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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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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帝听闻他说此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声嘱咐了在身旁的四喜几声。不一会儿,书生便被押了下去,而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只有彦帝和苏洛颜还站在原地,彦帝眼中暗藏阴霾,只道 “他们还只是守宫门的人,离朕还不太远,却已经敢如此嚣张放肆不顾王法,若有些人是大臣,又离朕离得远,不知该如何骗朕了。”
“皇上,许多事绝非人力所能及,即便是清平盛世,也总会遇上些欺上瞒下的人。”
“朕偏不信。”彦帝紧紧握着拳头,直到指节发白,“朕定要创个人心一统的太平盛世,即便在此之前需要血流成河。”
苏洛颜望着这冬日暖阳下的彦帝,只觉得有些寒意,他的眼神里寒气洌人却又有着十足的自信。这时四喜正一路小跑而来,道:“陛下,那书生被御林军的人押到了大牢里,一路还挨了不少打,皇上您看看是不是要立即命他们放人。”
彦帝闭起眼来,气定神闲地说道:“朕前几日翻阅到了一篇策论,气势磅礴针砭时弊,深得朕意,那文字里有一股少有的孤傲之意,但迟迟不见此人来赴宴,现在想想便是这小子吧。但这小子头角峥嵘,让他在大牢里磨磨脾气也是好,过几日再放出来,这是个人才。至于那几个侍卫,你就看着办吧。”他说完便牵起苏洛颜的手,道:“爱妃,我们回宫吧。今日,热闹也瞧够了。人心,也瞧够了。倒是过几日,你帮朕去会会这位傲气十足的才子。”
回到宫中,苏洛颜回了来仪轩,彦帝抚了抚额,直说头有些疼便回了长乐宫,四喜知他心中不悦,也不敢多说什么。
彦帝只坐在案前继续翻阅那他近来一直翻阅的策论,此人的文如同其字狂狷不羁,开篇便直说胤朝之贫正在于豪门财阀享尽天下七分田,余人只剩三分,而官吏只从豪门中来,所定制度更是只维护自身利益,而视百姓为蝇虫。而若要改变这种状况,便应有英明之主,进行一场极大的革新云云。此文写得正暗符彦帝近年来心中所想,王朝之弊端他并非不懂,他蛰伏多年也是为了一日能锐意进取,全面清洗,这
30、琼林 。。。
几年随着他权势的逐渐收回,他渐渐觉得可以实现自己当初的想法了,而这书生之策论更是符合他心境。但此人连续两个月不来赴宴,他原以为这是个狂介之士,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但今日看去,只觉定是这书生无疑。他看了看折子上方的署名,飞扬的三个小字:秦书庭。当下用朱砂笔在上面重重地画了两个圈。
彦帝放下折子,只觉心中畅快,却忽又想起苏洛颜,心中又一阵郁疾,忍不住咳了咳。四喜见状,忙问道:“皇上,您莫须太操劳了。”
彦帝皱了皱眉道:“朕能不操劳么?下至一个走卒都敢欺瞒朕,上至……枕边之人。”
“皇上您说的是禛妃娘娘吗?”
“是啊,朕今日带她出宫走的是条宫中密道,朕频频掀开轿帘,她却毫无惊奇神情,朕还同她说你们进宫时走的便是此路,她也并没说不曾走过此路。若非她曾经走过此路,又怎会如此?”
