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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见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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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麒有点意外地看了珊珊一眼。珊珊做幼师整天跟小朋友在一起,再加上她自己的性子使然,说话难免会可爱些,时麒是很少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大道理的:“我……也没有要给她阳光什么的啊,就是既然被我碰上了这事,能伸一下手也只是行个方便而已。”
珊珊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但也不再跟她争辩什么,她突然之间也是好奇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缠在时麒身边。
但珊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和那个叫陶野的女人见面了。
考虑到乱子就是从这个酒吧里起的,时麒还是少出现在这里的好,珊珊就在电话里告诉时麒到一家ktv去,她先去开好包间,人少眼不杂,说话也方便。
林樊直觉有好戏看,脱了工作服也跟着去了。
时麒来的时候珊珊抱着话筒唱得正起劲,林樊拿了两个沙锤,在一边给她伴奏,门一开时麒迈步进来,后面则跟着一个小个子女人。
珊珊手一挥,林樊放下沙锤暂停了音乐,房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珊珊又把房里的大灯打开,于是纤毫毕现。
珊珊自然打那个女人进来起,就一直在看着她。刚才灯光昏暗,现在大灯打开后这个叫陶野的女人好像有些不能适应,没有跟着时麒继续往里走,而是并步停在半路上,微微闭了一下眼。
这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衣,看起来像是刚刚锻炼了身体过来的,是能模糊性格特点的穿着。不过穿着只是看人的一方面,有时候长期养成的细小的习惯动作更能说明问题。比如刚才她闭的那一下眼,还伴着耸了一下肩,看起来像是个很容易受伤的人——这和她想象的很不一样呀。
时麒走了几步,回过头去,陶野已经睁开了眼,一副很迷惑不解的样子看着她。
时麒说要带她认识朋友,陶野简直就是受宠若惊至极。她完全不能理解时麒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以至于坐在时麒的电动车后面,她都没注意自己是“坐在时麒的电动车后面”,而一路都在胡思乱想她要带自己认识她的什么朋友。会把自己带去她的朋友圈子,那意味着什么呢,陶野想都不敢去想。
直到下了电动车她才猛然惊醒自己居然错过了什么。
两个人的电动车,就那么窄窄的位置,一前一后的坐着,难免会有个触碰,可她既没想起自己碰到了时麒哪里,也忘了尽情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种沮丧直到看清了包间里的人是谁才消散了一些,但顿时又聚成更大的惊愕。
“我来介绍一下,”时麒说,“她叫珊珊,这位是陶野,我爸新收的学员。”
“我……我记得你。”陶野瞪大了眼,吃吃地说。
“哦?”珊珊笑了,走到时麒身边,“看来那天动静是大了点啊。”她一指林樊,“那你记得她吗?”
陶野看了看林樊,脑子里却是没什么印象的,就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那家“月宫”有林樊的股分,但她更喜欢做服务员,她接触的人也是来来去去的,所以她对陶野也没什么记忆。
不过那不重要,她是来看戏的。
她本来是来看时麒的戏的,但没想到时麒根本就没想在其中有所演出。时麒进来后就看到墙上挂了一个镖盘,于是弯腰在茶几的抽屉里抓出一把飞镖来,开始旋飞镖玩。而另一边,珊珊已经把陶野带到沙发那边去了,看起来是要好好认识一下的样子。
林樊微微笑了笑。珊珊和时麒是多年相交,她们之间的默契根本不需要用语言来传递,很自然地就分工了。
被珊珊带走的陶野有些忐忑不安,她转动脖子去看时麒,却见对方根本没有要一起聊天的意思,而把自己带过来也只像一个任务而已。
这所谓的朋友……陶野自然是印象很深刻的,所以她就更不懂了,时麒带她来认识珊珊,究竟是什么意思?
并不理会陶野投向时麒的目光,珊珊自来熟地给两人倒了饮料,摆弄出闲谈的氛围来:“没事,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可以放松些。”
浑身的紧张被人识破,陶野更不好意思了。她喝了口饮料,发现是冰的,于是心脏更是揪成一团了:“你……知道了吧。”
原以为自己的心事是个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原来早已变成别人的谈资,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自己心里都尚觉得羞愧,在别人的眼里,还不知是如何的不堪。陶野唇边翘了翘,又仓促地收了回去:“是……你要认识我吗?”
