,要是大人怪罪下来,我可没办法。你们赶紧走吧。”

他又看了看那晕迷的小娘子,生得颇有颜色,虽然此时脸色苍白了些,却是从所未见的佳人一个,不禁心思又有些活动,便也过去扶着她。江轻竹迷迷糊糊,只觉一人扶着她,恍惚看去,只觉是他,便道:“你终于来找我了。”她从衣襟里取出一只小铜铃,道:“我们曾说过……此后若有分离,见铜铃便如见人。所以不论是乱世还是盛世,不论是欢喜还是忧愁,我都同你在一起,相依为命,生死不离。现在,铜铃终于能凑成一对了……”她只觉得自己终于盼来他了,心中欢喜,便握着他的手说了许多。而张家婶婶见她这般情状,知她定是心中焦急认错人了,忙向那人赔罪道歉。那小吏见这佳人虽美,却有些疯疯癫癫的,当下便松了手,道:“快走快走,你们快送她回去吧。”

江轻竹只觉得夜王松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走了,心里一急,眼前一黑,便彻底晕迷了过去。那小吏自认了下倒霉,便匆忙跑回去,见知府大人正虎着一张脸问他怎生回事,他便随口说道是一个乡下妇人因天气太热晕倒了。知府听了也不以为意,但又见他掌中有物,又问道这是何物,那小吏这才发现手中还拿着江轻竹方才给的铜铃,便说道:“哎,回禀大人,那妇人有些疯疯癫癫,好像是把卑职错认成她夫君了,还把这硬塞给卑职,方才匆忙,卑职也忘了还她了。”说罢便那铜铃递给了知府,那知府见那铜铃做得精致,纹着祥云,虽不是贵重之物,却也不像乡野之物,又隐隐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便拿了放在怀里,又去忙别的招待事仪。

直到次日,在给平安侯的接风宴上,苏鄞知府才一拍脑袋赫然想起,这平安侯的腰间不也正挂着这么一只铜铃么,他原先还有些奇怪,一般人不都挂着玉佩,倒是这位侯爷不知为何挂的是铜铃。但铜铃本是平常事物,他没细看过,也

66、尾声2 。。。

不敢贸然去说,也极有可能是巧合,便不知道这话该说不该说。夜王只觉得这苏鄞知府今日看过去颇是怪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不说,还一直朝他腰间瞄去,便笑着问道:“大人,你缘何今日一直看着本侯,莫不是本侯有什么古怪么。”

苏鄞知府讪讪道:“侯爷,只是下官之前遇见一事,觉得颇有些巧合,不知当说不当说。”他见平安侯点了点头,便把那日的事说了一遍,道:“下官只觉那铜铃和侯爷您腰间的那个颇像是一对的……”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平安侯霍然长身而立,执杯的手也有些颤抖:“你……你把那铜铃给我看看。”

待他命人把铜铃给平安侯看时,虽然看不清平安侯面具后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出他的激动。只听平安侯声音暗哑地说了一句:“她人在哪里,我去见她。”

可这话却把苏鄞知府给问倒了,苏鄞四城八县,又怎知这是何人,但见平安侯这般激动,心想这可是个天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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