“原来皇上您故意带禛妃娘娘出宫是这个意思。奴才以为……”
彦帝懒懒地看了四喜一眼,“这条密道是先帝当年微服出巡时专门所设,走过的人寥寥无几,禛妃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上网吧了。这周在榜上。所以会日更哈~前两天春节都没空更新对不起大家了~~哇哈哈谢谢继续支持的盆友们。。大家春节快乐,兔年大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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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苏鄞 。。。
马车哒哒地向南驶去,驾马的是一个着青衣戴斗笠的男子。一个女子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俏声道:“你看,这路上的花儿也开了。”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轻竹,我们又回到苏鄞了。”马车里的蓝衫男子含着笑意说道,正是夜王,此时他已卸下官衣,似是脱去了自己的棱角锋芒,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倒也洒脱干练。
“是呀,这是春日里到了。一离了洛都,你终于不像小老头了。”
夜王看着轻竹一副笑语盈盈的样子,也觉得心中温暖。见着窗外的风景换了又换,恍如时光一样匆匆离去。那年他提银枪骑着白马来到苏鄞,如今已是带着娇娥。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夜王闭上眼,倾听马蹄缓缓向前行去的声音,似在敲击着他的心。但突地听到前方一阵嘈杂,他挑开帘子,示意钱二停下马车,原来前方已到了苏鄞郊外的几个村落,是这次水患受灾最重的地方,难民见有马车至北方来,都纷纷上前讨要食粮。他们走的是僻静的山里小道,但此刻跪在马车前的亦有三四十人,多是老人、孩童。
夜王叹了口气,让赵一把后车里的干粮都分发给百姓。饶是这回他想了许是有这个可能,在来苏鄞前命人准备了一箱干馍,这也才勉勉强分给这数十人。
“老汉,这朝廷不是又放粮么还设了施粥亭。”
接过馍片的老人已是干瘦枯槁,先是大嚼了几口干馍,方才回答他的话:“放粮?都放给了苏鄞里的富人了,这施粥亭更是设在了苏鄞的街上,我们一家老小从这过去要十几里路,每次过去人家都说粥已经分完了。”
另一个瘸着腿的中年男子也道:“是啊,这光景,能跑的年轻人自然就跑去外县外乡了,只剩下我们老弱病残。您哪,一看就是北来客,不知道这苏鄞看过去光鲜,还不都是靠我们这围着苏鄞的七乡八县支持着。就说这回洪水来,本来呢,也未必就冲到我们三里乡来,还不是这治水的说,怕冲到苏鄞城里,硬是让人用火药炸,用锄头挖,把这堤坝挖了个口,引到我们三里乡来了。得,现在人家救灾救的也是苏鄞,和我们没半点关系。”
他这一说,说的其余乡民也是群情激昂,七嘴八舌地都说了起来,“呸。你还说那堤坝呢。就我们那堤坝,他不用炸也不用挖遇着水不也是一下就垮了。每年都有个啥啥治水的大官来,但每年的堤坝不都是他们南面富人田地附近的材料好,我们北面的一冲就垮。”
“嘿。刘老犟,难道你还想真让人家全用好材料建堤坝。那人家治水的大官咋捞钱啊?”
“哎,这位公子你也是去南面的吧。你们南面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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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一样。”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说话的看过去似是一群人中一个比较德高望重的老人。“我们三里乡能得这位公子救济,理应感激,你们怎能说这些埋怨之词给公子听呢。”
夜王曾想过苏鄞的问题比较复杂,但没想过这些乡民怨气如此之大,苏鄞巡抚上报给朝廷的奏折无不都是此处刁民甚多,他此刻见这些百姓衣衫褴褛,上顿不接下顿,也觉得这些怨气可以理解。当下问道:“这位老人家,在下所给绝非一时之计,各位可想过长久之策?”