只这两句话,内容却是很多的。珊珊原以为敢贸然强吻时麒的女人一定胆子很大;听时麒说她都去练太极拳了后更觉得那人脸皮真够厚。不过有时候求爱是不需要太细腻的,太细腻就会瞻前顾后,会患得患失,所以勇往直前其实是对了。但是这个陶野不是这样的。无论从并腿握杯的肢体,还是垂眼低头的动作都在告诉她,这并不是个能无所顾忌的人,甚至可能满身都是枷锁。
这种枷锁珊珊太熟悉了,当你意识到自己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时候,谁会没有挣扎,只是挣扎完了该如何面对而已。
陶野这个女人,就像个矛盾的综合体。一面是怯懦的、一面又是大胆的。敢喜欢时麒这种不喜欢女人的人,胆子得比别人都大很多才行;而越胆大,就会越加的怯懦,因为会屡屡碰壁的难以得到;而难以得到是会很容易丧失全部的胆量的。
珊珊心里叹了口气,她其实一直把陶野当成一个笑话,但见了面才知道,这真不是能让人笑出来的事情。她拍了拍陶野的肩:“我懂,没事的。”
陶野微微抬起头,这个漂亮的女孩眼里是安抚,更多的是一种了然,这让她心里猛得酸了一下,又有点点苦涩的,左右都是难受。可是难受之余,又有些细微的解脱感。这种喜欢,终究不是秘密了,是可以拿出来说的,可以暴露出来的心情。
想到这里,陶野又看了时麒一眼,她已经和林樊坐在点歌台那边去了,仿佛完全不关心自己这边的动静。
“我很无意知道你的,对你有些好奇,”珊珊俏皮地眨了眨眼,“你要知道,强吻时麒这种事,我都不敢做。”
陶野的脸瞬间都红了,很是羞赧地问:“为什么呢?”
“她学太极拳的,”珊珊吐了吐舌头。“是真会打人,我怕她揍我。”
想着自己脚踝受的苦,虽然不是时麒所为,但也算是自己遭受到的报应,于是陶野很是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哎,”珊珊装做很漫不经心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女人的?”
陶野哑然,僵直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稍稍吐出一口气,慢慢地说:“开始也没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只是高中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对我很好……很照顾我。那时候我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学,是住校生……她不住,所以经常带些家里做好的饭菜给我加餐……”陶野回想了起来,那个时候她和那个女同学其实并没有彼此坦白什么,只是又走得太近了,在那个女同学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中,一向做事被动性格害羞的陶野渐渐有了些很微妙的悸动。那种暧昧起得不露痕迹,点滴浸润中,陶野也顾不上想什么现实的问题。事实上那个年龄里的视野都是很小很小的,小到只有眼前这一个人。
但是暧昧之所以叫暧昧就是因为它是不明朗的,而不明朗的东西就又容易淡化掉。
陶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女同学就离得她有些远了,慢慢就越来越远了,她也来不及难过,高考就到了,再把暑假一过,彼此考上不同的学校,距离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
她至今也不知道那个到现在也再没有联系的女同学当年对她是怎么样的心思,但她也不会去想问了。落到现实的网袋里,她早已渐渐看明了自己的心性,也渐渐收紧了网袋的绳索,变得扭曲畸形——既不愿回头,也追不了自己想要的未来。
珊珊听完了她的故事,突然笑了一下。林樊和时麒把音箱的音量调大了一些,两个人开始比赛k歌了,于是她挪了挪位子,离陶野更近了一些,她问陶野:“你觉得你是被那个女同学掰弯的吗?”
陶野怔了怔,沉默了一下。她确实一度认为是那个女同学对她太好,让她想入非非,引她走上了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道路,从此也许孤苦、也许颠沛,总之常人的那些简单的幸福她可能很难能有了。只是人会累的,最后就会向现实妥协,而陶野想不到的是,在妥协前的唯一一次放纵里,她的生命里,会闯进一个叫时麒的人。
陶野的沉默无异于默认,而在这种沉默中,珊珊却一下子想了很多东西。同性相爱,也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的可能一百年不变,后天的却充满了变数,一个本来就是变数的人怎么能把别人也变成变数呢,那会是加倍的纠葛,或者加倍的痛苦。珊珊一开始是知道时麒想要她帮什么忙的。一个困在迷林里的人,如果能带她出去,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眼界。但是珊珊改变主意了。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一力避免参与她们说话的时麒让她有一点莫名的担忧。尽管时麒一直表示着她并不喜欢,但爱情来临的时候是没有道理和准备可言的,不喜欢的理由可以有一万种,但如果是一万之外的那个万一呢。
于是珊珊悠悠地又问:“你觉得你还能喜欢男人吗?”
陶野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何必要问这样的话,你能吗。
面对这样善于沉默的人,让珊珊有种唱独角戏的感觉,但她还得唱下去:“那你这些年,面对只能喜欢女人的自己,快乐吗?”
陶野又沉默了良久,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珊珊看着认真地盯着屏幕正在唱歌的时麒,“你还要把她也变得像你一样?”
原本就一直都没说话的陶野终于成了哑巴,呆呆地看着珊珊。
珊珊转过头来,冷静地说:“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得到时麒了,然后有一天你也像那个女同学一样突然离开时麒,她会变得怎样?”她朝时麒抬了抬下巴,“你看看她,想象一下。”
随着珊珊的指令,陶野缓缓地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时麒。音乐声太大了,她们这边的说话声完全被掩盖在里面。珊珊的每一句话都踩着音乐的节奏来的,绝没有让一个字泄漏在音乐的间隙空白中,但陶野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甚至终于知道,时麒为什么要带她来认识珊珊了。
原来,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借别人的口,告诉自己那个答案而已。
第二一章
时麒和林樊一起唱了十首歌,喉咙都发干了,这才停下来。
饮料都在珊珊她们那边,林樊率先走过去拿了一杯,然后就没再回来。时麒转过头去看,只看到林樊的背影,她正好把陶野给挡住了,坐在另一边的珊珊也有些安静。
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麒也走了过去,林樊听到她的脚步声就让了让身,把陶野露了出来。
时麒无语地看着陶野,那个女人又在哭。
但是,又哭得不一样。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陶野哭了,可那都是很克制的,极力压抑自己的那种抽泣,仿佛很怕人看不起她,嘲笑她似的,哭都哭得小心翼翼。但此刻的陶野却没有想要把自己躲起来的惊慌,她就那么坐在那里,任由眼泪流淌,即不去擦拭,也不再顾及别人的目光。
她虽哭着,脸上却又没有过多的表情,甚至眼睛都是闭起来的,时麒一时不能想象合着的眼睛里,怎么能流出那么多的泪水。
陶野哭得太安静了,甚至连微微的抽气声都没有,就像打开了一个自来水的开关,水无限地落下来。
怎么回事?时麒用眼神去问珊珊,却发现珊珊看都不看她一眼。
明明自己是出于好心的,也不知道珊珊和她聊了什么,竟然能让她哭成这样。想来也未必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大约是同类人的感概之类的吧。时麒的印象中陶野是很容易哭的一个女人,所以对于她哭也没有太奇怪。
但终究不能一直坐在这儿哭。时麒翻出自己的钥匙,拍了拍陶野的肩:“走,我送你回去。”
陶野缓缓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她没有说一句话,与时麒擦肩而过,像游魂似的朝外走。
“等我回来。”时麒对珊珊她们说了,就跟了上去。
林樊看着那两个身影,叹了口气:“你跟她说什么了,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珊珊没有说话,向后倒去,靠在了沙发里,她怔怔地看着头顶的灯,其实也有一点想哭。
像个木偶一样坐在时麒的身后,陶野知道自己坐在哪里,但是已经没有之前的小心思了。
身前的这个背影,她不能再想着靠上去了。
时麒把陶野送到了宿舍院子门口,她见陶野下车后依然不发一言,沉默地像是眼泪也将声音带走,她不得不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陶野转身,眼前模糊成一片。
真算是服了她了,时麒头都有点疼了,从来没看过这么能哭的女人,这也算是一种技能了吧。
“给你……添麻烦了。”陶野终于说。
时麒看着她,她甚至还给自己微微鞠了一躬。还坐在车子上的身子微微让了让,时麒皱起眉:“明天周六,你会去拳馆吗?”
陶野避开了她的目光,再也不会问出类似“你希望我去吗”这样的话来。但是她想时麒应该是真心希望她去练拳的吧,又怕拒绝了自己以后会彼此尴尬。这样想来,借别人的口,似乎就成了最好的方式。刚刚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说教,她已经很无地自容了,又怎么能再任性下去。
如果能当这一切都不存在就好了。
“我会去的。”陶野轻声说完,就木然地转身走了。
回到ktv包厢,时麒发现她走后的画面还暂停在那里,珊珊正伏在林樊的肩上。
林樊很自觉地让开了身,自己点歌去了。时麒坐到珊珊身边,问她:“你们刚才聊什么,看把她哭得。”
“她跟你说什么了?”珊珊问。
“没有,就说‘给我添麻烦了’这样的话。”时麒笑着摸了摸珊珊的头发,“厉害啊你,人生导师啊,得是多煽情的话?”