那老人似也读过书,虽已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规规矩矩斯斯文文地给他作了个揖:“公子,每逢大水之年,便是如此,所以我们都来这山里挖挖野菜,再不济便吃吃观音土,总能熬过去的。”
夜王一眼望去,这数十人里,年纪大的似都早习以为,连眼神和行动都已麻木了,相对年轻些的也就是嘟囔几句,或者还盼着朝廷会放粮,小孩儿则哭闹个不停,当下心中虽然沉重,但也不知该做些什么,道:“在下先走一步。”
钱二在空中响亮地甩了个马鞭,驾车前去。夜王回到位子上,见江轻竹已红了眼眶。轻竹依偎在他的肩上,道:“同样是人,他们太苦了些。”
“是啊,其实这也是我大哥急着革新的原因。苏鄞之富,不,这天下之富,若共有十人,则七分富在三人手中,而余下三分在七人手中。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天下如此,迟早会出事,这就是为何皇兄一直在提拔庶族寒门士子的地位。皇兄是有大魄力之人,但我只担心他做得太急,会逼急那些拥有七分富的三人。”
江轻竹刮了刮他的鼻子,“唉,小老头又回来了。你还曾经说你来苏鄞便是为了放下国事,其实呀,你放下。王爷,我们便顺藤摸瓜查下去吧。”
“其实,我不仅担心他会逼急那些拥有七分富的人,我也担心皇兄下狠手段,杀太多人,七分富的三人里未必个个都坏人,而且可能还会连累剩余七人。你莫取笑我,似我这般前瞻后顾的人,倒确实越来越像小老头了。”
“以前我还未出阁时,老听人说夜王殿□上有杀气,说你是阎罗,现在看来,你倒比较像菩萨。”
夜王拉开帘子回首望了望,只见那些百姓仍跪在马车后,朝他们感恩,轻轻道:“更不自信点说,我有时也萧条地觉得世道轮回,人心难变,即便杀了这三人,也许又会有新的三人。但若是战乱起,便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世间绝无两全之事。”轻竹宽慰道。
“是啊。至如今,便只能见一分污浊,清洗上一分。”夜王朗声道:“去苏鄞宓城。”
31、苏鄞 。。。
马车前的钱二听令,手上的马鞭也快了不少。
自三里乡至苏鄞的路途便慢慢宽敞了不少,进了苏鄞宓城,则已都是大青石路,商贩走卒虽不如原先那么多,但也恢复了日常生产,宓水上还停着一艘花船,已不像大水过后的样子,任何一个朝廷的官员若并没有特地走山路,而是直接从官道来到宓城,一定会夸这里的知府治水灾治得好,让百姓安居乐业。
夜王自己也不由苦笑,这世道总是很难说得清,看宓城的样子,能治宓城知府的罪么?他牺牲了部分人的利益维护了另一部分人的利益,只是这部分人和另一部分人的落差太过悬殊。但若全部平均,或许叫苦的便是宓城知府苏鄞巡抚了。
“王爷,要不要将您的名帖递给苏鄞巡抚或是驿站。”二人中比较通晓胤朝官制的赵一问道,他见夜王一路上面有不郁之色,应是想插手此事了。
夜王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此次我本就是暗暗地来,况且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定是要设宴招待。这设宴的钱银恐怕够设十个八个施粥亭了。朝廷每次所拨银两,若有五成能到百姓手里,就已算这些官员不负皇恩了。”
夜王取了纸墨,写上十六字:“多设粥亭,兼顾乡里;新修堤坝,实心实料。”
赵一见他这句话倒是颇为温和,只说:“夜王殿下,不是一般都要加些什么若办不到提头来见之类的恐吓话语么?”
夜王摇了摇头,说:“加上我的落款便可。我们先随便找个客栈落脚,赵大哥,你便替我去跑上一趟,回来时莫让人看见了。”
而正如他所言,他这一封短短的信函盖上了夜王府的印章以后,就如印上了符咒似的,让接到信的苏鄞巡抚吕一涵战战兢兢地只同赵一说:“这……这位……壮士,里边坐……里边坐。”
但语音未毕,眼前却没了赵一的身影,而派去跟随的人不一会儿也回来直说没有找到。吕一涵一拍脑袋,召见了苏鄞大大小小官员,第一句话便是:“夜王殿下来苏鄞了。而且应该在宓城。”
宓城知府一听头便大了两倍,直说定让人暗访,莫亏待了夜王殿下,却被吕一涵一句“殿下若愿见我们又怎会暗中来。”给顶了回来。
众人多觉得夜王此番来应只是来游玩山水,顺便管个治灾修坝之事。倒是宓城知府又悄悄说道:“这不是前头说,皇上和夜王殿下有些不和,又有说夜王殿□体不适,卸下军职,这怎么就到苏鄞来了?”