珊珊剜了她一眼,哼哼说:“没心肝的东西。”
时麒摸了摸鼻子:“我怎么着了就挨你的骂?”
珊珊气呼呼地扭过身来瞪着她,然后伸手撕着时麒的两颊上的肉,咬牙切齿地叫着:“你这个祸害,祸害!”
“别闹。”时麒口齿不清地说,把她的手扯下来,揉了揉生疼的脸,越发的有点好奇了,“她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顾着她?”
“我顾着她?”珊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顾着你,”她顿了顿,又说,“我帮你解决掉她了。”
时麒还在揉脸,疑惑地问:“什么叫解决掉……”说到这她仿佛懂了一点,没再说下去。
“怎么?”珊珊见她沉默着,突然问,“你不想?”
“不是,”时麒好奇地说,“我都告诉过她我不会喜欢她了,再见面她还能问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样的话,我都做不到,你怎么做到的?”
“你说是你会比较了解她的心思一点,还是我?”珊珊慢慢地说,“别看我才认识她,其实她这样的人心思最好猜,也最好破。”她叹了口气,又伸手揪了揪时麒的耳朵,“害人精,你可害了人家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时麒大呼冤枉。
“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珊珊故作严肃地说,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是对她而言。”
时麒郁闷了,好半天才催促:“你别扯远了,快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珊珊又叹了口气,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时麒听完后眨了几下眼,有些似懂非懂。
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理解不到重点去,珊珊又说:“你看,她本身因为性向的问题比较自我封闭,推己及人,她肯定不会愿意你也变成这样。”
“自我封闭什么的,”时麒看了看珊珊,“你不是也没有吗,我觉得是她的性格的原因。”她撇了撇嘴,“你觉得如果是我的话,会变成她那样吗?”说起来,她还是不喜那样柔软的性子。
“你说的也没错,但她只能想到那些,”珊珊眨了眨眼,“我也希望她只想到那些。何况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那是准备玩一玩,还是要认真走下去呢?”
“我觉得她不是个玩得起的人,”时麒想象了一下,“但是如果分开的话她也不会是死缠烂打的类型。”
“你说的太对了,”珊珊一拍大腿,“她玩不起,那你们要不然就是认真走下去,但认真走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八成是出柜啊。到时候家里人一施压,你觉得她那个性格能承担什么?”
“等真正面临困境的时候,她如果承担不起,就会退缩的——这种人我见过不少了。她一旦退缩,可能就会退到结婚的那个轨道上去。等把孩子一生,也就认命了,就像你所说的,当然不会再对你死纠缠打,顶多半夜的时候流一流悔恨的眼泪……”
“等等,”时麒跟着她的话一路想着,突然有些不对劲,连忙打断了珊珊的话,很郁闷地问,“我们怎么讨论到这个地步了。”
珊珊怪异地冷哼一声:“刚才我说的时候也没看你觉得别扭啊。”
时麒更加郁闷了:“我这是被你带跑偏了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珊珊有些出神地想着刚才陶野哭着的样子。在她说完那些话后,她就觉得陶野是动摇了的,那种哭是无奈,更是绝望。想着那种眼泪,纵使是她说了那些狠心的话,也会忍不住跟着心疼起来。但是有什么办法,她是时麒这一头的。
“她哭成那样,想必对你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才不会愿意把你也拖进这个圈子。我当然不鼓励你去做这样的尝试,但是,有个人这样的喜欢你,时麒,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珊珊又想了想,“搞不好,以后再没有了。男和女都不是问题,是一个人的心,能喜欢你到哪个地步而已。”这么解释着,珊珊又觉得自己很有点蛊惑时麒去试试的意思,但这绝非珊珊所愿,于是她又忙说,“当然,她喜欢你是她的事,我想她应该会放弃你的,你放心吧。”
“我都没担心过,有什么可放心的。”时麒很有些不以为然。
纵使自己也是这么希望的,但是看时麒这个样子珊珊又有点不爽,于是很精神分裂地说了一句:“既然你都不担心自己真会掉下去,不然试试?”
时麒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说能不是最好不是吗?”
“但是我又觉得你太自大了,”珊珊笑,有点恶巫婆的潜质,“你的话说的太满了,如果你不排斥拒绝,试试的话,其实女人和女人,也是很美妙的。”
“嗯……”时麒被她诱得考虑了那么三秒钟,果断放弃,“她试不起,我会害了她的。”
“哦……”珊珊扬起变了调的声音,“怎么变成你会害她了?”
时麒却不再理会她的玩笑,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走吧,我去结帐。”
“当然要你结账,”珊珊跳起身来,“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行啦,”时麒叫上林樊,“走,吃夜宵去。”
这一晚时麒到很晚才回家,和珊珊还有林樊在一起,其实她也发现除了她们喜欢的是女人外,不管是话题还是行为,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差别。但只那样一点点的差异,就会颠覆整个的人生吗,时麒很模糊地这样想着,多多少少也因为出现了陶野这样的一个人,有了些不一样的思考。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这样的人,其实不管喜欢什么人,男也好,女也好,能喜欢的也罢,不该喜欢的也罢,如果真的碰上了,应该都不会容易改变的。就像太极拳,起势后无论你是多少式,最后都会回到与起势相同的收势。
大道或曲或直,路上的人们不过都是想通向同一个终点,而那个终点其实也就是起点,所以,只要记得自己的起点是什么不就好了。
第二二章
第二天陶野去拳馆的时候发现里面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原来是时散鹤回来了,他给大家带了些小礼物,正在分发中。给孩子们的是一些特产的糖果,大人们则是一人一把漂亮的功夫响扇。
徐意萱“啪”地甩开扇子,巨大的声响吓了陶野一大跳。她本身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叫徐意萱看了很抱歉:“唉呀,吓着你了?”
“没事。”陶野摇了摇头,慢慢地打开扇子。扇面是红色的,正反都印着盛开的牡丹花。她合上扇也试着甩了甩,始终觉得没有徐意萱开得那么响。
礼物被分得差不多的时候,时麒进来了。她昨晚回去就看到她爸了,自然也有礼物。原来时散鹤替她选了一把剑回来,剑上还刻了她的名字,但是又不好带上车,就发快递了,这会儿还没到呢。
时麒看着拿着扇的几个人,想了想,说:“咱们几个人可以排个扇的集体演练……爸,你是不是没替我买啊?”
时散鹤一拍额头:“是了,忘了。”
陶野低头看着手里的扇子,嘴唇嚅动了一下,很想说反正我不会,扇子你拿去吧。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开口,甚至都没看向时麒所在的方向。
时间,她想她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大家把礼物都放好后,就开始上课了,时散鹤先是集合了大家,把自己这次外出教拳的一些事件讲了讲,然后拿出一份文件来:“今年暑假的时候大家有机会去参加一次比赛,是太极拳专业比赛,套路和推手都有。”他把文件给了徐意萱,“你们练了这么久了,正好检验一下自己,也出去开开眼界,看看别人,会有很多收获的。”
徐意萱很高兴,要是练得不好,教练也不能拿她们出去丢人吧,这也算是对她们的肯定了:“教练您说了算,怎么报名呢?”
“那都不急。比赛除了个人赛还有集体的,我们的大人小孩都可以组一下队,所以训练从现在开始就要认真对待了。”时散鹤一边想着,伸手点了几个孩子,“你们几个人打一套集体的,另外个人赛还可以参加两项,一拳一器械;大人嘛,”时散鹤扫了一眼,“大人可以慢一点再排。”说完就对时麒说,“小孩子的排练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自己也要参赛,尤其推手,今年可以去试试了。”
时麒点了点头。她参加的比赛太多了,不过推手她爸始终还没让她尝试。太极拳的比赛通常有两种名头。一种是打着国际、国内武术比赛的旗号,太极拳是其中一个大类,通常人数众多,但门槛会偏低一些;另一种就是专业的太极拳比赛,它的分类更为细致,含金量也要更高一些。暑假的这个比赛算是比较有名的专业性比赛,通常两年一次,比赛地点在太极拳的发源地,到时候与其说是比赛,更像是太极拳爱好者的大盛会,还会有一些名家讲座可以听。
“那接下来还是先去热身、压腿,再来练拳。”时散鹤说完就起身走向陶野。
陶野正跟着徐意萱她们准备做些伸展性的动作,见时散鹤走过来了,就忙站好。
时散鹤看着她,把她带到一边去:“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练拳遇到什么问题吗?”