吕一涵为官多年,只觉此事蹊跷,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堂堂王爷来到苏鄞就是不愿露面但又好像知之甚详,他也不是没听到过朝廷里的风声,此刻只怕自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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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连到这政治风波中,只得沉声道:“总之,不论如何,你们近来都安静老实些。你们暗里的账面我也不是不懂,只是这么多年来,不愿去动。至少这些天,你们都给我把明里的账面算好了。凡事小心为上。”众人都唯唯称诺,便都满腹心事地散去。
而趴在横梁上的赵一这时方才真正离开了巡抚府,回到客栈回禀了夜王。夜王正喝着茶,听了此话,将手中的茶泼了出去,只说:“都剩些茶末,不好喝,可要都扔了,却又只有白水了。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T。T咳咳我实在是家中网络不稳定,对不起大家。。= =所以估计要么2天一更要么一天2更。但量是不会变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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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快意 。。。
江轻竹摇了摇头,又为他倒上一壶茶,说道:“你和我爹一样,喝上一壶茶总会想上那么多事。浪费了这上好的老君眉。其实你那天说得对,即便你泼去这杯茶,下一杯茶沉淀后亦是如此。”
夜王抿了口新茶,说:“但也总要换啊。若不见到还好,见到了我便想管。虽然我和我皇兄的性子不一样,但心是一样的。”
“所以呀,我才说你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二人正闲聊间,忽闻楼下一阵嘈杂,行至楼下,却是两名纨绔子弟在调戏卖唱的歌女,硬要逼她去府中为妾,这歌伶和她的老父倒是颇有骨气,于是便拉扯了起来。李四本就是北狄豪爽之士,最是看不下去,一跃而下,便拉开了架势,不由分说先将那两个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连同他们的跟班给教训了遍。那二人见势头不对,倒一溜烟跑了。
赵一见夜王依旧只是站在楼阶之上,只说:“主人,您变了。若是早几年,您一定出手出得比我们还快。主人,这些年您变得越来越消沉。曾经那个快意恩仇的人去哪了呢。”
“是啊,我变了。”夜王淡淡地说:“若早几点,我一定比你们出手更快、更狠。但后来我慢慢开始思考,这样做道义上是对,但结果上却未必是错。假若今日是一个寻常江湖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今日他救了这二人,然后他走了。而第二天,那二人看上去也是当地的豪门望族,他们必定会来寻仇,侠士行侠仗义完走了,而倒霉的是谁呢?如果推及到官场,一个人快意恩仇,救了另一人,但他得罪的另一个势力很有可能给予他被救的那个人更大的报复。某种意义上,张大哥,便是被我当日的一个痛快害死的。”
江轻竹见夜王面色阴郁,知他又想起前尘旧事,也知他这一病,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竟整个人恹恹了起来。她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走下楼,递给那卖唱的父女,说道:“老人家、这位姑娘,你们快走吧。说不定明日他们这二人便来寻仇。”
“多谢这位夫人,我们是贱命一条。但那二人是苏鄞巡抚的家侄和宓城知府的儿子,方才您的手下虽说打跑了他们,他们若找不到我们父女,定会来寻你们的晦气。您也快走吧。”弹琵琶的老人老泪纵横,说道:“我们本就是外乡逃来的灾民,能活一日便已是万幸,我们刚才敢反抗便是豁出这二条命了。夫人您看过去也是金贵之身,莫和这些人起冲突为好。”
那歌女见老父痛哭也在一旁嘤嘤地哭了起来,而那客栈掌柜这时也跑出来嚎啕:“哎哟喂。姜老头,你这天煞的,你们都走了,那俩煞星还不是来寻我的晦气。我开个店容易么,这税啊
32、快意 。。。
费的交的十足十,爹收完儿子来收。”
李四方才打得正起兴,一拍桌子就坐了上去,道:“怕啥。爷在这,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看爷把他们打跑。”
“哎哟喂,我的这位天王大老爷,您刚是没听见么,那是巡抚大人和知府大人的子侄,这方圆几百里内有比他们更大的官么,您在这跟门神似的一坐,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况且,就算您是天王老子下凡,您能在这我这坐上一辈子么?”