“不是的。”陶野的声音始终都放的很低,她不敢扬起声来,怕别人听出她声音里的沙哑。哭得太多就是这样,最后伤的人还是自己。
“那么这一个月你都练了一些什么呢?”
陶野勉强打起些精神来:“时麒……教了我站桩,还有杨式的一些基本功。”
“那你做给我看一下。”时散鹤说。
于是接下来陶野就一样一样的把自己所学做给时散鹤看。
“嗯,还不错。”时散鹤指点了她几下,然后笑着说,“你很有天分,好好学。”
这样的话很熟悉,是了,她也说过。
“从今天开始我来教你套路。杨式拳有传统套路与竞赛套路两种,比赛的时候也是分开来比的,你学的步法都是竞赛套路的步法,我就先从二十四式开始教起,这是杨式太极拳简化套路……”
从这一日起,陶野就开始跟着时散鹤一起练二十四式太极拳了。她很庆幸的是,时散鹤这个时候回来了,她几乎抱着感激一样的心情。时散鹤接管了她后,时麒就再也不需要出现在她身边了,而且时麒早晚也不再去鸣春公园。
时散鹤过了几天后发现每一天早上陶野去公园都去得很早,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搬了家,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园很近,时散鹤很意外,他觉得她搬家自然有太极拳的因素在里面。能碰到一个这么好学的人,他自然是很高兴的,教起来也不遗余力。
但是过了半个月后,时麒又在早晨出现了。这一回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男人,这个人陶野从没有看过,但是却偶尔会从别人口里听到他的名字。他叫敖烨,据说他是时散鹤的大徒弟,是第一个向时散鹤献茶磕头的弟子。他现在在一家外地的武术学校专教太极拳,在那边也成了家,这次不知道有什么事回来了。
他的出现让场地里练拳的人都高兴起来,除了陶野,似乎大家都认识他。
大家聊了几句,才知道敖烨是被他师傅叫回来的,专门回来跟时麒练几天推手。
“你可以五一回来的呀。”时麒在一边说,对她爸这么紧张的举动很不以为然。
“五一也回来,到时候再帮你检验一下。”敖烨是个大个子男人,眉眼间很坚毅,举手抬足的架式一看就是行武的。他开始跟着时散鹤练太极拳的时候时麒已经在学了,但是拜师时时麒是跟着他一起算的,所以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大师兄。不过大家都没差几岁,都是直呼名字的叫着。
“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吃饭,务必要到啊。”敖烨十分豪爽地对大家说。
又有饭吃,大家自然高兴,都应了下来,唯有陶野有些迟疑,没有开腔。她不认识敖烨,觉得还是不要凑热闹吧。
偏偏敖烨这时又看到了她。敖烨过年的时候是在家的,可想这个陌生的女人是年后开始学拳的,他用肘碰了时麒一下,时麒立刻侧身上手托住他的肘就要向外捋,警惕地问:“怎么着,这就开始了?”
敖烨失笑地化了她的劲:“我只是想问问那个女人是师傅刚收的学员吗?”
顺着他的目光,时麒看着陶野,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她那一点迟疑也不怪她,她只是觉得珊珊大概是太厉害了。自从那天ktv之后,陶野一直在不着痕迹的避着她,甚至有好一阵子,时麒会觉得其实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学员吧,从前没有强吻过自己,也没有向自己表白过。看她的眼神规规矩矩,曾经让她不可避免地感受到的那些情愫也都收敛的一干二净。从这个角度出发,时麒觉得陶野大概已经放下她了吧。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的记忆力惊人,拳学得很快,也学得很好,她爸已经不只一次在她面前说陶野是块料子了,说得太多了连她妈都关注起来,说什么时候要来看看。
若说失之东隅则收之桑榆,这应该是不错的桑榆了。
“新人看起来不太说话啊,”敖烨摸着下巴,“你去跟她说晚上也一起去吧。”
时麒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吧。”
“干什么不好?”敖烨奇怪地看她,“你不喜欢她?”
时麒顿时被噎了一下。她和敖烨太熟了,她本来是很喜欢热闹的,说那样的话自然会引起他的疑惑,那她要怎么回答,“喜欢”这个词她现在一听就是很暧昧的感觉。
“……知道了,我会跟她说的。”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敖烨走到一边去,“我前些时候还和人试手来着,你看看我做的对不对……”
陶野在学太极拳所表现出来的众多优点中,最让时散鹤称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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