李四一听,牛眼一瞪,便说:“奶奶个腿的,管他什么抚什么府的统统跺了不就得了。”但他旋即想到自己是夜王身边的人也算宫门中人,不得这么目无法纪,便不禁瞅了瞅二楼回廊上的夜王,见夜王若有所思并无发话,不由瘪了瘪嘴。
赵一在夜王身侧附耳道:“殿下,您说这要如何处置。”
夜王低低地叹了口气,轻声道:“罢了,人生难得几回痛快,不过既然要管,就管到底。反正这溃堤之事他们都跑不了。”
楼下,轻竹正低声安慰那对父女,劝他们快些走罢。但门外又响起了鼓噪之声,一回身,却是方才那两人这回带着真刀实枪的兵闯了进来,客栈外还围着些看热闹的百姓,但每个人都只吐吐舌头。
为首的那人自然便是苏鄞巡抚的侄子吕三余和宓城知府的儿子林同,林同一见挡在那二人身前的是江轻竹,当即笑道:“哟哟哟,原来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方才爷要是见着你,怎会去抢那等庸脂俗粉。小娘子,虽然你已梳了髻,但爷我最喜欢嫁过人的,要不您来爷府上,爷绝不亏待你。”
他这话一说,李四先是气白了脸,一拳便招呼了过去。那吕三余高声叫道:“放……放肆,这回带的是朝廷的官兵,你你们……这样是谋反。”
说罢便一招手涌进了数十人,客栈的大厅被挤得水泄不通,吕三余伸手便想抓轻竹的手。夜王冷笑一声,随手将茶杯从手中掷下,正砸中吕三余的脑门,道:“赵钱孙李,我在军中的样子你们也不是没见过。今日就按军中的规矩办,为首的那两个,给我断手断脚。剩下的人稍候处置。”他话音一落,最高兴的莫过于那四人,许久没打过这么爽快的一场架。
江轻竹见夜王面上是从未有过的阴狠,恍然间看过去眉眼神色都隐隐有些像彦帝,当即上楼拍了拍他的手:“你在军中便是这副模样的话,怪不得人都说你是夜叉阎罗了。”
夜王听她温言软语,眉间戾气不由消散,心中不由奇怪素来冷静克己的自己方才为何一下变得嗜血了起来,也拍了拍她手道:“无妨。无妨。只是这下在苏鄞的行踪瞒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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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谈话间,楼下喊杀声不止,但寻常兵卒又怎是这四人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制服了,老百姓许是平日里受够了他们的恶气,在客栈外无不拍手称快,但想了想又旋即退散,便没人敢在那地头逗留。那卖唱的父女和客栈掌柜都被吓得不轻,三人抱作一团缩在墙角。吕三余和林同都觉情势不对,都只得哆哆嗦嗦,不时冒出一两句:“我叔父是巡抚…… 我爹爹是……”之类的话。夜王走下楼,随便抓了名兵丁,道:“你回去便把他们的叔父和爹给我喊来,对了,带上三十万两纹银,就说一个时辰内若送不到,我便差人送他们子侄的臂膀回去。”
那兵丁战战兢兢道:“是是是,那那这位爷您怎么称呼。”
夜王摸了摸鼻子,道:“我是拿他们当人质收钱的,我怎么称呼,随便。”
那兵丁听他此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再问,立马跑了回去,直说吕公子和林公子在客栈遇到土匪了,押了他们做人质,说一个时辰内没收集三十万两纹银便要被卸了臂膀。他说此话,吕一涵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想山中哪有此等悍匪,能在他的地界上宫人押人要钱,但正想去拿着兵符请军但又听说客栈中只有四五人又觉得犯不上这么大阵仗,他和宓城知府林亚正商量间,却见又有一名兵卒送来了两枚特眼熟的玉扳指,只说客栈那几人好生厉害三两下便将他们打倒又说那领头的开口说如果再不来待会儿就不是这玉扳指而是手指了。这二人一计较,便先命人装上银子抬了箱子,又唤上一大队人浩浩荡荡赴了客栈。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客栈里也没点灯火,他们举着火折子进去,却听里头一人嚷道先验银子,那二人心想验就验待会儿也能一并取回来。便开了箱,果是十箱白银。一亮银,只听噗噗几声,客栈的灯火都被点了起来。一人正含笑望着他们。吕一涵和林亚只觉脑袋轰地一声,跪下便磕了几个响头:“卑职参见夜王殿下。原来是夜……夜王殿下您给卑职开了个玩笑啊。”
夜王摇了摇手指,笑道:“谁说是我和你们开玩笑。是你们这二位宝贝公子同本王先开玩笑,他们方才说要请本王的夫人回府,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他们要请本王的夫人却没请本王,吕巡抚,林知府,二位公子小气了点啊。二位府上都有这么多银子,这才半个多时辰就三十万两银子了,啧啧,不容易。”
吕一涵和林亚一听夜王这么说,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又看自己那没用的子侄正软瘫在一旁,心想这俩畜生调戏谁不好还要调戏个王妃,但又想到不是听闻王妃和王爷闹翻了还在京中养病么,但抬头只见烛火照着夜王脸上神
32、快意 。。。
色阴晴不定,当下不敢过问此事,心中只觉焦躁不安。
“三十万两纹银啊,吕大人,苏鄞几年的税收哟,您真是大手笔。您有这大手笔,竟然修了个空心的堤坝。”
林亚不断磕头请罪,道:“殿下,卑职实在是方才情势所逼,才先拿了府库中的银子来凑数,这,这绝非卑职平日所得啊。”
吕一涵倒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夜王取出一锭银子,道:“林大人,还是吕大人比较聪明。这府库的银子可是官银,私自挪用官银本就是大罪,况且,这官银可分明会有字样啊。”
“卑职认罪。”吕一涵拜了一拜。
夜王走到他跟前轻轻道:“吕大人,其实本王也知道现在朝中的状况,官员间的体制。当是朝廷派个人来,你们便得招呼应酬,这些开销用度呢,也算人之常情。其实人性如此,但你们既然拿钱了,便应办事。空心之堤,毁的不仅是村庄稻田,更毁的是社稷。”他将那锭银子掷在了二人面前。
“殿下,咱们就这么走了?”赵一问道。
“走吧,我上了份折子给皇兄。他对此间之事自有定夺。我此番不过是奉皇兄之命来视察一番,再探下去便是僭越了。”
“殿下,还有一事,就是此番,王妃的行踪也暴露了。”
夜王点了点头,“这件事,本就瞒不了皇兄多久。他能睁几只眼,闭几只眼,便看他如今,对我还存几分兄弟之情了。”
马蹄声依旧达达地南去,苏鄞到了春日里落花的时节。
作者有话要说:更更更了 … …T。T555本周要夜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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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危局 。。。
出了苏鄞,夜王一行人便改走了水道,坐着乌篷船,赏着宓水的美景,江面上波光粼粼,夕阳西下,远处有三三两两的渔舟,还传来渔民的歌唱声,悠远回扬。
“轻竹,那一日,你也露了行踪。”夜王握着箫,想应和这美景吹上一曲,却终因心事重重终不成调。“我有时真希望,我们便想如今这样放舟宓水,再不回京。”
“我也想过,总有被知道的那一日,但既然我们都已远离朝廷,皇上应该总会安心吧。家父也称病多时了。”
“嗯,燕北边关连传捷报,我想这样下去,我在此待上个两三年再回洛都,届时各司各军都易了主,我更能跟皇兄请辞了。到时候我们再回苏鄞好不好。”
夕阳映在江轻竹身上,照着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若你真能放下,那自然是最好。那样我就不用老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了。”江轻竹心中一欢喜,在夜王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一旁的李四脸一红立马别了过去。
那几只渔舟似是捕到了大鱼,渔民正欢呼着,渔舟向他们慢慢地驶来。还有人喊道:“客官,新鲜的宓水鱼,做成汤可鲜美了。要不要一只。”
给夜王撑船的老头也回喊道:“刘老倌,又钓上大鱼啦,客官不要,我要了,回去给刚生娃儿媳妇炖汤喝。”江轻竹好奇,上前两步看那大鱼。
“好咧。”刘老倌从渔网里捞出一条鱼,钩上钓竿,用力一甩,便甩了过来,这是宓水上渔夫给过往的客船卖鱼的惯用技术,待对方抛过钱,便放下鱼。这刘老倌甩鱼的技术过硬,势大力沉,那鱼如箭矢般飞了过来。
夜王眯着眼看,冷不丁变了脸色,喊道:“小心。”却见那鱼口中竟吐出一枝箭迅即地飞了过来。夜王伸手去抓江轻竹,但却已晚了几分,那箭“哧——”地一声直直射在江轻竹的右肩上。
“噗通”一声撑船的老头已跳下了水,而那几只渔舟上又放出了数十枝箭。
“主人小心!”赵钱孙李四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以随身兵刃为夜王挡箭。
而夜王此时正扶着江轻竹软绵绵的身体,那枝箭贯穿她的肩胛,血顺着夜王的手往下滴。
“轻竹,轻竹。”夜王焦急地唤了两声。江轻竹原本还勉力睁着眼,但迅即脸上失去了血色,再也回应不了他。夜王本是在战场上数度生死之人,此时觉得有心神俱乱,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他的心头。那边厢赵钱孙李已经乒乒乓乓地和渔夫动上了手,这些渔夫竟个个都是个中好手和赵钱孙李拼起来竟也不逊色。
夜王见轻竹面色虽不佳,但仍有鼻息,只是比较微弱当务之急是突破这危局,他强迫让自己定定了心神,见赵钱孙李
33、危局 。。。
在功夫上还是占了上风,只是久战下去他们是北狄之人不熟水性,若船翻则势必打不过这些浪里白条。他将江轻竹负于身后,高喊一声:“勿恋战,走!”
他怕轻竹再度负伤,只横剑当胸,倚在船舱,全力防护。赵一知夜王心意,抢过横桨开始快速地划起来。夜王又喝道:“钱二,船头;孙三,船尾。”
“殿下,那我呢。”李四高声问道。
夜王感觉轻竹的手正在他背后渐渐地下滑,知她正慢慢地失去意识,低沉道:“李四,杀人。”
“好,这个爽。”李四本就好战,此刻这半江血水更是激起了他的血性,他手中的弯刀更是耍得虎虎生风。
这些渔夫见情势不对,都吹了几声口哨,跳回自己的舟上,一划拉,便离去了好远。或是噗通便跳下了水。
夜王皱了皱眉头,喊了一声,“走。”
他们四人齐心划桨,迅即双方都远离了,只看见对方的舟变成了几个点,以及随波逐流而来的血水。
夜王将轻竹轻轻放在船舱上,见此番仍在江中,离岸还甚远,又见轻竹的伤口此刻流出的已成黑血,一时只觉失魂落魄。江轻竹此刻悠悠醒转,只是已说不出话,只能勉强扯扯嘴角,对他笑了笑。夜王紧紧握住她的手,红了双眼,只哽咽道:“轻竹,现在离岸还有些距离,我要先替你拔剑了,你一定要撑着。”
江轻竹只觉右肩巨痛又麻痒无比,她想张口说我相信你却只动了动嘴唇,便眨了眨眼。夜王握住箭,扭过头去,一咬牙,用力拔了出来,而血也随箭喷射而出。江轻竹眼前一黑,便晕迷了过去。夜王赶紧替她上了金创药,扯下布条为她包扎。
夜王只觉她身体渐渐凉了下来,忙紧紧地抱住她,手掌不断地将内力渡给她。赵一见局势稳定,进了船舱,见到江轻竹一身的血,便知大事不好,想了想,说了一句:“殿下,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原以为夜王会显出痛苦或愤怒的表情,但夜王面上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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